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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夫君可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衍瑟
“娘子,你不在一月,伤了一月半。我实在是怕——”控制不住。
裴蓠很努力的把那半句话咽了下去。
裘晚棠扶着额,趴在那浴池边上道:
“那夫君为何不唤了墨酝墨渊进来呢?”
裴蓠立刻否决:
“她们不懂。”
裘晚棠听着这个借口,只觉得额头越发的痛了。
她们不懂,难道你很懂吗?!要知道你快把我泡在这里一个时辰了!!!
裘晚棠深觉在这样僵持下去,她极有可能泡到明日还没有解决沐浴一事。是以她当机立断,扯了扯裴蓠的衣袖,等他侧过身来时,就揪着他下了浴池。
刹那间水花四溅,裴蓠从水中探出头,被水打湿的青丝黏在脸上。墨色映着雪肌,形成了十分强烈的对比。
若不是他一时不慎,也不会被还没完全恢复的裘晚棠拉下来。
裘晚棠背对着他的上身肤质如玉瓷般细腻,只是那肩胛处和脊背的伤口,还未褪去结痂,透着颇深的色泽。
裴蓠胸口一涩,把那些别扭的想法忘了个干净。
“夫君见了,莫不会嫌弃我罢。”
裘晚棠笑盈盈的半转过脸打趣,然而甫一回眸,就在他眼中瞧出了满溢而出的心疼。她的话语顿了顿,没有再接下去。
裴蓠贴近她,身前的*是他吻过,抚过,瞧过的。原本那般的完美无缺,却因着他而变的破碎,他除了自责,更多的是对她深浓的情意。
她怎能,待他这般好。
裴蓠修长的指尖触上那伤疤,相比较旁侧丝缎般的滑嫩,这样的凹凸不平,更显得惹人心怜。
他细细划过她的脊背,湿漉漉的鸦发扫在她光裸的身世,引起丝丝暧昧的战栗。
裴蓠的鼻尖蹭到温热的肌肤上,随即,在那伤疤之处印下轻柔的吻。
裘晚棠身子微震,回首看见他的模样,小心翼翼。眉目之间,流转着难以言喻的情愫,她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
她转过身,浴水很好的掩住了那高耸的优美曲线,只是若隐若现,更添诱惑。
她捧着裴蓠的脸,附身过去,吻住他的唇。
“我现在没事。”
他们额头相抵,裴蓠揽着那水中纤细的楚腰,忍不住在她嘴角又啄了一口:
“你该说,幸亏你没事。”
否则他一个人,如何再来的坚持,面对那接下去的一切。若是心死了,还要身有何用。便是再关乎生死的阴谋,也没有力气去闯了。
他想着,便低了头,沿着那精巧的锁骨,烙下一个又一个细密的吻。蜿蜒过脖颈,肩畔,心口,然后攥住那被水滋润的殷红的蓓蕾。
裘晚棠有些气喘的倚在他身上,轻笑道:
“现在才知道,裴珩竟有这么大来头。”
裴蓠的衣襟被她松了一半,松松的垮在肩上,露出大片匀称的玉白胸膛。
“那小女孩,眉眼与他仿佛。”
裴蓠勾勒着她身子的每一处婀娜,呢喃道。
“的确,瑗儿是他的妹妹。亲生妹妹。”
裘晚棠眉眼弯弯,咬了咬他的下颌道。





重生之夫君可欺 68--调教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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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蓠一手护着她脊背之上的伤口,以防她刮擦到池壁。裘晚棠此刻的肌肤泛了瑰丽的粉红,被水润泽后的身段在氤氲热气下隐隐绰绰,添了一分朦胧的美感。
裴蓠瞳孔微缩,下腹涌过热流。只是他深吸了几口气,却到底是把那欲,望忍了下来,裘晚棠的伤还没有好。欢好一事,说不得会让她承受不住。
想到遥遥无期的痊愈之日,裴蓠不禁想要泪流满面。
裘晚棠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她噗嗤一笑,点着他的额心道:
“可惜了不是,夫君还是忍忍罢。”
裴蓠闻言,不由忿忿的在她肩上啃了一口。明明活色生香就在面前,却只能看不能吃,这是何等残酷的惩罚。
既然湿了身子,裴蓠也干脆一起沐浴了。二人在池子里,说些分别以来的事,一时间气氛温馨,倒也让裴蓠微微松了紧绷的身子。
“夫君,到如今你该是交代了罢?”
裘晚棠一手拄着脸颊,微阖着眼,任由暖热的水流划过疲乏的四肢。只觉得舒适非常。裴蓠把那胰子晕开,低声道:
“原先不与你说,只是怕你牵扯进来,现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也不愿再瞒你下去,若是你再出事,只怕我要一剑了解了自己了。”
裴蓠微微笑道,
“原先我只当裴珩是父亲与一个不知名的女子所产下的,”裴蓠看裘晚棠惊诧的转过头来,便在她桃腮上啄了一口,继续道,“若不是这次你带了那小乞儿回来,恐怕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一层上。”
裘晚棠越发迷惑,她洗净身上的沫子,随意扯了块缎布裹住身子,对着裴蓠道:
“这事有些麻烦,我们还是回房详说的好。”
裴蓠点头应了,二人便胡乱的收拾好自己,披了件斗篷。便由裴蓠抱着她,一路回了房去。墨酝墨渊被吩咐守在门口,此时见二人来了,墨渊就上前道:
“二郎主,二少奶奶,方才夫人命人送来了宵夜。现下正摆在小厨房里温着,二郎主与二少奶奶可要用一些?”
戚氏的心意裘晚棠不好回绝,况且她泡了这许久,的确也有些饿了。
思及此,她便道:
“去取来便是。”
墨渊墨酝应了,就拉了墨杏一道,去小厨房取宵夜来。
裴蓠不禁取笑她道:
“近来你这样贪吃,恐怕病好了之后,得重上不少罢?”
裘晚棠略一挑眉,勾了唇似笑非笑的掐着他道:
“怎的,夫君还想弃了糟糠之妻另寻个新的不成?”
裴蓠看她眼中隐含的威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连连解释道:
“不敢,娘子这般,便是难能寻到的好身段了。”
裴蓠说的的确没错,裘晚棠不是风一吹就倒的美人儿。然而却发育的玲珑有致,无论是软腻的肌肤,还是妩媚的姿态,都足以勾起最深层的情,欲。
裘晚棠满意了,但是她却不忘了反击。于是她浅浅一笑,露出一口细碎的白牙:
“自然,夫君的身段,妾身也是极为满意的。”
裴蓠的表情扭曲了。
裘晚棠暗自得意,虽然容易羞赧的小夫君一去不复返。但不妨碍她扳回一城不是?
二人到了房里,点心也很快呈了上来。戚氏也是用心的,想来时顾忌到裘晚棠有伤,不宜吃那些个油腻易发作的,这宵夜都清淡的很。甚至有一晚加了花汁熬的粥,端看粥面,携着淡淡的粉色,粥色白亮,粥汤细糯。裘晚棠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裴蓠给她夹了些小菜,笑道:
“看来不是我夸口了,你的确贪食了不少。”
裘晚棠剜他一眼,放下瓷勺,拿帕子拭了拭嘴角,问道:
“你别光记着吃了,那裴珩究竟是甚么身份?”
裴蓠抿了口茶水,指尖轻抚那圆润的边缘:
“你带来的瑗儿,我查了她的身世。但却是一片空白,只说她是被人丢弃到这乞丐窟里,幸好被个老乞儿收养了,这才没有早夭。”
裴蓠顿了顿,想到得到那信笺上的几行文字,忍不住踌躇了:
“说来话长,事情牵扯了许多。你可知当今圣上极为宠爱的端妃?”
裘晚棠点点头,回道:
“以往娘亲带着去过宫宴,见过几回,却是个风姿清丽的女子。她容貌算不得顶好,然而,我却怎么也忘不了她身上那股云淡风轻的味道,仿佛——”
裴蓠瞅着她,接道:
“仿佛甚么也入不了她的眼?”
裘晚棠双眸一亮,道:
“正是这样,我当时还奇怪。身为这后宫妃子,她无欲无求,缘何能这般得了圣宠?按理说,便是一时的新鲜也有厌烦的时候,何况那是佳丽三千的后宫之地。”
裴蓠听了这话,便轻轻一哂道:
“她手段高明的很,在外人面前这般,到了圣上面前就未必了。需知那处又有谁是省油的灯,所谓无欲无求,不过是面上罢了。”
裘晚棠听出了其中的门道,她思衬一番,狐疑道:
“莫非,裴珩和瑗儿与她有关?月梅只说瑗儿和裴珩是亲生兄妹,却不曾说其他的。她叫我好好照顾瑗儿,这样,方能保了你身上那样东西。”
说到这里,裘晚棠直直的看向裴蓠:
“夫君,你究竟藏着甚么?”
裴蓠叹了一声,半晌,就起身走到床前。推着那床头的兽首雕刻微微一扭,那地砖便突兀的现出了一个暗格。
裘晚棠愕然,甚么时候这里竟有这么个玩意儿。
裴蓠从暗格里拿出来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布包,端看外头是略微方正的。裴蓠拿到裘晚棠身边,示意她打开来看。
裘晚棠蹙起眉心,取过那布包。几下拆开。
“这——!”
裘晚棠从来没有这般动容过,她心口狂跳,只觉血液都要逆流了。
那物什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由蓝田白玉雕琢而成,华贵不可方物。裘晚棠惊的,便是它之前纂刻的受命于天四字。
这是玉玺,象征皇权之物。
由不得裘晚棠不惊了。
只是。。“为何,这只有一半?”
裘晚棠看着这玉玺,半边被切割的无比自然,它和一个石块所制的另一半紧密的扣在一起,却是用的机关。
裴蓠苦笑道:
“这是前朝的玉玺,和以往不同的,便是它就有两块。一龙一凤,你可还记得,前朝虽说是天子当道,却有太后摄政?”
裘晚棠自然是记得的,裘晋曾与她说起过:
“爹爹提过,只说前朝的君王实在是——”她滞了滞,还是道,“窝囊。”
想起裘晋说这话时那咬牙切齿的目光,裘晚棠不由扶额。
裴蓠道:
“正是,前朝只有两个皇子,一是当今的圣上,一则是正亲王。当时的圣上属意正亲王继位,然而太后偏偏想要另一位。虽然最后终究是太后的手段高明些,但那圣上也不愿这么一辈子被她所控制,是以在太后薨后,虽然谕旨以下,事成定局。他还是把玉玺分作两半,一半交给正亲王,为的是日后,能。。。”
之后的话不用说,裘晚棠也明白了。
她忽觉自古以来,帝王家中,永远都是牵扯不清的。
裴蓠没有停止,只是继续道:
“后来他被封为闲散王爷,到了封地上,一直都很是安稳。但是若不是我们四处查探,找出那蛛丝马迹,恐怕会当真以为他安逸一生了。”
裴蓠说到这里,转过头看着裘晚棠:
“裴珩,是正亲王和端妃之子,那一半玉玺,是为他铺路的。”
裘晚棠握着帕子的手一下松了,那帕子失了控制,便悠悠落到了地上。
她想过裴珩身份定是不同,却没料到他原是隐藏的这样深,那么瑗儿既然是他的亲妹,说明她也是不一般的。
裴蓠俯身拾起那帕子,放回桌上:
“是七皇子拿到那玉玺的,他说摆在我这里最是安全。的确,当时我谣言缠身,没人会怀疑到我身上来,只是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日子一久,也便被发现了。”
裘晚棠立刻想到了李月梅所说的两批人,她拉过裴蓠的手问道:
“那要杀了我的是谁?可是正亲王?”
裴蓠摇摇头道:
“想要取你性命,不让我有被人得到玉玺机会的是端妃的人。那些千方百计想抓了你,逼迫我交出玉玺的,才是正亲王。而李太傅便是他的下属。”
裘晚棠忍不住喃喃道:
“怎么会这般。。。”
裴蓠把她揽到怀中,轻抚着她的发丝:
“之所以说瑗儿能抵了一个筹码,恐怕她身上也有甚么秘密罢。只是如今我也想不透彻,只记得那日李月梅在你昏迷时,层说过——”
若是她要杀了裘晚棠,那你便说要杀了瑗儿。若是他要拿裘晚棠要挟你,只管拿了瑗儿要挟他。现如今,瑗儿才是你们最好的筹码。
李月梅说这话时面无表情,裴蓠却看出了她眼中的不忍。
想来,她之于瑗儿,也是疼惜的。只是现下却要亲自推了她下火坑,无论如何,她总该是难受的。
然而他,李月梅,李楚,,甚至这会儿连晚棠也牵扯了进去,这场局,他们除了自保。已没有办法全身而退了。
更遑论这事后面,还站着多少人。
老太君固执的要抱养裴珩,也不是空穴来风。否则,她缘何要给自己的亲儿下药,让他误以为自己与那个女子春风一度,从此珠胎暗结呢?
曾经他是恨的,恨裴丞相欺骗了母亲与他。然而当那些真相摆在面前时,他才惊觉自己是错了,一塌糊涂。
作者有话要说:肿么木有人留言,嗷嗷嗷打滚卖萌。真的有分送的~(抹泪)乃们看,乃们不说,就木有肉了╭(╯^╰)╮(坏)求冒泡,求长评~~流泪咬手绢




重生之夫君可欺 69==调教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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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因为上一章看的混乱的筒子如果有问题,详情请见下方作者有话说。关于要肉的筒子问题,请见此章前半部分。)
裘晚棠抚了抚他的面颊,以示无言的安慰。有太多的事情,不是当初的裴蓠能顾虑到的,他身为年幼的稚童,能将这些忍受下来,已是不易。
裴蓠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
不管以往如何,起码现如今他们能相伴在一起。日后的路上,无论是生,抑或是死,是得还是失,总有对方陪伴在自己身边。
“夫君,妾身困了。”
裘晚棠眨着眼眸浅笑,颇为不怀好意。裴蓠并没多想,听她如是说,便唤了墨酝墨渊端了漱口的水进来。二人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裴蓠便抱着裘晚棠,将她平放在柔软的床榻上。
裘晚棠侧过身,看他吹熄了蜡烛,换上了亵衣躺进锦被里。
眼前刹那黑暗,只有熟悉的茶香和体温,在呼吸之间源源不断的传递过来。裘晚棠勾唇一笑,银缕般的丝丝月色掠过那弯弯的凤眸,荡起了不知名的光彩。
“夫君。。。。”
裘晚棠趴在裴蓠耳边轻声呢喃,压低的声线微微呢哝,仿若诱惑一般。
裴蓠只当她睡的不适,便伸臂将她揽过来,问道:
“怎的了,可是身子不爽利?”
裘晚棠不由掩了唇,忽而挣开他,一个翻身跨坐在他身上。那背对着月光的容颜披了薄暮,平添了一分朦胧的美感。
她捻起他一捋柔顺的墨丝,放在唇边轻吻:
“妾身现下,想与夫君讨论讨论——”她话锋一转,语带轻笑道,“闺房之趣。”
(因为部分筒子不喜欢太肉,但是补偿七夕不肉不好~所以这次的大肉部分,就请要看的筒子们留下邮箱,明天某瑟更新的时候,就会发过来的,免费赠送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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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亲王府
莫宸放下李太傅送来的信笺,眉心紧蹙,那张神似当今天子莫君的儒雅面孔上,竟是闪过一丝狰狞之色。生生把那清隽之气破坏殆尽。
“真是无用,连个女子也保不住。”
他捏紧那纸张,只不过稍一用力,就将它撕成了碎片。他身后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书生模样,面白微丰,看着倒是雅致之人。
“王爷,莫急,若是心乱,大业自然不成。”
莫宸闻言,禁不住冷笑道:
“宏言,事到如今你还让本王如何冷静。本王好不容易才查到玉玺在裴府那小后生手里,既然不能硬来,那后生也是个重情的,便是绑了那后生的心头人来要挟他,玉玺自然到手。谁知那李穆是个没用的,不仅没捉到那人,反倒险些叫她的人杀了。”
他说着转过头,望向书房当中所挂的一幅卷轴:
“倘若真叫她得逞,那岂不是顺遂了她的意?”
被唤作宏言的中年文生略一思量,旋即回道:
“王爷,现下实在不宜声张。上头那位已经怀疑了,又正值皇子争位之际,王爷的动作难免叫人拿来做了筏子。”
莫宸一阵恼怒。想当初,父皇为他取名为宸,便是希望他有成为帝王的一日。先朝太后与父皇斗了一辈子,延续到他们这一代,他无论如何不能输。
他断不会允许一个血统不正的君主苟活在那位子上,更遑论那人与他同母异父。
想起先朝那一团纠葛的局面,莫宸就忍不住咬牙切齿。他的母妃向来是他所不齿的,即便她怀胎十月产下他,但她贵为太子妃,居然敢和当时身为六皇子的叔父苟合,还诞下了莫君。想来若不是他无意中听到父皇与太后的对话,他还会被蒙在鼓里罢!
曾经的太后白沅,是从一个小小的妃嫔攀到了国母的位置。所以父皇与她,只不过空有母子关系,没有母子血缘罢了。他知道太后只诞了六皇子一人,是以这等丑事被她知晓后,她便自然要替六皇子瞒了下来。哄骗父皇,让他以为太子妃怀的就是他的孩子。这一骗就是二十余年,直到后来太子妃忍受不住折磨亲口说出真相,但那时,六皇子早便因病而死了。
父皇的确是个软弱的君王,所以他在太后的控制下,只能做个傀儡。然而他却不愿意下一代依旧如此,是以他才会在临终前把玉玺分做两半,将一半交给了他。
“宸儿,”那时父皇濒死,却依旧睁大了眼瞪着他,瞳孔布满血丝,“父皇要你。。咳咳。。成为这天下真正的主人!!”
说完,他便怨恨而去,甚至连眼睛都不愿阖上。
莫宸知道自己父皇有多恨,是以他故作对皇位不敢兴趣。要了边远的封地,一过就是十数年,他韬光养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扳倒莫君,要知道,他才该是真正的君王,而莫君,不过是个悖伦所产的贱种罢了!
这么多年来,他终于等到了他气数将尽,天下要乱。却在这关头出了岔子,他的身子是被他自己毁的,是以他虽有妻有妾,却只有那个春风一度的端妃怀了他的孩子。
不过,这也是一种报复不是吗?莫君的亲父得了他的母妃,那么如今,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要了他的妃子,很公平。
想起那个明明心肠歹毒,却偏偏要故作清高的端妃。莫宸不禁笑的越发阴冷。
你越要抹去证据,我便越要找回我的亲生独子。到坐上王位那日,在莫君面前揭穿这一切,一定会让他“兴奋不已”。
多可笑啊,自己最宠爱的妃子生了弟弟的儿子,他简直迫不及待想要等到那一天了。
宏言看了莫宸一眼,敛下眉目,道了告退。
他不但是莫宸的幕僚,同样也是他从小到大可信任的挚友。看着莫宸变成今天这般模样,他为他可惜可叹,却只能助他走下去。
曾几何时,莫宸也是个一心安逸的皇子,他和莫君兄友弟恭,关系自然不必说。莫宸曾与他说过,他只想做个闲散王爷,一生不被拘束,也就够了。
然而他却亲眼看着他从一个俊秀清朗的少年郎生生扭曲了内心,变作被怨恨所束缚的,不择手段的正亲王。
这些在恨意中所逝的韶光,又有谁替他惋惜。
宏言走出门,望着窗外的暖暖日光,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希望有一日,他能醒悟过来。
莫宸等着宏言走出了门,沉默良久,方才转过身,慢慢踱到案几前。拉住那一幅画轴。他摘下画轴,轻轻摩挲着,眼中的戾气缓缓变作柔情。
画轴舒展,那一幅仕女肖像便跃然于纸上。莫宸的手指拂过那平滑的纸页,在女子的面颊上顿了一顿。
片刻,一滴泪水溅到了女子颊上。
画中的仕女着了一身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鬓发青丝,松挽流云。她容颜微带冷意,然绝致非常。可见这画人者是用了情意的,将她眉眼间那一股别扭的羞赧也画了出来。端看这画,就知这女子面冷心热。
这是莫宸的第一任王妃,当时的太师嫡女,晏青雁。
他一开始的确非常不满这位王妃,只觉她性子古板冷淡,对他也不冷不热。是以夫妻之情不过尔尔,只不过是面上的罢了。
直到后来他因为真相而完全变了性子,才开始渐渐明白她对自己的好。只是那时晏太师是站在莫君一方,在瞒下六皇子一事时也多有牵扯。所以他对着她有恨。甚至恨到不想让她诞下自己的孩子,而让她喝了绝育药。
她不声不响,没有反抗。喝了绝育药之后,她一如既往的照顾着他,他生来体弱,她便四处寻了方子治他的旧疾。但是他终究是个不惜福的人,将她所做的一切都当做有所图,不仅糟蹋了她的心力,还拖了自己的身子。
他背负的实在太多,多到仇恨蒙蔽了他的心,等到青雁死的那一日,他都没有放下。因为青雁是被端妃所杀,在那时,端妃也不过是个无名妃嫔。只是这一件事,她才入了莫君的眼。
他怎么也想不到,青雁才是最无辜的人。她和晏太师的决裂,他不知。她替他毁了那些足以让莫君杀他的证据,他也不知。当她真真切切在自己怀中失了气息的时候,他才懂得自己失去了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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