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混在三国当谋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放鸽子
转眼间,燕清便于心中转了无数念头,再微笑着看向吕布时,就全然不露端倪了。
他温声劝道:“主公病体初愈,还是当多歇息,当心受了风渡来的寒气。”
吕布挑了挑眉,正要开口,就被两碗准时熬好送来的药汁给打断了。
燕清不经意地瞟了那托盘一眼,顿时咦了一声,奇道:“两碗?主公不是已大有好转,怎反加重剂量了?”
这次负责送药来的,却不是燕清眼熟的张仲景那俩同是名医的徒弟杜度与卫汛,而是他于燕清开在许城的学堂中的学员里暗自筛选一通后、瞧上眼了,找燕清通融一番,才新的几名寒门子弟的其中一人。
在饱受战乱的豫州,之所以能从全家忍饥挨饿,到现在的丰衣足食,全是得了燕重光先生恩惠的缘故,对此黎庶皆铭记在心,能拜在仲景先生门下学习的他更是分外崇拜敬慕这可谓是起死回生、仁德兴学的智士。
于是软磨硬泡,好说歹说,才从师兄杜度那讨来了这桩送药的差使,就为能凑近些看燕清一眼。
不想燕清不但认真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还问了句话来,让他受宠若惊地抖了一抖,赶紧将盘放在案桌上,才谨而慎之地回道:“回先生,另一碗却是元化先生与家师会诊过定下的药方,特意熬给您的。”
哈?
燕清愕然,以为是自己神思恍惚才听岔了,于是清晰地重复一次道:“给我的?”
那弟子谦然回道:“正是。”
燕清惊讶地看了那深褐色的浓稠药汁一眼,光闻着那气味就知道苦得飞起,不禁眼皮一跳,不解道:“这是为何?”
是药三分毒,哪怕是预防,也断没有在他没病没痛的情况下,就喝这么一海碗药的道理。
结果就听这涨红着脸,看着颇为腼腆的弟子口若悬河,注而不竭,在吕布与燕清面前吊了半天医书。
听得一知半解的燕清,只比一脸茫然的吕布稍微好了一点。他也不再浪时间,起身请对方领自己去他师父处,找张仲景与华佗本人问个明白。
吕布亦万分担心燕清染了甚么疾,尤其还多半与日夜不休地照料他干系颇大,二话不说地跟了过去,在解释病症上,张仲景比他徒弟要拿手的多,换了浅显易懂的说辞,简单地讲与燕清一听,连吕布都立刻明白了。
帐内陷入了犹如凝固的诡异沉寂,燕清整个人都懵了,半晌才木愣愣地问道:“……此话当真?”
华佗一抚须髯,肯定点头,张仲景亦道:“须得心调养,主以汤药,佐以食疗,应能改善。”
华佗在给吕布号完脉后,又顺手给熟睡的燕清也号了一个,结果就发现真正需要调养身体,需为子嗣艰难忧心的不是目前只有一女的吕布,而是从没将这事儿纳入考虑范围的燕清。
燕清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皿中被煮得咕嘟嘟的药汁,苦笑道:“清尚未娶妻纳妾,现便用药,怕是操之过急了吧?”
燕清在为吕布大松一口气之余,难为自己感到郁闷,却远不至于难过的地步。
对无父无母,又无妻无妾,甚至连个暖床的婢女也无,还越发有要变弯的趋势,现仍称得上清心寡欲的燕清而言,只要自己还硬得起来虽然硬的对象很荒谬离奇,完全没有攻克的可能性,以及不是秒射暂时也无从验证的话,他自认就没有喝药治疗生育能力低下症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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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没人会认同燕清形同狡辩的超前观念,甚至还火眼金睛地一下看穿他要逃避苦药的企图,义正辞严地连番劝他莫要讳疾忌医。
直令燕清招架不住,唯有皱着脸喝了,好险才忍住没当场吐出来,绷着脸漱了好一阵子口。
不比上回因被吕布闹乌龙砍了一记,导致卧床个把月的时候,那毕竟是外伤,进的汤药也多是补气血为主,哪里似这回的苦得毫无人性。
一是为了逃避这些携苦口良药汹涌而来的好意,二是疫病将除,危机已解,三是吕布一直赖着不走,燕清亦不放心任他轻易离开自己眼皮底下,四是作为一州刺史与一势主公,离城太久终生动乱,便在过了一两日后,将剩下的扫尾工作都交给子龙,就与吕布回寿春城去了。
而燕清进城的第一事,就是去见郭嘉。
被燕清从堆积如山的案卷中挖出,再听他将横生的那场意外,与贾诩的自作主张悉数说了后,郭嘉却是忍俊不禁,当场笑出声来。
燕清无奈道:“奉孝这便太不厚道了。”
郭嘉好一会儿才敛了笑,接着是个毫无诚意的道歉:“是嘉失礼了。只怪嘉孤陋寡闻,骤然瞧着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对着死兔悲天悯人,不发笑,望重光莫怪才是。”
燕清倒不是真恼,扬眉问道:“奉孝何出此言?”
郭嘉将手中重扇潇洒一扬,出口的话语却是毫不留情的讽刺:“文和此策既为主公打算,亦是正中重光下怀,他出谋划策,劳心劳力,那重光担当一些,为他美言一二,不恰是礼尚往来?”
燕清眨了眨眼,一派温和无害的模样,话音里却不由自主地带了点笑意:“怎又与我的心思有关了?”
郭嘉哼笑一声:“重光若要做戏,却是瞒不过嘉的。”
燕清笑道:“愿闻其详。”
郭嘉懒洋洋地歪倒回榻上,口吻肯定地道:“主公此病,不过是桩意外。”
燕清颔首。
郭嘉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道:“文和发觉魏续与魏夫人勾结外势,却苦于证据难觅?”
燕清加深了笑意,再次颔首。
“重光倒是与文和配合默契,将计就计,顺水推舟地演了一场无中生有的好戏。”郭嘉屡屡料中,也不得意,直接将包袱掀开:“重光真正恼的,怕是文和擅自将主母也加了进去吧。”
燕清眉眼弯弯地反问:“果真瞒不过奉孝,清连自己都险些骗过了,亦无人疑心,却不知是在哪儿露出的马脚?”
所谓骗人得先骗己,才能做到不留破绽,燕清在决定守在吕布病床边与他同生共死时,心里就生出了要将这罪安给跟陶谦派来的人暗中频频接触,叛骨渐硬的魏续头上的念头。
魏续自己贪心无能,偏偏有个能吹枕边风,手也伸得长,还没什么脑子的姐姐帮着,要动手就得将他们一同弄走才行,留下一个,都将有无穷后患,还得防着她闹个鱼死网破。
因魏续还算小心,他们一时半会逮不住能呈上的切实证据,光凭一面之词,虽能取信吕布,却到底动手无据,易动摇不知情者,误以为吕布嗜杀多疑。
而吕布这次的性命垂危,却不是假的,比起他太过倒霉才中的招,反倒是遭亲信暗算的说辞更能取信于人了。
若不是这脏活累活燕清分身乏术,一人短时间内做不来,又不愿留魏续这随时可能爆炸的后患太久,他倒是想着哪怕一厢情愿也好,要把吕布护得好好的,并不想利用对方生病来做这把挥向魏续的刀。
郭嘉唇角一翘:“却怪不得重光。”
燕清笑道:“噢?竟得怪文和?”
郭嘉颔首:“文和一得讯便果断反应,似演练过般流畅自如,太过不符他往常避揽事上身的风格了。”
“如此便令嘉细忖,这罪名一旦被安在了魏旭头上,无论是否他做的,这一彻查下去,他心生惧意,都将殊途同归,又不见重光如何重视清查奸细此事,就了然于胸了。”
“原来如此。”燕清终于彻底露出了真面目,不悦开口抱怨道:“奉孝所言不差。清认为,凭文和之能,要将玲绮小姐与主母一同留下,虽些功夫,也不是难事。他如此肆意施为,纵是为更大的长远利益考虑,主公与严氏也早不亲近,这等越俎代庖,却绝非臣下之道。”
“主公今非昔比,愈发睿智英明,不说不该,又怎是好欺瞒的?如今是一时心乱被糊弄过去,过些时日,或许也能琢磨过来,哪怕因法不责众而不得不假作不知,久了也易主臣离心,只为除去区区魏续这一隐患,却因贪算主母之位而伤了自己根本,那便得不偿失了。”
“况且距玲绮小姐定亲,不过还有三两年的光景罢了,怎等不得?何况等上一段时间,主公之势亦如龙遇水,乘风而起,一路扶摇直上,婿选更多,岂非两全其美?”
郭嘉却不认同:“重光此言差矣。严氏身殒,玲绮小姐须得守孝三年方可出嫁,又有哪家缔盟能等得如此之久?早些除她,便能早些择妇为继室,待三年一晃而过,小公子怕都有了。”
即使华佗与张仲景都断言吕布的生育能力很正常,燕清却始终对史上的吕布与貂蝉厮混多年都没下个蛋出来这一事耿耿于怀,心中早有计划,闻言理所当然地道:“主公目前只得这一女,届时即便是皇后之位也手到擒来,怎能轻易许嫁出去?若要子嗣,主公先纳妾便是。”
无论是曹丕还是刘禅,都不是正室所出没了宛城之变,长子曹昂不死,丁夫人便稳如泰山,那卞氏就扶正无望了。
郭嘉蹙眉,意味深长地瞅了瞅燕清,忽沉声道:“难不成,重光有意……?”
毕竟是狐朋狗友,一得郭嘉那狡猾的小眼神,燕清就知道他想旧话重提了。
他脑海中猛然浮现了吕布的结实有力的蜂腰、与那手感绝佳奈何太硬的窄臀来,不由得在心里答道
不,我更惦记她那龙虎壮、人高马大的亲爹。
第81章燕清搬家
总体而言,燕清对他们着急让吕布纳高门贵女为继妻的行径,始终秉持反对意见。
倒不是出于无法宣之于口的私心,而是依他所见,此时绝称不上是个好时机。
群雄并起,吕布虽极亮眼,也只是比下有余,比上不足:河北有四世三公,势如中天的袁绍,有蒸蒸日上、日渐崛起的曹操,有执掌荆襄之地、有名士美誉的刘表,又到西凉兵多势重的韩遂马腾。
又到底有过‘三姓家奴’的垢名,一时半会难以被人遗忘,这时愿对这只潜力股投出橄榄枝的,不过是中等士族,且带着降尊纡贵的骄矜。
既然吕布的生育能力没有问题,所掌势力又一直水涨船高,燕清就半点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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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接得快了显得殷勤,平白跌了吕布身价,反倒不美,不如不急不慢,挑细选一番燕清也是顾着把劲儿的,今日他们看吕布不上,明日便叫他们高攀不起。
士族之女多知书达理,样貌端正,女行可圈可点,然一旦不甘心做个附庸,有意为祸,则祸害连绵。荆州刘表的后妻蔡氏不就是个中翘楚?
可当初势单力薄、不得不孤注一掷地单骑入荆、不成人便成仁的刘表的情况,与兵势强盛,勇武无敌的吕布大有不同。
妻族势大,虽可助夫一臂之力,加强巩固当地内政实权,达成两厢和睦的双赢局面,却也意味着要处处受其掣制。
对目前手持利剑,又背负皇恩,已是说一不二,暂能压得世家大族敢怒不敢言的吕布而言,这些助益堪称可有可无,与它能带来的弊处相比,还稍逊一筹。
对于开疆扩土这种风险与益同样大的决策,主公且愿一拼,可世家大族的态度,定是以稳妥守成为主,由史上那同是大族出身的东吴名将陆逊的表现就可见一斑了。
吕布自身悍勇,带起全军都具备那敢拼敢杀的劲儿,征伐中大逞雄威,根本不适合步步为营、防守反击的保守打法,只要打得憋屈,他就沉不住气了。
再者,燕清可清楚得很,吕布在择偶的审美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看脸看胸的男人,又见过貂蝉这世间罕有的人间绝色,连她都未能迷惑住他,那寻常仕女的姿色,如何能将他打动?
怕是在最初的新鲜感一过,就如对严氏魏氏那般置之不理了,纯粹当个摆设,如此一来,他们期待的孩子又哪儿冒得出来?
在这新贵频出,旧豪岌岌可危的东汉末年,燕清并不觉得做割据一方的军侯正妻,就需要多强大的背景。如曹丕、曹彰、曹植的生母卞夫人,出身卑贱,不过是以声色谋生的歌伎罢了,却极有见识勇气,又给曹操生了好几个出色的儿子,不就随运而上,顺利成了继妻,最后被追封皇后。
吕布较曹操在行事上还更离经叛道,大胆妄为一些,何不先多逑淑媛,让子嗣旺盛,再等自身足够强盛,不惧影响了,再择优录用,找个贵党名族之女做锦上添花的正妻?
可惜众所周知的是,年纪轻轻的燕清自己嘴上没毛,后宅中尚且空空如也,再放这些个厥词,也只被人一笑置之。
燕清起初还认认真真地劝了几回,后来见他们完全不听,只一昧开始物色主母人选,也就懒得赘言了让他们忙活去吧,反正最后得让吕布亲自过目,点头同意才作数,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多半不成的。
而燕清有意阻挠这桩婚事的举动落在吕布眼里,就不经意地成了一把被温水汨汨化开,甜得腻人的糖。
让他面上不显半丝风浪,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快乐开了花。
重光如此不愿他娶妇,莫不是亦心悦于他?
吕布还没自个儿偷着乐上多久,燕清接下来的举动就犹如给他迎头浇了一盆冰水。
这还得从短缺校舍与工坊一事说起。
为确保秋丰茂,春耕时就得将民夫悉数投入,不到迫不得己,不能轻易挪作他用。显而易见的是,此时不适合兴师动众去建造兵营校舍的,可兴学施教的甜头燕清已然尝到,又怎愿意耽误整一个季度的功夫?
燕清略作思忖,立即想到那宽敞明亮,房间又多的宅邸,可不就有个现成的摆着么?
他急需能吏来佐治内务,自不愿去挪用那些暂时空置的官员府邸,却敢把脑筋动到自己的居所身上。
偌大一个刺史府,又刚经修缮不久,只他个无妻无子的单身汉独住,未太奢侈浪了。
在春耕过去之前,燕清就打算将自个儿住所改成学舍,一来节省人力物力,二来也能博个尚学好教的雅名。
于是在吕布心里还美着,毫不知情的时候,燕清已将涉及政务的文件全送去了议事厅的别院里锁着,就将那当做临时办公室了,剩下那些为数不多的个人常用物品则命人拾妥当,最后带着库房里那些被赏赐下来的金银珠宝,潇潇洒洒地直奔郭嘉的别驾府上。
燕清进屋的时候,郭嘉正懒散地斜倚在长塌上,一手持书读着,另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逗着于陌生环境里还认生得很,只敢黏在父亲身边不肯撒手的独子郭奕,引着刚学会爬没多久的他到处乱爬。
听得外头嘈杂,他并未太放在心上,只在脚步声接近时抬眼一看,颇感意外地问道:“怎是重光?”
燕清调侃道:“来人不是红颜知己,叫奉孝失望,可是清的罪过了。”
郭嘉挑眉道:“这玩笑可莫叫元直听见。”
燕清听他话意,倒觉奇了怪了:“元直怎会常来你处?”
时间一长,燕清哪里看不出来徐庶跟郭嘉不对眼得很,根本不是好到会常上门拜访的关系。
“嗯。”论耍嘴皮子,郭嘉还没在徐庶手里吃过亏,就不准备不厚道地再告一状了,只随意伸了个懒腰,并未多说,燕清见状,也不多问,而是温柔笑着,将看到他就兴奋地口中“呀呀”叫着,奋力爬来的小婴孩抱起,忍不住挨着那光滑细嫩的脸蹭了一蹭,放柔了声音逗道:“小牙见到伯伯就这么高兴呀,可比你那没眼色得一早就对上官臭着脸的爹爹要强多了。”
紧紧地巴着燕清,郭奕笑得连那双眼睛都快找不着了,涎水也哗啦啦地往外淌,就在郭嘉等着看他笑话的时候,燕清却对此早有准备,及时结果婢女递来的巾帕来擦掉。
凭心而论,即便是以最挑剔不过的眼光去看,即使在怀里抱着个还没断奶的小娃娃,也依旧无损燕清的风度翩翩,只给那冰清玉净的缥缈谪仙气息,染上了一点平易近人的凡间烟火。
郭嘉挨了一顿指桑骂槐,不由嘴角一抽,狠狠地瞪了这自昨日初见着燕清,就比见着他这个亲爹还激动热情,端得是吃里扒外的小崽子一眼,悻悻地坐起身来:“重光一早便来,可是有要事寻嘉?此处不是个说话的地儿,不妨去书房细叙。”
燕清这才意识到自己尚未交代来意,便笑眯眯道:“无妨,又不是甚么要紧事,在这说就够了。”
郭嘉见他那摆明了不怀好意的笑,再听这轻描淡写的说话,心里疑窦更深:“噢?”
燕清的下一句话,就叫郭嘉险些一头栽下榻来“清需得在奉孝府上小住些时日,想来与奉孝情谊甚笃,定当欢迎,才未提前告知,望你莫怪。”
燕清赶紧扶他一把,又恶毒地呛了一句:“声色犬马固然悦人,仍得节制,这不,年纪轻轻就下盘虚软了。”
郭嘉半晌才缓过神来,面色古怪:“重光怎不与主公同住?”
燕清心道那怎么行,假如一不小心,没能把持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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攒了多年的洪荒之力,就再看不到明日升起的太阳了。
面色却粲然一笑,回道:“奉孝从前没少来清府上叨扰,清向来奉做上宾,难不成这回倒过头来,要将清拒之门外?”
郭嘉忽问:“主公可知此事?”
燕清理所当然道:“此等小事,怎劳他挂耳?待尘埃落定,有了闲暇,再随意提上一嘴不迟。”
早些将可用之才笼络住,集中培养起来,吕布的智囊团才不会就徐庶、郭嘉、贾诩这三个光杆司令,凡事必躬亲,如此效率低下不说,早晚得被活活累死。
许城的学舍建立不久,里头的学子尚不得大用,再加上那藏了诸多典籍的书馆,却吸引了欲将孩子送来的寒门士子,郭嘉凉凉地扫他一眼,哼笑道:“重光身在局中姑且不察,然主公对你分外亲近厚待,宠信重用,不比对待寻常臣子,除却你功高劳苦,也定有他因。”
燕清眨了眨眼:“哈?”
郭嘉优哉游哉,下了断言道:“主公恐怕有意招重光做那乘龙快婿,又怎会放心声和响清的璞玉与嘉这言行不检的浪子朝夕相处?还是莫要白功夫了。”
燕清听郭嘉老调重弹,偏偏还如此笃信,纵使心里觉得毫无可能,也禁不住有点动摇了。
然而他很快就想起了自身那个子嗣艰难的致命缺陷,一些个刚冒头的愁绪就再没了影,释然道:“奉孝这回却是想岔了。”
严氏再不得宠,所出的这一女也是吕布现唯一的血脉,吕布在史上可是因反悔嫁给袁术儿子都能干出临阵追回这种事儿的,定不会让她嫁给自己。
郭嘉观燕清坦然自若,显是信心满满,把握十足,不禁好奇起来,追问道:“想来是有嘉不知的依仗,敢问是何事?”
燕清本不欲瞒他,刚要回答,却猛然想起眼前这人是蔫坏的,假使被拿住了这对男子而言都颇要命的把柄,怕是永无宁日,便打了个哈哈,临时改口道:“奉孝着实多虑了,主公明知清的心上人是你,岂会乱点鸳鸯谱?”
郭嘉:“……”
第82章各怀鬼胎
纵使被郭奕眼泪汪汪地巴着不肯放开,燕清最后还是没能在郭嘉的别驾府上赖下。
比起燕清那套语焉不详的说辞,和他那张连死都能说成活,坑蒙拐骗于无形的嘴,郭嘉显然更相信自己那切切实实的判断。
不论吕布是否有意招燕清为女婿,从上回被无情地扫地出门的经验来看,郭嘉都不认为再与这深受众人喜爱的损友同起同住,还能招人乐见。
况且有燕清住在府上一日,那小崽子就无时无刻不惦记着粘他,久了没准就不知道亲近自己这个亲爹,那才真叫大事不妙。
燕清试着磨了一会儿,见郭嘉始终态度坚决,一副决然不愿惹祸上身的架势,虽颇感不解,也唯有作罢。
等他出了厅门,忽瞅着一处窗棂坏得不成样子,连那坚固的窗框都被带得极度扭曲,不由得吃惊地问了一嘴:“怎么坏成这样?”
再走近一些看,更觉得不可思议:这破坏度厉害得简直就跟被一头公牛用神力冲撞过一样,凄惨无比。
他们当初占下寿春,因那怂包不战而降,姑且称得上是和平夺权,吕布麾下的诸位部将亦是治军严整,士卒皆被军纪勒明秋毫无犯,是断无可能犯下这等恶行的。
那只有可能是袁术的人马占领此城时干的好事了。但燕清也不明白,世上怎会有人没事跟别驾府上一块窗户过不去?
燕清思忖片刻,往周遭看了一眼,见原本偷瞄他的那些下人纷纷噤声,各个不敢与他直视。
他何时变得如此有威严了?
燕清被稀奇得乐了,随意逮了一个来问,只听那下人战战兢兢地表示不知,他三言两语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挥挥手让那不知为何已被吓得不成样子的人退下,将管家找来,肃容警告道:“奉孝为人和善,宽宏大度,不计较小小过失,却到底身份贵重,断不容这等疏忽慢待。这窗都坏得不成样子了,既极不雅观,也是个隐患,怎不及时寻了工匠来替换?倘再让我发现一次,决不轻饶。”
管家看了眼这窗户的损毁程度,也是大吃一惊,连连歉然应诺。
燕清念及这毕竟是奉孝府上,不好越俎代庖,再替他敲打几句,也就作罢了。
就在背后跟着一溜扛着家当的下人,身边围着悍的随从的燕清站在府邸门口,准备去徐庶府上碰碰运气时,就瞥见个眼熟的身影驭马而来。
“许久不见,”高顺被晒黑了不少,眼角还多了道不深不浅的疤,给他平添几分肃穆杀气:“重光可好?”
燕清难掩艳羡地瞟了瞟他那在薄铠下依旧鼓鼓扎扎的胸膛,只觉他画风越来越向吕布靠拢了,都是极有男子气概的类型,不由在话里也带了点这意思:“多日不见,伏义这形容气貌瞧着又威武了几分,叫清好生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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