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鱼大心
肖县令想到肖茹与紫苏儿一个屋,心中有些后怕,却也担心曲南一怀疑肖茹,毕竟二人同住一个屋檐下。
略作思忖后,肖县令开口道:“茹儿最是胆小,这一吓,恐怕要静养一些时日。如此这般,就不打扰了。”眼睛,从曲南一身上转到卫丞相身上。
何县令最是幼滑,见事态不好,早就想要开溜。他见肖县令已经开口,便对曲南一道:“大人英明,想必那些贼人不日将落入法网,逃不出重刑!”转向卫丞相,笑容可掬道,“此番前来,有幸得见相爷,下官真是三生有幸。如今,后院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下官不能再厚颜无耻继续叨扰,给相爷和大人添麻烦。”
不等卫丞相表态,曲南一笑吟吟地开口道:“二位大人,不急着回去。昨晚丞相遇刺,十分凶险,贼人一日不除,二位大人从这里出去,都可能遭遇无妄之灾。再者,此时正是大家同舟共济之时,二位大人若走,本官也不强留,只是……”意味不明地一笑,“此案子未了,谁都有嫌疑。”
曲南一的话说得清清淡淡,如同白水煮青菜,半点威胁之意都没有,却达到了鞭子沾辣椒水抽在身上的效果,让两位县令大人皆白了脸。
这又是杀手,又是同舟共济的,如果他们执意要走,不但会被怀疑,还会得罪卫丞相。当然,最大的问题是,他们想走,也走不了啊!看看卫丞相的那些护卫,个顶个儿凶神恶煞、不怒自威,他们哪里能走出去?
肖茹好似一片在秋风中瑟缩的花朵,低垂着头,惹人怜爱。她偶尔抬头看向肖县令,那是满心的依赖。
肖县令不安的情绪得以缓和,对肖茹露出安慰的笑意。
曲南一看向卫丞相,询问道:“父亲可有事情要交代?”
卫丞相如沐春风般笑道:“昨晚偷袭之人,武功高强,各位要小心行事,万不可给杀手可乘之机。”
众人纷纷附和。
卫丞相接着道:“杀紫苏儿之人,武功更是出神入化,若要缉拿,恐怕会一些周折。本官原本决定今日便走,如此看来,还要逗留一段时日。必要抓到真凶,扬吾国法!”
众人纷纷称赞。
何县令道:“大人英明,乃国之栋梁啊!”
肖县令道:“下官定当配合大人,将凶手绳之以法!”
肖茹的身子晃了晃,好似有些体力不支。
曲南一观察着众人的脸色,缓缓道:“诸位可到厅堂里用膳,不要拘谨,相信很快会水落石出。”
众人互相一看,同时应道:“诺。”
卫丞相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曲南一,道:“那位道长怎还不出来?是不是已经不辞而别?”为何不辞而别,这里面就有些玄机了。
这时,头上传来老道的声音,朗朗道:“贫道在此。没吃完早膳,怎会不辞而别?”
☆、第七百七十七章哎哎哎热闹了
众人抬头看去,但见老道就坐在众人头上,一腿屈膝踩着树干,一腿垂在半空中,探头看着众人,咧嘴一笑,甚是猥琐。
卫丞相看着胡颜的鞋底,眉角跳了跳。若非素来自持,这会儿怕会脱了靴子砸过去!真是……妇得何在?!
卫丞相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开口呵斥道:“胡闹!”
胡颜惊道:“相爷怎知贫道小名?”
卫丞相的胡须扬起,忽上忽下。
胡颜道:“相爷还是笑吟吟的样子颇为俊美。”
曲南一发出一声轻笑,刺红了卫丞相的脸。
他……他怎么觉得,自己被儿子的女人调戏了呢?
这……这是什么道理?!好生混账!
卫丞相的胡须瞬间耷拉下去,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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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都没了脾气。遇见这么一位没羞没臊的女子,他……他也不好摆出阵仗和她对骂,如此有损脸面的事儿,是万万不能做的。
胡颜从树上一跃而下,悄然无声地落在地上,直接向着厅堂走去。突然,她脚步微顿,回过身,看相众人,幽幽道:“昨晚月朗星稀,本人孤枕难眠了无睡意,于树上观了一场好戏。待饭后,与各位细说。”眼睛在众人身上一扫而过,纳了许多表情,在心中有了计较。
众人听闻此话,皆是眼皮一跳,以为胡颜看见了真相。
这真相,本应现在就公布于众,便生胡颜乔装的老道与众不同,而负责此案的曲南一又保持了沉默,谁好屁颠颠地追上去询问真相?
卫丞相瞪了曲南一一眼,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曲南一低头笑笑,毫不在意。只要她在身边,就算把房子点了,他也只会添一把柴火,不舍得说半句。更何况,她只是坐在众人头上而已。
肖县令等人站起身,恭请卫丞相先行。
卫丞相尚未迈开步伐,就听见有门房来禀,说封云起来访。
胡颜迈进厅堂的脚跟抖了抖,险些崴到脚。
卫丞相自然知道封云起是谁,当即眼睛一亮,大声道:“有请!”他也顾不得去厅堂里用膳,大步向门口迎去。
肖、何两位县令见卫丞相如此热情,也纷纷尾随在卫丞相的身后,一同出门去迎接封云起。
曲南一看了胡颜的背影一眼,跪坐在席子上没有动。
肖茹道:“小女子身体不适,想先回房休息一下。”
曲南一点头道:“是本官的疏忽。小姐去休息吧。”
肖茹面露胆怯之色,跪坐着不动。
曲南一心如明镜,知她不敢回刚死了人的房间,于是道:“这后院中房间的确不多,若小姐不介意,可与尤姬互换房间小住几日。尤姬暂居下人房。”
肖茹犹豫道:“住下人房也无所谓,只不过不好劳烦尤姑娘。”
胡颜在厅堂里扬声道:“让肖小姐住贫道的房间吧。”
肖茹皱眉道:“这……这如何是好?”
曲南一知胡颜今晚要去燕凡尘那里,一罐陈醋入口,呛得直想咳嗽。他沉着脸,道:“就这么办吧。”
肖茹点了点头,道:“多谢大人。”
粉黛搀扶着肖茹站起身,向胡颜的房间走去。
胡颜的头发用了草药,染成了半黑半白的鬼样子。昨晚她出了些汗,黑发掉了些颜色,蹭在了枕头上,看起来就像多久不曾洗头一样。肖茹一看,眉毛直接皱起。
粉黛鄙夷道:“好恶心!”遂上前一步,直接扯了套子,拿盆去洗。
屋外,封云起与卫丞相一路并肩而行,来到院子中。两位县令和封云喜尾随在身后,各有心事。
曲南一不待见封云起,却也不好避而不见。只不过,可以视而不见。
封云起最近轻减了不少,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变得越发深沉,好似两潭寒池,深不见底,冰冷彻骨。面对卫丞相的热情,他也只是默默听着,在必要的时候,才说了一句:“我来寻南一。”
卫丞相满腹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真是难受啊。幸好,曲南一的脸皮遗传至卫丞相,面对这种冷落,他完全扛得住。
封云起看向曲南一,见他并不搭理自己,心中知其原因,自然而然地跪坐下来,与曲南一面对面,也不言语。
卫丞相的心突然就是一抖,下意识看向厅堂的方向。他虽然看不见,却可以想像得到。那里,坐着一个丑老道,正在喝粥。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曲南一与封云起之间的气氛十分微妙,有些类似和燕凡尘相处时的样子,又十分不同。卫丞相这颗敏感的老男人心,立刻联想到了胡颜身上。这种感觉无凭无据,却很真实。
曲南一抬眼,在不动声色中打量着封云起,发现他再一次发生了变化。若说以前的封云起是一把饮血宝刀,锋锐、傲慢、邪肆,满满的杀伐之气,那么现在的封云起就好似一把上了鞘的绝世宝刀,锋芒内敛,看起来并不出奇,却在亮剑时令人恐惧到骨头里。只因,有些人亮剑是为了震慑对方,而封云起若亮剑,便是必杀之意。
两两相望,一位深若古井波澜不惊,一位春风拂面笑暖人心,却都让人摸不清其意。
半晌,封云起开口道:“我没……”
曲南一落后两个字,也开口道:“直接说事。”他不要听他解释,也不想胡颜听他解释。再多的解释,终究抵不了胡颜曾受过的伤害。她虽不说,但跌落断崖后怎会安然无恙?她虽不恨,他又怎能不心疼到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封云起?!若心悦一个人,要付出如此多的代价,还不如断个利索!有时候,曲南一甚至会想,胡颜心心念念的小哥哥傅千帆,对她是怎样的深情厚爱?想必,在被迫死一个的时候,他是攥着她的手,将刀子送进自己胸口的吧?
封云起被呛,也不恼火。他表情不变,直接道:“封云喜要参选大祭司,要占六合县一个名额。”
曲南一毫不犹豫,应道:“好。”
封云起没想到曲南一如此痛快,问:“为何?”
曲南一怒道:“不想和你废话!滚!”一想到他对胡颜造成的伤害,他就恨得牙痒痒。但是,这事儿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就算他不答应,封云起也会有其它办法达成目的。他不想和封云起废话,莫不如快些应下,好让他滚。
封云起站起身,垂眸看着曲南一,道:“后会有期。”
曲南一冷笑一声,道:“后会无期。”
封云起淡淡一笑,道:“我在六合县里买了一处家宅,就在原先的位置上,正在重建。南一得了空,去坐坐。”
曲南一暗吸一口气,发现封云起也变得没脸没皮起来。这种性格,还能传染不成?曲南一行中不悦,冷冷地道:“没空。”
封云起道:“最近我闲散下来,正要打发时间。南一可有需要搭把手的地方,但说无妨。”
曲南一堆积在胸口的怒火突然爆发,再也压抑不住。他蹭地从席子上站起身,扑向封云起,扬手就是一拳。
封云起接住曲南一的拳头。
曲南一一脚踹去,骂道:“踢死你个王八蛋!”
封云起道:“你打不过我。”
一只鞋在空中翻滚着,直接砸向封云起的后脑勺。
封云起伸手接住,看向燕凡尘。
燕凡尘单脚落地,蹦着,怒道:“你还敢回来?!”
封云起道:“我为何不敢回来?”
燕凡尘怒吼道:“打死这个不要脸的!”
燕凡尘的随从刚要动手,却听一声鞭响传来。封云起急忙后退。他原本站立的位置上,赫然出现一道两指宽的深沟。
司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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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韶站在墙头,风吹拂起他的银色发丝,好似要钻入人的心里。他的皮肤十分白,隐隐透着病态,却并非病态。他的指甲漆黑如墨染,那是世上最无解的剧毒。他就站在那里,用那双好似红宝石的眼睛俯瞰着封云起,不在乎周围的道吸气声,也不在意自己在别人眼中是惊艳若妖还是惊悚似鬼。
司韶说:“找死的人不多,封云起,你是其中一个。”言罢,将银鞭舞得如条恶毒的蛇,专挑封云起最痛的地方抽!
曲南一一直勤学苦练,虽不及封云起,但在关键时候使个坏却是没问题的。就在封云起躲闪司韶的当口,他突然伸出脚,将封云起绊倒在地,然后翻身骑了上去,直接饱以老拳。
燕凡尘的随从捡回他的鞋,帮他套在脚上。他顾不得提鞋,塔拉着,直奔封云起,就要动手。
胡颜趴在窗口,偷窥着院子里的热闹,只觉得胸口闷疼。她倒不是心疼封云起被群殴,而是担心燕凡尘那小身板被误伤。再者,司韶这一寻来,定是暴风骤雨。为啥?只因她没有在第一时间去寻他。这小兔崽子,嫉妒心是相当的强。
至于曲南一,胡颜并不用操心。卫丞相带来那么多人,能看着自己儿子挨揍吗?答案显然是……能!为啥?因为卫丞相懵了。
卫丞相眼见着自己那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儿子,竟像市井无赖般与人滚到一处、打成一堆,那颗心就好似被人捅出了一个血窟窿,风一吹,拔凉拔凉的。
七位生肖见相爷不使眼神不开口,自然不敢擅作主张。万一,这是相爷布置下的一场戏呢?
☆、第七百七十八章被群殴的男人
封云起深知,只要他回到六合县就会遭此“礼遇”。既然躲不过,不如面对。说实话,他还真是来找打的。不过,一味的讨打,起不到任何效果。所谓出气,还是要将气发泄出来才好。
封云起开始还手,直接将曲南一掀翻在地,压在身下。
卫丞相终于回过神,指着二人吼道:“拉开他们!拉开他们!”
七位生肖终于得到命令,立刻动起手来。
燕凡尘的随从已经得过吩咐,此刻不用他再督促,已经是抡圆了胳膊扑向封云起。
一时间,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肖县令和何县令见局势不好,想要拉上卫丞相向后躲闪,却还是被卷入战局。肖县令被撞飞了官帽,何县令被各种拳脚”误伤”,一张脸如同开了染坊。
何县令惨叫连连,护着头,不停喊道:“仔细些仔细些,误伤……嗷……误伤到本官了!啊!”
燕凡尘眼睛一眯,唇角带笑,给随从柳恒递去一个褒奖的眼神。
柳恒咧嘴一笑,将战场搅动得越发混乱,打得何县令哭爹喊娘,差点儿没哭喽。曲南一和司韶瞧在眼中,有了计较。
再说封云起,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段时日以来,他的武功竟然进许多,与以往不可同日而语。这场较量,并不是谁与谁的拼死一搏,却也打得难解难分。
司韶没有上前,而是来到燕凡尘身边,低声问道:“她回来了?”虽是问话,但神态却十分肯定。
燕凡尘知道瞒不住司韶,也没打算瞒他。虽不知胡杨有何打算,想然也不会刻意躲着司韶。燕凡尘点了点头,转头去寻胡颜,却失踪不见她踪影。
司韶的红眸闪了闪,低声骂道:“老不死的!”若不是他一直派人留意着县衙后院的动静,知道燕凡尘和曲南一对一老道亲热异常,特意赶来看看,还不知道她已经回来了!这人,回来后就往县衙里一钻,也不去看看自己,显然心是偏的!
司韶越想越气,恨不得将县衙后院夷为平地,将那个老女人扯不出,抽上几鞭子!然,这段时间的经历,让他学会了冷静。想必,胡颜不见他,有她的打算和道理。他就给她一个机会,亲自对他说原因。若那理由情有可原,他就一笑而过;若……纯属敷衍,他定让她好看!
司韶打定主意,用那双红宝石似的眼眸向四下里一扫,开始搜寻胡颜的身影。
这边已经打成这样,她不会不知道。然,她为何不出现?难道说,打得不够生动,牵扯不了她的心?司韶目光一转,落在了燕凡尘的身上,道:“看你的样子,很想亲自揍封云起几下。”
燕凡尘正观望着战局,听闻此话,自然而然地点了点头,道:“正是。”
司韶一摔银鞭,卷上燕凡尘的腰,将其直接抛向封云起!既然胡颜不出来,那就逼她出来!她不再关心封云起死活,却不会不管燕凡尘。
燕凡尘突然腾空,发出惊呼,张牙舞爪地飞向封云起。
封云起下意识地抬起脚,想要踹飞这个巨大的暗器,却在看见来者是谁时,在心里轻叹一声,回脚,伸手接住燕凡尘,将其抱在了怀里。咳……标准的公主抱。
封云起倒是想以一敌十、悍勇无惧,但是,他头脑清醒,明白什么人能打,什么人不能动他一根手指头。很显然,燕凡尘就是后者。封云起已经做好赎罪的心里准备,又怎会伤害燕凡尘?燕凡尘是谁?那是胡颜的心尖尖!这个认知一直都令封云起咬牙切齿,却也只能无奈的接受。谁让他,已经被胡颜舍弃。眼下,他是万万不能做出一点儿令胡颜厌恶之事。哪怕燕凡尘暴打他,他也只能护住头,任其动手。
燕凡尘抬头看向封云起,封云起低头笑笑,十分不自然地表达着自己的善意。
卫丞相感觉眼睛生疼,也不知是飞进了灰尘还是被什么东西辣到了。
曲南一衣衫凌乱,指着封云起道:“放下他!”
封云起反问:“抱你?”
曲南一风中凌乱了。
司韶走向封云起,冷声道:“抱我。”敢抱他,必须做好死的准备。
卫丞相仰头望天,欲哭无泪。现在的晚辈后生,都这么说话吗?
肖县令见战争已停,这才抚着晕头转向的头,从石几后爬出。
一只手,突然攥住肖县令的袍子边。
肖县令吓了一跳,直接抬脚踹去,在那人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明晃晃的鞋印。
那人发出一声痛呼:“啊!”
肖县令发现自己如此厉害,还想再踹一下证明自己宝刀未老。
那人发现了肖县令的意图,忙口齿不清地喊道:“不要踹不要踹!是我!是我!”
肖县令听了个大概,问:“你是谁?”
那人扬起浮肿变形的脸,苦哈哈地回道:“我是何敬何县令啊!”
肖县令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半晌,才感慨道:“拳脚之威,能让人变形也。”
卫丞相的视线从一片狼藉的地面转到鼻青脸肿的众人,再移到曲南一等人身上,终是开口道:“南衣,这是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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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南一整理了衣袖,回道:“父亲无需担心,儿最近经常寻人练练拳脚,武功有所进益。”
卫丞相知道自己儿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不想过于追究此事,毕竟众人群殴封云起,不是什么光的事儿。但是,此事儿还要封云起不追究才好。大将军虽然假死,但其威名尚在。朝堂之上,那位武将不将其奉若神明?若是知道他还活着,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如今,大将军定居于此,也算是安了朝廷的心。
封云起见卫丞相看向自己,便道:“只是操练拳脚,大人不惜介怀。”
卫丞相这才笑吟吟地道:“犬子无状,还请……封公子多多操练。”
封云起应道:“最近闲来无事,定会多多操练南衣。”
卫丞相的笑容有丝僵硬。
曲南一嘲弄道:“云起,你这是挨揍没够啊。”
燕凡尘横了司韶一眼,对曲南一道:“你过来抱我。”
曲南一的嘴角轻抽,道:“本官不好此道。”
燕凡尘瞪起了猫眼,吼道:“腰……哎呦……腰闪了!”
曲南一笑得看不见眼球,暗道:腰扭了,好啊!表面上却说:“哎呀,怎么还扭到腰了呢?”言罢,还真去封云起怀中抱走燕凡尘。
司韶没有看到胡颜,脸色冷得吓人,本想挨间去搜,却又不想封云起知道胡颜回来了。燕凡尘说话时刻意压低了声音,想必也是防着封云起。再者,他扔出燕凡尘,胡颜却毫无动静,他几乎已经可以断定,这个该死的女人又溜了!
司韶也不言语,转身便走。只要她人回来了,他一定能寻到她。唯一的区别是,她若自己出来,他能给她一个好脸看;她若藏起来,迎接她的只有银鞭!这个该死的老女人,回来了也不知道抱个平安,真是气煞他也!这一次,说什么都要给她种上相思蛊,无论她在哪里,他都能寻到她。唯有如此,方能安心。
司韶路过何县令身边时,脚步微顿,斜了他一眼。
何县令只觉得一股凉意由脚底板升起,直冲脑顶,让发丝直立。他没有注意到,一只暗红色的小飞虫由司韶的指尖飞出,落在了他的头顶。
在司韶看来,燕凡尘是个没有什么脾气的人,能如此对付一个人,定是这个人惹恼了胡颜。当然,如果他猜错了,也不要紧。那小东西折磨起人来慢吞吞的,一时半会儿也要不了他的姓名。待寻到胡颜后,再做定夺。
封云起冲着众人抱了抱拳,说了声:“承让。”然后冲着卫丞相点了点头,也走了。今日进府,他本没抱着希望,但燕凡尘和司韶能以这么快的速度赶来,显然不是为了揍他一顿,而是另有原因。什么原因能让他俩出现在此?或者说,什么人能让他俩出现在此?答案无需细想,已在眼前。他倒是可以寻个办法,引她出现。然,在经历了那些事后,他再也不想对她用任何手段。宁愿,自苦,也不想她为难。她躲躲藏藏,是不想见他吧?他真的很想如她所愿,却又不能如她所愿。
封云喜从树后走出,尾随在封云起的身后,一脸愉悦的表情。她终于有机会去参选大祭司了。幸好,幸好她准备地春-药没用上,否则将会落得一个鸡飞蛋打的局面。今天,她才知道,原来权势于她而言,真的比亲爱重要。她希望,有一天,她能站在最高地位置上,俯瞰芸芸众生。那时,就连封云起必须拜倒在她的脚下。
一场较量,起于怒火,平于气消。当然,曲南一不敢保证,下一次见到封云起的时候,会不会还想揍他。当然,曲南一更不敢确定,自己揍得了他。当然,偶尔练练拳脚,也是不错的。当然,前提是……胡颜喜欢观战。
那么多的当然,唯有最后一个无法成立。
只因,胡颜溜了!
☆、第七百七十九章男人之间的对话
曲南一抱着燕凡尘走进厅堂,却不见胡颜身影。满院子转悠一圈,连道袍的一角都没看到。曲南一将燕凡尘扔给了柳恒,连抱着他装友爱都懒得做了。
这个“装友爱”的想法令曲南一十分不悦,脸都黑了三分。
燕凡尘痛得呲牙咧嘴,趴在柳恒的背上,回了凡尘。他想,既然胡颜答应他会来,就一定会去寻他。与其到处去寻,不如守株待兔。她若不来,他决计饶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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