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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吹灯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左更白起
胡鸡鸡一脸尴尬地笑了笑,说:“恩公,是你呀?这不是巧了嘛,这不是巧了嘛!”
于塘歪着脑地,掰的手指嘎嘣嘎嘣响,问:“那你也打算揍我吗?”
胡鸡鸡连忙摆手,“哪儿能呢,你是俺的恩公呀!那天晚上你要是不救俺,俺不是喂了鹰就是冻死了,俺不能恩将仇报啊。而且恩公你放心,虽然老黄家开了大会,俺们也都去参加了,但是俺们没人听他的呀。也就老灰家和他们关系近,其余的三家绝对不会找你麻烦。况且你都能把黄天青抽筋拔骨,俺们也不是傻子,谁能无缘无故来找你的麻烦,老黄家的事俺们不掺和。”
于塘:“你是说胡白柳三家并不打算来找我报仇?”
胡鸡鸡点了点头,说:“俺们胡家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光明磊落,你抽的是黄天青的筋,拔的是他黄家的骨,和俺们胡家没关系。况且你是俺的恩公,俺们胡家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找你麻烦呢。白家和柳家野仙居多,向来隐居避世,更不会无缘无故掺和到这里边来。灰家不好说,但是老黄家一定不会放过你,恩公你要小心啊。俺想好了,以后俺就贴身保护你,绝对不让老黄家的人得逞。”
“你贴身保护我?”于塘看着坦胸露乳的胡鸡鸡,连连摆手,“不用了,我自己有三清术傍身,还真不怕他们寻仇。我也不用你报恩,你赶快回你的深山古洞狐狸窝修炼去,咱们一拍两散,谁也不欠谁。”
于塘说的清楚明白,他可不想和东北仙家再有什么恩怨纠葛,只一个黄天青就够自己受得了。
胡鸡鸡脑袋摇的跟磕了药儿似的,“不行不行,俺们老胡家有恩必报,你可是俺的救命恩人,犹如再生父母,俺必须留下来保护你。否则让俺们胡三太爷知道俺有恩不报,非把俺除了仙籍,撵出家门。说什么俺也不走了!”
于塘只觉得头大,解释说:“不是我不留你,只不过你是个妖呀。我和爷爷是拜三清的,要是要他知道你的存在,还把你打死。”
胡鸡鸡:“那我可以变成人呀,就像现在这样。”
于塘:“我还有家人,平白无故家里来了个大活人,我怎么跟人解释?”
胡鸡鸡:“那俺可以变成狐狸呀,你跟人说俺是你养的小动物。”
于塘:“鸡鸡,你是狐狸呀,狐狸是国家保护动物,国家不让养。要是被人举报了,我可是要坐牢吃窝窝头外加捡肥皂的。”
胡鸡鸡:“朝廷不让养?不对呀,俺记得小的时候俺家里也有兄弟姐妹被人养着的。”
于塘都想翻出历史书给他读读,无奈地解释说:“你今年145啦我的哥,你小时候那还是大清朝呐,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早都改朝换代了,当今的朝廷不让私自养狐狸。”
胡鸡鸡眼圈一红,两眼泪花,“啥?俺的大清亡了?”
“早tm亡了。”
胡鸡鸡两眼发直,半天都没说话。于塘心里却想,好家伙,鲁迅先生绝对想不到,他所说的大清朝遗老遗少不单指人,还有妖怪呢。
本来于塘以为胡鸡鸡死了心,这下不会再想着留下来,谁知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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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鸡突然叫唤了一声,“有啦,俺可以变成个玉佩,你把俺带在身上,有危险的时候俺就出来保护你。”
说完,没等于塘搭话,眼前就冒了一股青烟,大活人就这么变没了,炕沿儿上摆着一块物件。于塘拿起一看,这哪是玉佩呀,这就是一块栓了绳的石头啊,红褐色的,和胡鸡鸡的毛色一样。于塘皱着眉头,心说这仙家咋还属狗皮膏药的,粘上了甩不掉。把石头握在手里,于塘傻乎乎的问了一句:“有人吗?”
石头动了一下,回答说:“没有人,有狐。”
于塘一翻白眼,把石头放在枕边,脱衣睡觉。
又过了五六天,开学的日子快到了,于塘上高二,于池上高三。兄弟俩都在长春上学,不过不在一个学校。哥俩在家门口等去城里的大客车,客车来了之后,哥俩上了车,于塘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于池坐在他旁边。于池问:“老弟,我把那个牌位请回家就没事了吗?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呀?”
于塘看他忧心忡忡的样子,便从包里掏出一张叠成三角形的黄纸,说:“拿着这个就妥妥的了。”
“这是啥,管啥用的?”于池问。
于塘随口说了一句,“三清符咒,管你大吉大利,桃花朵朵,财运大发,作弊不被抓。”
“这玩意儿好呀!”于池眼睛都亮啦,小心地把黄纸符揣进屁股兜里。于塘扫了他一眼,说:“你能别放在屁股上吗,又不是治痔疮的。”
于池嘿嘿一声,急忙掏出来放进裤兜里,但又怕了弄丢了,重新放到了书包里,然后抱着书包在车上睡着了。于塘却没有困意,望着车窗外飞过的景象,树木堆积着雪,雪掩埋了黄草,红日西垂,飞鸟掠过树梢带动了风。
大客车开了有四十分钟,把哥俩从乡下小镇带到了城市。于塘摇醒身边的于池,两个人拉着行李下车,找到了公交站,相互说了声再见,上了不同的公交车。
于塘挤在公交车上,眼望着车窗外和老家完全不同的景像,高楼大厦,水泥沥青,思绪飘得老远。自己和大哥于池都在城里上学,每年的学生活就是一大笔开销。大爷不但要负担大哥的花,还要承担自己主要的花,剩下的一小部分由爷爷出。于塘早就表示,想要辍学不念,跟着爷爷在家里种地务农,但爷爷说什么也不准,大爷也不答应。他们常说,种地当农民有啥出息,还是得念书考大学才能出人头地。
于塘只得继续念书,心里压着千斤重担,却不敢和谁说。书念得好,要花钱,念得不好,也不退钱,但这些钱都是大爷和爷爷省吃俭用攒下来的,所以于塘花的每一分钱,都格外仔细。于塘心里明白,本来他们可以不供自己读书的,就算那样,自己也乐得其所,不会怪任何人。
车子到了站,于塘回思绪,拉着行李下了车,走到学校的大门,发了会呆,心想:学校呀学校,我又回来上你了。
此时天色渐渐黑了,于塘停留太久就绕到了学校后面的学区房,他在那租了一个屋子。按理说,以于塘的经济条件,应该住学校宿舍的。不过,于塘的学校没、有、宿、舍!
说完全没有宿舍,还真冤枉了学校。学校把一间大教室清空了桌椅,塞进去二十几张床铺,然后一个年级数十个大老爷们全部住进去,每到夜里十二点的时候,斗地主的、吃泡面的、看小说的、放屁磨牙外加吹牛逼的都活跃起来了,那场面煞是壮观。
于塘住了不到半个学期便难以忍受了,特别是当他发现隔壁就是女生寝室、仅有一帘相隔的时候,他决定搬出去。不过令他欣慰的是租房子的钱和住学校没差多少,学校的宿舍不但条件差而且贵。
于塘的出租屋就在学校后面,一栋楼的第三层,在这个算是临时住所的地方,他可以透过窗户的玻璃看到自己班教室的窗户。出租屋里有一个客厅,一个厨房,一个厕所两间卧室,一间大一间小,住他一个人实在绰绰有余。于塘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唱歌,当然也是一个人上厕所,这日子实在是空虚中带着舒坦,寂寞中伴着享受。
于塘把那间小卧室拾了一下,供上了三清祖师爷的画像,改为了香堂。每天早晚一炷香,算是修行。他所供的三清祖师爷,便是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也叫灵宝道君、以及太清道德天尊,也就是道教的太上老君,统称三清。
于塘自幼随爷爷学习道法,也没问过爷爷是从哪里学来的,更没有像网络小说中常写的有着什么道教第几百零几位掌门人或者是茅山派第几百零几个的传人的身份。爷爷只说,咱们是拜三清的,道教也好,茅山派也罢,只要行正道、除邪佞,身份派别又有什么关系呢。对此,于塘深感赞同。
每天夜里上完香之后,于塘都会站在窗前看看自己班级教室的窗户,想着日本作家三岛由纪夫在《仲夏之死》一束中说的那段话:学校,这种愚蠢的组织,强迫我们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度过,硬要我们在有限的几十个无聊的同班同学中选择朋友。在这个狭窄的围墙内,聚集着具有相同智慧的数十位朋友,还有每年都拿着同样的教学笔记、利用教科书某一部分开着相同玩笑的老师们。
对此,于塘并不是很赞同,毕竟三岛由纪夫说的只是日本的学校而不是中国的。中国的学校怎么只能用愚蠢来形容呢?呵呵,每次他都是笑着离开窗边的。
事实上于塘还是在有限的几十个无聊的同班同学中选择了一个朋友,叫郑通,总是自以为长得比于塘帅的一个人。值得一提的是,他就住在于塘的楼下。
钢与美女
开学三周后,天气逐渐转暖。放学后于塘和郑通到学校旁的一条小吃街吃饭,进了一家餐馆,点了两盘盖浇饭。于塘正低头吃着,郑通突然猥琐一笑,说:“老铁,你看旁边那女生,长得太赞啦!”
于塘一听这话,本着伟大社会主义批判神的目光抬眼望去,呵,不看不知道,一看心狂跳,这老妹长得太合自己口味啦。一张标准的美人脸,长腿细腰,黑发披肩,肤白如雪,比他面前这盘盖浇饭有吸引力多啦,于塘难多看了几眼。
郑通一拍于塘的肩膀,小声说:“你能别总盯着人家看嘛,太丢人啦。”
于塘这才转过头说:“你懂个屁,我在给她相面。”
“哦?那你看出啥啦?”郑通顿时来了兴趣。
于塘又瞄了那美女一眼,然后一本正紧地说:“看她面相……很适合做我媳妇。”
“噗!”郑通喷了一口还没嚼碎的饭,幸亏于塘躲得快,好悬没吐脸上。
于塘:“你怎么随口喷粪呢?”
郑通还没来得及回话,坐在邻桌的美女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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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囔了一句“臭吊丝,真不要脸。”
声音虽然不大,但于塘和郑通都听见了,俩人对视一眼,于塘说:“通哥,美女说你是吊丝。”
郑通擦擦嘴,说:“老铁,我怎么觉得她说的是你呀,你刚说完她适合做你媳妇,她就说你不要脸了。”
于塘揉了揉脸,想了想,的确说自己的可能性大一些,于是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扔,站起了身。
郑通一看于塘动作,急忙一把拽住他,两只小眼惊慌地看着于塘,那意思显然是问他你要干啥啊?
于塘把眼睛向上一剜,嘴巴一撇,回敬他说我要是不和她掰扯掰扯怎么对得起于家的列祖列宗。
于塘甩开郑通,走到那位美女桌前,大马金刀坐在她对面,问:“老妹,你刚才说臭吊丝还有不要脸什么的,说谁呢?”
美女把眉毛一挑,说:“谁是你老妹,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于塘一听这话,心说今天还遇到了个碴子。再看郑通,这货见自己吃了瘪正捂着嘴偷乐呢。于塘脸色一沉,食指敲了敲桌子,说:“那这位美女,请问你刚才说谁呢?”
美女没好气说:“谁搭茬我说谁呗。”
于塘点点头,说:“那看来说的就是我啦。美女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不就是多看你几眼吗,至于说我不要脸吗?而且我看也不白看呀,哥给钱的。”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块钱的钢蹦,“喏,拿去吧。”
于塘一边说着一边把钢放在大拇指指甲上,食指轻轻扣在上面保持稳定,拇指用力一弹,就见这个钢在空中划出一道标准的抛物线,正落在美女的脖颈下方的领口上。
话说于塘本意是想弹到她面前的盘子里的,没想到力气用大了跑偏了,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取回钢。美女见于塘的手向她伸来,吓了一跳,猛然一起身,再看那个钢滑下她的领口,顺着她胸前事业线就进去了。就听她啊了一声,一张鹅蛋脸瞬间红的像熟透了的樱桃,还是六月份的那种大樱桃。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显然不是于塘当初所预想的,一时间俩人都不知说什么好,美女更是不敢乱动。于塘伸手进去取不行,不取也不行,场面极其尴尬。而他也意识到,此时再想拿回钢是不可能的了,要是再敢有什么多余的动作美女一定会当场咬掉自己的手。
想到这儿于塘只好默不作声退回原桌,埋头吃饭,而美女却是气得一跺脚,抓起桌子上的书包转身就跑出了餐馆。餐馆老板听见开门声抬头一看她跑了,急忙大喊:“美女你还没给饭钱呢!”于塘一摆手,说:“老板,她那碗饭算我的。”
老板愣了一下,看了看于塘便没再说什么,于塘则长舒一气,太刺激啦。
再说郑通一只眼大一只眼小的看着于塘,哼着鼻音说:“老铁,你可以呀,耍流氓都耍得这么有技术含量,佩服,佩服!”
于塘哪有心思理他,眼睛扫过刚才那美女的位置,这才发现桌子上还摆着一个鸭舌帽。于塘开口问郑通,“你看那谁的帽子呀?”
郑通看了看,起身走过去将帽子拿了起来,说:“应该是刚才那美女的。”
于塘接过帽子,问:“你说她会不会回来取帽子?”郑通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咱等等看吧,要是回来了就把帽子还她,顺便你和美女道个歉。于塘只好点点头,两人就坐在餐馆里等着。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也不见美女回来,郑通便说:“看来她不会回来了,咱走吧。”
于塘也等得不耐烦了,便叫老板结了账,俩人走出餐馆。
郑通:“你还拿着这帽子呢,怎么,舍不得了?”
于塘:“没准哪天能再碰到她呢,到时候就还她。”
哪知郑通把嘴一撇,说:“再碰到人家还能理你?”
于塘想了想心说也是,拿着帽子翻来翻去,仔细看看,突然发现帽子内有几根长头发,眼前一亮,心说有办法啦,拉着郑通便往家里跑。跑回家里二楼,于塘一推郑通说:“你先回家吧,今晚别上来找我,我很忙。”说完又飞一样跑上了三楼,打开房门脱了鞋直奔香堂,点了三根香,跪倒在祖师爷面前,口中念叨:“祖师爷在上,弟子给您上香啦,今晚弟子要做法,您一定保佑我成功啊,毕竟托梦这招我当初学的不是很顺手呀,保佑保佑。”
说完于塘站起身,看看窗外天色已晚,再看看手表,才七点四十多。推门回到自己的卧室,眼前的一幕无比香艳:一个裸男正趴在自己床上看手机,屁股上的大尾巴一甩一甩的。听见开门声,裸男转过头,一张秀爷孙飞亮的脸。
于塘:“说多少次啦,别趁我不在家翻我手机,而且你应该变成石头,就算不变石头也该穿件衣服吧!”
入梦
自从胡鸡鸡变成了石头,于塘就一直把它挂在腰上,不过上学的时候自然不会带,首先这块石头挺重的,于塘怕把裤子坠掉了。其次,学校人多,自己腰间挂着石头走来走去也不方便,为了不引起麻烦,就把石头放在了家里。
哪知每次于塘早上去上学,晚上回到家的时候都一定会看到变成裸男的胡鸡鸡。而且胡鸡鸡不知啥时候闲来无事翻开了于塘手机里的小说,从此每天都要光不出溜儿地趴在于塘床上,抱着手机看闷油瓶和天真小同志的盗墓情。
于塘坐在床边,问:“鸡鸡同志,咱能不能穿上衣服?”
胡鸡鸡抱着手机头也没抬,“穿衣服不舒服。”
于塘又看了看手表,说:“天黑了,你该睡觉了。”
胡鸡鸡扫了扫大尾巴,“等俺看完这章的。”
于塘瞄了一眼手机屏幕,悠悠地说:“阿宁会死,张起灵不是一人,解连环没死,三叔没有害解连环,潘子最后死了,胖子最后疯了,吴邪也变腹黑了,青铜门后面是一群没穿衣服的裸男,就像你这样婶儿的。”
话刚说完,胡鸡鸡嗷的一声坐了起来,把手机摔向床头,冲着于塘大喊大叫:“别给俺剧透,别给俺剧透,你咋这么欠儿呢!”
于塘吓了一跳,赶紧看了看手机,还好没摔坏,刚想反驳他几句,眼前一阵青烟,胡鸡鸡变成了石头。于塘两手一摊,“怪我咯。”随后拿起石头放在床边的小柜子上,觉得不保险,又拿了个烟灰缸扣在石头上,自语道:“你这泼狐,看老衲的五指山,压死你。”
随后,于塘拿起手机,自己看上了《盗墓笔记》。
等到十二点的时候,于塘放下手机,喝了口水,来到香堂。点了三炷香,跪在祖师爷面前,从鸭舌帽中挑出三根长发,小心翼翼抽出一根发丝缠成一团。又从香案上拿起一张三清符将头发丝包在里面,叠成一个三角形,剩下的两根头发也是如此包好。于塘点燃香案上的烛台,又拿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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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空碗,把其中一个三角黄符在烛台上点燃,随后便丢进碗里,一会便燃的只剩灰烬。
于塘满意地点点头,把香案上的圣水倒进去一点,晃了晃碗,水和灰烬混成一体,然后捏着鼻子仰头喝了下去。味道也没那么差。
随后,又在祖师爷面前磕了三个头,便起身拿起剩下的两张三角黄符,回到卧室,把其中一个塞进枕头底下,另一个捏在手中。于塘躺上床,双手在胸前捏着黄符做手印,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一把青丝入肝肠,二把青丝枕边藏,三把青丝随风去,送我幽魂往梦乡。梦乡去,六道寻,清风烟魂枉作人,夜深皆不静,随我入家门,列!列!列!”
口中的咒语渐念渐轻,等到最后一个字吐出口后,于塘便已沉睡过去。说是沉睡,也并不完全正确,其实是幽魂离体,进入了头发主人的梦境。然而,头发主人也同样出现在于塘的梦境中,准确地说,于塘与头发的主人有着同一个梦,而这个梦境由她构建,但却由于塘掌控。
梦境里没有天空,只有昏黄的光,于塘像是走在光滑的玻璃境上,一刻都停不下来,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景象才出现了变化,一片枯黄的森林。于塘走进森林,干枯的树木突然蠕动,梦境里开始下雨,于塘走得越深入,雨下的越大,而那些干枯的树木也变得光滑,甚至冒出绿芽,不久整片森林都蒙上了一层绿色,像是春风吹过,吹醒了她梦中的枯槁。
于塘走在梦中的森林里,雨水已将浑身打湿,深一脚深一脚的不知走向何方,他不禁腹诽:“这孩子都梦点什么东西呀,这么下流呢。”
看着依旧在蠕动的树木,于塘甩了甩头发上的雨滴,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若是在天亮之前找不到她,这次就算白来了。哼……她一定是躲在哪棵树后面看着我呢。不行,我得先发制人。
想到这儿,于塘停下脚步,站在雨中,左手托右手,右手结剑印,口念咒语:“上指苍天,下伏后土,三界众生,无所不察,寻!”话音一落,就觉得右手剑指一股推力,顺势而去,剑指便指向一个方向。于塘抬头看去,就见一棵树后似有人影晃动。于塘把嘴角一勾,可算找到你了,随后快步向那棵树跑去。人在动,树也在动,原本随意蠕动的树枝此时像有了命令一般,竟然向于塘缠来。于塘不禁破口大骂:“你这梦做的,以为自己是树妖姥姥啊。”
没办法,于塘只好在空中虚化一道三清符,向她打去。反正是在梦境中,别说虚空画符了,只要他愿意,凌空飞行都可以。
树枝被于塘打退,于塘纵身一跃,跳到那棵树前。绕过树,就见一个女孩身穿粉红睡裙站在那里,正是今天在餐馆遇见的那位美女。她显然没想到于塘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惊恐道:“怎么会是你呢?”
于塘自然不会告诉她原因,只是嘿嘿一笑说:“你问我干啥呀,这可是你的梦呀,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不成你记挂着白天的我,故而我俩夜里在这梦中相会?”
就见她气急败坏,银牙一咬,骂道:“你个臭流氓,我打死你。”说着伸手就要上前打于塘,于塘一把抓住她停在空中的手腕,说:“别生气,哥可不是为了来调戏你的,白天的时候你帽子落在餐馆了,我帮你拿回来了。明天记得来找我,我把帽子还你,就算我为钢的事向你道歉了。如果你不来,我保证明晚你还会梦到我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钢落地的脆响,周围的树林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于塘又回到了那个光滑玻璃镜的地方。依旧没有天空,蓝色的光亮投下来,一个巨大的一元钱钢在两个人身边旋转。
于塘看了看她,虽然不知她为何变换了梦境,却也没多想,放开她的手,说:“对了,我在高二三班,记得来找我拿帽子。现在我需要你说一句话,就是像请我离开之类的话都行,这样我就可以离开你的梦境了。”
她看着于塘,脸不知道为啥红了,低着头不说话。于塘心说这妹子怎么了,难道是睡觉落枕抬不起头了?于塘只好弯下腰扭着头想去看她的脸,怎知道弯腰的角度太大,重心不稳,一头栽倒在她的睡裙之下。
此时也不知梦境里哪来的风,虽然并没有风吹过脸庞的感觉,但她的睡裙确实飘了起来。于塘刚好抬头,就见两条白花花的大腿,顺腿而上,一抹新绿,于塘不禁高呼:“唉我去,看到了,绿……”,色字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她尖叫一声“流氓,滚蛋!”紧接着一脚踹下来,正中右脸,接着意识一阵模糊,再次醒来时,于塘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了。
于塘揉了揉脸,心说真是个碴子呀,这一脚踹的我还挺疼,在梦里没感觉,醒来之后肉身可确确实实感受得到。于塘坐起身,在床边发呆,突然听见一阵敲门声,紧接着就听见门外有人喊:“老铁,再不起来就迟到了!”
不用说一定是郑通,于塘应了一声,快速洗脸刷牙,把鸭舌帽往书包里一塞就出了家门。到了学校,郑通问:“昨晚你忙什么啦?”
于塘揉了揉右脸,回答说:“没,没啥。”
郑通显然不信,但也没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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