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自在观
她蹲下来脸贴近钱嬷嬷的脸,气得全身都在颤动,声音沉沉道:“你冥顽不灵,不就是不愿意离开院子吗?成全你,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说完站起来看向奶娘:“把她给我关起来,她的地方还有钱大郎的家里,上上下下搜一遍,掘地三尺,也要把可疑的东西给我查出来。”
抄家!
钱嬷嬷面如死灰的看着怒红中烧的李蘅远,身子顿时瘫软下去,她坚持这么久不肯交账簿,是因为那账簿李蘅远不能看。
也是想李蘅远还能念着她的好,可是明明给她时间的李蘅远,现在就迫不及的搜查她的地方了。
说明,她的面子李蘅远再也不会给。
她已经彻底完了。
钱嬷嬷抓住李蘅远的广袖:“娘子,婢子交,婢子是真的想继续伺候您,不是要与您作对,求您给婢子留些脸面吧。都是有人要害婢子啊。”
“谁?”李蘅远吼出来:“谁为了害你,给你侄子纳妾?让你侄子干缺德事?”
钱嬷嬷有苦难言,要不是有人设计,李蘅远怎么会发现。
李蘅远道:“与人卖好花我的钱,纵容子侄欺负我的人,催了一天,账本也不肯交,好你个钱嬷嬷,好一个把我带大的人呢,忠心耿耿哈?你都缺德到家了,还说有人害你。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我好说好商量的给你机会给你时间,可不在其位还能控制手下的人为非作歹,你自己不要脸面我还给你留什么脸。”看着奶娘:“还等什么,我不再跟她嗦,把她给我锁库房里,任何人不得探视,她的地方,给我搜……”
奶娘出去叫下人。
钱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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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恸震天,像是要哭背过气去,这一搜,李蘅远就是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留,她以后就算回来,也没人看得起了。
钱大见李蘅远是动真格的,抱住钱嬷嬷对李蘅远道:“娘子,姑姑一手把您带大,做人可得讲良心。”
李蘅远都怒气上脸:“我还没有良心,你们欺上瞒下还敢说我没良心,你也不用吵,你的事还没完呢,害了我多少人,你必须给我交代清楚,不然我就打死你……”
经过一番威逼,钱大说了这些年他在李蘅远府上做过的恶事。
有钱嬷嬷照顾他,院子里的人都叫他一声奶哥哥,除了那些侍卫和李玉山留下来的四个老人他动不了,其他人,他想惩治谁就惩治谁。
还仗着自己的地位奸*婢女,小盈只是冰山一角。
李蘅远让人把钱大拉下去先打一百打棍,厅内终于静下来。
可是大家的心,都不能平静。
因为钱大临走的时候骂出来,是小盈故意勾引他,不然他怎么回去一个下人打水的井边,是小盈让人给她递话,说在井边有要事商量。
李蘅远面无表情的坐回到八角几旁。
几个婢女全部跪在面前。
小盈对天发誓:“娘子,若是婢子有心勾引钱大郎,婢子必遭天打雷劈之祸,不得好死。”
桃子暗暗叹气,小盈也不傻,那钱大妻妾成群,儿女都有,她能看上钱大什么,若是为了钱,还不如等着李蘅远想起她。
再说这毒誓发的狠,她信小盈。
李蘅远微微颔首,看向桃子:“抬起头来,上午是你说的,小盈到了嫁人的时候了,所以不跟我,也正常,是不是你知道我要叫小盈回来,怕她占了你的位置,所以传话给钱大郎,知道钱大郎好色,看见小盈一定会想办法弄到手,这样小盈就回不来,是你设计的对不对?”
真是飞来横祸,桃子委屈的泪水顷刻间发泄出来:“娘子,婢子也是您说给小盈找礼物的时候知道您想留下来小盈,婢子提前并不知情,怎么会故意设计小盈?”接着一泣不成声:“娘子……明察……”
李蘅远看向芝麻,那她就只跟芝麻说过了。
芝麻胆小如鼠的,还没等李蘅远说话,就已经哭了:“娘子,后来还是婢子提醒您的。”
李蘅远暗暗点头,因为钱嬷嬷的事,她大发雷霆后都把小盈忘了,要不是芝麻提醒,说不定小盈都要成了钱大的人了,她才会想起。
后又摇摇头,小盈自己有主见,把事情挑开,来找她了,她怎么也不会让钱大得逞。
那钱大说有人给他递口信的话到底准不准?
问是谁递的,钱大又说院子里下人太多,他不认得。
或许是临了攀咬她的人,让她对人疑神疑鬼?
李蘅远牙齿咬了咬,暗暗思考。
..
☆、0079乱了
芝麻见娘子不再拿她当目标了,抬起头看了汤圆一眼,记得汤圆冒雨出了院子,不会就是安排这件事去了吧?
娘子说的不错,若这件事不是小盈自己设计的,就是有人嫉妒小盈,怕李蘅远重用小盈,从而她失宠。
可是汤圆不受宠啊,就算小盈来,威胁的也是她和桃子的地位。
这时汤圆对她投来目光,四目相对,汤圆淡笑了一下,笑容坦然得体。
芝麻笑不出来,垂眸一想,或者是樱桃。
芝麻看向跟她肩膀挨着肩膀的樱桃,樱桃正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小盈,那目光有一些不友善。
不应该是樱桃,芝麻暗想,樱桃喜欢拔尖,但是她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她肯定会嫉妒小盈的美貌,但是好奇的目光说明她不知道小盈会回来。
这么一想就谁都没有嫌疑,可好似谁都有嫌疑。
芝麻低下头,她不能乱说话,怀疑跟自己从小长大一起的人。
屋子里没人说话,是那么寂静,就显得屋外有些吵闹。
李蘅远刚回过神来,就听门口有小婢子传话:“娘子,太君那边来传话,请您过去。”
她说完,红妆的身影就走进来。
“娘子。”她在六个婢女身后站定,低头看了一眼最右侧的小盈,后抬起头道;“娘子,老太太请您过去。”
见李蘅远不出声,红妆又道:“吴嫂子是老太太院子里伺候的……”
李蘅远笑出声:“所以被我打了,阿婆就要兴师问罪。”
小盈神色紧张的看着李蘅远,毕竟被打的是她的后母和姑姑,是长辈,她的婚事,长辈可以做主,万一老太太要为难,她该怎么办?
红妆低下头,她现在是越来越不愿意来西池院了,以前娘子霸道,但对她们还算有礼,现在说话都阴阳怪气的了,越来越不好伺候。
李蘅远站起来叫着小盈:“走,我带你去见阿婆,我看阿婆要怎么夸奖我。”
夸奖?!
红妆:“……”就说吧,说话阴阳怪气,插手别人院子里的事,谁会夸奖她啊。
………………
西池院的稍间里,刘氏在地上不断的走动着,粉红的鞋尖印在地毯上,每晃一步,宽大的裙摆就会开出一朵花。
李梦瑶看得有些头晕。
她抬起头不满的看着母亲;“至于这么急吗?这不正是您希望的吗?李蘅远把钱嬷嬷留下来,这下子留下来了。”
刘氏微微跺脚,看着李梦瑶道:“你是故意气我呢吧?我说了,要留下来,是这么个留法吗?是让她重用钱嬷嬷,咱们行事才方便,现在那钱嬷嬷被关起来了,李子面子都没有,已经不能用了。”
钱嬷嬷被侄子连累的事,现在宁馨院也都人尽皆知了。因为李蘅远惩罚的就是宁馨院的下人。
李梦瑶道:“那您接下来要怎么办?还保这个钱嬷嬷吗?”
刘氏杏眼微敛,站在窗边向往看了看,但她其实没有看窗外任何东西,她的声音带着无奈的坚持:“不管,换了李蘅远的奶娘,许多事,跟以前可就差多了,不说别的,哪怕你想去李蘅远院子里拿根针,那姜氏婆子也得告诉李蘅远,这日子你说好能过吗?”
李梦瑶并没有享受到钱嬷嬷管西池院时给大家带来的便利。
但她也明白,钱换成了姜,不是什么好事。
她蹙起眉头,可是大家口中的草包李蘅远,已经不受人控制了,李蘅远自己有她的行事准则,她们能怎么办?
“不然再去找大伯母?让大伯母把钱嬷嬷留下来。”
刘氏回过头一哼;“那贱妇就是知道李蘅远不会再用钱嬷嬷,之前才肯去催事,我就说嘛,她怎么那么痛快就答应了,若不是她要厨子,钱嬷嬷也不用手忙脚乱把厨子的花名册交出来,叫出来之后,就扯上了这些麻烦,后就被李蘅远盯上了,都是她坏的事,怎么可能帮咱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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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钱嬷嬷在厨子上面做了那么多账。
李梦瑶也恨起来,她回来的时候,那个大伯母若是直接认下她,她至于撞柱子上吗?
“那到底要怎么办?”李梦瑶想完了问道。
刘氏不服气,可也得叹口气,这个钱嬷嬷,自己也太作死了,都什么时候了,还纵着自己的侄子祸害李蘅远的婢女,不是请等着让人抓把柄吗。
正想着,隔壁传来动静:“阿婆,您急着见我?”
是李蘅远的声音。
刘氏和李梦瑶对视一眼,二人眼中都有着期待和惊慌。
刘氏将食指竖在嘴边。
李梦瑶从榻上下来,慢慢穿着鞋。
目标二人将耳朵贴在帘子后,一起听着隔壁的谈话。
事到如今,能救钱嬷嬷的只有刘老太太一人。
只要老太太拿死了小盈有家人,跟钱大是父母之命,李蘅远打小盈的家人还处置钱嬷嬷就没理,或许就能让李蘅远因此放了钱嬷嬷一马。
刘老太太看着孙女进来,眼睛突然直了。
她张开嘴指着李蘅远:“……”
却忘了要说什么,眼前眉眼致的女孩子,是她们家李蘅远吗?
是吗?
虽不如老罗家的小娘子身线玲珑,可也有了女子该有的形状,不再是以前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了。
因为多余的肉不见了,一双茶色大眼镶嵌在巴掌大的小脸,波光流转,灵动至极。
还真是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孙女。
刘老太太想起来了,自打李梦瑶回来,她们祖孙二人斗着气,就谁也没见谁。
那时候李蘅远生病了,腹泻不止,就瘦了下来。
刘老太太心里微微有些内疚,跟孩子置气太过,孩子瘦的脱胎换骨般,自己都没发现,二儿子就要回来了,肯定要发脾气。
这样想着,她因听说自己下人被打的怒气就消了下来,声音也变软了,问道:“身子好了没?这都多少天了?也不说来给我请安,你这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阿婆。”
李蘅远心想,阿婆若不先问那句身子好了没,就跟她争斗到底。
她冷着声音道:“身子刚好,您也没关心我啊,我病着这么来请安。”
刘老太太一噎,这死孩子,就不能给她好脸色。
☆、0080反抗
刘老太太提起了正事,看着李蘅远身边的小盈道:“就是这个丫头?知道我叫你来为了什么吧?这丫头本来是我院子里的人。”
小盈垂着头,肩膀在抖。
李蘅远把她挡在自己身后,拍着胸膛道:“现在她是我的人了,谁也不许欺负她。”
仰着下巴眯着眼,一副市井流氓的顽劣之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英雄在救美。
刘老太太气得从榻几上站起来;“你跟谁说话呢?你若还是那样冥顽不灵,我现在就把人要回来卖了。”同时心里想,刚觉得她可以用眼睛看了,骨子里还是那个糙汉子。
李蘅远不以为意的缕了一下鬓角的头发,回头看着小盈:“不用怕,我说到做到,谁欺负你,就是欺负我。”
刘老太太高声叫道:“李蘅远,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阿婆,不经过我的允许,就处置我的人,你还有没有规矩?”
在这件事上,李蘅远确实僭越了,她应该先跟老太太回了,在处置人。
可是当时的情况,若是不打那两人一顿,是不是以后谁都可以跑到她院子里抓人。
但是打了,就是伤老太太的面子,别人会笑话老太太被她踩了一脚。
以前李蘅远是想不到这么深的,如今钱嬷嬷的背叛,她自己一点点在关注院子里的事,就明白些了。
她有不对的地方。
便对刘老太太道:“您老息怒,孙女不是不经您允许就处置您的人,是怕您脏了手,您弥勒佛一样的菩萨心肠,这恶人不是正好孙女来当吗?也是替您正正院子里的风气,谁知道了都得说一句咱们祖孙情深,还得竖起大拇指呢。”
刘老太太听得怒气上涌,谁用她这样孝顺?一想不对,李蘅远是喜欢顶嘴,但可不会说冠冕堂皇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李蘅远是想起了萧掩的告诫,小辈跟长辈顶嘴,终究是要吃亏的,不如顺着她们说,但是自己该干什么还是看什么,这叫阴奉阳违。
看着刘老太太想发怒,可就是挑不出错的样子,李蘅远勾起嘴角,萧二郎这个家伙,可真是坏到家了。
刘老太太还琢磨着李蘅远的变化。
忽见门口绿意在打手势。
刘老太太想起来了,她叫李蘅远不光是为了小盈的事,钱嬷嬷被李蘅远关起来了,看样子李蘅远是不打算要这个人了。
这哪里行啊,钱嬷嬷在的时候,去西池院借钱不用还的,可自打这个奶娘上来,上两天四儿子要用钱,她派人去找奶娘借五百贯都不肯借。
还说什么西池院也没钱了。
骗谁啊?二儿子打过多少地方,过多少突厥人的家财?
还有封地的税钱,无论是铁还是盐,都不用上交朝廷,二儿子都给李蘅远了,西池院有她们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怎么可能没有钱呢。
刘老太太越想越气,那也是她儿子挣的钱好不好?
一个奶娘凭什么就不给了。
所以必须换掉奶娘。
刘老太太刻意咳嗽一声,调节一下屋里尴尬的气氛,后开门见山道:“阿蘅,我也不是跟你打商量,你关钱嬷嬷就不对,快把人放出来,还有你的奶娘,她会管什么院子啊?我听说你饭菜都吃不好,把她换掉,还用钱嬷嬷,钱嬷嬷在的时候你多胖,现在都瘦了一圈,这都是奶娘的过错,你阿耶就你瘦了又要发脾气,岂不知,是你自找的。”
李蘅远刚刚想跟老太太用一下智谋,可是听了老太太的话,火气根本压不住,道:“我管钱嬷嬷为何不对?阿婆你能说出所以然来,我就服你,就把人放了。”见老太太要开口,她抬起手道:“别拿胖瘦说事,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什么好什么坏。”
药是萧掩下的,起初日渐消瘦,她也很害怕,可是身子不在像之前那般沉重了,半夜也不会喘,睡的很好,这药并没有对她造成伤害。
瘦些明明也好看了不少,她也不是真的不在意相貌,反正现在不想再那么壮了。
刘老太太被她打断了话,想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道:“那我先问你,你是为什么关起钱嬷嬷?”指着小盈:“是不是因为这个婢女?”
李蘅远道:“只是其中一项而已,钱大觊觎我院子的人,贱淫之事都跑到我院子里来做了,您不应该支持我关钱嬷嬷吗?还是想她们早晚把我名声也坏了,您就高兴了。”
刘老太太被反问的哑口无言,过了一下才拍着桌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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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歪理邪说,钱大看中小盈,是跟了的,小盈家人同意,你横插一杠是怎么回事?就不怕外人说咱们家人仗势欺人?”
李蘅远冷笑道:“阿婆才是歪理邪说吧,我若是不帮着小盈,任由小盈被钱大欺负,那才是仗势欺人,您别忘了,钱大有儿有女,还是我院子里的人,长此以往,谁还会甘心伺候我?”
“人家是父母同意的。”
“她那叫什么父母?有后娘就有后爹,您不提醒我都忘了,虐待前妻生子,我要是把她送到官府,让她徙刑一年。”
“你不过是个小娘子,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
刘老太太说不过李蘅远,就一个劲的提高声音,二人渐渐吵起来,且成不可控制之事。
下人们都不敢说话,屋里的气氛剑拔弩张。
李蘅远被刘老太太气得说话都有些结巴:“您就是任谁说了去,能纵然孙女院子里出现这种事?人家是后娘,对小盈不好也就算了,你是我的亲祖母,你哪有一点祖母的样子?钱嬷嬷到底犯了什么事你不知道?你那个二儿子在边关苦寒之地戍边,他是用命在保你富贵荣华,你到底是算计他还是对我好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是长辈,我都不好意思忤逆你,你自己心里真的一点数都没有吗?你偏心可以,你的产业,你的爱怜,你给谁是你的自由,因为都是你自己挣的,我和阿耶不挣,还念着你生育之恩孝敬你,你也别太过分了,摸摸良心,你现在是拿着阿耶的命在享受……”
说了一堆,还是不容许人说话,把小盈一个趔趄拉到身边道:“您不是说我多管闲事吗?那我说明白好了,从今天开始,我院子里的人,我说了算,不管是婚丧嫁娶,只要她们自己不同意,就是我不同意,谁敢逼迫,就是与我为敌,除非我死了,不然这话一辈子都有效。”
“所以别说是钱嬷嬷,就是十个钱嬷嬷,一院子里的人,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说谁留谁就留,我说谁走谁就走,今后再也不会回报给您了,您若是再是非不分想要控制我,阿耶也就快回来了,咱们让阿耶评理……”
刘老太太身子一滩,肩膀落下去,怒气滔天的李蘅远声音越来越高,后带着哭腔,可她气势一点不落人后,高挑的各自站在那里,像一棵不惧风雪的青松,端正凛然。
李蘅远这是在跟她摊牌了,在跟她叫板,不留余地的不听她的话。
刘老太太一翻白眼。
红妆和绿意啊的一声尖叫。
小盈吓得哭出来,拉住李蘅远的袖子不放。
李蘅远抿着嘴拉走小盈。
“娘子……”小盈觉得不妥,很是忧郁。
李蘅远看着前方,天上阳光白灼不容人直视,可她偏要迎着太阳走,怎样?
再也不要被阿婆控制了,若是阿婆真的被气死,她就偿命,偿命,也不要再受她威胁。
☆、0081关键
刘老太太好一会才缓过气来,睁开眼,见婢女刘氏李梦瑶都在自己身边围着。
唯独不见李蘅远。
“阿蘅呢?”她哑着声音问道,目光满是急切之意的抓住红妆的手。
红妆声音低低的:“娘子走了,回自己院子去了。”
刘老太太难以置信的看着红妆,再看向刘氏,李蘅远怎么可能走了呢?她的孙女,是最最孝顺的了,以往她有个头疼脑热孙女都急的不得了,怎么这次她真的犯晕,孙女却走了呢?
刘氏一脸怅然道;“姑姑,阿蘅翅膀硬了,哪里还把您瞧在眼里了?说了早要管教她,这下管也管不住了。“
刘老太太心里的失落像是从云端跌倒了地上,不仅胸口堵着,还很疼。
她吼道:“你给我闭嘴。”接着呜呜哭起来:“阿蘅怎么会不管我了呢?怎么会不管我了呢?”
红妆和绿意在一旁安慰着。
刘氏挨了骂,直起身子站在一边。
李梦瑶看向刘氏,刘氏眼睛一瞪,不让她过来。
李梦瑶即可会意,佯装很伤心的样子给刘老太太顺着气:“阿婆,阿姐不理您,还有瑶瑶呢,您别伤心,阿姐是脾气冲,过两天她就好了。”
刘老太太委屈的看着李梦瑶,虽然也是孙女,孙女说的都不差,可是她的心,还是觉得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一样,她的阿蘅真的不理她了?怎么感觉这么空落落的。
终于把刘老太太安抚好,红妆扶着刘老太太会卧房,绿意去请大夫请脉。
刘氏叫着李梦瑶过去,母女二人回到李梦瑶暂住的小屋子里。
一进屋,李梦瑶忙问道:“娘,咱们这回怎么办?”母亲一脸沉重之色,显然是失态已经到了不可拾的地步,其实不用看母亲脸色,她也都听见了,李蘅远最后跟刘老太太说的话,更像是宣言,是告诉刘老太太,也包括任何人,她的人和事,都不要假借他人之手了,她要自己管。
其实谁管李蘅远的院子都不要紧,只要李蘅远还是个草包,就谁都能骗得了她。
但是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李蘅远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开了窍,知道把权利攥在自己手了。
李梦瑶说完叹口气,同样是阿耶的女儿,李蘅远是金枝玉叶天之骄子,再聪明些,她和娘两个人,也扳不倒她。
刘氏见女儿只说了一句话就斗志全无,黛眉倒立道:“李蘅远就算是文曲星转世,她的依仗就是国公,你现在就放弃了?给我打起神来,连个小小的李蘅远都对付不了的话,你不配做我的女儿。”
李梦瑶纤纤素手的十根指头绞在一起,重重的点头:“女儿知道了,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钱嬷嬷好似是救不出来了。”
刘氏说女儿的时候斗志昂扬,可一想到失去钱嬷嬷这个棋子,也心疼。
她长吐一口气,后道:“钱嬷嬷是救不了了,你方才也听说了,不光是钱大的事,是李蘅远查到了钱嬷嬷的账目有问题,她都已经把钱嬷嬷当众关起来,就是再不念养育之情了,还能有什么顾忌,回去定然狠查钱嬷嬷,就看钱嬷嬷怎么死吧。”
李梦瑶微微诧异:“这么严重?钱嬷嬷贪墨了李蘅远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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