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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路 那夜的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心央
周孟幽怨的叹气,看着火车疾驰过黑夜中的荒野,眼神望着火车行驶相反的方向说了句“想我媳妇了!”
左佑张着嘴,感觉下巴要掉了,一米九四的壮汉可怜吧啦的说出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感觉要爆心脏。左佑无语的骂了句“给你出息的!”
周孟抬手搓了搓脸说:“她最近减肥,晚饭不吃,再他妈瘦下去,……更好看了,啊啊啊啊,放我下车。”他说完就要站起来。
左佑眼看这人想媳妇想的要疯,拽着周孟的衣服一下把人甩座位上,指着他的鼻尖威胁说:“孟啊,别以为我不敢跟你动手,老实点,要不打电话,要不憋着。”玛德!谁他妈还没谈过恋爱啊,他就算没有谈过,也觉得自己谈了后,不会这么无法自拔。
周孟挫了挫牙,拿出手机给媳妇打电话。
到了二四五,刚过了十点,两人从路口下车后买了些吃的带回去。
推开门,左佑听见诗悦文正在唱李荣浩的《有一个姑娘》。
他忍着想骂人,心理刷过一屏幕的“操操操操……”
一个个谈了恋爱,就满世界的撒狗粮。诗悦文养了个小公主,听说特别萌特别可耐,还特别能作。
两人拎着东西,边往二楼走边跟几个熟人打了招呼。
诗悦文看见左佑双眼冒光,指着自己手里的麦,给了左佑一个讨好的眼神,左佑抬手冲他晃了晃手里的夜宵,意思是吃完再唱。
侯岳的小窝,门没关严,左佑和周孟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侯岳在里面咆哮,而且是单方面咆哮,听了几句都没有第二个人回应,开始两人以为侯岳在打电话,结果侯岳刚吼完“滚!赶紧走!别他妈的碍眼!”三秒钟后小五开门出来了。
三个人,一个门里,两个门外,面色都不好。小五侧身从两人中间走过去,下了楼。
左佑推了周孟一把,两人一前一后进屋。
刚进屋,侯岳又开始吼:“滚!谁他妈让你回来的!”
周孟提高嗓门说:“你行了,整个二楼都是你的猴子吼。”
侯岳立刻禁声,在沙发上起身,转头看门口走进来的两人。看见后一脸的愤怒和苦闷瞬间变成委屈和难受。
左佑看得心里“咯噔”一声,他从来没见过侯岳这样。这样的侯岳是当时口口声声说“一天当一个月过”的人,当时的洒脱和不在意,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剩下满身的萎靡和困惑。
周孟除了对媳妇温柔,对其他人一盖表达不出来,走近侯岳,抬脚踢了侯岳小腿一下,骂他:“活鸡|巴该!”
左佑往周孟后背拍了一巴掌,这一巴掌用的力有点大,周孟被拍的一个踉跄,直接扑在沙发上,也没骂人只是回头狠瞪了左佑一眼。
左佑坐在侯岳对面的茶几上,抬手在侯岳的头顶呼噜两下,侯大少爷从小娇生惯养,估计没生过这种气,也没这么邋遢过,衣衫皱了吧唧,头发看着有三两天没洗,此时垂头抱着手臂,给人的感觉像是受了天大摧残再也站不起来了一样。
侯岳打了左佑的手一下,冲了吧唧的说:“滚,呼噜狗呢?”
左佑低笑,逗他说:“你现在还不如流浪狗,头发粘成绺了,”他又扯着侯岳的睡衣问,“几天没换了?酸的能泡酸菜了。”
周孟听左佑这么说,还凑近侯岳闻闻,侯岳伸手把他的脸推开,向后仰躺回沙发上。
左佑心理沉重的叹了口气,刚才侯岳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实在不是他平时的作风,他还纳闷侯大少爷哪不对?原来是瘦的不像个样儿,不想被他和周孟看出来,所以从进屋就一直垂着头,弓着背?
周孟看着侯岳的腰直接陷阱了沙发里,像是没骨头一样,跟从前向他们炫耀六块腹肌时的神气劲儿,简直天壤之别,他恨得牙痒痒抬手抽了侯岳胳膊一下,“你就作吧!他走他的,你还打算殉情咋的?滚过来吃饭!”周孟火气腾的上来,浑身上下冒着焦灼的味道。
左佑也心疼,心疼的眼睛都不敢睁大,半眯着,心理有种想把小五狠抽一顿的冲动,但是小五如今连着侯岳,他打小五估计侯岳不会拦着,但是并不代表侯岳不会心疼。
玛德!还谈个屁的恋爱,一个两个都他妈没了样儿。
左佑起身,愤恨无处可发,对着茶几木腿狠踢了一脚。
侯岳坐直身,看见左佑发泄的行为,突然笑了,笑的还挺开心,他一边往餐桌方向走一边说:“拿我的茶几撒气,踢坏你赔?”
左佑回手推了他一下,不轻不重但是侯岳像是毫无缚鸡之力的孩子,被推出去四五步远,晃荡着站稳后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往餐桌方向走。
左佑站在客厅中央感受着怒火燎原,从他心理蔓延开,随后烧遍身体每一处。
侯岳已经开吃,吃的还挺香,周孟去厨房热了杯牛奶给他。回来看左佑眼眶猩红的站在客厅一动不动,他怒气消了又去拽左佑,三个人终于安分的坐在餐桌旁,一个人吃,两个人盯着看。
左佑沙哑着嗓子开口问:“我们怎么做,你说,打残他,养你窝里行吗?”
侯岳笑的一言难尽,不复从前的肆意洒脱,没半分帅气可言,他缓缓开口说:“随便。”
左佑把脸撇向一边儿,用命令的口气说:“明天跟我们俩一起走。”
周孟看侯岳想开口,赶紧堵住他的话:“别废话,没得商量。”
侯岳释然的叹了口气,点头,低头吃了一会儿又抬头问:“右哥,唱首歌听呗?”他想这两个人在身边想了好几天,还想听左佑唱歌,还想被周孟教训,还不想楼下那个人不要走。
可是人生哪来那么多圆满,好友俩三,常聚不散,父母康健,阖家团圆,爱人常伴,不离不弃。
侯岳想,他应该是前两个太过圆满,后一个才怎么都无法圆满。
算了!
三个人从二楼下来,唱台上是空的,将近十一点,又是二四五最做热闹的时候,很多老顾客看见左佑从楼上下来,比看见老板还热情,左佑经过时,这些人都颇兴奋的开口打招呼。
“右哥,回来了?唱吗?”
“诶?好久不见!”
“来一首,右哥?”
“过来了几次,你都不在,右哥,来一个!”
左佑笑着跟这些人打招呼,摆手。酒吧最后一排,他看见一个人的背影很眼熟,只是在二四五他觉得熟悉的背影太多了,唱了四年,很多老顾客也来了四年。
侯岳和周孟坐在唱台正下方的桌,两人端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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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身看着台上调试的左佑,诗悦文也上了台,准备伴奏。
很多人都拿惊奇的目光看侯岳,二四五的老板什么时候不喝咖啡改喝酒了,够稀奇!
左佑也看见了侯岳的不寻常,他唱歌,但是他不忌酒不忌辣,之前他和周孟喝酒,侯岳大多数时候都不跟着参合,一贯的习惯喝咖啡,拿调性。
左佑猜,大概以后侯岳喝酒的时候要比喝咖啡的时候多了。
侯岳喜欢的歌大都逼格太高,他唱不了,好在侯岳也喜欢听李荣浩的歌,特别是《老街》。他唱了侯岳最喜欢的歌,又唱了一首《李白》,全程他都选择不去看谁,今天的他看谁是都带着蛋蛋的忧伤,他想自己真他妈的有病,失恋的又不是他。
等他几首歌唱完,低头看侯岳和周孟,那俩人已经喝掉三瓶。众多的视线集中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发现了一道不寻常的视线,躲在吧台后,一直看着侯岳发愣的小五,他瞄了几次,小五都是那个姿势,那种神态,一直盯着侯岳的侧影,灯光晃过隐约能看到小五消沉的脸,和锁在侯岳身上执着的目光。
何必呢?为什么这人会把流浪当做人生的终点?
他突然想起遇见小五没多久,有天他在台上试歌,唱的《安河桥》,小五站在台下闭着眼睛听完,跟他说:“弟弟,等我离开二四五那天,能给再唱一遍这首歌?”
左佑那时并没懂,他点头后说:“你这种流浪的人,不应该喜欢听《走四方》吗?”
小五“哈哈”笑完,一拍腿说:“好,那就《安河桥》后面加一手《走四方》……”
左佑在恍惚的光线里把过去拼凑的七七八八,他转身跟诗悦文说后面两首歌唱什么,又站回了台前。
《安河桥》旋律起的时候,左佑这次没闭眼,直直看着小五的方向,他看见小五猛然转头看向他,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焦土一片。
左佑不擅长弹吉他,他对乐器都不擅长,但是这次他自弹自唱。台下的起伏和欢呼跟他此刻心里的感受截然相反,他拿不出哪怕一点的共鸣去回应台下兴奋的老顾客。
我知道那些夏天
就像青春一样回不来
代替梦想的也只能是勉为其难
我知道吹过的牛逼
也会随青春一笑了之
让我困在城市里
纪念你
……
他感觉这座城困死了侯岳,这个天生拽的少爷,离不开这个优渥的环境。而侯岳喜欢的人恰好相反,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一座城能困得住小五,流连是他的固态,行走是他常态,流浪就像是此生的终点。
就送他最后一首走四方吧!左右想。
《安河桥》结束,左佑回头冲诗悦文一摆手,诗悦文抱着贝斯上前。
看斜阳落下去又回来
地不老天不荒岁月长又长
一路走一路望一路黄昏依然
一个人走在荒野上
默默地向远方
……
诗悦文擅长爆发式演唱,点爆了全场,经典老歌回放似的,很多人跟着合唱。这首歌唱嗨了大半场的人,却也有些人连曲和词都听不进去。
左佑看见侯岳笑了,笑的难看又苦涩。这位少爷估摸是对两个驻唱毁了酒吧的调性,感到拯救无望,索性坦然面对。
他从侯岳和周孟那桌回视线的时候,看见最后一排,之前他觉得背影熟悉的人对他高举了一下酒杯,于是他习惯性的笑了笑。但是笑完再看一眼,瞬间傻眼。他愣怔两秒的时间,诗悦文已经向前走了两步挡了他一半儿的身体,用眼神问他:搞什么?
左佑瞬间回神儿,玛德!这一晚上刺激死他算了!
《走四方》一首唱完,诗悦文留在了台上,左佑匆忙下了台,他有点着急过去,又有点忐忑,他经过侯岳和周孟面前,矮身小声说:“操!我们领导来了!”
周孟压着嗓门儿“啊?”了一声,双眼跟探照灯似的开始全方位搜索。
侯岳也四处看,但是他不认识左佑的领导,乱看的时候对上吧台后面一双直勾勾的眼睛,他猛地转回头,看向唱台上。
左佑在心里挣扎了一千八百遍,磨磨唧唧的最后还是走到了最后一排,最里面那桌。
他讪讪一笑说:“你,好巧!”
夏嵬把手里的酒杯放回桌上,双手抱在胸前,靠在椅背上,目光在左佑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笑着叫了句“右哥。”
左佑“咕咚!”咽了口口水,听着吓人!
这称呼常来听歌的人叫起来他没觉得怎么样,但是从夏嵬嘴里说出来,他感觉非常不妙。
尼玛,周孟和侯岳怎么还不来认领他?
夏嵬抬下巴,示意左佑坐对面,看见左佑坐下他又问:“能点歌吗?”
左佑回答这种问题回答多了,也习惯了,顺口就说:“不能。”说完,后知后觉的咧了一下嘴,他以为夏嵬会不高兴,没想到夏嵬反而笑了。
夏嵬笑完,很满意似的点头说:“挺好。”
左佑心理咆哮:马勒戈壁,好什么好?
他等夏嵬问他唱歌的事儿,但是夏嵬就是不开口,左佑干脆自己说:“那个,这是侯岳的店,就是被堵小王庄的那个朋友,我偶尔过来,玩。”
夏嵬很郑重的问:“有签过合同吗?”这很重要,左佑现在是富原正式员工,签了合同的。
左佑摇头说:“没有,我只签了富原的。”这句话多少暴露了他的问题,但是他看夏嵬表情郑重,不也跟着小心起来。
夏嵬:“对外统一口径,就按你刚才说的,”他手肘搭在桌边凑近左佑问,“知道吗?”
左佑感觉事情好像挺大,他茫然点头说:“知道了。”
夏嵬看他有点紧张,安慰他说:“没事儿,我随便问问,明天回项目吗?”
左佑一直耸起的肩果真松了松,说:“回,还要带一个回。”他说着看向唱台下方,周孟端着手机笑的傻兮兮的,一看就知道跟媳妇发信息,侯岳看着唱台发愣,一脸死灰相,左佑看完叹了口气说,“有一受伤了,我养几天,等差不多了再放回来。”
夏嵬看着他一个小孩装深沉,看的直想笑,问:“哪个受伤了?”
左佑看了他一眼没回答,问他:“你第一次来?”
夏嵬摇头,他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左佑刚好在的时候,选一个左佑看不见的角落,这间酒吧很大,私密性也好,不想被谁撞见,完全不是问题。
左佑又问:“那你以前……”他想问次次都看见他上台了吗?
夏嵬一脸迷之笑容一直看着左佑,看的对面的人眼神开始闪躲他才说:“我每次都是等你回来,才过来,有意见吗?”
左佑瞬间绷紧身体,原以为自己是枝头高歌的鸟,结果自己得意忘形的时候,老鹰一直盘旋在头顶。想想从前好多次自己被夏嵬这么看着,心理就一阵发毛,这个人怎么这么阔怕?
“你……你……”
夏嵬伸头又往他面前凑了凑说:“所以我也是你的粉,叫你一声‘右哥’不行吗?”
左佑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他直觉这句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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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嵬在打趣他。可是在不太明亮的光线里,这个人冷硬的气质逼人,看着夏嵬刚毅的轮廓,英挺的五官,他是怎么都体会不到“打趣”二字,就他妈剩下怕了!他怂他得承认,他强撑住气势,“啪”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说:“右哥现在要休息了,有意见吗?”
夏嵬忍俊不禁,酒杯里的酒被他笑的酒水一直晃,他摇头做了个请的手势。在左佑经过他身边时,他一把抓住左佑的手腕,仰头说:“别生气,你唱的真的很好听,明天一起走,带着你朋友。”他说完松开左佑的手腕,手掌下滑,指腹在左佑的手腕处滑到手心,然后回。
左佑麻利的反手抓住那只滑到他手心的中指,向后一掰,听见骨节“咔吧”一声响后松开。
夏嵬回手咬着牙,皱了下眉,忍着没出声音,另只手揉着被掰疼的手指,揉着揉着突然笑了。小豹子被撩生气了,差点没把他手指头掰断。
左佑没低头看自己的走路姿势,但是从小四时不时回头的姿势,他知道自己肯定顺拐了。
能不顺拐吗?半边儿胳膊都麻了,瞎他妈摸,摸个鸡|巴!
玛德!手欠儿的玩意儿!
第46章因幕起
周孟要赶在周日下午回去验物料,所以左佑和周孟周日一大早就把侯少爷从被窝里拽了起来,给侯少爷拾了出门旅行必备生活用品和一些衣物,三个人从二楼下来,打算开侯岳的牧马人回山海市。
三个人一个臭德行,侯岳两手推开二四五的大门,冲着冬天冷冷的大马路伸了个标准下腰姿势的懒腰,左佑和周孟一左一右,三人同款懒腰姿势,在台阶上一字排开。
左佑:“啊……”
周孟:“哎呦,我的老腰!”
侯岳压着嗓子喊:“爽!嗷嗷嗷嗷……冻死了!赶紧上车!”
三个人一溜小跑下台阶,牧马人停在酒吧门前,三个人还没拉开车门,就听见后面的车按喇叭“嘀嘀嘀!”
左佑还没完全回过头,余光就看了熟悉的车牌号和车牌号码最后面的两个字母‘xw’,他就觉得,能把自己名字放车牌上的人,应该是非常自恋了。
所以,夏嵬有时候的优越感,也不是没道理,自恋后遗症,没得治。
夏嵬从驾驶室下来,拎着三分麦当劳早餐冲着三个人晃了晃说:“开我车吧!”这句话连商量的语气都没有,只是稍稍语气缓和的肯定句。
左佑看着早餐舔了下嘴,昨晚的夜宵都让侯岳一个人吃了,他和周孟睡觉的时候过了一点,饿的两人都想啃沙发。他瞥了一眼要拽开后门的周孟,果真,周孟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早餐,咧嘴对着夏嵬傻笑。
左佑迟疑一瞬,抬脚往夏嵬那边走,侯岳也不喊冷了,抱着手臂,斜靠在门上看热闹。
夏嵬先一步伸手把三分足量的早餐递到左佑面前,左佑走向夏嵬的气势有点凶,有点急,夏嵬手递上前的时候,他还没刹住闸,刚好被食物袋子打了一下鼻子。
“哎呦!操!暗藏凶器,要不要这么有创意?”左佑低头一手捂鼻子,一只手还不放弃的在头顶来回抓,想拿走夏嵬手里的早点。
夏嵬回拎着早点的手,弯腰看他的脸说:“谁让你跟要打架似的,”他说着伸手按着左右的脑门,想让人抬脑头,“抬头,我看看。”
左佑猛地抬起头,鼻头被戳红了一点,边缘也有点粉红,他气呼呼的抓过夏嵬的早点说:“里面有暗器,我要检查。”
夏嵬笑着抬手示意他检查,说:“估计是汉堡盒的折角扎到的,别揉了。”他看左佑顶着个红鼻头,气呼呼的小样儿,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左佑拎着东西往回走,一份给周孟,一份给侯岳,一份留给自己。
侯岳问左佑:“走吗?”
左佑把早餐袋子的口撑开,香味顿时扑鼻而入,他感觉更饿了,急吼吼的说:“走走走!”
周孟抬手冲夏嵬摆了摆说:“夏总,要不,您坐我们的车?”
夏嵬站在车旁冲周孟笑笑,然后看着左佑说:“我开不了车。”
左佑刚想转身去拉车门,听夏嵬这么说转身问:“怎么了?”
夏嵬举起昨晚被他掰的那只手,中指骨节红肿的很明显,他脸上没有不高兴的神情,反而有点炫耀的意思。
左佑骂了句“靠!”然后向夏嵬走近,边走边说:“想碰瓷是吗?大早上又是搞暗伤,又是碰瓷。”他走近一看,确实又红又肿,还他妈是右手,他当时怎么就没分个左右手,在下手掰呢?
夏嵬晃了晃手说:“你掰的,所以……”
左佑瞪着他说:“谁让你瞎鸡|巴摸!”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两辆车也是一前一后,这距离足够周孟和侯岳听清他的话。
周孟刚要咬汉堡,正张着大嘴,一听左佑这话,抬头惊讶的“啊?”一声。
侯岳倒是很敏锐,欠儿欠儿的“呦呵!”一声,然后两眼在左佑和夏嵬中间来回打量。
左佑感觉大事不妙,闭了闭眼,压了压肚子里的火,对夏嵬说:“跟我们一起走,哎?不对,那你这车是谁开来的?”他指着夏嵬的车问。
夏嵬:“昨晚没开走,来回打车。”
左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毕竟是他手上没轻重。
侯岳边吸着咖啡边往夏嵬的车这边走,对周孟招了招手说:“走。”
左佑和周孟都有些惊讶,侯岳很少这么体贴,少爷当惯了,秉性很难改。
侯岳走过夏嵬身边,抬眼看了夏嵬一眼,审视打量的意味很浓,他的打量却没换来夏嵬的直视,夏嵬的眼神从出现就带着很强的目的性,左佑,来来回回,高兴不高兴都在看左佑。
左佑开惯了夏嵬的车,前半程他先开,后半程再换人。
侯岳和周孟坐在后面,上车就开始吃,左佑也没急着走,跟着一起吃,一时间车里都是早餐味。
左佑看了一眼夏嵬问:“你的呢?”
夏嵬举了举手里的咖啡,又看了眼左佑手里汉堡问:“好吃吗?”
左佑被夏嵬的眼神看的,有点怕,这是要抢吃的吗?夏嵬很懂这些人饭量,每个人两个汉堡,一杯咖啡,这些也只是一个男人的正常饭量。那种眼神几个意思?是想吃他一个汉堡吗?左佑试着问:“你没吃?”
夏嵬看着他勾了勾嘴角,没说话。
左佑“咕咚”咽了嘴里的肉和菜,心理叹了口气,还是拿了个吉士蛋堡给夏嵬。
侯岳冲着车顶翻了个白眼,一脸没眼看,心想这套路也就对左佑这种没谈过恋爱的小纯情管用。他看了一眼周孟,心理骂了句“操!”。有对象了不起啊!用得着大早上一个送到点送到门前,一个聊微信聊的笑的见牙不见眼吗?心塞,能下车吗?
夏嵬拿过左佑的汉堡,不客气的打开咬了一大口,越嚼嘴角扯的越大,咽下嘴里的东西,看着左佑吃完一个汉堡,又把只要了一口的吉士蛋堡递给他说:“尝了,很好吃。”
左佑看看递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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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吉士蛋堡,又看夏嵬问:“啊?我知道好吃,你吃呀!”搞什么?
夏嵬又往他面前递了递说:“拿着,快,手指疼。”
左佑看他用右手拿着,赶紧接了过来,先扫了一眼红肿的指节,又看了眼手里汉堡,说:“疼就换只手拿,你是不是……”
夏嵬一直笑,看着左佑等他说完,他发现左佑跟他越来越放得开了,如果没猜错,左佑应该想说‘你是不是傻?’
左佑闭嘴转头看窗外,拿起咖啡喝了一大口,心想果真没吃饱会影响智商,差点说秃噜嘴,玛德!
夏嵬:“我吃过早饭了。”
左佑慢慢转回头,拧着眉看他,话到嗓子眼还是没说出来“你是不是傻?”他恨恨的咬了一大口吉士蛋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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