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了了
付嫣道:“没错。这二人我皆认识,但他二人的死与我无关。”
府尹道:“昨夜朱叶离家后可曾去找过你?”
付嫣道:“不曾。”
府尹拍案而起:“还敢争辩!他那日因你与王氏发生争吵,气结之下,除了去找你还回去找谁?”
付嫣凌然道:“民女昨夜不曾见过他,也不曾知晓他去了何处。”
府尹道:“那您今日为何一身素衣,难道不是因为因为暗害了他二人以后良心不安吗?”
付嫣道:“民女自恃未愧对任何人。今日作此打扮,只因与朱公子相识一场,算是作别故人。”
府尹捏着胡子思索一番,问道:“你与朱叶很熟?”
付嫣悠悠道:“朱公子……是个好人……我与朱公子相识在一个多月前,那日恰逢中秋,我在庙会上不小心遗失一只帕子。回去寻找时,发现朱公子拿着帕子在原地等候。见我来寻,微笑着递与我。我看时,发现帕子上多了一行诗。我也是读过一些书的,那简单的一句,确是难得的雅致。我顿时诗兴大发,在那句后面又添了一句,再递与朱公子品评。这一来二去,竟渐渐觉得我与他的意趣颇为相投。后来我与他,便开始联诗作对的交往。我更将他引为知音。他后来也常来找我,然我与他的关系发乎情止乎礼,并未有任何越矩的事。我将他当朋友……”付嫣的神色有些黯然:“却未曾想他想要娶我。”
府尹皱着眉想了想,又道:“你昨夜在何处?”
付嫣道:“民女出身卑贱,自然在绮绣楼中陪客,还能做些什么?”
府尹道:“可有人能证明你未出楼中一步?”
付嫣道:“楼中众人皆可证明民女清白。”
府尹看着付嫣,似乎想从中看出些什么,然付嫣神色自若,并无可疑之处。
府尹挥挥手:“罢了罢了……”
这时,一个衙役急慌慌跑上前来:“大人,打更人王路说他昨晚看见过朱叶,需不需要传上堂来?”
府尹猛然一惊:“快传!”
一个个子瘦小的小老头诚惶诚恐上得堂来:“拜见大人。”
府尹道:“听说你昨日看见过朱叶?”
王路:“是。”
府尹道:“是何时看见的?”
“小的那时刚敲了二鼓,应是刚二更无疑。”
府尹道:“你是在何处看见他的?”
王路想了想道:“在城东接近小树林处。”
府尹道:“你确定那是朱叶无疑?”
王路道:“小的对朱家那个书呆子还是有些印象的。
为恶 分卷阅读17
昨夜看见他和一个女子朝城东走,小的还提醒了他一下城东那座庙中发生了一起命案,这么晚了还是别往那处走为好。他挥挥手说没事,小的见劝不住便继续去巡更了。”
府尹问道:“你刚才说他和一个女子一起去的城东树林,这女子是谁?”
王路道:“这女子小的倒不认得,再说昨晚月黑风高的,小的也看不清楚啊!只知道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倒像是风尘女子的打扮。”
府尹转头问付嫣:“你们楼中的姑娘有没有半夜出去的?”
付嫣道:“这个民女不清楚。”
府尹扶额叹气。
这时王路却径自站起身来,走到付嫣的身旁,来回端详着。
府尹怒喝道:“王路!公堂之上,你胆敢无视法纪!”
王路“扑通”一声跪下道,一指付嫣道:“大人,小的刚才未有注意,这才发现,昨夜那姑娘的身形,倒是和这位姑娘颇为相似。”
众人哗然。
府尹道:“你可看清楚了?”
王路又偏头将付嫣看了看:“脸型也像。”
府尹将惊堂木在桌上用力一拍,对付嫣怒斥道:“大胆妖女,胆敢作乱城中,滥杀无辜,你还不认罪!”
付嫣顿时花容失色:“大人,民女冤枉!”又对王路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污蔑我!”
王路讪讪,缩着身子:“小老儿只是实话实说,说出看到的。我与你素不相识,又为何污蔑你?”
想了想,王路又对府尹道:“大人,小的刚刚也只是说身形、脸型相似,那夜更深露重,小的也没有具体看清那女子的样貌。倒也不必……”
王路虽没有说太多的话,但无意间仅付嫣与朱叶昨夜在一起这一条线索便将付嫣推向了水深火热。毕竟若昨夜付嫣真与朱叶在一起,那之前李株之死的案子便解释的通了,更别说付嫣明明说昨夜在楼中陪客。
府尹立即命人绑了付嫣,付嫣挣扎着,泪水莹莹而下,更显得无辜可怜,一遍遍说着:“大人冤枉!大人冤枉啊!”
“慢!”
一声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衙役的动作,愣愣看着来人。
随从拨开堂前看热闹的众人,一人摇着一把玉骨绸面折扇,扇上的牡丹针线细密,栩栩如生;身着一身锦衣,衣上纹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麒麟。一看就是个有身份的人。
那人款款而来,行至堂上,面带桀骜,也不下跪,径直看着府尹。
倒是府尹一见来人,提起衣摆麻溜跑到那人身前,热络道:“世子?您怎会来此?”
那人也不正眼瞧府尹,走到付嫣身旁,那些绑缚的衙役一见来人,忙停止动作低眉顺眼的走开。那人拉起付嫣,温柔道:“都是我不好,害你受苦了。”
第17章世子
辰夜身边一个好事的老太太低头对身边的妇女道:“嗬!这不是诚翼王世子宋第吗!他和付嫣还有一腿?这个小世子,就是个混世魔王,名声不大好,整天不学无术,还喜欢拈花惹草的。”
只见付嫣搭着宋第的手娇柔起身,眼泪盈盈,唤他一声:“世子,你怎么会来?”
宋第道:“听说你出了事,王鸨母便来我府里找我,我哪里会让你受委屈,这不就来找你了。走,我带你回王府压压惊。”
说着,便拉起付嫣准备离去。
被晾在一旁的府尹着急了:“那个……世子,这付嫣目前是朝廷钦犯,您……”
宋第将眼一斜,似才将府尹注意到:“大人的意思是,付姑娘是杀人犯?”
府尹道:“是不是还在调查中,但付嫣目前是头号嫌疑人,是要监的,您这样贸然带走,怕是不妥啊。”
宋第猛然喝道:“大胆狗官,辰夜还没怪罪你诬赖好人之罪,你倒先开始指责起我了吗?”
府尹徒然一抖:“这……世子何意?”
宋第道:“昨夜付姑娘明明和我在一起,如何会成了你口中的杀人犯呢?”
话音一落,周围喧嚣声顿起。
府尹呆呆的看着宋第,半晌方道:“世子说的可是事实?人命关天,这等话可不能乱说……”
宋第道:“大人以为我是会说假话的人?”
府尹又低头半晌不语,辰夜看他的表情分明像是想说:你不像会说假话的谁像。但终还是止住了,只说了一句:“公子昨晚确实是与何嫣在一处?半分都没有离开?可有人能证明?”
宋第道:“大人信不过辰夜一人,那绮绣楼众人总还信得过吧!”说着,一挥手,一个婆子带着三个衣着艳丽的女子走上前来。
婆子道:“民妇绮绣楼鸨母王氏,昨夜世子酉时便来了楼里,唤了付嫣姑娘在旁,清晨才离去。
期间他二人并未出楼中一步。”
她身后三个女子异口同声道:“民女也可以证明。”
这桩案子好不容易才似查出些端倪,然经此一闹,又落入云里雾里了。
府尹愁眉紧锁:“这……”
宋第走到打更人王路面前:“你说你昨夜看见了傅姑娘,可敢确定?”
王路有些害怕,不敢得罪宋第,头越低:“小的只说身形相似,并……不敢确定。”
宋第又对府尹道:“说昨夜看见傅姑娘在外面的只有王路一人,但楼中众人包括我都能证明傅姑娘昨夜未曾踏出楼中一步。这只能说明两点,要不,王路一人眼花,要不,楼中众人眼花。大人,您觉得呢?”
府尹揉着额角,想了想,又看看宋第,无奈,只得上堂,按下惊堂木道:“此事尚待细细调查,付嫣……无罪释放,尔等无事便退堂吧。”
宋第带着胜利的笑意拥着付嫣走了。
前来观看的群众也乌泱泱散了。
辰夜离去时,眼角蓦然闯入一片绛红,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辰夜做无意状朝着那个方向走去,那人朝着辰夜这方走来。
将要擦肩而过的刹那,辰夜伸手拦住那人的去路。
“乐公子,怎么?来此会佳人?”
乐染墨色的眼中无波无澜:“辰夜公子说笑了。”
“不是?那就是来看死人?”
乐染唇畔微扬,看着辰夜:“这里的人哪个不是为了看死人而来的?辰夜公子可是有什么话说?”
辰夜道:“昨夜,我好像碰巧看见乐公子从城东而来,又得知今夜又发生了这等事。是以想问问乐公子,昨夜没遇到什么事吧?”
乐染道:“多谢辰夜公子挂念,在下那夜并未遇到丝毫不妥之处。”
辰夜挂上笑意:“那便好。”
乐染微点头,辰夜亦点头,辰夜与他擦身而过,向着各自的前路落拓而行。
但心中的疑云却未有丝毫消减。
回去的路上,耳边响起了一个聒噪的声音。
辰夜抬起头
为恶 分卷阅读18
,看着那个前方那个与女伴喋喋不休的身影,心头发笑。这身形、这大嗓门,与上次李株一案完结时一模一样。
那大婶正拉着身旁的妇女吐沫星子横飞,依旧贯彻着自己天马行空、不八卦会死的理念:“要我说,这八成是情杀!”
辰夜慢下步子,跟着她的步伐,优哉游哉的听着她的观点。
“为什么?”女伴问道。
“嘿!”那大婶道:“这你还看不明白吗?你看看这死的两个人都是谁呀?都是心心念念着这付嫣的。这付嫣又是谁呀?绮绣楼花魁!追她的人都能从这里排到北城门,连诚翼王世子都护着。我想着保不齐是付嫣的某个追求者,看到自己只是这群人中的一个,付嫣对他也是逢场作戏。你别看,男人嫉妒起来也是要命的。”
女伴沉思着不语。
那大婶又接着道:“不信你看着,下一个死的一定还是付嫣的客人。再不就是付嫣,对对对……付嫣也有可能是下一个……这□□吗!不都是谁有钱跟谁嘛!但男的占有欲都强,先杀了她的情人,再杀了她……对对对!有可能是这样。毕竟这样的事情不少。”
女伴犹豫起来,喏嚅着唇道:“可是我记得,你上次分明说是妖怪所为呀!”
大婶愣了愣,忽然拔高音量道:“不冲突啊!没准刚好看上付嫣的就是妖呢!这妖有妖法,杀起人来更方便。对对对!一定是这样。”
女伴道:“为什么不是付嫣呢?我看她嫌疑挺大的。”
大婶道:“她没动机杀人呀!你说她为了什么呀?要钱?世子一给一大把!要命?她闲着没事干了,杀人玩?没必要是不是!”
女伴道:“那打更人看到的,果真是花了眼?毕竟付嫣的身段,百里挑一的。”
大婶道:“我看啊,不是传说妖怪会变幻之术嘛!没准就变成了付嫣的样子,然后勾引走了李株和朱叶,吸走了魂魄。”
蓦地一句话,像击中脑门的马蹄铁,让辰夜的脑袋顿时清明。辰夜停在大陆中央,任由过往的人群在辰夜身侧来来来去去。
覆恶变成付嫣的样子?!
情杀?!
乐染那日与付嫣在一起的旖旎风光顿时浮现在辰夜眼前……
辰夜转身,向着刚才碰到乐染的地方不顾一切的奔去。但是,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辰夜站在原地怅然若失。为什么自己总是后知后觉?总是差那么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藏~
第18章误会
中午小憩一阵,辰夜梦见了梅子酒,口水湿了半个枕头。
是以,一觉醒来,辰夜便拉着小宝直奔城南。晃悠一圈,终于在街角看到了一个名为“微寒居”的酒馆。
辰夜在门外探头瞧着,酒馆的店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店内的一干物等皆是木制,颇为古朴雅致,倒不像是现世的店面,放在几百年前的深山老林里都丝毫不违和,颇具隐士之范。店铺在这样一条闹市中,并不起眼。
辰夜正打量着店内的情形,却瞧见里面慢悠悠走出来一人。
那人身着一身月白色的布袍,发半挽着,搭在肩侧,并未做丝毫刻意的打扮,但却愈加衬得他气质高华,浑然天成。再加上身后古朴的小店做背景,恍若嫡仙。他的那种美无法形容,就算是放在天上,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那张如画般的绝美容颜冲辰夜笑着:“辰夜兄,你来了。里边请。”
昨夜天黑,辰夜并没有仔细看清洛函的样貌,是以今日再见,辰夜彻底被惊艳到了,半晌说不出话。
小宝在辰夜身边偷偷道:“这位公子长得好看。”
辰夜浑浑噩噩、直愣愣地跟着洛函进了门,一个不注意,脚下被门槛一绊,径直扑倒在了洛函的衣摆下。
辰夜颇尴尬的迅速起身,拍着衣服上的尘土,不好意思看洛函。
洛函打圆场道:“实在抱歉,这门槛修的高了些,早该换了。”
店内的客人不多,只有一桌上坐着三个人推杯换盏。账房在柜台处拨弄着算盘,小二坐在一只木凳上打着瞌睡。
洛函领着辰夜径直上了二楼的隔间,隔间四面搭着竹帘,窗开着,可以看见后院翠绿的劲竹。屋内未有丝毫富丽的装饰,却惬意雅致非常。
洛函吩咐小二端来两碟致的菜肴,让辰夜等在此略坐,便倾身离去了。
不多一会,酒香顺着竹帘传入屋内,洛函捧着一坛酒走了进来。
酒香入鼻,辰夜肚内的馋虫便开始发作了。
辰夜迫不及待的看着洛函挽袖为自己和小宝在碗中添酒,小宝则巴巴儿的望着桌子上的大鸡腿。
洛函添完酒,径自落座:“二位不要客气,这一顿算作那日辰夜兄救了在下的酬劳。”
辰夜道:“洛函兄客气了,那日只是在下碰巧经过,救了你也是举手之劳。实在愧不敢当。”
话音刚落,辰夜就听见身旁“吧唧吧唧”的声音响起,一偏头,小宝一手一只鸡腿,正津津有味的吃着。似乎注意到辰夜的视线,抬起头望着辰夜,油光沾了满嘴。
辰夜的头顿时又疼了起来:小宝你能不能矜持点,装还不会装吗?
洛函微笑道:“这位小公子也是真性情,还未问公子尊姓大名?”
小宝不语,低着头啃鸡腿。
辰夜道:“他叫君未,是舍弟,比较怕生,是以带他出来历练一番,也算长长见识。”
洛函点头:“原来如此。”他端起刚才斟好的酒,对辰夜道:“这是在下新启的梅子酒,不知酿的如何,还请辰夜兄品评一番。”
闻着酒香,辰夜早已是心痒难耐,甫一听到这句话,立即端起酒杯:“哪里的话?能尝到洛函兄酿的酒,实在是在下有口福。”
洛函微笑,一饮而尽,辰夜亦仰头尽数喝下。
酒的味道的确很是特别,和以前喝过的梅子酒都不一样,入口清甜甘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又好像不是,实在是难以言喻。
辰夜回味着酒的味道,半晌方道:“这酒的口感,于我有些似曾相识。”
洛函轻笑:“哦?是吗?这从何说起?”
辰夜道:“说不清是在梦中还是儿时在人间、啊不……在家乡喝过,但又似乎不是完全一样。”
洛函道:“那便是奇了。”
辰夜问洛函:“洛兄酿酒的手艺是从哪里学来的?”
洛函道:“我生平好酒,尝遍了世间所有味道的酒,觉得无甚意思,便尝试着自己来酿。我以前有一位朋友,最喜梅子酒,我便为他尝试酿就,他为我品评,后来终于酿成了,只待最后一试,但他却不在了。”
辰夜听完颇感慨,道:“真是可惜。”
洛函看着辰夜:“他不在了,就由你来为我
为恶 分卷阅读19
品评,如何?”洛函的眸光变得认真:“辰夜兄觉得,我这酒算不算成功?”
辰夜道:“天上地下,只此一家。恰合了在下的口味,令在下永世难忘。”
洛函笑了:“虽等不到那位朋友的评论,但能得辰夜兄的肯定,在下便满足了。”
小宝在一旁看着辰夜们一杯又一杯的梅子酒下肚,也端起碗尝了一口,吧咋着嘴,眸色一亮,似是觉得还不错的样子,便仰头将一碗灌下了。
洛函微笑着添酒:“君未公子若觉得不错,尽管喝,仓库里还有。”
小宝点头,一点也不客气,咕嘟咕嘟又一碗下肚。
辰夜问道:“洛函兄是汴州人?”
洛函道:“不,我这人随性惯了,惯来喜欢随处漂泊,也是一年前来到汴州的,见此处风景不错,便留下来开了个酒馆。”
辰夜道:“怪不得能从洛兄身上看到一派潇洒无拘的风骨,倒不似人间客。”辰夜是说真的,洛函的气质倒比辰夜和小宝更像个神仙。
洛函客气道:“辰夜兄谬赞了。”
辰夜与洛函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天,从巷角杂谈聊到趣闻轶事;小宝则专心致志的致力于美酒佳肴上。
时间流转的飞快,不经意间窗外的明月已爬上了中天。
辰夜转着手中的酒碗,眼中渐被雾色覆盖,眼前的景皆蒙上了一层朦胧。
小宝早已晕晕乎乎,坐在地上抱着桌腿叫“师傅”。
辰夜拎起小宝,指着自己:“你师父在这,我哪有那么瘦!”
小宝巴巴的望着辰夜,又巴巴的望着桌腿,睁着迷离的眼,似这才反应过来,长着双手,唤着“师傅”腻过来。
辰夜轻抚着他的头,觉得小宝喝醉后的姿态倒颇可爱……
然后便听到“呕”一声,辰夜感觉到自己的前襟一片濡湿。
他登时一个激灵,二话不说,推开门,拎着软绵绵的小宝丢了出去。
小宝在外面吐的昏天黑地。
辰夜脱下外衣,略抖落抖落,对洛函道:“洛函兄见笑了。”
洛函兄笑着起身:“我屋里还有衣服,若辰夜兄不嫌弃,我这就给你取来。”
辰夜不好意思道:“有劳了。”
辰夜换好洛函为自己取来的薄衫,倒也颇合身,辰夜系着领口的两颗扣子,看见洛函似乎一直盯着自己看。
辰夜道:“洛函兄怎么这样看着我?”
洛函有了些醉意,半支着脑袋,指着辰夜的肩胛,不说话。
辰夜纳闷,走上前:“洛函兄要说什么?这件衣服不合适?”
洛函道:“适才看到辰夜兄的锁骨上有一颗痣?”
辰夜笑起来,停下系扣的手,拉开衣襟:“怎么?你对痣还有研究?何不帮我看看,痣长在这里是何讲究?”
洛函怔怔的轻抚上辰夜的肩胛,手指冰凉:“在下并无研究,只是辰夜兄又让我想起了我的那位朋友,他这里也有一颗痣,不过不同的是,他的是朱砂痣。”
一阵风吹来,洛函的几缕发丝扫在辰夜的颈上,带起一丝痒意。
辰夜缩了缩脖子,抬起头,看见门不知何时被拉开了,小宝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与洛函。
此时辰夜衣衫不整,后倾着身子,洛函的手正放在辰夜前襟半开露出的锁骨上,怎么看都像是春光旖旎的断袖情。
辰夜僵直着身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宝解释。
第19章惹事
楼下一阵敲门声打破了现在的窘态。
辰夜赶忙拢起前襟,做无意状继续喝酒。
小宝尴尬落座。
洛函道了声“失陪”起身出了隔间下楼去开门。
辰夜与小宝各自低头独坐。
辰夜怕小宝误会,再加上他进门时五味陈杂的表情,也觉得他肯定会误会,但是感觉这等事越解释越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索性不解释。
辰夜吃了两口菜,偷偷瞧着小宝,他如石像般一动不动,怔怔的望着桌子,似乎酒也醒了,惨白着一张脸。
辰夜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气氛冰到极点。
最终,辰夜实在不堪忍受如今的局面,便也出了门,站在二楼的台子上,恰巧能看见一楼大堂的情景:小二已经不在了,似乎已经回房睡了,只剩老眼昏花的账房先生趴在桌上睡着,对于敲门声罔若未闻。
洛函下了楼,拉开门闩开了门。
木门发出一声暗哑的响声,一袭绛红色的衣袍融入眼帘,顿时让辰夜的神经紧张起来。
乐染跨进门槛,冲洛函点了点头,算是谢过,便上了楼。
洛函关上门,挂上门闩,提着衣裾也上了楼。
辰夜故意站在楼梯口,装作欣赏风景。
乐染上了楼,抬头看见辰夜,踩在最后一个台阶上的脚顿了顿。
辰夜转头,故作吃惊得看着乐染:“呦!这么巧?不想会在这里看见乐公子!我们俩也真是有缘。”
乐染上了台阶:“有缘?怕不是一些人有意为之才好。”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