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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为官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樵音迷觞
“啊,遵命。”韩凌连忙跪下,偷偷抬眼看着黎烨。所谓无知者无畏,即便黎烨已大发雷霆,但韩凌的一颗心仍是不慌不乱,就连求饶这样的话,他也没意识到要说。
黎烨顺手抓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大步到韩凌面前,正准备一脚踢飞韩凌之时,恰对上韩凌无辜而又迷茫的眼睛,瞬间没了脾气。他了脚,在韩凌身边转了无数圈,心烦气躁。他心里明白,韩凌如此做,并非存心让他难堪,他是真不懂人情世故,且他本意也是为自己着想,也无半句虚言,若因此惩罚他,难显得自己太过小气。可若就此放任不管亦或让步,韩凌定会觉得自己做得没错,往后也会越发理直气壮,这指不定今后还要闹出什么乱子。
斟酌良久,黎烨心一横,站定在韩凌面前,大声道:“不懂君心,枉为臣子,来人啊,拖出去仗打五十大板!”
韩凌本想大喊冤枉,可回头又想,自己确实不懂君心,黎烨的很多举动他都看不明白,一切全凭猜测。这罪扣得,真是完美。
韩凌被拖出去打板子了,黎烨现在终于得以安生,他钻回被里,看到夏晓又朝他靠了过来。他下意识地了手,对夏晓道:“你先回去吧,本王想静一静。”韩凌说得没错,我确实有错,既然他为自己的呆头呆脑付出了代价,我确实应该有番改变,以不枉他的苦口婆心。
韩凌被打了,黎烨也确实有了改变,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黎烨不让女子留宿仅坚持了五日,就又变回了老样子。韩凌因为身体伤痛难耐,所以告假休养,最近没人烦黎烨,黎烨更是肆无忌惮,有几日竟留了三名女子作陪!
一日,黎烨感觉最近身子虚得很,遂走出了清和殿,独自一人到花园里散步。院子很大,里面虫鸣鸟叫,枯叶纷飞,一层薄云笼了半边天空,微弱的阳光透过云层射了下来,温和舒服。黎烨深吸几口气,顿觉神清气爽。忽然,他隐约听见剑声,心中暗道不妙,若是遇上行刺,那以他这番造型,怕是难逃一劫。他犹豫了一下,连忙悄无声息地往回走。可走了几步,他又感觉不对,这皇宫大院里怎么会有刺客?且听这声音,不像是在打架,倒像是在……练剑?
在好奇心的趋势下,鬼使神差的,黎烨又悄悄摸了回去,寻着声音往院里深处走。不一会儿,他便看见了一个人影,他凑近了些,发现那人竟是韩凌!此时韩凌正双手持剑,目光凌厉,风过,落叶飘舞,韩凌迅速舞动手中双剑,登时剑风四起,枯黄的树叶瞬间被斩为两半,轻飘飘落下。韩凌深呼吸一下,了剑,在地上捡起一片完整的树叶,不禁叹了口气。
“好剑法!”黎烨忍不住鼓掌,他欣喜地看着韩凌,“韩公公深藏不露啊!想不到你竟有如此绝学!”
韩凌一惊,手上的剑没拿稳,掉了下来,他连忙跪下来,叩首道:“参见陛下。奴才方才太过专注,竟没注意陛下来了,还请陛下恕罪。”
黎烨顺手捡起韩凌落下的剑,随意挥舞了两下,样子实在是别扭难看,干脆又把它扔回地上。黎烨顺着韩凌绕了一圈道:“韩公公,本王听说你因为那五十大板,疼得下不了床,所以告假休养一月。可为何现在本王见你生龙活虎,根本不像是个病人?你这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啊。”
韩凌直愣愣地拜了拜,大声道:“请陛下恕罪。”
黎烨“啧”了一声,面对韩凌如此愚钝的脑子,他不得不又把话说明白了,“你为何要欺瞒本王?”
韩凌耿直道:“刚被打那日,奴才确实疼得受不了,可过了五日,疼痛渐缓,伤口结痂,奴才感觉并无大碍,本想继续服侍陛下,可转念又想,奴才请了一月的假,若是提早见驾,陛下会不会觉得奴才言而无信?所以,奴才就没有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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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反而每天在这花园里强身健体,修习武术,待期满一月,再去见驾。”
黎烨顿时无言以对,整个宫殿里,怕只有韩凌一人会有如此清奇的思维。黎烨想了想,又问道:“为何要练剑?”虽是如此问,但黎烨毫不担心韩凌练了剑会对自己不利,因为对方不是那块料儿,他没有很深的城府,也藏不住事儿。
韩凌一板一眼道:“想当年,奴才就算受一百军棍也面不改色心不跳,如今居然会因为区区五十大板而下不了床,实在是一大耻辱。所以,奴才必须加强锻炼,重获强健的体魄。”
黎烨表情诡谲,他上下左右打量了韩凌一番,已经认定他绝不是跟了自己十多年的韩公公。韩公公油嘴滑舌懒惰无比又贪吃贪财,像现在这个呆板又有志气的韩凌,根本就是韩公公的另一个极端。不过黎烨也没有追究韩凌为何会变成这样,曾经的韩公公又去了哪里,因为那毕竟只是一个下人,就算跟了他十多年,也因为那些虚情假意而毫无感情而言。相反,他倒觉得现在的韩凌挺让人省心,因为不需要揣度。忽然黎烨有点想逗韩凌,他漫不经心道:“原来韩公公还受过军棍,不知是何时啊?”
韩凌一怔,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支支吾吾掩盖道:“在,在梦里。奴才,奴才做梦的时候梦到过。哈哈……”
黎烨笑了笑,走了。
之后,他没再管韩凌的事情,就任由他一人在院子里舞刀弄枪。到了一月的时限,韩凌果然老老实实来当差了,他又尾随黎烨左右,黎烨去哪儿,他便跟去哪里,简直是个标准的跟屁虫。
只是,经过那五十大板,韩凌还是没长教训,他依旧每天守在黎烨的寝宫外,直到子时,必会闯进寝宫,提醒黎烨该就寝了,而侍寝女子也该回去。黎烨气得抓狂,命人将韩凌拖出去仗打,可事与愿违,韩凌非但没有因此倒下,反而在第二日又神采奕奕地跑来搅乱。黎烨瞬间不明白了,那些刑官是吃屎长大的吗?!为何韩凌受刑后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他们到底打没打啊?!事实是,刑官确实卖力打了,只是韩凌日夜勤练,体格健壮,一般的五十大板确实奈何不了他。黎烨欲哭无泪,早知道如此,自己就不该任由他锻炼身体!
慢慢的,黎烨意识到,用打的方式是不能让韩凌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相反,韩凌还把那五十大板当做了试炼,每次都沉醉其中。没法,黎烨只能拉韩凌长谈了一次,并耐着性子对韩凌说:“韩公公,你可知本王为何在你闯入寝宫后都会命人仗打你五十大板?”
韩凌想了想,道:“不知。”
黎烨叹了口气,他果然不知道,所以他回去定是没有反思,所以每次都在犯同样的错误。黎烨又道:“打你,是因为你做错了。你确实可以随意出入清和殿,但并非任何时候。本王在办事时,属于极隐秘的事情,你在未获得允许前,不得入内,否则视为偷窥机密,是为大罪。”
韩凌对此并不这么认为,当年自己带兵打仗,每逢路过花街柳巷,士兵就会忍不住想去爽一爽,那时大家都同处一个房间,办事儿也在一起,其中过程,更是看了一干二净,彼此间毫不忌讳,也不以为然。为何到了陛下这就不行了呢?难道是因为陛下是一国之君,高高在上,所以有所谓高贵的尊严?韩凌琢磨了一会儿,确实,应该就是这样,陛下是在害臊。于是,他道:“陛下,奴才知错,下次定不会再犯。”
黎烨长吁一口气,看来韩凌并非是难说话之人,他还算明事理。
只是,韩凌又补充道:“但是服侍陛下准时就寝,监督陛下不留女子过夜是奴才的职责。若以后不能进去提醒,还请陛下自己把握时间,时间一到,便把女子送出,奴才会派人将她们送回住所。倘若哪日过了时,还请陛下原谅奴才在外呼喊了。不过,奴才觉得,奴才与陛下相互配合尊重,会事半功倍。”
黎烨一口气提上不来,差点去撞墙,这韩凌的责任感也太强,和他说那么多,无非是希望他不要多管闲事。可这一根筋的,居然还变着法儿来找解决的办法,黎烨算是服了!
黎烨对韩凌实在无法,这人打不怕,骂不听,讲理还会把自己绕进去。为了耳根清静,黎烨唯有让步,每天一到子时,就打发侍寝女子回去。这长夜漫漫,只能独自一人捱。
☆、6.娶亲
眼见就要到月底了,黎烨安排了一名官员负责向邶国提亲一事。一切准备妥当后,这名官员便带着大批官兵和金银珠宝向邶国浩浩荡荡地奔去。
不出所料,安衡兴对这批礼甚是满意,于是便欢天喜地召来自家闺女,语重心长地对她说:“柔儿啊,烨儿的礼已经送来了,父王看过,均是价值不菲的宝物,看来他是真心重视你,这样你就无需担心到了黎国会受欺负了。父王看着你长大,知道你是善良温柔的姑娘,嫁给烨儿后,你一定要保持本心,切莫被后宫里的乌烟瘴气给搅了心神。黎国有恩于咱们邶国,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下下辈子咱们都要与黎国同生共死,你到了烨儿身边,定不能做挑拨离间之事,知道了吗?”
安柔身材娇小,此时她正依偎在安衡兴的怀里,泪眼婆娑道,“爹爹,柔儿舍不得你,舍不得哥哥,柔儿不想离开你们,柔儿这辈子都想和你们在一起。”
安衡兴摸了摸安柔的脑袋,和蔼道:“柔儿,你长大了,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父母会陪伴你一生,但却不是你生命中的主角。烨儿会让你的人生更加充实,他才是你的归属。来,乖,不哭了,花了妆容可就不好看了。”
“爹爹!”安柔哭得更凶了。房间外,宫女太监忙前忙后,他们匆匆而过数次,却不曾留意这场伤感别离。
三日后,安柔穿上红衣,戴上盖头,坐上花轿,以清风作陪,前往黎国。安衡兴内心有股说不出的惆怅与喜悦,他驾马走在轿子的右侧,时不时看看轿中的安柔,欲言又止。最后,他唯有落寞地仰望天空,一路无话。
到了黎国,安衡兴发现,黎烨果然如事先约好的那样,没有大摆宴席,就连宫殿里,都没有做任何布置,一切都是如此空洞,毫无喜庆之气。相比之下,安柔这一身红妆反倒成了这死气沉沉宫殿里的唯一生气。安衡兴不禁心里难受,但也无话可说,毕竟这是自己提出来的要求。
安柔隔着盖头,除了能看见自己的红色绣花鞋,再看不到其他。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大婚时的场面竟是如此平淡乏味,还天真地等待号角吹响,笙歌四起,自己踏着七祥云,走到夫君面前,牵起他的手,从此白头偕老,不离不弃。
拜堂的地点并未选在龙翊殿,而是选在了一向用于歌舞表演的朝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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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的装璜同样金碧辉煌,只是少了几分气派。黎烨站在殿堂尽头,他的母亲,也就是黎国的太后正坐于上座,她的旁边空出了一个位子,那是留给安衡兴的。而整个大殿里除了他们几人和几名太监宫女,再无他人。
安衡兴见状,心里奇怪,便走上前,小声问黎烨为何就只有这么几人?
黎烨答道:“未让那些大臣找到话柄,本王就没有邀请他们参加。不过世伯您放心,本王邀请了史官,他会如实记录今日本王迎娶公主一事,日后本王也会再补办宴席,让公主风风光光嫁进黎家的门。”
安衡兴悠悠叹了口气,早知如此,自己真该坚持最初的意见,等到一年后再将安柔嫁给黎烨,至少名正言顺理直气壮,不会遭人闲话。现在走到这步,实在是太委屈自己闺女了,毕竟一个人一辈子就结婚这么一次,这将是极为珍贵的经历,往后安柔回忆起来,真不知她会做何感想,莫要以为仅是政治联姻啊。
安衡兴摇摇头,坐到了太后旁边,朝她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不过太后并没有太多表情,只是瞥了一眼安衡兴,就又把目光移向了自己儿子。
见所有人员到位,黎烨朝韩凌点点头,韩凌会意,清了清嗓子,高声道:“请新娘上殿。”本着一切从简的原则,黎烨干脆让韩凌作了司仪,正好省力又省心。
殿门外,两名身着花衣的宫女搀扶安柔左右,带着她缓缓向殿内走去。此时安柔身穿华衣,衣摆垂至地面,衣上绣有致地白鹤腾云图,她胸前戴了一颗红宝石,宝石璀璨耀眼,散发莹莹红光,与这红色绸缎交相掩映,显得高贵端庄。安柔双手交叠垂在身前,纤细的手腕上戴了一对翡翠镯子,轻轻一碰,便发出清亮的声响,声音断断续续回荡在寂静无声的殿堂内,成了这婚礼上唯一的伴奏。
安柔走到黎烨身边站定,黎烨转过身,正对安柔。相比安柔的盛装出席,黎烨的穿着就显得极为随意,他甚至没有请裁缝为他缝制一件新衣,只简单穿了一件红色衣服,就当做是新郎礼服。安衡兴看他这般随意,很想发火,但奈何这是自家闺女大喜的日子,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砸了场子,唯有冷着脸,默不作声地看着安柔和黎烨面对面站着。
韩凌又高声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随着两名宫女搀着安柔拜了下去,安衡兴的一颗心也彻底落了下去,现在大局已定,自己再有什么心思,也无济于事了。
黎烨慢慢挑开安柔的红盖头,见到一名美女的脸庞逐渐明朗起来,他不禁心花怒放,暗想安衡兴果然没有胡言,安柔确实生得美艳动人,一张樱桃小嘴就让他忍不住现在就想要狂吻她。
黎烨一颗心早已飘到了与安柔共赴巫山云雨时,后面一系列的斟茶敬茶喝交杯酒都做得漫不经心的。他一双眼睛直溜溜地瞄着安柔,安衡兴看不下去,咳了几声想提醒他,奈何他毫无自觉,目光依旧放肆浪荡。
黎烨的母亲喝完茶后便自行离开了,她甚至没有向安衡兴打声招呼。安衡兴莫名其妙,只觉得对方架子实在太大,未来都是亲家了,怎能这般傲慢?
安衡兴脸上写满了不悦,自己嫁闺女怎么搞得像是在求人家娶安柔?弄得自己灰头土脸的。黎烨只顾着欣赏安柔的美貌,没注意自己的岳父大人已经快火冒三丈。最后,还是韩凌难得机灵了一次,很是谦卑地对安衡兴解释道:“太后娘娘在三年前便开始潜心念佛,修养身心,如今她性格清冷,待人淡如止水,方才她并非是有意冒犯您,还请您莫要往心里去。”
安衡兴瞟了一眼韩凌,心中有再多的情绪,也只能咽下去。毕竟邶国欠了黎国,这债怎么还也是还不清的,现在让安柔嫁给黎烨,无非是想补偿黎烨心中缺失的感情,只是,实在是委屈了自家闺女啊。
当盖头掀起时,安柔才看清了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寂寥平淡。方才她还好奇为何周围会那么静,为何没有鼓手奏乐,为何没有宾客贺喜,难道黎国结婚的程序与邶国不一样?说不定一会儿就有了。然而,事实是,自己所期盼的东西,真的什么也没有。她不禁悲从中来,忍了又忍,才没让眼泪流出来,默默地斟茶敬茶。但直到黎烨的母亲冷漠地离开后,她终于憋不住了,被人如此冷眼相看的滋味实在难受,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黎烨正愉快地欣赏美人,忽见美人哭了,登时手足无措,神色紧张地看着安衡兴。安衡兴也是吓了一跳,忙搂着安柔哄,安柔似是找到了依靠,直接抱着安衡兴大哭起来。黎烨一头雾水,尴尬地站在一旁。
安衡兴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一个劲儿地向安柔解释,之后还会补办宴席的,今天只是一个仪式,不要难过了,他们真不是有意刁难你,你放心,烨儿一定不会欺负你的云云。
黎烨听着听着,算是明白了。原来安衡兴并未告知安柔今日不过是拜个堂而已,有了夫妻之名,但暂不会册封安柔。安柔不明情况,当目睹眼前这一切时,产生误会,由此造成心理落差,才会难过。黎烨从不会干强人所难之事,现在这情况,倒像是自己强抢民女。他叹了口气,朝韩凌勾勾手指,韩凌立马会意,跟着黎烨默默离开了。
韩凌木讷讷地跟在黎烨后面,他知道黎烨心情不好,想安慰,但又不知如何开口。过了半晌,才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来,“陛下莫要在意,都会过去的。”
黎烨登时哭笑不得,这木头憋了这么长时间,就酝酿出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废话,当真榆木脑袋啊!黎烨忽然问韩凌道:“韩公公,你觉得本王该不该娶安柔?”
这回韩凌不纠结了,他又如往日那样有话直说完全不经过大脑,“不该。先王才去世不久,陛下本就不该娶妻。再者,邶国和黎国本是友邦,二者相互尊重扶持,今后若沾亲带故了,难会有矛盾摩擦,容易伤了双方的和气,若因此毁了情谊,那实在不值。”
黎烨想了想,道:“可若本王不答应安衡兴,他心中也会记恨。”
韩凌:“他虽心里记恨,但面子上也要撑着,不至于撕破脸。”
黎烨:“可你是否想过,若本王能与安柔和睦相处,那将大大促进两国的情谊,到时无论发生何事,邶国定会誓死追随。”
韩凌看着黎烨,认真道:“恕奴才直言,先王死于邶庸之战,安衡兴对此深感愧疚。因此,他早有忠于我国之心,无论陛下是否娶安柔,他都会永远庇护黎国。至于他为何会提出嫁娶一事,大概只是想补偿你罢了,而陛下之所以会答应,应该也不是为黎国着想,仅仅是贪图美色吧?”
韩凌虽然不懂人情世故,做人也不圆滑,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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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极为聪明,洞察力超强,任何细节都不可能逃过他的眼睛。当他听见黎烨询问安衡兴安柔是否漂亮时,他就猜到了黎烨的目的,而今日黎烨在大殿上神魂颠倒的模样,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想。
黎烨措不及防地被人戳中心思,一时尴尬万分,但看了看韩凌,对方似乎毫不在乎,也没有任何要讽刺挖苦他的意思。若换做是杞亚,估计早就笑趴在地上,末了定不忘再补刀几句。见韩凌神色坦然,黎烨也放松下来,看来在韩凌面前,这些破事是无需掩饰的。于是黎烨干脆道:“若想众臣们不说闲话,本王自然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倘若是因为私欲才娶安柔,不光是安衡兴,恐怕满朝文武都要斥责本王的。”
韩凌没再接话,即便知道黎烨娶安柔的真正目的,他也不会多半句评价,因为那是黎烨自己的事,他无权干涉。他分得清君王与臣子间的关系,只要不是祸国殃民之事,作为臣子,都该尊重君主的决定。况且,就算黎烨因私欲娶安柔,也并非坏事,黎烨早晚要纳妃,安柔作为邶国公主,门当户对,何乐而不为。只是韩凌心中难会有些忧伤,他时常会想,若自己是女儿身,是否早已与黎烨比翼双飞了?可一想到黎烨身边那些娇嫩妖娆的女子,韩凌的脸马上就黑了,说什么他也不会成为那种娘娘腔的。于是,他又坚定了信念,还是做老爷们儿好!
☆、7.禁果
黎烨和韩凌在院子里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朝阳殿。此时,安衡兴已经把安柔哄得妥妥贴贴了,安柔钻出安衡兴的怀抱,细细打量了黎烨一番,发现对方生得帅气,仪表堂堂,微微上翘的唇角显出几分不羁。安柔不□□心一荡,连忙低下头,脸颊浮出两抹红晕。
见黎烨回来,安衡兴连忙起身来迎,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烨儿,方才柔儿失礼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是我之前没有和她说清楚,让她有了不切实际的期待,现在我都和她都讲明白了,她也懂事,都理解。”
黎烨看了一眼安柔,朝她笑了笑,又对安衡兴正色道:“世伯,安柔可是自愿嫁给本王?若是不愿,那就罢了,本王不想强人所难。”
“自然是自愿的。”安衡兴像弥勒佛一般笑道:“况且堂都拜了,岂有反悔的道理?柔儿,说说你可愿意嫁给烨儿?”
安柔抬头偷偷瞧了一眼黎烨,见对方也在看她,登时小鹿乱窜,嗲声嗲气道:“柔儿愿意。”
黎烨被这软软的声音弄得心都快化了,巴不得马上把对方扒光,看她在自己身下千娇百媚,欲罢不能。
既然安柔愿意,安衡兴也是喜滋滋的,那事情也就这样定了,先前的不快也随晚餐时的热闹气氛烟消云散。安柔因是新娘,且作为女子,不方便与非黎烨的其他男人混在一起,所以她是独自在自己房间内用膳,之后便坐在桌前,安安静静等待黎烨回来。
黎烨心中惦记安柔,用膳时也是心不在焉,好容易送走了安衡兴,他立马飞奔回寝宫,满心欢喜命韩凌召安柔侍寝,然后立刻跳进浴池洗了身子,便望眼欲穿地等韩凌把安柔送来。
安柔来了,黎烨一颗心都快美得飞上了天,他如饿狼一般扑向安柔,安柔吓得尖叫一声,怯怯地躲去床尾,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可怜巴巴地望着黎烨。黎烨一怔,寻思良久,算是明白了,安柔久居深宫,几乎与外界隔绝,不懂世间俗事,就是一只单纯的小白羊,所以,男女欢爱之事,她恐怕闻所未闻,第一次难心中恐惧。
黎烨大大地叹了口气,只能耐着性子引导安柔,一晚上过去了,他连安柔的手指头都没勾到,就被韩凌无情地将安柔送回了她自己的寝宫。韩凌欲哭无泪,只差抱着被子啃被角了。
虽说如此,但韩凌毫不气馁,毕竟美人在前,若不染指,岂是男人?于是,他每一夜都召安柔侍寝,夜夜细心劝导,给她讲故事,告诉她成人的世界是什么样,描述欢爱时那种爽到哭泣的感觉。他处心积虑,一步步接近安柔,让安柔逐渐适应自己的碰触,偶尔他会突如其来地亲一下安柔的脸颊,安柔娇嗔一声,垂首含笑。
就这样过了大约半月,安柔终是被黎烨俘虏了,一颗心全扑在了黎烨身上,就算黎烨对她动手动脚,她也只是扭捏地默许。黎烨已品尝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黎烨估摸着时机已成熟,遂在扒光安柔的衣服后,开始不规矩起来,安柔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也没想到要制止黎烨。剑拔弩张时,黎烨一挺,进去了,而美人,则哭了,疼哭的。
安柔一哭,黎烨就没办法了,只能灰溜溜地退出来,又开始如哈巴狗一般哄美人。哄好了,美人不哭了,时间又到了,韩凌如往常一样送走安柔,黎烨的家伙却还直挺挺地挺着,难道要自己解决?作为一国之君居然沦落到这般田地?真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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