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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颂偃
李言蹊的声音沉了下来,偏头看着他,“你刚才问我什么想法?”顿了顿他松开手说,“我很矛盾,理智让我推开你,可是我忍不住想抓紧你,就是这种情绪,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一直都是这样矛盾的情绪。”
贺忻自己从不会细细的考虑这些事,他只喜欢凭着一股劲儿做事,但他也明白,在感情方面,不可能这么随心所欲,想洒脱就洒脱。
吻他之后也不是没想过这样的问题,但他没有李言蹊那么面面俱到,把两个人的心情都考虑到了,他想得并不远也并不深刻,只是觉得如果现在承认喜欢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喜欢就是喜欢了,无关同性恋,无关其他任何狗屁问题,就是喜欢。
但李言蹊不一样,或许他从发现自己内心矛盾的那刻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所以他才会这么问,“如果你喜欢我,你是想跟我谈个恋爱,还是你只是想有个人陪?”
贺忻看着李言蹊的侧脸,想说点什么,又在下一刻沉默了,他并非完全不明白李言蹊的挣扎,但他现在没有思考的余地,因为就像李言蹊说的那样,从亲他到现在脱口而出问的这个问题,都是因为心中某种情绪使然,大部分都源于本能的冲动,他轻而易举承认的喜欢,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吗?
他能够这么坦率这么无畏地告诉李言蹊,对,老子就是喜欢你,想跟你谈恋爱的那种喜欢吗?
未也太随意了,至少李言蹊眼中的自己也太随意了。
贺忻有点儿心疼李言蹊刚才嘶哑着嗓子说的那番话,心疼他的矛盾,心疼他的挣扎,心疼他发现性取向不一样后,只有自己一个人面对的迷茫和害怕。
贺忻张开手轻轻抱了下他,将下巴搁在他肩上,“我是个思考超过三分钟就会睡着的人,但你抛给我的问题我会好好想的。”
李言蹊愣了愣,心里倏然有点发酸。
贺忻脑子里依旧很乱,但情绪却奇异的平静下来,至少现在他想明白一点,反正李言蹊又不会跑,在他能看到的范围内待着,他有足够的时间来确定他和对方心里的想法。
总好过以后因为轨迹不同而分道扬镳。
要么给我过一辈子生日,要么一次也别过,贺忻想,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答案。
“诶,你掐着我腰了。”李言蹊忽然在他耳边吹了口气。
贺忻的手移到他屁股上,又狠狠地拍了两下,“让我泄泄火,不管什么时候都那么理智的学霸,看着特别来气。”
李言蹊瞪着他半天,最后没忍住笑了笑。
“你抡猪呢。”
“寿星来怎么来怎么来。”贺忻说,“今天我最大。”
“一点半了都。”李言蹊推开他,指了指钟,“拾拾睡了吧,明天还得上学。”
俩人默不作声把桌椅摆好,贺忻拎着礼物袋走回房间前叫住了他,很郑重很认真地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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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好好想的。”
接着他手插裤袋单眯了下眼,“你也给我好好想。”
李言蹊怔了半晌,“想什么?”
“想你是因为同性恋,而我恰好符合性别要求才喜欢我,还是因为这个人是我才喜欢我的。”
李言蹊不得不佩服他深更半夜还如此清晰的逻辑,但为了报屁股之仇,他使坏逗了逗贺忻,“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你了?”
贺忻当场气得想把他脑袋摁在雪堆里醒醒神。
李言蹊在对方快冲过来的时候,及时亡羊补牢地说,“前面忘了说,生日快乐,希望柠檬可以永远快乐,一直笑着,做你想做的人,拥有纯粹的自由。”
贺忻听完后还是朝他丢了雪,李言蹊被砸了个猝不及防,抹掉脸上的雪后听见他大声喊,“谢谢!我会好好着的!”
“晚安。”李言蹊笑着朝他挥了下手。
“晚安。”贺忻抱着礼物回了屋。
那一晚他俩都没睡好,不露行迹的互相试探被戳破了窗户纸,经过一夜深思,贺忻觉得自己过完这回生日,大概连长了三岁,思想道德觉悟都拔高了,从来没一口气考虑过这么多问题,自己的,李言蹊的,关于同性恋,关于未来的,以至于第二天用脑过度,胡茬都冒出来了。
接下去的一个礼拜,李言蹊每天都戴口罩,班里人很好奇,以为他被贺忻传染了什么“不耍酷走不动路毛病”,廖妹妹某次趁他午睡,掀开他口罩看了眼,发现对方嘴唇上有个被咬破的口子,谈恋爱的人都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儿,廖妹妹左看一眼贺忻,右看一眼李言蹊,感觉自己比当事人还兴奋,压着嗓子回座位上打滚,被同桌以“这人疯了”为由踹了他桌子一脚,并拉开三八线以示警告。
当然廖枚后来也没问李言蹊的嘴怎么了,他虽然八卦,但太了解对方性格了,目前他俩的感觉不像是在一起了,肯定还有事情没解决。
不过也好,站在李言蹊铁磁儿的角度上,他倒是希望贺忻能好好想清楚,他们塔哥一次恋爱都还没谈过呢,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这人还是以做事随心所欲,潇洒不沾一片叶闻名于校的,他怎么着都不太放心。
这一年年末被各种试卷压得喘不过气来,大伙儿一头扎进了水深火热的考试周,也没时间理会那一点儿萌动的少年心思了。
不过贺忻照例吾日三省吾身,他一直以来活得野蛮生长,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跟这样的细腻搭上边,不过思考使人进步,实践得出真知,这话是亘古真理。
他买了很多本同性恋的书,写完作业就看上一眼,几天下来,那本书已经翻得皱巴巴了,上面还多了很多用圆珠笔划出来的注释。
元旦前一天,学校提早放假,大家手里攥着二十几张复习试卷,脚步颇为沉重地迈出了校门,贺忻今天自修课提前请假走了,李言蹊拾书包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有一个多礼拜没跟他一块儿回家了,以前不觉得,现在一个人走着,感觉家到学校这条路特别长。
他前两天撞见过贺忻在陈师傅那儿学做木制家具,削木头削得特别认真,问他,他说得隐晦,“我在试着找一个能坚持下去的目标。”
李言蹊当时不明白,他的目标跟削木头有什么关系,但贺忻没说明白,他也没有追问。
这天晚上,贺忻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削木头回来了,李言蹊正陪李岸看动画片,瞥见他手里拿了一袋烟花棒,笑了笑问,“你买了几年的量啊?”
“三百根。”贺忻扬了扬眉说,“小奶泡可以玩个爽。”
“耶!”李岸蹦起来跟他击了击掌。
李言蹊拾了下桌子说,“去哪儿?音乐广场吗?”
“都行,你想在家门口放也行。”贺忻往兜里揣了几支打火机,朝他们晃了晃车钥匙,“走吧,我给你们当司机。”
李言蹊说,“你开机车吗?”
贺忻戴上了对方送他的那副针织手套,手在空气里抓了一把,“暖和。”
李言蹊把兴奋地往外跑的李岸揪回来,把他围巾帽子都戴好,回头看着贺忻说,“那你开慢点儿,我弟经不起你左一个漂移右一个贴地旋转的。”
“我qq飞车是第一名!”李岸仰头愤愤地插了句话。
“这么厉害的嘛。”贺忻和李言蹊互看一眼,扭头使劲憋着笑,生怕伤了小孩儿的自尊心。
不过这回他们失策了,出去跨年的人太多,每条通往音乐广场的路都堵得水泄不通,估计步行都比开车快。
于是贺忻开了一半就决定弃车而行了,还有半个小时就要跨年,广场上人很多,头顶都带着卡通头箍,李言蹊给李岸买了个小兔子,又给贺忻买了个狗耳朵,自己带了个猫耳朵,他们这地就一个喷泉广场,一到过年过节,全市的人基本都拥在这儿了,随便走走都能碰见同学。
“留五十根我们自己放,剩两百多根卖了吧。”李言蹊说,“你看那边好多人买不到烟火棒,这是商机。”
贺忻啧了声,“不卖,我们放得完。”他回头去看李岸,小家伙眼巴巴的看着人群说,“卖掉吧,我想赚钱买烤番薯吃!”
李言蹊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贺忻冲他们竖起拇指,“服气了,一对金钱豹兄弟。”
然而李言蹊钱柜小王子的称号真不是随便叫叫的,那么一大袋烟火棒,不到半小时全卖完了,广场上几乎人手一根,好多人都边跑边晃着,黑夜被烟火照亮,四周暖融融的一片。
李岸跑得鼻尖儿都红了,兴奋地嚷嚷着好漂亮。
“给你拍照宝贝儿。”李言蹊说,“贺忻你俩到喷泉边上,角度好看。”
“这边吗?”李岸拉着贺忻一通跑,手里拿着两个烟火棒,朝李言蹊挥了挥。
“嗯,摆好。”李言蹊蹲下来,眯着眼睛瞄了瞄角度,按下了快门键。
照片里的贺忻单手抱着李岸,一只手拿烟火棒朝他biu了下,偏头笑着,他穿得很暖和,笑容也很暖,黑暗中,他眼里的光格外明亮。
李言蹊以前很喜欢给照片起名字,满足他偶尔犯了的文艺病,但这一次他盯着这张照片却什么想法都没了。
因为不需要用文字来描绘它的美好,照片本身就足够美好了。
其实那天晚上回去以后他也想了很多,说到底,他没有贺忻勇敢,哪怕他发现自己喜欢上对方以后,也只会拼命压着,连近一步的想法都不敢有,比冯斌瑞还不如。
他之前想过,贺忻在这里的一天,他陪着一天,陪到他不需要自己为止,这样就够了。
但那个吻,打破了所有的平衡,他不想让贺忻跟他走同一条路,不想让他经历自己经历过的挣扎和迷惘,但他亲吻他的那瞬间,却是活到现在最幸福的时刻,喜欢一个人怎么能不贪心呢?拼了命想要推开,却又忍不住靠近。
在庸俗的人世里,他第一次发现人是可以这样矛盾的。
钟声哐哐哐的敲了三下,广场上人潮涌动,彼此兴奋地互道新年快乐,烟花轰然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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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空而起,李言蹊头顶被照得通亮,在人群欢呼声中有人拍了拍他的左肩,回头,贺忻带着狗狗耳朵说,“新年快乐塔哥。”
“新年快乐小狗。”李言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划过一阵感慨,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闭眼许个愿。
新的一年,希望他能够勇敢一点,能够不顾一切,能够孤注一掷地好好爱一个人,好好被人爱,希望那个人最好一定绝对要是贺忻。
第四十九章转机
期末考如期而至,元旦上来,大伙儿都认清现实了心,学校里到处都是拿书的同学,甚至连食堂等饭都还有人在背单词。
贺忻端着青椒肉丝盖饭,刚吃了两口就被李言蹊一本数学册子给砸蒙了,抬起头来瞅了他一眼,“让我跟数学题分手五分钟行不行?”
李言蹊笑笑坐下来,“你们压根就没在一起过。”
贺忻撂了筷子盯着对面吃得正香的廖妹妹,李言蹊顺势转过身朝他招招手,廖妹妹左捧政治书又拿清汤粥,一路碎碎念在他们身边坐下了。
“塔哥,下午你帮我把数学试卷改了吧,我还有四道题目不会。”
贺忻一听数学俩字就头大,这段时间他有心想要恶补一下,然而数学题与他可能是前世仇敌,压根不能和平共处五分钟。
李言蹊给廖妹妹拿了碗牛肉炒面,看着他手里的清汤寡粥说,“为了给薛玟买礼物你至于吗?”
廖妹妹把馒头一丢叹了口气道,“至于啊,我想送她一条链子,她可喜欢了,情人节不快到了吗?跟你俩说你也不懂。”
贺忻啧啧了两声,兀自将脑袋用试卷闷起来,不想听他们的恋爱细节,廖妹妹平时那么逗比一人,酸起来可比语文书上那些文人墨客还要命。
“塔哥,谢谢你的炒面,我回去写题了,你俩慢吃!”
李言蹊笑了笑,“谢贺忻去,这是他存在我这儿的饭卡。”
廖妹妹愣了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坏笑,撑着下巴哎哟了两声,贺忻冲他挑挑眉,“乖侄子,快谢谢叔叔。”
“我已经谢过婶婶了,你欺负小孩儿。”廖妹妹不要脸地耍了个贫,然后从凳子上一跃而过,如旋风小超人般跑没影了。
“操,长跑种子选手啊。”
贺忻说完看了眼李言蹊,发觉他并没有在意对方一句无心的婶婶,正十分优雅地啃着一个鸡腿,反倒是自个儿有点绷不住的瞎乐。
太不淡定了真的是。
他咳了声,“我错了多少啊?”
李言蹊很无奈地看着他,“二十题,错十八题。”
“那不是对了两题吗?”贺忻的表情非常真诚。
李言蹊抬眼,摇了两下头,严肃正经的讽刺道,“你好棒棒哦。”
贺忻把手机手电筒开起来,往李言蹊那儿一照,“灯光舞台都给你,请继续说。”
“不想说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你们李老师已经江郎才尽了。”李言蹊端着饭盆转身,走了两步回头朝他笑了笑,“贺同学,我想起件事儿,咱们后院小树林是不是还有活没干完?”
后院的小树林曾经是一片空地,后来垃圾处理厂搬走以后,李言蹊就在那儿种了很多果树,最近天冷,得包裹防寒材料,前两天他试卷没做完,李言蹊就约他小树林见了,原本以为这人想跟他打一架,结果去以后才知道是给果树“贴膜”,这事儿又累又没意思,贺忻跟他搞了大半天,冻得面红耳赤,手酸脚疼,还不如待空调屋里做试卷。
贺忻想到这里顿时觉得胳膊一阵酸,连带着看桌上的数学卷子都顺眼了几分。
不得不说,李老师教课自有一套方法,贺忻很服气。
如果他们初中数学老师能学到这种折腾人不偿命的髓,恐怕他高考数学可以直逼150。
下午放学前,王美人为了让大家放松心情,组织爬了一趟巍峨山,爬第一名能少做一张试卷,大伙儿都拼了,但不管怎么卯足劲儿都拼不过贺忻天生优势的大长腿。
班上同学到山顶以后都萎了,看着贺忻满脸羡慕嫉妒恨,李言蹊捡了个果子丢给大气不喘一口的某人,挨着他笑了笑,“你赢了,李老师也给你减一张数学试卷。”
贺忻从口袋里掏出备用口罩,走过去挂在了李言蹊耳边,“这风吹得,可不能冻着我们李老师。”
“神经了?”李言蹊笑开了,戴好口罩转过身,偏头就看见了一抹霞光洒下来,在贺忻侧脸上描出迷人的剪影。
他趁大伙儿都在闹腾,假装不经意地偷偷拍了张照片。
贺忻虽然得了第一但回去以后还是把那两张试卷给做了,语文对他来说难度并不是很大,他记忆力不错,投入心思去背了,古诗词默写和课文阅读理解都可以得满分。
然而他数学太薄弱,从前没好好听过课,一下子落下太多,李言蹊得跟他从高一课本开始讲起,难度系数太大,李老师着实了一番功夫。
离期末考不到一个礼拜,贺忻到了李言蹊厚厚一叠手写资料,各种知识点都用不同颜色笔标注出来了,红色代表考试必考要点,黄色代表理解就行,蓝色代表你的智商看了也不懂,但记个答案没准老师不换题干就蒙对了。
贺忻到资料的时候感觉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李言蹊说这是他熬了三天夜写的东西,用心程度堪比之前做的毛毡屋了。
贺忻翻过李言蹊的数学课本,除了答案以外他基本一个废字儿都不愿意写,廖妹妹上回让他教题,他也只是简单地写了几步步骤。
所以这本资料是李言蹊为他量身定做的东西,掺杂了“特意”两个字,就变得非常珍贵了。
贺忻看着对方眼睛下面一片乌黑,整个人憔悴了不少,手握着这沓资料,仿佛握了千斤重,虽说考试是为了自己,好的成绩是为了不辜负未来,但这回数学考试,他花了前所未有的心思,更多的还是为了李言蹊。
想为他考好,不想让他的努力白,想给他看看,他李老师门下的徒弟,也就贺忻最厉害了。
连做了三道一模一样的大题,贺忻终于把套路摸出来了,刚想跟李言蹊分享一下喜悦,回头发现对方已经靠在桌子上睡着了,脸压着一叠草稿纸,嘴巴还张着。
贺忻笑着弹了弹李言蹊的脸,走到窗口抽了根烟,接着回到座位上,把灯调暗了点儿,对着那堆“学霸秘籍”细细研究起来。
李言蹊这两天太累,这会儿连形象都懒得顾及了,睡得特别香,一觉起来发现已经十一点了,贺忻不在身边,但桌子上摆了一张他刚做好的试卷。
李言蹊粗略地看了两眼,六道大题错了两道,四十分已经有了,再加上前面的选择题,差不多能有七十分,有进步。
李老师教谁都没有这样的成就感,他笑着在房间里溜达了一圈。
贺忻的屋他来的次数不多,之前进来也没仔细观摩过,只知道他房间摆满了衣服,也不像一般男生那样乱糟糟,虽然比不上自己,但总体还算挺干净的。
李言蹊想走到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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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透气,却在他床头停住了脚步。
贺忻枕头边有一本关于同性恋的书。
这本书他听过,但一直没有勇气看,讲的是一个比较现实的故事,十年情侣分分合合,最终在世俗目光中挥手告别从前,一个结婚,一个自杀。
贺忻居然在看这本书,这让李言蹊心里有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有点儿惊讶,又有点紧张。
当他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看这些赤裸裸摆在他面前的故事,感受一段段并不美好甚至可以说很残忍的爱情时,他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迷茫,会不会想.......要么就这么算了?
贺忻开门的动静有点儿大,李言蹊闻声捏了捏掌心,把心里的不安给压了下去,他用脚勾了下门,手里拎着两碗豆腐年糕,快速朝他走来。
“李老师辛苦了。”
“你还买了什么?”李言蹊瞥了眼问。
“养乐多。”贺忻把东西放下,“待会儿你回去放冰箱里,明天一早奶泡儿就能吃了。”
“你快把他宠坏了。”李言蹊笑了笑。
“我宠的有意见?”贺忻拆开外卖盒,搅了两筷子后问,“我这回是不是都做对了?”
李言蹊咬了一口豆腐,“差一点儿,但是进步显著,李老师准备给你个奖励。”说着他把草稿本拿出来,捣鼓一阵后递到对面去。
贺忻喝着汤险些喷了,他咳嗽两声,沉默了好半天朝李言蹊鼓鼓掌,“神他妈一朵小红花。”
话是这么说,但贺忻为了这朵小红花头一回这么拼,熬夜看了三天书,感觉自个儿都能成仙了,考试那天下起雨来,大伙儿预感不太好,临时抱佛脚也没用了,索性对着雨神求了一通,保佑老天开眼,让他们能过个好年,下学期就不愁吃穿了。
贺忻跟李言蹊分别在教学楼一首一尾两个考场,考完试上厕所都不在同一服务区,更别提偷摸看答案了。
贺忻那个考场里就一个他们班的同学,那人倒数第三,坐在贺忻后面,本来想着好好睡一觉,反正倒数第一在他前面坐着呢,结果他失策了,这位平时没正经念过几天书的同学居然一刻不停把题目全写完了。
语文可以是偶然,数学总不会了吧,很快,倒数第三又打脸了,贺忻虽然字丑得要人命,但答题卡上都填满了,哪怕是后面的大题也都有他潦草的笔迹。
两天考完,倒数第三身心俱疲,觉得他自个儿可能要一跃成为倒数第一了。
“考得怎么样?”李言蹊走到他们班考场门口问。
贺忻背起书包说,“还行,大部分都写了,英语应该满分。”
李言蹊似笑非笑地弯了一下嘴角,“卷面分肯定要扣个一两分的,毕竟认单词脑子。”
“那也有148。”贺忻声音没着,倒数第三跟在他们身后听得有点儿想吐血。
走出校门,李言蹊疑惑地看着他问,“娄元怎么了?看你的眼神充满了哀愁。”
“倒数第三摇身一变倒数第一了,能不哀愁吗?”
李言蹊想了想也是,毕竟倒数第二病了没来考试。
“好惨哦。”
贺忻笑起来,觉得浑身上下的劲儿都松了,有种说不出的舒坦,这是以前从没体会过的感觉,挺爽的。
“寒假你要做什么?”
李言蹊侧过脸看着他,“本来想去接待所干一阵,但纪凡哥他们出去旅游了,这周找找看有什么别的兼职没有。”
贺忻点点头,“杂志那点钱,估计要年后上来才能打到我们卡里。”
李言蹊嗯了一声,“那期杂志什么时候出?”
贺忻往他那儿靠近了点说,“应该快了,你急需吗?我催催他们?”
“没事儿。”李言蹊说,“这段时间我弟状况还行,医生说住院可以缓一缓。”
贺忻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把人牢牢勾住了,这一路雨很大,俩人凑合着撑一把伞,并肩往家的方向走着,迎接他们共同度过的第一个假期。
寒假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临近过年,大部分商场的兼职工资都双倍,上回让李言蹊舞枪的活动商又来了,但不管对方开价多少,李言蹊这回都不肯干了。
贺忻想起那天他们克扣他工资的损样,就恨不得抡着枪往他们脸上一人戳一下才解气,不过李言蹊会拒绝这么大的工作,令他有点意外。
“其实吧,拒绝他们有另一个理由,我接了个家教的活儿,得去丰庆呆一周。”
“什么?”贺忻嘴里的鸡蛋饼掉地上了,“你要去别人家里当一星期的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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