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自在观
轻飘飘的语气跟闹着玩一眼,好像也真是闹着玩,没听说过花还可以这样算钱,竟算到比双手还珍贵,但六人都感觉到了,这不是个玩笑。
桃子诧异的看着水晶,真的就失宠了?
水晶像是被钱塘江的浪潮给打翻了,晕头转向,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跪行向李蘅远:“娘子,婢子再也不敢了,求娘子开恩,婢子七岁起就跟在娘子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娘子顾念旧情,就饶了奴婢这一遭吧。”
七岁,那时候李蘅远五岁,九年了。
水晶的身世,李蘅远知晓,水晶父母双亡,是被婶子给卖进来的,李蘅远小时候看她听话,还会找吃的玩的,就一直留在身边,这么多年,都丢不下。
九年,就算是养猫狗也会有感情,何况是一只鞍前马后的人呢?
李蘅远看水晶哭的梨花带雨,有一瞬间心软,可是脑海中突然又涌入那个声音:“夫人,您来了?”
同样的谄媚示好,但已不是对她,是对别人。
李蘅远陡然间大怒,一脚将水晶踹开:“卖主求荣,奴才嘴脸,你让我看得恶心。”
李蘅远虽然小,但是长得壮,力气也大,水晶心口受到重击,顿时喘息不畅,在地上哀叫翻滚。
这突然起来的凶狠把桃子五人都吓哭了,之前她们还见到水晶利落的发落了小盈,现在就轮到水晶自己,真是风水轮流转,不知道下一个是谁。
李蘅远叫着芝麻:“去叫人把她拖出去,主仆一场,我不要她性命,但也不想在看到她,打发庄子上去。”
斩钉截铁的语气预示着绝不容人求情。
没等芝麻反应,水晶滚起来抱住李蘅远大腿:“娘子,娘子,您不能这么对我,我伺候您这么多年,你怎么狠得下心……”
或许是叫声太凄惨,或许是兔死狐悲,其他五人都有些动容,看看水晶,又看看李蘅远,哭声更大了。
李蘅远道:“芝麻。”语气很不耐烦:“磨蹭什么?你也想被罚?”
芝麻被点了两次名,吓得身如筛糠:“娘子,娘子,婢子不敢。”
“什么不敢?”
芝麻感觉天要塌了一样,水晶一直在她之上,她哪里敢带人抓水晶,叩头在地上:“婢子不敢,婢子真的不敢。”
李蘅远知道她的想法,暗叹一声,就这么一个看着好的,还是扶不不起来的阿斗。
樱桃突然道:“娘子,婢子去叫人。”
说完也不等李蘅远答应,起身就往外跑:“来人,来人,把水晶拖下来去……“
这句话,水晶常呼唤别人做。
见樱桃如此迫不及待的落井下石,水晶疯也似的扑上去:“你这小贱人,恨不得我死是吧?我跟你拼了。”
“你自己背着娘子勾引何家郎君,就应该受惩处……你快放开我头发,啊……放开我头发……看我不抓破你的脸……”
二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真真的下死手,毫无女孩子应该有的矜持,比恶犬相斗还不如。
芝麻都要吓晕过去了。
桃子三人也看得心惊胆战。
好歹她们还算有眼色,没有去拉仗,李蘅远也没管,任凭她们相互伤害,直到外院的粗使婆子进来,才把二人分开。
樱桃头发被水晶抓下好粗一缕,头皮都见血了,疼在在地上打滚。
水晶也没好到哪里去,脸花的跟被鸡爪子刨了一样。
李蘅远解了气,懒得再看水晶一眼,让婆子将水晶嘴堵了,赶快拖走。
水晶直到出了西池院的穿堂,还不敢相信,她就这么被李蘅远发落了,像曾经她发落别人一样,但是她比别人都惨,别人是去外院伺候,李蘅远说了,永远都不用她。
其他五人也觉得不真实,樱桃被小婢子服下去休息,周围空气凝结的像是水银一般沉重,到这是,她们才敢承认,水晶是真的被拖走了。
那么接下来,应该就是她们了。
☆、0012疑问
周遭的空气像是被冰封了一样,沉重的让人窒息。
钱嬷嬷是看着李衡远长大的,从来没见过李衡远如此严肃过。
不过李衡远到底是尊重她,给了她蒲团,让她坐在身边说话。
一开始,钱嬷嬷有些忐忑。
她是被小婢女叫来的,说娘子回院子了,桂圆有请。
娘子这几年大了,已经不需要人背着抱着,伺候有婢女们围着,她可以偶尔清闲,所以她并没有因为婢子传话,就火急火燎往这边赶。
交代好院子里的下人办事,才优哉游哉的过来。
到了门口一看,却再也无法镇定。
娘子处置了最宠爱的婢女水晶,方式是最不留情面的一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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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拖下去。
看娘子的态度,水晶大势已去,但是余波犹在。
钱嬷嬷作为西池院的当家人,自认为对李衡远的性格了若指掌,此时也不由得心虚了,可忍不住还是得问:“娘子,您向来疼爱水晶,为什么今日一改常态,就因为她没在床边伺候?”
若是别人问,李衡远肯定要反问,难道这一条都不够?婢女不伺候主人左右,发落了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但这人是钱嬷嬷,母亲身边的老人,把她带大,为了她终身不嫁。
她不可以那么呛人。
李衡远说了实话:“嬷嬷,我不是跟您说了,是梦,我梦见我被人囚禁,别人打我骂我,水晶叫着梦里骂我的人夫人,显然她那时候背叛我了,我不能留她,她会当叛徒。”
钱嬷嬷睁大了眼睛,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起来:“梦,梦?就因为一个梦?”她不好说自己此时的心情,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莫名其妙:“娘子您就因为一个梦,不是因为表公子,也不是因为老太太?是因为梦发落了水晶?跟了您九年,您这样做,让人知道了会觉得您薄凉。”
李蘅远也知道这件事说给谁听,别人都会觉得她小题大做。
可是梦里的情景是那样真实,水晶的话犹在耳边。
她一脸无辜道:“嬷嬷,我也控制不住啊,看见水晶就压不住火,还留她在我面前,我会夜不安枕,打发出去吧,再说,我虽然打发她出院子,也没把她怎么样?庄子上本来就需要人打理,您若是觉得她委屈,那那些常年在庄子上劳作的人呢?别人做得,怎么到她这里就是委屈了?我又没要她的命。”
到外院,可能还做个粗使丫头,但是庄子上是真真要下地的,哪个女子年纪轻轻的会愿意干这种活?
钱嬷嬷明知道李衡远说的没错,水晶是国公买回来的,供李衡远差遣,李蘅远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哪怕要命,也是理所应当,可到底是相处了九年的大活人,说送走就送走,难让人觉得心寒。
嬷嬷此时才恍惚记起,她带大的这个孩子,是国公的掌上明珠,只要她愿意,可以为所欲为,而她们,只是个下人。
这么至关重要的东西,她都忽略了。
眼皮不由得乱跳,道;“娘子就是婢子的命,婢子当然不是觉得水晶委屈,她一个贱婢,娘子觉得她不尽心,处置就处置了,婢子是怕娘子落不好的名声。”
钱嬷嬷的急于撇清,李衡远没多想,她就知道嬷嬷最心疼她。
终于露出笑模样,道:“我以后听嬷嬷的话,不再随便发脾气处置人了,不让嬷嬷操心。”
钱嬷嬷立即想起进门时的场景,婢子厢房里,有哀嚎的声音传出,以往偷懒耍滑的小婢们战战兢兢伺候在空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拉个人问是谁受了伤,婢女说是樱桃让水晶扯掉了头皮在上药。
她就知道屋里的光景会更吓人。
果真没错,屋里四个婢女伏地喊冤,桃子三人打扮的用心的妆容,全都哭花了,坐上的小娘子却无动于衷。
处置完水晶,李衡远打算把别的婢女一起送到外院去,除了芝麻,一个不留。
当时的李衡远,冷漠果决,茶色眸子斜睨着看人,十分不近人情,就像李玉山发火时一模一样,让好人心肝都要颤上一颤。
后来还是她求情,西池院由她掌管,人若是都由李衡远处置了,她平日里积下来的宽厚美名会被人质疑别人会觉得她左右不了李蘅远了。
最后李蘅远同意芝麻留下来重用,其他几个都降等,那意思是以观后效。
所以,李蘅远变得再不可捉摸,到底还是听她话的。
这让钱嬷嬷在畏惧的黑暗之中终于见到光明。她在国公手下都能生存下来,何况小小的李蘅远。
细想,很快意识到,李衡远的变化根本是因为那个梦。
看来这个梦,不能掉以轻心了,钱嬷嬷问道:“娘子梦里婢子是什么样的。”
“除了水晶,其他人都没梦到。”
阿弥陀佛!
钱嬷嬷终于将心放下,勾着手臂将李蘅远拢在怀里:“娘子长大了,婢子老了,快要赶不上娘子的想法了,娘子以后可别嫌婢子才好,把婢子跟水晶一样扫地出门,婢子可受不了,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李蘅远笑道:“嬷嬷怎么会跟水晶一样,水晶卖主求荣,嬷嬷为了我婚都不成,嬷嬷对我的衷心,她一个头发丝都赶不上,切莫与她比较。”
钱嬷嬷心里还沉浸在李蘅远不管如何发脾气,但对她都是不一样的庆幸之中,并没有听出李蘅远这不是在安慰让她不要胡思乱想,也没保证说对她最信任。
反而是需要她表衷心的。
……………………
李蘅远发落水晶的事很快传遍整个东西两府。
月宿院,李不悔从榻上挣扎惊起:“发落了水晶?”她的想法是意外和奇怪,还有些对未来不知的恐慌。
水晶是定然会背叛李蘅远的,处置才能让李蘅远避伤害,李蘅远这样做不仅不是薄凉,是自救之举。
可是除了她并没有人知道,她也没告诉过李蘅远。
她想起李蘅远跟冯微说的那个梦。
她的灵魂穿到了李不悔身上,李蘅远会做梦给自己警示,怎么大家都像是重活了一次,天漏了?
☆、0012变化
周遭的空气像是被冰封了一样,沉重的让人窒息。
钱嬷嬷是看着李衡远长大的,从来没见过李衡远如此严肃过。
不过李衡远到底是尊重她,给了她蒲团,让她坐在身边说话。
一开始,钱嬷嬷有些忐忑。
她是被小婢女叫来的,说娘子回院子了,桂圆有请。
娘子这几年大了,已经不需要人背着抱着,伺候有婢女们围着,她可以偶尔清闲,所以她并没有因为婢子传话,就火急火燎往这边赶。
交代好院子里的下人办事,才优哉游哉的过来。
到了门口一看,却再也无法镇定。
娘子处置了最宠爱的婢女水晶,方式是最不留情面的一种,让人拖下去。
看娘子的态度,水晶大势已去,但是余波犹在。
钱嬷嬷作为西池院的当家人,自认为对李衡远的性格了若指掌,此时也不由得心虚了,可忍不住还是得问:“娘子,您向来疼爱水晶,为什么今日一改常态,就因为她没在床边伺候?”
若是别人问,李衡远肯定要反问,难道这一条都不够?婢女不伺候主人左右,发落了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但这人是钱嬷嬷,母亲身边的老人,把她带大,为了她终身不嫁。
她不可以那么呛人。
李衡远说了实话:“嬷嬷,我不是跟您说了,是梦,我梦见我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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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囚禁,别人打我骂我,水晶叫着梦里骂我的人夫人,显然她那时候背叛我了,我不能留她,她会当叛徒。”
钱嬷嬷睁大了眼睛,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起来:“梦,梦?就因为一个梦?”她不好说自己此时的心情,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莫名其妙:“娘子您就因为一个梦,不是因为表公子,也不是因为老太太?是因为梦发落了水晶?跟了您九年,您这样做,让人知道了会觉得您薄凉。”
李蘅远也知道这件事说给谁听,别人都会觉得她小题大做。
可是梦里的情景是那样真实,水晶的话犹在耳边。
她一脸无辜道:“嬷嬷,我也控制不住啊,看见水晶就压不住火,还留她在我面前,我会夜不安枕,打发出去吧,再说,我虽然打发她出院子,也没把她怎么样?庄子上本来就需要人打理,您若是觉得她委屈,那那些常年在庄子上劳作的人呢?别人做得,怎么到她这里就是委屈了?我又没要她的命。”
到外院,可能还做个粗使丫头,但是庄子上是真真要下地的,哪个女子年纪轻轻的会愿意干这种活?
钱嬷嬷明知道李衡远说的没错,水晶是国公买回来的,供李衡远差遣,李蘅远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哪怕要命,也是理所应当,可到底是相处了九年的大活人,说送走就送走,难让人觉得心寒。
嬷嬷此时才恍惚记起,她带大的这个孩子,是国公的掌上明珠,只要她愿意,可以为所欲为,而她们,只是个下人。
这么至关重要的东西,她都忽略了。
眼皮不由得乱跳,道;“娘子就是婢子的命,婢子当然不是觉得水晶委屈,她一个贱婢,娘子觉得她不尽心,处置就处置了,婢子是怕娘子落不好的名声。”
钱嬷嬷的急于撇清,李衡远没多想,她就知道嬷嬷最心疼她。
终于露出笑模样,道:“我以后听嬷嬷的话,不再随便发脾气处置人了,不让嬷嬷操心。”
钱嬷嬷立即想起进门时的场景,婢子厢房里,有哀嚎的声音传出,以往偷懒耍滑的小婢们战战兢兢伺候在空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拉个人问是谁受了伤,婢女说是樱桃让水晶扯掉了头皮在上药。
她就知道屋里的光景会更吓人。
果真没错,屋里四个婢女伏地喊冤,桃子三人打扮的用心的妆容,全都哭花了,坐上的小娘子却无动于衷。
处置完水晶,李衡远打算把别的婢女一起送到外院去,除了芝麻,一个不留。
当时的李衡远,冷漠果决,茶色眸子斜睨着看人,十分不近人情,就像李玉山发火时一模一样,让好人心肝都要颤上一颤。
后来还是她求情,西池院由她掌管,人若是都由李衡远处置了,她平日里积下来的宽厚美名会被人质疑别人会觉得她左右不了李蘅远了。
最后李蘅远同意芝麻留下来重用,其他几个都降等,那意思是以观后效。
所以,李蘅远变得再不可捉摸,到底还是听她话的。
这让钱嬷嬷在畏惧的黑暗之中终于见到光明。她在国公手下都能生存下来,何况小小的李蘅远。
细想,很快意识到,李衡远的变化根本是因为那个梦。
看来这个梦,不能掉以轻心了,钱嬷嬷问道:“娘子梦里婢子是什么样的。”
“除了水晶,其他人都没梦到。”
阿弥陀佛!
钱嬷嬷终于将心放下,勾着手臂将李蘅远拢在怀里:“娘子长大了,婢子老了,快要赶不上娘子的想法了,娘子以后可别嫌婢子才好,把婢子跟水晶一样扫地出门,婢子可受不了,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李蘅远笑道:“嬷嬷怎么会跟水晶一样,水晶卖主求荣,嬷嬷为了我婚都不成,嬷嬷对我的衷心,她一个头发丝都赶不上,切莫与她比较。”
钱嬷嬷心里还沉浸在李蘅远不管如何发脾气,但对她都是不一样的庆幸之中,并没有听出李蘅远这不是在安慰让她不要胡思乱想,也没保证说对她最信任。
反而是需要她表衷心的。
……………………
李蘅远发落水晶的事很快传遍整个东西两府。
月宿院,李不悔从榻上挣扎惊起:“发落了水晶?”她的想法是意外和奇怪,还有些对未来不知的恐慌。
水晶是定然会背叛李蘅远的,处置才能让李蘅远避伤害,李蘅远这样做不仅不是薄凉,是自救之举。
可是除了她并没有人知道,她也没告诉过李蘅远。
她想起李蘅远跟冯微说的那个梦。
她的灵魂穿到了李不悔身上,李蘅远会做梦给自己警示,怎么大家都像是重活了一次,天漏了?
☆、0013归心
有小婢将廊下的小灯笼一串一串点燃,隔着窗棂,室内更加明亮了。
李蘅远吃饱了之后觉得从醒来开始聚结在心里的郁结之气消散了大半。
想了想叫来芝麻:“趁着没有落匙,去把守园子门的婆子帮我叫来。”
芝麻目光战战兢兢,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蘅远都被她气笑了:“怎么别人那么大胆,你也是在我房里的,胆子跟老鼠一样,有什么话?”
芝麻摇着头:“婢子就是怕娘子责罚。”
李蘅远挑眉;“我好端端的责罚你干什么?”
芝麻却不觉得如此,虽然之前她也不跟水晶等人同流合污,但是到底她们的事,她都知道,要是追究起来,总有知情不报的错处。
李蘅远认真的看着芝麻:“我自己不辨忠奸,怎能妄想听到忠诚之言,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好的。”
芝麻诧异的抬起头,这话竟然是她家娘子说的?
娘子吃喝玩乐在行,可从来没这么懂得道理过,还无比明的知道她在想什么。
李衡远见婢女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实在气的好笑:“别看了,快去吧,耽误我大事,我可真的会罚你。”
芝麻觉得自己在做梦,直到被廊上的过堂风吹醒,才知道李衡远是真的变了。
她忍不住欣喜,因为娘子更为了自己。
这样以后自己的勤勤恳恳,就不会被视而不见了。
婢子的厢房在东厢第一间,两个屋子。
之前桃子和水晶住在一间,现在李衡远把芝麻调配到上房,桃子只能住在芝麻的空位上,跟汤圆桂圆樱桃四人住一起。
在窗前,她眼见着芝麻从李蘅远房里出来,又领着小婢出门去,嫉妒的眼眶发红。
芝麻一定是被娘子特别嘱咐,替娘子办事去了,以前她不屑帮李蘅远办事,恨不得躲清闲,反正办好办坏都一个样。
今日则不同了。
樱桃迫不及待投诚,李蘅远都赏赐了一根足金的累丝花钗。
芝麻不仅赏了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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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拿了名贵药材赏赐给她生病的老母。
这是多大的脸面?
李蘅远变了,钱嬷嬷说,李蘅远做了个极其可怕的噩梦,变得愿意动脑了。
什么噩梦不该是她关心的,李蘅远知人善用才是主要的。
芝麻背着人,疾步匆匆,一看就是大事,办妥了芝麻就会更受待见,比以前水晶的地位只会高,不会低。
桂圆走到身后道:“别看了,看也没用,娘子突然开了窍,知道平日里就芝麻最勤快,咱们要是以后不好好表现,肯定会被赶出去,娘子,可没那么好糊弄了。”
真的吗?
桃子回头看向得意的把玩着金钗的樱桃。
如果可以重来,她一定要跟樱桃一样果断,虽然破了头皮,但是不用看娘子冷漠无情的脸啊。
水晶拖出去,樱桃去处理伤口,屋里就剩下她们四个人,她想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时的情景。
李蘅远要把她们都送走,只留芝麻。
当时她真的觉得踩在悬崖边上,前面就是猛虎,绝望极了,那时候才明白,平日里别人都拿她们当个人物一样,可是没有李蘅远,她们什么都不是。
原来,她们就只是个婢子,可以随意被发配。
要不是钱嬷嬷顾念旧情,她现在会在哪?
桃子打了个冷颤,推门出去。
汤圆在后面叫她:“干什么去啊?”
桂圆回头看着汤圆,冷笑道:“去表衷心去了,人家毕竟是大婢子,平日里也只是比水晶稍微差一点的待遇,不会坐以待毙的。”
汤圆有些急了:“那咱们怎么办?”
桂圆抱着胸看向樱桃;“你倒是有胆色,就不怕变得太快,娘子反而厌恶你。”
樱桃还真没想到这一层,听了桂圆的话,吓的一愣,坐直了道:“能吗?娘子还赏赐我了。”
貌似是不能了,李蘅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的,对于投诚者,既往不咎,还表现的十分雅量,这样别人就不会怕因为曾经得罪过她不敢示好。
会让其他观望的人安心,敢于为她效劳,桃子的离去,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想完,桂圆又觉得有些好笑,李蘅远就今日办成了水晶这一件事,缺心眼了十几年,哪能就厉害到这种地步。
桃子跪在自己面前认错,这是李蘅远早就预料到了的事。
今天这些婢女,除了芝麻,都令她非常生气,她们凡是有一个是真心对她的,都不会抛下她去吃喜酒。
当樱桃毫无节操的表忠心的时候,她甚至是厌恶的,如此两面三刀,如何能用。
可是突然间她又想到,必须得用,不然她永远得不到可以利用的人。
对,是利用,今日的事也让她长了记性,婢女,不是用来当姐妹的,好用就行。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会有这么多想法。
不过感觉不错。
李蘅远声音淡淡道:“我不是说了以观后效吗?你既然也没犯什么大错误,我会原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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