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鱼大心
她就像被拔掉爪子的病虎,再也威风不起来了。
清醒的时候,她会想想以往风光的时候。她站在祈神台上,接受众人的崇拜目光,一曲《祝神舞》,点缀红妆,惊艳了天下。后来,她流落到六合县,在艳山上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然后……然后与他们有了交集。花老道花青染、戏子幺玖、笑面虎曲南一、白剥皮白子戚,还有她转世后的小哥哥封云起。嗯,疯子,大家给他起了外号,叫疯子。呵……
瞎子司韶跟了自己十余年,至今不知她长相,却……喜欢上了她。若哪天他的眼睛恢复了,可以看见东西了,却见到自己是这副鬼样子,不知会不会吓得尿裤子?!哈哈……只怕自己等不到去吓唬司韶道那一天了。
胡颜在自娱自乐。然而,她的自娱自乐却泛着心酸的味道。就像一位即将与世长辞的老人,在回忆着往事。她无力再去改变什么,也不能继续争夺什么。
那些曾经爱过的人,她不会去说再见,就让自己最美颜的容颜,留在他们的心间。偶尔想起她,还能骂上几句“婊子无情”,或者等他们都垂垂老矣的时候,也会如她这般,在虚弱的呼吸间,回味着曾经的缱绻缠绵。她想,在他们的记忆里,她一定是美艳的。这就够了。
至于什么红莲尊主啊,假大祭司呀,对了,还有那个恶心人的琥米,都与她无关了。那些曾经被她看重的东西,如今看来,当真是一文不值。若时间能倒流,她……她一定不辜负他们的心意。哪怕用哄的、骗的、强势的手段,她都要与他们在一起!
胡颜呵呵傻笑着。这么想,让她觉得很开心。
马车突然停下,胡颜听见有快马踢踏而来。她觉得一切都已经与自己无关了,却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去听。若能活着,没人想死。尤其是像她这种明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的老人,在内心深处,更渴望活着。
马车外,夕阳中,一身黑衣的男子,拦住了马车。
昂哲带来的护卫立刻拔刀相向,虎视眈眈地盯着黑衣人。
黑衣人扬声道:“我家主子有话,请客人于一天后,戌时初,于织花县六里野林东南方向的第十二棵树下见。獒爪有弊端,主子要亲自调整一下。”
马车里,昂哲正把玩着獒爪,真是越看越觉得满意。但是,一听到这个消息,就令他不那么愉悦了。他又摸了摸獒爪,也没觉得哪里不好,但是机鸠对所做利器的那股子益求的劲儿,他却是早有耳闻的。眼下,他并不急着回去,只是想探听一些中原更多的消息。且,他曾得到消息,卫丞相的儿子似乎就在六合县附近。准确的位置虽不知道,但若有机会,他还是想将其挟持走,用以联系卫丞相,好谈笔生意。
思及此,昂哲应道:“回去告诉你主子,我会赴约。”
黑衣人一抱拳,应道:“诺!”
昂哲又把玩了一会儿獒爪,突然就皱起了眉头。暗道:这个机鸠不简单呐。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他。不得不防。
昂哲有些不想去赴约,唯恐生变,但一想到机鸠的名声和对手中獒爪的喜爱,还是决定去看一看。若手中的獒爪在使用过程中出现问题,还是及早修理得当的好。毕竟,天下第一的利器,难得啊。
昂哲打定主意,道:“寻个客栈,休整一晚,明早启程赶回织花县。”
赶车的壮汉应道:“诺!”
马车调转了马头,向着来时的方向奔去。
胡颜睁开眼睛,眼中有犀利的光滑过。
机鸠……
白子戚……
若说白子戚第一次出现,是与昂哲做生意,那么这一次他去而复返,定是为了自己。
一种无法形容的甜蜜与激动,在胡颜的心中荡漾开来。
神奇的,她突然又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如果她死了,岂不是再也看不见白子戚了?
如果……如果……如果她能躲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偷偷看着他们,岂不是更圆满?就算她是个老太婆,难道她就没有喜欢美色的权利?!虽然她已经行将就木,难道就不能为自己选个更好的安身之所?她曾是大祭祀,她曾站在万人瞩目的位置上,她曾敢于天斗与地搏,为何就不敢搏一搏自己的命数?!
死,实在是太容易了。
她拖着苟延残喘的身体,忍受着各种折磨,活到现在,难道不是为了活下去?
只不过,心中没有了活着的希望,所以便放弃了挣扎。
多可悲啊。
想死,却没有勇气用自己锋利的指甲割开自己的喉咙。
想活,却找不到让自己可以赖以存活的希望。
曾几何时,她如此卑微过?!
或生或死,谁能奈我何?!
胡颜勾唇一笑,那样子竟像一个为老不尊的老流氓。
她轻轻地活动了一下四肢,准备翻找堆积在自己身边地货物。结果,胳膊伸出去了,手却毫无动作。她这才想到,自己被昂哲挑断了手筋!
好恨!
胡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笑了笑。
她抬起手腕,试着动了动手腕,一阵锥心的痛传来。
胡颜忍着痛,又动了动两只手腕,眼睛突然露出惊喜之色。
她的手筋没有断,只是被刺伤了。她若好生养着,没准这双手,还能动。
胡颜力地脱下外衣,用脚和牙齿配合,将其扯成一条条的布,然后紧紧缠在了两只手腕上,用牙齿与膝盖配合,将布条系紧。
她伸出脚,开始在货物里翻找。
为了掩人耳目,昂哲道是置办了不少年货。有干货山珍,也有几条冻鱼和腊肉,以及一些柴米油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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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颜用小臂夹起腊肉,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咬下了一块。她咀嚼着,缓缓眯起来眼睛。
口渴。
胡颜又在那些杂货堆里翻找了起来,终于在最底层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坛子烈酒!
胡颜用牙齿咬开酒坛子的封口,用小臂夹起酒坛子,仰头灌下一口,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再一次鄙视起自己的懦弱。
她捧起酒坛子,摇头一笑,喃喃道:“守着这些吃食,竟能将自己饿死,呵……”用眼睛扫了眼自己胸口的位置,“你,何其小也!”一仰头,又咕噜噜地喝下不少酒。她那布满褶皱惨白地脸,渐渐有了血色。
胡颜用手臂内侧,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又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
她的手已经长出了褐色的斑点,且皱皱巴巴的。那张脸,已然如同六十岁的老婆子,哪里还能看出曾经的风华正茂?
胡颜吸了吸鼻子,撇了撇嘴,骂句了:“老东西!”
骂过之后,她竟笑了。
也是,其他女子最美好的年华,不过三五年而已,而她却独享了一百余年。多么可喜!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世人产生心魔,都会变得残暴,而她的心魔,竟是他爹的颓废,真是……太喜感了。
胡颜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这会儿也不敢吃太多,毕竟她现在的身子不像以前那么百无禁忌,吃得太多,她克化不了。
约莫吃了六分饱,胡颜放下食物,又将酒水小心地封了起来。
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又佝偻起身体,窝进了那些年货里。
☆、第六百七十七章:擦肩而不识
入夜时,马车在一间客栈的门口停下。
昂哲走下马车,抬腿迈上石阶。
壮汉问:“主子,那老太婆如何处理?”
昂哲这才想起来,他还抓了一个人质,是封云起的心上人,一个……老太婆。哈哈哈……哈哈哈哈……
昂哲道:“去看看她死了没。如果没死,给她换身衣服,把她拎我房间来。”
壮汉应道:“诺!”
昂哲走进客栈,在店小二的引领下,去了天字三号房。
壮汉掀开车帘,见胡颜闭着眼没有动,还真以为她死了。当然,为了以防万一,他拔出了刀子,准备再给她一下,让她死透。
不想,胡颜突然睁开眼睛,吓了壮汉一跳。
他骂道:“你个老不死的,竟吓唬爷?!”言罢,就要扑上去拳打脚踢。
胡颜虚弱的道:“且慢!你若动手,我马上就得一命呜呼。你们主子问起,看你如何应对。”
壮汉目露不悦之色,却也放过了胡颜,冲着她唾了口吐沫,然后扔给她两件单薄的衣物,吼道:“换上!”言罢,也不走,就那么瞪着眼睛看胡颜。
胡颜用那双清透的眼睛,看向壮汉,道:“难不成,你也有特殊的嗜好,喜欢看老婆子的身体?”
壮汉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骂道:“快换!哪里那么多废话!”转开头,不再看胡颜。
胡颜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哆哆嗦嗦地换好衣服,道了声:“好了。”
壮汉回头,一把将胡颜扯出马车,就像拎着一条死狗,随手扔在了地上。
胡颜的膝盖跪在地上,痛得她整张脸都扭曲了。她颤巍巍地爬起身,缩着肩膀,露出孱弱地表情。
壮汉喝道:“快走!”扬起鞭子,直接抽了胡颜一下。
皮鞭甩在肉上的声音,听着都觉得疼。
胡颜的身子豁然绷紧,却并没有反抗,而是将头垂得更低了。她迈着刺痛的双腿,蹒跚而行。后腰处的伤,险些要了她的命。这几天又是连番的折腾,她能活下来,简直就是奇迹。此刻想要伤人,应该可以,但是……决计逃不出去。谋而后动,方有可能。例如……她在走进客栈后,故意引起混乱,然后借机逃走。放火,许是不错的选择。
胡颜挪动脚步,踏上了石阶。
这时,一辆马车有远处飞奔而来。随同马车同来的,还有六骑随从,个个儿孔武有力,一看就知是练家子。
胡颜回头一看,眸子突然就是一缩。
那马车上虽然没有刻字,但前头两骑胡言却是认识的。他们是凡尘东家的随从。
马车后面,还尾随着四骑,看起来都有几分眼熟。这一行人,都是护着凡尘东家的武林高手。那马车里坐得是谁,不言而喻。
胡颜一个愣神,竟又被壮汉推了一把,膝盖一软,再次倒在地上。
凡尘东家戴着幕篱从马车上走下来,快步走向胡颜。
胡颜的一颗心都要跳出了喉咙!她忙垂下头,不去看凡尘东家。
凡尘东家的鞋子在她的手边踩过,直接大步走进了客栈。他的随从紧随其后,步伐沉稳而有力。
壮汉踢了胡颜一脚,骂道:“别偷懒!快起来!你这身懒骨头,是不是还想吃鞭子?!”
胡颜突然回头,横了壮汉一眼。
那一眼,格外的狠戾,竟骇得壮汉回了扬起的皮鞭。
胡颜站起身,夹着宽大的粗麻衣裤,地垂着头,走进了客栈里。
柜台前,凡尘东家的随从,扔了一钉银子给掌柜,并压低声音问道:“可见过长得像匈奴的男子和一名绝色的中原女子?”
一听到匈奴二字,掌柜立刻警觉起来,连忙摇头:“没见过!没见过!”
胡颜脚步不停,继续向前走。她告诉自己不要紧张,就算自己站在凡尘东家的面前,他也认不出自己。是的,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这个佝偻着身子的人是胡颜。
壮汉听到匈奴两个字,立刻放慢了脚步。
凡尘东家的随从开口道:“掌柜无需惊慌,不是匈奴,而是长得像匈奴人,五官比较深刻而已。我们主子的小妾,被行走商人拐跑了,若掌柜的看见,请务必知会一声。若有消息,定当重谢。”
掌柜这才嘘了一口气,起银子,小声道:“各位爷,请放心,若看见了,小的定然会知会一声道。”
壮汉放下心,推着胡颜继续前行。
昂哲带来的人,都被封云起杀了。现在随他同行的护卫,都是潜伏在中原的探子,也可以称之为叛徒。他们被昂哲买,为他卖命。所以,他们不是匈奴人,也没有那样深刻的五官,自然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而胡颜,已经成为了老婆子,任谁也不会认为她就是凡尘东家要找的绝色小妾。
插肩而不识,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凉。
胡颜歇了逃跑的心思,怕引起凡尘东家的怀疑。她知道他是谁,也……也没脸去见他。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在幺玖强大的恨意面前,她还是怂了。
壮汉将胡颜推进了昂哲的房里,然后关上房门,与另外一名白脸男子分别守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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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两侧。
胡颜抬起耷拉的眼皮,看向昂哲。
昂哲坐在床上,单腿踩着床沿,手上戴着獒爪。他爪紧手指,獒爪就会发出冷硬的撞击声,就像兵器在相互厮杀。那声音,令人觉得毛骨悚然。可偏偏,昂哲好像很喜欢这种声音。他一边打量着胡颜,一边獒爪,阴冷地道:“想不到,你还活着。”
胡颜走到几边,挺着受伤的后腰,轻轻跪坐在席子上,用嘴巴叼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热水,用小i臂将其夹起,慢慢滋润着自己干燥的嘴唇和冰冷的胸腔,缓缓道:“为了给你惊喜,我努力活着,也是不易。”原本,她想说“就凭你那脑袋,想不到道事儿多着呢。”然,话到嘴边就变了味道,参杂了三分讨好在里面。嘴贱这种东西,在寄人篱下的时候,会无药而治。神奇。
☆、第六百七十八章:没脸没皮的老女人
昂哲看着胡颜的一举一动,发现她虽然老得掉渣,但确实举起优雅,浑然大气,有种不同于中原女子的特别在里面。即使双手被废,却仍旧有种怡然自得的风采在里面。若是一般女人,被他抓来当俘虏,除了哭哭啼啼,就会寻死觅活。若被玩弄了身体,会立刻变老实,变得唯唯诺诺、卑躬屈膝。也有那刚烈的,会一头碰死。实则,一头很难碰死。缓过来后,同样会变得更加唯唯诺诺、卑躬屈膝。只因,她们怕死。哈!多么可笑的女人!更甚者,她们会主动钻他们的被窝,甘愿被玩弄,只求换得活下去的机会。还会……争风吃醋。
昂哲突然很好奇,如果眼前这位胡姑娘被如此对待,会如何?
想到封家人叫她胡姑娘,他就忍不住想笑。当然,他也曾怀疑过胡颜易容,但动手后方知,她确实就是一位老太婆。
昂哲舔了下嘴唇,道:“你倒是挺自在的。你知不知道,你们中原的女人落在我的手中,会有什么下场?”
胡颜喝完一杯热水,又给自己倒了第二杯,然后抽空送给昂哲一个好奇的眼神。
昂哲阴冷地一笑,突然站起身,走到胡颜面前,用獒爪提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将头仰到极限,这才残忍地道:“她们会被我们当畜生一样的玩弄。她们会尖叫、会流泪,想死,可到了最后,她们会主动敞开大腿,任我们将她们骑在身下。”
胡颜面色不改。
昂哲的獒爪在她的下颚上留下一个伤口,问:“怎么不说话?”
胡颜用眼神示意他看獒爪。
昂哲冷笑一声,回了獒爪。
胡颜捧起水杯,继续喝水。
昂哲突然出手,用獒爪捏碎胡颜用小臂夹着的水杯,热水洒了胡颜一身。他狠戾道:“我要你和我说话!否则,留你舌头何用?!”言罢,就要去掏胡颜的舌头。
胡颜立刻表态:“我说。”
昂哲唾道:“中原女人,果然够贱!”
胡颜面色如常,望着昂哲的眼睛,悠悠道:“你们既然喜欢将女人当成畜生一样玩弄,莫不如直接去玩弄畜生。那些马啊、牛呀、猪啊,征服起来多有意思。等下一次,你就可以和另外一个人吹嘘,你能让那些畜生主动张开双腿,求你骑。”胡颜发誓,她是真的想闭口不语的。但是,这货太贱了,非要让她开口说话。找骂的不多,他绝对算是其中一个最欠骂的。看来,嘴贱不是病,治不了。
昂哲微愣。他自认为通汉文化,却需要好生寻思一会儿,才弄明白胡颜的真正意思。胡颜说得话他都能听懂,就是需要时间让自己相信,这些话是从一个老婆子口中说出来的。要知道,越是年长的女人,越是在意自己的德行,生怕被人诟病。
若是一般老妇人,被他这么侮辱,早就一心求死了。哪能像她这样,淡淡地反击,却字字淬毒,句句有力。她在骂他,畜生不如!与畜生苟合,多无耻!
昂哲愤怒了。他用那双嗜血的眼睛,紧紧盯着胡颜,压低声音道:“你知道,激怒我的后果是什么?”
胡颜轻叹一声,道:“你们这些小男人,就是麻烦。我不说话,你非得让我说。我说话了,你又恨得要死。你说,你自己找骂,关我什么事儿?你自己发贱,又与我何干?你若是问我,是否知道激怒你的后果,我自然知道。你且等着,我这就去帮你寻只狗,让你一解。”言罢,挺着后腰,站起身。
昂哲眯起了眼睛,露出了凶残的光,道:“你是真的在找死!”
胡颜嗤笑一声,道:“我若貌若天仙,这番话说出,定然引起你的注意。你虽然气恼,却也会觉得,这名女子还挺有意思。从而起了征服的心思。”摸了摸脸,“只可惜,美人老矣。而这世上,能像封云起那种不在乎容颜的人,才称得上是真正的男人。”斜眼,从上到下打量昂哲,“啧啧……你不如他多矣。”一伸手,“给我去厨房取把菜刀!”
昂哲被胡颜挤兑的格外不舒服。他与封云起斗了好多年,却是胜少输多,如今又被一个老太婆鄙视,他心气难平。所以,在胡颜要菜刀的时候,他下意识地问:“干什么?”
胡颜一仰头,傲娇道:“我抹脖子!”
昂哲冷笑:“抹脖子,何需菜刀?”他扬起獒爪,动了动手指,让它发出刺耳的声音。
胡颜道:“你们蛮夷死后,讲究的是天葬。我落在你手中,也不乞求什么入土为安。但是,我要死得干净。你给我滚远点儿,我嫌你脏。我就要用厨房的菜刀抹脖子,谁也拦不住我!”言罢,就要往厨房冲。
还别说,胡颜这一翻话说出,还真是拍晕了昂哲。他在想,难道他打不过封云起的原因,难道是因为眼界不同?封云起竟然对这样一位老婆子,都能表现出深情厚爱,而自己……当真是万万做不到的。
昂哲再次拦下胡颜,嘲讽道:“胡姑娘你想借此逃走,未太儿戏了。”
胡颜笑道:“你好聪慧啊。竟然看出了我要逃走。”
昂哲的脸瞬间黑脸。胡颜的夸奖,令他格外不悦。他转动阴狠的眸子,突然笑了起来。他道:“封云起不在,想必你会十分空虚寂寞。我破坏了你的大婚,理当陪你一个洞房花烛。”
胡颜的心就是一抖。她将手背到身后,装出欢喜的样子,吹了声流氓哨,道:“如此甚好。她直接走到床边,往床上一躺,发出舒服的喂叹,没脸没皮地道:“你蹂躏我的时候,最好温柔些,否则我容易死你床上。”闭上眼,用脸蹭来蹭枕头,看似放松了身体,实则却是支棱起耳朵,偷偷防备着。
这样没脸没皮的老东西,昂哲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开始怀疑自己对中原女人的认知,是不是存在很大的偏差?还是说,唯有她一人是这个德行?!难道说,封云起就是喜欢她这个性子?
☆、第六百七十九章
艳客劫 分卷阅读738
:客栈一遇终不识
昂哲试图想象,胡颜是个绝世美女,如此和自己说话,自己是否会心动。结果,无法想象。因此,他对封云起的心思越发好奇起来。难道说,封云起就喜欢这种老态龙钟又嘴贱的女人?中原人的品味,真是令人搞不懂啊。还是他们草原人比较有眼光,热情奔放的姑娘,纤细的腰肢,圆鼓鼓的,肥硕的屁股,最好再有两条有力的长腿,不当能驰骋骏马,还能征服男人。
昂哲想着草原美女,有些心痒难耐。
结果,一转眼看见了胡颜那张皱皱巴巴的老脸,所有胃口悉数倒下,狼藉一片。
昂哲皱眉,大步走到床边,伸手就抓起了胡颜的衣领。就算他对封云起和胡颜之间的事情好奇,也不会心慈手软。然而,他转念一想,胡颜思维敏捷,口才极佳,她若能成为自己的人,岂不是要气死封云起?这一仗,他若胜了,那才是狠狠地抽封云起的嘴吧。只不过……胡颜那张脸,着实令他没有反胃。且,他也不知道,胡颜这个样子,还能活多久,还有没有其它活络的小心思。毕竟,能i出手就杀他一员猛将的人绝对不多。别看这个老女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可昂哲并不敢小瞧了她。就在昂哲与胡颜对峙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争执声。
原来,凡尘东家就住在天字四号房里。且从天字三号房里路过时,恰好听见了胡颜的流氓哨声。那声音,虽然有些沙哑和底气不足,但于胡颜平时常吹的调调儿是一样的。都带了那么几分调戏似的拐弯。
于是,才有了门外的争执。
不得不说,幺玖在经历了这些事后,成长了许多。他没有直接喊胡颜的名字,而是口口声声喝道:“滚开!你们主子拐了我的美妾,吃事不能善了!”
门口壮汉怒道:“谁拐了你的小妾?!自己的玩物自己看不住,还好意思到处找?!滚开!”
幺玖一指那欺负胡颜的壮汉,喝到:“给我打!”
他带来的六名随从立刻上手,三拳两脚地将两名守门壮汉踹进了房间。不得不说,凡尘动家现在有了和别人叫嚣的资本。拳头硬,有银子,就是王道。
胡颜的一颗心,提溜到了嗓子眼。昂哲拽着她的衣领,她想躲,却无处可藏,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戴着鬼脸面具的幺玖,走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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