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鱼大心
悍木将军道:“我儿勇猛,是一匹草原狼,怎能留在中原,做你的狗?!”
胡颜扫了眼孟虎,暗道:她有意让何敬通风报信,引来悍木将军,待她将其生擒,送给卫言亭一份大礼,也算哄那小心眼的老男人开心。毕竟,人家养了二十五年的儿子,给了她。却不想,引来悍木将军的竟然是孟虎!所谓养虎为患,正应在此。
卫丞相一顿咳嗽,撕心裂肺。
曲南一关心道:“父亲?!”
卫丞相摆了摆手,道:“为父命不久矣,不能拖累你。你且杀过来,务必要留下这两个祸害!为父要为国尽忠!”
胡颜道:“如果谁随便一死,就算为国尽忠,那大家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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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抹脖子好了。”
卫丞相怒视胡颜,虚弱地吼道:“你害我儿无母,害我家破,怎还能大放厥词?!”看向曲南一,眸馆沉沉道,“南衣,你可记得,为父曾让你发誓,有生之年,必要与那些装神弄鬼之人为仇为敌!今日,若为父身死,盼你记得自己的誓言,看清楚她的丑陋嘴脸!”
曲南一面上不动声色,袖子下的拳头却是攥得死紧。今天,他父亲刻意引开他,而后对胡颜出手,却落得中箭的下场。谁之错?然,子不言父过。他曾经许下的誓言,依旧在耳,句句清晰,却再也无法重拾当初那种充满恨意的心情。只因,那个带走他母亲的人,是胡颜。胡颜不说,他就不问,其中饱含的深情与软弱,唯他一人知晓。胡颜需要人续命,他……知道。
曲南一劝卫丞相道:“先不要说这些,留下气力,保命要紧。”
胡颜有心解释,告诉卫丞相,他心心念念的娘子,其实是一位祭司。然,她答应过曲歌,不告诉卫言亭她的真实身份。以往,这个黑锅她背得轻松愉快,如今,却沉重异常。尤其是在,飞鸿殿被夺,曲歌生死未卜的当口。真是……为难死奶奶了。
胡颜心中烦躁,直接对悍木将军道:“其一,你杀了卫丞相,本宫杀了你们。其二,你带本宫走。本宫身份地位高于卫丞相,就算让天家用金银珠宝来换,本宫价值连城,卫丞相……顶多价值一百头牛。”
卫丞相的一张小白脸,彻底黑了。
孟虎对悍木将军道:“此女有些鬼魅手段,不容小觑。”
悍木将军对胡颜道:“你若自废武功,便由你来换卫相。”
胡颜鄙夷地一笑,道:“我若废了武功,这里谁还能拦得住你?再者,我若变成普通人,天家又怎会来赎人?悍木将军,手话前,还是要先过过脑子的。”
曲南一噗嗤一声笑,令悍木将军双颊发胀。
胡颜的视线落在悍木将军的身后,道:“悍木,你真正的对手来了。”
悍木将军讽刺道:“你以为,这样就能骗过我?你再不让开,卫相就要死在我的手上!”
浓浓的夜市中,封云起手持修补好的九环火鹤刀,一步步走向悍木将军。
悍木将军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儿的地方,挟持着卫丞相,转头,看向封云起。
封云起墨发黑眸,一身玄色衣袍,耳垂上一颗红痣,触目惊心。
他眸光沉沉,好似雷电之前的空气,令人无法呼吸。他只是对悍木说出两个字:“来战。”
没有任何的挑衅,也不曾用什么手段,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是两位将军之间最重视的敬意、最直接的战书。
悍木将军望着封云起,将手中卫丞相甩给孟虎,道:“我赢,放我们走。我输,任凭发落。”
封云起点头,道:“应你!”
悍木将军从身后取出巨弓,将三只长箭搭在弦上,拉出满弓,直指封云起,连射而出。
封云起手持九环火鹤刀,一路劈开长箭,直逼悍木将军的面门。身形,却是突然一滞。
悍木将军道:“世人皆以为本将善于三箭连发,殊不知,是……四箭。”
原来,第三只箭可以一分为二。封云起躲开了前三只箭,却没躲开第四只。
那只小巧的箭,整只没入他的腹部。血,一点点儿晕染开,在玄色的衣袍上绽放出一朵黑红色的花。
☆、第八百零一章将军之战
封云起手持九环火鹤刀,冲着悍木将军勾唇一笑,不顾箭伤,一刀劈向悍木将军。
刀不曾落在悍木将军的身上,刀气却直接砍下了悍木将军的一只手臂。
悍木将军捂着断臂向后退了两步,眼中瞬间弥漫上了血丝。
孟虎大惊失色,喊道:“阿爹!”
悍木将军盯着封云起,道:“我输了。”
封云起被射中,却并没有倒下。而封云起这威力巨大的一刀,若直奔悍木将军的脖子,此刻他一定身首异处。中原武学,果然博大深。
封云起的视线,由悍木将军身上,转到胡颜身上,深深落下,不愿拔起。
胡颜直接转身,向外走去。
此间事了,要如何处置悍木将军,已经不需要她来指挥。
封云起艰难地回视线,一抬手,道:“交还相爷。”
孟虎看向悍木将军,悍木将军赤红着双眼,点了点头。
孟虎对卫丞相道:“相爷,对不住了。”突然发狠,捏住卫丞相的脖子,喝道,“放我们走!”
悍木将军皱眉,喝道:“君子一诺千金,我们草原人也是条汉子,怎能出尔反尔?!”
孟虎吼道:“阿爹,我不想死!”
悍木将军轻叹一声,道:“是阿爹对不住你。”
孟虎道:“多说无意,杀出去再说!”言罢,一手挥舞着长刀,一手掐着卫丞相的脖子,向后退去。
悍木将军直接坐下,道:“你走吧。就当我没你这个儿子。我要履行自己的承诺。”
孟虎气急,想不到悍木将军如此迂腐,当即吼道:“中原人都说兵不厌诈,阿爹你怎么死心眼?!快走!”
悍木看向孟虎,轻叹一声,道:“放开卫丞相吧。你也走不了了。”
孟虎一惊,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他尚未回头,便听见胡颜在他脑后道:“兵不厌诈,你只学会了皮毛而已。”
胡颜突然出手,戳了孟虎的后脊椎骨。
孟虎只觉得腰椎一痛,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力气,直接软倒在地,动弹不得。
胡颜接住卫丞相的身体。
卫丞相已经面如金纸,进气多、出气少。
曲南一大步跑来,搀扶着卫丞相,道:“父亲,坚持一下,已经让展壕去寻尤姬。”
卫丞相虚弱地点了点头,抽回被胡颜搀扶住的手。
实话,若不是看卫丞相是曲南一的父亲,她一定逗弄他一两句,说一声手好滑。这死老头,比老婆子还矫情!
封云起拍醒福管家和搜侯等人之后,来到卫丞相的面前。
卫丞相道:“感谢封公子出手相助。”
封云起道:“不是为你,不用谢。”
卫丞相一哽,感觉气又上不来了。
封云起看向胡颜,眸光沉沉,载着千言万语。
胡颜对封云起视而不见,只对曲南一道:“剩下的事,你自己处理。我去看凡尘。”
曲南一点了点头,道:“骑马去吧。”
胡颜应了声好,看向曲南一,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封云起下意识地跟了两步。
胡颜突然站住,封云起的心跟着一颤。
胡颜一伸手,从假山后扯出红袖,问:“鬼鬼祟祟,看什么呢?”
红袖低垂着头,哆嗦道:“没……没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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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颜又将红袖塞进了假山中,又向前走了两步。
封云起一抬手,似乎是想攥住胡颜的手腕,留她说话。
胡颜的脚尖一转,突然转身,与封云起面对面。她也不看封云起,只是飞身跃起,来到池塘边,脚踩荷叶,来到凉亭中间被她两脚剁碎的地方,扑通一声跳入墨绿色的池水中。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惊得人目瞪口呆。
封云起以为胡颜只是因为不想见他,便要以死明志。
他只觉得脑中嗡地一声响,似乎有根弦,断了。
封云起以最快的速度跃至凉亭边,大喊一声:“兽兽!”,便一头扎入水中,上上下下地搜索着。
曲南一微愣,却并没上前寻人。他理智尚在,知道胡颜是不可能自尽的。
果不其然,几个呼吸间,胡颜拖着金蚕天丝上了岸。
她坐在凉亭边上,拧了拧湿漉漉的银白色长发。
封云起从池水里探出头,望向没事人一样的胡颜,真是……既想笑又不知道如何笑。他好像搞了个大乌龙。果然,情生智隔。
胡颜扭了扭衣袖,站起身,背上金蚕天丝,一甩水珠,从众人头上一跃而过,消失在夜色中。
卫丞相指着胡颜消失的方向,手指颤得厉害,虚弱地道:“金……金金……”
曲南一攥住卫丞相的手,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什么金都不如性命重要。父亲,安心养伤要紧。”
卫丞相气个倒仰,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吃里扒外的儿子!
展壕带来了尤姬,为卫丞相等人诊治。
封云起上了岸,也不和任何人打招呼,踩着一个个湿漉漉的脚印走了。
曲南一知封云起赶来,是为了胡颜,但毕竟因他之故,才使悍木将军有了君子一战,从而才能轻易救下为丞相。无论如何,曲南一都是要说声谢的。只不过,这嘴,实在难张。直到封云起离开,曲南一也没说出一个谢字。
卫丞相有心杀胡颜,却落得这样一个身受重伤的下场,他心中意难平,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堵得两眼发花、耳朵轰鸣,终是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尤姬忙道:“快将相爷抬去屋子!”
展壕和搜侯上前,抬起卫丞相。
福管家道:“谁我来。”
展壕和搜侯尾随着福管家,快速往最近的房间走去。尤姬跟在卫丞相的身侧,额头隐见汗水。
曲南一本想跟去,但却知跟去也起不到作用,只能稳下心神,处理悍木将军之事。
此事,必须直达天听。
想到天家,曲南一禁不住想到胡颜曾和他说过的话这一朝,丞相更换最为频繁。当退则退,你不退,时局也会让你退。
曲南一的眸子里掀起风浪,却在呼吸间归于平静,令人看不出任何异样。
☆、第八百零二章两男一女一口锅
胡颜穿着湿哒哒的衣服,坐在白家墙头上,一点点儿拆开金蚕天丝,将其缠成一个婴儿头大小的球。就这么点儿东西,却是万金不换的。
胡颜做完这一切,衣服也被冷风吹干了。
这些年,她除了偶尔发作的僵死血冷之症,很少生病。因此,也不太在意自己的身体。如今吹了一些冷风,倒也没觉得怎样。
胡颜将手中的金蚕天丝抛起又接住,站起身,只是留下一句“第二天”,转身便走。
风过,无痕。
安静无声的白家,传出一声木头摩擦地面的声音,好似沙砾碾过人心。
燕凡尘虽担心胡颜,但毕竟身体虚弱,又刚喝过人血,倒是睡得一夜香甜。
司韶受胡颜之托,当真守了燕凡尘一夜。
胡颜赶回来时,天边刚透出一丝光亮。
她扫了一眼守夜的韩拓,直接溜进了燕凡尘的房间,拍了拍直挺挺跪坐在席子上的司韶,打个哈欠,一头扎进床上,躺在了燕凡尘的身边,闭眼便睡。
司韶磨了磨牙,真想将燕凡尘扯下床,自己躺上去。他一翻身跃上房梁,掏出帕子擦了擦灰,这才躺在房梁上闭上睡下。
一晚上的腥风血雨,挡不住天亮后的风和日丽。
胡颜在下午醒来,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听到了腹中传出的饥肠辘辘声,脸上自然而然地涌起了惬意微笑。
她揉了揉有些发紧的额头,坐起身,发现床头放着一叠崭新的衣裙,以及鞋袜和内衣。
燕凡尘和司韶皆跪坐在席子上,守着一只香气四溢的小铁锅。
燕凡尘见胡颜醒来,一双猫眼变得灼灼而亮。他站起身,来到胡颜身边,攥住她的手,将其拉起来,一边向放在墙角的水盆旁走去,一边亲昵地道:“你啊真能睡,堪比一只老花猫!来,先洗漱一下,我们马上用膳。”
胡颜用香胰子洗着脸,一边开口道:“闻着就很香。做得是什么?”
燕凡尘斜倚在墙上,用那双诱人的猫眼打量着胡颜,笑吟吟地道:“不知你喜欢吃什么,就杂七杂八的炖了一锅,闻起来确实不错。”说着说着,还低下头,在胡颜的耳边嗅了嗅。
这情调得着实有些厉害,胡颜那颗经历了大风大浪的心也好似坐船,开始随波荡漾。
燕凡尘低低地一笑,直起腰,送上干净的巾子。
胡颜拿过巾子,就去擦脸。
燕凡尘微愣,随即笑得前仰后合,指着胡颜道:“脸上都是沫子,赶快洗洗再擦。”
胡颜将巾子往燕凡尘的肩膀上一搭,面不改色地洗了脸,然后将脸往燕凡尘的肩膀上蹭了蹭。
燕凡尘的心跳加快,每一次跳动都变得格外有力。那张芙蓉面也漂浮起了两朵红晕,端得是靡丽诱人,风情无限。
啪嚓一声响,竟是司韶折断了两根筷子。这二人,还知不知他的存在?
燕凡尘调笑道:“有人嫉妒了。”
又是啪嚓一声响,司韶又折断了两根筷子。
燕凡尘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转头,看向司韶,两个健步冲到几前,一把夺过司韶手中的筷子,颤声道:“这……这可是象牙筷子啊!”
司韶冷冷地道:“用大象的牙齿吃饭,也不嫌恶心!”
燕凡尘无语了。
胡颜刷着牙齿,呵呵笑着,感觉生活简单而美好。如果……如果青染也在,就更好了。青染是个有些呆的二货,却也有他自己的聪明睿智;青染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却也有他不肯放手的痴情缱绻。青染……为她斩断七情六欲,去了哪儿?
燕凡尘和司韶本想斗上几句,却发现胡颜脸色不对,皆闭上了嘴。
胡颜洗漱过后,去屏风后面脱下道袍,换上了新衣裳。
这是一身由湖蓝、淡蓝、水蓝为底儿,银白色为丝,由上至下、由浅至深的衣裙。衣裙上没有秀任何的花朵,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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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将水珠穿在了身上,行走间流光溢,好似水中仙子踏浪而来。
再加上胡颜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清冷的气质,无双的容颜,在浅笑间惊艳了时光。
燕凡尘和司韶望着胡颜,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燕凡尘有些后悔,不应该如此打扮胡颜。这是他的宝宝,不应显摆人前,被人觊觎窥视。
司韶与燕凡尘是同样的心思,于是直接口是心非地道:“不好看,换一身。”
燕凡尘立刻附和道:“确实不妥,不如换身更得体的。”
若是一般女子,被心悦之人如此说,定会同意换身衣裳,毕竟女为悦己者容嘛。奈何,胡颜不但有主见,且心如明镜。她顺着二人的话道:“是不太好看,不过没关系,我打扮那么漂亮,岂不是要招蜂引蝶。如此,正好。”
一句话,将二人挤兑得哑口无言。
胡颜莞尔一笑,跪坐到席子上,拿起筷子,道:“我来尝尝味道。”
燕凡尘掀开锅盖,道:“你先吃,我去取两双筷子。”
胡颜用筷子指了指花瓶里的花枝。
燕凡尘心有灵犀,直接拔出花枝,折下四根粗硬的枝条,简单拾了一下,将其中两根递给了司韶。司韶接过,试了试,感觉还能用。
燕凡尘跪坐下来,走断开的象牙筷子。
胡颜将筷子探入铁锅里夹起一块排骨,送到嘴边,吹了两口气后,开口道:“你捡那东西做什么?”
燕凡尘道:“打磨打磨,还能做出一些象牙珠子,可做耳坠和头饰,装点鞋面也不错。”
胡颜噗嗤一声笑,将肉送入口中,咀嚼下,问:“要是象牙珠子碎了,怎么办?”
燕凡尘道:“象牙粉有祛湿解毒、驱邪压惊之功效。参到珍珠粉里,还能美白肌肤。”冲着胡颜飞出一记媚眼,“总之,扔不了。”
胡颜用筷子虚点燕凡尘的额头,道:“奸商!”
燕凡尘为自己正名道:“怎会是奸商?我不坑不骗,是一顶一的儒商!”
胡颜道:“也不知是谁,坑青染那么多银两。”
燕凡尘目露窘色,道:“他也太好糊弄了。”伸出筷子,往铁锅里一捞,却发现没肉了!
他身体有恙,克化不了肉,但因胡颜之故,他还是下了很大一块肉,结果,却都无翼而飞?燕凡尘看向司韶,发现他的碗中竟是满满一大碗香喷喷的肉。
胡颜也发现司韶的乾坤大挪移手法,当即向他看过去。
司韶见胡颜终是看向自己,这才不紧不慢地道:“我唾液有毒,就不和你们同锅吃了。你们自便。”
哎呀,要不要这么狠啊!?
胡颜挪着屁股,凑到司韶旁边,张开嘴,冲着他“啊”了一声。
司韶横了胡颜一眼,却是夹起一块肉,送入她口中。
胡颜眉眼弯弯,露出孩子般满足的笑颜。
燕凡尘摇头感慨道:“司韶,你这争宠的手段很是高明啊。”
司韶的双颊漂浮起粉红色的云朵,表情却冷冷地道:“不如你。”
燕凡尘眉飞色舞地一笑,道:“确实不如我。你,多学着点儿。”言罢,竟是来到胡颜身后,用手指为她梳理着银色长发,轻轻松松地编出一条银白色的长辫。并从怀中取出淡蓝色的丝绸,系在胡颜的辫尾。
司韶这才发现,燕凡尘竟然也只是编了一条松散的辫子,且于尾部系了条粉色的绸带,不但与他那身风骚柔美的衣袍相得益彰,还与胡颜在装扮上大体相同。
太过分了!
司韶心中火气,将夹着肉的筷子一转,送入自己口中,面无表情地咽下,然后又夹起一块,塞给胡颜。如此这般,他吃到第三块肉的时候,才记起自己全身是毒这件事。他忙停下筷子,偷眼去看胡颜。
但见胡颜面色如常,依旧坚挺地呼吸着,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嘴唇竟慢慢肿胀起来,直到两倍大。
胡颜含糊不清地问:“你看什么?”
司韶回目光,强作镇定地回道:“没什么。”
燕凡尘探头看相胡颜,身体突然一抖,竟是瞬间倒在席子上,一双眼睛张张合合,整个人都变得昏昏沉沉。
胡颜微愣,摸了摸自己的唇,含糊不清地道:“司韶,你的毒,要吓死凡尘了。”
司韶直接站起,来到燕凡尘身边,看了一眼后,回头骂道:“屁!他这是犯病了!”
胡颜骂道:“操咧!还以为他逗我玩呢!”忙站起身,来到燕凡尘身边,将人直接抱起,送到床上。
燕凡尘痛苦地扭曲着身子,抚着自己的脖子,迷迷糊糊地喊道:“好渴……要血,要喝血……”
胡颜回头,看向司韶。
司韶点点头,走出房间,看见一直守在门外的七,道:“拿碗来。”
七忙跑到厨房,取来一只碗,然后跟在司韶身后,直奔肖茹的房间。
司韶一脚踹开房门,在肖茹和粉黛的惊呼声中,走进去,冷声道:“放血。”
肖茹和粉黛抱成一团,瑟瑟发抖。司韶却没有因为二人是小女子就心怀怜惜。人从落地起,就背负起了自己的命运。扛不住,就趴下等死。扛得住,就继续走。柔弱女子亦然。她们敢来招惹胡颜,自要做好被抹脖子的准备。这个时候装可怜,勾引燕凡尘的时候想什么去了?!
☆、第八百零三章放血
肖茹不敢看司韶,只是低垂着头,哆嗦道:“是……是燕公子病发了吗?”
司韶直接一扭银辫尾,拔出*,道:“你来,或我来?”
肖茹吓得一声尖叫,缩着肩膀,将头垂得更低三分,磕磕巴巴地道:“我我我……我自己来……”
七心有不忍,小声劝道:“肖姑娘不要怕,只需小半碗血即可。待公子醒来,定会记得姑娘的好。”
肖茹点点头,小声道:“你……你让他出去,男女授受不亲,我取血后,给他便是。”
七应下,看向司韶。
司韶知胡颜防备肖茹,自然不肯出去,唯恐肖茹会在血里做手脚。他只是转过身,背对着肖茹。
肖茹无法,只好接过七的小巧匕首,挽起袖子,咬牙划自己一刀,放出一些血,滴落到碗中。
七拿出金创药递给面色全无的粉黛,道:“给你家小姐用上。”
粉黛去接,却因害怕没接住,那金创药掉落到地上,碎裂开来。
七和粉黛一同低头去捡。
七无意间扫过肖茹的鞋子,发现她站立的时候,竟然是翘起脚跟的。
七心存疑惑,抬头看向肖茹,却发现肖茹正在低头看她。
四目相对,七心中竟是一紧。
肖茹的目光,没有一点儿惊恐和疼痛的样子,却好似吊死鬼,满眼怨毒恨意。
七的手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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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儿将碗里血洒地上去。
肖茹忙伸出手,扶住碗,怯生生地道:“仔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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