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鱼大心
胡颜却只是勾唇一笑,十分随意地道:“过来堵着点儿风,有些冷。”
司韶那一身杀气瞬间消失不见。所有的怒火和心痛,就好似一层灰,被这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吹得消失不见。虽有痕,却不可寻。论一物降一物,司韶和胡颜还真是最好的诠释。
司韶冷着脸,走到窗前,用自己的胸口堵在被抽碎的窗口上。只不过,他非但没有君子地闭上眼睛,反而掰碎挡住他脸的残破窗户,睁着那双流光溢的红色眸子,直勾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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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着胡颜。他就是要看看,在自己的虎视眈眈下,曲南一能不要脸到什么程度。曲南一若还敢继续,他就抽花他的脸!
曲南一恨得牙痒痒,却也无计可施。今天过年,他总不能赶走司韶。即便他想,胡颜也不会让。哎……这个倒霉瞎子,若晚上一时片刻来……一时半刻怎么够?!!!
曲南一对自己还是有几分自信的,但……这种自信心比不了他心中的恨意啊!
曲南一弯下腰,抓起袍子,重新系在身上,然后捞起浴池中的湿布,继续给胡颜擦背。
胡颜闭上眼睛,像个女王般被服侍着。她不是不考虑司韶的感受,但是这样的场面,他以后定然会常常碰到。习惯吧。尽管不喜欢,也要学会习惯。
司韶的手放在了窗台上,突然用力,掰下来一块窗框。
曲南一抬头,扫了司韶一眼,道:“这换窗户的银子,你得出。”
司韶冷冷道:“让你换两只手的银子,我也想出!”
曲南一眸子一弯,笑道:“那你最好多准备一些银子。”
司韶直接扔出了一块窗框,击向曲南一的手。
胡颜一拍水,弹起水珠,打飞了那块窗框。她说:“今天过年,都安生些。”她这一年,过得多苦逼,大家有目共睹。好不容易炸死了红莲老妖,心头松快三分,放松了神经,不想再因为内部争斗问题继续头痛。实话,小斗怡情,大斗伤身,过年还是图个和和美美全家团圆。
司韶冷冷地扫了曲南一一眼,转开头,不再出手。
这时,搜侯捂着额头,硬着脖子,在门外道:“公子……燕公子来访。”
燕凡尘扫了司韶的背影一眼,将随从留在门外,直接伸手去拉胡颜的房门。
搜侯也不知道到底是应该拦下还是装作没看见。毕竟,这些人和胡颜的关系都有些微妙。曲南一不开口,他……不好做主啊。实话,搜侯有些佩服胡颜。一个女人,能将这么多优秀男子笼在身边,甘愿陪伴,不只是手段了得。
在搜侯犹豫中,燕凡尘已经拉开房门,走了进去。
搜猴干脆一耷拉脑袋,装死。
燕凡尘脱下墨绿色的大氅,穿着干净的白色长袍,挪动着虚弱的身体,一步步绕过屏风,来到胡颜面前。
曲南一?
他知道,定然会看见曲南一,只是没想过,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燕凡尘的脸色本就苍白,这会儿变得越发不好。
空气仿佛变成了固体,令人窒息。
胡颜将自己沉入水中。银白色的发丝轻轻飘动,像一条条细小的蛇。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没脸见人准备逃避时,她却从水中站起身,张开双臂,微扬着下巴,看向曲南一。
所有人都惊呆了!
她……她……她就那么哗啦一声,从水里钻了出来?!!!
怎么回事儿?
发生了什么?
她……她什么都没穿!
曲南一那双永远笑眯眯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燕凡尘那双猫眼直接竖了起来,就像被惊吓到的猫。
司韶手中的银鞭直接掉落到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就在这时,就在这时啊,搜侯的声音再次传来:“公……公子,花道长来了……”
胡颜的唇角悄然弯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下一刻,曲南一一把扯过大块白布扑向胡颜,燕凡尘忙转身去堵门,因为大紧张,竟推到了屏风。司韶整个人都趴在了窗户上,严防死守,堵住任何一丝春光外泄的可能。
花青染没有贸然进屋,而是负手立在院子中,看着一朵红梅。
胡颜并不紧张,也不慌乱。她抬腿迈出浴桶,让曲南一给她擦干净身上的水,然后施施然穿上曲南一为她准备好的干净衣裙,坐在了几前,对燕凡尘道:“给我梳妆。”
燕凡尘愣了愣,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胡颜这话是对他说的。他眨了眨猫眼,笑了。他离开了那扇门,走到胡颜身后,捂着受伤的腹部,跪坐下来,伸出手指轻轻梳理着胡颜的湿发。
☆、第七百四十一章:嫉夫颇多呀
燕凡尘的手指尖十分柔软,穿梭在胡颜的发丝间,如同猫儿用肉掌给人按摩,既亲昵又温柔。
胡颜的表情放松,眉眼盈盈,沁着一丝慵懒和媚态。唇瓣柔软,唇角微微上扬,竟略显娇憨。如此全然放松下来的胡颜,好似一幅春睡海棠图,引人口水泛滥。
曲南一面对这些不请自来的人,有些无奈;对于胡颜这没颜没皮的样子,也激不起一丝怒意。他只是有些茫然,外加几分头痛,整个人看起来变的呆若木鸡。
胡颜一直留心注意着曲南一的一举一动,见他如此,却并未急忙安慰。她做大祭司多年,最明白的便是权衡之道。一座宫殿搭建得稳不稳,光看用料的好坏是不够的,每根木桩打在最合适的位置,让彼此相互制约、相互合作,才能让建筑更为结实耐用,才能笑迎更狂的风雨。在面对红莲尊主时,众人表现的通力合作,便令人惊喜。
胡颜很高兴,与他们共同经历这些风雨,然,这条载满深情厚爱的船,到底能不能一路扬帆到彼岸,还需好好儿经营。什么事,都没那么简单。什么事,却也不用想得太复杂。
胡颜透过铜镜,对曲南一,道:“南一,我留在这里的那些财宝里,有只不起眼的小箱子,你帮我拿来。”
曲南一回过神,反应了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向门外走去。结果,一脚踩在了屏风脚上,险些绊了个大跟头。他有些慌乱地拉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来到存放财宝的房间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锁,走进去,找到那个毫不起眼的小箱子,然后重新落锁。他抱着小箱子走到院子中,却并未马上推门进入房门,而是仰起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半晌,喃喃道:“月儿皎皎,照谁影成双?”垂眸勾了勾唇角,笑中有几分苦涩。
花青染看向曲南一,眸光浅淡,道:“月儿独独,照孤影成群。”
曲南一望向花青染,道:“还想不在乎世人眼光,跟着她?”
花青染摇了摇头。
曲南一打趣道:“你不想跟着她,此番前来,莫不是因为寂寞,想要跟着我?”
花青染面无表情地道:“无所谓寂寞,却有些犯懒,不想一个人动筷吃年夜饭。”犯懒到,不想离开六合县,想要在这里晃一晃、聚一聚,听一些闲话,让清冷变得不那么可怕。
曲南一眯眼一笑,道:“你们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斩什么七情六欲的,在我看来,都不靠谱。这不,心中有过惦念,怎么可能说放就放?进屋吧。今个儿过年,都陪阿颜乐呵乐呵。”他突然就放下了,什么一个月亮几道人影的。有能耐的,就站在胡颜身边;没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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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蹲一边郁闷去。他不像花老道,斩断情丝后变得如此茫然。明明爱得死去活来,却又寻不到当初的感觉。花老道没得失心疯已经算是心智坚韧了。
花青染不言语,显然不认同曲南一的话。
曲南一见花青染没有进屋的意思,只是呵呵一笑,也不强求。他独自抱着小木头箱子进了屋。
屋子,胡颜正在和燕凡尘说话。
两个人的身子挨在一起,一同看着铜镜,有说有笑。
燕凡尘道:“这几天天天吃药,昏昏欲睡,伤口虽好了许多,嘴里却寡淡无味。每天清醒时,就盼着你来。”长长的睫毛忽闪两下,璀璨的猫眼微微一挑,流转出妖媚的慑人光华,凑到胡颜耳边,呢喃道,“甚是想你。”唇一撅,落下一记吻,在胡颜的耳边发出啵地一声,就像新年的炮竹,炸开了喜庆与暧昧。
曲南一和司韶同时炸毛了!
这……这是裸的挑衅啊!
曲南一扬起手中木头箱,直接砸向了燕凡尘。
燕凡尘一伸手,接住箱子,将其放到胡颜面前。因扯痛了伤口,脸色又白了两分,却还是强撑着,横了曲南一一眼,呵斥道:“宝宝让你拿这个箱子来,就说明箱子里的东西对她有用。你砸到我是小,万一我接不住,你砸坏了箱子里的东西,怎么办?你好歹也是个县令,怎么做事情没深没浅?!”
曲南一目瞪口呆啊!
这……这是在教训他吗?
燕凡尘啊,谁给你的勇气啊?!
曲南一抬手虚指燕凡尘,气笑了。他说:“幺玖啊幺玖,你这幅小人得志的嘴脸,还真挺适合后宅无知妇人争宠内斗的。”
燕凡尘用肩膀供了供胡颜,笑吟吟地道:“把妇人改成夫君,也没什么毛病。”
胡颜的唇角突然就弯了一下。
十分不巧,她的这个笑,被三个人看得一清二楚。
燕凡尘的手,悄然划上胡颜的大腿,向大腿根摸去……
胡颜表情正常,双颊却泛起淡淡的红晕。
结果,燕凡尘突然用力,在胡颜的大腿根拧了一把。
胡颜的表情微变,却绷住了。
燕凡尘掐完,气顺了,但又心疼了。他想给胡颜揉一揉,但胡颜却往旁边挪了挪,不让他动。燕凡尘有些恼火。于是,他直接打开那个箱子,拿出一个物件,扒下一层层的包裹,露出一只淡粉色的碗花影盏。
燕凡尘问:“这是……碗?”
曲南一嗤笑一声,弯腰扶起屏风,道:“不懂就别开口,得被人笑话。”
司韶直接拍碎所剩不多的窗户,从窗口处跳进屋里,一只脚踩着窗台,坐在窗框上。
花青染走进屋里,道:“那是花影盏。曾经属于花家,如今……”看向胡颜,“物归原主。”
胡颜想起返回长安的那些日子,与花青染朝夕相处,被他蠢蠢的呵护,心中发甜。再看看眼前人,人还是那个人,却变得令人倍感陌生。他披着白色大氅,穿着淡青色的长袍,仿佛高山上的一朵雪莲,无悲无喜,拒人于千里之外。
虽不知道,他为何没有走,但这正是胡颜想要的。
胡颜环视众人一眼,回目光,从箱子里拿出一只木梳,开始梳理头发。
燕凡尘和曲南一异口同声道:“我来吧……”二人互看一眼,当真是两眼生厌。
燕凡尘道:“曲大人的手用来舞文弄墨尚可,做这种事,怕是会手脚不分家吧。”
曲南一道:“你那手用来捏个兰花指许能有些看头,梳理头发,唯恐有所不及。”
司韶冷哼一声,道:“狗咬狗!”
曲南一和燕凡尘互看一眼,同时转头瞪向司韶,骂道:“瞎眼毒蛇!”
如此默契,实属难得。
胡颜呵呵笑着,花青染跪坐到胡颜的对面,无悲无喜,就像美丽的一幅画卷。
燕凡尘离胡颜最近,直接伸手帮她梳理好头发。
曲南一直接提起胭脂,帮胡颜涂抹了唇。
胡颜拿起炭笔,对花青染道:“不知花道长能否帮我画个眉?”
花青染的手指动了动,终是道:“不善此道。”
司韶冷冷道:“随便画两下好了,反正有人脸皮厚,你还怕她不敢出门吗?!”
胡颜笑看司韶,道:“帮我选只发簪吧。”
司韶仍旧冷着脸,但眸子却不再冰冷。他跳下窗台,来到胡颜身后侧,从匣子里取走一只红玛瑙的发簪,插入胡颜的发髻。
胡颜问:“好看吗?”
司韶唇角染了笑意,却道:“挺丑。”
胡颜也不恼火,扔下炭笔,用流苏绑在木梳上,系在了腰间。
曲南一给燕凡尘使了个眼神。
燕凡尘横了曲南一一眼,却还是伸手去摸那个木梳,问道:“这是什么木料做的?”
胡颜的手指动了动,下意识地不想让燕凡尘摸,但还是忍住了,没有阻止。她心知肚明,燕凡尘要问得绝对不是这句话。胡颜拿起木梳,抚摸道:“这是小哥哥亲手给我做的。我挂着身上,留个……念想。”
燕凡尘的眸子转了转,问:“你的小哥哥……?”
胡颜淡淡一笑,道:“我的小哥哥被我亲手杀了。”
所有人皆屏住了呼吸,看向胡颜。就连望景的花青染,都转过了头,看向胡颜。
胡颜垂眸把玩着木梳,淡淡道:“红莲尊主曾是我上一任的大祭司,而我……原本只是一位祭司。她以灭人性存天理为由,让我亲手杀了小哥哥傅千帆,否则……我死。”抬头,看向众人,“他不让我死,我便活着等他。所以……是我亲手杀了小哥哥。”
胡颜用食指拨弄着木梳齿,发出沉闷厚重的声响。
她说:“恨意这种东西,能撑破人的身体,成长为巨大的恶魔。我处心积虑、装疯卖傻,终夺她位,焚她身,站在了大祭司的位置上。”勾唇一笑,“我看过三万九千四百二十九天的月亮,守着孤寂,等着一个人的轮回。终于等到了,却无法再完成自己的执念。没错,封云起就是小哥哥的投胎转世,他耳朵上有我留下的印记,只有在相遇时,那个印记才会变得灼灼而亮。”
胡颜放下木梳,从几上抓过一只香脂盒,打开,抠出一块香脂,细细地涂抹着自己的双手,慢声道“我保留了小哥哥的神识,只有封云起甘愿交出身体,并凑齐六件祭品,才能唤回小哥哥。三界在青染手上,血龙麟在南一那儿,兽骨匙在封云起手中,人皮帕……其实是小哥哥的人皮,我亲手剥下的。现如今,他应该和红莲尊主一样,被炸成了碎片。五行瞳,它是司韶的双眼。至于花影盏……”
☆、第七百四十二章:干他爹地表白!
胡颜说到花影盏的时候,燕凡尘正把玩着那只碗,于是接话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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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它?”
胡颜点了点头。
燕凡尘赞道:“真漂亮。”
胡颜道:“我至今没有破解花影盏上的秘密。我曾翻阅古卷,从一张残卷上得知,这花影盏不但是祭祀圣品,且藏着一个惊什么的秘密。是惊喜,还是惊天动地,或者是惊恐,就不得而知了。”
燕凡尘问:“这东西看起来就像一只碗。”
胡颜温柔一笑,拿起几上的一小节蜡烛,点燃。
她示意燕凡尘将花影盏放到几上,然后将蜡烛放入花影盏中。
花青染吹熄了其它蜡烛,让屋子陷入黑暗中。
花影盏开始慢慢转动,一些诡异的文字伴随着层层叠叠的粉色花瓣,划过众人的脸,让人置身如梦似幻中。
每个人都睁大眼睛,看着那些文字和花瓣,试图寻到出胡颜口中的秘密。
结果,燕凡尘一口吹灭了蜡烛,让屋子陷入黑暗。
司韶喝道:“你干什么?!”
花青染点燃蜡烛,给屋内人光明。
燕凡尘道:“宝宝都瞧不出的秘密,你们瞪瞎眼睛也一定无法窥探其中奥妙。再者,大家刚合力杀了红莲不死老怪物,就别再折腾其它秘密了。当然和什么惊天动地有关的秘密,都要死好多人。咱们都消停消停,给后人一个勇于探险的机会。”
曲南一看向燕凡尘,赞道:“想不到,这人死过一回,反倒能想通很多事。其境界也高了不少。”
燕凡尘千娇百媚地横了曲南一一眼,伶牙俐齿道:“你去死死看,没准能变得不再呱噪,更聪明几分。”
曲南一遥指燕凡尘,对胡颜道:“阿颜,你这只猫的爪子得剪一剪了。不能逮谁挠谁。”
燕凡尘眯眼一笑,道:“谁让我受宠呢。笑面虎,你嫉妒不来。”
曲南一还真没见识过男人争宠的样子,竟被燕凡尘挤兑的无言可对。他看向胡颜,发现胡颜正单手支着下巴,笑得好似娇花,随风摇摆。
曲南一的眸光变得柔软缱绻,伸出手背,递向胡颜,道:“来,给为夫揉揉,猫爪子太过锋利。”
胡颜伸出手,在曲南一的手背上轻轻揉捏了两下。
曲南一的骨头瞬间轻了三两,惹得其他人暗嫉不已。
司韶对胡颜道:“瞧你身边都养了些什么动物。又是猫又是虎,还有一只呆鹅。”用手轻抚腰间长鞭,“没有驯兽人,不成体统。”
众人看向司韶,眼神不善。
曲南一挑眉道:“司韶像什么动物?”
被比喻成呆鹅的花青染淡淡道:“犬类吧。”
燕凡尘十分自然地从袖兜里掏出一个大钱袋,将银子倒到几上,发出一阵磕碰声。他道:“忠犬!”
曲南一笑得不见眼睛,点头道:“正是正是。”
花青染的唇角上扬,笑了。
司韶看向胡颜,危险地问:“像吗?”
胡颜眸光潋滟,亲昵道:“你觉得呢?”
司韶的双颊微红,感觉自己被调戏了。
燕凡尘将花影盏放进钱袋里,系在了自己的腰间。如此明目张胆的抢劫手段,令人叹为观止。
众男等着胡颜向燕凡尘讨要,但显然胡颜并没有这个意思。
花青染的目光落在燕凡尘的腰间,带着几许隐约的寒意。
胡颜把玩着木梳,意有所指地道:“不知从何时开始,心中出现了几个人、经历了一些事,相思仍在,执念却模糊了它原有的样子。我这一生,许是要辜负小哥哥了。”垂眸,淡淡一笑,再次环视众人,柔声道,“这就是我的故事。今日讲给你们听。”胡颜说得云淡风轻,实则,内心的波澜只有她自己知道。
一时间,没人说话,空气似乎变得干巴巴的。
胡颜微微垂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曲南一突然开口道:“如此说来,我们还要感谢花老道刺你那一剑呢,不然,如何有缘得见大祭司真容?”
胡颜的唇角微扬。
司韶道:“我就说你是个老不死的。还哄骗我,说你三十余岁!三万九千四百二十九个月亮!三个三十余岁都不止!”实则,他早已从她的话中猜到了她大概的年纪。
胡颜的唇角放下。
燕凡尘探头,看向胡颜的脸,笑吟吟地叫了声:“百年老妖。”
胡颜抬头,咬牙道:“是啊!百年老妖!专门吸男人血!”
花青染问:“怎么吸?”
嗖嗖……嗖嗖……司双眼睛,同时看向花青染。
为什么如此正常的问题,被一个如此正经的男子问出,会产生如此不正经的效果?怎么吸?能怎么吸?
花青染面色如常,继续问:“通过交欢,还是用嘴吸?”
嗖嗖……嗖嗖……所有眼睛同时看向胡颜。
胡颜下意识地舔了舔唇,道:“用嘴吸吧。”
话音未落,胡颜发现,所有人都盯着她的嘴巴看,那眼神炙热地非比寻常啊。
这样……不好吧?
哎呀,她算是彻底被花青染带阴沟里去了!
干他爹地!
尴尬的气氛中,响起搜侯的声音。他硬着头皮道:“公子,饭菜准备好了。”
曲南一回落在胡颜红唇上的目光,只能皮笑肉不笑地道:“诸位,请吧。”他有满心的不愿意,却也知道赶不走这些人,干脆硬挺了。
胡颜从裙摆下伸出一只晶莹剔透的小脚,用脚尖虚点司韶:“过来,给我穿鞋子。”
司韶冷冷地道:“也不怕毒死你!”话虽如此,他却唇角上扬,拎起胡颜的鞋子,蹲在她的面前,避开接触她的肌肤,为她穿上了鞋子。
胡颜突然发狠,一脚踹在司韶的胸口上。
司韶胸口脸色一白,身体向后仰起。
胡颜突然发难跃起,单膝顶在司韶道腹部,将他压在地上,喝问:“不认识我?!是不是?!”不认识老态龙钟的她。
司韶抬眸看向胡颜,傲娇地一扭头。他本想和她解释解释的,可如今,什么都不想说了。
胡颜伸出手,在司韶的额头用力一弹,然后站起身,抖了抖裙摆,走向门口。
司韶躺在地上,目瞪口呆。她……她竟然弹他脑门?!她……她不怕中毒身亡吗?
司韶一骨碌趴起来,追上胡颜,走在她身边,不太自然地问:“喂,老妖,你找死啊?”
胡颜抬起发黑的食指,看了两眼,反问:“你是如此将自己变成一个毒人的?”
司韶回道:“一点点尝毒,逐渐增加剂量,便成了这副模样。”
胡颜风情万种地睨了司韶一眼,道:“你能做到,我难道做不到?”勾唇一笑,“总有一天,能与你牵手同行。”
胡颜继续前行,司韶却呆楞在院子里,傻乎乎地望着胡颜的背影,直到所有人都走进了饭厅,他才回过神,笑了。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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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何其耀眼。
那双艳红色的眼睛里,如同两块宝石,闪动着璀璨的光泽,波光粼粼,皆是快乐和感动。
她知道,她知道他是如何渴望她的亲近。她都知道。
司韶傻笑着,跑进饭厅,坐在了胡颜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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