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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先生缺内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听闻先生缺内人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古代种田he腹黑斯文先生攻x重生算命先生受生子受长相一般攻受一起捉鬼





听闻先生缺内人 分卷阅读1
《听闻先生缺内人[种田]》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李五更是哥儿,相貌平平,上无老,下无小,只有一嫁到隔壁县的阿姐,伶仃二十三载,上山采药坠下崖,一命呜呼,重生回三年前。
村里来了个教书的先生,姓云,名舒之。
李五更:“先生,我有良田三亩,屋两间,可为聘?”
云舒之:“不可。”
只是后来才发现这斯斯文文的教书先生不简单……
李五更(咬牙切齿):“骗得我好惨!”
云舒之(奉茶一杯):“夫人,来,喝茶消消气,绝对没有下回!”
某胖团儿屁颠屁颠地出来,扒着李五更的腿:“小爹~爹又骗你了。”
【阅读提示】
1本文1v1,主受,轻松向,生子文。
2此文非爽文,主角不逆天
3非纯粹种田文,内有妖魔鬼怪出入,会有捉妖师、捉鬼师等,胆小的小可爱们慎点,虽然我觉得一点也不吓人……
内容标签: 种田文情有独钟布衣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五更,云舒之┃配角:村民等┃其它:种田,重生,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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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月天虽已换上单衣,但仍有些冷。天才刚亮街上就已经有了不少的人,卖菜的小贩赶紧在街道边上占了个好位置,时不时吆喝几句。李五更背着行头牵着小孩儿来到街角处,竖好算命幡,安好桌子,摆上铜钱、晃签筒、卦这些,再装出个世外高人样,等着冤大头来照顾他生意。
可过了大半天也没人来,李五更不疑惑,他李算子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往前这时候桌前都挤得水泄不通了,今儿怎么还没人来?
正埋头苦想,忽地传来一声吼:“活神仙哎!”
李五更一个激灵赶紧搬着凳子后退了些,绷紧了背看着面前摇摇欲坠的桌子,心痛得厉害,这可是他花了一百文买的!
“生了生了!昨儿就生了!还真是个大胖小子!”妇人扭着圆滚滚的身子一屁股坐下,凳子不堪重负咯吱响了几声。
李五更瞥了一眼妇人不住拍打桌子的手,生怕她会一掌拍到自个儿身上,不动声色道:“恭喜夫人。”
得了他的话妇人顿时喜笑颜开,又同他扯了几句,凑过去小声地问:“可不可以再算一回?”
名声大了规矩就有了,李五更的规矩便是一月不算两回卦,也就是来的人一个月内只能算一回。李五更向来是个严苛的人,特别是对自己,他咳了咳,给妇人使了个眼色。妇人登时领会,赶忙取下钱袋子拿出一锭银子。李五更看得眼都直了,却不料她又了回去,换了半两碎银子出来。
半两也是钱,李五更接了,慢悠悠道:“不知夫人想问什么?”
妇人左右瞧了瞧,见没人才放心大胆地说:“我儿媳生的前天晚上我做了个怪梦,梦见有团火跟着她追,结果这两天她神头都不好,是不是惹上什么了?”
李五更掐指一算,先是惊奇地啧啧两下,再向妇人解释:“夫人看到的火实为旺火,火即红,乃红红火火之意,是喜得贵孙的征兆。令媳刚产子,血气不足自然神不济,多补补就好了。”
妇人一听喜上眉梢,竟是这样,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向李五更道了谢就拖着一身肥肉走了。李五更望着她的背影在心里狠狠骂了几句,真不是个东西,之前就听说她把自家儿媳妇打得半死,这回才生了儿子又来问是不是惹上了脏东西,怪不得上辈子她儿媳妇死得这么早!
李五更这辈子是白捡来的,他早已死了一回。上一世他寡居的阿姐旧疾复发,可家里又穷得叮当响,走投无路之下他只有独自上崖去采药,没想到一个不稳坠下崖死了。灵魂在崖底游荡了几日,不料一道巨雷劈来,一睁眼,竟回到了三年前。
凭借前世的记忆他便做起了算命的无本买卖,日子倒也过得去,今年是他重生的第二年。
“小舅你真厉害。”何宝云扒着他的腿,仰头一脸钦佩地说。
李五更把这三岁大的小鬼头抱起来,给他暖暖手:“饿不饿?”
“不饿。”何宝云懂事地摇头,肚子却咕咕叫。
李五更好笑,放他下来,把东西一一了。“咱去买两个肉包,再捡两根骨头回去跟你娘亲炖汤。”
“好。”何宝云奶声奶气地回道,小手紧紧地拉着李五更。
穿过巷子,卖鱼的左边便是肉铺,铺子的主人姓林,在家排行第四,人称林老四。李五更小时候同他一起上过学,要打牙祭时都来他这儿买。
“给我来两根骨头。”李五更熟络地说道。
“好勒!”林老四应下,挑了两根肉多的给他包起来,称也不称一下就给他。“十文钱。”
猪骨虽比不上肉,但也要六文一斤,又带了那么多肉在上头,两根绝对不止十文,林老四这又是在讲人情了。李五更也不说甚,摸出二十文放在案板上,道了谢提着骨头就走。林老四一看钱就多了,想把他叫回来,他却头也不回一下。
街上人多,怕挤着小孩儿李五更便把何宝云抱着。满鼻子的肉包子香味儿,李五更不由得暗暗吞了吞口水。今儿虽赚了半两银子,可他阿姐是个药罐子,钱都得省着给她买药,李五更平时也是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
何宝云啃包子啃得起劲儿,忽地抬头看见前面围满了人。“小舅,前面好多人。”
难怪越来越挤,这些人打堆做啥哩!向旁边人一问,原是在看杂耍。李五更前头抱着后面背着也不好硬挤,便搂紧了小孩儿朝边上去。好不容易挤出来,却与别人撞了个满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挤了没看清。”李五更边说边抬头,待看清那人长相时微微愣了一下,心道——真俊!
那人也怔了半晌,见李五更要走了才忙把他拉住,问道:“这位兄台,请问东风村怎么走?”
这人要去他们村,正好与自己同路,不过李五更还得去抓药就不能跟他一起了。“沿着这条街走到头就能看见一条官道,再走一里路就是了。”
“多谢。”那人道,抬了抬肩上的包袱便匆匆走了。李五更不禁嘀咕,不知是村里哪家的亲戚,生得好看,人也客气。
挤出人堆来到济世堂,李五更在大夫那里拿了方子去抓药。抓药的伙计把药抓了包好给他,头也不抬地说道:“五十文。”
李五更吸了一口冷气,问道:“怎么又涨了两文钱?”
那伙计只冷冷看了他一眼,略带鄙夷地讥讽:“嫌贵可以不买。”
李五更气结,但也冷静地跟他理论:“这一年我都在这里抓药,半个月前才涨了价,说是最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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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不好买,可外头当归也才十五文一斤。现在又涨,也不是这个理不是!”
“大夫看病写方子就不要钱啦?”伙计反问,似乎不想跟他多说废话。“你到底买不买?不买后面的人还等着抓药呢。”
“买!”李五更咬牙道,掏出五十文去拿药。这群混账玩意儿真不是人,药卖得比金子还贵。
买了药赶回村里,李长关正在门口等着他俩。姐弟两个的名字来源都很简单,阿姐出生的时候接生婆不在家,门一直关着,故名长关,而李五更就更随便了,五更出生,故名五更。
“买那么多东西做甚,也不知道省点自己用。”李长关嗔骂他。
李五更摸摸鼻头:“阿姐你快进去,外面风大。”
何宝云乖巧地去牵他娘亲,把剩下的那个肉包塞给她。“娘,给你留的,趁热吃。”
看着娘俩正亲昵地谈话,李五更放下东西提着猪骨进灶屋去拾。他爹娘死得早,打小便是阿姐带着他。小时候就算穷得揭不开锅了,他阿姐还是四处借钱将他送进了学堂。只可惜这个世道读书没出路,没点关系也出不了这破地方,他只能回来当个山野村夫。
他姐夫何万千也是个遗孤,人倒也不错,可就是个短命的,何宝云出世没几天他就死了。孤儿寡母的日子不好过,李五更便在何宝云一岁半的时候将他过继到自己门下来养,不时也会叫李长关过来吃饭。嫁出去的女儿是不能接回娘家的,否则他阿姐的脊梁骨都要被人戳断。
第二章
家里也没什么吃的,就剩白萝卜和干菜,李五更拿起两个白萝卜掂了掂,选了大的那个,先去皮再切成厚块儿。冬日萝卜赛人参,这白萝卜可补气、顺气,对他们这些穷老百姓来说也算是个滋补的好东西。
他将切好的萝卜放进筲箕里去水,从案板底下取出斧头将猪骨打破,只有这样才能将猪骨里头的骨油全部煮出来。骨油熬成浓汤味道会非常鲜,且油而不腻。他阿姐生何宝云时落下了病根儿,时常胃口不好,但却十分喜爱这道汤,故而李五更隔三差五就跟她煮一次来喝。
锅里的水开了,李五更赶紧把姜一刀拍烂扔了进去,又将破好的猪骨放进去,盖上锅煮。趁着煮骨头的空隙,淘好米,开始在小锅里烧饭。因火烧得大,约莫一刻钟的时间生硬的米粒就开了花,李五更把半熟的米舀起来在筲箕里去水,等水去得差不多了才上米蒸饭。
这时骨头汤的香味儿开始弥漫,飘满整个灶屋。何宝云闻到味兴冲冲地跑来,到灶台前踮起脚皱着鼻子使劲儿吸,恨不得捞一块肉来尝尝。
李五更捏住他的鼻头,逗他:“眼睛都落到锅里去了!”打开锅,将浓白色的汤搅拌了几下。
馋虫勾得何宝云不住吞口水,他眸子发光直勾勾地盯着翻腾的汤水,垂涎道:“好香啊……”
“去院里掐几根葱来。”他在这里碍手碍脚的,李五更便使派他帮忙。何宝云点头,拔腿就往外头跑,胡乱扯了一把葱回来,献宝似的递给他。
就不该让这小祖宗去,竟连叶带根全给他拔了,他今年可没种几棵葱啊!李五更哭笑不得地接了,怕他再捣乱赶忙哄他出去玩。
不多时白茫茫的气猛地往上钻,饭已经上了气,再添了几把火后也该熟透了,李五更便将萝卜块儿小心地倒进汤里,盖上锅盖焖上一刻钟。将葱白留着,其余切成葱花,待汤调好味盛起来,葱花一撒这萝卜猪骨汤就成了。
“阿姐吃饭啦。”李五更一面将饭菜端出去一面喊道。李长关正在给他补衣裳,应了一句忙把最后一针缝上,打个结牙齿一咬放下针线就来。
何宝云这个鬼机灵的,一听可以吃了立马风似的就爬上桌,端端正正坐着,脑袋却跟着李五更手上的大碗转。大碗一落下他就飞快地夹了一小坨肉进嘴,李长关看见了当即一筷子打他手,斥道:“你小舅还没上桌,不成样子!”
“我又不爱吃肉,他爱吃就多吃点。”李五更道,拍了拍委屈巴巴的何宝云,故意压低声音说,“快吃,吃了去找丫丫玩儿。”
“你就惯着他。”李长关无奈,给何宝云理了理衣裳,要夹根骨头给李五更,李五更却眼疾手快把碗拿开,顺道将她的筷子推回去,骨头正好落进李长关碗里。李长关不知怎么了,眼泪珠子立马就滚了出来。
李五更吓了一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咋啦?”
“没。”李长关一抹脸,忽而想起了甚。“上午村长来找过你,说让你吃了饭去找他。”
李五更颔首,扒了一口饭,不屑道:“这老东西怕是又要找我帮忙,好处都他捞了,烂摊子就留给别人拾。”
“也不好得罪你就忍着点,他说什么你做就是了。”李长关道,又忍不住再叮嘱,“在外头莫要这么说,让他听去了又要给你使绊子。”
“晓得。”李五更满不在乎地回道。当初何宝云要落户到这里时,自己是磨破了嘴皮子他也不同意,最后还是给了二两银子才行,加上官府那里又打点了不少,最后差点连买药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吃了饭两姐弟又谈了会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李五更才将李长关送到村口。
李长关这人倔,死不肯改嫁,非得守着何万千的坟头过日子。李五更劝了两回也只能作罢,他阿姐怕是担心自己嫁了何宝云没着落。但何万千那一家子亲戚让李五更放不下心得很,他阿姐刚嫁过去那会儿可没少被他们欺负,如今没了何万千他们恐怕更嚣张。
村长赵五的家就在村口过去一些,李五更顺道去找他。赵五家门正大开着,李五更刚一踏进去,赵五立马冲了过来,笑眯眯地拉着他:“五更啊,快进来,坐坐坐。”
李五更猛地一颤,倍感有鬼,客气地摆手:“不了不了,叔找我有什么事说就是。”
赵五生得矮小,又常弓着背,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绿豆大小的眼睛笑得睁不开,露出黄牙,道:“五更,叔跟你商量个事儿。”
说是商量,语气却不容拒绝。李五更暂且看他要做甚,诚恳道:“叔你说,有甚能帮忙的五更一定帮。”
赵五一听这话笑裂了嘴,直夸他几句好听的,慢慢将事情说了。
“这不是学堂建好了吗,教书的先生今儿也来了,听说是京里人。我跟族里几个长老商量了一番,觉得不能亏待了人家,可学堂就那么大,没有住人的地方,我们就寻思着在村里找户人家给他住。”赵五暗暗观察着李五更,见他脸色突然就不好看了连忙补充道,“也不是白吃白住!每月会付三百文,你看如何?”
三百文!李五更恨不得一巴掌呼他脸上去,亏他说得出来。三百文虽然不是个小数目,但人是京城来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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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得好吃好喝地供着,这点钱恐怕还不够那教书的吃几顿!可李五更也不好撕破脸皮,只得先忍着,推辞道:“叔你也知道我那儿就两间破屋子,这不是委屈了人先生吗?”
扫了四周一眼,计上心头,李五更反将这事儿甩回去:“教书的需要的地儿宽,好写字。叔你这儿就挺大,不如腾一间给他?”
村里就数赵五家的房子最好,青砖黑瓦,五间厢房,院坝宽阔,他又是村长,贵客来了理应住他这儿。
赵五登时拉下脸,心里恨不得把李五更抽筋扒皮,但还是忍下了,装模作样地摸胡子,斜睨着李五更:“住两年,你屋后那两亩荒地就划给你了。”
这桩买卖不亏本!李五更心里乐开了花,面上波澜不惊,平静地问:“什么时候给地契?”
“后日。”赵五瞪他一眼没好气回道。
“谢谢叔。”李五更难掩喜色笑出了声,又生生憋住,“什么时候搬过来,要不要我来接他?”
“晚些时候他自己会来,你先回去把屋子拾干净就是了。”赵五目的达到就不想再跟他废话,明显要他快点走。
李五更也不想多待,道了谢就回去了。屋后那两亩荒地他早就想买下,可赵五这黑心货狮子大开口,非得要五两才给。刚才竟狠下心白送了,看来他是吃了不少回扣。
喜归喜,李五更也忧得很,他家除了灶屋就只有一间屋子,虽安了两张床,也不知那教书的先生在不在意。不过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让谁睡院子里。
回了家李五更便将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自家这个也三岁多了,过两年也该上学,自己可得跟新来的教书先生打好关系,将来何宝云入学也能省下好多事。
第三章
刚放下扫帚,隔壁忽地传来瓷碗打碎的响声,李五更一顿,许是人家不小心打烂的,也没太在意。过一会儿又碎了一只碗,紧接着响起一声吼:“看老子不打死你!”
他这才赶紧去看看怎么回事,可还没到隔壁门口,就被对门的四婶儿一把拉住。
“你去做啥?”
“杨老哥怕是又喝多了,我去看看。”李五更说道。邻居二十多年他也清楚杨老哥那脾气,不喝酒还好,对谁都乐呵呵的,可一沾酒就跟魔怔了似的,一句话不顺他心就要打人。
四婶儿脸色一凛,骂他:“上回你还没被打够?那疯子要耍酒疯就由他耍,你管他做甚,喝死了才好!”
李五更也是为难得很,若是他家只他一个人还好,随他怎么闹,但志恒那孩子在,就怕他又做出什么来。上回要不是自己挡着,铁定要出事儿。
正僵持着墙后突然响起微弱的闷哼,那声音里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啜泣声。李五更心里发紧,甩开四婶儿就去推门,却推不开,定了定心神,猛地一脚踹在门上,那破破烂烂的门受了这么大的力便碰地倒下去。
四婶儿拗不过他,又怕闹出些甚,只得跟进去看着。
“跑!让你个兔崽子再跑,跑啊!”杨三水抡起根三指粗的木棍就往杨志恒身上招呼,一下比一下打得很。杨志恒双手护住脑袋蜷在地上,咬着唇不敢哭出声。
进来的两人都被这架势吓坏了,李五更冲过去接住又要打下来的木棍,一个用力把杨三水推倒,抱起杨志恒。
“你是不是要打死他才甘心!”他也急了,把杨志恒交给四婶儿扶着,抄起木棍指着杨三水那醉鬼,吼道,“你又喝了多少!”
杨三水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打了个酒嗝,大着舌头说:“不关你的事,滚滚滚,别碍着。”
李五更气结,但也不敢真动手,一甩手将木棍扔出墙外。三婶儿看着杨志恒那孩子手背都肿了,不忍心劝道:“你就这么一个儿子,打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让你少喝点,喝酒那点功夫不如去镇上接工做。”
“你个娘们儿懂什么!”杨三水不屑,又捡了根棍子起来。“一天没回家,我看他是翅膀硬了,还跟我胡诌八扯的,老子非要打断他的腿不可。”
李五更横在杨三水面前,皱眉道:“扯了什么让你下这么狠的手?”
“你让他自己说,看他说了谁信。”杨三水气呼呼地撑着棍子,腰刚才被石头硌到了,现在有些痛。
李五更懒得跟他说,跟杨志恒擦擦泪,柔声问道:“咋不回家,是不是他又喝多了?”
“谁喝多了?我昨儿滴酒没沾!”杨三水急吼吼道。李五更不耐地回头看他一眼,他立马闭了嘴。
“我……”杨志恒欲言又止,害怕地望了一下他爹,哭丧着脸,“我遇到鬼了。”
“还乱说!我看你是不打不长记性!”杨三水吼得震天彻地。
李五更反倒惊骇不已,杨三水不信这些他却是信的,毕竟他是重活了一回的人,也算亲身经历过。杨志恒今年八岁,都说小孩儿能看到的不一样,会不会是真看见那东西了?他细想了半晌,正色道:“什么样的?”
杨志恒顿了顿,却不知如何形容,只能说:“好看的,比镇上的九容还好看。”
九容,乃是徐九容,徐记酒家的老板,他们南河镇第一美男子。也就是男鬼了?李五更心下疑惑,男鬼捉一个小孩儿去做甚?
“你们听听他说的,鬼还好看,哄你爹呢!”杨三水气得不轻,要不是李五更拦着他又得抽人了。
李五更也不知是真是假,又担心杨三水脑子不清醒会连着他一起打,揽了杨志恒赶快就走,回头道:“我中午熬了汤太多没吃完,待会儿热了让志恒给你端些回来,就先回去了啊。”
也不管杨三水什么反应,李五更拉着杨志恒飞快出去,几个阔步就进了自家。
这一家也可怜,李五更看着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这世上除了女人能生娃,还有哥儿,但哥儿地位比女人还不如,稍微有条件的人家都不会娶一个哥儿回去。倒不是因为哥儿要男不女的,而是哥儿生产时必须把肚子剖开才能取出孩子,若是请不到医术高明的大夫,这人多半就得死了。且不说有没有这种大夫,主要是哪儿来的银子请人?
杨志恒他小爹就是哥儿,生他的时候一命换一命,死了连棺材都买不起,草席子一裹就埋了。他爹受不住打击,便日日酗酒,可苦了这孩子。
因着见了他们一家的悲剧,李五更也断了心里那点念想。他是哥儿,跟杨志恒他小爹一样,可除了他阿姐谁也不知道这个,总之一直都藏着掖着。他阿姐跟宝云还需要他养,没了自己他娘俩可咋办,再者他还没活够呢,可不想死得这么早。
戌时才过,天已完全黑了。李五更去门口张望了一下,还是没见人来。这教书先生哪儿去了,怎地人影儿都没看一个?
“小舅,我饿了。”何宝云




听闻先生缺内人 分卷阅读4
在外头疯了半天早都饿昏了,往常这时候饭都吃了,但今天火还没烧。
李五更将油灯点上,火苗跳了跳,屋子里刹时亮堂堂的。“再等等,待会儿有个教书的先生要来咱家,你记得乖一点,莫要皮。”
何宝云听话地点点头,趴在他腿上。“宝云听小舅的。”
李五更被他逗乐,感慨这教书的都是慢性子。以前教他的那个,张口闭口就是子曰,读一句诗非得摇头晃脑的,还必须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来,听得他昏昏欲睡。
再等了会儿,李五更也没了耐性,杨志恒也在等着跟他们一起吃呢。他便将饭菜都热了,三个人正准备吃,门响了。
该是那慢性子先生来了。
李五更去开门,却一愣,门外的正是他白天在街上撞到的那个。
“教书的?”
那人抬手行了一礼:“有事耽搁来晚了。鄙人云舒之,以后打扰了。”
李五更给他让路:“等云先生好久了,快进来吃饭罢。”
云舒之进来,跟他进屋坐下。李五更把他的包袱接了先放好,拿碗给他盛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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