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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鱼大心
展壕到附近,剪了很多的柴火,点燃。
篝火旁,曲南一坐在木墩上,伸手烤着火。这一天折腾下来,他滴水未进、粒米未食,腹中饥肠辘辘,身上没有暖衣,即使有火烘烤,也冻得瑟瑟发抖。
展壕道:“公子,你且稍等片刻,属下去寻些得用的东西回来。”
曲南一摆了摆手,道:“先不要动。待搜侯回来再议。”
展壕目露忧心之色,却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退到一边,站在风口,用自己圆滚滚的身体为曲南一挡风。
白子戚一根接着一根地往火堆里添柴火。那脸,比这数九寒天还要冷上几分。
花青染跳下马,来到火边,坐下,暖着手,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马车停下,凡尘东家没下马车,就独自一个人坐在马车里。
再然后,封云起追来。人是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的。
曲南一、白子戚和花青染,同时转头看向封云起,然后又同时转回头,继续烤火,全当没看见。就连凡尘东家,亦放下了挑起的窗帘。
他们恨封云起。
若不是他,胡颜不能如此绝情;若不是他,胡颜定然会安然无恙;若不是他,自己又怎会心痛如绞?!这样一个人,权当看不见,死了才好。
美男子们心中有怨气,个个儿面沉似水。
封云起就侧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封云喜坐在马车里,赶来了。
她跳下马车,见封云起就躺在地上,一口怒气升腾而起,忙跑过去,用力将其搀扶起,与车夫配合着,将人抬进了马车里。
马车里,封云起好似陷入了梦魇,在这么冷的冬天,竟然冒出满头大汗。他在挣扎,却挣扎不脱,身子处于一种痉挛的状态。
封云喜抱着她,在他耳边一遍遍地低语着:“封哥哥,你醒醒、你醒醒……云喜在陪着你,只有云喜会在乎你的死活,你醒醒……”
许是眼睛不见为净,花青染等人的表情终是有所松动。
曲南一屁股一挪,凑到花青染的身边,拉起他的青色大氅,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花青染刚要开口说话,曲南一便抢话道:“不许说不行。你睡我床的时候,我可从没赶过你。”
花青染用眼尾扫了曲南一一眼,没吭声。
曲南一看向白子戚,问:“你确定昂哲来过织花县?”
白子戚眼皮也不抬,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往火里添加柴火。
花青染伸出手,拦住白子戚,道:“火要被你压灭了。”
白子戚显得十分烦躁,直接扔了柴火。
曲南一道:“白茂才,其实我挺佩服你。混迹在阿颜和红莲尊主之间,竟能游刃有余,真是个人才。”
白子戚冷冷地道:“有机会,你也可以尝试一下其中滋味。”
曲南一眯了眯眼,意有所指地道:“我很期待。”夹在两方之间,为难算得了什么?心累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找到那个该死的女人,他一定会让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一点他曲南一绝对不是她可以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
想到生死未卜的胡颜,曲南一抓起柴火,一根接着一根地往火里塞。
花青染伸出手,拦住曲南一,道:“火要被你压灭了。”
曲南一扔掉柴火,扭开头,深吸一口气。
花青染盯着火苗,道:“怪不得师傅会选择云游四方,用此方法避世。原来,避得不是世,而是情。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就容易生情。对一个人投入太多的心思,就容易生情。”
曲南一道:“你唧唧歪歪个什么劲儿?哪儿来的那么多感慨?男子汉,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
白子戚直接送给曲南一一个鄙视的眼神。
花青染更是连看他都懒得看。
曲南一这个人,惯会说嘴。若他不是深陷感情里无法自拔,也不致于连个大氅都不披,就穿着单薄的衣衫追出来。
☆、第六百七十四章:誓言相随永不弃
花青染觉得烦闷,抓起柴火,往火堆里扔:“不知……何时能找到姐姐……”
白子戚和曲南一同时伸出手,拦住花青染,异口同声道:“火要被你压灭了。”
三人互看一眼,表情皆柔和了两分。
封云喜的马车里突然传出一声惊呼,紧接着是封云喜的尖叫声:“封哥哥!封哥哥!不要,不要这样……”
三人对看一眼,谁都没有动。
马车开始摇晃,伴随着女人的呜咽声和男子的粗喘。
白子戚突然跃到马车前,一把掀开了车帘,却看见封云起正掐着封云喜的脖子。
白子戚淡淡地撇了封云喜一眼,放下了车帘。
封云喜真是恨呐!既然你们都不管她死活,那就别怨她了!封云喜被掐着脸红脖子粗,了老大的劲儿,终于摸出纸包,刚要抖开,封云起的身子却是一软,额头实打实地磕碰到木板座椅上,发出咣地一声。
封云喜大口喘息着,攥着纸包有些不知所措。待她调整完呼吸,刚要抖开纸包,却见封云起晃了晃头,支起了身子,醒了!
车外,曲南一对去而复返的白子戚道:“你可不像是个喜欢管闲事的。”
白子戚道:“不能弄脏了封云起。”
一句话,在每个人的心里引发了不同的感受。就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曲南一舔了舔干裂的下唇,道:“一直觉得你们十分恼人,恨不得让你们全部消失才好。阿颜不见时,能与你们共同寻她,心里还是有些安慰的。”
白子戚道:“聚聚散散,分分合合,待寻到她后,我们再各行己路。”
花青染十分直接地表态,道:“你们去哪里,随意。我是要跟着她的。”
白子戚和曲南一目露差异之色,同时看向花青染。
曲南一道:“你可知,若寻到她,她还是会跟封云起一起?”
花青染垂眸,道:“那又如何?”
嘶……那又如何?
曲南一不淡定了,白子戚亦然。
曲南一一把攥住花青染的手腕,道:“青染,你可想清楚了?”
花青染抽出被曲南一攥着的手,道:“是你没想清楚,不是我。”
白子戚盯着花青染的眼睛,道:“就算你想跟着她,可……”看向封云起所在的马车,“那人最是自以为是,善嫉且不讲理,又怎会同意你随行?”
不讲理?花青染要去给胡颜当男宠、当面首、当夹在男女感情中间的那个人,这叫讲理吗?曲南一发现,他开始不理解白子戚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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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青染对白子戚的话倒是十分赞同。他似乎在认真地思考,半晌过后,给出来答案。他说:“我要跟着她,与别人没有关系。封云起同不同意是他的是事,我跟不跟是我的事。”
曲南一惊讶得合不拢嘴。
白子戚目光呆滞,显然也被花青染的一番言词震慑住来。
凡尘东家在马车里嗤笑一声,尖酸道:“你们一个个儿急吼吼的要往她被窝里钻,真不知道生出来的孩子,叫谁爹?!”
曲南一、白子戚和花青染的脸,齐齐黑了。
凡尘东家接着道:“若她已经死了,你们最好排出个殉情的名次,别一下子都抹了脖子,到地下又是一番苦争。”言罢,直接拔出来一把锋利的匕首,在眼前细细打量着。
凡尘东家的话,惹恼了众人。
花青染率先发难,冷声道:“她没死。”若问花青染最厌恶谁,答案一定是凡尘东家。凡尘东家是如何折辱胡颜的,他记得清清楚楚。
凡尘东家冷笑道:“没死?我看她,没准又欠下来情债,被人大卸八块来!”
花青染突然站起身,抽出“三界”,直奔凡尘东家而去。
曲南一正裹着他的大氅,不想失了这份温暖,忙道:“冷静冷静,你管他怎么说?都说祸害活千年,瞧瞧那个女人,将我们这群风流倜傥的公子祸害成了什么模样?凡尘东家是有骨气的,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追着阿颜不放?那岂不是成了没脸没皮的!”曲南一这话说得格外阴损,俨然是在挤兑凡尘东家,避他离去。
花青染知道自己因胡颜之故失了冷静,忙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下,垂眸,淡淡道:“若姐姐有任何意外,第一个就拿你祭祀她。”
匕首在车厢里划出一道银亮的光。
马车的窗帘被削掉,漏出了凡尘东家的脸。
月光下,他没有带面具。
那张令无数人垂涎的脸,毁了。他的右脸上,有着明显的烧伤疤痕。沟沟壑壑,占据了右脸。那双迷醉了无数人的猫眼,再也不见潋滟的光,反而泛着恶狠狠的凶光和裸的恨意。很难想象,那个艳绝天下的幺玖,会毁容。
他的手中攥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透过马车窗口,望着众人。
他说:“我就是没脸没皮!待我寻到她,她若没死,我便补她一刀!她若死,我用命赔她!”言罢,喝到,“走!”
车夫应了一声,马车开始轱辘前行。
一直尾随在马车后的六骑,也策马跟了上去。
震惊吗?十分震惊!
在封云起和胡颜大婚的当天,凡尘东家的一身装扮,已然包露了他的真实身份。谁会将红袍做成戏服的样子?唯幺玖一人。曲南一和白子戚的吃惊比较小,最为吃惊的要属花青染。只不过,当时正是一致对外的时候,花青染没倒出空拾他罢了。
幺玖不但毁容了,声音也变得粗嘎难听,就好像用嗓子吞咽了锋利的石头子,令人十分不舒服。他离开后,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仍旧在耳边徘徊,还生硬地要往耳朵里钻。令人大皱眉头的是,幺玖说得那些话。看得出,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想要和胡颜同归于尽。
到底,是何事让他变得如此疯狂?竟是恨胡颜不死!
幺玖虽然走来,当花青染的目光中仍旧泛着滚滚怒火。
曲南一问:“他得罪你了?”
花青染抿嘴,不语。他不会告诉任何人,胡颜为了让他有地方疗伤,被折辱下跪。
白子戚冷嗖嗖地道:“他是真的恨阿颜。”
☆、第六百七十五章:痛到怒不可遏
曲南一嗤笑一声,垂眸,盯着火堆道:“能不恨吗?若因为自己弱,就被自己喜欢的女人抹掉相处时的记忆,是个男人都会产生恨意。尤其是在,这个女人又跟其他男子好上了。这东西,只不过是曾经爱得越深,此刻恨意越浓罢了。”
花青染显得十分激动,冷声快语道:“所以,他就变得法的折辱姐姐?!若没有姐姐,他早死了!还能在这里活蹦乱跳的折辱人?!他就是一只狗蛋!”
花青染第一次骂人,显然是气得狠了。
白子戚与曲南一同世侧目,看向花青染。
花青染回过神,又恢复成那副谪仙的样子,淡淡道:“骂得不对吗?”
白子戚与曲南一同时点头。
有人道:“骂得对。”
三人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
但见封云起掀开车帘,裹着棉被,来到火堆旁,坐在了木墩上。
没有人搭理封云起。
封云起闷闷地咳了几声,道:“昂哲为人阴狠,手段最是残忍,落在他手中的战俘,若是小兵,便会直接砍杀,或者充当奴隶;若是一些将领……”
曲南一、白子戚和花青染终于给封云起一个正眼,看向他,听他说。他们的眼神十分骇人,既有着对胡颜生死的关心,也有着对封云起的恨意。他们就好像潜伏着的野兽,只待封云起把重要的话说完,就群起攻之,让他死无葬身之处。
封云起喘了两口气后,接着道:“一般而言,能在昂哲手中活着挺过七天的人,至今……没有。”
曲南一等人的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封云起道:“我昏昏沉沉睡了三天,所剩时间不多,不如即刻赶路。”
其实,曲南一也急着赶路,却不得不停下,等消息。他估计,白子戚放了烟花,是在等人,且是一个能提供胡颜具体位置的人。曲南一没有问,因为他相信,白子戚不会无的放矢。与其没头没脑地追,不如确定方向后,再追。
他见白子戚老神在在,也就稳住心绪,不语。
封云起自知,自己得了胡颜的感情,胡颜又声称与他们不再相干,他们完全没有义务陪自己去救胡颜。可事实却是,他们比重伤的自己跑得更快。
花青染的话,他听见了,却已经不知自己要如何回应了。他倒是想现在就站起来,大声呵斥花青染的无耻,然后独自一人去救胡颜。
沉默中。
曲南一道:“你不是记不得十年间的事吗?为何知道昂哲的脾气秉性?”
封云起淡淡道:“无涯说的。”
曲南一不再言语。
封云起揉搓了一把脸,对花青染道:“都说道士能掐会算,你就不能算算,阿……兽兽在哪儿个方位?”
花青染用眼尾看向封云起,干巴巴地道:“我与她有姻缘,自然算不出她在何处。”
封云起的脸色本来十分苍白,听了这话,果断黑了。
花青染继续道:“你若有昂哲的贴身物件,我倒是能推算个一二。”
封云起的眼睛一亮,看向曲南一,“昂哲有两只弯刀,只带走了一只。”
曲南一冷着脸,道:“我出门还背着那东西?”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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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封家残局的时候,确实捡到了一柄质地不错的弯刀,却以为其主已经被杀死,哪里想到昂哲跑了?!
封云起皱眉,不语。
花青染又道:“就算有,也要等到十五月圆之时,借助天地浩然正气,才能算得准。”
所有人,一起递给花青染一个巨大的鄙视眼神。
花青染轻叹一声,惆怅道:“功到用时,方恨睡得太多。”
原本十分紧张的心情,竟因这句话又缓解了两分。
白子戚道:“你这话说得,倒有几分阿颜的腔调。”
花青染坦言道:“心悦一个人,总在心中想她的样子,有时候,自然而然就成了那个人。你们不觉得,司韶在某些时候,更像阿颜?”
曲南一看向封云起,似笑非笑的道:“青染,你在阿颜选定的男人面前如此表白,不好吧?”
花青染竟来了一句:“我不怕他知道。”
曲南一抚额,感觉自己的思想与花青染之间,好像隔了一百年。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何胡颜自称老矣,身上总有那种遗世独立的孤单,如影随形。原来,是没人懂她的心思。嗯?自己也不懂吗?怎么会!他可是最懂她的。
封云起感觉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他坐在这里,等着他们出手相助,结果……被他们飞出的小刀,一把接着一把地扎在心上,若是以往,他早就……早就如何?呵……这已经不是以前如何就能解决的事,而是未来要如何才能走下去的路。
在诡异的沉默中,有人快马加鞭而来。
众人扭头看去。是搜侯。
搜侯直接来到曲南一的身边,抱拳道:“公子,寻到了昂哲等人曾落脚地地方,却又失去了踪迹。显然,他们有人在涂抹踪迹,防止跟踪。”
曲南一站起身,道:“带路。”他要去看看。
就在这时,又有马蹄声由相反的方向传来。
众人再次扭头看去。
一匹通体黝黑的黑马出现,却不见人。
白子戚坐在木墩上,伸出左手,变换了三个手势。分别是三、六、十。
一个蒙面黑衣悄然无声地从马肚子下翻身跃起,站在了白子戚的面前,单膝跪下,抱拳道:“主子。”
白子戚看向蒙面黑衣人,道:“通知昂哲,两天后,戌时初,我在这里等他。獒爪有弊端,我要亲自给他调整一下。”
蒙面黑衣人眼中流露出为难之色,却还是抱拳应道:“诺!”
白子戚拿起木柴,捅了捅火,悠悠道:“去追吧。追不到,你们所有人,都不用再回来见我。”
蒙面人一凛,目露决绝之色,沉声应道:“诺!”不再耽搁,转身离去。来时是一匹马的马蹄声,去时却仿若千军万马,踢踏声不绝于耳,渐行渐远。
原来,白子戚真正的势力不在六合县,而是在织花县。
曲南一道:“走吧,去看看阿颜曾经辗转过的地方。”
众人相继站起身,飞身上马,随同搜侯来到胡颜被当成大米倒在地上的地方。
为了看得清楚,每个人都点起了火把,将这一小方天地照亮。
搜侯指着地面道:“属下在出六合县的荒路上,发现了一些米粒和车辙。试想,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在家里准备过年,怎么会带着粮食向外走?属下留了心,却发现那米粒不见了。直到路过这里,发现了大量的米粒。此处十分偏僻,正是躲避追兵的最好逃亡路。属下在这附近寻了片刻,发现了……”
所有人的呼吸一窒,几乎是同世,曲南一、白子戚、花青染和封云起,异口同声地大喝道:“发现了什么?!”
搜侯着实被吓了一跳,暗道:好大的杀气!
搜侯不敢耽搁,忙从怀中掏出一块叠好的帕子,送到曲南一的面前。
四名男子一同伸手,就要去夺那只帕子,搜侯和展壕忙用身体挡住其他人,曲南一更是动作极快,瞬间取走了帕子,在手中展开。
所有人,皆屏住呼吸,凑近去看。
当最后一层帕子展开,两片染了淡粉色血痕的指甲赫然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四名男子的眸子皆是一缩,那种挖心割肉的痛,瞬间冲入身体,不停地肆虐!
曲南一将指甲攥紧手中,紧紧的。手指心被指甲刺破,而不知痛。他从来舍不得伤一下的女子,竟……竟被人拔掉了手指甲?!
曲南一愤怒了,已经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他的眸光缩成一线,两只眼睛里似乎隐着两把刀,随时会剖开昂哲的腹部,将其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白子戚的手又开始颤抖,止不住的颤抖。是他,是他……是他做出了獒爪,让他有了可以折磨胡颜的利器。是他……是他了尾金就转身,全然不知胡颜在遭遇着怎样的痛苦!胸腔里一阵翻滚,铁锈等味道涌上喉咙变得腥臭。他终于尝到了自己血液的味道,是那么的恶心!
花青染手中的“三界”发出一声声的龙吟,似乎卷着寒风在咆哮,那般愤怒,如此悲鸣。这是他们看到的伤,看不到的呢?花青染不敢继续去想。若他能勇敢一点,早一点站出来,陪在她身边,就不会让昂哲钻了空子。为何,想得如此明白的他,竟还是需要时间独自舔舐伤口?!用情至深呐……
封云起背对着众人,负手而立。风扬起他的长发,如同恶魔般飞舞。在别人看不可的角落里,他的眼睛在变幻着样子,时而全黑,时而变成正常。可这所谓的正常,却又十分不正常。因为那里,闪烁着邪恶的凶光。他的唇角轻轻上扬。他在笑!他竟然在笑!
他笑得格外残忍,就好像在品食敌人的血液鲜肉;他笑得格外恐怖,就好像一脚踏入了魔道,整个人的心性再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神识珠”炸裂,看来对他的影响还是挺大的。
曲南一张开手,将胡颜的两片染血指甲从手心里拔出,用帕子包好,放进了自己的怀里,看向封云起,沙哑道:“你知不知道,她失去了处女身,意味着什么?”
☆、第六百七十六章:惊变之人
面对曲南一的一问,封云起的背影一震,心头剧震,却没有回话。
曲南一突然发作,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扑向封云起,给了他重重一拳!
封云起身型一闪,躲过了曲南一的袭击。突然转过身,看向曲南一。那动作,竟是前所未有的快。
曲南一又挥出去一拳,目标是封云起的脸。
封云起一把攥住曲南一的拳头。
曲南一的胸口起伏,怒不可遏地吼道:“你知不知道,她失去了处女身,便没有了祭祀资格,她已经没有能力自保,她只是一个会点武功的普通人!”
封云起的眼中划过懊恼之色,随即却被冷漠所取代。他松开曲南一的手,道:“爷知道。”




艳客劫 分卷阅读735
封云起那份冷静的样子,与刚才的焦虑完全不同,令人心生疑惑。
然,下一刻,封云起却道:“爷去休息了,两天后……”他环视众人,“爷单刀赴会。”缓缓勾唇一笑,残忍道,“除了她,所有在场的人我都会将其杀死,不!留!活!口!”最后四个字,他说得铿锵有力,一点儿也看不出他在前一刻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重伤样子。
封云起言罢,转身便走。
曲南一、花青染和白子戚互看一眼,皆蹙起了眉头。封云起怎么好像又变了?既不想十七岁的他,也不像二十七岁的他,反倒像是位只知道杀戮的恶魔?
不留活口?
他除了想杀昂哲,还想将众人都杀了不成?
呵……这话说出口,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幸好三位风姿迥异的男子不是长舌妇,否则这会儿就会围着炭火非议起封云起。
若说封云起的变化令人惊讶,那么如果他们肯见胡颜的变化,定会不敢置信。
装着货物的马车一路颠簸,既无人给胡颜药物疗伤,也无人给她衣物保暖,更无人送她吃食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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