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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顾辞山
樘哥扯完封建迷信,拍拍木床,道:“这里就是正北,你要是为了我好,就得让我睡在这里。”
……信了你的邪。
最终,我还是在樘哥的嘴炮下败了北,我看着那张刚刚能容下樘哥的大长腿的木床,默默地在心里给樘哥发了张好人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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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底下既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也没有一无是处的人。就拿钱氏来说,虽说她的脾性实在是不敢恭维,但她言必信行必果,但她锲而不舍持之以恒。
自打钱氏撂下了“天天来”的话后,就果真每天雷打不动的卡着吃饭的点儿的过来,蹭饭之余,美名其曰探望病人。婉姐每天都被钱氏气的牙根痒痒,倒是樘哥,和言细语的劝过婉姐后,再把钱氏口中“得病不能上桌吃饭”的我的饭给我送到屋中。
几天下来,我被樘哥盛给我的大份病号餐给喂胖了一圈。
好在钱氏也没能来蹭多久的饭,樘哥一买下她家的房子后,无房可住的钱氏就跟着马万宝离开了村子。为此,一连好久,李老太一见到樘哥和婉姐,开头的话就是“怎么就不听我的劝多拖他们几天”。
以上,也都是题外话了。
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
我在樘哥低头写字时,分神算了算日子,才惊觉已从婉姐家住了一月有余了。
一个多月了啊……该走了。
“在想什么?”樘哥用笔杆敲了下我手下的宣纸,道:“提笔。”
我听佑樘哥的话,连忙抬起笔来,但那舔足了墨汁的毛笔,早就在我写出的“王奕析”三字上染下了一片墨污。我掀开宣纸看看桌面,果然,桌面上也被弄上了墨渍。下意识的用手擦了几下桌面,那墨渍便又晕染到了手上。
一丝丝墨污沿着掌纹蔓延攀爬,最终连成一片。
“今天先到这里吧,你去擦擦手,这里我来拾。”
樘哥言罢来敛我这边的纸笔,我看着樘哥骨节分明的手,轻咳了声,道:“樘哥,我从你家住了这么久,也该走了。”
一滴雨水砸在房檐上,发出一声轻响,紧接着,便是千万滴雨水一齐砸落,嘀嗒之声,填满了我与樘哥交谈中的间歇。宣纸交叠,声掩于雨中,听的愈发的不真切起来,樘哥望了眼雨幕,道:“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
若能在骗-奸团伙事败时,逃过缉拿已是万幸,再往后,便走一步算一步吧。
西风料峭,不时吹得雨丝入屋。我看着浸上了雨意的窗棂,起身去关窗。樘哥低沉的嗓音坠在我的身后,樘哥说,安心的住下来吧,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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樘哥自说了让我安心住下后,第二天便走了,整个家中,又成了我初到婉姐家时的模样。未见樘哥时还不觉得,现下樘哥一走,院中屋内,登即显得空落落的。
“这样就可以了?”婉姐退后两步,远远地打量着刚圈出来的篱笆。“木棍间的距离是不是太近了,我看着这鸡仔都能从篱笆里钻出来。”
“能钻出个头来就顶破天了。”我说着把两根木棍往外掰了掰,好让那只将头卡在篱笆间的鸡仔缩回头去。
那鸡仔脱困于篱笆后,也不知要挪一挪,就那么呆呆的站在原地,间或低头啄一下地。婉姐看着好笑,伸指把那鸡仔推回了篱笆内。鸡仔被推的后移几寸,甩甩头,又接着前进几步,把头重新卡回篱笆里。
“这鸡!”婉姐啐了句便不再关注鸡仔了,她逛进堂屋后,道:“算算日子,佑樘也该回来了。等他拿来路引,你也就没有要担心的事了。也是,这么一直在外呆着,万一被判成游民就不好办了。”
我应着点点头,终于有了点身为穿越者的自觉。
穿越大神不是没给我开外挂,只是我一直没发现。
原以为,未来的生活会在东躲西藏中度过,却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给我点亮了樘哥这根金手指。
樘哥要拿回的路引,翻译过来就是政-府开出的介绍信。换句话说,便是上面有人的樘哥,能托人利用路引给我造一个假身份,届时,哪怕官府开始缉拿嫌犯,也抓不到我这个有正经身份的人的身上。
危机,不攻自破。
老话常说人不经念叨,婉姐刚说到樘哥,樘哥便回来了。而樘哥的身后,还跟了个戴顶巾着皂衣的皂隶。
一见到皂隶,我的心便不由自主的紧了片瞬,直觉这皂隶是为着骗-奸团伙的事来的,两腿发软的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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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跌,好在樘哥在我自乱阵脚之前,不着痕迹的对我微点了下头,并将怀中的路引露出个边来给我看。
心中,顿时大定。
这皂隶进院后,也没四下乱瞧,仅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角,婉姐把他往屋里让了几让,他也只是拘谨的走到堂屋内,并不落座。
看那样子,俨然像是在罚站。
即便只是个衙门里的使唤公差,这个皂隶也把自己的地位放的太低了吧?
我正想着,就佑樘哥拿出路引递与皂隶。皂隶见这路引是递给他的,赶忙快走几步走到樘哥近前,抬起双手接过路引。
樘哥边递路引边说道:“这是我表侄女的路引,张兄你既来了,便也顺道看看。”
这个被樘哥称呼为张兄的人,听到樘哥的话,问都没问本该由本人随身携带的路引为何会在他这个刚回村的人的身上,只是拿过路引,大致略完一遍后,便又还给了樘哥。
张皂隶看完路引,又成了根不言不语的木头桩子,樘哥倒了杯茶端给张皂隶,问:“不知张兄今日前来是为何事?”
张皂隶端着茶杯这那了半天,才说道:“最近朝廷抓捕了几个扮作女子四处作恶的奸人。据那些奸人招供,至今仍有一人逃窜在外,朝廷便传令各地严行缉拿。若马兄遇到什么身份不明的女子,可千万要小心。”
张皂隶的话说的含混不清,连最该提防奸人的人,都由婉姐说成了樘哥,但尽管如此,张皂隶想要传达的讯息,却是一点不落的传达到了骗-奸团伙,落网了。
该来的,果真来了。
樘哥听此微一颔首,道:“多谢张兄相告。张兄你现在,是在挨家挨户的通知此事?”
“不是。”张皂隶道:“告示已经张贴出来了,我这就是,随口一说,随口一说。”
张皂隶言罢挠挠头,低下声音道:“还有就是,前不久,又核定了一次黄册。这核定黄册时,核定的马虎,就不小心出了些差错。等我发觉时,黄册,已报上去了。”
樘哥听出了张皂隶的话外音,他顺着张皂隶的话道:“可是我的入籍,出了问题?”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马兄你不是买下了马万宝的房子吗,这马万宝的名字,现今还登记在黄册上,马兄你若是同意,便顶替了马万宝,这样一来,也算是入上籍了。就是这个办法,得委屈马兄你改下名……我还是再回去想想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罢。”
不等樘哥回答,张皂隶便放下茶杯想要告辞。
樘哥无谓的摆摆手,拦下张皂隶道:“能入上籍便是托了张兄的福了,哪里还在乎什么名字不名字。只有一事,还请张皂隶帮忙。”
樘哥指了下站在院中的我,道:“我这表侄女刚来这里不久,村中的人对她尚不熟悉。只怕他们看到告示后,会对我表侄女生出误会。”
“这个简单。”张皂隶听见他最忧心的事情被樘哥三言两语的解决后,心内一快,连说话的声音都高了几分,“倘若他们真有什么瞎想,我就亲自拿着路引去给他们看,到时马兄你只要把路引借我用用就行了。”
“劳烦张兄了。”樘哥一揖手,道:“那入籍的事也要靠张兄帮忙了。日后再见,张兄叫我万宝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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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没说过,婉姐的姓氏,是田?
第9章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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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昌人马万宝娶了个姓田的媳妇,这点,蒲松龄一点儿也没写错,蒲松龄写错的,是人物性格。现实中温文尔雅的樘哥,到了蒲松龄的笔下,直接ooc成了个放诞好色的阉割小能手,这一点,与事实严重不符。
要是我一口气能活个上千岁,非得和蒲松龄探讨探讨文学创造时保留取材真实度的重要性,可惜,我没这本事。
没这本事的樘哥……啊不,宝哥新晋表侄女,也就是我,便只能窝在家里,听婉姐和李老太唠嗑。
抓捕漏网骗-奸犯的告示一出,村中人待我的态度,登即就变了。我到这村中,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来月,平日里除了去田间召唤樘哥回家吃饭,几乎可以说得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我对村人不熟,村人对我也不熟。
之前碰面时,不相熟的村人会偶尔对我打个招呼,告示贴出后,不相熟的村人看到我,便会远远的绕去一旁,两三个凑在一堆窃窃私语。
我成了这村中的展览猴。
贴出来的那张告示我也和婉姐去看过。那告示弄的图文并茂,图是以原身王二喜的哥哥王大喜的长相为基础,再根据见过王二喜长相的人的口述加工出来的,文则囊括了骗-奸团伙的恶行、下场以及对王二喜的描述。
告示上画的那个逃犯肖像,倒是和我联系不大,上面画的,就是个稍显清秀的少妇形象,谦虚的说,便是画中人的美貌值再翻十倍,也比不上我一个。和我联系大的,是告示中对王二喜的描述。
王二喜,身高五尺两寸,年龄十岁有八,长于刺绣缝纫。
我一边看告示,一边便被原身王二喜气的肝儿疼,直想问问他原身王二喜身为一个骗-奸犯,为何要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这村里要以真名告人。
万幸,樘哥给我弄的路引上,我名叫赵熙,万幸,村中知道我叫王二喜的,只有樘哥婉姐李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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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巧了,这熙姐儿随便诌的个假名,居然就和那王二喜撞上了。”李老太拿针搔了几下头油后,抚了下被面,继续和婉姐一起纳被子。
“可不是吗。”婉姐说着提起茶壶颠了颠,对我道:“没水了,再烧点吧。”
我得令接过茶壶,再把手中的小盆往樘哥那一递,便进厨房烧水去了。
婉姐虽没直说,但自打那日婉姐看过告示后,她便猜出了我的真实身份。最明显的表现便是,婉姐对我的身体接触,直接从一日七八次降低为七八天也没个一次。但除此之外,婉姐再也没做出什么其他的表示,就连对我的态度,都和之前一般无二。
当然,这估计和樘哥同婉姐的那次谈话不无关系。虽然不知樘哥对婉姐说了啥,不过能劝服婉姐接受她把过的妹子突然变成了伪娘,樘哥也是口才了得。
更了得的是,还让婉姐自发自主的对李老太扯出“赵熙只是化名王二喜,她本身和那骗-奸犯没有丁点关系”的话。
我听着厢房里传来的不甚真切的交谈声,默默地在心底给婉姐和樘哥比了一个心。不得不说,穿越过来,能遇上婉姐和樘哥,实在是我命中的大幸。
感慨完毕,我烧上水一回身,看见了往小盆里猛倒小米的樘哥。
……这是要被李老太念到疯的节奏。
我探过樘哥,偷眼往厢房里望了一眼,见李老太没注意到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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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一手止住樘哥倒小米的手,一手夺过小盆。
开玩笑,李老太要是看见这鸡食这么奢侈,她能给人讲一下午如何制作鸡食。……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说多了都是辛酸泪。
樘哥见小盆被我抢过去了,便顺势放下小米罐,转而长臂一伸,抓了一把大米洒在了小盆里。
“五谷杂粮,吃的要均衡。”
樘哥老神在在的说着来拿小盆,我看着樘哥伸来的手,觉着那简直就是魔爪。也不管被鸡仔千蹭万啄的小盆是脏是净了,我五指一张便挡在了小盆上,樘哥点点我张开的指缝,笑的一脸促狭。
我刚在好几百字前夸了你温文尔雅,樘哥你请保持形象好吗!
好在樘哥没再沿着我的指缝往小盆里放吃食,他往院中一偏头,道:“喂鸡去?”
能不喂吗,不得赶紧把这盆鸡食毁尸灭迹。我腹诽着跟在樘哥背后,感觉,心累。
选了个远离李老太火眼金睛的地方,我把小盆往地上一放,就拉着樘哥一起站在鸡仔的后面,好挡住李老太的视线,以防她看见小盆中盛的满汉全席。
平日里鸡仔的伙食全由我来负责,我深得李老太的真传,弄出的鸡食都是剩饭干馍大杂烩,这鸡仔约么着也是被克扣狠了,一看到盆里的大米小米,便一头扎进了小盆里。
樘哥和我观赏着鸡仔吃食时翘起的肥臀,感慨道:“看它瘦的。”
我……
当鸡仔不负众望的吃空小盆时,烧着的水也开了。樘哥听见响声去提水冲茶,我则要从雄赳赳气昂昂的立在小盆上的鸡仔爪下抢回小盆。
正抢盆的档,门响了,鸡仔听见动静抬头看门,我趁着鸡仔分神的工夫,一把提起鸡仔夺回了小盆。
敲门人的力道颇大,三敲两敲的把门敲开了道缝。门缝后,露出了张皂隶的半边脸。张皂隶对上我的视线,客气的对我点了下头后,道:“烦借路引一用。”
“张大哥,快进来。”婉姐招呼着拉开院门,将张皂隶让进院中后,边把路引拿给张皂隶边道:“这路引不是已给村人看过了吗,这是又怎么了?”
“嗨。”张皂隶接过路引,一摆手,道:“都是钱顺闹的。这告示一贴,他女儿的事也瞒不住了,这不昨夜,他女儿想不开自尽了。说来这姑娘也是可怜,照我说,钱顺把女儿好生安葬了便是,可钱顺兴许是被糊了心了,竟然把女儿尸身抬到了府衙前闹事,还非说赵小姐就是王二喜,这哪能啊。”张皂隶说罢把路引往怀中一塞,对我道:“赵小姐你不用担心,这路引,我用完就送回来。”
“张兄,”樘哥叫住张皂隶,道:“我跟着你一起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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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樘哥回来时,天已擦黑了。
我和婉姐看佑樘哥,齐齐站起身来,一时间,落针可闻。
樘哥望见桌上放着的婉姐为了以防万一给我拾出的包袱,说:“把包袱拆了吧,没事了,钱顺已经抬着女儿回去了。”
婉姐闻言,和我对视一眼,长舒口气往后一仰,道:“我这心啊,悬了一下午了都。”
我和婉姐提心吊胆了一下午,都没有做饭的心思,樘哥看了眼没有半点烟火气的厨房,撸起袖子,便进了厨房。
我站在厨房边上,看樘哥利落的择菜切肉,心中的问题几次溜到嘴边,却都没能问出口来。樘哥把择好的菜递给我,道:“我知道,不是你。”
致使钱顺姑娘自尽的人,不是我。
“樘哥,其实……”我也不清楚,那人是不是我,亦或说,是不是原身王二喜。毕竟,《人妖》中有写,王二喜到了村中时,已害过十六人。
毕竟,我没有原身王二喜的记忆,也不是真正的王二喜。
未出口的话语被急匆匆冲进门来的李老太打断,李老太看到我,忙说道:“快走吧!村里的婆子们一会儿要来探你是男是女,跑吧!跑吧!”
“她是赵熙不是……”
“还想骗我吗!”李老太截断了婉姐的话,掏出些银钱塞到我的手中,指着门道:“还不走!”
所有的剧情突然急转直下,或者说,所有的剧情,都回到了正轨。
村中的老太,要来隔着衣裳探摸王二喜的下处,好辨出他的性别了。
李老太焦急的话语声,婉姐的惊呼声,都在这一瞬失了真,扭曲的声音穿过耳膜,直直刺进了脑中。
轰鸣震天。
于这片轰鸣之中,我听佑樘哥对我说,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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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苍茫,我和樘哥一路借着月光向府衙跑去。
未至府衙,路前陡然亮起了点点火光。火光映出了站于最前位的老者,以及,躺在他身旁担架上的与钱氏有几分相似的少女的面庞。
钱顺。
人群四散,将我和樘哥围在当中,钱顺目光阴沉的在我的身上转了一圈,哑声道:“打。”
一人应声率先抽来一棍,这一棍,便像是燎原之火,点燃了众人的情绪。一拥而上的人群挡住了星光月色,樘哥,挡住了众人袭来的拳脚棍棒。
骨骼碎裂时发出的轻响,压过了万事万物的声音,排山倒海般的冲击而来,荡涤在叫骂声中久久不散。击打感伴随着轻微的痉挛,沿着紧密相贴的肌肤蔓延,放大,席卷全身。
樘哥护紧我的身体,渐渐的,瘫软下来。若有似无的轻抚从发顶传来,最终,消散不见。
我唤了声樘哥,樘哥,没应。
血腥气,铺天盖地。
远处或有鸣锣,听不清了。张皂隶的嘶吼碎在浓夜中,断断续续的拼凑而出。张皂隶说,滚开,你们知道这是谁吗。
我知道,这是,我的英雄。
第10章人妖
01
这世上,该有种感情,叫做一见相知。
马佑樘初见王奕析时,王奕析正在打水。彼时晨光熹微,马佑樘只远远的瞧见了一个打水的身影,至于那打水人是男是女,是何模样,马佑樘一概没有看清,但,这也不影响马佑樘心中腾然生出的亲近之情。
他从不知道,有人居然连打水,都是如此的令人难以转睛。
一瞬不瞬的走近水井,王奕析的样貌渐次清晰,修眉鹿眸,翘鼻丹唇,担的上一句颜如舜华,只是,一袭长裙,颇显违和。
不该是这样的,马佑樘想。可,又该是怎样?
晨风尚寒,吹得王奕析喷嚏一打,手一滑,刚提上来的水桶便又掉回了井内。看着王奕析伸头往井里探时露出的喉结,马佑樘默念了句领如蜡挤,才心神一正,抓到了重点。
违和感,随之四散。
02
家教礼数或许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亦或许,不过是裹在皮囊外的一层盔甲。
仅看到王奕析的为难神情,便丢了盔卸了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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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佑樘,顾不得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顾不得麋鹿行与左而目不瞬,他一路匆匆跑回家中,拿了长钩便奔回了井边。
捞桶,提水,一气呵成。一气呵成到,马佑樘提水时都忘了用轱辘,只凭着一根井绳,便提上了一桶水来。
桶是他家的破木桶,那人,应当也是。
03
一个受不了公婆打骂逃出家来,不巧又逃到了丈夫亲戚所居村镇的倒霉蛋。
马佑樘听着王奕析的叙述,感觉,略耳熟。回京一趟,有关男子扮作女子以行采花之事的传闻,他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些,除去马万宝那一点,王奕析口中所说,正是采花贼的惯用借口。
这般容貌,还需做那采花贼?
马佑樘的疑问在嘴边打了个圈重回腹中,他改了口,道,马万宝游学去了。
04
虽不知王奕析为何惧见马万宝,但马万宝既不在村中,王奕析也该高兴才对。
看着强自苦笑的王奕析,马佑樘觉着自己越发的弄不懂王奕析,也越发的对王奕析感兴趣了。
最令他感兴趣的,是王奕析要如何去给婉娘治疗腹疾。
从《香镜缘》到那过于亲昵的话语,婉娘已把自己的心思铺了个十成十。只王奕析这个小傻子,还将婉娘的说辞信以为真,认为他的婉姐真是要让他来治病,傻乎乎的,却又有点儿可爱。
05
到底也不是真傻。
王奕析,终是赶在马佑樘按耐不住阻止婉娘之前,茅塞顿开跑出了厢房。
天底下哪有从女人的香闺中跑出的采花贼?
看够了王奕析慌乱尴尬的神色,马佑樘走进厢房,为王奕析圆场去了。圆场的漂亮话有许多,可以说王奕析实不于按摩一道,他跑出来,全是因为临场露怯。也可以说,王奕析是忘拿按摩器具了,这才转身出屋。但马佑樘,偏偏选了婉娘最不爱听的话。
马佑樘说,你对奕析的心意我给他说了,我让他自己选择,是否要留下来给你治疗。
自然而然的被婉娘赶出门去,门外,站着个左右徘徊的王奕析。
见到王奕析,身后那被摔的震天响的屋门也算不得什么了,马佑樘捉弄心起,故意把话说的模棱两可。
去我的房里休息吧。
不出所料的,看到了王二脸上明晃晃的难以置信。
早知道王奕析会在听到自己的戏言后露出此种表情,但在真正看到时,没来由的,又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
06
王奕析既披着个女人的身份,马佑樘便也愿陪他演下去。孤男寡女,不得共处一室。马佑樘原想与王奕析分居两室,不成想,这所有的设想,都在王奕析的面前土崩瓦解。
等反应过来,床上的两床被子早已铺的整整齐齐,马佑樘看着几近挨在一起的被筒,觉着这一切,便当是如此。
因着昨夜没有睡好,王奕析一沾枕头,就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听着耳边逐渐平缓下来的呼吸声,马佑樘偏过头,看向了王奕析。
眉、眼、鼻、唇,处处陌生,偏又处处透出种熟悉感。好似在今日之前,他已与王奕析见过千次万次,但,怎么可能。
许是一见如故,便连长相,也觉得熟悉。
搪塞给自己一个难以信服的理由,马佑樘看着王奕析的睡颜,失了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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