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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顾辞山
三娘在傅廉身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身子一福,柔声道:“恩公。”再抬眸时,三娘的眼中,业已泛起了莹莹泪光。
……好亏三娘只是个小说中的npc,这要是成了真人再到了二十一世纪,哪儿还有流量小花们的饭吃。
三娘演的投入,青浅也看的投入。作为看戏看的满意的回报,青浅毫不吝啬的评价道:“演得真好。”
尚带着几丝童音的女声,一丝不落的传进院中,准无误的破坏了三娘好容易塑造出的恩公苦女相见的情景。
三娘循声看向青浅,青浅向三娘吐吐舌头,从窗边缩回了头。
青浅溜了,留下了傻站在窗前的我。我挠挠头,顶住三娘那明晃晃的赶人目光,对傅廉道:“我旁边的屋子空着,你去那睡?”
话音未落,话少办事多的绿浓,已出了屋子走到临屋,干脆利落的打开了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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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三娘就今晚的事写篇检讨的话,我估计她能以《论人物定位的重要性》为题,写出个万字长谈来。
在傅廉的面前,三娘给自己的定位,是朵娇弱羞怯的白莲花,自然就做不出抢人的事,于是乎,三娘,便被我轻而易举的截下了傅廉。
三娘见大局已定,那凹出来的纤弱造型便有些维持不住了。她隐晦的瞪了眼绿浓,赶在崩戏之前回了房。
院中重静,从头至尾都置身事外,显得像个没事人似的的傅廉,这才回了神般,举步走向了窗前。傅廉走至窗前立定,不厌其烦的重复道:“我回来了。”
……这就是栋鬼宅,重回鬼宅,有什么好宣布的。
屋内烛火跃动,似直跃进了傅廉的眸中。对着傅廉的双眸,我鬼使神差的接了句,“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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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神特么的,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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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廉等的,似就是这句“欢迎回来”。傅廉听到了想听的话,便不再我这多留,道过谢后转身进屋。
傅廉关门我关窗,安静了不足一刻钟的青浅,登时就炸了锅。青浅像个机关枪似的突突了一大堆,中心思想是,傅廉,绝逼是为了我回来的。而这个为了我重返鬼宅的傅廉,绝对是同我进行鼓掌事业的最佳人选。
颜正条好,要我是原身巧娘,一定会接受青浅的意见,当即就去夜袭了傅廉如果傅廉器大活好的话。
瞧着说的起劲儿的青浅,我默默地,吞下了傅廉是个身残志坚的青年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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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想演的寡妇报恩的戏码没成,转夜,就拉了华姑出来搞事情。
华姑走的,是曲线救国路线。
她把傅廉叫到正房,上来也不说撮合的事,只说多亏了傅廉帮三娘送来的家书,才令她知晓了三娘的境况并接三娘回家。华姑的出发点是感谢,落脚点,是要让三娘傅廉结拜为干兄妹感亏青浅听到动静,就拉着我去正房看戏,否则,我还瞧不见这一出。
……让一个做狐狸不知多少年化形又不知多少年的狐狸给年仅十七岁的傅廉做妹妹,华姑也是好意思。
华姑的话里话外,没由来的透漏出一种熟稔与自信,好似她与傅廉曾经见过,也好似,傅廉便该听她的话,与三娘结为兄妹。华姑打的主意,无非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想借着干兄妹的由头,让三娘多些与傅廉接触的机会,也好水到渠成生米熟饭。
华姑心中的算盘,在场的人俱是心知肚明。青浅一听到华姑的话,直急的对我使眼色,我向青浅递去个安抚的眼神,往三娘和傅廉中间一站,一边拉住了一只手。
“结拜这种喜事,便也算我一个。傅廉最小,该算作小弟,我其次,排在中间。三娘姐姐,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的好大姐了。”
“好大姐”这几个字一出口,三娘的表情顿时就扭曲了一瞬,那只被我抓在掌中的手,也挣扎着想要抽回。
至于傅廉的那只手……卧槽,我是被傅廉撩了吗?
第27章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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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传来的搔刮感一触即逝,我偏头看了眼一脸正直的傅廉,感觉傅廉从根本上,就不是那种会聊骚的人毕竟身体条件不允许。
三娘表情扭曲的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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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姑面上的神色也有些僵,她勉强扯出个假笑,微张着的嘴不用猜都能想出她要说什么。我抢在华姑出声前,义正辞严道:“你们从这里陪了我这么久,我一直很感激,就也想借这个机会,同三娘结为姐妹,也认您做干妈。”
拿着腔撇着调,我掐着嗓子对华姑叫了声自己听着都恶心的干妈。
华姑明显也被恶心到了,她抽抽嘴角,到底没指出她们纯粹就是借住,和我所说的“陪了我这么久”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只得不情不愿的应下了这声干妈。
叫完干妈,我扭过脸就对着三娘叫了声姐,三娘没像华姑那般受了我的亲切呼唤,她抽回手并把两只手都不着痕迹的背到了身后,才道:“巧娘你记错了,按年岁,你比我大。”
“妹妹。”我从善如流的顺着三娘的话改了个称呼,随即一拉傅廉那只还被我握在手中的手,说:“还不改口叫三娘姐姐。”
三娘最想改的那个称呼还没改过来,便还想再接再厉,不想她接下来的话,都被青浅堵回了肚子里。
青浅一拍手跳到了三娘面前,道:“结拜之喜,可得好好庆祝庆祝。”
话被打岔,三娘心不甘情不愿的咽下了想说的话,对着傅廉时独有的温婉表情,变了几变,才得以维持。
绿浓手脚麻利的拾好桌子摆开凳子,拿出壶酒来就想往杯中倒。
华姑绕着弯走到我和傅廉跟前,意思是要从我俩之间走过。我有眼力价的松开还抓着傅廉的手,让华姑顺了意。
华姑走到桌边,止住绿浓倒酒的动作,道:“良辰当配美景,这酒宴,不如摆到西厢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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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做人做事留一线。
好好的恩公苦女结拜,愣是被我搅的让恩公成了苦女的弟弟,这要是再拂了华姑的面子,我估计华姑三娘能当场和我翻脸。
摆到院中便摆到院中,可是,院中能坐人的地方,就只有古树下的那块平石。而那平石,显然坐不开四个人。这是要大周章的搬张桌子出去?
青浅绿浓敛了桌上的杯盏,一人站到桌子的一头,抬着桌子就想要往外搬。
虽不知这两个化形为小丫头的兰花年方几何,但让这两个仅比桌子高出三四十公分的丫头片子下劳力,我还真是做不出来。
把青浅绿浓赶到一边,我正准备自食其力,傅廉的身形,就站到了对面。
众所周知,两个人抬东西,个高的沾光个矮的吃亏,在下不才,正是那个个矮的。瞧着傅廉的长腿长手,我给他打上个聊胜于无的标签后,一抬桌子……一点都不重。
傅廉弯着的腰硬把他高出我的身高抵消了不说,还稍稍矮了我几厘米,整张桌子的重量,都偏到了傅廉那边。傅廉一声不吭的抬着桌子往外走,他倒退,我前进,我看着前路,顺便,也看着傅廉。
宽松的衣衫遮得住傅廉的身体,却遮不住那衣架子般的倒三角体型。
猿臂,蜂腰。蜂腰,猿臂。
看着看着,我就忽然觉着,这桌子,我用一只手也抬的动。再看几眼,我又觉着,这桌子瞧着大,其实也就只有一臂的长度。不宽不窄,刚好够我伸出胳膊,碰碰傅廉的肩头。
这么想着,我也就这么做了。手下的肌肉在一触之下瞬息紧绷,紧张感由衣下蔓延过来,与此同时,蔓延过来的,还有那良好的手感。
……
是肌肉先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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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的挪开手,脑子里的细胞飞速运转,运转完毕,我又把手放到傅廉的肩上拍了几下,正经严肃道:“再往右边搬搬。”
对,拍上傅廉的右肩,是为了让他搬着桌子往右边走。
逻辑通顺,合情合理,没毛病。
傅廉听话的抬着桌子往右走,看傅廉这儿算是被我糊弄过去了,提起的心还没放下,我颈后的寒毛,忽就竖了起来。
似有谁在背后,目光森寒的看着我。
猛然回头,后面站着的华姑三娘青浅绿浓,俱是面色如常。青浅看我回头,还学着我的样子拍了下绿浓,并用口型道:“干得漂亮。”
……或许我感受到的不是森寒目光,而是青浅发射来的激动视束。
桌子搬好,凳子摆好,华姑三娘依次落座。华姑坐北面,三娘坐南面,一张方桌,被她俩稳稳的占了两边,看意思,是要成合围之势,让傅廉无论坐哪边,都要被华姑三娘夹在其中。
座次是个大学问。
瞅着三娘按捺不住的得意劲儿,我转身回屋,又拎了俩凳子出来。一张方桌四个边,华姑三娘那边摆一个凳子,剩下的两边,摆两个凳子。
青浅绿浓心领神会的坐到了西面,我则当机立断的坐到了三娘身旁。
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三娘对傅廉有意,我得把三娘的念想,扼杀在摇篮里。
我对寡妇没偏见,对私生活开放的人也没偏见。但我对生活在古代且私生活开放的俏寡妇,有偏见。
朋友们,这年头不流行安全套,但流行花柳病啊!虽说傅廉那啥行不了那啥啥事,可有点常识的都知道,花柳病,它不一定非得那啥了才能传播啊。
三娘换炮友的频率比她换衣服都勤,常在河边走,难不湿鞋。
……不过,狐狸会得花柳病吗?
管她得不得,防患未然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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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当成洪水猛兽来严防死守的三娘,是彻底的没了脾气,她自顾自的倒了杯酒,扬脖就来了个一口闷。华姑一连踢了三娘好几脚,才让三娘绷住人设,在干了杯中酒后,补了句“今日大喜,小女子先干为敬”。
至于我为啥会知道桌子底下的事,是因为华姑或许无意或许故意的,在踢三娘时也赏了我一脚。
人狐鬼妖围坐一桌,也算是凑齐了志怪界的几大物种了。我们这几大物种凑在一起,说实话,都不太熟。青浅和绿浓熟,华姑和三娘熟,剩下的我和傅廉,一人一鬼各不相熟。
这要是按亲疏关系划分,能活活的分出四波来。
不熟的人上了酒桌,除了尬聊,能干的就剩下喝酒了。
三娘在做了片晌的心里建设,成功喊出“廉弟”后,剩下的话便也顺畅了许多。什么相见即缘一见相亲,她是轮着番的往外秃噜,为的,就是多灌傅廉几杯酒。
傅廉似是没看出三娘的心思,又似是不懂拒绝。三娘倒一杯,他就喝一杯,只是在喝前,会有意无意的看我一眼,眸中,也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这是在表示酒很好喝他喝的很开心?
桌上的酒壶不大,按理说,在我们六个倒过六杯酒后,酒壶中的酒,也该不剩几杯了。可三娘手中的酒壶,就像是盛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酒水一般,她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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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歪,就又是满满当当的一杯酒。
有蹊跷。
照三娘这个灌法,哪怕傅廉是酒仙在世,也得被三娘灌的分不清东西南北。我琢么着拿着酒杯往地上一泼,把酒倒了个干净。
没了酒,自也有理由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上一杯。我半抢半拿的扯过酒壶,抬腕一掂,还不轻。打开壶盖往里一看,酒壶中,是齐着壶面的一壶酒。斜壶一倒,酒壶中的酒液倒也减少,可不消多时,原本降下去的液面,竟又升了回来。
“移物之术,小把戏。”
三娘说着来拿我手中的酒壶,我拿着酒壶一躲,说:“合着咱们现在喝的,都是偷来的酒?”
三娘来拿酒壶的手,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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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不从事生产事业的非人类,能拿出来的酒,自然是偷来的。她们几人俱是心照不宣,可这心照不宣的事一被点出,就有点儿难堪了。
酒桌上一时寂静非常,傅廉拿出些碎银子放到桌上,缓解气氛道:“二姐到时再把酒钱变给酒家便是。”
“对对对。”华姑看见有台阶,立马帮衬着三娘下台阶。
青浅也煞有介事的点点头,道:“对,算不得偷。”
……这高台架的,比我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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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不尴不尬的假笑一声,却是再也不碰酒壶了。这酒壶转了一圈,落到了华姑的手里。华姑许是被青浅的一个“偷”字给噎到了,挪酒之前,先变没了块碎银子。
我盯着少了一块的碎银堆,有些怀疑那碎银是给了酒家还是进了她的腰包。
一只酒杯蓦地伸到了我眼前,我移开紧盯碎银不放的视线,看向了对我敬酒的傅廉。傅廉端着酒杯同我的酒杯微微一碰,高度不低不高,正巧让两只酒杯的边沿碰到了一起。
傅廉碰杯后捻了下酒杯,使两杯接触过的地方转到了唇前。
像是看出了我对碎银去向的猜想,在我一瞬不瞬的看着傅廉吮上杯前,傅廉似是低喃又似是昵语的道:“别乱想。”
……啊啊啊啊啊啊我乱想了啊,我特么真的被一个那啥的人给撩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28章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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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正好,好到华姑看不过眼楞过来插了一脚,把傅廉刚空了没多久的酒杯又倒了个满。华姑这一打岔,可算是把要淹死我的粉红泡泡一扫而尽,我低头看看手里的酒杯,还是没厚着脸皮的转过酒杯,喝上傅廉的酒杯碰过的地方。
在我平息心里那只上蹿下跳的皮猴的时候,华姑接过灌酒重任,给傅廉灌起了酒。
傅廉先前被三娘灌了几杯,现下脸上已染了些酒意,再喝下去,整张桌上最先趴下的估计就是他。我看看傅廉浸着薄红的侧颜,再看看华姑端着的酒杯,胳膊一伸,和华姑碰上了杯。
华姑被我这横伸出来的一杠子弄的有点蒙,我举着酒杯弹牙一乐,对华姑道:“来来来,干妈走一个。”
华姑措手不及的被碰了个杯,只得顺着我的话走了一个。她喝完还不算完,只直勾勾的看着我,意思是她干了我也得干。我遂着华姑的愿,一仰头,喝净了酒。
酒场如战场。
华姑一杯不成又去灌第二杯,灌到最后,被灌的没醉,灌酒的和拦酒的,都醉的不轻。酒意上头,眼前的事物都晃晃悠悠的似是要飞上天去,傅廉的脸,却越贴越紧,越发的明晰起来。
由眉到唇,无一处相像,却又无一处不像。
似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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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问快答。
醉的晕头转向时,其他的事物都在往远处转,唯有一样事物越转越近,请问,为什么?
a.喝大了看花了眼。
b.距离减短。
……选a的朋友们,请不要再逃避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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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儿就亲上了。”青浅捧着绿浓的脸,绘声绘色的跟我演着我昨晚喝大了后干的蠢事。我看着那两张快贴在一起的脸,只想洗把脸静静。
绿浓推着青浅的脸往后移了几公分,道:“有这么远。”
……多了那几公分有个毛用啊!那两张脸之间还是近的连个拳头都容不下啊!不是喝多了看花了眼吗,怎么偏偏到了傅廉那里,就成了真了!
深吸口气缓缓吐出,我闻到了一股酒气。
昨天,我,就是用着这张喷着酒臭的嘴,凑到了傅廉的跟前。
“我就是捧着他的脸看,没再干别的吧。”
“还说了句话。”青浅回忆着,道:“我看见你嘴动了,应该是说了什么。不过声音太小,我没听见。”
……很好,我不止把臭嘴凑到了傅廉跟前,还喷了傅廉一脸酒臭。
真是,相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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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姜是老的辣,我估计这又老又辣的姜头华姑,该也没想到,会有败在我愣头青王奕析手下的一天。
昨夜在酒桌上没琢么过来,现在静下来,我算是想通了华姑心扒力的把酒宴设在三娘的屋前、锲而不舍的给傅廉灌酒,为的,就是灌醉了傅廉,继而好让三娘借着姐弟情谊的由头,把傅廉掳回房去好好“照顾”。
只可惜,天不遂狐愿,醉倒的,成了我。
我躲到妆台前胡乱梳了个髻,拒绝观看演二人转演上瘾的青浅绿浓,声情俱茂的从那表演傅廉对我是如何如何的姐弟情深,又是如何如何的把醉成滩烂泥的我扶回了房……在傅廉告辞前,我是都没脸见他了。
镜子中的那张苦逼脸,简直就是我目下心情的真实写照。我对着镜子扯扯嘴角,镜中映出的脸,比哭都难看。
……不看也罢。
起身从妆台前走开,站直身子的那一刹,我忽的瞥见,镜中人的那张脸,突就变了一瞬。柳眉细目,像是,三娘的脸。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心惊过后,我赶忙又坐回了镜前。
眉眼口鼻耳,都是原装货。长相,没毛病。
看错了?
打断演的兴起的青浅绿浓,我指着镜子,道:“刚才,我在镜子里看到了三娘的脸。”
“三娘?”青浅闻言跑到镜前,对着镜子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番,镜中照出的,便也是她那张苹果脸。青浅研究半天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最终下结论道:“巧娘你这是酒还没醒吧。”
绿浓站在青浅身侧,对着镜子沉默良久,忽就蹙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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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镜子里现出三娘的脸的事,绿浓铁定是知道些内情,但可能是碍于青浅一直在这儿,她便没多说什么,仅隐晦的对我摇了摇头。我看绿浓的表情也没甚大波动,想着这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就心宽的翻了篇。
青浅的注意力,没在镜子上搁多久,就全被扣门声吸引过去。
门外,一连响过三次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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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后,便是傅廉的声音。
青浅一听见傅廉的声音,就和打了鸡血似的,嗖的跑到门前拉开了屋门。我瞧着大敞的屋门,尴尬,狼狈,怂。
并没勇气面对我耍酒疯的对象。
偷眼去瞄门外的傅廉,我瞄到了傅廉,和一个包袱。包袱是傅廉前天来时拿的那个,现下傅廉拎着这个包袱,是要走?
青浅在我之前,问出了我心中所想。“傅公子这是要走?”
“是。”傅廉颔首道:“特来辞行,劳请姑娘帮我开一下院门。”
……莫不是被我耍的酒疯吓得要走?
青浅站在门口,也不依傅廉的话去帮他开门,只伸着手想去拿傅廉的包袱,“这才来了多久就走,再多留段日子呗。”
傅廉任青浅拿过包袱,他变戏法似的在青浅拿过包袱之时,从包袱中抽出了三个糖人。三个糖人,有两个捏的是几乎一模一样的苹果脸小姑娘,只是一个有酒窝,一个没酒窝。剩下的那个,剑眉朗目,是傅廉。
傅廉执着三个糖人立于门外,星眸一挑,看向了我。
“几日后,我便会回来。”
心里的皮猴,它大闹了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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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说美色误人,这话,果真不假。
我握着青浅塞进我手里的小傅廉,跟个二傻子似的歪在门边看青浅去给傅廉开门,看了半天,好亏是在院门被拉开前,召回了所剩无几的理智。
傅廉是否真打不开院门的事,还没弄清。
把化身傅廉脑缠粉的青浅拉到一边,我跟着傅廉走到院门前,胡扯道:“这院门你打得开了,不用再麻烦青浅绿浓了。”
傅廉没对我的话有甚质疑,只回身点点我尚拿在手中的小傅廉,问:“喜欢吗?”
院门影壁间辖出的空间本就不大,傅廉这一回身,狭小的空间更显局促。壁上的烛光映在傅廉的脸上,隐隐约约的,勒出了傅廉那双似是含着惊涛骇浪的瞳眸。
喜欢。
怎能,不喜欢。
我咽了口唾沫,嘴硬道:“一般般吧。”
傅廉笑笑,回身去开门。
傅廉手下的院门,同我手下的院门没甚两样,都是合的死紧,没有半点打开的觉悟。傅廉在一拉之下没打开院门,他也没问我我说的话怎么不准,只加大力度,越发用力的去开门。傅廉的手上,甚至因为用力过度崩出了道道青筋,但那院门,就是纹丝不动。
那青筋、还有那紧绷的肌肉,都不像是装出来的。那就是……门不对?
我装模作样的一拍脑门,道:“我记错了,你能打开的,是角门。”
傅廉闻言松懈下手上的力量,他回过头来,对我道:“去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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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是转移到了角门,但情况,并未发生一丝一毫的改变,该打不开的门,它还是打不开。我倒是平白无故的,多欣赏了两次傅廉臂膀上的肌肉。
这发展,不对啊。
为何同为人类的书生就能打开院门,到了傅廉这儿,就不行了?命中注定要被困在我这宅子里的男人?少扯犊子了。
索性傅廉的脾气好,接连两次都未能成功开门后,他也不脑,只是看我的眼神,有点儿不对了。
傅廉抿抿唇,道:“我很快就会回来。”
……这哥们不脑,是因为他脑补过度了,以为我在变着花样的留他。
我……认了吧。
小小的角门开在墙上,入迷的假装自己是堵结实稳固的墙。我瞧着这让我背负了傅廉脑补的罪魁祸首,手一痒,拽了它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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