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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路 那夜的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心央
两人对站了几分钟,左右被身后嘈杂的马路上一声刺耳的鸣笛给惊醒,抬脚往里走。
保安上前一步,抬手挡住问:“请问,找谁?”
左佑笑着叫了声:“苏大爷。”
保安“诶!”了一声,开始上下打量左佑,还是没看出来,于是问:“你是?”
左佑抬手指着远处一栋四层联排楼说:“我住322,左肃是我爸。”
保安惊讶的“啊!”了一声,又打量了一遍,一拍大腿,像是终于知道左佑是谁了,一脸惊奇绕着左佑转了一圈,手指点在空中跟帕金森一样,“花生啊?你是左教授家的儿子,你小子上学那会儿白胖白胖的跟颗花生仁儿一样,在哪里搞的,又黑又瘦,快回家让你爸妈看看,要心疼死喽!”
左佑心理揪了一下,会心疼?
保安又说:“好多天没见左教授和虞教授了,回去吧,中秋正团圆。”
左佑跟保安微笑点点头,往322走。
主路直走到头,就是322,这栋四层楼住了三户人家。其实每栋四层都是两户,一二层和三四层分别是一户。他高二那年,他们家为了买市中心的房子,把二层给卖掉了。
他妈当时很高兴能买到唐城市中心那么好的房子,两口子折腾很久脱了关系才拿到的号,五六年前的房地产没有现如今这么供大于求的体量,特别是三四线城市。
他爸左肃和他妈虞思彦都是师大的老师,工资待遇都很好,但在当时要买一套市中心房价最高的房子,到最后也只能把家属楼二层给卖掉。
他妈从买了就一直说,那是买给他的婚房,以后不论从哪里上大学,毕了业都要回老家结婚和工作,不能离他们远了。
如今,却背道而驰。
后来他确实也去住了,似乎也就只有他去住过。高三被撵出家门那一年,他一直独自一个人住在那里。
“笃笃笃,棒棒棒。”
左佑敲了一遍,又用拳头捶了一遍门。耳朵贴在门上听,屋里什么动静都没有。
他下了楼梯,出小院,上二楼,去敲邻居家门。
他刚爬上二楼,门就开了。
左佑赶紧叫了声:“三姑。”
女人五十多岁素净朴素,眯眼看了看上楼来,慢慢走近的小伙子,然后“哎呦!”一声,抬手攥拳捶了左右一下,“死小子,跑哪去了?这么多年不回来,你还记得有我这个三姑啊?”
左佑嘿嘿一笑:“三姑,你还是这么大劲儿,再来一拳,我保证碰瓷。”
朴素的女人抬手又捶了两下说:“快来碰我的瓷,一年到头儿都见不着你个混小子,就你爸妈放心把你撒外面不管,我这成天惦记,是不是哪个漂亮姑娘给我们花生拐跑了。”
左佑笑的一手支撑着楼梯护栏,心想,有姑娘能拐跑他,他就不至于无家可归了。
他问:“三姑我爸妈没在家,钥匙留你家了吗?”
女人手从门框边儿摘下一把钥匙递给左佑:“说是去南方旅游,没有个把月回不来。”
左佑听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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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竟然松快许多,“三姑我回家洗洗,一会儿上你家蹭饭。”
女人胡撸左佑的后脑勺,样子不舍又宠爱,“混蛋小子,不来还指望我给你送去。”
左佑开门进屋,站门口又立定不动。
所有陈设都没变,这些年,仿佛冷冻了这个空间。
越是这样,他感觉离开的时候就是昨天,疼的更加真切,被不理解的也更真实。
左肃端坐沙发正中,厚实有力的手掌一下重过一下拍在沙发扶手上反反复复说那句:不正常,不正常,这不正常。
看了不知道多久,直到眼眶又热又疼,左佑才抬脚进屋,他坐在左侧的沙发上。
这是规矩,左肃坐正中,虞思彦坐左肃右手边儿,而他要坐左肃左手边儿。
旅游,南方,那是虞思彦的故乡。
看来,没有他这个不正常的人,那俩人过的也不错。
生活本该如此,没了谁,你都要重新整装上路,瘫死在路边,只能腐化成路上的一滩泥。
“叮!”
手机提示音在安静的屋子里响起,声音被放大了好几倍,左佑吓了一跳,赶紧拿出来。
夏嵬:到了吗?
左佑脸上有了进屋后的第一个表情,嘴角勾出极浅的弧度,短暂到没有一秒,又消失。
左佑:已经在家了【】
夏嵬:明天什么时候回?
左佑:还没看票,不会迟到。
夏嵬没再回信息,左佑握着手机盯着黑屏,感觉手机壳上传来的温度非常暖。
中秋节,他还不会没眼力的去别人家蹭团圆饭。
他回了自己的卧室,每年回来都是原样,搞的他每次感觉都像是穿越回了16岁那年。
墙上斜贴着几张机车海报,靠近窗边的书架框上挂着他16岁那年最喜欢的棒球帽,床头柜上摆着一个机器人模型。
还有杨清远毕业那天送他的礼物,梦工厂动画片《马达加斯加》里的狮子亚历克斯和胖河马格洛丽亚的模型。
左佑走过去摸了摸胖河马的圆肚子,心里晦涩不堪。
杨清远那时候说他再胖下去就跟胖河马是一种体型,只不过胖河马是深棕色,他是白胖白胖的。
其实,高二时候他不算胖,只是因为骨架小,长的又没什么棱角,皮肤又白,稍微胖一点,看着就比其他人胖很多。
现在可好,晒得黑了不说,肤色还不均匀,他不再是胖河马,他现在是那只拼命活跃自己的斑马马蒂。
他拿出手机想把模型拍下来,手机解锁后,屏幕是他和夏嵬的聊天对话框,他直接点开对话框的相机拍了张照片,随后又发给了夏嵬。
发完后,他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
正对着屏幕想要不要撤回时,夏嵬也发了张照片过来。竟然也是模型,《龙珠》里的悟空,身后翘着尾巴,手里拿着棍子,眼睛还是斗鸡眼。
左佑握着又升温的手机,“噗嗵”一下趴到床上。
床单干净的一点灰尘都没有,他仔细嗅了嗅鼻尖的气味儿,清新,干爽,被褥蓬松柔软。这种感知,让他不自觉的眼泪就留了出来。
时间接近六点,左佑出了自己的卧室,他要去市中心看看他的‘婚房’。
去书房撕了张便签纸,他把今天的日期和这一刻的具体时间写在纸上,整张便签纸除了代表时间的数字就只有几个点。
便签条贴在大门里侧,如果有人回来开门就能看见。
他没跟楼上的邻居打招呼,如果他上楼打了招呼,一定会被拉进别人家热热闹闹的团圆饭里。
是节日,也是假期第一天。公交车上的人很少,车子离开师大家属院站从大学区经过,呼啦啦上来一群学生,大都是中秋节没回家,成帮结队去市中心玩的。
左佑坐在倒数第二排,看着车厢里拥挤却热闹,他突然感觉自己也算过节了。
电话狂震他很少能坚持过五秒,这次是狂震第二遍他才接听,从自己构建的热闹里突然清醒,他慌慌张张接的太突然,都没看是谁。
左佑:“喂!喂!谁?”
夏嵬:“……”电话那头闹哄哄的,还有报站广播,显然不是在家,他咳了一声。
左佑问完谁,觉得傻死了,赶紧看了一眼屏幕,捂着眼睛,无力的呼了口气,太慌张了,他也清了清嗓子说:“领导,节日快乐!”
夏嵬:“不是在家吗?”事出反常必有‘妖’。
左佑沉默了几秒,低落的心情,让他根本没办法应付夏嵬。他想了想实话实说,夏嵬也未必能捕捉到什么。“我不住在爸妈家,我自己单住。”
夏嵬从他长长沉默里猜了个大概,左佑应该跟父母的关系不好,是他想的那样吗?他既希望是,又希望不是。“明天早上,我回山海市,过唐城,接上你,别买火车票了。”
左佑低低的“嗯”了一声,又没了话。
夏嵬心想这太不像平时见了他就贫嘴,耍宝的左佑,他又问:“吃月饼了吗?”
左佑闭着眼仰头,然后又睁开眼看窗外的月亮,说:“不爱吃那玩意儿。”
夏嵬笑着问:“咸蛋黄的也不爱吃?”
左佑仰头呵呵傻笑,他想,夏嵬个小气鬼,爱矫情,吃了他四盘咸蛋黄做的菜,还总提个没完。他笑完,心理的冷气好像散的差不多了,又觉得夏嵬真好,今天要不是有夏嵬的短信和电话,他大概会冷个透心凉。
左佑想了想咸蛋黄的月饼,饼皮甜的,馅却事咸的,应该不怎么美味。他问:“领导,你喜欢吃什么馅的?”
夏嵬等他一句话等了差不多半分钟,他甚至都仔细听起了公交车报的站名,他说:“鲜花,火腿。”
左佑听见火腿,胃很配合的给了个信号“咕~!”但是他又好奇鲜花火腿配一起是个什么味道,他问:“鲜花火腿这个听起来跟五仁月饼和韭菜鸡蛋月饼有一拼,领导,你爱好够独特。”
夏嵬在电话里一直笑,笑够了说:“去你的,鲜花是鲜花,火腿是火腿,还得是云腿。”
左佑情绪也好了不少,听见云腿才想起来,侯岳好像也爱吃这一口,他贫嘴说:“别不承认,大街上抓一把大老爷们儿,估摸没一个敢承认自己爱吃鲜花月饼的。”
夏嵬:“那你抓的那一把大老爷们儿里,正好落了我。”
左佑头顶在车窗上,公交车就没有避震这个功能,几站下来,他都快轻微脑震荡了,左佑叹口气说:“是呢,怎么就落下个爱吃鲜花月饼的大老爷们儿呢?”
夏嵬:“你到家把定位发我,明早爱吃鲜花月饼的大老爷们儿要去接爱吃咸蛋黄的小伙儿。”
左佑几乎没听夏嵬贫过嘴,夏嵬说话通常也很炼,像这么长长一句跟工作无关,纯为了贫嘴的话,他真是头一回听,头顶着车窗越笑越觉得可乐。顺便脑补出一幅画面:一朵鲜花坐在驾驶位开车,一个咸蛋黄坐在副驾驶位上流油。这画面,简直了!
夏嵬:“开心了?”
左佑笑声一下住,但是眉眼嘴角挂着的表情没变,他又仰头看了看又大又圆的月亮,“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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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到家我发您定位。”他想到夏嵬要下高速,再上高速,于是又说:“领导,要不我明早打车去高速入口等您?”
夏嵬没回他的话,直接说:“发我定位,打车不用付车吗?”
左佑:“领导,我打车是单向,行吧,回家发您定位,回头请您吃烤包子,撸串,羊汤大饼,鱼头火锅……”他报菜名报的,自己直流口水,最后捂着肚子叹了口气“哎~~~!”
夏嵬正在笑,左佑是个货真价实的吃货,或许20出头的男孩子都爱吃,他记得他像左佑这么大不顾及身材也爱吃。
听见左佑叹气,他也停止了笑。按理说,一般要是家里的中秋团圆饭,吃的都不会差,甚至大鱼大肉时令海鲜,寓意好的菜要堆满桌。
怎么听这一声叹气,像是馋的不行了?没吃晚饭?
公交车到站,左佑挤开人群下车,跟夏嵬说:“领导我到家了。”
夏嵬挂之前又嘱咐他一遍:“回去发我定位。”
左佑挂了电话,走地下通道过街,出了通道直接从侧门进了天洋小区。
经过社区超市,左佑想起夏嵬说的鲜花月饼,进超市找了一圈。估计是过节前很多天就开始卖月饼,导致现在断货,或者明天也卖不出去了,根本就没多进货。
左佑最有挑了两块,一块玫瑰月饼,一块蛋黄月饼。
买完出来,往回走,他想自己大概神经了。
以前从来不吃月饼,小时候勉强吃,最近几年都不吃,今天却买了两块。
还是鲜花和咸蛋黄。
左佑又抬头看了看咸蛋黄,呸,月亮月亮,那特么是月亮。
他站在电梯里想,现在大街上抓一把大老爷们儿,他说不定就是能被抓到,还正好拿着鲜花月饼。
荼毒啊!他被夏嵬给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眸回眸……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今天更新会很晚,大家不要等了,抱歉!
第29章因你的回眸
夏嵬挂了电话,站在卧室窗边望着远处城市万家灯火,他猜想,每一个光点里面是不是都包裹着一份热闹?
隔着一百二十多公里外的唐城,有那么一点微弱的光亮,是独属于左佑一个人的。
那个性格桀骜,长相招人的左佑,大多数时候展现在外人面前都是活泛的一面,如刚才电话里给他那种落寞,清冷的感觉,这是第一次。
两个人开车从津市去山海市,又从山海市开车回津市。这几个月来,来来回回多少趟,夏嵬已经记不清了。
但是,每次途径唐城,他发现左佑都会或多或少的紧张,甚至慌张。
他多次自私的想,左佑的这份紧张和不安是他希望的那种,可是今天,这个千千万万家团圆和乐的日子,他又不想了,不想左佑区别于旁人,不想……
夏嵬拿着手机快步出了卧室,还没走到客厅就听见他妈季海棠还在念叨给他介绍的相亲姑娘家的财产名单。
“六个人,就养了这一个闺女,去年拆迁还得了三套大房子,现在别墅住着,豪车开着,姑娘还有自己的公司,大三岁多好,抱金砖就是这么来的……”季海棠系着围裙两手端着盛满菜的盘子从厨房出来,屋里其它五个人各忙各的,没人接她的话,她气的拿筷子“”在盘子上敲了三声,“养你们这群白眼狼,没一个听话的,没一个顺眼的。”
夏嵬的姐夫马追勋正在跟老丈人夏不犹下棋,听丈母娘说完,抬头傻呵呵的问老丈人:“爸,我顺眼不?”
夏不犹也不抬头,皱着眉盯着期盼思索下一步棋,闻声只是抬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女婿的肩说:“顺眼,倍儿顺眼,比我那个熊儿子顺眼多了,一进屋先杀了我五盘棋,混蛋玩意儿。”
马追勋笑意僵在脸上,心想,果真姜来是老的辣,他这盘再将了老丈人,他就是下一个‘混蛋玩意儿’,估摸过一会儿自己也不顺眼了。
夏嵬听见季海棠唠叨也不接话,看着他姐夫和他爸下棋能急死他,抬手帮马追勋拱了车(ju),“将了,老夏。”
夏不犹两手掌“啪”的拍在自己膝盖上,抬头对上自己儿子笑脸,毫不买账,张口就骂:“熊孩子,有你什么事?臭揍性,回来就知道将我。”
夏嵬冲他马追勋挑了挑眉,往厨房走,边走边说:“我得爷爷真传,按拜师学艺的规矩咱俩平级同辈,行规算起来我还得叫您一声‘师哥’。”
夏不犹:“去去~~~~”
夏雨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抬手揉额头说:“快点救救我,咱妈在念叨一会儿,我准自杀,你那个腰缠万贯的小护士,怎么就那么招她待见。”
夏嵬靠在厨房门边看似是跟夏雨聊天,实则也是说给季海棠听:“招人待见的是‘腰缠万贯’,其它不重要。”他说完看见侄女从里屋跑出来,抬手冲小姑娘招手说:“来,爆米花,告诉她们舅舅喜欢谁?”
爆米花一头自来卷随了爸爸,胖乎乎的跑到餐桌前踮脚够熟食,边忙活边脆生生的喊:“舅舅喜欢帅哥哥。”
夏嵬打了个响指,冲侄女竖起大拇指。
季海棠在厨房喊:“别教坏小孩儿,什么能显摆的好事,你不嫌丢人,我们还不好意思说呢,你喜欢,你倒是把那个什么阳天还是阴天的给弄回来啊,好歹人家是个富二代。”
夏雨经过夏嵬拍了一下自己弟弟的肩,又抬手想揉脑袋,但是个子不够高,好歹夏嵬识趣低头让她揉了揉。
夏嵬想,这才是重点,富二代。他转头问还在炒菜的季海棠:“您除了财力要求,就没点其它的,性别都无所谓是吧?”
当年他出柜,夏不犹差点没打死他,季海棠也伤心,但是听说对方家里很有钱,还不是一般的有钱,然后妥协,帮着一起劝夏不犹。但是一年后,他和孙阳天分了,他妈闹的却比当时他出柜,他爸要打死他那场面,还惨烈。
紧跟着就冒出来无数‘白富美’,他当时都骇然,季海棠到底哪里搞来这么多身价不菲的适龄姑娘。后来才知道,季海棠当年花了上万入了婚介公司vvip会员,放跑了他姐夏雨去嫁了个包工头,所以誓死不能放过他。
夏雨知道夏嵬这是生气了,这句话说的明显会激怒季海棠,果真季海棠听见这句话,锅铲“啷”一声,撇在灶台上,回身指着夏嵬骂:“有钱怎么了?不丢人!长大了,能耐了,一个嫁包工头,一个喜欢男人,我怎么生了你们两个,”说罢转回身拿起锅铲继续炒菜,“你们一条街长大的那么多个,谁跟你们俩这么没出息,不往好了混,哪儿穷嗖嗖的往哪儿去,教个破瑜伽能挣几个破钱?”
夏雨一听数落自己,也不愿意了,“妈,你行了,孩子还在外头呢!”季海棠一心想着姑娘嫁豪门,儿子取个白富美,好让她在这条街扬眉吐气,一吐她当年嫁了个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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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公,攒的一辈子的怨气。
季海棠从两个孩子不听她摆布那天起,觉得入豪门无路,就开始折腾家里人,哪儿听得进去这种劝:“孩子,你也是有孩子的妈,你说说我为你们为错了吗?一个女人嫁个有钱人家,少受多少罪,什么情情爱爱能当饭吃能当水喝?以后爆米花要是嫁个穷小子,有你哭死的时候。”
夏雨白眼都快翻破天花板,她也不想跟季海棠呛了,这个家有人敢反驳季海棠那套理论,季海棠能找出上百个案例推翻他们。
夏嵬走到爆米花身边儿,两手捂住小孩儿的耳朵。
爆米花抓了一片香肠塞舅舅嘴里,仰着肉嘟嘟的脸笑的明媚灿烂,夏嵬一瞬间从爆米花的笑里看见了左佑。
夏不犹扔了手里的象棋,拍了一下马追勋的肩:“别听你妈乱说,她就是嘴毒。”
马追勋早听习惯了,追夏雨那会儿,家底被季海棠翻了个底朝上,祖宗十八代恨不得都要翻出来看看有没有当官发财的。其实,相较季海棠这种明面上大大方方承认自己虚伪的人,社会上那种耍着心机,那纯善掩饰虚伪的更让人厌恶。
夏不犹坐在正位,拿起筷子“啪”的一下拍在桌面上,语气严肃的说:“吃个团圆饭,都消停点。”
季海棠果真不说了,从厨房解了围裙出来,先瞪了夏不犹一眼。
饭桌上,总算安静了下来。
吃过饭,也刚过八点,夏嵬跟着夏雨一家三口从楼道出来,一起往街边走。
二十几年的老小区没有停车场规划,两辆车都停在街边。
夏雨拎着几个保温盒,装的是爆米花爱吃的菜,马追勋抱着孩子走在墙面,夏雨跟夏嵬落后一步,她有点担心的说:“妈,这样有没有可能是,躁郁症?”
夏嵬笑笑,安慰他姐说:“放心,肯定不是,躁郁症那都是折腾自己,她只顾着折腾咱俩了,也没顾得上自己,放心吧!”他说完揽着夏雨的肩晃了晃。
夏雨也苦笑两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马追勋回头插话:“穷闹的,没别的原因。”
夏雨白他一眼,急着给自己家正名:“穷?这一片儿有几家能赶得上我们家,我爸文化局干了一辈子,虽然没升上去,但是好歹没少了家里什么。”
夏嵬也反驳说:“跟穷没关系,她就是那种性格,就算爸现在是马云,老太太估计也不甘心只当马云媳妇。”
马追勋在前面乐,爆米花回头怕马追勋肩上对夏嵬说:“舅舅,妈妈给我淘了芭比娃娃全套,你去我家呗?”
夏嵬伸手捏爆米花胖乎乎的小爪子问:“还想要什么?舅舅买给你。”
夏雨抬手拍在夏嵬手背上及时制止他:“别惯她,家里玩具堆满储藏室了,不买,这套玩到过年,新年再买。”
爆米花跟夏嵬扁嘴,示意他看自己妈妈‘怎么这样?’。夏嵬亲了亲爆米花的手,用口型说:舅舅买。爆米花看懂了后,忍不住捂嘴咯咯咯乐。
看着夏雨一家三口上车走了,夏嵬坐在车里没动,他不想回公寓,自从上次孙阳天把密码锁换掉,他还没找空换回去,也一直没回去。
他启动车子,车子汇进车流,十分钟后上了高速。
看着高速路旁的指示牌,夏嵬使劲拍了一下方向盘,恼自己,却也管不住自己的手脚和大脑。
手机导航上显示:公里/1小时57分钟。
车子开进唐城,距离左佑的地图定位越来越近,夏嵬看了看表,时间过去一个半小时,他快了半小时。
但是距离目的地越近,他反而开的越慢,速度越慢他高涨膨胀开的心情回缩的越快。热血冷静下来后,他把车停在了天洋小区门前临时停车位上,熄火,坐着不动了。
左佑看见他会是什么反应?
左佑正在做什么?
夏嵬点开地图看红点标记下面的字:1601。他抬头看了看小区入口的侧门,这会儿出入的人非常少,侧门有门禁,需要名牌密码或门禁卡。
快递送到,都要先按门牌号,等开门。
夏嵬往马路对面扫了一眼,有一家羊蝎子店,人满为患。他下车,走地下通道过街,打算当一回外卖小哥,不对,应该是外卖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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