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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为官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樵音迷觞
龙臻登时气血上涌,他仰天长喝,提剑刺向安宇文!安宇文笑声渐息,目光凌厉,他低声一喝,向左微倾身子,轻松避过了龙臻的攻击。
另一边,韩凌在远处见都城烈火燃烧,火光照亮天际,恢宏壮阔。他心知大战已至,时机成熟,当进军都城!于是,他喊醒仍在睡梦中的兵士,迅速集结,立刻奔赴前线。黎烨也是慌乱地穿衣,一心想看看结果如何,然却被韩凌制止了,韩凌说:“陛下,前方事态紧急,乃生死之战,凶多吉少,请你在此等候,待臣凯旋。”
黎烨早料到韩凌会如此说,他道:“此乃历史性的时刻,本王怎可缺席?若连死的觉悟都没有,还有何资格称王?!”
要想稳住黎烨,韩凌知道不了一场争执,然现在情况危急,根本没半点时间让他们争论,故韩凌难得让步,他说:“那陛下定要和臣寸步不离!”
黎烨用力地点点头。韩凌不再多言,迅速部署战术,安排兵士,而黎烨则叫醒夏晓,将她们母女交由亲信照顾,若此战胜利,黎烨将亲自接她们回宫,若此战败了,黎烨战死沙场,那么,夏晓便带着黎画,赶快逃命,之后好好生活。他们约定以一月为期,倘若一月后,黎烨仍没有消息,那便意味着他已经死了。
一切交代妥当,黎烨和韩凌率部队迅速奔往都城,千万匹战马奔腾而过,扬起漫天尘沙,染黄了浓稠的夜。
龙臻不敌安宇文,在几招过后,已半跪在地,以剑支撑,他死死地瞪着安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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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满是仇恨与怨念,他痛苦地咳嗽几声,说道:“畜牲,老夫不会让你得逞的!”
安宇文垂眼看着龙臻,眼里充满同情与怜悯,他勾起嘴角,略带嘲笑道:“龙大人,枉你一生功名显赫,想不到今日却要死在本王之手,当真是天意弄人啊。不过你不要担心,本王马上就让那狗贼来陪葬!”说罢,安宇文亮出宝剑,毫不犹豫地刺向龙臻的胸膛!
“噗!”一口鲜血喷出,龙臻手上失力,剑重重地砸在地上,而他身子也随之不稳,“嘭”地一声歪倒在地。
战火纷飞,没人注意到这一幕,黎人更加不知,他们的主帅已战死沙场。
安宇文拔出宝剑,看着龙臻一动不动的尸首,冷冷一笑,转身继续投入战场,鲜红的披风随风飘舞,仿佛预示着这场血色童话。
黎人本就疲于征战,又不得补给,先前因是突袭,遂占得先机,然长时间的较量,让他们逐渐失去优势。寡不敌众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则是场面混乱,无人统领,他们早已如无头苍蝇,只是凭借本能在厮杀。
约莫一个时辰,胜负逐渐见分晓,战火渐息,邶军气喘吁吁,相互依靠,满身伤痕,站在灰烬之中。黎人的尸首东倒西歪,散落城内。安宇文一脸污渍,他站在尸山之中,兴奋至极,他高举手中利剑,大声喝道:“龙臻已死,黎狗的死期也不远了!他们竟敢趁夜偷袭,我们也不要再手下留情,今夜,我们就一鼓作气,攻下黎宫!将士们,上!”
“是!”呐喊声震天,即便他们已经筋疲力竭,但久违的胜利让他们神大振,现在不战,更待何时?!
安宇文开始清点人数,伤兵数量远超他的预料,照这情况,或许还需休整一夜,才能大举进军。不过,他还是暗自松了口气,幸好此战获得胜利,且有休憩的时间,否则,若再耗下去,恐会对己方不利。
正在这时,忽有一小兵慌张地从外奔来,他速度飞快,一路撞翻了数名伤兵,惹来一阵责骂,然他根本来不及回头说句抱歉,只直冲到安宇文面前,一个滑步跪下身,大声喊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在我军右方,正有上万兵马朝这边快速赶来!”
☆、81.击退邶军
安宇文猛地一愣,他瞪大眼,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看着那么小兵,说道:“你说什么?怎么回事?!”
小兵脑门上全是汗珠,他也来不及擦一把,只忙着说:“是黎王!他从侧面攻过来了!”
“什么?!”安宇文震惊得无以加复,他又问:“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之前本王为何没有到消息?难道他们能凭空冒出来不成?!”
小兵低头,呈认错状,“是小的疏忽,他们没走官道,似乎是从万□□潜伏而来的!”
“废物!”安宇文怒起,一脚踢飞跪在地上的小兵。他忽然焦躁不安,上万士兵攻来,而自己又才经一次大战,全成了残将伤兵,怎会有气力对抗如此庞大的部队?且对方似乎来势汹汹,现在请求支援是来不及了,唯有撤兵!
思及此处,安宇文当机立断,迅速召集士兵,下令撤兵,赶快逃!只要与后方汇合,他们便可不再惧怕,且有了胜望。然即使安宇文速度再快,也赶不上韩凌的速度。安宇文一行人本就负伤严重,就算跑路,也提不起速度,而韩凌军一路疾驰,且目标近在眼前,根本不可能会留给对方逃跑的机会。
安宇文急得满头大汗,不断催促士兵们快些跑,但最终,还是被韩凌军截在了断崖口。双方对峙,一边人强马壮,一边伤兵无数,强弱对比一览无遗。安宇文梗着脖子,大声嚷嚷,耀武扬威,不断威胁,然韩凌不为所动,甚至都没有和安宇文废话一句,便动动手指,他身后千万大军登时倾泻而出,踏破滚滚黄沙,鼓声震天,毫不留情地直击邶军的心脏!
这一战,打得很短,邶军几乎无还手之力,就与刀俎上的鱼肉无异,在韩凌军雄壮豪迈的攻势下,他们一败涂地。最终,邶军全军覆没,安宇文难逃恶运,被挟持为俘虏,韩凌本想杀他以祭龙臻的在天之灵,然被黎烨制止了。黎烨始终不提倡以杀戮获得和平,他更倾向于仁政,争执再三,双方达成一致,以安宇文为人质,逼他退兵,交还之前所占领的黎国土地,并赔偿三千万两银子,否则,就杀了他。
原本韩凌军并不占有任何优势,虽一切按计划行事,但他们还是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他们万万没料到峰回路转,一路高歌猛进的安宇文竟会落入他们之手,并成为了最有用的筹码。
安宇文对他们的行为大为不满,几乎用尽了所有污言秽语进行谩骂,韩凌虽不与他计较,但难会惹火了执勤的小士兵,他们也不顾情面,直接赏安宇文几个耳刮子,再一口吐沫喷在对方脸上,令其深感屈辱。
韩凌给了邶军十天的思考时间,倘若愿意投降,那便放了安宇文,若不顾君王性命,执意与黎国抗衡,那韩凌也将奉陪到底。
这十天于邶军而言,或许是前所未有的煎熬,但黎烨一方倒是乐得自在,他们只需盯好安宇文,防止他逃跑或是自杀,便可坐享其成。他们几乎可以肯定,邶国定会降伏,因为邶国公生前只有两个孩子,一个是安柔,现在在武国,生死不明,另一个便是安宇文,邶国的君王,倘若他有个三长两短,那么邶国将群龙无首,国家不可避地会面临一场动乱。于韩凌而言,他们需防的,只有一件事,便是邶国图谋不轨之人趁此机会谋反,那么,他必会不顾安宇文死活。
这边,韩凌做好两手准备,而另一边,邶国的军营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安宇文不慎落入敌人手中,虽暂时无生命之危,但其情况不容乐观,而敌方提出的防人条件又太过苛刻,若答应了,这近两年来的战不就白打了?最后不但失去一切战利品,还要倒赔银两,但若不同意,安宇文必死无疑,这罪责,谁又当担得起?邶国军师曾与韩凌交涉,试图通过谈判找出折中之法,然韩凌分毫不让步,还说:“你们杀我丞相,我军未杀安宇文报仇,已仁至义尽,还想我军让步,简直痴心妄想!”
邶军谈判失败,转而斟酌如何救出安宇文,在一夜黑风高时,邶军出动小队人马,潜入黎国军营,试图趁夜营救安宇文。那时,邶国军营内一片安静,士兵们早已入睡,守卫的士兵们也是昏昏欲睡,邶军顿感犹如神助,一路躲藏,倒也畅通无阻。很快,他们便找到了安宇文被关押之处,他们不禁喜上眉梢,但却不知,这是韩凌布好的陷阱,他们在监牢里,撞上了一排盔甲之兵,他们目光灼灼,训练有素,如猎豹一般凶猛迅速,转眼就制服了邶军的小队人马。
韩凌早就料到邶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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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卑鄙手段,怎可能乖乖就范,故用了这么一招请君入瓮。韩凌再获战俘,假装因敌方的不守信用而被激怒,扬言要立马杀了安宇文,替龙臻报仇,并与邶军血战到底。
邶军尚未从失败的结果中回过神来,又听韩凌言辞决绝,登时慌了神,脑袋一片空白,便稀里糊涂同意了黎国交还人质的要求。韩凌大功告成,但也没放松警惕,随车押送安宇文,亲眼见所有邶军退出黎国领土,又下他们的赔款,方才放了安宇文。当时,周围是一片空旷原野,邶国军师只身赴会,而韩凌则带领三千铁骑,押送安宇文,双方强弱对比明显,让邶国军师不敢造次,接到安宇文,便灰溜溜地跑了,期间还庆幸韩凌乃守信之人,没有临时变卦,否则他和安宇文必死无疑。其实邶国军师并非无头脑,故才做如此危险之事,为占得有利形势,他与韩凌交涉不下数十次,只是其中缘由错综复杂,一言难尽,便不再多说。
韩凌重新夺回领土权,又驱赶走外敌,英勇无畏,一时间,这成为了坊间一段佳话。谁也没注意到黎烨在危急之时音讯全无的原因,有人甚至猜想他是为今日一战,方才隐匿踪迹,卧薪尝胆,如此一传,倒又把他当成了深谋远虑的明君,再无人责怪他背弃自己的国家与民族。而黎烨现身,又获如此战绩,自然而然地,他回到宫中,无人敢多言一句,龙臻在两年间建立的帝国,登时土崩瓦解。朝中大臣纷纷对黎烨俯首称臣,并深刻反省自己迷信权势,竟与龙臻狼狈为奸,谋叛国之事。
黎烨自然没有怪他们,毕竟当时的情况紧急,且自己还做了逃兵,丝毫没有做到一国之君的职责,究其根本,黎烨倒还应该感谢龙臻,若不是龙臻死守两年,恐怕黎国早已改朝换代。
所以,黎烨当一切都没发生一样,风风光光葬了龙臻,又将其封为亲王,原因是护国有功,而龙臻的亲属同样得到了封赏。黎烨如此做,无疑是将龙臻视为黎国的功臣,而非叛贼,也说明黎烨并不介意此事,日后也定不会追究。朝中大臣不禁纷纷舒了口气,这两年本就过得心惊胆战,龙臻办事严厉苛刻,眼中容不得半点沙子,这些大臣们可没少吃苦,原以为就要这样如履薄冰地过一辈子,但没想到黎烨回来了,这简直是给他们灰暗的生活里照进一缕曙光。
事情似乎以圆满场,皆大欢喜,但这只是表面,真正的沟壑正以肉眼不及的速度断裂,令黎烨毫无防备。
龙臻的头七,黎清跪在棺前,几乎不吃不喝,跪了七天。一开始,他哭得撕心裂肺,后来,他哭累了,已经没有了眼泪,便看着棺材发呆,不知在想什么。龙臻下葬那日,黎清没掉一滴眼泪,只是满眼仇恨,他看着黎烨,没有父子间半点温存,有的只是咬牙切齿,巴不得将对方撕碎成渣。黎清的眼神令人胆寒,但他始终是自己的儿子,抱有如此想法,黎烨试着去安慰黎清,但换来的,是黎清愤怒地吼叫,“你滚!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你把我母亲逼疯,现在又杀死我最亲近的人,你不是人!你是畜牲!没人性,我早晚要杀了你!亲手杀了你!”
黎烨不禁怔住,他与黎清早出现了隔阂,只是他没料到,如今黎清竟会视他为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不亲近黎清,本意是想任由这孩子自由发展,既然他喜欢跟随龙臻学习,那便由着他,可这番苦心在黎清看来,却是一个父亲的不负责任与抛妻弃子。黎烨顿了顿,这番话令他心寒,也很是愤怒,但他没有责骂黎清半句,反而语重心长道:“清儿,你还小,大人的世界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单纯,非黑即白。父王想给你的爱,是希望你健康快乐自由,并非是要弃你不顾,至于你的母亲,父王确实有错,是父王负了她。但清儿,人生在世,谁能无过,父王偶尔犯错,难道不能被你原谅?”
黎清扭过头来瞪着黎烨,他的眼中,是与年龄不符的无边的黑暗,他说:“你逼疯了母妃,又害死了龙伯伯,如此大错,难道能被原谅?!你不配得到原谅!你要下地狱!”说罢,黎清便转身走了,再没回过头来看黎烨一眼。
朝中大臣都知黎烨与黎清反目成仇,他们议论纷纷,讨论黎烨是否会废太子,毕竟天底下没有一个傻子会扶正一个仇人,从而威胁自己的地位和性命。但黎烨除了黎清这么个儿子,就再无可继承王位的孩子,他总不可能让黎画当君王吧?亦或他会再生一个孩子?大家讨论得热烈,无数猜想应运而生,就在大家笃定黎清没有未来的时候,黎烨做了件事,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龙臻在出战前,就已做好了安排,倘若自己不幸遇难,便将黎清交由自己的长子抚养长大,并辅佐他登上王位,成为他的左膀右臂。那日,龙臻的长子上门拜访,说要接走黎清,黎烨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他只说了一句话,“好好教他,这个王位,本王给他留着。”
☆、82.拜访薛瑶
黎清走后,黎莹就显得格外落寞,平日里她与黎清同出同进,日子好生快活,她多希望能和黎清一起走了,然她的母妃是祁青青,祁青青身为后宫嫔妃,岂有弃夫之理?黎莹只能待在母亲身边,别无选择。黎画知道黎莹现在甚是孤单,她心里怜悯这个妹妹,便主动与其玩耍,然黎莹不知好歹,大骂了一通黎画后便跑了,黎画莫名其妙挨骂,又好心没好报,心中来气,从此和黎莹彻底绝交了。黎莹一人没个伴,之前的先生念及旧情,还是了黎莹为徒弟,跟他一同学艺,黎莹感激涕零,潜心学习,只盼有一天黎清回来,自己能与他弹奏一曲。
那日,黎烨见黎画气鼓鼓地回来,问她发生了何事,黎画一五一十告诉了黎烨,并抱怨不停。那一刻,黎烨知道,他的另一个女儿也随黎清走了,他们根本不把自己当做父亲,他们彼此依靠,成了最亲密无间的亲人,而自己,或许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然无论如何感慨,事以成定局,黎烨无扭转乾坤之力,只能默默接受了这个现实。相比起另外两个孩子,他反而更担忧黎画的未来,现在自己在位,可以护着黎画,倘若有朝一日,黎清登基,他定会把黎画视为眼中钉,保不准还会把对自己的仇恨转移到黎画身上。到时他掌管大权,又处处刁难黎画,黎画不过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如何与他抗衡?只怕会被欺负得很惨吧。有那么一瞬间,黎烨觉得干脆让黎画当君王得了,这样就不必担心黎画会被欺负,亦不用膈应自己,非选不讨喜的皇子做君主。
本来,黎烨只是随便想想,但随着时间推移,这样的念头愈发强烈,他甚至觉得,历朝历代均是男子为王,实在迂腐。若女子才德兼备又文武双全,为何不能登上王位,统领国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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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想,黎烨就忍不住去和韩凌讨论,然韩凌虽疼爱黎画,但听闻此事,却是勃然大怒,天道伦理,黎烨竟敢公然违背,简直荒唐至极,从古至今,岂有女子为王?黎烨先是立了男王后,后又想封女子为储君,当真荒谬!
韩凌不同意,黎烨甚是委屈,于是又找夏晓谈心。黎烨心想夏晓为黎画生母,定是护犊子,心中保不定就念着黎画能登基称王呢?然出乎意料的,夏晓听后是愁眉不展,她对黎烨说了一句话,“你这是要置画儿于天下之大不为啊!”黎烨明白夏晓的意思,黎画若为王,那必会招来风言风语,且多为谩骂之辞,可若顶不住压力,如何创造奇迹?当初立韩凌为后,不也人人指责吗?结果现在呢?韩凌照样深得人心,受人敬仰,所以,即便触及三纲五常,但只要结果是好的,谁又会去在意结果?
黎烨找不到知心人,心里堵得慌,他非常想把这事办成了,但又知不能急于一时。经过数夜的辗转反侧,他终于想到了一妙招,他招来史官与各位朝臣,于龙翊殿内宣布,颁布新的律法,律法规定,凡是国内有杰出人才,不论男女,均可入朝为官。这一律法一出,登时引起轩然大波,这无不意味着女官这一角色应运而生。朝中炸成一锅粥,然黎烨一意孤行,谁拦得住他?之前还有龙臻坐镇把关,现在龙臻亡故,谁还敢站出来说半句不是?
现正是战后,人心惶惶,黎烨又闹这么一出,更是搞得满城风雨。黎烨知道,百姓思想观念保守,定不会轻易接受此事,故他借战后说事,言明此次大战损兵折将,很多优秀人才均死于非命,而现在国家又是战后重建的时候,人才稀缺,故放宽选官渠道和约束,只要有才者,皆可为官。听闻黎烨如此解释,百姓想了想,觉得似乎有道理,眼前一片狼藉,这场劫难带来的损失大家心知肚明,想要改变现状,确实需要有才之士带领。后来,骂声渐息,第一批女官登上历史舞台,她们卓绝的领导才能与利落的办事风采,绝不输任何男官,因此受到了全天下的一致好评。
黎烨骄傲地向韩凌瑟,表扬自己高瞻远瞩,力排众议,方才成就了如此传奇。韩凌未料到竟会如此结果,不得不对黎烨佩服有嘉。
一日,黎烨心血来潮,说要微服私访,看看女官管辖下的县城是什么样。朝中大臣劝他说战火刚刚散去,政局稍微稳定,这时贸然出访,恐怕会有危险,还是再过段时间吧。然黎烨怎是会听话的主?他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于是,黎烨昭告天下,说自己即将微服私访,只是去哪里还未确定,各地官员可毛遂自荐,若有引人瞩目之处,那黎烨便会前去。
告示刚一出,黎烨就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自荐信,他在信堆里一一挑选,不禁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咦”了一声,而后对韩凌道:“想不到薛瑶竟也参与了自荐。”
韩凌此时正端坐案前,专心致志地研究新铸的宝剑,他的动作停了停,若有所思地想了半晌,而后道:“不知道是谁。”
黎烨白了韩凌一眼,提醒道:“当年本王在龙翊殿亲自选官,薛瑶乃龙城县县官,在那次选举中,只有他,深得本王喜欢。”
韩凌将宝剑回剑鞘,转过身来,又凝眉思索了一下,良久,才恍然大悟,他不禁蹙了下眉,说道:“这人极为油嘴滑舌,又见风使舵,非正直之人。陛下,臣不知你为何会喜欢他,但此人要防。”
黎烨摆摆手,不在意道:“莫要拘泥小节,他是有头脑之人,本王听说,自从他到龙城县上任后,龙城县经济蓬勃发展,如此人才,为何要否定他?恰好此次他毛遂自荐,不如就去龙城县吧,看看那地究竟发展成了什么样。”
韩凌显然并不同意,他说:“陛下,微服私访事关你的安危,臣以为,薛瑶不可信,臣恐他会对你不利。”
黎烨不解,他不高兴道:“难不成他还会行刺本王?”
“这倒不会。”韩凌直言道:“薛瑶乃典型的墙头草,他知道,现在依附你,定能成大事,但若有一日,你不得志了,他必会立马翻脸不认人,弃你于不顾。”
黎烨坦然笑道:“这本王自然知道,不过本王现在不还得势吗?你就是杞人忧人,莫要多说,就这么定了,三日后出发。”
韩凌早已了解黎烨的秉性,只是这事也不关大局,韩凌便也没再同他争执,到时只要做好充分戒备,就算薛瑶有贼心,也定不会让他得逞。
因是微服私访,所以临行时黎烨也未大张旗鼓,只有地方县令知道当今天子要来拜访,但具体何时会到,人长什么样,来了住哪儿等等,一概不知。
又可出门远游,黎烨心中欢喜,一路走,一路玩,就像一个大小孩。但当远离都城,行至僻壤之地,黎烨的玩心彻底没有了,因为那些地方仍是民不聊生,战后带来的严重后果,让他们的经济难以复苏。黎烨在宫中不知真实民情,所有文书都写百姓正逐渐走出困境,某某县开辟战后经济建设新模式,百姓生活水平有望在半年内恢复到战前水平。也正是因为这些文书误导,让黎烨以为,战争虽对国家经济造成冲击,但波及范围不广,影响不深,未对百姓造成巨大伤害。然殊不知当亲眼目睹时,什么经济复苏,什么发展新模式,什么百姓安居乐业,全都成了狗屁。
黎烨发现,越是远离都城之地,受到战争摧残得越是严重,尤其是曾被邶军占领过的地方,其城内完全呈现一片萧条之态。老人颤巍身体,上山砍柴,妇女儿童远赴山坳,挑水采药,还有许多身体残疾之人,瘫在城门前,衣冠不整,身上散发恶臭,沿街乞讨,至于四肢健全的青壮年,根本看不到。
黎烨一行人行至此类地方,登时会被村民视为救星,毕竟村中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衣服考究,风度翩翩之人。村民们的直觉告诉自己:他们定是有钱人!
黎烨等人被团团围住,村民们苦苦哀求,请求施舍,他们本是犯了冒犯君王之罪,但在当时的情境下,黎烨根本无从治罪。黎烨命韩凌从包中掏出银两,要施舍于他们,然村民们竟摇头不,只说道:“公子啊,有没有吃的?现在天下大乱,拿着钱也没用啊!能买到什么?求你们大恩大德,赏我们点吃的吧。”
黎烨不禁愣住,惨然一笑,居然有一天,有人会要吃的而不要钱。
对于这样的现象,黎烨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他去了当地官府,表明身份,而后厉声责问当地县官为何隐瞒灾情,弄得民不聊生。黎烨原以为是因贪官作祟,方才会出现此情形,然当他到了县官家里,登时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因为堂堂一七品官员,竟家住茅草房,且整个家中,无一侍女,全靠那县官的妻子在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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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
那地,是真穷。
黎烨问县官为何不开仓放粮?县官便领黎烨去看粮仓,里面的粮食少得可怜,若是用以救济百姓,估计坚持不了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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