重生之权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且拂
“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东西不在江氏山庄,我们岂不是白功夫了?”江玉城声音沉下来:“继续逼问,等那柯春生清醒了,从他下手,我就不信,他能挡得住那些手段,若非他突然疯了,那些手段对他没用,老子早就动手了。”
江玉城阴测测笑了声,“好了,下去吧,过两日这个月该动手了,这次的品相都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格。”
中年汉子搓搓手:“嘿嘿,老大还是你有办法,这些嫩东西,那些人可都喜欢,就是这么多人,却每次只能弄去一两个,着实可惜……”
“你懂什么,万一一起失踪引起注意,才是真正砸了!”
“还是老大聪明,嘿嘿,老大你先瞧着,我给你守门……”
“啧,想听墙角?多少年的臭毛病了,竟是还改不掉?”江玉城不正经的笑骂一声,一脚踹过去,把人赶了出门,门关上,陆莫宁心却是沉了下来。
毕竟他先前猜到是一回事,可真的确定了这江氏山庄真的在做这等买卖人口的事,还是让他怒意陡生。
只是与此同时,一个疑问也涌上心间:还不肯招?
谁不肯招?
江玉城到底在江氏山庄找什么?
他是这江氏山庄的庄主,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疑惑在陆莫宁的心底蔓延开,久久不散,突然,灵光一闪间,陆莫宁脑海里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想到晚上那凄厉的男声,浑身一凉。
与此同时,江玉城已然到了床榻前,瞧着裹在锦被里的少年,望着那一头柔顺的墨发,嘴角扬起一抹猥琐的笑,硬生生破坏了那张俊美的脸,低下头,指尖掬起一缕墨发凑到鼻息间,深深吸了一口,就揭开了遮住少年殊丽姿容的锦被。
只是一揭开,整个房间硬生生死寂了好久,随即,就传来江玉城阴测测的低吼:“给老子滚进来!”
原本还待在外间的中年汉子一听,搓了搓手,嬉笑着道:“老大你这可从来没有让人围观的喜好啊,这怎么就……额,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江玉城一张脸阴沉沉的,指着陆莫宁满脸的红点,赶紧偏过头,看一眼都觉得辣眼睛。
“这……这属下也不知道啊,这白日里不还好好的?”那中年汉子挠挠头,畏惧地偷瞄了江玉城一眼。
江玉城沉着脸,突然想起什么,皱眉:“他先前说他一到春日就过敏,这可是过敏了?”
中年汉子连连应道:“肯定是了,过敏就是出红疹子,这……这老大你看这?你还用吗?”
“用个屁,你下得去嘴?”江玉城嘴角抽了抽,“送回去,等他好了再说!”
“可明日,他就要去照顾那丑东西,万一……”
“万一什么?不是都查好了,的确是从京城来的?错不了,先送回去,别打草惊蛇了!”江玉城什么兴致都没了。
中年汉子偷偷瞧了眼:“老大,其实还是能看的……你瞧着一身肌肤,水光滑嫩的,就是脸……你这见不得一点瑕疵的毛病何时才能改了啊,要不然……”
“老子没动过的东西,你们敢试试?”江玉城冷笑一声,那中年汉子不敢再多嘴,连忙卷巴卷巴把陆莫宁一扛,又重新送了回去。
第31章
陆莫宁直到被中年汉子扛回房间,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手里一直紧攥着的一瓶药才悄然回。
他等房间的门无声关上,才坐起身,摸了摸过敏的脸,痒得很,可为了不暴露出来,才一直强忍着。
这时下了床榻,寻了解药涂抹一二,这才重新躺了回去。
翌日一早,他装作头昏脑涨,日上三竿才要眠生一起慌慌张张去了主院,江玉城并未责罚他们,甚至安抚一二,让眠生更加感动。
陆莫宁脸上过敏,再次被江玉城给安排在了书房外,不过稍后不知江玉城如何与眠生说的,他带着陆莫宁去了东院柯春生的住所。
陆莫宁跟着江玉城,因着脸上布满了红点,颇有些“羞涩”:“每年都会这样,怕是污了庄主的脸。”
江玉城声音依然温柔,视线却分明不去看陆莫宁,生怕辣眼睛:“无妨,可需要大夫给你瞧瞧?”
“不必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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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药呢,老方子了,每年都要涂抹。”
“阿生这身体,可当真有办法?”江玉城态度冷淡了许多,目前比较关心的很显然就是如何将柯春生的疯病治好。
“这还要看过夫人的情况,不过庄主,我需要一包银针,若是能制服住夫人,就有希望,否则怕是……”陆莫宁露出犹疑之色,他昨夜已经确认这江玉城太过谨慎,太过热心反而会让他多疑。
果然,江玉城一摆手,并未起疑:“这无妨,你且试试看,别有压力。”
说罢,抬手就要拍一拍陆莫宁的肩膀,只是就在要碰到时,扫见对方那玉白小脸上的红点,硬是把手了回来。陆莫宁垂下眼,扯出一抹讥讽,这假的江玉城还当真是……
不过也亏了这一点,否则怕是……
想到柯春生,陆莫宁心底叹息一声。
江玉城带着陆莫宁到了东院,院外守着四五个大汉,手里提着一个男子手臂粗的木棍,走来走去;进入院内,也有四五个大汉守着,看来,这假的江玉城为了得到他要找的东西,看守的极为严密。
推开门一进去,陆莫宁就看到一个黑影扑了过来,陆莫宁直觉就是柯春生,立刻挡在了江玉城的面前,几乎是瞬间,黑影就被扑倒在地,披头散发,正是柯春生。
仰着头,张着嘴发出凄厉的吼声,疯癫猩红的模样让江玉城着实吓到了,他很快就淡定下来,目露哀伤:“阿生,你还不能认出我吗?我是你的玉哥啊。”
柯春生回答他的就是“啊啊”的嘶吼声,像是困兽一般,眼底混沌癫狂。
陆莫宁看到那制服住柯春生的汉子就要手刀劈下去,快速拿出银针包,取出几根银针,插在指缝间,迅速在柯春生脑袋上的几处关键穴位上扎下去。
上一世他后来为了破案,专门像老者学过人体构造,也顺便学了几招,这一招并非治什么疯病,而是能让人心神宁静,暂时昏迷不醒。
果然,他这一针扎下去,柯春生身体一软,就昏倒在地。
这一幕让江玉城等人惊呆了,江玉城愣愣的:“阿宁,这是……”
陆莫宁关心地看向江玉城:“庄主你没事儿吧?”
江玉城第一次瞧见这柯春生睡得这么快,在没有暴力干预的情况下,他神色复杂得瞧着陆莫宁,眼底闪过兴奋,怕是已经信了九成:“阿宁,你这一手……着实不错。”
陆莫宁故作松了口气,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我还担心没用呢,看来是有效果的,不日……怕是夫人就能醒来呢。”
江玉城眼底光更浓:“太好了,阿宁,你帮了我大忙!”
陆莫宁故作“娇羞”:“能给庄主排忧解难,是我的福分。”
江玉城“感动”道:“那这些时日,就辛苦阿宁了。”
江玉城演戏,陆莫宁比他更能演,加上先前那一招,彻底让江玉城信了他的确有本事能治柯春生的疯疾。
江玉城大概很急切治好柯春生,直接就给陆莫宁安排住在了东院,还派了两个嬷嬷,明面上是协助陆莫宁,他知晓怕是监视。
陆莫宁只当不知,当日尽心尽力服侍柯春生。
柯春生睡到天黑才醒来,又发了疯,陆莫宁这次继续给他扎了银针,却是换了穴位,只能让他暂时躺在那里手脚发软。
陆莫宁指使那两个嬷嬷去倒热水服侍柯春生沐浴,他则是看着挣扎着要发疯却动弹不得的柯春生,动作极快的从里衣的缝隙里,拿出了上任文书,直接展开落在了柯春生的面前。
柯春生本来正眼神迷茫癫狂的努力无声嘶吼着,突然看到落入眼底的东西,神情很快一变,只是动作又极快的变回来,开始继续装疯。
陆莫宁知道江玉城一向谨慎,自然不可能只派了嬷嬷监视,怕是隔墙有耳。
谨慎起见,陆莫宁“嘘”了一声之后,将柯春生搀扶了起来,半躺在床头上,这才在一旁的矮几上,用手指沾了茶水,快速写道:我知这江玉城是假的,我是江栖镇新上任的七品县令,途径此处,察觉有异,这才前来,先前给你看的是我的上任文书。
柯春生显然谨慎的很,依然没任何动作,陆莫宁想到这知州田琨也与这假的江玉城又牵扯,怕是这柯春生并不信官爷了。
陆莫宁头疼,继续写道:我知你是装疯,你若是不信我,且也耐着性子等待,这几日莫要动作,我已想办法托人去寻了秣州城蔺戈蔺大人,三日后他会带人前来营救。
柯春生看到“蔺戈蔺大人”时,终于有了反应,原本混沌痴症的瞳仁终于恢复了清明,看着陆莫宁,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响:“啊……”
陆莫宁莫名看得心口一涩,不过却也知晓对方终于信了他:你信蔺大人就好,我想知道真正的江庄主可还在世?
柯春生眼泪簌簌就落了下来,沾满了脸颊,一双凤眼浸润的清澈透亮,却满是绝望,极轻地点了一下头。
突然努力想要挣扎着伸出手去握陆莫宁的,却没力气。
柯春生张嘴,无声地发出凄切地恳求: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陆莫宁从他的唇形大致分辨出来,重重颌首:你且放心,我定会救出他。
只要江庄主还活着就好,他继续写道:可是后山那个每晚会痛苦嘶喊的那个人?
柯春生眼泪掉得更凶,动作极缓地颌首,张嘴,满眼都是悔恨,薄唇动了动,喃喃无声: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他……
陆莫宁取了银针,柯春生手脚恢复了力气,这才拼着一股子力气,将山庄发生的事写了出来,陆莫宁这才彻底知晓,这江氏山庄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他先前猜想,如今这江氏山庄的“江玉城”果然是假的。
他本名於云虎,是离通州府百余里外一个叫饥云山山头的土匪头子,杀家劫色、无恶不作,这饥云山离通州这边不远,因着这边常年干旱,是以成不好,极为穷困。
不少人趁乱占山为头,为非作歹。
六年前,柯家行商,途径饥云山,就是被饥云山的山匪给抢了,带头的就是於云虎,当时他正是这饥云山山匪的老大,只是当时刚刚落山头,这是他们干的最大的一票,也沾了血。
柯春生当时因着长得好,被这於云虎给看上了,拖到了一个草丛里打算行不轨之事,被柯春生挣扎着给敲晕了跑了,后来他竟是当真侥幸逃脱了。
柯家当时全部都遇难,他怕回去柯家被这山匪找到,想到指腹为婚的那桩婚事,不得已拿着唯一的信物去了江氏山庄。
可他没想到,一来到这江氏山庄,当被带到他自小指腹为婚的江庄主面前,柯春生傻了眼,这不就是那山匪头子於云虎吗?
这是柯春生与江玉城第一次见面,直接就将江玉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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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头。
后来柯春生才知晓,自己打错了人,这於云虎竟是与江玉城长得有六七成相像,只是气质截然不同,可若是乍眼一看,却又是相像的。
后来解释之后,经过相处,两人互生了好感,真的打算按照约定成婚。
江玉城更是为了给柯家报仇,派人去报了案,不过这田知州是个怕事儿的,根本不敢动手,江玉城没办法,只能亲自组织了百余人,当真捣毁了饥云山的山匪。
可柯春生没想到的是,祸患就是从那里开始种下的。
他以为於云虎死了,没想到这於云虎不仅没死,反而在看到与他模样相像的江玉城,就动了心思。
加上当时江氏山庄是几百年的产业,是通州这片最为富裕的庄子,还有传言,江氏山庄有一个取之不尽的巨大宝藏,只有历任庄主才知晓。
於云虎与手下就动了这个心思,花了一两年的时间,彻底潜伏进了通州,通过各地打探,竟是开始学江玉城的举止扮相,最后真的让他学得几乎能以假乱真,於云虎甚至还暗地里威胁买通了知州田琨。
在三年前,江玉城陪着柯春生回乡祭祖的时候,他们守在山头,往下砸下了石头,江玉城为了救柯春生,被石头砸晕,昏迷不醒。
最后传言说是侥幸逃脱,其实并未逃掉。
於云虎杀掉了当时所有前去的守卫,让他的手下扮作了江氏山庄的守卫,护送当时的昏迷不醒的江玉城,以及被他们用迷药控制住的柯春生,一路回了江氏山庄,开始了长达三年的囚禁逼供。
他们如今之所以还未被杀,只是於云虎还未得到他想要的宝藏。
江玉城一日不吐出宝藏的所在,他们至少性命无忧,可是三年日日夜夜的囚禁折磨,根本是常人无法能够承受的。
柯春生泪流满面: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他……
若非为了他,怕是……玉哥肯定不会撑这么久,受尽了非人的折磨。
第32章
陆莫宁看着柯春生这模样,只觉得心口像是堵了什么,很难受。
他最终只能哑着嗓子拍了拍柯春生的肩膀:我会救出他的,你放心。
因着嬷嬷很快就会回来,陆莫宁让柯春生在她们回来之前,伪装成疯癫的模样,大哭大笑,那两个监视的嬷嬷倒是也没发现异样。
就这样待了两日,陆莫名推算着黑蛇回来的时辰,此去秣州城需要两日的路程,黑蛇若是能搭上顺风马车还好,若是不能……怕是还需两日。
这日一早,陆莫宁走出东院想回偏院一趟,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眠生欢欢喜喜的背着一个包袱,看到陆莫宁,少年眉眼弯弯,天真烂漫:“宁弟宁弟,我要走啦!”
陆莫宁心里咯噔一下,只是四周有守卫,他不便多说,只是犹疑了下:“走?你不是在庄主身边伺候着的么?你不待在庄子里了?”
“自然不是,庄主让我去守另外城外的一处庄子。”眠生说到这,少年还稚嫩的面容飞上云霞,愈发显得雌雄莫辩,轻声道:“庄主以后也会去的。”
这模样陆莫宁哪里不知,怕是以前那些被於云虎用痴情人设给骗过来的少男少女,是不是也是这般被骗了,随后要么以闹鬼被失踪了,要么就是像这样被骗走了?
陆莫宁想到先前说的施粥与上香,难道就是今日?
陆莫宁攥紧了手,却不便说什么,只能“笑”着道:“那挺好的,眠生你也当心着些。”
眠生羞涩的笑笑:“宁弟,以后我会回来看你的。”
眠生还想说什么,管事已经开始催了,陆莫宁转过身去看,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掀开的帷幕露出另外两个姿容姣好的一对男女,与眠生同样的年纪,被带去做什么,不言而喻。
偏偏他们还不知,以为得了重视,或者与眠生一般,以为飞上枝头当真是被“江庄主”看上了。
陆莫宁平静地看着马车驶走,回到房间里,关上门坐在床沿前,蓦地重重锤了一下,第一次重生之后生出一种无力感。
可他不能随意行动,否则,就会坏了原本的计划,若是让於云虎提前知晓,整个庄子怕是都会……
可蔺大人还有至少两日才到,眠生他们去……
陆莫宁再回到柯春生那里时,已经敛了情绪,不愿让柯春生知晓这些事,可柯春生望着外面的热闹,张张嘴,指了指陆莫宁,指了指窗外,在矮几上沾了水写道:是不是又有人被带走了?
陆莫宁嗯了声:三个。
柯春生道:我知道他们先被带到了哪里,暂时前几日他们还不会被带走,你且放心。
陆莫宁疑惑:你知道?
柯春生垂下眼,抬起手,动作极慢地摸了摸眼下的那块疤痕:这几年,我一直在想办法,可除了装疯卖傻之外,别无他发,为了躲避受到那恶贼的……我只能毁了容。
刚开始一年,我根本逃不出去,后来……我先前之所以对你那般不信任,就是因为我第一次逃出去,为了救他,就是去找了田知州那狗官,可我没想到、没想到……
竟然会看到田知州与那恶贼竟然在合谋利用便利骗一些模样姣好的去庄子里,随后选出姿容最出色,然后贩卖到富裕之地,培养成……扬州瘦马送给那些富商或者高官……
陆莫宁眉头深锁,他自然也猜到了,这於云虎选出来的都是姿容一等一的,怕是目的不单单只是为了简单的卖出去,怕就是为了这个。
不仅一本万利,以为人少,反而不易被发现。
上一世后来他见惯了那些腌事,此刻听来,竟是恍若回到了上一世,他咬着牙根,深吸一口气,就看到柯春生继续写:当时幸亏我看到了,否则,一旦我当真见了那狗官,怕是装疯也就暴露了。
陆莫宁想到前世后来并未见到江氏山庄的事暴露,想到一种可能性:你……是不是打算与於云虎同归于尽?
柯春生的身体猛地一颤,突然偏过头,哑了声。
陆莫宁知道自己猜对了,突然庆幸自己为了掐着那个时间点过去江栖镇而停留在了通州这里,否则,怕是也不会刚好撞到柯春生,提前揭发了江氏山庄的事。
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上一世,怕是后来江氏山庄出了事,於云虎怕是也死了,否则,那於云虎的手下刀疤脸也不会离开江氏山庄,搭上了田知州,最后并未提及江氏山庄。
随后从柯春生的话里,陆莫宁知晓对方的确是有这个打算,他上一次跑出去,并不是想跑,他知道根本跑不掉,这里到处都是於云虎安排的眼线,他这次并不想跑,而是做了跟於云虎同归于尽的打算,他买了毒药,竟是打算同归于尽。
整个庄子分为前院、后院,以及后山,平日里,於云虎怕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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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一般都是与他那些伪装成守卫的山匪待在后院以及后山,所用的也是后院的那口井水,柯春生经过这几年的观察,打算直接在井里投毒。
柯春生抬起手,遮住了眼,无声的泪滴落在鬓间,许久,才慢慢写道:三年了,我看着玉哥日日夜夜的被折磨,我受不了了……与其让他这般,倒不如共赴黄泉,等到来世,说不定还能再续前缘……
陆莫宁嗓子发干,他不知道柯春生上一世多么绝望之下,才做出杀了江玉城让他解脱的这个决定。陆莫宁当晚回到偏院,躺在那里,久久无法安眠。
不知过了多久,后半夜的时候,万籁俱静,陆莫宁却是察觉到细微的动静,他愣了下,难道於云虎还不死心?
陆莫宁屏住呼吸,不多时,就听到窗棂极轻的动了下,随即就是一片死寂,只是细听之下,还带着嘶嘶的滑动声,陆莫宁意识到什么,陡然睁开了眼。
不多时,脖颈上一凉,陆莫宁偏过头,黑夜里借着微弱的月光,果然对上了一双黑漆漆的蛇眸,男子低沉疲倦的嗓音肆意的响起:怎么?看到我这么激动?
陆莫宁抿了下薄唇,不动声色的坐起身,摊开手掌,黑蛇轻哼了声,却还是爬上了他的掌心,盘成一团。
陆莫宁凑近了,这才看到黑蛇身上有不少细微的伤口,还脏乱不堪,沾了不少的灰尘。
陆莫宁瞳仁动了动,没多说话,动作极轻的下了榻,沾湿了白帕,动作极轻地替黑蛇擦拭身上的灰尘。
黑蛇歪着头看他,心情似乎极好,时不时蛇尾拍打一下桌面,轻微的咚咚声,像是能敲进陆莫宁的心底。
他垂着眼,将柯春生以及假的江玉城的事说了一遍,随后忍不住低声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黑蛇道:刚好遇到一个连夜赶路前往秣州城的商人,乘了一段时间快马,也就赶了回来。
蔺戈明日午时后会到,明晚子时攻山,他带了一千兵,都是以一挡百的好手,明日,你仔细护着自己的安危即可,不过有我在,你也不会有事。
黑蛇并未多提他怎么赶到秣州城的,可陆莫宁知道怕是没这么容易,张张嘴,到底没说什么。
黑蛇瞥他一眼:这么感动?那还不快把我的花雕酒呈上来?
陆莫宁想到先前被他洗了一半的花雕酒,眉心跳了跳,想着还能倒一杯,就走过去拿了过来。
拿了碗倒出来,谁知这黑蛇明的很,盯着陆莫宁的动作,察觉到倒酒的声音不对,迅速缠到了陆莫宁的手腕上,蛇眸幽幽的:我酒呢?怎么少了一半?
陆莫宁瞧着黑蛇这一副说不出个理所当然就要怼的架势,简略解释了一下:“被於云虎摸了几下,我嫌恶心,就用烈酒洗了手,回头下了山再买别的赔给你。”
结果陆莫宁说完,却发现黑蛇僵住不动了,周身蛇鳞在黑夜里闪着森冷的光,陆莫宁挑眉:不是这么小气,一点点酒就要闹脾气吧?
结果,还没等陆莫宁说什么,就看到黑蛇咬着酒碗,蹭蹭蹭地拖到他的面前,蛇尾大力拍了一下桌面,像是极为生气,低沉的嗓音阴测测的:再洗!
陆莫宁:……
陆莫宁觉得这黑蛇毛病,都两日了,再洗有用?
不过被这黑蛇死死盯着,只能洗了,不过难得奇怪这黑蛇酒痴的毛病好了?
竟舍得平日宝贝得紧的花雕酒给他洗手。
翌日,江氏山庄一切风平浪静,却又暗藏波澜。
陆莫宁白日里过去东院时,告知了柯春生蔺大人的计划,柯春生当时就红了眼,捂住了脸,陆莫宁却知道这是喜极而泣。
入夜,陆莫宁在快到子时时,提前出了偏院,去了东院柯春生的院子,提前将他带到了偏院,怕一旦蔺大人攻庄,於云虎会提前把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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