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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魔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桥底下说书的
每一任玄门掌门都有着改变天下的大气运,过去已有无数先人证明跟随玄门掌门步伐便可达成最好结局,可是,当今世道居然有一个玄门掌门两个玄门大师兄,到底该把注下在哪方便值得商榷了。过去大雪山也是认为同青虚子交好最为稳妥,直到何欢上了大雪山。
雪山之上同何欢一番交谈之后,白辰便认定,此人若是不死,将来必定掌控天下风云。和一直安稳修炼的另两人不同,何欢历尽了常人不可想的磨难,从魔修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才走到今天。他冷静沉稳,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就如建立玄门的那名渔人一般,这样的人,必定能成为乱世英豪。
只是今日这他认定的心狠人物竟靠在那床榻上,任由窗外洒落的阳光清影铺了一身,轻笑着回:“既然他不杀我,那我为何要杀他?”
也是到了此时白辰才发现,自己完全低估了这些玄门弟子对道心的执着,这人直到今日竟还未放弃他想要的天下太平。过去已经有无数人用血证明了想要改变玄门掌门是多么不可能的事,这些人一旦认定了何事,便是被打入地狱也会挣扎着爬回来完成。他心知这次大概要无功而返了,只是仍忍不住劝道:“何欢,江湖本就是快意恩仇的地方。如今正道想打,魔道也想打,这场正邪之战,你拦不住了。”
“不如我们打个赌?”
何欢倒是真的平静,直到此刻还是笑着回应,想了想,继续道:“如果我赢了,你便保我那徒儿一命吧。他性子倔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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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出了事,恐怕会失去理智。”
听到这话,白辰眼眸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裂魂之术,你用了?”
“九尾妖狐独有的保命秘法果然妙,倒是要感谢你传我此术了。”含笑验证了他的猜测,何欢不自觉摸了摸丹田位置,这句感谢倒真是发自内心,他最初也没想到身体内多个何苦的感觉会如此奇妙,竟让他有些舍不得按原计划行事了。
“竟然真的能成……”
怔怔望着他,白辰内心极为震惊,世人皆传九尾妖狐有九条命,只他自己知道,妖狐能断尾复活,靠的便是这裂魂之术,只是未想何欢以人类之躯竟把此术练成了,果真是天纵奇才。想明白其中关窍,他便知这赌自己是输定了,叹道:“原来你存的是这个心思。天书阁机关算尽逼青虚子出手,未想最后却成就了你。”
“我本也不想做到这一步……”
虽是叹息,何欢从头到尾仍是那副淡然模样,只是既然已让对方知道自己打算,便也笑着道出了今日目的:“此次恐怕要受些小伤,不知小公子愿不愿出手相助,大家交个朋友?”
大雪山是魔修最合适的盟友,何欢果然不会拒绝,不过,这个结盟的方式倒是真真超出了白辰预料。然而,世间只有他最了解裂魂之术,所以他也知道,如今的困境对何欢而言根本不成问题。说到底,谁会拒绝一个注定平步青云的盟友呢?
心中片刻便衡量出了利弊,少年挑了挑狐狸眼,含笑应了他的要求:“也罢,我便在这里住上几日,等着步青云归来的那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下前面章节的排版。
第二十七章我的攻每天都在给我配cp
何欢和白辰的对话何苦其实没听懂几分,那两人虽是笑颜相对,言语间却全是试探,这样心机深沉的何欢让他很不习惯。这才发现,不论是遮天镇那风华绝代的何欢还是此时深不可测运筹帷幄的何欢,他都不曾见过。或许,他并不是很了解这个一百岁的自己。
只是,他仍然相信那晚在月下同自己约定要一同踏破虚空之人才是真正的何欢。
白辰已走远,何苦自然也在榻上现了形,何欢瞧他神色不似往常活泼,料想是方才见了白辰同自己谈话的模样,对心上人的形象有些幻灭。
少年人嘛,总希望自己喜欢的那个人超凡脱俗与众不同,突然得知对方是个心中藏了百般算计的狡诈狐狸,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有的。何欢自认自己对何苦很是体贴,如今也不戳他伤疤,只是轻声提醒道:“何苦,不要爱上白辰,他活不了多久了。”
何苦正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发愁,谁知他竟突然冒出了这么句话,心里瞬间苦闷了起来,就方才情形这两人分明早就勾搭上了,过去就他一人可以在何欢面前谈及步青云,如今见白辰亦是如此本就不大痛快,谁料何欢这厮还担心自己撬他墙角,心里更是越发添堵。
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立场反对何欢同谁欢好,便只能忿忿回:“你放心,我对男人没兴趣。”
何欢在风月中打滚了几十年,瞧他神情便知是言不由心,加之早感应到了他酸楚的心情,这分明是为情所困求而不得的情状,只是少年未曾经历过情爱,想必还不知自己已心动了。
何欢活了一百年未曾对任何人倾心,因为他心中唯有天下,谁料养出个何苦竟被那白狐狸勾走了初心,想想只觉亏大发了。两人一心同体,何苦的情绪自然瞒不过何欢,只不过他是半分也没往自己身上想,倒是让白辰无端背了两口黑锅,当真是冤得很。
虽心中有些不悦,何欢到底是大风大浪里出来的,见何苦仍是一副心酸的模样,便伸手把被自己断定为失恋中的元婴搂到了怀里,拍着背柔声安慰:“别难过,若你真喜欢狐妖,待过个几十年云侧长开了未必会比白辰差。”
何欢平日里也没少骚扰自己的元婴,何苦往日是从不觉和他接触有什么的,今日也不知怎的,被搂住的那一瞬心脏竟跳了跳。何欢向来懒得束发,平日出门只随时折些花草树木将头发略略一绾,或许正是这样的缘故,他身上总是弥漫着草木香气。如今靠在本体怀里,何苦只觉淡淡幽香扑鼻,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是松还是竹,只知闻着那味烦乱的心便静了下来,什么都不再去想。
感知到他愁苦心情瞬间消散,何欢只当自己话语起了作用,想想素日何苦同云侧处得极好,自己原是预备用云侧对大雪山做些动作,如今倒是不大合适了,便叹道:“罢了,既然你喜欢云侧,那便把他留给你吧。”
这话一出何苦又是一头雾水,好好的怎么他就喜欢云侧了,暗道和何欢继续这个话题自己还不知道要被配多少男人,便把话生生一转,问回了正事:“你说白辰活不长了,那你和他结盟没问题吗?”
何欢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不过转念一想,白辰那事明显有隐情,还是莫让他再伤心了,便只说了自己对大局的猜测:“若白辰还能活个几百岁,定会选择继续观望,等到我和青虚子决出胜负再做决定。可是现在他没时间了,所以宁可孤注一掷在我身上赌一把。
“若我胜过了玄门,大雪山自然会因此得几百年安稳。即便最后我输了,白辰一力承担勾结魔修的罪名以死谢罪,依旧可以将大雪山撇得干干净净。我经历过,所以我清楚地知道当一个人心怀死志时能做出多疯狂的事。”
这样的做法同过去的步青云竟是如此相似,何苦听完便心里一动,眼眸缓缓和何欢对上,轻声道:“你愿意和他合作,是不是因为他某些地方和你挺像的。”
这话竟是真真说中了何欢隐藏在深处的心思,他虽是习惯了算计天下的行事模式,却是从不因利益向人示好的。今日同白辰合作,未尝不是因对方为大雪山舍生忘死的行为合了何欢隐藏在心底的道义。
只是,这从未向任何人坦言过的执着,今日竟是被何苦一语道破,深深望着那虽轮廓与自己一模一样但气质要爽朗得多的脸,他难得真心地勾出了个笑:“这世上还是自己最懂我。”
何欢在何苦面前向来是笑意盈盈的,可是这样真心实意的高兴却是极为难见,那样惑人的桃花眼就这么满载温情对着他,视线相对,便似春风忽地吹醒了沉睡的桃花,世界只剩了迷离的暖意,脑中一片空白,一时竟完全不知该去想些什么。
连忙把视线转向镜子,对自己的脸看了几遍,何苦才冷静下来,只是心里仍有些窃喜,至少,他可以肯定不论多么喜欢,何欢都不会对白辰那样笑。经过一百年的岁月,何欢眼里的桃花早已落尽,那是只属于步青云的繁花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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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在少年时的自己面前才会短暂地再现。不论是独立于云端的步青云,还是将自己隐藏在无尽阴霾背后的何欢,他们的世界都不允许自己以外的人进入。
看着镜子里一模一样的两人,何苦心中的郁结忽然全都消散,伸出手掌握紧何欢指尖,认真问道:“何欢,你希望我变成什么样呢?”
他想何欢大概是希望自己成长为步青云的,毕竟白辰已经言明等待步青云归来。他虽喜欢现在能随意玩闹的生活,可若是何欢需要,他也可以敛了少年心性,做回那个沉稳守礼的步青云。既然步青云可以为了玄门理想绝了一切少年乐趣,他为了何欢也同样可以。
他还不明白自己对何欢到底是何种心情,他只知道自己很想一直和他这般相处下去,最好能持续到永远。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听了这话何欢眼中亦是闪过一丝迷茫,手指不自觉在他面颊上摸了摸,思虑良久,才轻笑着回:“你觉得如何活着最快活,就那般活吧。”
何苦不知他此话是否发自真心,不过他自己心中已有决意,当即便占了身体,提起剑便要出去:“我去练剑。”
随意把身体让给他,何欢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明白何苦心思了,不过他知道少年肯定不会发自内心喜欢练剑那般枯燥的事,便提议道:“江南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左右青虚子一时半会儿还来不了,我可以带你出去玩几天。”
“你不是叫我做让自己开心的事吗,我现在就只想练剑。”说着与自己往常性子完全不符的话,何苦提剑便出了青云殿。
凝视自己的身影远去,何欢却没跟上,只回头望着问灵镜中的自己,无声地笑了笑。
镜子你看,就算抹了记忆重新再来,我依然会走上这条路,这,就是命啊。
只可惜,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那个为了守护旁人拿起剑的少年都注定要从云端坠落,身陷血海,永无归途。
***
何欢那样的神情何苦没有看见,他落在灵泉之中,心中回顾着早已背下的剑招,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天道剑意需要持剑人道心稳固才能形成自己独有的剑意,他没有结丹还无法领悟其中奥妙,只能先用苦练将基本剑招刻进身体本能。
既然和青虚子一战无法避,他只有抓紧一切时间让自己变得更强些,至少,在大战时希望自己能发挥些许作用。
竹影之间,少年一次又一次重复着相同剑招,银刃划破落下竹叶,红衣在烟雾间飘摇,他的剑法明明已足够妙,神色间却是一点也不见满足,只将全部心神放在剑刃,务求每一剑都达到极致。
当秀娘犹豫着踏进灵泉范围时,看见的便是这幅场景。她从未在少宫主脸上见到如此认真的神色,一时竟无法肯定此时用着身体的到底是哪个灵魂,最后还是何苦从池子倒影发现了她,了剑转身笑道:“秀娘你们回来了,怎么站着不说话?”
几个护法之中何苦最喜欢的还是秀娘,在宫中的这些日子她总是如姐姐般照顾自己,虽知道这是何欢的情面,心里也是十分感激,如今见她平安回来自然高兴。
见了这笑秀娘便确定在这里的必定是少宫主,稍稍松了口气,踌躇着望了望他,只问:“少宫主,宫主在你身边吗?”
她的神色十分古怪,何苦心里有些奇怪,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我想要一个人练剑,把他留在上面了,你找他?”
听了这话她的神色一松,似乎生怕何苦将何欢叫来一般,连忙道:“我有些话不敢同宫主说,可是今日不说只怕以后都没机会了,能否请少宫主替他听一听呢?”
这些时日何苦早习惯了自己传声筒的设定,见她如此立即便点头应了:“好,你说,我等会儿上去告诉他。”
见他答应秀娘神色一喜,手指紧紧抓着帕子,深吸一口气,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能开口:“少宫主知道我为何会被称作秀娘吗?”
这个问题何欢还真没同他说过,何苦愣了愣,正想着怎么回,便听她悠悠叹道:“我,曾是皇宫内的一名秀女。”
作者有话要说:
何欢:我的元婴被狐狸迷住了怎么破!
何苦:我的本体一门心思想要撩狐狸!
白辰:这两个自恋的家伙在脑补些什么?!
第二十八章这是最好的世道
自古修士入了门派便只在自己洞府潜心修行,对朝廷是不大关注的。在江湖上你若要问三大门派有哪些天才弟子,随便一个修士都是如数家珍,可你若问如今皇室有什么高手,能答出当今圣上姓李的都在少数,如果碰上了刚出关的前辈修士大概还要茫然地问你一句:“什么,大梁亡了?”
结了元婴之后修士闭关动则便是百年,常常一睁眼朝堂便是换了人间,自然不会在意改朝换代这些俗事。若说近百年有什么战事能在江湖留下点声响,大概只有前朝覆灭前的夺嫡之战。
文人大夫对此战念念不忘,是因为那血洗长安的一夜为如今圣元帝李熠的一统天下拉开了序幕;江湖上却是因为那时青虚子不忍生灵涂炭,以一己之身平了一个王朝的战乱,用事实证明了玄门掌门举手投足间便可改变天下大势。
也因为,那一晚青虚子从战后的死人堆里捡到了一名奄奄一息的孩童,那孩童,便是后来名震江湖的步青云。
世人只知那是步青云传奇一生的开始,却鲜有人还记得,为何会有那一战。秀娘,便是少数仍将那些血色过往记在心间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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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西梁最后一代朝廷,自开国皇帝同天上仙兽签下契约之后,西梁受仙兽庇护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谁都没有想过这样的盛世会在某一天终结。
就如同之前的每一代帝王一般,那一天,新帝即将登基,整个长安都在欢欣的气氛中等待新帝登上天坛。
人们纷纷猜测这一任陛下会被哪位仙兽选上,不过,不论是哪一只都好,一旦天命契约完成,皇帝只要身在自己国土便拥有散仙之能,定会成为西梁的下一任守护神。然而,直到最后,那位新帝都不曾出现。
先皇驾崩,新帝失踪,整个西梁骤然失去了调控力量,剩下的皇子为了夺取皇位争斗不休,部分魔修趁机作乱,一个繁盛王朝就这样彻底崩塌。
即使已经过了百年,秀娘还是会不经意间记起初见时赵桓之的模样。那年她还是西梁一名普通的宗氏贵女,穿了一身自己最喜爱的粉色衣衫跟着父母去郊外踏青。那一天的桃花开得真是好,她跟着洒满花瓣的流水走着走着便到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名在树下铺纸描着春景的少年,神色认真,气质儒雅,风一吹,桃花便纷纷扬扬地落下,拂过他的发,他的眉,也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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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飘进了她的心。自那时起,她便是与寻常女子不同的大胆,她看上了他,所以她便去了他的面前,问了他的名字。这才得知,原来他便是当今三皇子赵桓之。
初遇之后,两人常常外出同游,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他成了下一任皇帝,她是他的第一批秀女。他们约定,待他得了仙兽之力掌控天下便封她为后,做一生一世的夫妻。这本该是一段如此美满和睦的姻缘,却在新帝登基前的那一晚彻底粉碎。
皇帝在得到仙兽之力前也不过是普通人,宫中自然派了全部高手保护,可是,那晚他来了她的房里,只带了几名影卫。他告诉她,自己绝不会立丞相之女为后,让她再等一天,他要她做他的妻子。那时,谁都没想到,竟会有人突破皇宫的重重禁制悄无声息来到秀女住所,她连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见那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将他掳走。
那时她几近癫狂,只一味求着太后、王爷去救他,却从未想过,皇宫防卫森严,即便是元婴期修士又如何能如此轻松地找到新帝。这一切,不过是宫中惯有的算计布局。就为了一个皇位,那些人便亲手葬送自己的儿子兄弟,也把她的一生幸福毁得一点不剩。
朝廷大乱,没人去追寻他的踪迹,她唯有自己去江湖上找。她不过一介弱女子,颠簸了数月才找到玄门所在的云城。只可惜那时西梁已然战乱,玄门弟子倾巢而出前往各地救济灾民,门内只留下了修为微薄的外门弟子。最终她只能得知,那掳走赵桓之的魔修八成便是极乐宫宫主风邪。
风邪原是长安一名小倌,因得罪了一名候爷几近被凌虐至死,却在被当作尸体扔进护城河时阴差阳错拾到了失传已久的极乐功,就此踏上了魔修道路。那风邪也算是个天才,不过几十年便修成了元婴,从此便以凌虐豪门少年为乐,江湖上不知道多少青年俊杰遭了他的毒手,奈何他身法极好,正道通缉了数十年也未寻到踪迹。
最后告知她消息的守山弟子只叹,若是朝廷第一时间便向玄门求救或许还有些希望,如今已过了这么久,赵桓之只怕已经废了。
她在玄门等了七日未见青虚子回山,终于没再等下去。她抛下了过去的一切,委身于魔修入了魔道,在风尘中打滚了八年,终于潜进了极乐宫,成了风邪的娈宠。然而,她要找的那个人已经永远躺在了极乐宫下的血海里。
他的尸体上满是伤痕,骨骼尽碎,双眼被剜,就连魂灵都被那魔修祭了法器。她那样放在心尖上去爱的一个人,她抛弃一切想要找回来的那个人,就这么被彻底毁了。从一刻起,她再没有用过自己的名字,世上只留下了一个发下血誓必让风邪死无全尸的秀娘。
所以,她永远不会忘记步青云踏过尸山血海一剑斩杀风邪的那一天。从那天起,不论是正道围攻还是魔道算计,她都跟在那人身后,成了他入魔后的第一个下属。
“少宫主曾问过我的道心是什么,今天我可以回答你了。我的道心便是杀了风邪,灭了西梁,我要让赵氏子孙永远活在人间炼狱!”
那是秀娘埋葬在心底对任何人都不曾透露过的过往,就算时隔百年,掏出来的那一刻依旧是满满的痛心。深深吐出一口气,她抬脸,站在自己面前的红衣青年依旧是初见的模样,只是神色间却是何欢绝不会有的动容,她勾起嘴角缓缓说出自己的道心,明明是欢场上最勾人的笑脸,在月光下却让人只觉凄厉。
何苦比何欢幸运,他醒来时已是太平盛世,如今的极乐宫早已褪去了过去的污秽不堪,他不知该如何安慰面前悲愤的女子,只能对她郑重道:“我跟你保证,绝不让风邪那样的人再活下去。”
听了这话秀娘神色一动,她注意到了,少年说的是“我”,眉宇间有些悲色,只叹息道:“少宫主,听了这些你仍决定踏足江湖吗?你要知道,一旦你被世人发现,在步青云身上发生的事极可能便会在你身上重演。”
“秀娘,我和步青云是不同的,步青云背后站的是玄门,可我背后,是何欢。我相信,人永远不会背叛自己。”
何苦当然知道前方会有多少人等着算计自己,或许他注定无法从江湖上全身而退,或许有一天他也会如同现在的何欢一般,只有在面对自己时才能露出几分真心的笑意,可是,他坚信,自己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我认为现在的少宫主才是最幸福的,什么事都不记得,什么都不需要去做,就这么干干净净地活下去,多好。”
见了他的神情,秀娘便知自己如何劝解也是无用,只能叹道:“少宫主,魔修之中没有好人,就连宫主……你,要小心。”
她话中似乎意有所指,何苦也不知今日为何她会同自己谈这些,只是虽不明,心里却不曾有半分动摇,只望着上方青云殿,淡淡道:“何欢或许有很多和我观念不同的地方,可是我相信,他的初心从没变过。听了你的话,我更加确定,有他在的魔道要比从前好上百倍。”
真像啊。
这样的神情,和那时她从血海中抬头望见的步青云实在太像了。如果可以,真想亲眼看到少宫主长大后的模样。
可是,宫主,既然过去之事已不可重来,为何你又要让步青云重新现世呢?
不论如今过得如何快活,你,终究是想变回步青云的吗?
怔怔看着那张脸,她紧紧握着手中绣帕,神色间闪过一丝凄然,似是有千般话语却无法说出口,最终只能对他缓缓拜倒,发自内心地留下一句:“请少宫主转告宫主,秀娘真的很喜欢宫主,也很喜欢少宫主,所以,请你们一定要活下来。”
第二十九章有出息的魔修
回到青云殿已有几日,正道打架前向来要昭告天下列几个罪状表示自己师出有名,青虚子作为玄门掌门也是如此。事实上此时已有了流言声称,玄门偏袒何欢,江湖人受害从不出山,如今自己弟子被害才肯出手,当真对不起过往的公正名声。
何苦听到这些消息也是无语,心道这些正道一有优势就知道浪,何欢还好好地坐着就想要打压玄门,果然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不过,以他的立场当然是希望正道直接变成养猪场把青虚子给拱回去才最好。
正道内讧耽搁了脚步,魔道这边情况却也有些奇怪。想着如今是关键时期,何苦除了晚上练剑都是把身体让给何欢掌控,然而此人一不排将点兵,二不设局布阵,除了偶尔找白辰喝茶聊几句,就是宅在青云殿看书,看的还是那两柜子里不可描述的那些东西,从他身上何苦只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等死气息。
其实通过和白辰的对话,他也知道何欢大概本就存了诈死的心思,只是,他总觉着这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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