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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路 那夜的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心央
左佑抽了一把纸巾,先胡乱擦了擦脸,又前后左右的擦了一圈脖子,最后把胳膊上的水也擦了擦。
如果不是夏嵬和时孑城表现的太震惊,他其实不想用纸擦,餐厅开着空调,自然风干,凉爽无比,但是对上这俩英男的‘糙汉子’眼神儿,他还是选择随大众口味儿得了。
夏嵬目光从他的睫毛到头发稍,然后说:“头发也洗了?”左右的发型一直是寸头,利落干爽,是那种随便洗个头都比洗脸快好多倍的发型。
左佑弯腰冲着过道,低头扒拉了几下,让头发上的水珠掉落,其实没有水,他是湿手碰过,但不是洗过,他感觉来吃饭来错了,应该先回宿舍沐浴更衣焚香祷告完了,盛装出席。这俩英男看他这糙样儿,是不是洁癖症都要晚期了,他这么想,顺口就秃噜出来了,“洁癖症晚期,没救,药停了吧!”
时孑城听清后笑了,笑的无奈,摇着头想:这小孩连狼捕食的眼神都分辨不出来?
夏嵬也听清了,他心理松了口气,左佑这么误会他其实很乐意,不懂就不懂,最好永远都不要懂。
世间欲念太多,实在不必知道太早。
越早越烦恼。
夏嵬:“怎么不先回宿舍?”先回去洗澡换衣服再来也不会耽误太久。
左佑:“九点火车回津市,吃完反正也要回去,折腾两趟我怕把自己折腾出强迫症。”
时孑城翻着菜单问左佑:“羊肉吃吗?”
左佑立刻回答:“吃,多多益善。”
菜点完,等菜的时候,时孑城端起茶杯碰了碰夏嵬的杯子问:“我说对了吗?”
夏嵬猜想他说“迷人!”那句,他眼神扫过时孑城握着杯子的手,没在往左佑身上看,浅笑不及眼底,没说话。
左佑端起茶杯“咕咚”一口闷了,看夏嵬好像很不愿意搭理时孑城,他把话接了过来,说:“您头顶光环,说什么都对。”他指的光环是甲方这个大光圈,财神爷光圈,硕大无比,没法忽视。
这话听在时孑城耳朵里就是刻意打趣,他扭过上身正对着左佑,笑的含蓄问:“你能不见我就怼吗?”
左佑不惧他,也反问:“您能不见我就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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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嵬抿着嘴没憋住,笑声直接从鼻腔喷了出来,想不到左佑会这么直白的呛时孑城。
他不想拿出领导的架子,假模假样的斥责左佑不该对甲方领导这么说话。一方面时孑城不是拿架子,要面子的人,另一方面确实是时孑城正在上赶着左佑。
时孑城觉得有点臊得慌,但是他是个再开放不过的男人,跟所处的环境里大多数同类都不同,没有心理压力。他思考后,诚实的回答:“暂时,不能。”
左佑很服气的点点头说:“那就把‘暂时’扔了,直接过度。”
时孑城嘴角带笑,眉心蹙着问:“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左佑很想客气两句,但是他又说服不了自己,于是按照自己性格说:“您别抬举我,您不见我,我上哪见您去。”这句话不够直白,却也不难懂。
翻译成白话就是:你不上赶着往我面前站,我认识你是谁呀,所以更别提待不待见你。
时孑城彻底被噎到了,但是好像也没什么事,菜上齐,还扔了句:“就喜欢你这样。”
左佑抬眼像夏嵬求救,他和时孑城说话功夫,夏嵬沉默了好几分钟,这人算不算他领导?
还能不能罩着他了?
夏嵬接到左佑的眼神,他怎么觉得那眼神儿可怜吧唧的呢?
他粗略过了一下明后两天的工作安排,然后说:“票退了,坐我车回,周日顺道带你回来。”
左佑顿时坐直,双眼一亮,贫嘴问:“领导,给打票么?”
时孑城“噗嗤”一声乐了,抬手揉了两下左佑的后脑勺。
夏嵬双目盯着那双手,左佑双眼也瞥向时孑城。
时孑城赶紧回手,说:“太招人稀罕了,没忍住!”
左佑很想翻白眼。
夏嵬则很想换座位。
作者有话要说:
更晚了,抱歉!
第22章因寂寞
时孑城开车把两人送到宿舍所在的小区侧门,他没下车,只是回头跟后座的左佑说:“再见,回来,别忘了请我吃饭。”
左佑也已经被时孑城这股没完没了,找到丁点机会就不撒手的赖皮样儿,整的没脾气了,他反问:“估摸忘了也还是有人记得,您说是么?时总。”
时孑城豪不尴尬,他就喜欢左佑不顾及他身份想说什么不带预告的就往他身上招呼,他笑着说:“就是这么说的,你忘了,我得一天八百遍的提醒你。”
左佑为他的不要脸,佩服的五体投地,说:“老太太都不扶了,就服你,慢开,好走,不送!”
他转身跳下车,追着夏嵬的背影往宿舍楼走。
这一周天气都不错,今晚也称得上月朗星稀,海滨城市的夏风湿度总是格外的高,在皮肤表层留下凉爽一片。
左佑没急着追上夏嵬跟他并排走,他挺喜欢这么一前一后,被夏嵬身体投下的阴影笼罩的感觉,低头能看见夜色里墨黑色青砖上的影子,随着步调微晃,连影子都看得出本人很健壮,因为影子够宽。
左佑想了想,夏嵬算不算猛男?
其实不算,周孟比夏嵬身材魁梧,肌肉也比夏嵬厚实。他总说周孟练过头儿了,夏嵬这种身材就刚刚好。
时孑城算得上男人里高挑的,身材不薄不厚,属于致男人的那种,从着装,到长相,再到一些点点滴滴的都透着讲究。
他笑笑,心想,有病,大晚上,拉一堆男人出来做比较。
夏嵬边走边转身回头看了一眼左佑,正好看见他低着头嘴角噙着笑,眉眼下垂看不出更多的情绪,他问:“高兴什么?”
左佑抬头,园区浓密的高低树丛遮挡了太多夜间的光线,幸好月明正好,夏嵬从额头到鼻梁再到下巴,映在月辉下,勾勒出一条洒脱,俊朗的线条。
他第一次意识到,夏嵬也算是个长得帅的领导。
他笑什么不能说,于是又抬手指着头顶说:“领导,看!”
夏嵬笑的颇为无奈,仰头看月亮,他这段时间跟左佑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少,搞明白了一点,这小子只要有不想回答的话,岔开话题的方式永远是看天,“看,星星出奇的多。”“领导,看,云。”“领导,下弦月。”“诶?满月了,会不会有人化身成狼?”
俩人踩着月光,穿过阴翳跳动的园林小路,数着青石板,一前一后的回了宿舍。
简单整理好,俩人又背着包,开车上路,回津市。
夏嵬在富原这些年,去过全国很多城市,支援过的项目自己都算不过来,很多人他记得,更多的人他忘了。
高速行驶中,车厢密闭的状态,让他格外的想去瞥一眼副驾驶位上的人。
他想,不论以后过去多久,他大概不会轻易忘了左佑,这个人有种让人难忘记的本领。
时间越久,他越腻烦一个人上路,一个人开车行驶在高速上,一个人飞机,火车的满世界跑着去支援分公司开业,支援项目开盘,支援拓展资源等等。
但是,他不做这些,停下来以后,他又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找到乐趣。
这些年一直如此,有时会让他疲惫不堪,却也没松懈过。
可是近两个月,他突然想松懈,想那种偶尔心理冒出来的松快舒坦的感觉。
他不知道是寂寞瓦解了他,还是什么?
左佑翻着歌单说:“领导,您还真是个专一的人,俩个多月,车里的歌都没换过。”也是没谁了,他几乎一周就会更新一遍歌单。
夏嵬还是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时间有点长,大概是两三秒,车把微微晃了一下的时候,他几乎吓出了冷汗,这是高速,他在走神儿。
但是,左佑没说错,他何止是两个月没换车里的歌,喜欢的新歌随时加,有些老歌应该一年或者几年都没换过了。
他一直听,非常喜欢,不用换。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说:“记性很好,”他想了想又问:“记得这个,就单忘了时孑城的饭?”
左佑抿嘴笑的唇珠又出来了,看着夏嵬说:“领导,你快放过我吧,他那人我算是看明白了,好声好气他早蹬鼻子上脸了,就得这么膈应他,纯闲的。”他说完还笑哼了一声。
夏嵬听他这口气,特别像熊孩儿报复完别人,跟他臭显摆。
他心理想笑,脸上也带上了笑。
但是,他认为左佑轻敌了,时孑城如果是两句不好听的话就能怼回去的人,也不会三番五次拉下脸求吃饭,求偶遇。
他提示说:“你想简单了。”
左佑倒是没惊讶,他猜想或许是他想简单了,即使想繁琐了能怎么样,他没打算接时孑城的招,所以何必‘庸人自扰’。
开夜车,天还是要陪聊的,他问:“领导,那你给分析分析?”
夏嵬睨了他一眼,这一眼轻扫而过,他没说话,他后悔说那句‘你想简单了。’
他不想引导左佑明白时孑城的心意,但是看左佑的表现,他似乎能猜到时孑城是什么意思。
左佑见他不说话,也没太在意,跟着歌曲轻声哼唱,他唱了这么多年歌,几乎是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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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就跟着哼唱。
夏嵬开始聊天就自动屏蔽了歌声,他是先听见左佑哼唱才意识到车里放了同一首歌。
这一程行路迢迢
他把乡音背挂在琴上
一言语天地苍苍
扶着一首歌路过一个村庄
……
第一句唱前半生:走马西风长路
第二句唱莫回首:十载飘荡已无亲故
第三句唱这江湖路:晃晃悠悠的一朝一暮
……
夏嵬突然想起第一次看见左佑在二四五唱台上的样子,他又想起时孑城说过左佑性子‘野’。
对,却又不完全对。
左佑的野,在他穿着打扮和言语间体现不出来。
平时,大众眼中的‘野性美’很多体现在,扮cool撒野的眼神,散乱飞扬糊一脸的发型,特定的花纹图案,冷硬光泽金属或皮革,更直白的则是大胆的裸|露和纹身彰显。
夏嵬眼里,左佑像一只未进过牢笼的野禽,本身就带着野性,自然欢脱,确是最难驯顺。
他听见的哼唱,只是低浅在嗓子里环绕的类似于气音的发声,已是难掩那股子腔调里桀骜难驯的味道。
左佑仰头靠在椅背上,眼睫垂下一半儿,目光幽幽,透过前挡风玻璃,看着高悬于顶的明月,上下唇随歌曲轻微的阖动着。
他唱歌时带出的腔调和平时说话时的语调,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种风格。
夏嵬想再听他唱一遍,于是把歌曲调成了循环播放。
左佑没发觉似的,又跟着唱了一遍,第三遍开始,他才发觉歌曲被循环。
“诶?”他坐直,指着服务区,然后扭头问的是歌:“循环了?”
夏嵬“嗯”了一声,把车停进开发区,两人去了趟卫生间,换成左佑开。
高速指示牌显示距离唐城的公里数越来越小,变成各位数的时候,左佑不停的瞥向指示牌的动作,落在夏嵬眼里,有点莫名其妙。
他这么大的时候还上学,家是津市的,没什么想家不想家的感觉,但是上了班,出个差时间久了还是会想家。
可是,据他所知,左佑去了山海市,只要休假就只回津市,而不是唐城。
他问:“想家了?”
左佑听清了夏嵬的问题,脑袋里也在反复咀嚼这三个字‘想家了。想家了?想家了。想家了?想家了。想家了?’
如此循环的让他瞪着夏嵬,忘了看路。
车身突然晃了一下,夏嵬急忙喊:“看路!”他声音太大,他看见左佑双手带着胳膊抖了一下。
左佑吓的眼皮跳了好几跳,心脏突突突,慌乱的撞在胸腔上。
他张了张嘴想说声“对不起!”但是临时变了主意,他看夏嵬脸色都变了,他扯着僵硬的脸皮,干笑说:“领导,我不看路也能开回去。”
夏嵬惊的又是一身汗,刚才他走神儿,方向盘晃了一下,他吓了一小跳,左佑走神儿让车晃的这一下,他是真情实感的吓了一大跳,他从后视镜看了眼后面的车,估计后面的那辆车也吓够呛。
他惊吓又生气,手使劲儿拍了一下车门,“信了你的邪!”
左佑原本还在惊吓里没缓过来,但是夏嵬这句话一出口,他就笑了,他提示说:“领导,你落了俩字。”
夏嵬真是被他气得端不住领导的架子了,瞪着他说:“做你老子,早晚被你气死,气不死也吓死。”
左佑有心顺他的毛,赶紧说:“对对对,领导说的都对。”
夏嵬气儿小了,但是惊惧还在,他又说:“高速行车,想什么呢?想家就回,”他刚说到这儿,左佑又转头看他笑,笑的一脸灿烂,他赶紧指着路面说:“看路看路看路。”
左佑频频点头应下:“看路看路看路,看着呢,路都快被我盯穿到地心了。”
夏嵬扭头看车窗外,抿嘴笑,他感觉自己真是被吓傻了,跟个小孩儿发起脾气来了。
他从车窗上捕捉到左佑的侧脸,盯着看了一会儿,想起刚才左佑那句“盯穿地心了。”现在,他是不是也快把车窗的玻璃盯穿了。
下高速换道城市快速,夏嵬说:“开去你住的地儿。”
左佑没再客气,每次坐夏嵬的车回来,也都是这么绕,前几次他还客气,后来,他发现夏嵬是个固执的性格,说一不二,客气也没用。
车停在二四五这条街的路口,左佑下车后,夏嵬换到驾驶室,左佑嘴欠儿说:“领导专心开车,别走神儿,看路看路看路~~~”他学着夏嵬吼他的腔调边往二四五跑边喊。
夏嵬想起自己刚才发火的样儿,看着这小子背景一蹦三跳的瑟,他有些哭笑不得,脚痒的很想下车,追上去踹左佑两下。
又开了二十分钟才到家,这套公寓,他有十多天没回来,密码锁整个又被换了,他试了试常用的几个密码,最后都没打开。他停下手,想给始作俑者打个电话问问,电话拨出去后,屋里却响起了手机铃声。
夏嵬烦死了,孙阳天这个作天作地的劲儿,无人能比。
他输入孙阳天的生日,门开了,他顿时想把门踢上,转身下楼,去酒店住。
但是门弹开后,缝隙慢慢变大,漏出门里只穿了件白衬衫的人。
欲遮,还羞。
夏嵬首先想到这四个字。
孙阳天的脸被门遮挡了一半儿,看样子是直接从沙发或者卧室跑出来的,光着脚。
他喘了两口气,兴奋的问:“回来了?”
夏嵬头疼,想抬手按按太阳穴,但是想到这么门里门外的站着实在不雅,他家对门住着一家三口,小孩很小,夜里还会哭闹,他不想站门口跟孙阳天说话,干脆迈进去。
正回手关门,身体被猛地撞了一下,紧跟着他的脸被孙阳天双手捧住,脸凑上来就亲,胡乱亲,毫无章法。
夏嵬放下两手里的东西,一手去抓孙阳天的手腕,一手去抓他的腰,了大劲儿推搡了一会儿才把人从身上拽开。
夏嵬沉着脸问:“锁怎么了?”
孙阳天舌尖舔过嘴角,双眼直勾勾的锁着夏嵬的脸看,“破了密,废了,换了新的,喜欢吗?”
夏嵬气极反笑,他问:“你妈又来了?”
孙阳天低头看自己的脚趾,低声说:“没来,我就,想你了,来住两天,闻闻味,还不行?”
夏嵬不客气的撵人:“闻完了,走吧!”他说着话进了卧室,他一手搭在门边,回头跟孙阳天说:“站那儿,别动。”他被孙阳天偷袭了太多次,有阴影。
孙阳天听话的站住,没动,他看见夏嵬关了门,但是没听见落锁的声音。夏嵬就是这样,嘴上再毒,心也不够硬。
他等了几秒,快步蹿过去,听见卧室也有脚步快速移动的声响,他抢先开门扑了上去。
夏嵬被扑倒在床上,真的怒了,脱口就骂:“孙阳天,你他妈有没有点脸,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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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夏嵬几乎没什么心跳起伏的胸腔,像是安稳睡眠中的人。
孙阳天终于哭了出来。
他拳头狠的砸到床上,跪在夏嵬大腿间,发顶抵着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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嵬的胸口,整个人声嘶力竭的在哭,倒换气儿的时候还嘶吼一声。
夏嵬感觉自己罪孽太深,突然有点愧疚。
他抬手顺着孙阳天的头发,不同于左佑的寸头,孙阳天发质软又绒,像猫。
那左佑,应该算是头儿荒野里的小猎豹。
他手顿住,好端端的怎么想起了左佑。
孙阳天带着浓重的鼻音骂夏嵬:“你连,安慰我,都开始走神儿,是谁?谁?我要杀了他!”最后一句吼完,又来了一波哭嚎。
夏嵬心虚,赶紧又胡撸起来,安慰他说:“没谁,你够了啊!我被你折腾这几年,谁敢往我身边凑,你行行好。”
孙阳天又攥拳砸了一下床,力气大到,两个大男人在床上都跟着颤了颤,“不行,我要看着,你一个人,撸|到老。”
夏嵬笑了,他和孙阳天还真说过‘互|撸到老’
孙阳天这时抬起头,满眼满脸都是泪水,开口恳求说:“我离婚行吗?我现在就出柜行吗?”
夏嵬回手,枕在脑后,冷声说:“下去。”
孙阳天见惯了他这样儿,也不再闹,翻身跟他一起躺着,继续哭,“如果我当时,没胆小到非结婚,我们走到现在,你对着我还能立的起来吗?”
夏嵬的感情太果断,不爱你就不爱你,从来不拖沓,连欲望跟着一起断的干干净净,这是他了解的夏嵬。
夏嵬想了想说:“你会结婚,所以,没有假如。”
他也非常了解孙阳天,这个人舍不得他的金屋银窝,丢不掉那层光芒四射的身份。
大学毕业他们分手时,孙阳天曾经气急了反问他:“如果我没有这些,我是谁?我还能干什么?”夏嵬回答他的是,转身离开。
他们的路不同。
感情,最要不得将错就错。
夏嵬起身,去衣柜拿了干净的换洗衣服,边往外走边说:“你睡这儿,我去客厅。”
孙阳天刚止住的泪,再次汹涌而来。
这是他第一次睡夏嵬的床,也是最后一次。
十一点,是二四五人满为患的时间档。
左右开门进去,楼梯下端着酒走过的小二看见他进来,食指拇指圈起放进嘴里,对着他吹了声口哨。
这是大伙给他独特的信号。
他只要进场,这声口哨只要是熟客,算上相熟的服务员,调酒师都会知道他来了。
所以口哨声落,第二桌的客人“呦呵”一声,问:“右哥好久不出场了,今儿上台吗?”
左佑心情挺好,没答话,他一般不跟客人闲扯,一扯就没完没了,他按照一贯作风,单手打了个响指,算作是回应。
诗悦文看见他经过台下,不知道是兴奋劲儿起来了,还是独孤求败,一首歌唱完,狂炫了把贝斯。
左佑被他震的耳朵都快聋了,抬手在两米高的唱台上拍了一巴掌,撑着台边,跳到台上。
诗悦文凑他耳边问:“来吗右哥?”
左佑:“走歌人,走!”他垂手,手指扫过诗悦文挂在身上的贝斯。
诗悦文退后,左佑单手扶了一下麦。
第一个音节起,左佑就和了进去,他和诗悦文一惯的配合,这首歌不走前奏,甚至整首歌前半部分都是洒脱肆意边唱边拽读。
……
第四句唱完就到渡口处,恨这雪啊风啊始终不够
第五句唱旧时友,再饮千杯烈酒
第六句唱江南秋,霜叶凉露难遮离愁
第七句唱到世事休,欲走还留却难回手
第八句唱完含泪望远处,望着山川河水擎烛而走
独自行走
……
台下熟客开始骚动,或高或低的合唱,从四面八方飘来。
左佑看见唱台边儿有人送来的玫瑰花和一些他不认识的花,他就憋不住的想笑,这帮人肯定又把侯岳心插的花给拔了。
他想起进来还没看见侯大少爷,于是,抬眼望向二楼,果真侯岳趴在楼梯栏杆上正看着他笑,还冲他竖中指。
左佑也想回个中指,但是目光回的瞬间,他看见背靠吧台的小五,正仰头也看着侯岳的方向。
他的视角几乎是扫视整个酒吧内无障碍,他百分百肯定小五在看侯岳,而侯岳正在看着唱台的方向,偶尔撇两眼场内,但是侯岳的视线死角是吧台。
有意思!
左佑想,这趟没白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被锁的没脾气了()
第23章因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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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阳天双拳攥紧垂在体侧,双眼猩红,肿的变了形。
他立在沙发一端,看着夏嵬春|梦里浮沉,睡裤下能看的清正在微微的上下浮动,睡梦中压抑着呓语闷哼,眉心紧皱,像是痛苦却兴奋难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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