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先生缺内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云先生。”罗老头儿同云舒之打招呼,又转向李五更,“刚打上来的,够不够?不够我再去弄两条。”
“够了够了。”李五更接过鱼,“多少钱?”
罗老头儿在衣服上擦干手:“十二文。”
“麻烦罗叔了。”李五更摸出银钱给他。罗老头儿下钱:“成,那我先回去了,还得去镇上送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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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慢走。”李五更道,提着鱼进灶屋,找个盆出来舀水进去,将鱼嘴里串的稻草抽了再放它们下水。两条三指宽的鲤鱼遇了水,欢快地扭动身子,哗哗溅起水来。
云舒之站着看他忙活,一脸艳羡:“你对你阿姐倒是不错。”
李五更没回,他阿姐把他养大不容易,人要知恩图报何况是亲姐弟。再说了,李长关在那边没亲没故的,过生也该来这边。把盆端到桌上用板压着,以被别家的猫给叼了。他活动活动肩膀,偏头问:“云先生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有。”云舒之也不隐瞒他,“哥哥妹妹都有,一共三兄妹。”
“那你是老二?”李五更道,“云老二……”
云舒之不喜,纠正他:“不是云老二,别人都叫我云二爷。”他虽生了个斯文样貌,但家大势大,即使没个一官半职出去人家也称他为爷。
“云二爷……”李五更拉长了声音喊他,话里满是揶揄之意。当官的叫爷,有钱的叫爷,匪贼也叫爷,可偏偏书生就不能用爷称,否则就显得不伦不类。
“你还是叫先生罢,总觉得不顺耳。”云舒之听着也别扭,忽地又想起有事要跟李五更说,“我看你厨艺不错,为何不摆个摊子卖吃的?”
李五更漫不经心地反问:“能卖甚?”
云舒之跟他细数:“煎饼、馄饨、面条、炒菜……我看镇上也没两家卖这些的,你不如去试试,怎么也比你算命来得强。”
算命即使大多数时候赚得不多,但偶尔也能狠赚一大笔,光这一笔李五更就能用上一两个月了。云舒之提议是不错,但他却没从考虑过实际。“钱不是那么好赚的。”李五更感慨,一一算给他听,“煎饼这些小东西卖一个也就一两文钱,咱这个小地方除了赶集一天也卖不出几个。再说馄饨面条这些,要卖也不可能只卖一样,有人想吃馄饨,有人想吃面条,还有人馄饨面条都想吃,最好的方法就是合着都卖。”
云舒之边听边点头,很是认同李五更的话。李五更顿了一下又道:“可卖这个也得选好地方,要找那种人多的路口卖。且不说人力物力,就光是租子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都付不起。半年付一次,少说也要几两银子,再加上最开始的本钱,能不能赚都是问题,谁敢去做。”
第十七章
云舒之沉吟半晌,倒也是这样,镇上似乎没这种店面空着,就算只搭个棚子也没适合的地方。他忽而想到了一个好地儿:“兴许可以在渡口那里卖,行人多,且没有能吃东西的店子。”
“渡口确实是个做生意的好地方,可前两年有人因做买卖抢地盘出了事,官府便明令禁止去那里做生意。”李五更道。他也不是没想过做这些,只是说着容易做着难,一不小心就会赔个光。若是自己孤家寡人一个他还敢去赌,但毕竟有李长关和何宝云在,再怎么也得等自家日子过好了才能去做。
事儿还真多!云舒之暗道,心里默默有了一番打算。“要是我能找到地方,你可愿意跟我合伙做?我出钱你出力,四六分,我四你六,如何?”
有这等好事?李五更放下手里的活儿,将信将疑地问道:“当真?”
云舒之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李五更很是心动,但斟酌一番还是决定先问问他阿姐,到时候真要做他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多半得找李长关来帮忙,说不定还得再请一个人。“我先考虑考虑,过两天再给你答复。”
“好。”云舒之回道,合上折扇插在腰后,撸起袖子帮李五更干活。
明天请的人也不多,就杨、刘两家,所有人加起来还没有一桌。李五更平时节省得很,但对于自家人却大方,他已经在林老四的肉铺里订了两斤排骨和一斤半的五花肉,今天只是把该弄的给提前弄好,得明天手忙脚乱的。
备好菜还得把屋里打扫一下,弄完这些天已黑了下来。
第二天卯时一到李五更就醒了,吃好饭背着何宝云去隔壁县接李长关。本来也不用这么麻烦,可每每想到上辈子他阿姐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地跟他嘱托后事,他心里就不是滋味儿,李长关千辛万苦把他拉扯大,没过上一天舒适日子,这辈子他便要将上辈子的一起给还了。人言可畏,李长关也不能三天两头就往这儿跑,故而有时候也是李五更过去。
说是隔壁县,其实隔得也不远,再加上李五更走得快,不多时就接到了李长关。
回来时要顾着李长关,李五更又放慢了步子。何宝云这个黏人的东西,原本由李五更背得好好的,非得要让李长关抱着走。李五更自然是不同意,好声好气地哄他。
李长关朝李五更笑着摇头,示意他没事,抱过何宝云,大步大步地向前走。她下地都没什么,更别提抱个三岁大的孩子。何宝云大半个月没见到她,一进她怀里就像个猫儿似的蹭啊蹭。
“听说刘叔被官府抓了,到底怎么回事?”李长关问。
“他跟阿文买了个玉扳指,结果惹上麻烦,不过已经没事了,应该过两天就能出来。”李五更道。
李长关蹙眉,叮嘱道:“你可不要跟阿文那种人打交道,我跟他一起长大的,他不是个好东西,坑蒙拐骗样样俱全,尽给村里惹事。”
“晓得。”李五更应道,又想起云舒之跟他说的事儿,便一并跟她说了。李长关一听对方是个教书先生,况且也是个无本买卖,当即就让李五更应下。
虽然说占人便宜不太好,但这也是个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回来的路上李五更顺道去肉铺里把订好的排骨和五花肉取了,排骨他准备用来炖豆子,至于五花肉,则用来做红烧肉。
云舒之早就去学堂了,他要中午才回来吃饭。四婶儿看见李五更他们一回家就过来了,她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帮忙做饭。
“我来弄红烧肉。”李长关道,两个人一起也快些。
“成,记得焖久点。”李五更一面回一面弄排骨。排骨得先过水焯一下,再把姜蒜切好备用,等锅里的油热了,加入花椒。油在锅里滋滋响,他用手在锅上头过了过,感觉差不多了才将排骨放下去。
排骨一入锅滋滋声便大了许多,李五更不断翻炒,等所有排骨表面都变黄时,才舀了大半瓢水倒进去。
豆子是他昨下午泡好了的,去水后待锅里开了就放进去。他们这儿吃得辣,但云舒之受不住,李五更就只舀了小勺豆瓣下去,翻几下,盖上锅盖。
酱肉也是昨天就切好了的,直接放小锅里蒸就行。
四婶儿把火烧得旺,不多时锅里就噗嗤噗嗤响。李五更揭开锅盖,汤水翻滚,浓郁的肉香四溢。
李长关手脚也快,只等酱肉蒸好她就开始烧肉。
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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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煮,一顿饭没多久就好了。菜刚端上桌,云舒之就带着杨志恒到了家。
李长关边盛饭边喊道:“云先生。”又招呼杨志恒,“志恒,快过来坐。”
云舒之微微点头,又觉得不说话没礼貌,他跟李五更差不多大,想来也应该这么叫,便回道:“阿姐。”
一旁的李五更顿住,装作没听到,急急走到灶屋去拿筷子。这云舒之莫非是脑子不好使,既不沾亲也不带故,怎么能叫阿姐!别人不知道,待会儿他阿姐又得怀疑有什么了。
李长关愣了一下:“叫李姐就成。”
云舒之没绕过弯子来,执意道:“我跟五更关系好,叫声阿姐也是应该的。”
这话别人听了不觉得怎么样,可李长关就感觉有猫腻,又想到李五更先前的反应,她顿时明白了甚。
拿着筷子回来的李五更也听到了这句话,他吓得没稳住,被门槛一绊正好扑在云舒之身上。云舒之没防备,下意识接住他。
李五更赶紧推开他,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把筷子放在桌上:“吃饭,再不吃就凉了。”
三个小孩儿一听立马欢喜地爬上板凳。李长关别有深意地望了李五更一眼,也坐下吃饭,等吃完了她再问。
第十八章
吃完饭刚下桌子李长关就将李五更拖去问话,李五更解释半天越讲越乱,最后干脆不解释了。
“那你对他到底心意如何?”李长关开门见山,李五更是她带大的,他什么性子自己清楚得很——越是在意就越是口是心非。
李五更是有嘴也说不清,他甚也没做,他阿姐怎么会扯到这些上面。“阿姐,你误会了,真没有……”他颇为无奈地回道。
“得了,我还不了解你!”李长关问了半天也没了耐性,不想听他的话。“这种事我也不好干涉,你自己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顿了一下又压低声音,“莫要做出格的事,放机灵点。”
出格的事……
李五更虽是个脸皮厚的,但此时也恨不得钻地里去。他欲言又止,甚也说不出,脸色怪怪的遁了。
刚踏出门,忽地被一把拉住。
“去哪儿?”云舒之见他红着脸感觉有些不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啊,怎么脸红得跟虾子一样?”
“不去哪儿……”李五更推开他,心虚地别过脸。
云舒之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完全搞不明白他这是咋了。他在家里时也曾学过医,小毛病还是会治的,便顺手给李五更把了把脉。“脉象也没问题……”他喃喃道。李五更用尽全力也挣不出来,这书呆子还真是力大无比!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云舒之又问。李五更被他钳制住,走不得动不得,愤恨回道:“我好着呢!”
云舒之愣神片刻,忽然觉得他这样子像是在害羞,登时得了趣,故意逗他:“害羞做甚,难不成阿姐跟你说了什么?”
李五更正要反驳,却瞥见李长关在堂屋门后站着偷偷看他俩。他脑子里就像水煮开了似的,热气不断往外冒。这下更说不清了。
顺着目光往后看,云舒之也看到了躲在门后的李长关,不好再打趣人,便放开李五更。李五更得了自由也是进退两难,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先生,”何宝云背着布袋一摇一摇地出来,“去学堂了。”
怪异的气氛被打破,云舒之牵起何宝云,转身对李五更道:“我们先走了。”
李五更嗯了一声,也不看他,心里却懊悔得不行,早知道就不躲了。
吃过晚饭,李五更早早将李长关送到家又回来。回屋却没看到云舒之他俩,四下张望,还是没看到人。开门要出去看看,两人正好回来。
云舒之一手抱着何宝云一手提着樱桃,半山腰的樱桃已熟透,再不摘过两天可就吃不到了。去的时候忘记带篮子,他就只有把外衣脱下来包。
“刚去摘了樱桃,你快去洗来尝尝。”云舒之把樱桃递给他,放何宝云下来。何宝云一落地就屁颠屁颠地朝李五更跑去,拉着他的衣角要他弯下腰,李五更低下身子,何宝云便猛地塞了一颗樱桃进他嘴里。
“甜不甜?”他糯糯地问。
李五更咬破樱桃,香甜的汁水流入喉咙,还别说,比他以往吃过的都甜,提过那一大包沉甸甸的樱桃,疑惑问道:“哪儿摘的?”
“村头那山的山腰上。”云舒之道。
“下回别去了。”李五更说,那个地方危险得很,一不小心就会踩空,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樱桃放不了几天,但实在太多,李五更只有拿去送人,也让云舒之带些去学堂分给学童吃。他本打算拿部分来泡酒的,但家里没人要喝酒,又卖不了几个钱,想了想也就算了。
刘四的案子昨日正式定下,他沉冤得雪被官府的人送了回来。说起命案的前因后果,不让人唏嘘,竟是为了争夺家产。
赵天奉是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事的货,赵家大大小小的事都是赵二公子赵垣承在打理,赵老爷前些日子被诊出得了不治之症,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赵家交给赵垣承,便提前立下遗嘱。可没料到的是,这事走漏了风声传到赵天奉耳朵里,他哪会甘心,一不做二不休,竟狠心给赵老爷下毒。
下毒过后赵天奉也怕得要死,担心会查到自己头上,于是计上心头,将阿文给骗进去,阿文见财起意与他合谋栽赃陷害刘四。其实事情一发生赵垣承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当时也没直接拆穿,而是让赵天奉先蹦哒,自己则在暗中搜查证据,果然让他找到了突破口。这赵天奉也是个没脑子的,下毒竟然大摇大摆地去厨房弄,哪知这一切都被厨娘看在眼里。厨娘那时怕赵天奉报复不敢说,等赵垣承找来了才松了口。
李五更隐约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但这些也不是他该去管的。听镇上的人说,赵夫人出家了,连件衣裳都没带就上青月庵去了。
有钱人家发生再大的事跟他们也没甚关系,一个月没过大家就将这事抛之脑后。
五月初,官府贴了张告示出来,人群立马炸开了锅——渡口被解禁了!
这对于大伙儿来说都是好消息,虽然渡口不好管理,是非也多,但因着水路便利,那里是个做买卖的好地儿。即使小老百姓没钱租地做生意,可总会有人先去捡这块肥肉,到时候招工他们也能去找活儿做,好歹可以赚钱不是。
当李五更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飘的,他根本没想到渡口能这么快解禁,前两年那儿可是死了不少人的,官府就是禁个十年八年他们也不会说甚。
“五更。”云舒之喊道,这人咋听着听着就走神。
“哎。”李五更猛然回过神,“怎么?”
他俩正在商量开店的事,之前是想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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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这些,但现在还得考虑考虑,毕竟面条馄饨这些东西大家都会做,他们想得到其他人肯定也能,要是卖的人太多可就赚不了几个钱。云舒之已经把地方租好了,再等半个月一切准备就绪便能直接开业。
第十九章
这半个月以来,李五更忙得不可开交,虽说店子的事全部都交给云舒之处理,可他要负责招人、买食材这些,因着要考虑价钱的问题,他走了好几家铺子也没找到合适的进货地,最后还是李长关在隔壁县帮他找到了一家。
招人这事也烧脑得很,他还需要一个老实肯干、做事利索又说话圆润的来跑堂,可这种人哪儿有,有也不会来他这小店。找了好几天最终还是找到了——村口的大陈,虽然他不太会说话,但前两样都有,应该还不错。渡口鱼龙混杂,有些个地痞无赖没事儿就爱在那儿晃荡,他阿姐生得还是有几分颜色,他怕那些人会趁机动手动脚的,故而只让李长关来给自己打下手就行。
前日他同云舒之去看了一下店子,这书生办事还真是靠得住!店子就在渡口与街尾的交界处,只有一层,但很宽敞,能放得下十七八张桌子,灶台在进门的左边角上,正好方便进来吃东西的人问,也方便钱。
李五更对店子非常满意,可云舒之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也不管其他人的想法,直接买了两盆青松放在门口。按他的说法,吃是趣,看也是趣,青松看着舒爽。李五更没管他,反正不是自己出钱,他要怎么整就怎么整。
渡口才解禁,各种店子都还没开起来。李五更他们显然是占了先机,但深思熟虑一番,他们还是决定先买馄饨面条这些,其它的以后再看。会在渡口吃饭的多数是小老百姓,身上没几个钱,吃碗馄饨都是奢侈。
云舒之出手阔绰,一拿就拿了二十两给李五更,让他什么都买最好的,开店图个吉利,一定要办好咯!李五更在心里狠骂他几句,这么有钱平时也没见他给过一文,还真是藏得深。
大陈家有牛车,李五更便多付钱给他让他跟着自己去隔壁县取订好的食材。其实也没多少,就两大袋木耳和香菇,以及面条和包馄饨用的面皮,但李五更一个人不好拿,就只有雇车去了。
明天一大早就得去渡口,李五更得提前把馅儿剁好。
临近五月,临州城气温回暖了许多,只穿一件单衣就已经足够。李五更忙得热火朝天,背全被汗打湿,衣裳紧贴在身上,将他腰线勾勒出来。他一面在锅里翻炒一面擦汗,热气烤得他都有些受不了。
终于起锅,他将馅儿先放着等它凉。屋里也只有他一个人在,他便大方地把上衣脱了光着膀子散热。
李五更样貌不起眼,说“平平”也不为过,可他有股沉稳的气质在,跟他在一起就让人很放心。从小家中穷困,他是什么都干过,读过书,可跟那些文弱的白斩鸡全然不同。身子瘦,手臂上的筋肉微微隆起,小腹平坦,宽肩窄腰,汗珠从结实的胸膛上滑下,落到腹上。他腰间也全是汗,汗珠滑出一条条纹路,可比那张脸有看头多了。
待歇够了,李五更才起身,突然外头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他疑惑地顿了一下,穿上衣服出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倒是放在窗台上的铁盆正覆在地上。奇怪,他刚才明明放稳了的,怎么会落下去……怕是哪家的猫闻着香味儿来了。
屋顶上,身着灰布长衫的人吓得仰躺在上头,好险,差点就被发现……
他喉结上下滑动,左手紧抓着袍子,眼里无神,细细咂摸着方才看到的场景,忽地扯起唇角痴笑。
一起住了那么久都没发现,他这是捡到宝了么?
下午放堂,云舒之带着何宝云去村里溜了两圈才回来,李五更还在灶屋里。
“你在包馄饨?”云舒之好奇地凑过去,这东西似乎跟馄饨有点不一样,肉更少,叶子更大。
李五更手下不停,飞快地包好一个又一个,道:“这是抄手。”
云舒之倏地瞪大眼,抄手?他长这么大还没听过这名字。捏了一个起来,悄悄拆开,却被李五更猛地打了一筷头:“别捣乱!”
“凶什么凶……”云舒之不满地嘟囔,眼睛却盯着李五更不放。李五更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瞪他:“看什么看!”
“看你!”云舒之笑嘻嘻地回他,勾着他的肩头,腆着脸皮又道,“要不你教教我包?”
李五更用手肘推开他,放了片面皮在他手里:“那云先生可要用心点。”
云舒之忙应是。
“将面皮摊平,夹馅儿上去。”李五更给他示范,“不要夹太多,否则包不住,而且不容易煮熟。”
又用食指沾水:“将面皮上挨着的两边用水打湿,对折,再用其中一角沾点水,中指抵住中间,两边合上。”一个抄手便包好了。
云舒之看得一愣一愣的,不解地问道:“为何要沾水?”
“沾水才有粘性,不然合不住。”李五更回道,催他:“包呀,这么简单都不会?”
他明显是在取笑云舒之,云舒之这人啥都好,就是不会做菜这一套,手笨得很,好不容易包好一个,却跟打平了似的,馅儿都还露在外面。
“云先生好手艺!”李五更不客气地揶揄他。“包出来的东西都那么别致……”
……
明天有事,今晚自然歇得早。
只是李五更睡得却没那么安稳,他总觉得有什么在压着自己,让自己动弹不得。更可气的是……
想到这里他不有些羞耻,那酥麻的感觉真的太真实了,浑身都像是被束缚住,却得不到释放,不由得让人恼火。
该不会是太那个了,连做梦都想?
云舒之看他突然脸色不太好,问道:“不舒服?”
他猛地一句话可把李五更惊了一下,李五更摆头:“没、没!”
“那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云舒之道。
李五更急忙辩解,生怕他会察觉一样:“昨晚做噩梦了,没睡好。”
云舒之的脸刹时僵住,低声自言自语:“这样都能发觉……”
第二十章
到渡口时天才蒙蒙亮,三个人把东西搬进店里。今天赶集,再有半个时辰渡口的人便会多起来,他们得抓紧时间咯。
李长关要天亮后才会过来,云舒之把他们送到店里也先回村了,李五更和大陈丝毫不敢偷懒,一个包馄饨一个打扫。
大陈扫完地想去帮忙,可尿意上来只得先去放放水。店里没有茅房,要店后面才有,他一大老爷们粗惯了,也懒得去后面,反正现在还早,去河边尿也不会有人看见。他偷偷摸摸地找到一个隐蔽的地儿,解开裤腰带就要尿,抬头不经意间却瞥见了一抹白色。
他顿时一个激灵,吓
听闻先生缺内人 分卷阅读20
得尿意全无,再往刚才的方向一看,这回什么也没看到。深黑的河水缓缓流动,凛凛泛着幽光,周围寂寥无声。
难不成眼花了?他冷汗直冒,寒毛竖起,手心不住淌汗。河水漫上来又退下去,似要把他的脚给抓住。大陈壮着胆子赶紧放水,系上裤腰带就急步回到店里,希望真的是他眼神不对。
李五更看他走得跟有鬼在撵似的,于是随口一问:“急冲冲跟见到了鬼一样,怎地怕成这样?”
大陈一个哆嗦就要说出口,转念一想又怕吓到李五更,便又把话吞了回去,故作镇静:“这不是赶着回来帮忙,待会儿就该来人了。”说罢洗了手过去帮忙。
李五更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今儿开张,也不知会有多少人会来。这两年来渡口的人要么自备干粮,要么去街上吃,虽然官府半个月之前就把解禁的消息放出去了,但大家会不会来这儿吃都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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