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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夫君可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衍瑟
尤其是墨渊,她刚醒来时,见她双眼已哭肿,如同核桃一般。
李月梅虽然不来,裘晚棠却不能不想着她。那日她说的那个条件,真正让她反应不过来。
——若有一日我死了,替我把尸首烧了,撒到城外的栾山上罢。
她为何,会有这样的要求呢?
裘晚棠不禁古怪,只是她没头没脑的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只得暂且搁下她不提。
与此同时
戚氏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全身一颤,险些没有当场厥了过去。若不是此刻扶着椅子,恐怕她连站都站不大稳了。
“夫人,身体要紧。”
一旁的李嬷嬷连忙上来搀住她,“二少奶奶吉人自有天相,定是不会有事的。”
戚氏脑子里头一片空白,想起她看着裘晚棠从小到大,那般聪慧可人的模样,品貌礼节更是没话说。自打她嫁进来,蓠儿便像变了个人似的,渐渐也有了几分人气。如今却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种事,这让她如何同国公府交代,如何同外出探友的蓠儿交代?!
“你,你们主子可知晓了?”
戚氏抖着唇,问了裴竺裴磬道。
二人俱是摇头。
“这事是瞒不了的,找个时机,便告诉你们主子罢。”
戚氏抖着唇,不忍道:
“叫你们主子快些回来罢。”
戚氏虽已派了许多人去,但凭着那仆人所说的情况,只道裘晚棠活下来的可能性是极小的。当下便抓了李嬷嬷的手,道:
“。。。扶我去佛堂罢。”
她微微闭了眼,眼底是一片沉痛。
是她,没照顾好棠娘。
戚氏这边走了,那头裴竺裴磬却不知该怎么办了。他们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写了信笺,派人送去给裴蓠。他们之前也一直在外办事,只是不曾想刚回来,就得知了这样大的消息。只怕他们主子那头,是要闹疯了。
他们猜的的确没错,彼时裴蓠正和另几人商讨有关那进来不安分起来的正亲王之事。他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地位非同一般,若是他要做乱,恐怕会有些棘手。
“我曾知一个旧王府里被赶出来的下仆说过,这正亲王原本还有一子流落在外。只是不是现下的王妃生养的。至于那女子是谁,就没人再知道了。”
其中一人这样说道,他一说晚,就另有人接口道:
“那那人可找到了?”
“只怕不曾。”
裴蓠摸了摸下巴,思衬一会儿,微微开口道:
“或许——”
然而话至一半,就被一个突然闯进来的下人给打断了。
“何事这样毛躁?”
裴蓠不由皱眉道。
那下人连忙把一封信笺交到他手上,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爷,裴竺那头有加急之事。要我速速来带给爷。”
裴蓠闻言,挑了挑眉:
“他竟也有慌的时候,”裴蓠边说边拆开了信封,慢慢查看下去,“我猜,说不定是这小子——”
裴蓠的笑容,在看见那信之后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他不敢置的捏紧了信,力道之大,快要将信也捏的粉碎。
“晚棠,晚。。。”
他这会儿,赤红了眼,肝胆欲裂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多个作者有话说:亲们,求评论求收藏嗷嗷嗷





重生之夫君可欺 64-调教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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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蓠把那信笺紧紧捏在手中,扔了那一大堆的公文事务。甚至连道声离开都不曾,就立刻夺门而出,一路赶到府邸的门外。
那些人都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
他身后的下仆险些跟不上,等到了外面之时。已然上气不接下气,而裴蓠则翻身上马,一挥马鞭马便嘶鸣一声,飞奔而去。只留下一片飞扬的尘土。
那下仆看着前方迅速消失的身影,登时傻了眼。
那他,该怎么办?
裴蓠迎着那扑在脸上的剧烈的风,攥着马鞭的手几乎要把绳子扯断。此刻他脑中一片昏沉,那封信笺上的字一个一个的剜在了他心里。他不知道现在自己该做甚么。他现在只想赶回去,确定她还在。他不敢去想,那个会浅笑着逗弄他,看着他羞恼的女子;那个从头到尾,都不在意他人所说,一心一意待他好的女子;那个在洞房花烛夜,会捏着他的鼻子,心疼的叫他呆子的女子。
会舍得这么丢下他吗?
他的牙关咬破了唇,嘴里是一股血腥味。他现在独恨自己,明知她是危险的,还留下她一个人。哪怕是把她带在身边,遭到危险之时,起码他还看得见她,还能触的到她,护的住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生死未明,他却不知从何找起,像个无头苍蝇一般。
“晚棠……”
裴蓠低声呢喃,他的心口不停的抽动,那失去挚爱的强烈痛楚,延伸到四肢百骸,化为千刀万剑,割破了一道又一道伤口。
他是恨的,除了自己,还有那些人。然而他越恨,面色就越是平静。只有那双看似泛着浓色哀恸的双眼,波澜翻滚,隐藏着滔天的怒火。
从这里赶回去要三日,裴蓠每日只喝些水,快马加鞭,在第二日的日落前就赶到了府里。裴磬裴竺在门口侯着他,见到他进门,二人都上前道:
“爷。”
裴蓠这几日都不曾阖眼,现下风尘仆仆,模样十分憔悴。
裴竺和裴蓠对看一眼,心中都有些无力。
二少奶奶对爷而言意味着甚么,他们再是清楚不过。
他们把手里的包裹递给裴蓠,道:
“爷,这东西——您还是瞧瞧罢。”
裴蓠接了过来,几下拆开。那软缎面儿里,都是厚厚的信笺,一些是他给裘晚棠的,一些是裘晚棠写给他的。
二人这十数天的通信,全被人拦了下来。
裴蓠的手微微用力,瞳孔深处一片黑暗。
“爷……”裴磬试探着说道,“二少奶奶没收到爷报安的信笺,心中担忧,就只好出门去寺庙为爷祈福。在路上——”
裴磬的话没有说下去,裴蓠却明明白白了。
他捆住那个包裹。嘴角抿的紧紧的,似笑,似讽。
莫霄之,你可真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兄弟。
他牵过裴竺裴磬备好的新马,没有时间休憩,就驾着马一路向着城郊而去。那里有一个秘密的据点,莫霄之没事时都在那里。
不过半柱香的时辰,他就到了那府邸门前。他打开旁侧一个幽闭的通道,这里能够直接通向他的书房。
在整个过程中,裴蓠都非常平静,平静的诡异。他只是绷着一张脸,显得有些失神。
地道越来越亮,裴蓠走到那光亮旁侧,板转了机关,那门就缓缓的移开了。
地道的出口点设的隐蔽,那门开了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隔着一道屏风的莫霄之,彼时他正焚香描画,听到暗室门开,他便立刻略显喜悦的抬起头来。但当看到来人是裴蓠时,他就夸张的叹了一口气,丧气道:
“原是你啊,可白叫我欢喜了一场。”
裴蓠的身子藏匿在阴影之中,显得有些晦暗。他勾唇轻轻一笑,却不自觉带了几分嘲弄:
“怎么,你可是约了谁?”他低低道,“或者说,在等哪个人给你递消息?”
莫霄之便是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不对,他微微蹙起眉头,不解道:
“你这是怎么了?说话这般怪异?”
裴蓠一步一步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莫霄之这才发现他神情中透着一股直白的冷意。双目充斥着血丝,不复往日精神。看那模样,仿佛是经历了甚么莫大的痛楚。
“你……”
莫霄之迟疑了,他不明白究竟裴蓠遭遇了何事,会变成这样。
“莫霄之。”
裴蓠抬起头,右手抓着那沓信笺,语调明明是平淡无波的。莫霄之却从中听出了积蓄着的愤怒:
“这便是,你说的会派人护着她吗?这便是,你许诺我的话吗?”
莫霄之的脸色冷了下来,他从椅背上起身。目光中带着一股肃然之气,这一刻,他才变成了真正的皇家之人:
“裴蓠,你的心思放的太多了。这不是一件好事,那女子,很有可能成为他人要挟你的手段。你带着那东西,终归是不安全的。”
裴蓠闻言,起先是一阵默然。随即,他忽然笑出了声,越笑越响亮,带着难以名状的讽刺,让莫霄之的心不由跟着提起了。
他知道日后裴蓠清楚了这事定会发怒,只是不明白为何来的这样快。还有,他的表现出乎了他的意料,难道那女子,当真对他如此重要。
裴蓠笑完,眼角竟带了泪。莫霄之看的一怔,忽而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怕是真的做了一件无法挽回的错事:
“她,她,她莫不是……”
莫霄之的话止住了,裴蓠抽出剑,压在了他的颈上。剑刃锋利,便刺破肌肤,留下丝丝鲜血。
“她收不到我的信。心中着急,想要出门为我祈福。在路上被人绑了,后来,那些出去找的人只找到了四个刺客的尸体。她的马车坠落江中,她和另外三个丫鬟,生死未明。”
莫霄之语噎了。
他只想着截住信笺,让她不至于打扰到裴蓠。却没料到,那批人竟然防不设防。
裴蓠看出了他在想些甚么,便出言讥道:
“你的那些人,恐怕只想着怎么截住信来讨好你了罢?”
莫霄之无言以对。
裴蓠拦在他剑上的力道又重了一些:
“十四岁那年被你所救,我是十分感激的。这四年来,我为你做的事,固然有我的一份在,更多的,却是为了帮你扶持三皇子上位。若说这些不够,那么那一刀呢?你我都清楚,李非那一剑不是为了李月梅,而是存了心来杀你的。我替你挡了命,你回报我的,就是害死她吗?”
裴蓠的质问,把莫霄之问的失去了说话的气力。
“我知你是个有大智的人,却没有野心。你做三皇子的军师,也是为了天下苍生所想。可是我是自私的,我没有你那胸襟。我只想守着我的至爱,一生平淡罢了。可是你到最后,却生生掐碎了这小小的愿望。”
裴蓠的唇被咬的流下了血,他握着那剑的力道,只是靠着意志克制。才没有砍下去。
“七皇子,”他冷笑道,“你可有想过,在她是否会成为我最大的弱点之前。她还是我的妻,唯一能与我相守一生的人!”
莫霄之垂下了头,叹道:
“对不起……”
裴蓠只是漠然道:
“你到如今再说,还有何用?莫霄之,从今日起,你救我的,我已经还了。往后,我再不会掺和进这场争斗之中。”
他说着收回了剑,不去看莫霄之倏然变色的神情。
“若不是你,这会儿,他已经是个死透的人了。你是皇子,我杀不了你,可我躲的起。”
他转身,大踏步的往暗门走去。然而刚至门前,他便发现了一个纤细的身影。手中握着一条赤色软鞭,此刻,正攥的紧紧的。骨节发白。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那女子颤抖着嗓子问道,她抬起头,是一张颇为端丽的美人面孔,尤其是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清贵之气。
裴蓠认出了她,那个与莫霄之定亲之人——宜和县主。
原来,莫霄之也不是失了心的。起码现在,他已经被打动了。
可是这不关他的事,他现在要去找晚棠,若是她正的死了。那他就杀了那些人,再陪她一同去。总归,他舍不得她一人走黄泉之路。
他错开殷恬臻,转身就要继续往外走。孰料她是个倔强的不肯让步,只是拦着她:
“你告诉我,她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裴蓠心中恼怒,口气自然不好:
“让开!这话你不如去问莫霄之。想来你们定了亲,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殷恬臻不管他的语气如何,只是固执的拦着他:
“她也是我的好友,你若要去找,我也去。”
裴蓠再不管她是否是女子,毫不怜香惜玉的推开她道:
“随你,别挡我的路。”
殷恬臻被他推的一个趔趄,险些撞到了屏风上。她一阵恍然,只能望着裴蓠决绝而去的背影。她想起裘晚棠送她的那幅画,胸口涌起了股股酸涩。
莫霄之闻声出来,便看见她靠在地上,模样有些怔然。
“宜和……”
他想上前去搀扶她,却冷不防被她狠狠拍开。
“我不想见到你,”她擦去面颊上的泪,神色冷淡的近乎漠然,“莫霄之,你好大的口气。一句为了不让棠娘威胁到他的话,就让她如今不知生死。你又不是老天,你究竟凭的甚么?!”
她微微哽咽道,莫霄之是第一次见到她这般模样,脆弱的叫人心疼。
“那若如今是我呢?你是否会这般冷静的把我推去送死?”
殷恬臻带着笑,但让他的心禁不住抽疼起来。
“我不会的,我不会的——”
他下意识的否认,等到殷恬臻用那同裴蓠一样嘲弄的眼光望着他时,他才把话咽了回去。
是啊,他究竟凭甚么自以为是呢?
“如你一般,心中尚存他人。都能这样,那你可曾想过,裴公子与棠娘相爱至今,她不顾流言蜚语,待他爱他。便是铁人都能化为绕指柔,那么裴公子该是如何珍惜她?你如今轻飘飘的一句,就让他失去了放在心尖上的人,从今以后,你还能再找到一个裘晚棠吗还给他?”
莫霄之闻言,欲要去搀扶她的手也颤抖着放下了。
殷恬臻自己站了起来,不顾他如何,转头就往暗道走。离去之前,她还不忘扬声道:
“你便等着国公爷亲自来找你罢。许是你忘记了,棠娘不仅是丞相的儿媳,还是国公府的掌上明珠。”
她语罢,再不留恋的离开了这里。
徒留下莫霄之一人,望着地面出神。
他真的,错了吗?




重生之夫君可欺 65-调教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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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蓠急赶着一路来到那险峰边上。几人的尸体已经被处理过了。马车掉下了江水之中,消失无迹。裴蓠跃下马,循着那凌乱的车痕,来到那险峰的边界。
车痕到这也被人用沙子埋了,除了几滴漏网的暗褐色血迹——可以说是寻不到一星半点的线索。裴蓠的心口微微一颤,他离开那血迹之处,缓缓的走到险峰之上。
深渊无底,一眼望下去,只有缭缭绕绕的雾气成丝缕状。附着在江水面上。这里是瞧不见水的,然而光是听那怒涛拍岩的波浪之声,便知这水流有多深多急。更不用说,这江水常年冰冷,哪怕是个精通水性的壮汉掉下去,也毫无生还的可能。
而裘晚棠,不过是个弱女子。
裴蓠抽出剑,插入岩缝。剑入石七分,几乎要全埋了进去。那巨大的反力震的裴蓠虎口发麻,只是他若不这么做,恐怕当即就会瘫软下来。
“晚棠,晚棠。。。晚棠——”
他对着那苍茫的山渊间呢喃道,然而那声音徘徊在他身边,空空涤荡。却再没有那个巧笑倩兮的女子捏着他的脸颊嗔他——
夫君,作甚么总是叫我。我可不是在吗?
芳容消逝,空余遗恨。
裴蓠终究是跪坐到了地上,任心魂飘散,随她而去。
————————分割~
裘晚棠喝尽了汤药,满嘴皆是苦涩。
墨酝取了甜杏脯给她压压味,裘晚棠接过来,把那杏脯含在了嘴里。
“二少奶奶。”
墨杏本在一边心不在焉的绣花,裘晚棠注意到,她已经有许多次频频转过头来。偷偷的觑着她。这会儿,怕是忍不住了。
裘晚棠轻轻一笑,道:
“何事?”
既然墨杏这么犹豫不决,想来应是很重要的事罢。
墨杏摸了摸脑袋,几番欲言又止。最后惹得墨酝忍不住拿眼去睃她,她才咳了一声。压低了嗓音说道:
“婢子听说,二郎主已回来了。”
裘晚棠的手里拿着药碗,听到这话,她的手禁不住一抖。那药碗便一个不慎,摔在地上,散落成了片片碎瓷。那清脆的声音,把墨酝墨渊唬的俱是一愣。
“二少奶奶。”
墨酝去收拾起了碎碗,墨渊留在她身边,看见她神色恍惚,不由蹙了眉头,宽慰道:
“二少奶奶,莫急,郎主会找到二少奶奶的。”
裘晚棠抿着唇,眼眶缓缓泛红。哪怕是在生死关头,身受重伤。她也不曾流过一滴眼泪,只是如今听到裴蓠回来的消息,她就忍不住那股酸涩。
“可是,我想见他。我想知晓他是否安好,是否无恙的回来了。”
她握着那个荷包,眼帘低垂。
今生,她明明暗自许诺过,要一直陪在夫君的身边。不离不弃。然而如今,照李月梅所说,她却已然变成了裴蓠的弱点。她究竟该怎么做?莫非,要自以为是的离开他,认为这是为他好吗?
她不想,也不确定裴蓠会如何做想。
这样看来,她也是个自私之人。若是她肯等一切尘埃落定,那么裴蓠会安全许多。就像她现在一般,藏匿在这里,直到事情结束。
可是,这对夫君不公平。
固然是为了他好,可是她还清清楚楚的记得。裴蓠总是会忧心的紧紧拥着她,低声乞求:
——“无论是甚么事,都莫要留下我一人。”
可是如今,她丢下他了。
裘晚棠把眼角的泪水掩去,现在并不是伤风悲秋的时候。李月梅让她自己考虑该不该回到裴蓠身边,却并没有阻止她与裴蓠相见。
裘晚棠抚了抚荷包细密的纹路,心中下了决心。
就这样罢,她早该这么做了。
肩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裘晚棠咬了咬牙。让墨酝墨渊替她去寻李月梅。
为今之计,就只有以毒攻毒了。
书房
二人相隔不到一个院子的距离,却一个忍着不能去见,一个不知她在何方。若说究竟有什么比这更戏剧的事,恐怕也少了。
裴蓠翻着那成堆的书轴,案几边摆着一壶微凉的清茶。裴竺看着他眼底下清灰的阴影,不过几日就略有凹陷的脸颊,不仅出声道:
“爷,好歹合一会儿眼罢。这几日,你只喝了些汤水,身体如何能撑得住。”
裴蓠头也不抬的回道:
“我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莫非你现在寻着了?不然,还有空闲在这里多嘴?”
裴竺闻言,知道裴蓠是听不进他的话的。只能默然噤声,上前拿了茶水,预备去换一壶新的。然而刚至门口,便撞到了面带喜色的裴磬。
茶壶险些要掉到地上,幸得裴竺手快,把它接住了。
“作甚么。”
裴蓠并没有过多注意,只瞥着随口问了一句,就又埋头到了书轴里。
“爷,七皇子有信。”
裴磬兴奋举着那薄薄的信笺,冲到了裴蓠的桌前。
裴蓠听到这话,笔尖一顿,墨汁便渲染了大片雪白的宣纸。分外刺目。他慢慢抬起头,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他的信,你不拿去烧了。居然还敢带回来?!裴磬,想来你是该松松骨了。”
裴磬见到他的表情,便知他没有在说笑话。当下他立刻瞪圆了眼,澄清道:
“爷,我可没这个意思。但是这是关于二少奶奶的消息,我自然不敢——”
手中的信笺被一把夺了过去,裴磬噎了半天,才强自咽下下面的话。
裴蓠扯开信封,手掌不自觉微微有些颤抖。
“怎么会?!该死!”
他一路浏览下去,及至看到那几行关键之处时。方才面色骤变,扔了那信笺,就踹门跑了出去。裴磬裴竺二人不知所以,只得跟着上去。
裴蓠穿过长廊,来到李月梅的院子。他的心口刚刚恢复了些许热度,此刻能见到她的激动之情。倏然满溢。
晚棠,晚棠。
他压抑住想要长吟一声的*,不顾那门口几个小丫鬟的阻拦,很是用力的推开了院子的门。里头背对着他坐着三个人。皆是身段面条,婀娜多姿。
然而,他却瞧不见裘晚棠的身影。
那三人中的其中一个循声转头,看到了裴蓠站在不远处,目光焦急不已。便在心中暗暗感慨道:
到底是二少奶奶所说的,他一定会很快就来。
“郎主。”
她和墨酝墨杏行了礼之后,跪拜在裴蓠面前。
“二少奶奶,这会儿走了。”
裴蓠双目突兀的瞠大,愕然道:
“你说甚么?!”
墨渊不去瞧他的模样。只是依旧低着头,平静道:
“请二郎主莫急,只要等十日。十日之后,二少奶奶便会回来了。至于二少奶奶去了何处,日后郎主自会知晓。”
裴蓠握着的手松了又紧,到最后,还是妥协般的垂下了。
只要。她没有永远离开他。只要她还能回到他身边,那么,这一切就足够了。
短暂的分离,他等的起。
裴蓠这边缓了下来,而那边厢,裘晚棠却忍着还不曾愈合的伤口。奔驰在一条幽辟的道路上,这里是有名的乞丐窟,四周横竖的躺着衣衫褴褛的乞丐,面色蜡黄。瘦骨嶙峋,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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