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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路 那夜的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心央
三个人跑的气喘吁吁,看着时孑城点了点头,又毕恭毕敬的扫向其他人,为首的中年男人问:“请问,哪位是侯,候先生?”
侯岳刚点燃第二根烟,还没吸,听见这人的话也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悠哉模样,把打火机放进兜里,偏着头眯着眼很享受的吸了几口,也不说话。
左佑和周孟在一旁憋笑,侯岳这幅二大爷样儿他俩见惯了,实在品不出除了装逼以外的味道。
为首的人对时孑城讪讪一笑,他也就认识时孑城,村长这个土皇帝跟时孑城喝酒,吃饭的时候他们见过,但明显时孑城这会儿也帮不上忙。
时孑城对着三个人挑了挑眉,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夏嵬摇了摇头,转身跟保安说话:“没事了,回去吧!”看样子,酒吧老板关系够硬,应该不用打了。
保安两人走了,留下何悠在一旁看热闹。他拿手肘碰了碰左佑,想问问什么情况。
左佑凑近何悠小声说:“安静,侯岳装逼需要气氛。”他说完瞥了一眼已经抽了半根烟的侯岳。
何悠也看向侯岳,知道这尊神应该挺大。
“请问……”
“行了,闭嘴吧,你没第二句话?”侯岳把半截烟撇到车前的泥汤里,随着一股青烟升起,烟被侵灭。“天高皇帝远的,搭台唱戏,还得我找人给你们凑场子是吧?”
为首的人被这话吓的一哆嗦,他不知道,前车盖子上蹲着的人是津市那位领导的什么人,但显然关系不错,王璜这个土皇帝还没赶来,只能他上,但是他也怕死,哪个土皇帝不怕真的。
“您担待,我们……我,大彪”他磕磕巴巴的说不下去,余光看见大彪于是想出个下下策,找个人给姓候的出气不就得了。
大彪仿佛怕这个人,耷拉着脑袋走近,抬眼皮怯怯懦懦的样子仿佛是另一个人。
“侯先生……”
侯岳惊讶的一指叫大彪的人,问:“干嘛?几个意思?你是想让我动手打回来?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可别逗了,”他哈哈一笑,“我还要不要回津市,我大伯不扒了我的皮。”这话他说的够假,全家估计没人舍得扒了他的皮,大爸爸更不舍得。
为首的人瞪圆了眼睛嗫嚅:“大伯,您是侯……侄子。”他的话是肯定句,并不存在疑问,这人是侯华的侄子,桶了大篓子了。他又怕又气,转头一脚蹬在大彪的膝盖窝上,大彪“窟嗵”一下跪在车前的泥泞里。
侯岳像是被吓到一样,从前车盖子上立刻跳到左佑和周孟中间骂了声“操”然后指着站着的三个人,又指向地上跪着的大彪说:“别整这一套,怪他妈吓人的,滚滚滚,别瞎跪,我认孙子也挑人。”他嫌弃的冲四个人摆手。
为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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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笑的殷勤,把大彪扯起来,甩到身后,笑着说:“我们村长王璜往这儿赶呢,您要不……”
侯岳抬手制止:“停,我现在,要过这条路,有没有意见?”
为首的人头摇成拨浪鼓,连声说:“没意见没意见,您过!”
侯岳一手扯着左佑,一手推着周孟往车上推,回头说:“起开起开。”
看热闹的,搞事儿的,顿时让开村路。
左佑对身后的何悠招了招手,示意他上车。他扭头又找夏嵬:“领导,您……”他刚开口,夏嵬也转头看时孑城,跟对方说了一句话,然后就往项目走。
左佑把何悠推上车,跟侯岳说:“直走,保安亭那等我。”说完关车门,跑着去追夏嵬。
左佑追上夏嵬,呵斥带喘的叫了声“领导。”
夏嵬第一眼就看见他颧骨的擦伤,本来之前感觉左佑晒黑了,现在鲜红的伤痕趁的这张脸格外的白。他问:“还有哪伤了?”
左佑一顿,说:“没伤啊?”他抬起两只胳膊翻着看,真没伤。
夏嵬抬手,食指点在他颧骨擦伤处的边儿上。
左佑立刻缩着脖子“嘶”了一声,“我都没感觉到,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夏嵬听见这句话很想说一句:惹事的也是你。但是想想具体每一次都不是左佑先挑起来的。
侯岳开车经过两人身边,按了声喇叭,然后开了过去。
夏嵬问:“朋友?”仅仅……是朋友?
左佑想了想,刚才不是已经介绍过了吗?他又说了一遍:“大学同学,很铁的哥们儿,”他顿了顿又问:“这边儿是这么说吧,很铁?”
夏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见这话想笑,于是他就笑了,说:“对,铁子。”
左佑把脸扭向另一边儿,心想:对就对,笑成这样,要干什么?
他想起侯岳,赶紧转回头跟夏嵬说:“领导,那个,侯岳他,就是,能不能说他是客户,来看房?”
夏嵬点了点头,他也在思考,左佑这个朋友侯岳,显然来路很大,不只是他注意到了,时孑城也注意到,这就说不准是好事还是坏事。他说:“你和广告公司ae,你们俩统一好说法,再告诉我。”
左佑有点感激夏嵬,这个人,不管心里对侯岳怎么想的,至少面上没表现出来。
侯岳这次来,这种出场方式,显然会给他带来不变,先不说时孑城会不会想走他的关系平了小王庄的拆迁事件,单看小王庄后来出现的几个人和那个还未来得及赶到场的村长王璜,就知道这事儿以后也会很麻烦。
左佑心理开始有点犯嘀咕,总觉得是自己把事儿办坏了。
夏嵬看见他低着头,眉头皱着,嘴抿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说:“别想太多,以后别这么莽撞,小王庄这帮人多少都有案底,无论男女老少。”他说完等着左佑消化。
左佑心理咯噔一下,问:“会报复吗?”
夏嵬摇了摇头,安慰他说:“单论你这个人,他们还不会,但是说不好,他们脑回路太奇怪。”他想起来刚才左佑特别针对一个人,问:“举着钢筋的那个人,是上次拿棍子砸你的?”
左佑“嗯。”了一声,随后说:“我没忍住,疼了一个多月,看见人,我就忍不住上脚踹。”
夏嵬笑了笑说:“该打。”
左佑很惊奇夏嵬这么说,他问了另一件惦记的事:“领导,我,有处分吗?”
夏嵬好像没听明白,重复了一遍:“处分?”这孩子以为自己在学校打架呢?
左佑小心的看了一眼夏嵬,说:“接我朋友是私事,结果搞成这样,扣工资吗?”
夏嵬憋着笑,说:“说不好,贿|赂我吧,我帮你打听打听。”
左佑眨了眨眼问:“领导,你是老大,还问谁呀?您给句痛快话。”
夏嵬昵了左佑一眼,“你翘班出来打架,惹了一堆钉子户,态度还这样,我看……开了你正好。”他说完,状似深思熟虑的开始考虑这件事儿。
左佑顿时目瞪口呆,傻眼了,“我,领导,我,还能拿到这个月的工资吗?”
夏嵬憋着坏说:“试用期没过,没有。”他遗憾的摇摇头。
左佑顿时颓了,臊眉耷眼的落在夏嵬身后走。
夏嵬回头看了一眼越走距离自己越远的人,回手一拽把人拉到身边儿,问:“刚才打架的冲劲儿呢?横了吧唧的,没钱拿就蔫了?英雄就这么气短?”
左佑这会儿也不顾什么上司下属了,反正都要被炒了,他鼓着脸没好气儿的说:“英雄也有没钱饿死的一天,所以都气短,羡慕去吧!”
夏嵬挑了挑眉说:“是羡慕,”如果跟左佑差不多大,他应该也会如此,“你没做错,为朋友。”
左佑像是得到大赦,猛地抬头看着夏嵬的脸,此刻他感觉夏嵬的侧脸非常的帅,人也倍儿正直,为朋友是没错,他问:“为工作呢?”
夏嵬想了想说:“无故翘班,算旷工,这一天白忙活了。”
左佑瞪着他,心理来了个急转弯,他一把抓住夏嵬的胳膊,有点紧张的问:“领导,您哪句话算数啊?”
夏嵬停下转头看他,扫了一眼自己的胳膊,笑了起来。
左佑松开他,打了个响指,高兴地说:“旷工,旷工,就这个吧,旷工好!”
靠在车边儿的侯岳跟周孟说:“你发没发现,这小子打架越来越溜了,……也越来越傻了。”
周孟也看着左佑,这小子在他们领导旁边一惊一乍的样儿,怎么看怎么呆呆傻傻的,有问题?
第18章因寂寞
左佑带着侯岳和周孟两个人去了售楼处二楼办公室,办公室外正好遇见张未明,左佑只是含糊介绍说“广告公司过来人了。”
三个人坐下后,左佑把小王庄拆迁的事儿跟两人讲了一遍。
周孟:“拆迁,截外地车?有病吧?”
侯岳手指敲着下巴,没说话,似笑非笑,不知道他的人,能看出一副装腔作势,知道他的都知道他现在走神了。
左佑:“外地车不假,但是你们是拉风的外地车和外地人。”说完他瞅了一眼侯岳,问周孟:“他又怎么了?”
周孟:“说是送我,顺道看你,其实纯散心。”
侯岳敲着下巴的手指停下,瞪了周孟一眼。
但是周孟也没放弃,继续讲完:“小五要走,他估计有点什么想法,嘻嘻!”
左佑瞬间瞪大双眼,小五会走,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儿,风一样的男淫,四海为家,满世界飘荡。
可是,侯岳有想法是怎么个意思?
侯岳视线放的悠远,但是也知道那俩人正看着自己,他清了清嗓子说:“没想明白,捋明白,再跟你俩说,”他坐直了,揉了揉肚子,“早饭没吃,能提前吃中饭吗?”
左佑:“跟你说的你都记住了?客户,你是客户知道吗?”
周孟:“你别替他瞎操心,这个地儿,还真没谁敢动他一个城管的亲儿子。”
侯岳这会脾气消了,听见周孟打趣他也只是嘿嘿一笑。
左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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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早晨那会儿想他们俩,中午就到了,到了先组团打了一仗,仗是打爽了,可是越打越麻烦。
侯岳总是跟二四五这些人说他大爸爸是城管,所以他是城管的亲儿子,二四五开了四年从来都是顺风顺水,左佑和周孟也不是真傻,如果只是城管的亲儿子,估计二四五开不起来,恐怕津市的城管见了侯岳的大爸爸,都要像流窜摊贩见了城管一样,瑟瑟发抖。
左佑把周孟和侯岳又郑重的跟夏嵬介绍了一遍,并且打了声招呼要提前走一会儿。
三个人一字排开,从售楼处二楼走到一楼,迎来不少注目礼,周孟个子最高193膀宽腰圆又壮实,左佑181,侯岳182,两人差的一厘米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体格上周孟完胜,长相上左佑完胜,要论气场谁也比不过侯岳,左佑曾经给过侯岳一句准的评价:天生拽!
侯岳:“眼熟。”
左佑问:“夏嵬?”他看侯岳看了好几次夏嵬。
周孟:“肯定去过二四五,否则你上哪能见过他去。”
周梦一句话说的轻巧,说完三个人像是嚼了高浓度薄荷糖似的瞬间清醒。
如果夏嵬去过二四五,而且侯岳还客套的聊过天,那必然是老客户或者是老客户的朋友。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夏嵬有没有在二四五见过左佑?
左佑拍了拍两人的肩说:“别紧张,整的跟我干了什么不法的事儿,见不得人一样,发现了再说,就算发现了,说不定还觉得我多才多艺呢!”
周孟撑开大手掌盖了一下左佑的脑瓜顶说了句:“没心没肺。”
侯岳也在思考,一个酒吧驻唱如果不是去什么央|企国|企,不入什么组织,应该影响不大。
李浣纱见左佑从二楼下来,看他颧骨上贴着创可贴,创可贴边上还有没盖住的红痕,她从接待前台走到楼梯口,仰头问从楼上下来的左佑:“左佑,你又受伤了?怎么搞的?”
左佑对李浣纱笑笑说:“没事,客户在小王庄被堵了,我们去了一趟。”
李浣纱紧接着说:“我包里有碘伏,给你擦擦吧!”她说完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左佑身边的两人。
眸光潋滟,似有春水荡漾,这一眼当时就让周孟钉在了地上走不动了。
侯岳这位拽上天的客户,视所有人如无物,径直走到沙盘跟前,对一旁走过的销售员招手说:“麻烦,给讲讲。”
左佑余光看见周孟停了,心想:这小子果真最爱大白鹅。
李浣纱白的都能发光了,这姑娘再加上一个销售员刘德婉婷,这俩人是项目里最漂亮的俩姑娘,平时做个接待,给上面考察的领导讲解都是她们俩的任务。
左佑摆摆手拒绝说:“别麻烦了,我马上回市里,找个诊所消消毒就行了,你忙吧,纱姐。”
李浣纱有点不高兴的撇了撇嘴:“都说了,别叫我姐,跟我大你一轮似的,还正了八经的叫声姐,讨厌不讨厌。”
左佑傻傻一笑,把身后的周孟往身边一拽,介绍说:“这位是广告公司的ae,周孟,以后也常来项目。”
周孟终于走的动路,说得了话了,赶紧伸手过去握手,说:“你好,时风广告周孟。”
李浣纱感觉跟个同龄握手挺有意思,笑靥如花回了句:“李浣纱,项目销售。”
左佑添了句:“纱姐,我们这里颜值担当。”
李浣纱扬起小拳头捶了左佑一下,状似恼怒的说:“真烦人,让你别叫姐啦。”说完,扭头走了。
周孟笑的一脸淫|荡,学着李浣纱的温软小调,捏着嗓子学舌“真烦人!”
左佑搓着两条胳膊的鸡皮疙瘩骂了句:“卧槽!浪死你得了。”
侯岳回头问:“聊完骚了?为了聊骚,饿死兄弟,道德沦丧哇!”
左佑跟侯岳并肩往外走,周孟三步一回头的往外走,时不时回头瞅一眼李浣纱。
三个人回了市中心,左佑先让周孟去工行32层,跟兴恒营销部仅有的一个呈批专员打了声招呼,又跟历姐打了声招呼,三个人才去吃饭。
下午,周孟被设计带着去制作公司,左佑一个人陪侯岳逛了逛又一个人送侯岳上高速,回津市。
车上,左佑问:“这次,五哥是真要走?”
侯岳听见五哥这俩字,不掩饰烦躁的皱起眉头,没好气的说:“别提他,攒了一天的痛快,一句话灰飞烟灭。”
左佑呵呵笑,心想侯岳也有今天,他问:“留得住吗?”
小五之前跟他们说过自己一个人走过的城市,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不知道什么原因小五出不了国门,所以只能在国内逛荡,如果哪天这个风一样的男淫能出国了,世界这么大,就算到那时候岳开了窍,想找人,手再长也伸不到国外去。
左佑一方面替侯岳着急,另一方面也替侯岳开心。这个大少爷估计是天生拽的原因,是个gay却从来没有喜欢的人,不像他至少花季雨季还曾恋过那么一个人,悄么么也算恋。
侯岳思考了很久,好像非常不能理解的问:“为什么留?”
左佑有点差不多能懂侯岳的傲气,从来都是别人上赶着他,如今让他上赶着风一样的一个人,随风而动,这不仅仅是被动,听起来也不怎么爷们儿。他问:“那你现在皱成个八字眉,干嘛呢?随他走啊!慌什么慌?”
侯岳一听八字眉,不乐意了,提高嗓门儿在车里吼:“你快跟我回去吧,在这个破地方,审美都他妈废了,这叫八字眉?这他妈是剑眉虎目,器宇轩昂。懂不懂?”
左佑被他一声吼震的都耳鸣了,赶紧堵着自己耳朵说:“懂懂懂,剑眉是吧,好贱一道眉,好贱!”
侯岳被他说笑了,松开握着方向盘的一只手,握拳打在左佑肩头,“说真的,差不多得了,回津市,也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左佑点点头,放下手,也攥拳敲了侯岳肩头一下,说:“知道了,看看吧,再说。”
侯岳突然转换话题问:“这四年,你不回家,是不是?”
左佑扫了侯岳一眼,会心一笑,“是,真聪明。”
侯岳:“滚!”顿了顿又问:“所以干嘛又跑这儿来,我和周孟都在津市,咱们,哎,不说了,我上高速,你还不下去?”
左佑笑的有点干,侯岳和周孟大概是他上辈子以及上上辈子做的所有好事儿积下的德,才换来的。
左佑在新疆餐厅门口下车,跟侯岳介绍说:“就这家,烤包子,贼贼贼好吃。”
侯岳听这句话,一脸的蛋疼,“你他妈都学会方言了,还贼,你这灰头土脸破衣烂衫的样儿,就是个贼样儿。”说罢,驱车离开,留贼一样儿的左佑望着车影笑的一脸傻气。
左佑回头看那间餐厅,下午四点,餐厅里还没有人,只有服务员和厨师的身影。
他想起了夏嵬。
上午闹哄哄打起来,夏嵬出现以后一直护着他,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从来都是个专业能力极强的领导,不论是管人还是解决项目各种难题,都是手到擒来。





那年的路 那夜的月 分卷阅读40
想给夏嵬买一兜烤包子,表示感谢。
但是想想,谁表示感谢,会送一兜包子?
傻逼。
周孟和侯岳说对了,他这段时间果真让小王庄那群人给传染了,脑袋都不灵光了。
左佑站在新疆餐厅前,足足有好几分钟,直到店里服务员出来,对他说:“你好先生,现在是打烊时间,五点开业。”
左佑尴尬的笑了笑,大步走去餐厅旁边的超市,买了两瓶星巴克。
这个时间他去不了项目,只能去市内外展中心看一看,然后晚饭跟周孟一块儿吃。
可以吃二姑烧烤,然后把何悠叫上。
三个人,烧烤摊,吹牛逼,周孟和何悠应该比较吹得来。
更何况,周孟应该会利用所有时间去打听李浣纱。
来了山海市将近一个月,左佑感觉今天是他在山海市最高兴的一天,坐在公交车上一路都保持面带微笑。
外展中心,硬装部分已经完工,今明两天尾完成,就可进行软装,销售物料可以安装,尤其大型物料沙盘,壮展示柜等。
左佑给周孟和何悠打电话,约晚饭,结果两人都没回市中心。
周孟被时风两个设计拉着去制作公司,结果在镇里,五点半三个人还没往回赶,何悠因为工程车在项目工地出了问题,正在协调车队,调配其它车进场,所以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于是,左佑拎了两包方便面,和一小兜鸡蛋回了宿舍。
回宿舍,刚一开门,他就被一股中药油的味道给呛了一口。环顾客厅,没人。他把手里的方便面和鸡蛋放在餐桌上,往卧室走。
左佑进屋之前先提高声叫了句“领导?”听见有人“嗯?”了一声,他才加快脚步走进去。
左佑终于看见那股气味儿的来源,卧室两张单人床中间的床头柜上放着一瓶跌打油。
夏嵬坐在床边儿,看样子是刚洗过澡,头发没干,光着上身,下身也只穿了条睡裤。
左佑走过去,坐在自己床上,跟夏嵬面对面,他把脸伸过去看夏嵬的胳膊问:“领导,你挂了?是上午打的吗?”
夏嵬抻长右胳膊,去揉左上臂的青红痕,臂弯也是一片青红,因为是臂弯,血管脉络聚集,皮肤薄没什么肌肉,青肿带红的位置看上去比上臂更严重。
左佑转身往卫生间走,扔下一句:“领导,我洗洗手,帮你揉。”
夏嵬抬头就看见他一个背影,呼了口气,把两只手手背搭在膝盖上不动了。自己揉,姿势别扭,确实累。
左佑出来,坐到夏嵬对面,拿起跌打油倒在手心搓热,动作熟稔看样子不是第一次搓跌打油。
夏嵬看着他熟练的样子问:“是没少打人,还是没少挨打?”
左佑一手抓着夏嵬的手腕往自己面前拽了拽,另一只手贴上青紫的地方开始揉,他抬眼看着夏嵬,笑的有点不好意思还有点得意,说:“都有。”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来山海市以后好像只有挨打的份儿。”
夏嵬让他这句带着怨气的话给逗笑了。
左佑的手瘦长,抓在夏嵬的手腕上,感觉刚够用,夏嵬的臂膀宽厚彰显着十足的力道,左佑心理很受打击,但还是诚实的夸了句:“领导,身材真好!”他说完抬头给了夏嵬一个艳羡的眼神。
夏嵬问:“你来这儿以后,瘦了几斤?”
左佑歪头想了想说:“三四斤,不能更多了。”他说完又倒了点跌打油在手心,问夏嵬:“怎么样领导?热了没?”
夏嵬咳了一声,他很想直白的回答,但是终归是个要脸的人,他说:“刚搓热了点,再搓一遍。”
左佑点头说:“好嘞!看我小能手。”
夏嵬抿嘴笑,双眼看向他垂下的眉眼。自然的眉峰让左佑原本就棱角不太分明的脸部,看上去线条竟有五分柔和感。下眼睑的眼睫毛好像比上眼睑的还长。泛着一点光的鼻尖,细看才发现鼻尖有一道沟,很浅,他记得,这种沟好像说明这个人肠胃不太好。
左佑单侧脸颊的颧骨上贴着最常见棕色皮的创可贴,显得脸颊很白,擦伤的地方又透着红。手上用了力道,两片唇跟着紧抿起来……
夏嵬偏开头看着墙,看了会儿墙忍不住又低头看左佑。
揉搓在自己臂弯的手指瘦长,手掌很薄,他估计左佑用了很大的力道,只是瘦长的手揉在他胳膊上,还不如他最初揉的那几下狠,但是出奇的舒服,浑身上下哪哪都热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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