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阁轶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浅无心
梅长苏应道:“有点急事,我让他过去。”
我微愣:“那你……”
梅长苏:“我没事,你今日不是过来吗?况且我知道你一直在看着我。在金陵准备这么多年,我的安全没问题。”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他竟然对我暗中注意他的安全有点了解,但至少没有注意到我暗地里做了些什么。不过这倒让我有些压力。
就像几年前梅长苏同我说的,我是他手下最大的一张底牌,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摆到台面上来的。所谓的底牌,要么一击必中决定胜负,要么力挽狂澜拯救局面。梅长苏无比清楚一旦失败将要遇到什么样的后果,他身边的人必将受到牵连,那么我要么就成为推翻局面的那颗棋子,要么就成为救下那些无辜的人的保障。
梅长苏这个蠢货,总是把心中的信仰看的无比重要。
比如霓凰,比如萧景琰,比如大梁天下。
害得黎钢他们一干部下总是担心他的安危到心惊肉跳。
没过多久,梅长苏就与我辞别,和萧景睿等人去看兰园去了。我坐在雪庐里磕了半天瓜子,回妙音坊睡了一整个下午,才悠悠地转出门。
一到秋天,金陵的夜晚总是说来就来。出门的时候还有夕阳,转过一条街,天色就完全暗了下来,寒风吹着,街上已经没有人了。
兰园事发,梅长苏与谢玉已经撕破脸了,天泉山庄在暗中窥视着。
萧景睿和言豫津两人离开后,梅长苏带着飞流往谢府走,黑暗夜色下他的神色晦暗不明,寒风吹过他宽大的斗篷,整个人仿佛在黑夜里行走的幽冥。
就那么一瞬间,两名刺客从搬空了的商架后冲出,一人引开飞流的攻击,一人直奔梅长苏而来,锋利的刀剑似乎划破了整片夜色。
有那么一瞬间我愣在了原地,明知梅长苏会没事,甚至连一根毛也不会伤到,我难道还要出手去救吗?可是只要在过去这么一点,就会刺中梅长苏的胸口。我拿什么去赌?我又凭什么无动于衷?
毕竟是注定发生的事情,我出手其实也没什么大碍。
我一摸袖子里,抓住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使出全部力气向剑锋击去。两件硬物相击发出脆响和碎裂声,剑走偏锋,梅长苏侧身一躲,就那么一瞬,特意带了面纱遮了脸的我已经到了梅长苏身前,正要出手,就听见不远处一声洪亮的声音:“何人深夜斗殴!”
黑衣人微顿,立刻纵身而去。
梅长苏搀着木架站起身,我急忙露出真容去扶他,还能感到梅长苏微微颤抖,看来是吓得不轻。表面还装这么镇定。
我看他一眼,正要说话,就见那位禁军统帅蒙挚赶了过来,急切地问了他几句,语透关切之意。我正默默感动着,就听见他说:“你身边难道就飞流这个小孩子还有这个小丫头吗?”
我:“……”
丫头?本神哪里像个小丫头。
梅长苏知道飞流听不懂,便急忙安抚我:“小雪,蒙大统领不是那个意思。蒙大哥,你放心,我的安全没有问题。我只是想看看究竟是谁想杀我。”
蒙挚赶忙又劝了梅长苏几句要小心自己安全,然后我们四人一同回去,路上才小心翼翼地问我,“他平时都这样吓人的吗?”
我愣了愣,认真道:“对的,我已经习惯了。”
梅长苏道:“蒙大哥,这是小雪,你可以像相信我一样相信她。”
蒙挚微愣,看着我无比震惊道:“你是不是一开始替小殊给我传信的那个小姑娘,这么多年你怎么还这么年轻?不是,那是不是就是说,你什么都知道?”
蒙挚走的时候,还有些惊讶之色,我把梅长苏送回雪庐,确认了安全才离开。我尽心力这么多年才得到这些人的信任,我并不想失去。
第二日,兰园藏尸案以东风刮过的速度席卷了整座京都。
无比敏锐的当朝宰相终于嗅出了一丝诡异的味道,出门意图阻止京兆尹府开堂审案,却在中途被自己的独子拦下。
失踪十三年的宰相独子李慕白,再次出现了。
麒麟才子挑选房子挑了不少人家,期间搞出事情无数,终于选中了蒙挚介绍的房子。在观赏了一遍园内构造和荒凉的光景,我拿着手上的内宅图稿和园林设计,带着前来施工的工匠们,一时间竟然不知从哪里开始修整。
过了半晌,工匠头子才结巴着跟我说道:“东家,您这……要不推翻重造吧?”
于是我踏上了修整园子的不归之路,期间心酸,不足为道罢。
“黎钢啊,你说金陵东郊风景不错,我看这里就一片树林,风景在哪里?”
黎钢道:“白姑娘,你看这烟雨氤氲,朦朦胧胧,岂不是美景?”
“美景个屁。”我转头钻进了马车。这一日我正在新修好的苏宅睡大觉,却被飞流叫起,然后跟着梅长苏赶到了这里。
金陵郊外,送别离人的长亭处。
然后看了一场八点档狗血言情剧。
黎纲叹道:“唉想当年霓凰郡主是常来我们赤焰军玩的,郡主那么活泼可爱,和我们少帅那么般配……可惜了,你说事情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呢?幸亏我们聪明的郡主发现了真相,不然宗主……我怕……”
我看着黎纲一个大男人作出悲伤欲泣的样子,默默地闭眼为净,道:“你当真以为是郡主自己发现真相的,长苏这么缜密的一个人,做什么事都滴水不漏,如果是他想瞒,谁又能真的发现他的身份?”
黎纲呆了呆,瞪着眼睛道:“你是说宗主……”
我摇摇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他怕自己一个人撑不下去,就让他难得私心一回吧……”
我终于晓得,支持梅长苏活下去的,从来不是从梅岭血中爬出来的仇恨,和所谓的快意恩仇。梅长苏的命和魂,从来没有沾染过黑暗和肮脏,他依附于那些美好的东西活着,比如霓凰,比如萧景琰,比如天下太平万民安康的心愿。
明明是深渊,却渴望有那么一丝阳光照见他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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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久的内心深处。
黎纲扶着梅长苏回来后,我转头仍能看见霓凰远远地望着这边。我上了马车确认梅长苏没有大碍后直接下了马车,对黎纲说:“你先送长苏回去,我去去就回。”
黎纲是属下,无法阻挡我,唯一能制止我的已经躺那里了。
见到我回了长亭,望眼欲穿的霓凰郡主有些吃惊,向我颔首示意。我只是点点头,也不行礼,直接道:“看了大半日郡主与兄长的重逢画面,感动非常,特来慰问几句。郡主注意身体,莫要伤神心了。”
霓凰此刻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自家兄长身上,我的话也没听进去,只是无奈地望着马车远去,才随口问我:“多次在兄长身边见到姑娘,不知姑娘姓名?”
我理了理袖子:“姓白,单名一个雪字。郡主可以直接叫我小雪。”
霓凰点了点头,有些悲伤道:“只可惜我身份敏感,不能服侍兄长左右,也难以名正言顺地陪伴帮助他,麻烦白姑娘在他身边对他多上些心。霓凰感激不尽。”
昔日巾帼女将脸上再没有一丝英武冰冷的神色,只是带着淡淡的悲愁和思念,如同被关在深闺里的平常女子。
我也不解释,轻声说:“郡主莫过于哀痛了,他能回来,又愿意同你相认,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霓凰沉默了许久,似乎还沉浸在之前相认时又欣喜又心痛的记忆里,久到我想偷偷地离去,她却突然站到我面前,用无比严厉的声音说:“兄长从不轻易相信他人,赤焰军也从不女子,我也未曾听过有哪位将军身边有你这样一个人,你是谁?你在兄长身边有何居心?”
我内心受伤地后退了一步,除了蒙挚见到我时对我客客气气的,怎么梅长苏这些老朋友是一个比一个得凶?在他们眼里我难道是图谋不轨居心叵测的女人?
霓凰步步紧逼:“江左盟中有很多赤焰军人我是知道的,兄长既是宗主,御下不会松懈,他的身份隐秘,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叹道:“郡主当然是长苏最为信任的人之一。只是当年发生了许多事情,我虽与你们不是旧识,却在当年和琅琊阁碰巧救下长苏,除赤焰军中人外,还有些人是知道他身份的,但是还有少部分赤焰军人是不知道他身份的。郡主莫要多疑。”
霓凰问出点头绪,道:“琅琊阁?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是中套了,赶紧扯开话题,闭口不谈,脚底抹油,溜了。
祭礼之前*新
长亭一别后,梅长苏还是病倒了。
这个大有甩手不干的搞事情的主往床上一躺,我和黎纲局促地站在一旁,虚心听晏大夫讲重复无数遍的病人养病条例。
那个刚到琅琊山温和慈祥的老大夫终于变成了吹胡子瞪眼一点就着的晏大夫。
一大通教育下来,我看见黎纲露出了一脸生无可恋的神色,而旁听的飞流一脸忧伤地看着他的苏哥哥,我伸手摸了摸这个心智单纯的孩子,说:“别担心,他会好起来的。”
飞流看我:“不要,永远!”
我一脸懵地问黎纲:“这什么个意思?”
黎纲摇头看我,我问飞流:“再对白姐姐说清楚一点好吗?”
飞流:“我不要,永远!”
我:“……”并没有什么用。
飞流是个很乖的孩子。
梅长苏是个动不动就犯毛病的体质,被各种药罐子泡着,再加上管理江左盟,根本没有时间来陪飞流玩。一般在这种情况下,飞流要么自己玩,要么就是被蔺晨调戏。当然,也有飞流欺负江左盟众人的时候,毕竟他武功好,而且有梅长苏宠着。
但是他从来不敢恐吓我,甚至可以说,他对我甚至有点畏惧。
单纯的孩子总是害怕那些需要抬头仰望和敬畏的东西。
飞流或许从我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不同的味道。
飞流端着药膳进门的时候,我正拿着梅长苏修缮园林的那张图纸看着,他把碗托放在桌上,轻轻地去叫梅长苏醒来,然后再把药碗端过去。
完全就是一副兄友弟恭的和谐画面。
梅长苏睡眠不安稳,起来的时候仍有些迷糊,一头黑发披散在肩头,迷茫地呆了片刻,才轻轻对飞流说道:“把药往旁边搁一搁吧,苏哥哥自己来。”
飞流执拗道:“帮忙,苏哥哥!”
梅长苏无奈地笑了一下,挣扎着起了身,找了件厚实暖和的披肩包住自己,接过飞流递过来的药碗,低头皱着眉喝了。
飞流见梅长苏皱着眉头,立即一路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粒糖,塞进梅长苏手里:“甜的!”
梅长苏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道:“苏哥哥谢谢飞流。”
飞流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又立马端着碗和托盘,跑出去了。
梅长苏看着他,直到看不见了才回目光,转头看着我,问道:“没有要紧的事情吧?”
我将到的案卷分类整理好,搁置在书架上,扫了一眼,说道:“从你的情报上集的来看,暂时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过世事难料,你还是多保重一下自己要紧。虽然说时间紧迫,但是你的身体撑不住,一切可就前功尽弃了。”
梅长苏点头道:“我知道,可我就想做这么一件事情,我……”
我抬手打断他,道:“大道理的话你就不必再讲了,你把自己当灯油,也不能总是在快要烧完的时候把那么点儿灯芯再扯出来一点儿再加点儿油。”
梅长苏静静地看我一会儿,似乎不想跟我多嗦这个,表情跟四大长老劝他保重身体时如出一辙。他淡淡地扯开了话题:“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总是欺负飞流去忙这忙那?”
我皱眉:“什么叫我欺负飞流,是飞流自己乐意啊。”
梅长苏:“飞流年纪这么小,心智也那么小,怎么可能这么规矩乖巧,你和黎纲总是趁我不在的时候指使他去做做那,这么小的孩子,你们就算不能陪他玩,难道还不能让他一个人好好玩?难得蔺晨不在,飞流还这么压抑。”
我:“……”
我去你大爷的飞流武功这么高还有梅长苏宠着谁无聊会去指使他干活?况且他不就给你端了一碗药吗?至于吗,梅长苏你这宠弟狂魔。
我:“我不跟你这个没养过孩子的混账讲话,飞流照顾你是他自愿的,而且他照顾你比他自己一个人玩耍更开心。他知道你关心他呵护他,所以飞流也想给你同样的爱,就是这么简单的心思而已。你就屈尊接受一下吧。”
我把设计稿卷一卷塞进袖子里,看也没看梅长苏,怒气冲冲地走了。
临走前,我说:“你这个混账东西,我一刻也不想呆在你这里。”
明知霓凰会有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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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把身份泄漏了出去。
明知蒙挚会忍不住去关注,去关心,还是第一时间通知了他。
明知蔺晨的心思,还是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不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
更何况将来的萧景琰,一生都怀着对他的深深内疚和怀念,仿佛他是心上最深刻创伤。
这种人难道不是混账?
可是我却无从责怪他,就算是想教训他,想阻止他继续做下去,都没有那个勇气。
我气得赶回了妙音坊,这一日宫羽恰好没有乐曲需要弹奏,便在房间里,拿着针线,小心地用细细密密的线脚缝着一个带有熏香的荷包。
她见到我,开心地说:“白姐,过来坐。我正盼着你过来一趟,这个荷包快做完了,帮我带给宗主,顺便带些安神香过去,是我托乐鸢姑娘去南极洲采购来的,都是极好的上品。”
宫羽的模样生的极好,顾十里当初讲述她父母亲的时候,说宫羽的模样虽然大多随了她的母亲,只有一双凤眸随了她的父亲,眼波流转之间,若是带点儿桃花,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生性温婉体贴,只是带着父亲杀手的冷血狠戾和坚毅果决,重诺重情,忠贞不二,虽然身份难以登大雅之堂,但在江湖之中,大家身份都各不相同,也不对此在意,不乏对其有爱慕之心的男子。
我无奈地看着那个做工细而小巧玲珑的小物件,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在男色面前,宫羽已经不把她和我微小的友谊当回事儿了,我板凳还没坐热,热茶还只喝了小半口,隔壁的一首乐曲才进行到大半,宫羽就有意把我请出去三次了,大有你再不走我就下去叫十三先生的意思。
可怜的我拾了东西,慢悠悠地赶回苏宅,见了梅长苏赌气不跟他说话,往桌前一坐,练字去了。
没想到这凳子还没坐热,又有个重要的客人过来了。
黎纲把人带进来的时候一边跑一边说:“殿下您慢些,誉王殿下来过一次,宗主可能已经睡下了……”
萧景琰先一步进了门,一眼见到我,吃惊地愣住了。
黎纲了声,露出一副“我的活神仙您不是走了吗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吃惊表情。
梅长苏脑筋转的极快,只想用几句话掩饰过去顺便再给我套个假身份,我就抢先问他:“需要我回避么?”
梅长苏也不知我说了什么,呆了一呆,我继续道:“我既是两位的牵线人,对二位也是清楚得很,不用忌讳我,有什么着急事情直接坐下说吧。”
萧景琰皱眉道:“未曾想到会在此处见到白姑娘,姑娘似乎与苏先生是旧识?”
我点点头:“勉强算是。其实我应该算是他的半个大夫,没办法,总有些病人得亲眼看着。殿下有话直接说就好,我不碍事。”
萧景琰听出我话里的冷淡和愤怒之意,有些莫名地看了梅长苏一眼,梅长苏无奈笑着请他坐下,直接把我当成一根没有生气的木桩子,大有从此不理睬我的意思。
我也就干脆屏蔽了听觉,专心致志地练习簪花小楷。其实这个字法并不难学,只是我已经有一套字法,练这个不过是为了静心凝神罢了。练完了好几页,萧景琰起身告退,我恢复了听觉,与黎纲一同送他出门。
回廊上,萧景琰犹豫再三,还是停下脚步问我:“我还是想问问,当初白姑娘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我抬眼看他,“那些话都是我给殿下的承诺,殿下认为有几分真,就有几分真。我并不想过多解释,我所要做的,只是尽力为殿下完成殿下的心愿。”
萧景琰:“那你同苏先生,是什么关系?”
“交易。”我道,“不过梅长苏可以相信,他说会辅佐殿下那他就绝对不会反悔。”
我扭过头,其他的就算是萧景琰再追问我也不会多说了。佛曰多说是错说多是劫,世人又言,沉默是金。
没料到萧景琰却说:“苏先生平时思考也会有手中无意识搓什么东西的习惯吗?”
我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好半天才想起书中的一个细节,想了一会儿才道:“男女有别,你的那位苏先生有什么习惯,问我可不大好吧殿下?”
萧景琰觉得我说的有些奇怪,也不知道哪里不对。
我:“既然可以信任,殿下不妨常过来聊聊,这位江左盟宗主才华横溢,多长些见识也是好的。我虽接触不多,但也常听到他讲些圣贤之理,家中藏书颇丰,在下粗鄙之人虽然不大能懂,但听上去应该对殿下会有所获。”
萧景琰和我唠叨了一路,得出个我与梅长苏关系确实不咋样的结论,还是满腹疑惑地走了。
黎纲回去时对我说:“白姑娘邀请靖王殿下时常过来是认真的吗?”
我道:“当然是骗他的,假客气而已。萧景琰和梅长苏师从一人,聊久了总会露出马脚。长苏就搓了搓被沿,他就能回想到林殊,若不是那个混账满口谎话能骗过去吗?”
黎纲看着我一路又满是怒气地走着,嘴里嘀咕道:“宗主又搞出了什么事情啦……”
信任难言*新
苏宅与靖王府的密道建成后,萧景琰倒是来了好几次,梅长苏却是一次也未曾过去。萧景琰原就粗旷一些,想事情没有那么仔细,根本就没有注意过,我却觉得是梅长苏为了避触景生情罢了。
当然,梅长苏偶尔去穆王府见霓凰郡主,这一点我就不提了。
梅长苏去穆王府从不带我,生怕我会跟霓凰说一些不该说的话。所以总是指使我穿过密道去一趟靖王府,还好我换一身丫鬟的装束,在靖王府大摇大摆地走一着,那群武夫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这一日梅长苏让我把过去十一年里在朝堂上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的案卷交给萧景琰,案卷数量极多,我就把萧景琰和列战英叫了过来一起运走。
萧景琰看了一眼空空的房间,问我道:“怎么?苏先生出门了吗?”
我也有些奇怪,去靖王府不过一刻钟,回来便没人影了,于是我出去找了黎纲,黎纲没见着,却看到在小廊上和吉婶大声说话的晏大夫……
晏大夫:“你们那个不要命的宗主!竟然把我丢到屋顶上!都这副样子了还出门,我看他不得横着回来,怪不得四大长老都奈他不得,哼,气死老夫了!“”
看来又是梅长苏不顾晏大夫的阻挡,抱病出门了。
但是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这么着急,连我都来不及说?
萧景琰走过来,皱着眉头问我:“苏先生生着病还出门了?”
我打了个哈哈道:“哦,殿下不用感动,长苏一向这样的,做事亲力亲为,必须做到成功为止,当年江北水灾,他三日没合眼,愣是把江北三州的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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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救济给凑齐了。”
当然,最后大病一场,休养三个月的结果就不提了。
萧景琰神色有些古怪,对列战英道:“你先把这一半搬回去,然后帮我去看一下比武场,不要让他们闹的太厉害了。我在这里等等再回去。”
我愣住:“不是,殿下,你就在这里看?”
萧景琰看了我一眼,把旧年的案卷拿在手里,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了,明确表示“我不走了”的意思。
我:“……?”
等下,让我再想想,原著里好像没这段啊?
萧景琰说:“十年里发生的案件,父皇下的指令,施行的政策和地方的情况记载的如此清楚,江左盟的实力果然深不可测。”
我拿着设计图纸从冥思苦想中回过神,“殿下说笑了,白某并非江左盟人,江左盟实力如何我又怎么知道?只是这世间许多事情,只要殿下愿意总是可以做到的。我想长苏让殿下看这个,是为了弥补殿下这十年里远离朝政的空白吧?”
萧景琰说:“我当然知道他的心思。只是我就是很好奇罢了,白姑娘与苏先生如此熟念,关系非同一般,苏先生这样深不可测的人,我半分也看不透,不知道白姑娘能看透几分?”
我这才发现他是在套我的话,一想到梅长苏对我的警告,便小心翼翼道:“我只是履行诺言罢了,该了解的我还是很清楚的。至于殿下的疑惑,请恕我爱莫能助了。”
萧景琰见问不出来什么,又低下头看案卷去了。
周围的气氛立刻安静下来,我受到了好大一阵惊吓,也不敢坐那里了,赶忙起身离开,也不想管让萧景琰一人在梅长苏房里会不会被他发现什么秘密。我沿着长廊走到院子的亭子里坐了一会儿。
苏宅的总管从来都是黎纲,但若是黎纲不在,苏宅的安全就交给手下的人,相互制衡,梅长苏的控制手段从未有过偏颇。所以此刻宅子里极度安静,表面平静,暗中却不知潜伏了多少护卫和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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