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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路 那夜的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心央
售楼处后门留守的保安正在玩手机,微信绿泡泡“叮叮叮”一个劲儿的往外冒,保安的脸都快笑成一朵菊花了。
左佑心理叹了口短气。
有人因为温饱选择一座城市,如他。
有人因为爱情来到一座城市,如保安小哥。
或许这就是他们存在于此的意义。
有人出于习惯,最终留下来。
有人却不止于此。
他托着两条沉重的腿,去前台打了卡,办公室暗着,张未明平时走的比较晚,这会儿也回去了。
毕竟,人家是有女朋友的人。
左佑认为自己有可能会成为一个孤家寡人。
而且,可能性非常大。
他不太信那种,茫茫人海中,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恰好也是个gay,还那么巧的就只喜欢他。
他活了20十多年,也就遇见了侯岳一个同志。
还是铁哥们了四年,结果前俩月才知道。
哪来那么容易的乍见之欢,更不用提久处不厌。
对他来说,都是神话。
莫逆于心这种感情,他还是觉得八点档偶像剧比较适用。
这一周,他要不就是在市内外展中心盯到十点,等着结束锁门。要不就是在工地待到七八点,有的时候打不到车回去,还得让周孟打车从市里过来接他。偶尔跟何悠一起奋战,这种时候,他就会心理平衡些,至少知道苦逼的不只是他一个人。
今天临近下班,周孟又被设计给坑了。设计的单页,海报,背板最终稿有好几版,结果发给制作单位的却不是最终终终版,周孟带着设计回了工行32层。
左佑拿出手机约车,现在去小王庄村道上肯定打不到车,他加了五块钱才约到一辆私家车,看显示,这车他竟然坐过一次,算这次已经是第二次。
左佑不禁哆嗦了一下,脑补出很多帧荒郊野外,割肾抛|尸,抢劫|杀|人的画面。
胃里一阵“咕噜噜噜”想过,左佑感觉自己苦的赶上一杯纯黑咖啡了。
酸苦,酸苦的……
他抻懒腰抻到一半儿,仰面朝天嚎了一嗓子:“我日你二大爷,我要罢工,谁拦着谁去死死死~!”
吼完彻底没力气挪步了,一屁股坐在售楼处前门的台阶上。
台街两旁是四棵灯光绚烂五缤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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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树,这四棵树不分昼夜的亮着,艳丽又活泼。跟垂头坐在台阶上的人,完全是两个模样。
左佑把两个手肘搭在膝盖上,脑袋垂到最低,头顶直接抵在大腿上。
他听见有人走动的声响,也没抬头,司机到了项目大门口,看不见人一定会打电话,肯定不会贴心进来接他。
工地夜间巡逻的保安不少,在加上有赶工期的楼夜间工作,工人也会进进出出。
只是,这个沉稳的脚步越走离他越近,左佑心慢慢提了起来,眼睛慢慢睁开,头没抬起来,耳朵却尽力搜索更多声音。
脚步开始上台阶,步伐很匀,力度不轻,是个重量级的选手,左佑心理换算着。
他正想抬头,就听见走近的人开口问:“要拉你起来吗?”
左佑猛地抬头,力度用大了,差点没闪到脖子,他正脸迎着大门口打在售楼处正面的高射灯,却看不清站在面前的人的相貌。
夏嵬:“饿傻了?”
左佑听着这声音,突然眼眶有点发热,他好像,想家了。
为什么看见夏嵬,听着这个人的声音,会有想家的感觉呢?
每当过节,他都会想家,可是不是现在这种排山倒海无法排解的想,如果他能飞,他现在一定争分夺秒的飞回唐城,飞去大学家属院,耍赖打滚也要进家门。
他又看了两秒夏嵬背着光不太清晰的脸,也找不到聚焦点。他一时想不起来刚才夏嵬说了什么,最后只是叫了声“领导”
夏嵬手伸到他面前,示意要拽他起身。
左佑抬手搭了一下,利落起身后松手,他没弱到真要人拉起来或者搀扶着。
再弱他也是男人。
左佑:“领导,您来视察,带饭了吗?”
夏嵬借着售楼处两旁五的灯光看见左佑脸上很倦,刚刚仰起头来的瞬间有惊恐有惊讶,他突然后悔把厉阳调去阳城。
他问:“想吃什么?”
这时,左佑手机响了,他接起来问:“师傅,你到大门口了?”他听对面声音有点熟悉,也没多想,于是又说:“我现在出去。”
夏嵬看他挂了电话问:“你叫了车?”
左佑“嗯”了一声,看向夏嵬说:“领导,您吃饭了不用陪我,我自己吃点,还要去趟外展中心,您先回吧。”
夏嵬没说话,跟他一起往外走,抬头正好看见保安岗前停着一辆黑色suv,他眯起眼看清楚那辆车后,在心里否定,这辆车肯定不是左佑叫的出租车。
左佑抬手冲门外黄灯闪了两下的车摆了摆手,转头想跟夏嵬说话,发现夏嵬沉着张脸不怎么高兴,他问:“怎么了?领导。”
夏嵬抬手指了指门外的车问:“你约的这辆车?”
左佑打开约车软件看了车型号,颜色,和车牌号,转头跟夏嵬确定说:“对,就这辆。”
夏嵬笑的很诡异,跟左佑一起走到车旁,他先左佑一步上前,敲了敲车窗,车窗落下,果真是这人。
左佑从夏嵬身后冒出来,也睁大眼睛看车里的人,又拿出手机对了一遍车型,颜色和车牌号,他有点不敢回想,这车他坐了两次,开车的是同一个人吗?
他有疑惑,索性直接问:“时总,上次也是您开车?”
时孑城手指有节奏的敲在方向盘上,一脸愉悦的说:“对,你才发现?”
夏嵬心里不悦,脸上却不显,他抬手搭在左佑肩上,对时孑城说:“时总,我带他回去,辛苦你这么晚跑了一趟,明天我请吃饭。”
时孑城抬了抬眉,脸上的愉悦淡了下去,说:“饭,你要请,人,我也要拉走,你说说大晚上我跑这么远拉一单活儿,末了还让您夏总给抢了,不行不行,今儿晚,这觉我是甭睡了。”
夏嵬刚想说话,左佑回头看他,探究的眼神好像再看他有没有不高兴,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然后试探着说:“领导,要不我坐时总车走,您先回宿舍休息吧?”
夏嵬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看了他一眼说:“新疆餐厅,那汇合。”说完转身往自己车那边儿走去。
时孑城坐在车里又恢复了刚才的一脸愉悦,对左佑招手说:“上车,”他启动车子,等左佑坐好,又问:“你还没吃饭?”
左佑没接他的话,他挺好奇这么大个领导,玩什么呢?
听何悠说,兴恒除了郭峰这个分公司大领导,在山海市兴恒也就是时孑城比较厉害,算得上兴恒老二。
怎么这人有这么个奇怪的爱好,玩约车?
左佑开玩笑说:“时总,您这爱好真特别。”
时孑城一直都在笑,问:“特别吗?我这车一共就接了两单,你该知道是哪两单了吧?”
左佑感觉大脑皮层跟被碾压了一遍似的,他目视前方眼睛就没眨过,他很想开门滚下车,然后滚到夏嵬车上去,怎么比较怎么都感觉还是自己公司领导亲,倍儿亲啊!
左佑干笑一声说:“您真会玩。”
时孑城开车不看路,一直都在撇左佑,“这不是没办法吗?”
左佑有意叉开这个话题,他贫嘴说:“看来兴恒不只拖欠民工工资,还拖欠时总工资。”
时孑城笑的爽朗,笑完嘴角也是弯的,“你怎么这么有意思。”他这句话不是问句,更像是自言自语。
左佑也呵呵一笑说:“您也挺有意思。”他很想说你也挺有病。
时孑城笑完,安静了几分钟解释说:“交个朋友吧,微信加上,我住在你‘新的朋友’里有一个多月了吧?”
左佑听见他这么说,没太懂,转头看他,时孑城抬下巴指了指他手里的手机,左佑打开手机,点开微信通讯录,在一堆加好友的人里翻了好几篇,也没找到哪个像时孑城。
时孑城看他多的堆成山的未加好友,苦笑着说:“我说呢?原来我淹没在茫茫人海里了,搜我手机号。”
左佑有点尴尬,他不想加,他们俩又没有直接的工作往来,如果纯瞎扯淡,他也没时间,他扭头看车窗外。
后视镜里一闪而过的车辆,他准的捕捉到哪辆是夏嵬的车,夏嵬的白车有些脏,肯定是从外地刚过来,带着风尘仆仆的样儿。
时孑城看他手上没动,直白的告诉左佑:“刚才我打给你的那个号码,是我的。”
左佑屁股下面跟坐了容嬷嬷的绣花针似的,难受!
他翻出号码,复制,在微信里搜索加上,然后拿着手机送到时孑城面前,让他确认。
时孑城满意的点点头,抬手指着开到他前面的车说:“跟着夏嵬?”
左佑这才看见夏嵬的车开到了他们正前方,他说:“嗯,我们去吃饭。”
时孑城自顾自的说:“以后从工地出来晚了,别约车,直接打给我……”
左佑赶紧打断他的美好畅想,急忙说:“我哥们儿,在时风广告,也跟这个项目,一般都是他接我,谢谢时总挂心。”
时孑城伸手过去拍了左佑肩一下,回后说:“别这么客气,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左佑小声嘟哝:“一路都是您说,您没少说。”
时孑城听清后又是一通笑,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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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开心的呼了口气,“这不是怕冷场吗?”
左佑两手拿着手机,放在腿上,坐的板正,“不冷,正酷暑呢!”
时孑城时不时撇上他一眼,又说:“比上次坐车,黑了。”
左佑特意拿出工程电工的话说给时孑城听:“大老爷们儿白了,显得娘们唧唧的。”
时孑城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跟看青春期叛逆小孩儿一样儿,不怒不威,完全没有平时工作时的威严。
夏嵬把车停在餐厅门前,下车后站在外面等。
时孑城的车刚停稳,左佑就蹦了下来,随后又低头跟车里的人说了声“再见!”
夏嵬等他走近后,才一起往餐厅里走,他还没开口,左佑先皱着一张脸,老大不乐意的开始唠叨。
“领导,这人有病吧?”他不等夏嵬回答,又说:“大晚上,装神弄鬼,什么特殊爱好?”想了想又嘀咕,“吓死人了,什么毛病?搞什么呀这人?”
夏嵬本来有点烦躁,大概猜到时孑城什么目的,但是让左佑这顿嘟哝,唠叨的忘了刚才具体想了些什么。
他问:“怎么你了?”他不信时孑城敢在他眼皮底下就去动左佑,而且他只是猜测,这些有权有钱的人恶趣味多着呢,说不好是哪一种,他也只是猜,有机会他会证实。
左佑坐下,点了六个烤包子,他猜夏嵬应该吃过饭了。夏嵬又点了一荤一素,他才开始把车上跟时孑城的对话讲了一遍。
夏嵬不难观察出左佑对时孑城这种套近乎,很反感,一直都在说这个人有病,烦人,吓人,等等这类的话。
听左佑的复述,他大概能猜出时孑城的目的,所以他的心也凉了一半儿。
他拿不准,左佑是对时孑城这种接近的方式和态度反感,嫌弃,还是仅仅对这一类人不能接受。
他第二顿晚饭吃的没滋没味,心事重重,明显的左佑都能看得出来。
左佑啃着最后一个包子,大盘鸡吃的就剩几块肉和丁点土豆,他半趴在餐桌上,脸往夏嵬面前凑近说:“领导,你,不想吃,别吃了吧,看着挺痛苦的。”
夏嵬心理是有些郁郁,但是还谈不上痛苦。
左佑这句话把他逗笑了,心理的阴霾驱散了大半,他抬头,拿筷子在左佑脑门上敲了一下,“还贫嘴,不够吃是吧?”
左佑后仰回椅背上,偏头看墙上的表,快九点了,他遗憾的说:“要是早两个小时,我非得让您再添两个肉菜,还必须是大盘的。”
夏嵬也靠回椅背上,看着明亮餐厅里,左佑的脸。
他不在幸福城项目的这一周,过的很平静,不怒不喜,一如从前的每一天。
忙起来像从前一样,闲起来还像从前一样。
这样的生活直到看见左佑为止。
左佑放在桌面的手机“叮叮叮~”信息提示音响了四五声。
左佑低头扫了一眼,开口想骂人,估计是碍于他在对面坐着,最后也只是做了个骂人的口型,声音没发出来。
夏嵬看他的表情就能猜到是谁,他问:“时孑城?”
左佑也没管手机,抬头问他:“领导,您能给分析分析这人得的是什么病吗?”
夏嵬笑笑说:“太闲。”确实如此,要是忙的无暇顾及,谁还有功夫闲扯淡。
左佑赞同的点点头,两人拿着筷子一通奔着最后一块肉去了,左佑明显快了一步,但是他把筷子往回一缩,对夏嵬抿嘴笑,然后说:“领导先。”
他说完,夏嵬的筷子正好停在肉上面几厘米的位置不动了,夏嵬认为自己错估了左佑的没脸没皮,没大没小。平时工作还好,从不会这样,一下了班,私下相处起来,就原形毕露。
左佑见夏嵬犹豫,小心的问:“不吃?那,”他慢慢夹起肉,往自己面前移动,最后补了句:“谢谢领导!”
夏嵬看他“啊呜”一口吃了,吃的满脸的享受,很想再点一盘。“你这没大没小,知不知道……”
左佑赶紧打断他说:“知道知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嚼完咽下去后点了点自己的手机说:“这不还有一个闲死的,领导我是刚放出笼的小鸟,没能力为财死,只能先学会护食,再说了,您吃的一脸痛苦不堪,我哪能看着您,这么折磨自己啊!”
夏嵬筷子放下,听着左佑瞎胡扯,笑的很无奈,他不知道时孑城看上左佑什么了?
如果时孑城知道这小子这么贫,吃货一个,还会不会上门骚扰?
左佑:“消食消食,您请吃肉,我请喝咖啡。”
夏嵬也抬头看了一眼表,“这个时间喝咖啡,你还睡不睡了?”
左佑把手机装好,整理了一下衣服,没抬头问:“睡觉和咖啡矛盾吗?”
夏嵬面上平静,心理叹了口气,这就是年轻的好处,肆无忌惮,横冲直撞,错了也有时间再来。
他起身往外走,左佑又拿出手机打电话。
左佑:“孟啊,回了吗?”
周孟:“正爬楼梯,四爪的,电梯也没有,服死了。”
左佑:“吃了吗?给你带烤包子?”
周孟吼了一句:“你丫出去吃饭不等我,还能不能过了?”
左佑把电话拿远,顺便跟走进的服务员说:“十个烤包子,带走。”然后跟周孟解释说:“我们大领导莅临检查来了,跟他一起吃的饭。等着啊,给你们带了十个。”说完,挂了电话去隔壁超市买咖啡,买完回来正好拎走打包好的外卖餐盒。
夏嵬启动车,没按平时的路往回开,而是绕到近海的路段走。
左佑看见车窗外的海,才发现他来了这么久连海边还没去过。虽然津市也靠海,但是大都变成了工业区,进出口服务区之类的,没什么观赏性,也不存在赏心悦目这一说。
海滨路连着山海市三个区,蜿蜒的海岸线点缀着灯光点点,在黑夜里无限延伸,直至被黑夜淹没。
这里的夏天不太热,也是左佑最忙碌的一个夏天。
忙乱的他都忘了停下脚步,看看沿途的风景。
他无意识的小声说:“漂亮,还没来得及看看海,辜负了。”
辜负了时光正好,辜负了岁月悠远流长!
夏嵬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几眼。
其实,他去阳城,或者来山海市,总有开夜车的时候,像这样的夜晚,他已经从这里,不知道经过多少次了。
听见左佑感叹,他竟然也生出一种“辜负了”的感觉。
他岂不是比左佑辜负的还要多,毕竟年纪要大一些。
车子近海停下,左佑恍恍惚惚还没意识到,直到听见夏嵬说:“下车看。”他才猛地坐直,脑海里突然蹦出“浪漫”两个字。
他双眼盯着夏嵬的背影,从下车到绕道他这边儿,他赶紧拉车门下车,把外卖餐盒放到座位上。
夜风清凉,如杨柳拂面,空气湿度偏大,脸颊不一会儿就有湿润感。
左佑靠在副驾驶门上,夏嵬靠在同侧的后门上,两人同款姿势,伸直腿,双手插兜。
车子停靠的位置地势较高,向下望去,能看见海滨栈道上有不少人在溜达,远远望去也能看出一份闲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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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懒的味道。
左佑感叹说:“这个城市适合养老。”
夏嵬从专业的角度评论:“冬天太冷,过完秋天滨河区就跟无人区一样荒凉。”
左佑把刚才脑海里飘过的“浪漫”这两个字给果断撇了,这么好的环境就不能说点让人听了舒心的话。
夏嵬见他不说话,又说:“买一套近海小公寓,其它三季都可以过来住,这里空气不错。”
左佑终于笑了笑,问:“领导,您买了吗?”
夏嵬还真买了,他又开始分析:“这三个区,虽然滨河区旅游度假最适合,但是人情味不浓,旅游季来了,人就来了,旅游季过了,人也就散了,生活不方便。市中心区改造的太过,商业化太严重,所以我选了中心区靠近滨河区的一个项目,还没交房。”
左佑这会儿也没心情赏夜海了,脑袋里都是夏嵬的市场分析,他转头跟夏嵬说:“领导咱们回吧,包子一会儿凉了。”
夏嵬上车后看见左佑又扭过上身,扒着车窗看外面。
以前孙阳天总说他是个挺没劲儿的人,不会玩,不会哄人,不会这,不会那,以前他还不服气,现在看左佑这样,他不得不承认他就是个挺没劲儿的人。
夏嵬把左佑放在工行,左佑直接过马路去了对面的小区,包子送上楼,跟周孟说了会儿话,又去了市内外展中心。
还有一周,外展中心对外开放,作为项目市内展示中心,规模较之售楼处小了很多,但是也选了上下两层的商业,总面积上下加起来有四百多平。
左佑这些天都是十点过去交接,锁门,第二天七天就过去开门,让软装进场干活。
外展中心里满地废料,一楼正在贴项目简介的背景板,打钉器“呲呲呲”的响,偶尔还有电锯响。
左佑看了眼时间,屋里扬尘厉害,干脆站在门口等,看样子今天要把背景板装完才能手工。
他拿出手机,想看看时孑城都发了什么,这个男人太大胆,已经超出了他所有的想象。
时孑城:吃完饭了吗?/今天太唐突了,明天请你吃饭赔罪。/我的猫【小视频】/他是混血,我儿子。/【】
左佑又点开小视频看了一遍,视频最后一个画面是穿着背心的时孑城对着镜头招手。
左佑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他劝自己别乱猜,也许时孑城真的就是想交个顺眼的朋友,刚好自己挺顺眼。
但是,这个理由,实在是很牵强。
他拿着手机,屏幕黑了,他按亮,再黑,再按亮……
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手机突然响的时候,他手正在按键上,想把暗下去的屏幕按亮,结果按了接听,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皱着眉接了。
左佑:“时总?”
时孑城声音带着鼻音,有点散漫的说:“哎,我都睡了一觉,也没等到你的信息,你不会还在工作吧?”他听见了手机对面传来的打钉器和电锯的声音。
左佑回头往屋里看了一眼说:“对,在工作。”
时孑城清了清嗓子问:“你在哪,这么乱,工地?”
左佑实话实说:“外展中心。”
时孑城:“我,”去找你,他把话咽了回去,换了句:“多久能结束?”
左佑低头看自己的皮鞋,脏兮兮,但有些地方还能看见棕色的皮泛出来的光点。
他不太想跟时孑城继续这种对话,这样的对话听到他耳朵里很容易产生错觉,好像他们认识很久了,关系很好,好到已经可以互相关心冷暖,安全,甚至心情的好坏。
他不需要,至少现在不需要。
他说:“时总,我这边有事,先挂了。”电话被急忙挂断,随后响了两声信息提示音,他都没再看。
人就站在门前,被清冷的月光笼罩着,身前是夏天葱郁的大树落下的黑影,身后是装修大灯照亮的屋子,嘈杂的装修声响,从电话挂断后被屏蔽。
左佑还没开始胡乱猜测,树影里就走出一个人。
他先看见一双浅色男士帆船鞋,再就是鞋以上带着腿毛的小腿。
哎呦,夏嵬也会穿短裤?
这是他的第一个疑问,他都没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夏嵬。
夏嵬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没问题啊,就是比左佑的干净了不少,这也能拉仇恨?他没话找话说:“打完了?”
左佑还是没抬头,只是“嗯”了一声。
夏嵬安慰他说:“别乱想,时孑城这个人,郭峰说他从小就在国外长大,很多思维跟一般人不一样,但是人还算有分寸。”
左佑扭脸看站在他旁边的人,说:“我没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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