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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阁轶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浅无心
也是从小明白,他生来就是要背负责任,继承和完成什么使命的。
十四岁的时候,林穆和长成了翩翩少年郎,眉目俊朗,身姿挺拔清俊,待人谦和有礼,微微一笑能迷倒金陵无数少女。
某一天,他在父亲书房里帮忙取一本书时,发现了一个银色的手环,大概是历经岁月,手环上有很多划痕。林穆和细细地看,发现上面有两个字林殊。
那个被打开而忘记合上的匣子里面,还放着一颗鸽子蛋大的珍珠。
林穆和摸着手环,怎么摩挲手里的东西还是起初那样冰凉,他想着,林殊是谁?他竟从未知道身边还有一个叫林殊的人。
而这个名字,似乎将那永远沉默着的林氏宗祠和父亲联系在了一起。林穆和把东西塞回原处,关上房门。林穆和把东西交给父亲后,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独自一人去了林氏宗祠。
每一次祭拜,他都未曾见过林殊的名字。
林穆和一身轻功是向蔺晨学的,即便不如琅琊榜上的高手,也不差到哪里去,宗祠那边又很少有人经过,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他避开门口的守卫从后面翻墙进去,小心翼翼摸进祠堂里面,今日恰好没有人。
林穆和先是跪下自责了一番以示对自己大不敬的做法道歉,随即上前,借着烛光,一块块牌位认真瞧起来。
直到眼睛都看酸了,林穆和在林燮之名停下,他似乎在哪里听过此人,然后再往后看去,下一块牌位却被一块红布遮住了。他心中陡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于是跪下叩首,道过歉后上前把红布扯了下来。
林殊之名赫然就在上面。
林穆和还来不及惊讶,外面就传来声响,他把红布再盖上去,转身找了个地方躲了。
房门被推开,现任太子殿下对身后的下属吩咐了几句,独自一人走到众多牌位前,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一抬眼瞧见了对他挑眉弄眼的林穆和。
林穆和与这位太子殿下十分熟,实在是没法不熟,对方与自己的老师都是自己的爹,两人一起在长林王府习武,老师也是同一个人,那就是蒙挚,况且父亲带他去宫里时,林穆和也常和萧歆一起玩。
小孩子间没什么弯弯绕绕,萧歆从小就没什么太子的架子,待人温和有礼,对熟悉的人脾气是好的不得了。当下萧歆吓了一跳,就快要尖叫出来,被林穆和一把捂住了嘴。
林穆和觉得自己真是胆大包天,万一被发现,那什么擅闯祠堂绑架太子的罪名一扣,他简直百死莫赎,道:“殿下别害怕,我什么都不做。”
萧歆瞪大了眼睛,惊吓之后便是无比的担忧后怕,压低声音怒道:“你来干什么,这里是林氏宗祠,擅闯入内和擅闯皇宫是一个罪名,你不知道吗?”
林穆和在他旁边跪下,“说来话长,我来调查一些事情,先不说这个,你来做什么?”
萧歆委屈地低下头,难过道:“父皇说我这次对苏先生讲的课业领悟不如你透彻,觉得我这些天和阿衡玩疯了,让我来跪林氏宗祠清醒清醒。”
萧歆和林穆和相同,一出生便荣华富贵享不尽,同时也承担了旁人无法想象的压力和责任。
林穆和点点头,那位皇帝陛下看着脾气不错,实则和他爹一样,严厉得很。关于学业和父母,他们这个年纪抱怨上一天一夜也说不完,现在这个时刻,实在不是扯闲话的时候。
萧歆问:“你到底在查什么?”
林穆和道:“你知道我爹究竟是谁吗?”
萧歆微愣:“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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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江左盟宗主吗?有什么问题?”
林穆和道:“你听说过林殊吗?”
萧歆皱眉看他,“赤焰军少帅林殊?在记载先皇的史料上有提到过,父皇书房里有一本记载当年赤焰林家旧事的书,史官们写的,我只是偶然翻到,也没有细看。怎么了?”
林穆和道:“你明日能带来给我看看吗?”
萧歆想了想,点点头。
第二日林穆和听梅长苏讲课后拿到了史料,自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看了,史官记载的文字虽晦涩难懂,然而具体想表达的却很清楚,赤焰军主帅林燮一生忠心耿耿,最后遭到帝王猜忌含冤而死,那位奇兵绝谋纵横往来有不败威名的林少帅也因此殒命梅岭。
林穆和看了一遍史官记载的正史,果然是堂堂正正光明磊落,说的天花乱坠,却是半分线索也没有。
他把史料藏好,把心里的烦乱隐藏好。
认祖归宗(二)
今日蒙挚不在,他爹一直在宫里,林穆和难得闲着,正要再去林氏宗祠找找线索,被来长林王府递送文书的言豫津拉住,嚷着要陪他去听曲子。
林穆和义正词严地拒绝,言豫津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说:“言叔带你去听说书如何?”
林穆和再要拒绝,奈何力气比不过,一路被拖着走,出门前碰见宰相李慕白的儿子李邵泽,林穆和想要求救,言豫津拉上李邵泽,一起拖着走,边走边说:“你们两个沉闷的家伙,听书而已又不是要去流晶河找青楼,怕什么,小小年纪苦大仇深的跟个太学老先生一样,像什么样子,还是年轻人吗,啊?人生就要及时行乐……”
到了茶楼,往椅子上一坐,下面说书人正在讲先皇之子萧景禹的事迹。
赤焰案重审后,萧景禹的罪名自然就没有了,这位当年风光无限的尊贵皇子,和意气风发的赤焰少帅一样,也是惊才绝艳却遭到猜忌被人谋害冤死。
说书人说得惟妙惟肖,言豫津露出一丝怀念,道:“景禹哥哥当年待我们确实是极好的,不过我那时小,倒是陛下和林殊哥哥和他一起读书,也常一起商讨政事……”
林穆和道:“言叔认得林殊?”
言豫津顿了顿,笑道:“金陵最明亮的少年,家世好相貌好连才华也好,谁不认识?林殊哥哥当年与皇帝陛下关系最为要好,陛下为他背锅抗事儿无数次,景睿也最喜欢他,甚至与霓凰郡主有过婚约……”言豫津忽然噤声,他突然想起自己说了什么。
林穆和第一次听说这事,震惊道:“林少帅……与我母亲有婚约?”
言豫津摆手笑道:“陈年旧事,旧事,哈哈,不必再提。”
言豫津打了个哈哈,找旁人搭讪去了。
一路沉默的李邵泽突然道:“赤焰林家与云南穆府有过婚约,是先皇的太皇太后亲自定下的。”
赤焰翻案时霓凰郡主也曾以林氏之名恳请先皇翻案,只是后来,霓凰郡主嫁给了江左盟宗主梅长苏。
林穆和道:“既然我母亲对林殊的情谊仍在,为何会嫁给我爹?”
又比如父亲一介白衣,江湖人士,何以让大梁皇帝陛下另眼相看?
无数怪异之处,再加上朝堂乃至金陵如此多的豪门世家皇亲国戚对父亲在金陵讲学,宣讲当年祁王风骨和治国理念的容忍退让,在父亲对大梁太学革新,降低受教门槛的背后,更是当今陛下在隐隐推动支持。
李邵泽忽道:“你有个名字,是不是苏祁?”
林穆和愣了愣,点点头,他行走江湖,常用这个名儿,却鲜少在金陵被人提及。
李邵泽点道:“换句话说,苏先生之称由何而来?”
当今陛下如何坐上这个位子,是谁辅佐的,虽然正史没有,但当年夺嫡之争人尽皆知。虽不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么多巧合,难道不是只有一个解释吗?
若是他爹真的就是林殊,所有的巧合都能解释,那么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者说,虽是一样的惊才绝艳,但究竟是什么,让鲜衣怒马年少轻狂的赤焰军少帅变成如今低调内敛谨言慎行的江湖白衣?
十多年前的夺嫡之争,自家父亲真的是那个传说中改变朝局翻云覆雨玩弄手段的阴诡谋士吗?
林穆和微垂着头,握紧了手中的茶杯,指尖发白。
将萧歆给他的史料翻过数遍,又看过市面上买来的野史,林穆和一夜未眠,脑中乱成一团,他心中虽然隐隐相信了那个真相,但又不敢置信般寻求更多的细节。
林穆和浑浑噩噩听完父亲的讲课,下午在长林王府练武场正发呆,李邵泽却找到了他,把他拉到了一圈围墙下。
林穆和蒙了,李邵泽道:“翻上去,拉我一把。”
若不是多年相处相信对方的人品,林穆和简直要以为对方是林盛童附身了。林穆和找了个合适的落脚点,他轻功好是因为蔺晨,李邵泽从小在金陵长大,并不注重轻功的练习。
把李邵泽拉上来,林穆和向四处一望,明白了对方这么做的原因。
长林王府的后面,竟然就是苏宅!看似在两条不同街区的府邸,竟然只是背对背相隔几堵墙和沟壑而已,而曾经,这边住着皇帝陛下,只要一条密道,随时随地,皇帝陛下就可以与他的谋士私会……
如此隐秘,怪不得当年几乎没有人看出他父亲辅佐的人究竟是谁。
李邵泽也十分震惊,他只不过是疑心而已,没想到竟然真是这样,怪不得当初他父亲也没有看出分毫。
林穆和失魂落魄地跳下围墙,也不管身后谁叫他,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回苏宅。他脑中混乱一片,真相如此清晰,他却仍然不信,直想找父亲问个清楚。
梅岭之上,赤焰军少帅究竟遭遇了什么?是怎么逃出来的?又是怎么变成如今这幅样子?
十一年的江湖漂泊,上下求索,江左盟中又如何度过那萧瑟凄凉孤身一人几千多个日子?
之后夺嫡之争,又是怎样九死一生惊心动魄?
既然如此失望愤恨,又怎么如此风淡云轻地回到这里?怎么谈笑自若,面对那些有着深仇大恨的敌人,平静如家常?
林穆和正要推门进去,却听见林盛童不知说了一句什么,把父亲和母亲都逗笑了,笑容真挚开心,让人只觉满满幸福,没有其他。
林穆和顿住了手,转身坐在了台阶上,什么也不想问了。
说到底不过是前尘往事,问多了也不能把它当没发生过。
但是知道了便是知道了,林穆和总是忍不住去想这件事,越想越觉得后怕,心里烦乱,连听父亲讲课都不如以前认真。他本想着抽空跟父亲好好聊一聊,把心结解了,然而到了月底武功考试,林穆和走了个神,把自己伤到了。
他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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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是李邵泽。李邵泽武功偏刚阳直接,力气不小,一向以实力说话,林穆和多倚仗灵巧的身法和诡谲多变的剑法。两人在练武场上一比较,胜负难分,林穆和的目光只是偶然落到场外,看见站在蒙挚旁边英俊挺拔的长林王萧庭生。
他一恍惚,手里的剑没来得及截住李邵泽,脚下一踉跄,刚好撞在对方剑锋上。
打斗之时无论武功高低,场间瞬息万变,决定胜负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李邵泽一去不复返的剑势根本不住,直直刺入了血肉,完全没预料的他立刻松手,冲上前扣住剑锋,他弃剑和止剑的速度极快,快到旁人都没反应过来。
林穆和被刺痛激得清醒过来,李邵泽反应极快,已经抽出剑,伤口在左肩,并不深。
林穆和被拉去包扎,期间萧庭生和蒙挚过来慰问了好一番,林穆和强调了好几次自己没事,才让蒙大将军放下了心。好不容易等他们出去了,林穆和正要琢磨自己该怎么跟父亲解释,就见自己旁边还坐着个活人。
练武场背后的休息场所十分简陋,树木环绕,几个破败的帐篷似的屋子,看稳定性还不如草屋,屋内就一个硬塌,几个小凳子,瘸腿的桌子和零碎杂物。
堂堂宰相之子就坐在荒草丛生的地上,一双剑目盯着他。
林穆和差点吓得扯动伤口,龇牙咧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李邵泽道:“是我伤了你。”
真是正直的好孩子,觉得是自己伤了他还很贴心地留下来陪着自己。林穆和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把对方当作了自己的好兄弟,道:“是我走神了,还好你手及时,不然我就躺那里了,所以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问题懂么?我出去走走,别惊动王爷他们。”
他拢了拢袖子,动作与他父亲一摸一样,神情有些困倦,眉眼间一抹忧色。少年的眉眼原本是极其俊朗的,只是气质沉静内敛,几乎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样子。
他找了条僻静的小路,从后门出去,不知该往何处去,只是随意走走,不知怎么,走到了上次言豫津带他来的地方。他走进门,在大堂找了个干净的位子坐下了。
他叫了一壶茶水,小二刚走,对面又坐下一个人影。
林穆和惊讶过后乐了,行,跟着就跟着吧,至少不是一个人那么没劲。
大堂十分吵闹,远远的说书人说的故事都听不大清楚了。隔着林穆和两桌的一个方形桌子四周坐着四个人,说起当年的夺嫡之争,提及了名扬天下的那位苏哲苏先生,说的倒是极其生动,声音太大,引起不少人注意。
七嘴八舌的,又有人提起赤焰林家,便说那位有不败威名的赤焰少帅就是那位手段残忍的谋士苏哲,越说越难听,便是因为当今陛下是苏哲辅佐而得以登上皇位的,那人口里的龌蹉事情也让人听不下去。
被骂了几句,那人道:“你们这群愚民,蠢货!如今教改之风盛行,看似读书人都能凭借才华做官,可是能有几位寒门学士得以踏入皇宫大殿入得了那位苏先生的眼?若非陛下宠爱,那位苏哲,哪里有如今的风光?陛下为何宠爱他,不过就是一介会玩弄手段和感情的谋士么?”
又有人道:“当今陛下与苏先生之间的情谊有目共睹,当年苏哲为了大梁前往北境抵御大渝来着,好歹也是为了大梁,怎么能说这么恶心呢?”
那人笑道:“你可听好了,这件事疑点重重,当年苏哲究竟有没有去,做了什么我们平民百姓不知道。但是那一年,金陵多少百姓看得清清楚楚,归来的大军全部是一身缟素,那方空棺是陛下亲自迎进金陵,那位谋士苏哲,在战场上可是死了的!”
旧事疑点重重,大家有都是普通人,说来说去不过是猜测,没有证据都是谈。
听得分明的林穆和紧握茶杯的手已经微微颤抖,在对方唾沫乱飞之际,直接将茶杯飞出,砸在对方的眉骨上,冲上前挥拳就揍。
林穆和和他爹一样,行事十分低调,十几年里他不是在江湖横行,便是在一群皇家子弟中长大,哪里听过这样的脏言秽语和不分青红皂白的恶意中伤?即使他性格内敛,却不是很能忍的人,况且那些话实在是太难听了,再忍下去就不是人了。
带着巡防营过来维持秩序的王瑾冲进茶馆,一眼便看见那位被拉住的双眼通红的少年,顿时头大了。
遭受到林穆和无差别攻击的众人倒地的倒了,逃跑的跑了,躲起来的躲了,求饶的还跪在地上,被误伤的掌柜和一干小二叫苦不迭,心想这又是惹恼了哪家公子爷。
金陵城别的不多,达官贵人和惹不起的公子爷最多。
还好只是打架,况且那林穆和传闻中也不是嚣张跋扈之人,还是好处理的,王瑾走上前,正想礼貌而不显得谦卑地问话,就看见林穆和身旁那个把人死死禁锢住实则扶持着的李邵泽,他呆了呆,目光落在林穆和左肩渗出的鲜红的血,觉得自己就算是抱住陛下大腿哭一场也救不回自己的小小官位。
刚才打了一场,伤口撕裂,再加上添了新伤,林穆和疼的冷汗直冒,他冷冰冰地看了王瑾一眼,走到狼狈不堪的众人中间,冷笑道:“想想如果那位林少帅在场,各位还有得活吗?”
说罢转身离开了,一句也没有对王瑾解释。
认祖归宗(三)
打是打得痛快了,回去后该如何对父亲解释,林穆和拧眉,怎么想也想不出个办法来。
李邵泽拉着他去药房重新包扎,林穆和不明白,受伤的是自己,此刻疼的死去活来的也是自己,为何李邵泽脸色阴沉得跟天上的乌云差不多?
完了,难道对方觉得自己脾气不好,不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觉得交错朋友了?
李邵泽说:“刚才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林穆和微微一怔,心中微暖,又有些辛酸的感觉,道:“你不说我都忘了,你知道他们说我父亲当年就已经死了,是什么意思?”
李邵泽道:“蒙大将军从北境回来,确实是全军缟素,也是陛下亲自确认过的……”
既然当年已经确定了的事情,父亲又是如何活过来的,更何况父亲若是假死,如今又何必回到金陵,回到大家眼中来?
林穆和回到苏宅,才听说了一个消息。
两万大渝兵马侵犯大梁北境,他爹已经被召入宫中了。苏宅总管黎纲说:“我看宗主的意思怕是又要再去一趟北境,西境不稳,长林王脱不开身,宗主此行应该是去劝服陛下的……”
林穆和道:“我未出生时,父亲以苏哲之明出现在北境战场,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对外说他已经死了?”
黎纲一愣,道:“什、什么?”
林穆和声音暗哑,道:“你只说是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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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黎纲睁大眼睛,胡乱地点头,又摇头。林穆和丢下他奔出门,一路往皇宫而去,即使已经全身疲惫,但他还是想去亲眼看一眼。
北境战场,他的父亲,已经在那里死过两次了,无论后来又怎么活过来,这也是无法抹去的事实了。
林穆和在宫门口遇见萧歆,由萧歆带他进去,以有要事要找他爹为缘由来到皇帝陛下的书房。
萧歆一路领着林穆和,长这么大以来首次摆出了做太子的霸道气势,凡是遇见质问林穆和身份的,萧歆全部以老师之子应当礼遇敬重为理由把林穆和护在身后,一路护送到皇帝陛下的御书房。
然而,他爹不在萧景琰那处。
好巧不巧,皇帝陛下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同时,当朝宰相李慕白也在。
更不巧的是,旁边还坐了个纪王,父皇的皇叔,先帝的弟弟。
萧歆立即拉着林穆和跪下,对面前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行礼。
萧景琰眉头微皱:“歆儿,我让你去长林王府,你怎么又回来了?”
萧歆正要委婉地解释一番,林穆和却接过了话头,“是我要找我父亲,听说他来了陛下这里,我还听说他有要带兵出征的意思。”
纪王挪了挪身体,道:“既然陛下要谈公务,我就先回去了,还是早先走,得你皇婶烦我。”
萧景琰不动声色地送走了纪王,瞧了李慕白一眼,才对林穆和道:“你父亲确实是有这个意思,怎么,你觉得不妥吗?”
林穆和一点头,道:“自然不妥。十五年前,我父亲随蒙大将军出征北境,不知究竟如何,当时我父亲的确是身亡了,对不对?”
萧景琰搁在案桌上的手一缩,整个人都紧绷了。
一旁的小太监大气不敢出,李慕白微微挑眉。
林穆和继续道:“同样的,二十八年前的事实还摆在眼前,陛下,你说,怎么还敢让他去那里?”
萧景琰目光微闪,落在李慕白身上,李慕白道:“这二十八年前是个什么事实,在下还真是不清楚,小公子,不妨细细说来,你这样胡言乱语,陛下也不一定会懂啊。”
萧歆已经吓坏了,立刻扯着林穆和跪在地上,道:“父皇恕罪,阿和只是担忧他的父亲,没有其他意思。”
萧景琰摇了摇头,忽然就笑了。
跪在地上的萧歆和林穆和都愣了,李慕白也露出一丝笑容,只是无奈。
萧景琰道:“都起来吧,阿和,身上的伤疼吗?”
林穆和眨着眼睛,忽然忘了自己该说些什么。
萧景琰站起身,走了过来,看着如当年的少年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大概是心事重重,神情又几分憔悴和疲惫。林穆和不过十四岁,萧景琰微垂着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他上前握了握林穆和的肩膀,又慢慢往后退。
一代帝王威严的声音在房内响起,瞬间驱散了方才的温情脉脉,“你与你父亲都是一介白衣,你说你不想让你父亲带兵北境,有什么理由呢,或者说,你凭什么站在这里,凭什么让歆儿带着你进宫,凭什么身份,什么权力,干涉你父亲的选择和我的决定?”
林穆和的出现太诡异了,仿佛就这么出现了一个不能说身份的贵公子,他的地位与金陵那些皇亲国戚的世子一样高贵,还能受到不少贵人的疼爱喜欢,甚至还有当今皇帝陛下暗中关注和照拂。
单纯是一个谋士之子,根本不可能享受到这些。
萧景琰这是让他承认自己的身份。
李慕白道:“陛下,何必吓着孩子们。”
林穆和胸口一阵冰凉,他是林家的血脉,他的父亲就是林殊,面前的萧家人,就是当年害得他父亲家人惨死冤死之人。原来到最后,一切的重点都不是他爹是不是林殊的问题,而是他愿不愿意认同自己的身份,并且承担起这份带着无上荣耀又是沉重艰难的责任。
即使很久之前就感觉到自己必须面对,此刻林穆和也觉得袖子里的双手抖得厉害。
萧歆抓着他的胳膊,认真道:“父皇,阿和是我最好的朋友。”
萧景琰淡淡道:“便是不顾父皇的命令,也要护着的朋友吗?”
萧歆看着那严厉的眼神,吓得不敢说话。
林穆和反握住萧歆的手,这一举动安抚了萧歆,连他也不是那么紧张了。林穆和道:“我承认了,我是林穆和,不是什么苏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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