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自在观
刘氏目光看着前方没有说话,但是她其实什么都没看,一脸思考之态。
李梦瑶等了一会,还是没等到母亲回答,当然也就不知道母亲在想什么,一时间房里寂静无声。
过了一会刘氏回过神来,道:“这些事你别管了,总之咱们是绝对不会输给李蘅远的,你与其烦恼这些,不如好好去孝敬阿婆,你也看见了,老太太对李蘅远并不是全然不顾,别国公还没拿下,李蘅远又多个老太太护着,那咱们娘俩在府上可真没立锥之地了。”
李梦瑶虽不甘心母亲这样打发自己,但还是点着头:“女儿都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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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去外屋看刘老太太去,母亲说得对,现在她们的位置,还得哄好老太太,不然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洗了一下午衣服的岳凌风被萧掩叫到厨房。
看着案板上准备的整齐的荤素食材,岳凌风都快给萧掩跪了。
“大哥,你这是又要自己下厨了吗?”
萧掩明显的心情很好,嘴角噙着轻松的笑意,一边挽袖一边点头:“你今天教我做你说过的那个炸鸡好了,上好的胡椒粉,我要试一试。”
闲适的起势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真是做饭也是天人之姿。
岳凌风浓眉凛起,指着灶膛:“没那么简单,你还让我给你烧火对不对?”
萧掩点头:“来吧。”
说完转过身在案板上忙碌起来。
萧掩还算有点良心,起码食材都是下人洗过的,没有让他杀鸡,岳凌风虽很憋屈,但不敢忤逆萧掩,蹲下来生火起灶,干着烟熏火燎的事。
岳凌风一边放柴一边暗骂,他好歹是二十二世纪的英人物,被博士选出来,带着时光环穿越过去完成任务的,怎么就落到洒扫浆洗烧火做饭的地步?
说话的穿越人士开挂无敌,钱财两,还能达到人生的巅峰,可是他连一个妹子都没有啊。
睡皇后,睡公主,睡天睡地睡空气的人设呢?
一个胡姬都狂拽的不理他,他怎么这么倒霉?
岳凌风就差抹眼泪了,忽听头顶传来温润好听的歌声:“我什么都没有,只是有一点吵,如果我也不开心,怕你转身就逃……”
我擦,这不是他天天哼哼的歌吗?
也被萧掩这个黄鼠狼学了去了。
岳凌风噌的站起:“萧掩,你太过分了。”
正在用尖刀剖鸡的萧掩回头不解的看着岳凌风:“怎么?”
岳凌风见萧掩刀尖对着自己,那闪着光的白刃一看就锋利无比。
他呵呵一笑:“你唱歌真好听。”
萧掩蓦然也笑了:“还行吧。”
摔,岳凌风恨死萧掩了,他才不是想夸他,他是要反抗,反抗好不好,他可是穿越而来的现代人,智商和思想都比古人开化多了。
“卿卿,你心情怎么这么好啊?”岳凌风讨好的看着萧掩,并摆着手道:“我说你太过分的意思是这种粗活应该我来干啊,你怎么自己动手了?”
萧掩微微摇头:“无妨,今个有大事,钱嬷嬷被阿蘅关起来了,接下来会查账,我也很想知道,那些账目到底有多让人吃惊。”
说完又转过身去切肉,并哼着另外的曲子:“大雨淅沥沥……”
岳凌风狠狠的攥紧了拳头,不甘心的蹲下……捡柴禾……
☆、0082牝马
外院的长排厢房,左数第一间,这里是账房。
此时屋里地中央的两长高几后,对站着四个账房伙计,他们面前摆着已经弹开的一排账本和四个算盘。
算盘子在伙计手指的弹跳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李蘅远负手站在窗前看着,一脸沉重,直到算盘的声音停止,小伙计将合计好的四张账单总汇交给以为身形中等的中年男人,男人又将账单递给李蘅远:“娘子,都在这了。”
这男人是阿耶留给李蘅远的账房,范先生,据说会大案牍术,头脑了得。
但是人十分傲气,虽递给李蘅远单据,但是下巴一直微仰着,不用正眼看人。
李蘅远接过账单扫了一下最后的数目,大眼微微敛然,这些是从钱嬷嬷库房的古董柜里找到的,今年五个月的账本,不知道包不包括府上所有人的花销,总之已经是两万七千贯之多了。
李蘅远虽不管家,但她也不是对钱财一无所知,她知道一贯钱是一千文钱,三十文钱能买一只鸡,三文钱一斗米,一百五十文钱一斗好酒,五百文钱一口猪,一口大锅七白文钱,一个碗三十文钱,一口菜刀八十文钱,奶酪五文钱一升,葡萄干十五文钱一升,大枣五文,梅子八文……
这两万七千贯就是……算不清多少文了,反正能买好多好多好吃的。
但是她肯定没吃掉这么多钱。
“就这些了?”李蘅远抬头问着范先生。
范先生道:“已经令人瞠目结舌了。”
李蘅远冷笑一下,后道:“先生先说说,可看出什么问题了吧。”
那问题就太多了,范先生把账目不合理的地方跟李蘅远说了一遍。
最大的开销是在人工上,有些是月钱与职务不相匹配,有些人甚至都死了不在了,可还在领月钱。
李蘅远衣食住行的开销也过大,不过这个范先生也不知道是李蘅远真的花了那么多,还是有人在做假账,因为货物他没资格帮李蘅远清点,质量好坏他也不知道。
再有就是这个月下人的月钱了,外院是肯定领过的,但是钱不见了。
那么那些吃空账的钱是不是也是被钱嬷嬷调走了,到底弄哪去了,没人知道。
李蘅远听完牙根咬在一起,什么车马牛她记不得,但是吃的东西,她记得清清楚楚,这账目上说有三十斤的大螃蟹,从运到后厨,花了二十贯,可她根本没吃过,她是好吃,但也不是那么没讲究,螃蟹要在九月吃,这是她的规矩。
所以这根本就不是她吃掉的账,是假账。
李蘅远把单子让到地上,叫上跟着她一起来的桃子和樱桃:“回。”
范先生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李蘅远却在这时突然回头。
道:“我进来到现在,一直憋着一口气,这钱嬷嬷贪墨的我钱财着实可恶,可是先生您有何资格瞠目结舌?这些钱财虽是内院花的,但是哪一笔不是您发放的,钱嬷嬷竟然每月支取这么多钱,您难道一点都没有怀疑的地方吗?阿耶把先生留给我,是让先生管好钱粮之物,不是让先生随便盖个章印看都不看就放行的,您没有尽到职责。”
桃子和樱桃听了这才明白李蘅远为何至始自终没有给范先生好脸,范先生可是李玉山特意留下来给李蘅远管钱财的人。。
如今弄清了钱嬷嬷这半年的账目,已经令人瞠目结舌,可是范先生是发钱的总管,却没有引起一点点怀疑。
范先生低下头没说话。
就在不久之前,李蘅远带着两个婢女,拿着一些账本来找他,说是让他盘算这几个月的账。
他看了一遍,知道是李蘅远的开销,也就帮忙算了。
但是结果真的让人触目惊心,一个小小娘子,一月花的钱,够普通人家一辈子花的了。
并不是他对这些事没警觉,他是二十年的老账房,怎么可能对账目不敏感。
可是他伺候的人是谁?
李玉山最宝贝的女儿,这孩子自小就吃喝玩乐成性,要星星李玉山都给摘,家主要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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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拦得住吗?
而且也不是一个月一笔要的,那钱嬷嬷是今天来支取一回,明天又说娘子要干什么,再支取一回。
花到外院也没有钱的时候,只要跟李玉山那边知会一声,李玉山立即就派人送钱来。
人家自己的爹都不控制的花销,他一个账房管得了那么多吗?
范先生耷拉下嘴角,他虽然是下人,可是到哪里别人不是敬重着,派来给一个小孩子管账,本来就够大材小用了好吧?又不是他贪墨的,拿他出什么气?
他慢慢抬起头,见李蘅远目光含着怨怼,忍不住也满口怨气道:“若是老夫提醒娘子,那钱嬷嬷不成承认,说老夫是诬陷她,到时候娘子是相信老夫还是相信钱嬷嬷,若是娘子敢回答说是相信老夫,老夫就真的没有尽到职责,可以立刻请辞,以赎渎职之罪。”
桃子心急的看着李蘅远,这范先生会大案牍术,是国公好不容易请回来的人,要是被娘子给气走了,以后上哪找好账房去。
李蘅远不紧不慢的点着头,她明白范先生的意思,放在以前,她当然相信钱嬷嬷,她也不会管账,懒得看。
所以她自己草包,就怪不得别人不帮忙办事?
李蘅远突然问道:“先生知道为什么百姓喜欢说龙马神吗?为什么不是龙凤神,龙龙神,龙牛神,而是龙马神?”
范先生一愣,眼神满是警惕。
李蘅远道:“这是从卦象上来的,乾有乾道,是为龙,坤有坤道,是为马,乾是龙来好解释,天嘛,真龙,那为什么坤是马?因为马儿顺从,驯服,成全,牝马从来都是跟随公马行事的,但是牛也本分,为什么不是牛?因为龙要在天上跑,马儿要在地上跟随,牛跟不上不说,它踏实肯干,但是牛盲从。”
长舒一口气后挺直了身子,用冷漠的目光看着范先生:“我若把自己比喻成乾,好似有些不自量力,但道理就是这样,阿耶把先生留给了我,是为了让先生尽牝马之责,我不对,你该指出,哪怕批评,而不是冷眼旁观吧?我是有错,但是你们从小都不犯错对不对?所以不需要人教,不需要人告诫,天生就什么都懂。”
范先生听得大吃一惊,乾坤之道,他是人家的账房,有辅佐之责,确实。
可他都没有钻研过的道理。
眼前的女子,还是他们家的草包娘子了吗?
范先生第一次正眼好好的打量娘子,清亮的茶色大眼像极了李玉山,说起话来的凛然正义之态也像极了李玉山,确有乃父之风,没有给国公丢脸。
范先生双手抱拳,长施一礼:“老夫之错,老夫没有尽到牝马之责,愧对国公所托,娘子无论如何惩罚,老夫都甘愿领罚。”
桃子和樱桃相视一眼,二人心中都有震惊,范先生恃才傲物,跟任何人说话,都没这么和气过,她们不是听错了看错了吧?
李蘅远叹口气道:“先生是有错,但是更多的错在我,乾龙就是掌管方向的,我自己方向不明,任人唯亲,又怎么能苛责别人相信我呢?”
说完微微一躬身:“过往之事我与先生都既往不咎,以后往先生能诚心助我。”
一席牝马之责已经把范先生说的无地自容,范先生哪里还敢受李蘅远如此礼遇。
双手虚扶一把,忙道:“娘子大量,范某人再不敢敷衍了事,这钱嬷嬷账目一直都有问题,涉及钱财数十万之巨,娘子还是要把这些钱找出来……”
听着范先生一笔一笔的帮李蘅远算账,樱桃眼珠子都要调出来,就因为先兵后礼,娘子几句话就把最难驯服的范先生给服了?
这也太列害的乾坤之道了,可也没听说霍先生会,娘子到底是从哪里学的?
桃子心满意足的点着头,多读书,看娘子一下子就变聪明了。
☆、0083发泄
从前院回来,天已经快黑了。
落日最后一点余晖被房屋挡住一半,天空在半明半暗之间,落寞尽显。
李蘅远上了台阶,顿了一下,忽然回头,从身后的桃子手上拿过一本账本翻动起来。
奶娘桃子樱桃全部停下来,三人不解的看着李蘅远。
这时汤圆过来道:“娘子,要摆饭吗?”
李蘅远看着账本心里盘算着,之前以为钱嬷嬷是拿她的钱卖人情,把烧火丫头也提拔成了厨子,现在看,死的、卖了的下人还能领到月钱,就连上个月走的水晶还在账目上,说明这些钱是钱嬷嬷贪墨了。
这才是半年的,之前的账目死活也没搜出来。
但是这不重要,范先生可以帮她推算,内院账目不清,但是外院从阿耶哪里了多少钱,每一笔都有记录,大致算一下她的真正开销,剩下的钱就都在钱嬷嬷手中。
问题的关键是这些钱也不见了,钱嬷嬷支走的月钱,也就找到了三分之一,那三分之二都不见了。
这些钱哪去了?
李蘅远将账本塞到怀里,问留守院子的汤圆:“奶娘还没回来?”
汤圆摇头:“还没。”
李蘅远叫上桃子:“把账本给别人,跟我去见钱嬷嬷。”
钱嬷嬷被关在李蘅远后院的罩房里。
屋子矮棚小窗,这让李蘅远想到梦里的房子。
按照钱嬷嬷这个败家的程度看,她很有可能“梦想成真”啊。
钱嬷嬷躺在靠墙的榻几旁,未老先衰的头发全白了,此时发髻也开着,听见声音,披头散发的从榻几上坐起来。
“娘子?”
她声音带着惊喜。
屋里有些阴暗,李蘅远看了桃子一眼。
桃子忙拿出火镰将桌上的残烛点燃了。
橘红色的灯光并没有多么明亮,但是屋里人的细微表情都能看得清。
钱嬷嬷见李蘅远抿着嘴斜视着她,那与众不同的大眼里,满是愤怒的光。
钱嬷嬷惊喜的笑容僵持在脸上,战战兢兢的看着李蘅远。
李蘅远开门见山道:“嬷嬷,今年的账目找到了,您可是够了败家的了,半年不到,院子里花了万贯家财,长此以往……也不用长此以往,我现在就揭不开锅了,您可真是好本事。”
钱嬷嬷瘫坐回到榻几上,顿了一下,双手捂住脸。
李蘅远道:“行了,咱们不是都早就有准备了吗?你准备好了我会知道,我也准备好了看您的天文数字,剩下的就别假惺惺了,我是再也不会相信您,把剩余的钱给我吐出来,我还能饶你一命。”
钱嬷嬷急忙摇着头:“钱已经花出去了,娘子不是已经看过账本了。”
“所以这个家都让我吃光了?”李蘅远忍无可忍,怒吼道:“我就是再能吃,我能吃得了上万贯的家财?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那螃蟹我没吃过,一石的胡椒,你是要把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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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羔腌了吗?这些东西都不是我用的,但是账你却算在我的头上,钱呢,我的钱呢?”
钱嬷嬷呜呜哭着还是不肯承认。
李蘅远气得胸前起伏不断:“不说,那我就得给你点厉害尝尝了。”
正说着门外有敲门声。
“谁?”李蘅远厉声问道。
是奶娘的声音。
李蘅远看着钱嬷嬷一笑:“看你还嘴硬。”说完让桃子把奶娘请过来。
钱嬷嬷感觉到李蘅远这一笑蕴藏了杀机,但是不知道跟奶娘有什么关系,她抬头看着李蘅远。
桃子和奶娘进来了。
李蘅远头也没回,直接问道:“都抄出什么来了?”
奶娘举过一个账簿递给李蘅远:“细碎的东西婢子没记清,铜钱一万贯,红绡五十匹,绢六百匹,毛皮一百七十张,胡椒两石……”
李蘅远听到最后脸都青了,看向钱嬷嬷:“这是从钱大家里搜出来的,一个小小的石园管事,家里可以私藏这么多钱财,是我的,都是我的,而能让他有机会贪这么多钱的人,就是你。”
钱嬷嬷这下不光是大哭,再也坚持不住,就像李蘅远说的,她们都有心理准备,可是听到侄子家被抄了,她还是心如刀绞。
钱嬷嬷跪在地上哀求:“娘子,您怎么对我都行,请不要伤害大郎,我就这么一个侄子啊,他是我钱家的根。”
桃子都看不过去,道:“您早就卖给了冯家,怎么又成了钱家的人?就算您姓钱,向着侄子,这些娘子也不是没成全您,可贪得无厌,仗着娘子胡作非为不说,还私贪娘子的钱,这时候您还说让娘子别伤害钱大郎,那您想过娘子吗?”
李蘅远双眼尽湿,突然走向钱嬷嬷面前,朝着她的胸口就是一脚。
钱嬷嬷一声惨叫躺在地上,后悔恨的看着李蘅远:“娘子,您要打要骂都随您,但求您别把大郎赶出去,求您饶他一命。”
李蘅远已气得七窍生烟,她啊的大喊一声,双拳握紧,满眼肃杀之意,像是一只失控的狮子。
钱嬷嬷吓得大哭起来:“娘子,娘子,求您。”
桃子和奶娘不知道她为何如此失控,二人一脸焦急。
李蘅远泪满面的看着奶娘:“那你们这样对我,是因为我没有求过你对不对?你们的命都是命,我阿耶镇守边关,哪次战役不是九死一生,是在卖命给我挣下一份家业,我信任你,我交给你,你都给我贪了败了,我能饶了你们的命,你们却喝我阿耶的血,你们谁想过他,谁想过我,还口口声声为了我自梳不嫁,我就这么被你给贪得无厌的东西给骗了,你骗我最惨,最惨。”
说着又是一脚,踹的钱嬷嬷吐了一口血。
钱嬷嬷擦着嘴角,看见鲜红的东西,哭的撕心裂肺。
李蘅远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打她骂她,甚至可以杀了她,但是那样太便宜她了。
她要知道自己该要的是什么。
“说,把钱都放哪了,你若不交出来,别说是钱大郎,你钱家子子孙孙,就都等着蹲牢狱吧。”
贪墨家主的钱财,还抄查出那么多东西,哪里还是做牢狱,恐怕要问斩。
钱嬷嬷忍着疼跪在李蘅远面前,使劲的磕着头道:“娘子,我说,但您不要生气,请放过大郎……”
☆、0084孤独
李不悔和冯薇一起用过晚膳,她便找了个理由先回房了。
她刚到屋里,莺儿也从外面回来了。
李不悔自己不方便出门,莺儿虽阴阳怪气,但外面什么事都会跟她说,就是她的眼线。
她抓住莺儿的胳膊问道:“方才外面那么吵,是抄钱大家里的人回来了?”
莺儿到门后的铜盆里洗了手,一脸不耐烦道:“娘子没听姨娘的人说嘛?娘子听到什么就是什么,何必再问婢子一次?”
李不悔一噎,心中的怒意又忍住了。
明显的,莺儿心情不好,她不能惹急了。
她瞪了莺儿一眼,转身站到窗外去。
莺儿洗过手后甩了甩,问道:“怎么这样心急?和你有关?”
李不悔没回答她,因为不是和她有关,是她终于明白李蘅远上辈子为什么会那么惨了。
真的是因为钱财都被钱嬷嬷弄了去。
现在院子里谁都知道,李蘅远把钱嬷嬷关起来了,查出了半年的账本,还抄了钱大的家,钱嬷嬷是个什么货色,已经不言而喻。
可是钱嬷嬷上辈子也死了,李玉山死后不久,钱嬷嬷就死了。
没人说她死的蹊跷。
李不悔不断回忆上辈子关于西池院的事,那时候她还没被人糟蹋,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是刘氏和李梦瑶接管了李蘅远的院子,可没听说她们从钱嬷嬷那里得到一大笔钱啊。
是,别人有钱了也不能到处说。
但那么有钱的钱嬷嬷,为什么死了。
所以这件事充满诡异,李蘅远到现在也没找到钱嬷嬷的钱,钱嬷嬷的钱去哪里了?
跟刘氏串通已经都给了刘氏?
钱嬷嬷实在没有这个必要吧,李蘅远已经给了她作为下人最大的好处,投靠刘氏有什么意思呢?
想不通。
钱嬷嬷。
钱……
到底怎么回事。
莺儿见李不悔看着窗外发呆,眼神满是焦虑,她走到李不悔身后淡淡道:“这回可真说不定谁会被牵连了,毕竟钱嬷嬷在,大家都有好处拿,娘子您比之前爱操心多了,现在怎么不去问问姨娘,到底影没影响到您呢?毕竟,大家都是吃这一锅饭的。”
李不悔回头看着莺儿:“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说姨娘也分了钱?”
莺儿摇头:“婢子什么没有说,三小娘子护着姨娘和娘子,不需要分钱嬷嬷的钱,但是,也没少花钱,以前三小娘子不管帐,现在应该什么都看出来了。”
李不悔想了想,掀了帘子急忙去找冯薇,她可不想因为钱嬷嬷,就影响到自己的生活,她的好日子才要开始。
………………
灯火通明的院子里,天上星空闪烁,白日里蓝色的天在夜空中是黑的,但白云还是白的。
李蘅远从罩房里出来,胸口像是有一团火,这美丽的月色都压不下的火气。
她把奶娘给她的,抄钱大家的账册狠狠的砸在地上:“娘希匹。”
这是阿耶队伍里那些官兵骂人的话,她小时候学过,让阿耶狠狠一顿揍,后来就再不敢说脏话了。
但是此时不骂一句,好像要爆炸了一样。
“这个姓钱的简直气死我了。”
她脸色赤红,身形摇摇欲坠,多亏年纪小,这要是上了年岁的人,不得气背过气去。
奶娘和桃子忙扶住她。
奶娘口拙,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李蘅远。
桃子道:“这种忘恩负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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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不值得为她生气,还是想想怎么把钱追回来吧。”
李蘅远喘着粗气,回头看着桃子:“怎么追?”
方才钱嬷嬷的话桃子也听见了,奶娘也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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