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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颂偃
成绩公告栏那儿彻底安静下来,李言蹊拿着胶水在黏不小心被撕个口子的成绩单,蓦地拍了拍墙,把贺忻的名字摁严实了。
贺忻很无语的叹了口气,“我冤啊,我去上了个厕所,听廖妹妹说放榜了,就过来看一眼,还没高兴两分钟,就碰到了个鸟事,碰瓷专业户啊这人。”
李言蹊有点意外的说,“就这货你居然没揍他?”
贺忻抓了两下头发,“是挺想揍的,但看他那样,瘦瘦小小的,估计挨不了我几拳就要歇菜,再哭哭唧唧让我赔罪,没劲,麻烦。”
李言蹊笑了起来,“成长了少年。”
贺忻啧啧了几声,“毕竟是考了第一的人。”
李言蹊脚步停了下来,认真的看着他,“怎么突然小宇宙爆发了?”
贺忻拍了拍胸口,“biu,一直在发射中。”
李言蹊说,“正经点儿,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贺忻也停下了脚步,盯着墙好一阵,才转头看着他,“你忘了我之前贴目标墙的小纸条吗?”
李言蹊想了半天开口道,“考过我?”
“是。”贺忻眯了眯眼,“考不过我明年运动会就得穿女装了,为了大家的眼睛着想,我还是刻苦一点儿吧。”
李言蹊笑了笑,“王美人那招你管她干吗?”
贺忻跟他走到了教室门口,为了不影响他们自习,他声音压低了点,“答应别人的事儿就得做到,自己挖的坑含泪也得跳,跳不过就认栽,白纸黑字的赖也赖不掉,还不如积极向上点。”顿了顿他转身看着李言蹊,“我就想看看自己不浑浑噩噩的过,能走到哪一步,哪一步我都认。”
李言蹊以为自己会被对方突然的豪言壮志惊掉下巴,事实上他只花了两秒就接受了这个设定,并觉得贺忻本该是这样的,之前那个什么都不在乎,丧得天理不容的家伙才是戴着面具扮演出来的角色。
“铁骨铮铮.真爷们儿.贺忻。”李言蹊笑着朝他竖了竖拇指,结果转身就泼了盆冷水,“不过超过我还是挺有难度,请你加油,我不想瞎。”
“滚滚滚。”贺忻用胳膊撞了他一下,肩膀刚触碰到他手肘的时候,突然感觉半边身子麻了下,他盯着对方的侧脸,心里不着边际地想,操,才三天不见,他是犯了什么皮肤饥渴症吗?
“你.......”贺忻搜肠刮肚了一阵才想起来刚才要问什么,“数学竞赛怎么样?”
李言蹊叹了口气,“并列第三。”
“啊?”贺忻小声说,“第三高考就不能加分了?”
李言蹊点点头,“不过我也没指望自己能拿分,毕竟比我厉害的太多了。”
贺忻想了半天的安慰词让他非常无语,“但参加比赛的肯定都没你好看。”
“.......”李言蹊咳嗽了一声,强行把心里那句操蛋给咽了下去,转移话题道,“刚才九班那位,让我想起了之前非跟你比跑步的冯斌瑞,我发现你怎么总招这些人啊。”
贺忻转头看着他,“说到冯斌瑞我想起来了,他前天约我参加他生日会,结果我问了问,他妈的你说巧不巧,他居然跟我同一天。”
李言蹊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他低头把眼镜戴上,敷衍的提了提嘴角。
“你要跟他一块儿过吗?”
如果贺忻犹豫两秒以上回答,李言蹊想,他到教室后一定要没掉那两盒柠檬蛋卷。
“我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过生日。”贺忻说,“以前生日我就愿意在床上赖一天,冯斌瑞他们估计就唱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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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喝喝酒,没意思,我还不如在家躺着。”
李言蹊不露声色的勾了勾唇角,“那在家,我给你过。”
贺忻也想在家过,跟李言蹊和小奶泡一块儿,哪怕一整天干坐着都挺安心自在。
“我弟这两天每晚睡觉前都偷偷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哦?是什么?”贺忻来了兴致。
李言蹊摊了摊手,“不知道,他连我都不让看,嘴里念叨着要给柠檬哥哥礼物,感觉他兴奋地能当场蹦个迪。”
贺忻想象了下那画面,被小奶泡可爱到捂心口,“那我必须买单,这周末觉都不睡了,就在你家赖着。”
李言蹊看着他笑了笑,“随你。”
他俩还准备在外面唠唠嗑,王美人一脸阴沉地移动了他们身后,“都盯你们十分钟了,俩大男人聊什么那么起劲啊,比人谈恋爱的还黏糊!赶紧回去上自习!对了,班长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教室窗户没关,一拨人闻言笑得脸都砸桌面上了,贺忻从口袋里掏出口罩,面不改色戴上后,在一众压低了的笑声中,踱步回到自己座位上,摸着课桌里的蛋卷,想起之前李言蹊在车上给他发的信息“我回来给你带了个小礼物”,也没忍住轻轻笑了下。
李言蹊从王美人那儿回来以后脸色就不太好,但贺忻问不出什么,问他,他总说没事,就是这次考试成绩退步了点,王美人耳提面命让我努力呢。
李言蹊说没说谎贺忻很容易就看出来,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剖根挖底的没意思,他既然不想说,贺忻也不愿意深扒,依旧用自己的方式尊重着这位每天晚上看书看到凌晨的小伙。
要说努力,还真的没一个人比得过李言蹊,贺忻有时候在想,这人不需要休息的吗?把自己打磨成一台永不停歇的机器,得需要多大的自制力啊。
行走的百科全书自然不是这么好当的,贺忻翻开令他头疼的语文书,看着对面那一束暖黄色的光,走到窗口敲了敲窗户,没一会儿李言蹊探出了脑袋,半倚着墙冲他挥了挥手。
“敲三下窗户是什么暗号吗?”
贺忻趴在窗台笑了笑,“暗号就是语文书被我撕烂了,你四十八页借我看一眼。”
李言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什么暴脾气啊你。”
“手滑。”贺忻把五马分尸的语文书拿起来给他看,“我只想翻个页而已。”
李言蹊笑得停不下来,俩人跟傻子似的对着窗户互瞅,也不说话,风吹到脸上明明冷得要命,但谁都没在意,进行了非常弱智的对话三连。
“你做完作业了吗?”
“没有。”
“你想睡了吗?”
“不想。”
“你饿不饿。”
“饿。”
于是两人放轻脚步偷溜到了厨房,李言蹊煮了一锅水饺,贺忻趴那儿等吃。
“我记得你刚来这里的某天,我在厨房做柠檬鲑鱼,你就跟小狗似的趴门框边上等着,表情非常不耐烦,但眼睛时不时往我那儿撇。”李言蹊把盘子端出来,蘸了点醋和酱油,“啧,那天以后你在我心里的高冷形象就破灭了。”
贺忻说,“我以前还觉得隔壁是个女神,后来见着真人也幻灭了。”
李言蹊一边吃一边笑,“能不能别提这茬。”
贺忻笑着咬了一口水饺,忽然觉得时间过得非常慢,跟李言蹊俩人这样不说话就很放松还一点儿不尴尬的状态,他以前总以为得花十几年才能培养出来,蓦地放下筷子认真地盯着他,半天才开口道,“塔哥,我们才认识四个月,四个月而已,科学吗?为什么我总有种认识你很久的错觉。”
李言蹊低头把他那碗醋搅拌了一下,语焉不详的笑笑,“或许我们两个人比较像同类。”
同类这个词,贺忻并不是第一次听见了,前几天他找许澜打篮球,他们瞎聊一通以后,许澜也说过这个词。
当时许澜说他最近觉得谈恋爱也没什么意思了,贺忻以为他是被哪个女生伤害到了,刚想安慰两句,就听见许澜用那种跟他缺心眼长相极度不符的忧郁调调说,“如果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自己,还有另一个人更爱你,更在乎你,哪怕他并不能够和你在一起,是不是也挺好的。”
贺忻那时候没听懂,就觉得这孩子犯病了。
许澜抹了把汗,很快就嘻嘻哈哈把话题揭过了,“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想过,没有女朋友,有个同类也不错?”
听到这话的那瞬间,贺忻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李言蹊。
不需要磨合,一个眼神就能懂彼此,而他们之间的那种默契又并不仅限于同类这个词,他跟李言蹊的关系,从认识到现在,到底变化了多少?
冥冥之中是不是有一双手在将他们越拉越近,直至超出同类的界限,到一个他从未涉足过的领域。
人类总因为未知而感到恐惧,因为恐惧而望而却步,但贺忻毕竟经历有限,理智不足以拉住他往前奔腾的脚步,所以很多时候他都想一股脑儿跨过去得了,跨过去看看那里到底是鸟语花香还是狂风暴雨。
这一番沉默的间隙,盘子里的水饺已经被李言蹊戳了个光,贺忻低头对着空碗愣神了半晌,对方舔舔嘴唇站起来洗碗,还伸手撸了一把贺忻的短发,并对他抿着酒窝笑了笑。
“........”贺忻从不吃闷亏,当即一把拽住溜之大吉的李言蹊,对方因为他突然的动作眼神里划过一丝迷茫,大概是屋子里灯光作祟,贺忻从他眼神里品出了一点儿氤氲美感,他文化水平不高,心想这他妈什么酸词啊?脚却已经往前跨了几步,拽着他手腕把他摁在了洗手台边。
“塔哥。”贺忻啧了声,“你胆儿肥了吧。”
李言蹊为了防止自己摔了,一手往后抓住水槽沿边,回头视线就撞上了贺忻的脖颈,他有点佩服自己的定力,就这天雷勾动地火的瞬间,他还非常镇定地只想感叹一句,这人的脖颈线条太好看了,那颗痣随着喉结的滚动而滚动,他挺想上手摸一把。
李言蹊的手掌带着薄茧,掌心冰凉,那一碰让贺忻猛然反应过来。
他在干什么?
光天化日,呸,月黑风高的晚上,有个经不起撩拨的年轻人,血燥热气不顺的想一脚踏进违法的深渊吗?
贺忻的眼神从充满攻击性到慢慢眯成了一条缝,李言蹊才确定这人离家出走的理智回来了,他也没动,就看着贺忻自我拉扯了一番,然后松开了禁锢自己的手。
贺忻站直身体前还是不太甘心,于是伸手在他鼻尖儿上弹了一下。
“年轻人,别玩火。”
李言蹊哦了一声,俩人同时发现自己在刚才不经意的触碰中起了点反应,这就尴尬了,他们纷纷扭头呼了口气,一个拿了作业本,一个提着小碗,背道而去。
半夜,贺忻睡得迷迷糊糊做了个梦,梦里李言蹊保持着被他压着的姿势,一手抚上了他的背,一手解开了他的皮带,冰凉的指尖弹了弹他的内裤,然后一路摸了下去。
贺忻猛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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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拥着被子坐起来,无声地对着天花板叹了口气,翻身下床,脑子里划过一句烂俗的广告词,“年轻,就要醒着拼!”
妈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过生日前一天,贺忻居然失眠了,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因为某件事的到来而兴奋地睡不着了,说实话,他没过过生日,以前也并不羡慕别人生日能到多少礼物和多少祝福,就觉得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自己这样的生日也算是挺酷炫的了。
一睡到底的酷炫。
但因为李言蹊那天说了李岸一直在给他准备礼物,他就有点儿好奇小家伙会弄出点什么花样来,也挺期待李言蹊送他的礼物的,之前他送的小葫芦和弹珠他都随身带着,这次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就这么瞎琢磨了一晚上,天都亮了,贺忻还是没睡着。
吴睿要是知道他曾经威武霸气,视万物为粪土的铁磁儿居然会为了过生日而变成个兴奋的傻逼,他估计得疯。
早晨睁开眼,第一时间就到了吴睿发来的红包问候,还有一连串语音炮轰,贺忻拨了个电话回去,跟他聊了快一个小时才挂断。
外边的天气不太好,雾很大,能见度特别低,估计要下雪了,南溪的天气预报从上礼拜就在说下雪了下雪了,结果一直没下,这次看来真要下初雪了。
他打开朋友圈,一半以上全是在期待今天下雪的。
贺忻没那么喜欢雪,而且他跟李言蹊之前去藤川的时候天天待雪地里,新鲜感早没了,不过为了配合小奶泡的憧憬,他还是很兴奋地拍了拍手说,“哇,好期待哦。”
小奶泡扒拉着他大腿,仰头说话,“柠檬哥哥,下雪了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外面打雪仗好吗?”
“好。”贺忻摸了摸他脑袋,又往房间里看了眼,“你哥哥呢?”
小奶泡摇摇头说,“不知道,他说出去一下。”
这一下就是一个下午,一直到晚饭前,李言蹊还是没有回来。
说好陪人过生日结果把人撂家里不管算怎么个事儿?贺忻不想承认他现在不爽的样子挺像个深闺怨妇。
呸呸呸,还深闺,语文水平太低就是这点不好,想剖析一下内心都找不到合适的词。
“哥哥,咱们还看一集动画片吗?”
贺忻回过神来,看了眼手机,四点钟了,大好时光去了一半,他还不如睡觉呢。
“看。”贺忻刚去外面倒杯水,就听见电话响了。
他快步过去接,听见声音脸上的笑容就淡下去了。
“啊,真有急事找我?”
冯斌瑞点头道,“嗯,我跟朋友现在的华悦,你过来玩会儿呗。”
“不了。”贺忻说,“我不想动。”
冯斌瑞想了想继续说,“来半小时呗,我有点事要跟你说,很重要的。”
贺忻很烦躁,但转念一想,对方今天生日,毕竟也算是一个球队的,不是哥们也好歹人不错,在生日那天给人添堵有点过分了,他抓起外套戴上口罩说,“我晚上要跟人一起吃饭,现在空半小时出来。”
那边很欢快地应了声,贺忻跟李岸嘱咐了声,然后打车走了。
李言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了,五点二十,比他预期的整整晚了四个小时,他叹了口气推开门,预料中满脸失落的贺忻没见着,因为他根本不在屋里。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李岸蹦到门口说,“我跟柠檬哥哥都等了你一下午啦!”
李言蹊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贺忻呢?”
李岸这才发现他哥模样有点狼狈,“哥哥,你衣服怎么这么脏啊?”
李言蹊脱掉大衣,去厕所洗了把脸,把了老大劲儿才拿到的奖品放到口袋里,开了冰箱门,里面的蛋糕被打开过又合上了。
李岸走到他边上,抱着他腿蹭了两下说,“柠檬哥哥刚才接了个电话出去了,说出去半小时,但是现在还没回来。”
“去哪儿了?”李言蹊问。
“我听电话里的人说好想去华悦,他生日什么的。”
华悦是南溪最好的酒店,生日?
说好的不跟去给冯斌瑞过生日呢?
李言蹊感觉肚子里的胃酸全都泛上来了,卡在喉咙里酸得他牙疼,在心烦意乱中强行把理智掰了回来,他去洗菜,厨房里没醋了,他一点都不想出去买,因为自个儿就是移动的一瓶陈年老醋。
冯斌瑞会跟贺忻说什么?送他什么礼物?一定特别贵吧。
他还看得上自己那不值钱的破烂玩意儿么?
李言蹊没有吃醋的经验,也觉得这么想很幼稚,他捋了一把碎发,眉头狠狠拧着,摸到口袋里的东西,竟然觉得有点委屈。
操,生气。
第四十七章生日快乐
贺忻从华悦酒店出来是五点五十分,冬天的夜晚永远来得这么早,这时天幕已一片漆黑,他来这儿的时候还没下雪,现在零零落落飘了几片,更像是小冰碴,水汽在玻璃上结成霜花,望过去挺漂亮的,旁边有几个兴奋的小孩儿大声嚷嚷着“下雪了!”
贺忻摁灭了唇角的半只香烟,下意识想从口袋里摸口罩,刚戴上就看见不远处的公交站牌处,有个拎了一袋醋,正扭头往华悦门口看的家伙。
李言蹊?
贺忻顾不上震惊,往前迈了两步,心想这人消失一整天就在华悦周围溜达啊,这兴致得是多高昂?
“塔哥。”他咳了声,站到对方身后深沉地凝视他,“我们一天没见了吧。”
话里透着点不爽劲儿,李言蹊这会儿大约在出神,被贺忻突然一喊,险些泼翻了整袋醋,他连忙用手拖了拖,抬头看着对方。
“你做贼做了一天么?”贺忻继续盯着他,“这么不经吓?”
李言蹊本来不是什么易惊吓体质,但他现在跟做贼也差不多了,之前出门只打算去小店买瓶醋,没想到小店因为下雪提前关门了,他一路往前走,不知道为什么就溜达到华悦附近了,这会儿被贺忻喊住,第一反应是心虚,第二反应才是上下打量他。
贺忻穿了件黑色毛衣,外套是棒球服,没有围围巾,黑色口罩一半挂在耳朵上,一半垂着,看起来挺随意的一身,并不像心打扮过。
李言蹊顿时没那么郁闷了,但两眼一瞥后,又发现贺忻手上提着一个篮球,看样子是冯斌瑞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用网格袋包装得很美,球面上还有他最喜欢球队的签名。李言蹊虽然没买过,但也知道这个牌子很贵,而上面有球队签名的篮球更是价值不菲,甚至有钱都买不到。
他刚悬在高空中的心又啪叽一下摔地上了,李言蹊捏紧了醋,凭空生出了一点惆怅。
“你今天一天都在外面干吗?”贺忻看着他明显不在状态的样子担心的问,“出什么事了?”
“没事儿。”
贺忻看了他一眼,压了压嗓子说,“既然没事,为什么一天都没在家?我他妈跟个傻逼似的......”
“你一直等我过生日呢?”李言蹊轻声问了句。
“啊?”贺忻愣了愣,扫了他一眼,“啊,怎么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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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蹊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不然他们有可能要先打一架才能好好说话。
“我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去了。”
贺忻表情缓和了些,“弄这么半天得多大礼啊?”
李言蹊笑了笑,“没多大,跟你手里的篮球比,简直轻如鸿毛。”
尽管他语气非常平静,但贺忻还是从中捕捉到了一丝不爽的调调,他掂量着手里的篮球,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冯斌瑞送的,我没好意思还回去。”
李言蹊跟他并排走着,嗯了声,片刻装作无心的问了句,“为什么没好意思?”
为什么?贺忻想到这里,心情就非常操蛋。
一个小时前,他以为冯斌瑞遭受了什么重大打击,赶紧赶到华悦,结果人好好的,穿的还比平常敞亮,贺忻一来,他就拉他过来喝酒,并挨个儿跟他朋友们介绍了下他。
除了冯斌瑞他们班的几个女生以外,其他人贺忻不认识,也不想认识,只想找个时间开溜,但冯斌瑞一直没说正事,只是拉着他吃吃喝喝,贺忻不好拂了寿星面子,但心里还惦记着李言蹊的生日大餐,于是装模作样动了两筷子,过了十几分钟,他实在待得没劲了,刚站起来想跟冯斌瑞道个生日快乐就走,就被他叫到了包厢里的小隔间,说有东西给他。
接着贺忻到了他最爱球队的签名篮球,这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冯斌瑞接下来的话让他差点觉得自己进门的方式不对。
“还回去显得太刻意了。”贺忻看着李言蹊,眼里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就试探性地笑了一下。
“因为他说他喜欢我。”
李言蹊脚步顿了顿,闻言抬了下眼,扭脸看着他,没说话,表情也并没有很惊讶。
当时的场景有多诡异,贺忻不想再回忆了。
冯斌瑞红着脸,低头犹豫了很久,然后把篮球交在他手上,朝他局促地笑了笑说,“我今天找你来,真的有事儿要说。”
“说呗。”贺忻那时候反射弧还在外面跑着圈,语气很轻松,促使了这位少年更进一步的作死。
冯斌瑞先是回忆了一遍几个月前他们不打不相识的友谊,再是聊了聊他拧巴的性格,成长环境所致后天缺陷,以至于非常崇拜他的潇洒和恣意,最后一句话总结陈词:可能说出来你会吓到,但我还是想说......我没喜欢过人,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如果算的话,那我可能就是喜欢你了。
贺忻一瞬间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听岔了,结果对方又认真的说了一遍,最后还礼貌性地补上了一句,“我就是想在十八岁生日那天勇敢一回,没指望你有所回应,就想给自己一个交代,你可千万别因此困扰,我说出来轻松多了,那......咱以后还是跟以前那样相处好吗?”
冯斌瑞自说自话了一阵就出去了,留贺忻一个人在里面缓神儿。
他挺想掰开冯斌瑞脑袋问问,喜欢一个人那么简单吗?他到底喜欢他什么?他这人除了长得帅点,好像也没什么内在值得人喜欢,但人是视觉性动物,或许长得帅就足够包揽一切优点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贺忻挠了挠头发,被这一句从天而降的告白打得有点儿懵,于是叼了根烟琢磨着,他们现在正值春风里那个百花开,稍微煽风点火就能燃起一大簇爱情火苗的年纪,班级里不少人恋爱了,有的跟自个儿班的,有的是别班之间,就连廖妹妹都找到女朋友了,整天在他和李言蹊身边乱秀,但贺忻认为自己还不需要,不需要花一半的心思去讨好女朋友,或者牺牲自己的宝贵时间陪人逛街买衣服。
他现在就想每天跟李言蹊待着,一块儿写写作业,一起上下课,周末带小奶泡去外面吃顿大餐,偶尔斗斗嘴来调节情绪,发泄发泄生活的苦闷,找点事情填补心中的空虚,一天也就二十四个小时,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找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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