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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权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且拂
男子却并未开口,只是转瞬间,从房梁上翻身而下,透明的身体仿佛能穿过去一样,可即使如此,随着男子的迫近,气势霸道十足,高大健硕的身体,竟是比他高出近一个头,朝着他大步走近时,陆莫宁反射性地往后退去。
直到退无可退,陆莫宁的后背抵着墙壁,后背一凉,他才回过神,抬眼,眉头一皱:“你醉了……”
“醉?怎么会?”男子猩红的眼底流转间,陡然伸出一直手臂,抵在了陆莫宁的脸侧,把他彻底围在了身前的方寸之地。
陆莫宁不喜与人这么近的接触,尤其是对方还是透明的身体,透过他的身体,他甚至能看到身后的桌椅,已经大开的窗棂,陆莫宁眉头一锁:“让开,醉了就去睡,或者变回来。”以他如今的状态,怕是维持不了多久。
只是男子却是醉得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惺忪的厉眸定定落在他的脸上,靠近了些:“你……又是谁?”
陆莫宁懒得跟一个醉鬼交流:“让开。”
推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直接穿了过去。
那种沁凉的感觉很是不适,他迅速把手了回来,却惹来男子低低笑了起来,低沉甘醇的嗓音从喉咙间溢出,让陆莫宁不知为何心生恼意,眉眼愈发清冷,却又带着逼人的清丽,让男子看得一愣,摇摇晃晃地就要抬头去碰他的脸。
陆莫宁刚想动手,不过对方下一刻,直接光影一晃,直接落地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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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一条黑蛇。
陆莫宁:“……”
他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是疯了,竟然被一只黑蛇调戏了,抬步直接越过黑蛇走了过去。
走到酒坛前,抬起来晃了晃,已经干了。
还真能喝。
只是等陆莫宁出去把空酒坛扔了,回来发现那黑蛇还长条状瘫在地上,明明就是黑蛇状,可陆莫宁莫名脑补了一下男子豪放肆意放在地上的模样,眉心抽了抽,走过去,忍了忍,还是用脚尖踢了踢,黑蛇纹丝不动。
陆莫宁蹲下身,沉思了片刻,才勉强抬起手把黑蛇提了起来,晃了晃,黑蛇尾巴卷了卷,知道它还没醉死,陆莫宁站起身,走到桌前,直接把他扔在了摊开的一本书册上。
黑蛇却是动了动,慢慢向着桌沿向下话,又越来越往下掉的趋势。
陆莫宁去换了一身衣衫回来,就看到这一幕,堪堪走过去,把黑蛇重新提了回来,如此几次之后,陆莫宁耐心渐失,直接把黑蛇一缠,打了一个结,让书卷上一放,这次黑蛇终于老实了。
陆莫宁去用了晚膳回来,就把黑蛇给忘了,等翌日一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黑幽幽的蛇眸,陆莫宁一怔,坐起身,黑蛇就从胸口上滑了下来,只是依然仰着尖脑袋盯着他。
陆莫宁莫名就看出了对方眼底的控诉,低咳一声:“早。”
黑蛇:是不是你把我缠成了麻花?
陆莫宁:“……是。”
黑蛇:很好,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对我的,我记住了。
陆莫宁:“你确定我不是第一个见到你这模样的?所以我第一个对你有问题?”
黑蛇:……
陆莫宁瞧着对方的黑豆眼,完全跟昨日那威严肃穆的模样截然不同,他默了默,径直起了身,不再管估计在思考人生的黑蛇。
不过陆莫宁刚走出房间,就遇到了匆匆小跑过来的管家,看到他,弓着腰格外的讨好:“大、大公子……您醒了?”
陆莫宁皱眉:“何事?”
管家赔笑:“大公子,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召见您进宫一趟,您看这……”
陆莫宁猜皇上应该是为了昨日的事来的,昨日两件事,都足以轰动整个京城,传到皇上耳边也是肯定的事,他垂眼,定了定心神:“我知道了,告诉宫里来的人,我稍后就进宫。”
管家又说了不少讨好的话,这才退下了,只是等走到院门前,回头看了眼,看到青松一般卓然而立的少年,让管家终于有种感觉,大公子果真是非池中物……夫人老爷怎么就看走了眼?否则,他们陆家出了一个状元郎,该是多大的殊荣?
陆莫宁回房换了一身素净的锦袍,等整理发冠时,手腕上一凉,黑蛇重新缠了回来,只是不知为何,总觉得黑蛇周身的气息有些沉郁,阴测测的。
陆莫宁的动作僵了下:“我不知你为何会变成这样,若是你不愿意跟我出去,可以待在这里,我很快就会回来。”
黑蛇只是幽幽看了他一眼,等他眨眼再看,手腕上已经只有檀木香珠,别无一物。
陆莫宁也未多想,只当是黑蛇这种邪物怕见到帝王,帝王乃是九五之尊,浩然正气,会不会对这邪物有影响?
黑蛇:……
陆莫宁很快坐了软轿进宫,到了宫门口,他下了软轿,随着领路的小太监,一路往御书房去,从宫门到御书房要走上许久,陆莫宁望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宫景,有些恍惚。
他后来身居高位之后,是能允许坐马车入宫的,只是时隔二十多年,这些宫里的景物来来去去,竟是换了。
陆莫宁也有许久未曾见过皇上了,他后来重病之后就未再上朝,赵帝倒是派人送来不少补品,珍稀的药材。
如今是大赵四年,也就是说,皇上也刚登基四年。
赵国如今的皇帝名讳赵云霁,是四年前登基为帝,不过他算是赵国第三任皇帝,第一任皇帝推翻了前朝,改国姓为赵,第二任皇帝是当年先帝的长子,也是当年的太子,戎马一生,骁勇善战,这赵国的江山一大半几乎都是他常年征战得来的,四年前先帝过世,太子从边关回朝,四年前他才十多岁,对方率三军班师回朝时,他倒是远远瞧见过一面,浑身肃杀血腥,一袭战袍裹身,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只是因为杀戮太多,周身气势太过,一路经过,竟是让不少的小儿吓哭。
后来坊间就有传闻当年的太子赵天戟如同的名字一样,嗜杀,是一把利刃,太过锋芒毕露,怕不是仁君的人选。
这消息不知为何传到那太子耳边,他直接在宫门前,血洗了造谣之人,更加坐实了嗜杀的名声。
只是对方掌管三军,煞名在外,加上是嫡长子,又是太子,继位是无可厚非之事,后来,赵天戟也真的登上了皇位,只是不知是不是他杀戮太过,竟是不过继位一个月,就暴毙而亡,后来被追封为云戟帝。
如今第三任皇帝,也就是他前世忠君了二十载的赵帝,他是赵国第三任皇帝,是云戟帝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云戟帝生前极为宠信当年的霁王,就算是谈论国事也丝毫不避讳对方,后来赵帝知晓云戟帝暴毙,绝食三天三夜,差点也随着去了,忠心感念了云戟帝的部下,觉得要辅佐主子留下的唯一亲皇弟,他们长跪霁王府门前,请赵帝继任帝位。
陆莫宁脑海里闪过无数过往的事,纷纷攘攘间,最后到了御书房门前。
守在御书房门前的大总管赵贵平先进去禀告了一声,随后出来,就让陆莫宁进去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陆莫宁随着赵公公踏进御书房的瞬间,总觉得缠绕在手腕上的檀木珠越来越紧人,让他有种想要扯断檀木珠的冲动。
第12章
陆莫宁觉得手腕上越来越紧,不得已,抬起另外一只手,直接覆盖在了檀木珠上,几乎是同时,温热的掌心碰到的沁凉,让他心下一怔,差点没忍住松开手,强自覆盖着,不知是不是起了作用,檀木珠渐渐恢复了正常。
陆莫宁松了一口气,这时,也站在了御书房的正中央,低着头也不敢正视龙颜,先行了礼,赵帝让他起身之后,他站起身,这才发现辛大人竟然也在。
辛大人看到他,笑了声:“陆大人。”
陆莫宁拱拱手:“辛大人。”
赵帝也笑了笑,声音温润清朗:“辛卿家、陆卿家,想来你们也见过了,朕这次让人请陆卿家过来一趟,为的正是定国公那件案子。听辛卿家的意思,陆卿家昨日帮了他,让他于犯错,朕思量一番,决定让陆卿家也加入这件案子,不知陆卿家以为如何?”
陆莫宁垂目恭敬道:“皇上,微臣本因竭尽全力,只是……微臣几日之后就要启程赴任,怕是不便插、手刑部的事,况且微臣相信辛大人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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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
赵帝:“诶,陆卿家不必谦虚,辛大人把昨日的事详细告知朕了,朕对陆卿家本就极为看好,只是陆卿家到底资历尚浅,否则,朕倒是会直接委以重任,这次定国公一案委实拖得太久,朕心难安。这样吧,陆卿家在启程上任之前,可以随着辛卿家去一趟定国公府,若是能帮上就帮,帮不上,朕也不会怪罪于陆卿家。如此可好?”
赵帝年岁不大,只有二十五岁,声音温润,微微传来,像是微风拂面,赵帝都说到这种程度,陆莫宁自然也不便再推诿,即使他并不想参与这件案子,以他对这件案子的了解,怕是真的破了,会得罪定国公。
可到底叹了口气,从他先前在许氏当铺前开口提点辛大人的时候,应该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罢了。
陆莫宁拱手:“喏,微臣遵旨。”
赵帝清朗的笑声传来:“陆卿家不要有压力,朕也听说了陆家的是,那梁氏着实心思歹毒,爱卿放心,朕绝对不会姑息这种毒妇,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陆莫宁谢恩之后随同辛大人出来,辛大人却是极为高兴,压低声音道:“陆老弟啊,别怪老哥,着实是这定国公案太难破了,昨日老哥回刑部审问了那扈氏,发现她的主家那二房的三少奶奶卞氏,竟然与那死去的世子爷竟是有首尾,这着实……可老哥听了你昨日的分析,觉得这件案子绝对不是这么简单,你帮老哥分析一下,是不是幕后真凶想要借着这扈氏的手,让老哥断了这卞氏的罪?”
他昨日一夜未睡,思来想去,只有这么一种可能性,越想越心惊,对方几乎是拿捏准了他的心思,若非那时有陆莫宁在,他怕是因着基于想破案,还真的可能会中了圈套,断错了案子。
若是别的案子还好,可那是定国公,死的又是他的嫡子,被亲封的世子,要真的断错了,他这头上乌纱帽丢了是小,老命怕是也……还有一世的英明……
想来想去,辛大人决定进宫,求见圣上,让陆莫宁从旁协助。
这以前也并非没有特例。
陆莫宁道:“具体的下官并未详知,不过从昨日这扈氏的反应来看,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辛大人一捶手:“这幕后凶手着实可恶,走走走,陆老弟,先跟老哥回一趟刑部,老哥查了半个月依然毫无头绪,你帮老哥瞧瞧,到底有没有漏掉的……”
陆莫宁听着耳边辛大人的话,视线却是忍不住朝着手腕的檀木香珠看了眼,似乎是从出了御书房,先前那种诡异的感觉完全消失了。
只是……这黑蛇为何如此抵触这皇宫?
着实奇怪,莫不是真的是圣上浩然正气,对方这邪物近身不得?
陆莫宁随着辛大人一路去了刑部,辛大人对陆莫宁热情的态度,让刑部的人极为诧异,辛大人解释了缘由,众人虽说很是诧异,可也有听闻了昨日许氏当铺前的事,想到这半个月以来为了定国公一案愁云惨淡的辛大人,倒是生出一丝希望。
陆莫宁瞧见了,跟着辛大人进了书房之后,望着桌前摆放着的几摞案卷,再看向兴致高昂的辛大人:“大人,如果这件案子最后的幕后真凶牵扯甚广,你会如何?”
辛大人一愣:“牵扯甚广?”
陆莫宁模棱两可的解释:“这只是下官的猜测,毕竟世子爷不可能无缘无故被害,若是定国公的仇敌所为,怕是对方身份可不比定国公小,那大人……您会如何?”陆莫宁这一句带着试探,上一世辛大人被派了流放之后,接任的那位雷厉风行惯了,是个狠角,可即使如此,那人最后知晓幕后真凶之所以杀定国公的真相,可依然并未揭露出来,后来他还是看了隐蔽的卷宗之后,才知晓来龙去脉。
可那时,幕后真凶早已身亡,定国公也早已过世,甚至整个朝堂以及各处的世家也早已换了一换,毕竟过了二十多年……那些似乎成了陈年旧案。
可想到二十多年刑场的一幕,还是轻叹一声,这也是为何昨日在茶楼被行凶,他并未继续追查下去,有意放了那人一马。
辛大人显然没想到陆莫宁会问出这么一句,可思索了一下,还真觉得极有可能,一般人光是听到定国公的名头都吓破了胆,更不要说去杀害薛世子了,除非要么有深仇大恨,要么是定国公的世敌,才会如此动手。辛大人沉默了下来,随后重重咬着牙决定道:“陆老弟,你莫要看不起老哥,老哥虽说当了这么多年的刑部尚书,浸润朝堂这么多年,可老哥到底还记得当年踏进刑部时的宏远,为民请命,还大赵一方清平盛世,不过老哥也知道,老哥资质平平,如今只求稳妥,不求险中求,可老哥的壮志凌云还在……如果真的像老弟说的那般,那老哥就是豁出这顶乌纱,也绝不让歹人逍遥法外!”
辛大人的话让陆莫宁一阵,他上一世后来身居高位多年,见多了朝堂内外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更何况,后来大赵并不如一开始那般强盛。
当年有云戟帝煞名在外,骁勇善战,可以说有云戟帝在,只有别国怕大赵的份儿,可后来云戟帝暴毙,因着有他先前留下的那些部将,一时间边关固若金汤,可不知为何,后来十多年,这些部将也都一个个莫名身亡惨死,随后又过了几年,大赵气运就开始衰减了下来,直到他后来殚竭虑身死的时候,大赵也差不多是强弩之末。
乌烟瘴气的朝堂,让他也心灰意冷,即使如今回来,他其实心底到底是微妙的,因着他知道二十多年后,大赵气数将尽,怕是过不了多久,到底如何,也未可知。
可他到底不是当年十五六岁,意气风发、壮志未酬的少年郎,他已是经历过生死,甚至可谓是麻木的,他已经不是当年刚当上状元郎,面见圣上时的那种一腔热血抛头颅的愣头青,可辛大人的话,突然让他醍醐灌顶,竟是再次有了当年那种义薄云天的雄心壮志。
“辛大人……”陆莫宁薄唇轻抿了下,喉间竟像是哑了一般,久久未言。
辛大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陆老弟啊,老哥看好你,有比老哥有天分,以后前途无限,可初入朝堂,难畏首畏尾,你不要怕,老哥还是刑部尚书,有老哥顶着,就算真的到时候出事,也不会牵连到你。”
陆莫宁突然撑着额头哑然失笑:“辛大人啊……”
辛大人摩拳擦掌:“陆老弟怎么还这般客气,老哥虚长你近三十岁,若是不介意,就让老哥占点便宜,喊声老哥哥,你帮了老哥大忙,老哥感激不尽,以后有事,尽管来找老哥。”
陆莫宁放下手,认真喊了声:“辛大哥。”
辛大人愣了下,瞧着像是小嫩葱一样的少年郎,忍不住搓了一把脸:“这么一喊,倒是显得老哥怪年轻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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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莫宁哑然摇头:“那辛大哥要开始查案了吗?”
陆莫宁与辛大人整理了大半日的卷宗,把定国公府的人口关系都仔细排查了一个遍,他虽然知道幕后真凶是谁,可对方之所以杀薛世子的原因也情有可原,既然他重走这一遭,杀人偿命是对,可他也愿意尽一份绵薄之力,全了“幕后真凶”的那份绝望与孤注一掷的决然。
所以他才会问了辛大人那么一句,只因为,这薛世子……该杀。
陆莫宁再回到陆家,洗漱之后躺在床榻上,窗棂微开,微风轻送,隔着屏风能嗅到竹香,陆莫宁终于有种他真的回来了的感觉,原本死寂的心,重新跳动了起来,竟是因为这件案子。
昨日之前,他甚至从未想过,他早就麻木的一腔热血,今日竟然是被辛大人给重新点燃的。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既知晓真凶,何必这般麻烦?
第13章
陆莫宁听到这低沉的嗓音,在黑夜里,显得尤为清晰。他沉默片许,才缓缓开口:“我的确可以直接告诉辛大人幕后真凶是谁,可我想帮帮那人。即使她杀了人,需要杀人偿命,那是这件案子;可一旦抓到了,难保那人杀人的原因会再次被隐瞒下来,既然要做,也不能让那人白白牺牲了自己,换取那么一个纨绔的命。”
黑蛇:这是一件案中案?
陆莫宁嗯了声:“所以……在让辛大人找到凶手之前,我要先把那件当年被隐瞒下来的案子,重新翻出来。”让它曝光在青天白日之下,也全了那人这些年的隐忍。
许久,黑蛇都未再开口,陆莫宁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大概是今日听了辛大人的话,胸腔再次涌上热血,竟是很快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他就去了刑部,辛大人早就等在了那里,把他引入刑部的书房,关上门,神神秘秘道:“陆老弟,昨个儿老哥听了你的,专门把不只是近一年来的与薛世子有仇怨的人家翻了翻,还把近十年的都一起翻了,凶手老哥是还没眉目,不过却找到一些奇怪的地方。”
陆莫宁心思一动,知晓自己昨日专门的提点起了作用,不动神色问道:“什么奇怪的地方?”
辛大人快步走到案前,把铺满凌乱的卷宗上翻出一本卷宗,快速翻到一处,点了点,指给陆莫宁来看:“你看这里,我突然发现,两年前,有人状告薛世子害人性命……只是奇怪的是,这状纸递上来不过半日,苦主就撤案了,只说是误会。这里,写了定案,可我翻看了苦主之后,更加觉得怪异。”
陆莫宁的视线在那卷宗上一扫,瞳仁缩了缩,接了过来,从上往下看了一遍之后:“薛良?……嗯?薛世子的三叔?他怎么会状告薛世子?害人性命,害的是谁?”
辛大人锤了一下掌心,探过头,用手指点了点:“陆老弟你继续往下看,还有不少能挖掘的地方,当时那段时间正好是聂中郎出事,朝中几个部都在查这件事,焦头烂额,这薛三爷撤了案之后,加上定国公亲自来了一趟说只是误会,加上当时的确是忙,所以就忘了,盖棺撤案之后,也就忘记了。昨晚我睡不着,把这些卷宗翻了出来,没想到偶然翻到这一页,也就想起来了……昨夜想了一夜,怎么想都觉得奇怪,按理说,一个叔父怎么着也不会去告侄儿,后来瞧瞧死的人,竟然是这薛三爷的嫡子,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陆老弟你给看看,这可有问题?”
陆莫宁垂眼,肯定是有问题的,他却不能直接说,刚打算从头再看一遍,只是这时手腕间的木珠再次紧了起来,他皱了皱眉头,伸出手覆盖在了上面,木珠很快恢复平静。
陆莫宁奇怪:这黑蛇到底怎么回事?上一次在御书房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如今在刑部也出现?莫不是它出了问题?
“陆老弟?陆老弟?”辛大人看陆莫宁盯着自己的手腕发呆,连忙唤了声:“你也看不出来吗?”
因着先前扈氏的事,辛大人对陆莫宁谜之信任。
陆莫宁摇头:“这的确有问题,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这薛三爷断然不会冒着得罪薛家大房的可能来状告薛世子。”这薛家一共有三房,大房是定国公最为看重的,这薛世子一被封为世子,更加奠定了大房在定国公府的地位;二房则是次之,有出息的没多少,而那与薛世子有首尾的卞氏,就是出自二房三公子的媳妇儿,虽说二房不如大房,这薛二爷到底在京有个一官半职;这三房却是不一样,这三房的薛三爷薛良只生了两年前遇害的薛四公子薛奕谌一人,三房从商,在赵国,士农工商,虽说薛三爷家产最为富余,偏偏因为地位低,却还要依附于大房,赚来的银钱,大多都被定国公拿来补贴大房。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些时日,老哥为了查薛世子被害一案,把这薛家的情况摸得门清,这薛三爷一直从商,不过对定国公府一直都多为照顾,却是从两年前那薛四公子死了之后,就直接分家分了出去,直接在定国公府砌了一道墙,与其余各房隔开了,本来这其余二房没分,三房却先分了出去,定国公竟然还同意了,这着实奇怪。所以,老哥就想让你来看看,这会不会有什么隐晦的事?莫不是,当年这薛四公子的死,的确有问题?”辛大人觉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陆莫宁在,他觉得自己这两日茅塞顿开,竟然觉得自己聪明了不少。
“怕是的确有问题,辛大哥先前去查这二房的卞氏,可查到什么了?”陆莫宁一步步引着辛大人往前行。
“那卞氏?查出来了,的确是有这件事,她跟那薛世子有龌蹉已经三年多了,那二房的三少爷知道了真相之后,直接一封休书把人休了,如今已经赶回了娘家。不过这卞氏却是跟薛世子的死没关系,当时薛世子死的时候有人证,那玉冠是对方跑去跟卞氏偷情之后不小心落下的,卞氏本想着下次还给对方,结果没想到……对方从她那里出来之后,就死了。”辛大人还挺遗憾,随即也极为不耻,好好的三少奶奶不当,竟然做出这种浸猪笼的事,可偏偏定国公以家丑不可外扬,不让宣扬出去,只说把人休了,要维护死者的声誉。
可那薛世子在京城还有名声可言?简直比声名狼藉还要猫厌狗憎。
“可既然这卞氏与薛世子有三年多的私情了,薛四公子的事发生在两年前,也许……这卞氏知道什么也说不定。”陆莫宁缓缓开口。
辛大人一喜:“对啊,老哥让人去传召那卞氏。”
“辛大人不可,如果事情真的有隐情,既然当年薛三爷都被压了下来不得不撤案,如果传出去,怕是很快定国公就会前来找大人,打草惊蛇,怕是不便寻求事情的真相。”陆莫宁缓声道。
“对,对对……陆老弟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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