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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路 那夜的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心央
他又想,把左佑抱回‘婚房’得了。可是他的身份在眼前这两个人眼里是可憎的,他凭什么抱走?如果采取极端的方式,很可能左佑和他父母的关系会变得更糟。
时间仿佛被凝固在黑暗中,神秘又让人恐惧。
忽然间的声,让夏嵬绷直了上身,他跟着黑暗中左肃的身影缓缓起身。
左肃起身,步履有些僵硬,慢慢向自己卧室走去,走到一半停下,开口幽幽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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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夏嵬眉心和心尖均是一揪,心里五味杂陈,他用尽所有的自控力,才没让自己冲进左佑的卧室,把人抱走。
来时,他臂弯里揽着烧昏睡过去的人,走时,只身一人。
左肃的话说完,他等了会儿,才开口:“明早我再来。”说完,转身出屋。
夏嵬一口气走到小区主路上,回头望漆黑的洋房一层,没有光亮,好像也没有温度。回头这一眼让他有些怕那栋房子,他心脏在颤,不知道左佑会不会一晚上都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
屋里没暖气,他们十二月末和一月初来的时候,屋子冷的像冰窖,如今也只开了空调。
夏嵬翻了身上所有的兜,找出烟,连着抽了几根,看看压下不安和焦急。
是,他又慌又急!
他看不见人,特别是此时的左佑,没在他眼前咋咋呼呼的吵架,没吵着要糖醋排骨……这让他非常的不安。
脚边散落的烟头被寒冬的冷风吹着在路上滚动,滚出去很远。主路两旁,落干净叶子的树枝,随风张牙舞爪的摆动,枯瘦又狰狞。
夏嵬把大衣领立起来,挡住灌进脖子里的冷风。他想等屋里的灯亮了,在走。
可是等到后半夜,洋楼的一层依旧没亮灯。他恍惚间觉得自己今天穿越了,那栋屋外所见的是一个世界,屋内又是一个世界,两个世界隔着一道门,过着全然不同的日子。
所以那间屋子的灯永远都不会亮起。
保安不知道第几次走过夏嵬身边儿,终究是敬业的停下询问了几句,夏嵬说了声“抱歉!”沿主路出了师大家属院。
车旁又抽了两根烟,空烟盒和烟蒂一起扔进垃圾箱,上车回家。
这一夜,夏嵬都在忙碌中度过。
他找了一个大购物袋,给左佑找了一身换洗的衣服装好,又给自己换了身衣服。
津市他们的家,以及唐城他们的家,都放了两人换洗的衣物,夏嵬每次看见两个家的衣柜里,并排挂着两种不同风格的衣服,都会不自觉得笑一笑,心理特别暖。
立在衣柜前,看着左佑的毛衣,卫衣,牛仔裤和夏天经常穿的一条迷裤,心理的想念,泛滥成硫酸,不论流到身体哪里都被腐蚀的酸涩焦灼。
搭配了一套他认为左佑穿起来最好看的衣服,装好后,开始拾屋子。
左佑每次回来,都会通风。今早上他进屋时左佑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应该是没通过风。把所有的窗户推开,冷风呼呼灌进暖和的屋子,一瞬间带走了一室的温暖。
夏嵬想,如果这个屋子里只有他自己,暖不暖都一样。
每一间屋子都打扫整理过,该换洗的也换洗过,整间房子拾妥当,天已经蒙蒙亮了。
从厨房找了瓶左佑存的咖啡,也没热,站在窗边望着东方翻出的鱼肚白,慢慢的天际线染上金黄。空瓶子投进垃圾桶,关好所有的窗户,拎起包好的换洗衣服,出门去见他念了一晚上的人。
时间刚过五点,汽车排气筒在车熄火后,依旧吐着成团的白气。
夏嵬又看了眼腕表,如果是老人,这个时间差不多该起了,他从保安警惕的目光下走进院里。
站在台阶上,夏嵬从窗户向屋里看,客厅没有人,屋里也没有什么动静。他静立了不知道多久,才抬起手敲门。
门被敲响的第二下,开了。虞思彦昨天盘的板正优雅的头发乱了,衣衫未换,神经委顿的厉害,看见夏嵬没有惊讶,闪身示意他进屋。
夏嵬张了张嘴,也没说出什么,他其实不知道该说什么。
虞思彦带上门,进了厨房。
夏嵬在客厅站了两秒,径直去了左佑房间。
一进门先看向床上,左佑还是昨晚他走时的那个睡姿,头略微偏向左侧。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原因,他平时睡觉习惯睡左侧,左佑睡右侧,虽然他们并没睡在一起太久,但是每次左佑在他身旁醒来,几乎都是这个姿势。
他木讷的走近,弯腰低头,抬手指尖刚碰到左佑的脸,就听见侧后方有人轻咳一声。
夏嵬一愣,他进屋两只眼睛只顾着看左佑,他以为没人。
伸手抚摸的动作一顿,指尖抚着微凉脸颊回,攥紧,直起身转身。
左肃眉头一皱,又咳了一声。这一声不是警告,只是熬夜上火清痰的咳嗽。他从书桌前的椅子上起身,两只手撑着扶手,走了一步又撑了一下桌边儿。
夏嵬两步走到左肃面前,两手抬住他另一只胳膊。
左肃双眼一闭,很快又睁开,下眼袋仿佛水肿似的垂到了鼻梁一半的位置,双唇泛紫,止于目光依旧威严。他缓了缓甩开夏嵬的手,两只胳膊往身后一背,背微驼,迈着倔强的步子出了屋。
门关上,夏嵬回到床边儿,坐到床上弯腰轻拢住床上的人。
左佑被两只胳膊拢的越来越紧,迷迷糊糊间开始呓语。
夏嵬咬着牙根,恨恨的说:“左佑,你在敢叫别人的名字,看我不拾你!”
“夏 amp;%¥@……,你……疼吗?”
夏嵬抬起上半身,鼻尖抵着左佑颧骨,耳朵凑到他嘴边听他含糊不清的嘟哝。
没听清,他问:“谁疼?你哪里疼?告诉我。”他手在被子上捏着发烧会酸疼的肌肉关节。
左佑哼唧了两声,好像挺舒服,睡着觉嘴角勾起落下,眉心舒展开,睫毛也颤悠着。
夏嵬搞明白了,开始给他按摩,他发烧就爱肌肉关节酸疼,按照自己的理解,来来回回给左佑捏了个通体舒畅。
“嗯……唔!领导,你真贤惠!”
“醒了,还难受吗?”
“不,困,我能,再睡会儿吗?”
“你知道你在哪儿么?”
“婚房,不对,医院……”
左佑一句话没嘟哝完,门开了,左肃站在门口听见屋里两人聊天,才开门进来,两手依旧背在身后,板着脸说:“醒了,就出来吃饭!”
夏嵬扭头看门口,时间停滞一秒,左佑像是被电到似的,“扑棱”从被窝里坐起来,随后捂着酸疼的肩膀吸了口气,他瞪着眼看看门口的左肃,又看看夏嵬,来回看了几次,直到左肃转身离开,他两手抓住夏嵬的衣领质问:“我怎么会睡在这儿?”
夏嵬心想我也不想你睡在这儿,心理白眼翻上天了,面上强装镇定问:“饿吗?”
左佑哪还顾得上饿不饿,他大脑里“轰”的一声炸的焦糊一片。
他不想给左肃和虞思彦添堵,不想糟嫌弃,更不想拉着夏嵬一起,他匆忙下床,差点滚地上。
夏嵬扶了他一下问:“干嘛?”
左佑慌乱的找衣服穿,说:“走!”
“去哪?”夏嵬原本沉了一晚上的心,刚强装镇定下去,此时又起了波澜。
左佑的眼神在发慌,是一种对未知结果的慌,他手指抓着夏嵬的手背,不自觉得用了力,问:“我在这儿多久了?”
夏嵬如实说:“昨天下午三点到现在。”
左佑低头看地板,抬头又看已经关上的门板,从地上的大手提袋里翻出衣服穿上,夏嵬帮着他把东西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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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他说:“先吃饭,不是很久没见了吗,聊会天,如果不想待,……再走。”
左佑低声“嗯”了一声,穿好衣服张开胳膊抱住夏嵬,又被夏嵬狠狠抱紧。两人躲在这里在彼此身上寻求勇气和安慰,求得一点心安。
一前一后出了卧室,左肃和虞思彦已经坐在餐桌旁。
左佑没停顿走到餐桌旁叫了声“爸,妈。”
左肃没应,端起碗,开始吃饭。
虞思彦抬头看着左佑笑的苦涩不堪,眼里又积起泪水,抬手指了一下空椅子,说:“先吃饭。”
左佑没点头,回头看拎着袋子站在沙发旁的夏嵬,又回头看左肃和虞思彦,他不想委屈夏嵬,更不想惹左肃和虞思彦伤心。
只是论先后,父母的心他已经伤了,这顿早饭他和夏嵬吃与不吃,伤了心依旧是伤了,与其如此,他更不愿在伤了夏嵬。
左肃喝了两口粥,余光瞥见左佑回头看,一瞬间脸黑了个彻底,筷子拍在桌面上,吓的虞思彦一哆嗦,随后碗也扔回桌上。
左佑低头看左肃,左肃却扭头看夏嵬。他怕左肃为难夏嵬,刚开口喊了声“爸”就被左肃打断了。
左肃看着夏嵬浓眉倒竖,语气不悦的说:“需要我请你坐下吗?”
夏嵬得承认自己从来没遇见过这么严厉的人,身体一怔,回过神儿,手里的袋子放在沙发上走了过去。
左佑一时间懵了,夏嵬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人交换了眼神坐下。
虞思彦盛粥递给夏嵬,夏嵬起身接过:“谢谢阿姨!”他端着一碗粥的表情跟接圣旨一样神圣,转头又对左肃说,“谢谢叔叔!”
左肃下垂的眼皮一抬,上下眼睑里流露出的神情有不悦也有无奈。
夏嵬刚坐稳,左佑胳膊肘一横,碰了他一下。
“坐有坐相!站有站相!”
左佑被左肃低沉威严的语调,吓的立刻坐直脊背,脸埋进碗里回了句“知道了!”
第84章因灯亮
冬日清晨,六点刚过,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中。
四个人正襟危坐在餐桌旁,毫无温馨可言。
半顿饭的时间过去,没人说话,碗筷碰撞的声响都很小。屋外天灰蒙蒙,屋里显得有些暗。左佑起身把餐桌正上方的餐灯打开,白色灯光亮起,一桌饭菜立刻有了光。
左肃没抬头,说了句“浪!”
虞思彦嗫喏着嘴,看看两父子终究没说话。
夏嵬一颗心又提到嗓子眼儿,这顿饭吃的他提心吊胆。
左佑也没抬头,壮着胆子低声嘟哝:“不是你说的,灯光能增加食欲吗。”
左肃抬眼皮扫了左佑一眼,目光在煞白的侧脸停留两秒,末了话咽回肚子里。
虞思彦难得露出一个带笑的表情。
夏嵬听左佑说完,已经做好左肃拍筷子扔碗的准备,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动静,于是抬头看过去,不料正好对上左肃擦嘴时也看向他的双眼。脊背立刻挺直,目视前方一碟酱黄瓜,夹了一筷子,全吃进嘴里,嚼了一下,的差点没喷出去,又赶紧喝了一大口白粥。
左肃坐在椅子上像是再等两人吃完,看左佑和夏嵬放下碗筷,于是起身走向沙发。
夏嵬正在琢磨要不要帮忙拾餐桌,就见左佑伸手拽了他一下。虞思彦也冲两人抬下巴,示意他俩去沙发上坐。
两个人挤在左佑以前坐的位置上,左肃余光瞥见,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左佑低头看自己两只交握的手,见左肃不说话,他开口喊了声“爸”正要继续说,左肃打断他问:“去医院输液,还是让钱大夫上门输液?”
夏嵬和左佑均是一愣,按说他俩现在肯定想有点独处的时间以及空间,但是左肃这句话明显是想左佑留在家里。
左佑搓了一下交握的手,说:“在家输吧。”说完两手分开,落到一侧,抓住夏嵬的手。
夏嵬这一早上快被吓破胆了,他以前只知道左佑在公共场合容易犯怂,可是却没料到他到了自己爸妈面前这么傻大胆儿。
左佑捏了一下松开,抬头看左肃,四目相对,他面上强装镇定的说:“他是我男朋友,叫夏嵬……”
左肃轻哼一声。
左佑心理一颤,但是坚持说下去:“我五月末入职富原,我们是同事,认识快八个月了,十二月才确定关系,他家是津市的……”
虞思彦从左佑开始介绍夏嵬,就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安静的听着。
左肃背靠沙发半眯着眼,目视前方,两个手掌掌心向上叠在一起放在大腿上,是一个认真聆听的姿势。
夏嵬在左佑时间轴清晰的诉说中慢慢放松下来,他想他又一次低估了左佑。左佑不想他委屈,说的矫情点,像是在给他一个名分,在自己最在意的亲人面前,不论面前这两位认不认,左佑都要把他介绍一番。
“他工作能力很强,刚入职的时候我都是带着崇拜的目光看他,村霸闹事,他救过我两次,身手很厉害,家务能力也很强,做饭很好,我们的工作性质,导致我们两个人不能独留在一个城市,但是工作范围圈不会太大,一周聚几次这样……”
左佑说着扭头看夏嵬笑了笑,夏嵬想抬手摸摸他气色不太好的脸,左佑唇色很浅,唇干裂的起了皮。
“爸妈!我说这些不是在炫耀我离开你们过的有多好,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我过的很好,以前是,以后也是,你们不论搬去哪里都不要担心我。……前些天,夏嵬的,一个朋友,割腕自杀,”左佑说到这,虞思彦捂嘴惊呼一声,左肃没出声,眉头却皱了起来,“他跟夏嵬是同学,跟我们一样,他妈妈不能接受他的性向,把他困在家里医治,并且认为一定能治好‘我们’这种病,结果他受不了,割腕自杀了,索性只是失血休克昏迷了十一天,结果他醒来,他妈妈还要把他送去国外治疗……”
左佑说到这儿,左肃突然开口骂了句“愚昧!”
左佑抬眼看夏嵬,眼里有光跳动,仿佛在等着夏嵬夸他。他继续说:“前天下午,我们帮他从医院逃出来,送他走了,所以……我很庆幸我是你们的儿子。”
夏嵬心里触动很大,眼眶有些热,他转头看向一旁,这样的左佑他特别想抱抱。
左肃想起昨晚夏嵬跟他们讲的这几年左佑的生活,在想想现在左佑讲的话,这个孩子一惯的报喜不报忧。果真是他的儿子,好样的儿子,已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迎着风雨成长为一株参天大树,枝繁叶茂,根须稳固,任旁人冷眼唏嘘,他自成方圆。
虞思彦拿拇指揩掉眼尾的泪,很是不解:“怎么这么祸害自己的孩子!”
夏嵬也在想,如果孙阳天打小有一对像左肃和虞思彦的一样的父母,不知道他的结果会不会好一些?
左佑:“我会长回来这里看看,我想,如果你们想见我,能不能留下回来的时间,或者……”
左肃打断他,问:“或者什么?你就不能打个电话!”
左佑抬头呆愣愣的看着左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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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有泪光,反应几秒点头说:“能!”
夏嵬没忍住抬手顺了顺他的后背。
左佑动了动屁股,小声说:“我没电话号。”
左肃起身往书房走,没回话,抬手摆了摆说:“行了,走吧!”
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都知道这句话是对夏嵬说的,夏嵬面上讪讪,起身准备走。
左佑也跟着起身,看着虞思彦说:“妈,我送他。”
虞思彦是个极其温婉的女人,点头时嘴角带着浅笑,张了张嘴,看样子想礼貌性的说句什么,结果还是没说出口。
两人出了屋子,一路都没说话,靠近车,不约而同的拽后车门上车。
左佑病退的快,也虚的不行,走的不远,爬上车时呵斥带喘,他刚坐稳,车门还没关上,夏嵬就扑了上来。
抱紧左佑,夏嵬手伸到他背后把车门拉上,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说:“不行了,心脏要吐出来了。”
左佑被气息喷的痒,偏头躲了躲,抬手搓夏嵬头发说:“我爸就是看着严肃,心理有什么话都不带说的,你多见几次就好了,要不,你还是别来了……”
“我为什么不来?”
“怕你……”
“怕什么?我什么都不怕,他们现在看我再不顺眼,多看几遍,看烦了也就顺眼了。”
“昨天你为什么不把我送回医院?”
“我是想带你回医院,但是他们看见了,你爸说了两遍‘进屋’,我就没敢走,太吓人了!”夏嵬说完像是想压惊似的,上去一通胡乱亲。
左佑被亲的喘不过来气,躲开他说:“你不知道,你开会时候什么样吧?下面那帮销售经理见着你,就跟你见着我爸一个怂样儿。”
夏嵬认了,一晚上的担心和想念,让他怎么也不想放左佑走,趴着抱,坐着抱,横着抱,跨腿上抱,又亲又啃,好不容易心理踏实点了,左佑拽开车门一下车,他心理立刻又空了,吃再多,都无法填补的那种心里空荡荡的感觉。
整个人像是一头扎进没着没落的想念里。
空前绝后,绝无仅有……
两人站在车旁,隔着一步远,夏嵬两手揣在兜里,坚持不抬头看人。
左佑觉得这样的夏嵬非常酷,黑着脸,微微皱着眉,不正眼看人,一脸的烦躁,宽阔高大的身材立在清晨的街边,身侧停着车,酷的能闪瞎他的眼。
左佑又开始一阵阵发冷,他想弄不好又发烧了,他问:“你去哪?”
夏嵬抬头后脸转向一侧,视线略过左佑的脸,慢吞吞的说:“回津市,培训结束了,各个项目年终结算,年终尾牙又开始了,年假前无休。”
左佑听出他有点闹情绪,特意说:“哦~那挺好,正好我回去也挺忙,那~~年后见。”说完抬脚就走。
夏嵬抬头瞪眼,目光追着左佑从自己正前方走到侧面,伸手抓住人,咬着牙问:“胆肥了是吧?”
左佑扭头,鼻尖距离夏嵬的脸非常近,说话带出的白气,喷在他脸上,睫毛上几乎是瞬间挂了霜:“是呗!男朋友都领回家了,你说我胆有多大?”
他抬手擦掉夏嵬眼睫毛上的白霜,指腹一碰到霜就化作水滴,很小的水滴沾在夏嵬睫毛上,大大小小一排,左佑抿了抿嘴,忍不住大街上耍了个流氓:“真性感!想上车扒了你!”
夏嵬呼吸一滞,眼睛一眨,上下睫毛被冻结的水珠粘在一起,再分开,无形中放慢了眨眼的速度。
左佑倒吸一口气,后退一步,往自己裤裆扫了一眼,幸好外套遮挡着,他伸手指着夏嵬鼻尖:“你特意的吧!勾引是吧!你等着。”
立在零下十五六度的冷风里,夏嵬竟然感觉身上热气腾腾的,他抬了抬手又落下,非常想喊一句:回来扒呀!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如果来得及,会有一辆车到站,车票去wb找。
第85章因灯亮
左佑闷头吭哧吭哧走出去很远,越走越慢,高烧过后头重脚轻,而且他现在好像又烧起来了。小区主路走了一半,回头看去,夏嵬还站在车边,只是换了个方向面冲小区主路方向站着,一侧嘴角叼着根烟,样子居然有点痞。
左佑也转过身面对他倒着走,脸缩进外套后衣领里,只留一双眼睛定定的望着车边的人,还真是有点痞,他在衣领里闷声笑。
要说平时夏嵬在他面前,从来没像上班时候那样正经过,特别是两人滚个床单,打个炮,这人简直就跟被不要脸的臭流氓痞子魂穿了一样。可是在这种寻常时候能看见夏嵬这一面,左佑还是很惊奇的。
一直倒退到家门口,夏嵬从他的视线里由一个宽阔高大的身影变成拇指大的黑块,最后变成一个摇曳的深灰斑点。要不是那辆车停在路边,如此远的距离,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凭借摇曳的一个斑点认出夏嵬。
茫茫人海,既是虚无,也有那么一个摇曳的斑点属于他,不是吗?
前路不可怕,同行有人陪,仿佛暗夜炸然亮起的明灯。
黑幕骤然间拉起,灯亮如白昼,周围的窃窃嘲笑还在,指指点点如芒刺背。
但是你也在,于千万人之中,于苍翠葱茏中,夏嵬是他的那片新绿。
拿钥匙开门进屋,左佑没在客厅和厨房看见左肃和虞思彦,他在沙发上坐下来,等大夫上门输液。
老大夫敲门,是虞思彦开的。两人交谈声吵醒了沙发上睡着的左佑,量了体温,°依旧烧,输液扎好针,大夫走了,虞思彦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着没动。
两人相顾无言,左佑迷迷糊糊只想睡觉,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虞思彦开口问些什么,于是说:“妈,你去休息吧,我拿手机定个闹钟,拔针我自己也行。”
虞思彦立刻起身,绕过床尾站在左佑面前,问:“你想吃什么,我……”
左佑笑了笑说:“渴了,有热水吗?”
虞思彦也笑了笑,点头没说话,母子两人的笑容很像,即暖人又好看。
左佑心理又酸又暖,五年了,每一年他回来待几个小时,眼看左肃的情绪到了极限,他就会赶紧走人,他知道虞思彦背后不知道要哭多少回,他也只能在心理一遍一遍说“对不起”
虞思彦站在他输液那一侧,左佑伸出扎着针头的手,牵住那双布满褶皱,已经不在圆润的手,他垂下眼睫,眼观鼻说:“妈,对不起!”
虞思彦从来不跟孩子较劲儿,她只是习惯性听从左肃的安排,看左肃的眼色,听见左佑这句话,眼里立刻又积满泪,弯腰撑着床边坐下,两手捏着冰凉的五个指尖搓,无声的落着泪。
好一会儿过去,左佑感觉自己都睡着了,虞思彦才开口说话:“别说对不起,你自己好好的就行,我们陪不了你一辈子,你选好了,我们不愿意,也不会阻挠你,更不会逼你,……你那个朋友最后逃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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