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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颂偃
贺忻脑子里划过一连串黄色小代码。
他以前没看过黄片,但吴睿拉着他一块儿欣赏过他的女神,当时他没什么感觉,两具肉体纠缠在一起,发出各种暧昧声响的时候他更是困得连打了三个哈欠,总之这事儿被吴睿笑话了老半天,说他有失男人雄风,白长那么高个儿了。
贺忻从被子上一跃而起,低头抽了口烟,片刻盯着自己手上的一缕烟雾发怔。
等等,李言蹊那意思,是想要对他干点儿什么事?
贺忻求知欲上来了,扑到电脑前打开了网页,刚输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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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和男人五个字,底下就跳出一排相关搜索词。
男人和男人怎么做爱?
男人和男人,上面舒服还是下面舒服?
男人和男人做,会获得前列腺高潮吗?
.........
这都是些什么不健康,满脑子黄色思想的人啊!贺忻瞟了几眼,又不小心点开一个同志论坛,底下的图片更是令他瞠目结舌,前十条都是些露骨色情的求爱贴,中间夹着一条飘红帖,同志情侣直播互插过程,求花花哦。
贺忻刷的一下关掉了电脑,缓了缓劲儿后仰头喝了口水,已经分辨不出是眼睛还是心灵受的刺激更大一点,沉默了十分钟心里还是有种无法形容的感觉,他下去洗了把脸,坐在床沿边抽了根烟,床头灯开关被他打开又摁灭,各种奔腾的思绪呼啸而过。
他觉得别扭,又隐隐有些兴奋,矛盾中带着点儿强烈的不知所措。
结果这一晚睡得非常不踏实,梦里套着一个梦,全是他压着李言蹊,或是李言蹊压着他,俩人互相搂着滚在床上,最后为了谁在上边大打出手,一直到他醒来都没分出胜负。
贺忻低头对着内裤看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年三十那天,李言蹊带小奶泡出去剪了个新发型,理发师信誓旦旦地说会剪得特别可爱,结果一刀子下去,李岸嗷的一声就哭了,贺忻一看坏菜了,好好的小男孩被剪成了小妹妹,齐刘海挂在额头上,衬得他脸很圆,眼睛又大又湿漉漉的,露出俩虎牙,乍一看跟小女孩儿真没什么区别。
李言蹊忍着笑,“新年新气象。”
贺忻推了推他胳膊说,“这师傅一看就不靠谱,省十块钱有意思吗?”
李言蹊蹲下来,拍了拍揣着小拳头暗自郁闷的李岸,“十块钱省下来买烤番薯吃好不好?”
李岸顿时眼睛一亮,乖乖把帽子戴上,对新发型眼不见心为净,“好,可以买三个!”
贺忻对这哥俩服得五体投地,但还是很违心地夸了句,“我们小奶泡新发型真好看。”
李岸搂着贺忻大腿,蹭了蹭说,“那哥哥你也剪一个一样的,你说好看。”
贺忻张了张嘴,傻眼。
李言蹊付钱的时候笑得手都抖了,听着贺忻在后面一个劲儿瞎解释,什么哥哥要听你哥哥的话啊,你哥哥希望哥哥把头发留起来,你哥哥心情不好就喜欢撸哥哥头发,你得让你哥哥有点儿乐趣。
后面自己都解释不通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把李岸横抱起来转了一圈,逗得他眼睛都笑没了。
李言蹊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突然有点儿不真实的感觉。
从来没有一个年可以过得这么幸福,普通人的那种幸福。
贺忻抱着小奶泡出来了,小家伙埋在他肩上,双手搂着他脖子乖乖不动。
“我抱?”
贺忻趁周围没人,偏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抱。”
李言蹊哎了一声,“这么听话的柠檬,说吧,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除夕夜的标准节目是春晚加一锅热腾腾的饺子,然而李言蹊晚上做的菜品太丰盛,三个人实在吃得挪不动路,只好把一锅饺子降级到三个,为讨个好头简单粗暴地走了个形式。
李岸包的饺子跟大饼似的,煮下去就没了形状,肉都散了,但贺忻还是吃得很捧场。
“以后跟你哥哥一样做大厨。”
李岸烫得猛吸气,接着吐了吐舌头说,“我想做机长。”
“酷。”李言蹊笑着说,“飞机的机,还是养鸡场的鸡?”
李岸扑到他身上,抡了两下小拳,李言蹊把他帽子戴好,笑着把电视打开了,这会儿春晚还没开始,一直播放着烂大街的恭喜发财歌,三个人互相挨着,揉肚子消消食。
班级群里王美人发了个红包,大伙儿抢得热火朝天,李言蹊手气最旺,抢到了88块,贺忻却只有一块两毛,廖妹妹看到排行榜有比他更低的,立刻冒出来连发了五个笑到崩溃的表情包。
“过分了。”
李言蹊抱着抱枕倚在沙发里,埋头将笑声压住。
贺忻戳了戳他的腰,“想笑就笑,要笑得漂亮。”
话还没说完,李言蹊和李岸就特别不给面子地乐出了声,贺忻张开胳膊,把俩人撂倒,抱在一起滚了两滚。
电视机里吵吵嚷嚷,满是欢声笑语,屋内静谧却并不显冷清。
贺忻以前特别讨厌过年,总觉得无聊和吵,他也没有红包可以拿,就更没劲了,跟人对战打游戏都找不着对手,好像全世界就他一个人被抛弃了一样,所以他也从来不会记这个特别的日子。
现在抱着李言蹊,什么都不做就很舒坦,这屋子不大,却处处充满了安全感,有这么一方天地,给予温暖和爱,当你历经跋涉以后,继续给你向前的勇气。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窗外有一闪而过的烟花,李岸扑在贺忻背上兴奋地喊着,“好漂亮!咱们去外面看看吧!”
城市里禁燃烟花爆竹,但是农庄在郊区边沿,所以这方面管得不算太严。
周围的居民都拖家带口在门口放炮仗,引财神,满地都是浓浓的硝烟味,小朋友们不顾外边天寒地冻,撒丫子乱奔,喊都喊不住。
贺忻从余光里瞄李言蹊,对方围着围巾,侧脸被烟火照得通亮,他有点忍不住想在这里亲他。
“倒计时了!五四三二一!”
“新年快乐!”
大伙儿的呼喊声哗啦一下沸腾了,李言蹊刚转过身,就被贺忻一把攥住了手腕,拉到了对面的楼道里。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李言蹊笑着说。
“给你。”贺忻上前两步,突然关了楼道里的灯,掀掉李言蹊戴得厚重的羽绒服帽子,抬手揽了下他的腰,低头吻住了裹得像蚕宝宝的他,李言蹊的笑声很快被人堵住了尾音,只留下一声暧昧不明的轻哼。
这是零点的第一个吻,伴着新年的钟声和细碎的雪花。
新年过完,就得开始辞旧迎新,摈弃去年一切不好的习惯,迎接新生活。第一个要严厉整改的就是贺忻的寒假作业。
他们高二寒假就得开始补课,元宵上来就开学了,眼看着时间所剩无几,但贺忻寒假作业本一个字儿都没有动过,李言蹊主男朋友兼补课老师一职,白天督促他写作业,晚上给他整理复习资料,顺便自己复习。
贺忻很聪明,但他之前不曾把心思用到读书上来,所以专业知识的基础很差,哪怕这次期末考他数学勉强及格了,在全校排起名来也只有三百多名,跟李言蹊的第一没法儿比。
他其实不太喜欢文科,对文综更是头大,记忆力是好的,但奈何自制力不行,对着一堆密密麻麻的文字总是容易走神。
但他不努力成绩就追不上去,下学期就高二下了,距离高考也就一年光景,一年很快的,弹指一挥间就过了,如果不能考好,他跟李言蹊就得分开四年,四年,他想都不敢想。
贺忻这两天突然深沉起来,对着一堆试卷发愤图强,经常到凌晨还在掐着自己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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膊大腿背书,这让李言蹊有点儿不习惯,晚上做蛋糕犒劳一下,这人手上不动分毫地翻着书,张了张嘴要人喂。
李言蹊不知道他是想撒个娇还是偷个懒,但是这样认真,毫无杂念为一件事努力的贺忻确实非常迷人。
“咬到我手了。”
贺忻舔了舔嘴角的奶油,愣了下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李言蹊乐了,“敢情这么一大块蛋糕是鬼喂你的?”
贺忻仰头靠在椅子上,很累地揉了揉太阳穴,“我快学得登仙了。”
李言蹊把蛋糕放下,用脚把椅子勾到他跟前,偏头在他耳朵尖上亲了一下,低声说,“你让我刮目相看。”
贺忻笑了笑,“我现在一开口就要蹦政治提纲,脑子里全是哲学的意义。”
李言蹊看着他说,“下学期所有老师估计都要拿你做改邪归正的例子。”
贺忻很不满地啧了声,“什么叫改邪归正啊?我这叫步步高升。”
“行。”李言蹊勾了勾嘴角,“你说什么都对。”
贺忻跟他贫了一会儿,但还是觉得累,之前没感觉,但李言蹊一进来跟他说话,他就像跑了三千米似的浑身疲倦,想靠在他身上什么都不管了。
“你的本体是安眠药吧。”
李言蹊笑着瞥了眼手机,走过去朝贺忻张开双臂。
“抱一下你睡觉。”
贺忻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坐好,李言蹊虽然偏瘦,但身材还算不错,个高又肌肉分明,所以一屁股坐下来,贺忻登时感觉大腿麻了一下,脑子里立刻把他的健身计划升了个等级。
“这把老骨头还玩什么浪漫啊。”李言蹊听见他骨头咔了一声,没忍住笑了起来。
“申请充电。”贺忻把脸埋在对方衣领里吸了口气,懒洋洋地挂在他身上。
李言蹊的下巴抵着他肩,被他越抱越紧,刚想闭着眼舒服一会儿,就听见贺忻压低了的嗓音从胸口冒了出来,“塔哥,你想好考哪所大学了吗?”
李言蹊说,“我妈以前是大学民俗老师。”
贺忻惊讶地抬头道,“怪不得你会舞枪,原来你妈研究这个的。”
“小时候被逼着练了三年,练到我妈生病,大概六岁的时候就没练了。”李言蹊闭着眼睛叹了口气,“我妈挺想让我当老师的。”
贺忻说,“李老师名不虚传,我看靠谱。”
李言蹊却摇摇头,指尖轻轻碰了下他的耳根,“我以前没想那么远,甚至都没想过要高考,就想混过高中就好,所以老师这事儿我压根没考虑过。”
贺忻想了想又偏过头看着他,“那现在呢?”
李言蹊盯着灯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其实我更想当医生。”
贺忻脑子里第一个跑出来的念头居然不是当医生多么伟大,而是李言蹊穿着白大褂,双手插兜,迈着长腿从病房前走过的样子。
“你笑什么劲儿?”
贺忻抱着他晃了两下腿,“想想你穿白大褂的样儿,突然心猿意马,题都做不了了。”
李言蹊说,“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又不是明天就去医院报道了。”
贺忻扬了扬头,李言蹊被他用胡茬蹭了下脸,突然发觉对方瘦了一圈,下颌尖了,线条变得更加深刻而锋利。
“为了你弟吧。”贺忻摸了摸他的脸。
李言蹊看着他,低头敛了敛神,“嗯。”
贺忻忽然一阵心疼,也不知道为谁,小奶泡还是李言蹊,他都很心疼。
“不管治得好还是治不好,我都想试试。”李言蹊侧过脸,“安潭医学院的心脏外科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学科,如果考到那儿,我就能把我弟先接到附属医院里治病,治愈希望会大一点。”
贺忻垂眸沉思了下,心里大概也有了个底,他拍了拍李言蹊,“安潭也是大城市,技术过关,人才也多,我们这边的医生说只有三成希望但到那里就不一定了,小奶泡一定可以好好的。”
李言蹊舒了一口长长的气,“现在觉得我以前不想高考的想法傻透了。”
贺忻笑了笑说,“我以前觉得考试就是为了证明谁更聪明,谁更厉害,所以我总不屑跟人比,那会儿还觉得自己英语考第一特别丢人,初中时谁成绩最好在班里还得受鄙视和排挤,现在想想也是太傻逼了。”
李言蹊从他腿上站起来,半倚着墙说,“人总是会成长的。”
贺忻看着他,良久才压低声音说,“谢谢你。”
李言蹊愣了愣。
贺忻很认真的说,“谢谢你,让我成长。”
李言蹊轻轻捏着他的指尖,“彼此彼此。”
寒假过完开学那天,班上几乎所有人都奄了吧唧,组长作业废了好大劲儿,但还是很多人没写完。
贺忻把试卷全部交上去的时候,他们小组的组长傻眼了,“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你居然把作业抄完了?”
贺忻皱了皱眉,指指上面的大题说,“我自个儿写的。”
组长仔细看了一遍,这才摸着被吓坏的小心脏,边走边说,“答题思路这么跳脱,应该独此一家了。”
完作业后她猛地反应过来了,贺忻自己做作业比他抄作业更奇怪好吗!
整个上午,贺忻上厕所都有人用那种“你是不是贺忻?你不是贺忻,你一定是被人附身了”的眼神盯着他看,搞得他有点儿烦躁。
李言蹊课间转头对他说,“陈老师,季老师,叶老师来上课的姿态,跟申奥成功似的。”
贺忻伸了个懒腰,掏出口罩戴上了,“我操,总感觉他们要冲过来抱我。”
李言蹊笑了笑,“谁敢下来朝你伸手,我就踹谁。”
“哟。”贺忻用笔勾了勾对方的下巴,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听见廖妹妹在后面喊了句,“塔哥,王美人找你!”
李言蹊点点头,趁其不备摸了下贺忻的手,然后从后面溜走了。
廖妹妹一脸八卦地靠近,趴在贺忻桌边兴奋地说,“寒假上来,感觉你笑容里泛着桃花。”
贺忻踹了他一脚,“你泛一个试试?”
正好这时薛玟走过来倒垃圾,廖妹妹根本不需要演,立刻歪头笑成了哈士奇。
贺忻有点嫌弃地看着他,猛然想起自己面对李言蹊的时候,估计也就这幅“狗”样,顿时有点尴尬,连廖妹妹这种心比天大的人都发现他不对劲,班上应该很快就有别人看出来了。
贺忻扯下口罩,摸了摸还翘着的嘴角,很快敛了表情,佯装出不耐烦的模样靠在桌子上沉思着。
其实他不怕被人发现或是怎么样,又不是什么违法的事儿,但毕竟学校还是学校,不是他们谈恋爱的地方,该遵守的秩序还是得遵守,一旦他俩的关系被戳破,别的不说,影响高考是肯定的。
贺忻叹了口气,眼睛在冷风里眯起来,心情有些怅然,突然觉得我喜欢你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儿,但我喜欢你在一个不允许谈恋爱的大环境下,是禁忌的,密不透风的,需要人好好保护的。
第五十五章撸狗大法好
学期一上来,还没好好喘两口气,就迎来了令人崩溃的考试周,自从升入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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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下以后,班里的气氛都变了,那股子懒散劲儿敛了不少,午休再也不是全趴成一片或是擅自溜出去打球了,要么勤跑办公室问题,要么埋头奋笔疾书,心里都门儿清,也没多少日子能够努力了。
三月底的春季运动会,是高中最后一次运动会,每个高二班级都很重视,贺忻和李言蹊毫不意外是班上的大将,俩人加起来一共包揽了一半的项目,廖妹妹瞅了一眼,感觉他们要跑死。
“文科班想得名次就得这么拼。”贺忻说,“如果我在理科班我只需要跳个高,破纪录就能拿十二分,其他分数他们自然能搞上去。”
李言蹊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最后还是笑笑作罢。
廖妹妹站直了跟贺忻比身高,很郁闷地垫着脚,“我靠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贺忻拿出前天的体检表,指了指身高栏,满脸的“你个小矮个儿不要跟我说话”。
廖妹妹仿佛受到了惊天打击,默默掏出兜里的牛奶喝了起来,一屁股趴旁边位子上不动了。
贺忻站到李言蹊面前,扯了扯他的帽子说,“我192了。”
李言蹊哦了一声,“可劲儿炫耀吧,我不嫉妒。”
贺忻把他椅子一转,抽掉了他手里的笔,蹲下来跟他膝盖贴着,笑了笑说,“你刚看到我体检表脸都绿了,眼里冒着熊熊火焰,还不嫉妒?”
李言蹊拍了拍他的脸,“我187是男神身高,你192就是傻大个身高。”说着凑近他耳边说,“昨天不知道是谁看见老鼠,转头就抱住我了。”
“操。”贺忻看了眼四周,幸好没人听到。
害怕老鼠这事儿说起来是很丢人,但有谁规定192的人不能怕老鼠吗?这么恶心一坨东西蹿到他脚边,他绷住没当场叫出来已经很勇敢了。
李言蹊还在笑,贺忻趁没人注意,把手伸到他校服里撩了一把,揉乱了对方的线衫,并使坏似的摁了摁他的腰窝,李言蹊很低的哼了一声,抬脚把人踹开了。
廖妹妹一脸了然地在后面唆着牛奶,用力咳了一声。
自从开学以后,他俩虽然很克制,并没有光明正大秀恩爱,但这种暗戳戳的小动作和时刻都要粘着你的眼神,谈恋爱的人都懂的。
贺忻扭过头看着他。
廖妹妹两眼望天,一脸无辜地指了指门口,“王美人上殿了,尔等愚民还不速速退下。”
“神经。”贺忻笑着坐回到了自己位置上,没有看见李言蹊的眼神瞬间黯了下来。
这堂语文课讲了王实甫的《长亭送别》,明明挺唯美的文章,被王美人讲出了暴力的个人风格,中途几次把粉笔丢下去,砸中了三个打瞌睡的同学,贺忻有点儿怀疑之前在小卖部看见她轻声细语跟体育老师讲话是自己的错觉了。
不过,他还是觉得王美人有点不对劲,具体哪儿不对劲他说不上来,可能是眼神,长时间流连于班级的各个角落,带着莫名的眷恋和不舍。
下午的班会,贺忻就明白为什么了。
王美人说了个爆炸性的消息,她要走了。
这话一出,全班人都傻眼了,安静过后同学们集体炸开了锅,不可置信的占大多数,都以为她在开玩笑。
王美人把教案一放,走到讲台下来,“是真的,我要出国继续读博了。”
教室里又陷入了新一轮的鸦雀无声。
贺忻看着李言蹊低下头,深深叹了口气。
“不过你们放心,我四月一号走,咱班的运动会还是能参加的,所以你们都给我好好加油,让大伙儿看到我们五班虽然学习不怎么样,但也有很多地方比他们牛逼,有别人望尘莫及的闪光点,你们.......能不能做到?”
还是没有人说话,大家似乎都没反应过来,睁着眼迷茫地盯着黑板瞧。
“好了,那自习吧,别以为我要走了你们就能偷懒了,今天份的试卷还是照旧三张,明天默写古诗,大家做好准备,默不出来就等着挨批吧。”
王美人踩着高跟鞋走到门口,听见李言蹊不算响亮但很坚定的一声,“能。”
接着贺忻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比李言蹊的更亮一点,陆陆续续班上很多人都跟雨后冒春笋似地开口了,王美人紧紧攥了下掌心,仰头呼了口气,转身笑了笑,“能不能再大声点儿,没吃饭啊。”
“能!”全班跟疯了一样扯着嗓子喊道。
“那我就等着看了。”王美人朝他们鼓了鼓掌。
接下去的自习大伙儿都陷入了一阵慌乱中,刚开始悉悉索索的声音没停过,前后左右都在讲王美人离开的事情,越讲越激动,声音很吵,但李言蹊没制止,让他们互相消化下震惊。
后半节课教室里的气氛陡然变得凝重起来,渐渐地没人说话了,有些趴在桌子上写题,有些偷偷抹着眼泪,有些背靠着桌椅发呆,好像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沉”了下来。
回家路上,贺忻问李言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王美人要走了?”
李言蹊沉默了一会儿,朝他点点头。
“上个月还是更早?”贺忻揽过他的肩。
李言蹊叹了口气,“十二月份就知道了。”
贺忻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段时间,确实想起去年年末,他总被叫到王美人办公室里,回来后就一脸惆怅,问他怎么了也不说。
“她不让你说吗?”
“嗯。”李言蹊跟他迎风走了一段路后说,“说了影响大家期末考,等到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再说,反正走都要走了,伤心不过几天的。”
贺忻停下来看着他,“今天我听见有人说王美人不负责任,说她把我们带到这里就放手了,让另一个不熟的老师接管这个班,会影响我们接下去一年的奋斗。”
李言蹊皱着眉想了片刻,“他说的也不是完全错。”
贺忻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轻轻点了点,“但老师也是人吧,老师也有追求更好人生的权利,凭什么要跟我们绑定?”
李言蹊回头看着他,“看法不同罢了,每个人都有自私的一面,都想着当前的发展态势最好是完全利于自己的,王美人也一样啊,她或许会不舍会愧疚,但继续读博就这么一次机会,放手更是可惜,所以她不会选择留下,哪怕她知道会有人对此不满。”
贺忻叼了根烟,眯着眼睛吐了口烟圈,“那她跟体育老师就这么拜了?”
李言蹊摇摇头,“谁知道呢,除非褚老师也辞职跟她一起去国外。”
贺忻沉默了,他在校体队待过一阵子,知道褚风一家都在南溪,家庭条件不算太好,还有个生病的妈妈,他不可能抛弃这里的一切跟着王美人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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