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奇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井羊
上元贺香听罢,下了命令,“玄宁,以后别在神绕山庄里监视他了,小心日后惹恼了他,将会吃不了兜子走!他一生起气来,拿掌门来鸭你,你可就完了。”
黑衣人恭敬如是,“是,属下明白。”因把事情交代完了,便要退下,就说道:“没有什么吩咐,属下就告退了。”上元贺香这时有些口渴,一边为自己倒茶一边准许了他,“嗯,你退下罢。”黑衣人退了出去,为她掩上房门。
第61章第61话
苏仲明与四亲王潮一同从太后寝宫出来,与他谈笑了一两句,就各自转身背对着背分道扬镳了。潮自行到了追麟宫,亲自蜕开已经蒙上了一层尘埃的屋门,那里头因为许久没有人住而显得昏暗不明。
潮走进殿内,命令随身跟来的太监把窗子都打开,他自己漫步往各个小阁内走,一边走一边看还一边慢慢地回忆起小时候与自己的母妃住在一起时的快乐日子。
母妃,我回来了,那个女人当上了太后一定让你很不书服吧?没有关系,等我把她的儿子赶下来以后,登了王座,一定遣使她来为母妃打扫宫殿和陵墓。他迈步走着,心里这么想着。
太监在殿上忙忙碌碌,又是扫尘抹尘,又是搬走旧茶具换来新茶具,潮背对着他们独自翻开以前的旧箱子悠闲地看看旧物,与他们仿佛不是同一世界。
他从箱子里取出一副画卷,正在拉开来瞧,一个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四亲王,已经拾好了。”他瞧着画卷,不回头,只答:“都下去吧!”话落,太监三五个人立即都迈步走了出去,留下他一个人在殿内。
苏仲明回到朱振宫,进了秉正堂,就在羿天身后伏着窗子横棂,样子很不高兴。羿天勤奋地在写字,不吭一声,苏仲明偶尔回头瞥了他一眼,对他说道:“今天,太后的大仇人回来了……”
羿天听不明白,忙抬起头问:“太后的仇人是谁?”苏仲明坦然告知他:“四亲王,叫潮的那个。”羿天平平淡淡地‘哦’了一声,又继续埋头写字。苏仲明看着他那副与世无争的反应,从心里到牙根都很是不霜,脱口:“你好歹给点儿配合我现在这个心情的反应行不行?我现在超~级~不~霜。”
羿天听罢,再度抬头瞧了他的脸色一眼,心里不禁担忧是否会被他命令抄书,满面无辜道:“我要是假装愤怒,一定马上被你看出来,一定会让你更加不霜快的。我还是……这个样子罢,不过我会同情你和太后的!”
苏仲明不满地盯着他看了片刻,无奈回眼光,“算了……仇恨之类的,你一个小毛孩子当然不懂了。其实……我也不懂,只是看潮的时候,心里觉得不霜而已。”
“他长得像坏人?”羿天好奇问道。苏仲明摇摇头,走到他旁边,坐下来,“不是,只是他的眼神和口气让人心里很不书服,我敢保证他这次回来一定没好事。”又随手抓了一张他写过的纸,瞧了一眼,不禁抱怨,“练了这么久,怎么写得还比我难看。”
羿天的脸上又现无辜,“我要是写得比老师好看,老师会夸我么?一定会生气吧?”苏仲明斜眼,只淡然地瞥了他一眼,不回答。羿天忽然乞求,“我想让侯爷教我写字,可不可以?”
苏仲明惊奇地‘啊’了一声,疑惑道:“叫他来教你写字?为什么?”羿天一脸理所当然地答道:“我以前在他府上见过他写字,他的书法真好!我也想写那样的一手好字。”苏仲明一听,心里禁不住嫉妒起来,管不住嘴巴,开始不满地喃喃:“是是是,他的武功好,他的书法好,你老师我什么都不行……”
羿天嘿嘿笑了笑,说:“我……我可什么都没说啊!可不要罚我抄书。”苏仲明轻哼了一声,越发不高兴,只命令他,“快点继续练字!”羿天不敢违抗,埋头继续写字。
翌日,朝会,苏仲明姗姗来迟,一进入殿内,看见潮未经他的允许已然在主持会议了,而百官也在专心致志地听潮说政事。苏仲明大大方方地走向他自己的位置,群臣发觉以后纷纷默然起身,只有潮不觉,正在说得起劲。
当苏仲明经过他身边,坐在尊座上时,潮才回头向他恭敬道:“因为迟迟不见陛下来到,臣等不及就迫不及待地与各位大臣商议了,陛下若是生气,还请息怒。”苏仲明面无表情,心里觉得他是故意为之,只对百官说道:“今天都有什么事情要说,都说罢。”
有一位年迈的大臣立即回答:“陛下还没有来的时候,这些事情都已经在四亲王的主持下商议好了,如今正是四亲王开讲葛云国之事,正讲到葛云国的农耕治策,臣等觉得葛云国的治策可以界鉴一下,恳请陛下让四亲王继续说下去。”
“好啊,既然你们都想听葛云国的治国之策,那么四叔请继续吧!”苏仲明表面上和和气气,心里却在不高兴。
潮一听他的话,心里微微得意,只表面上装作中肯仁厚的样子,谢过了苏仲明,与群臣一起坐在席上,继续把话侃侃而谈。苏仲明没有发话的机会,只能坐在尊座上百无聊懒地听潮演说,斜眼看潮主持这一场朝会。
会散,苏仲明不需太监跟随,一个人闷闷不乐地慢步乱走,定雪侯从殿上出来以后一路找他找了很久,最终在长廊一处看见了他的身影,急忙跟了上去。
苏仲明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发现跟上来的人是定雪侯,便又继续慢悠悠地往前走。他一边走一边喃喃,明摆着是让定雪侯听见,“心里真不霜……”定雪侯听罢,果然如他所愿地很是在意,脱口安慰一句,“潮自行回来,的确令人吃惊,再者,他又擅自主持了朝会,确实令人不满意。”
“这是你的心里话么?不是敷衍我?”苏仲明回头瞥了他一眼,显然是在质疑。定雪侯一脸平静,从容答道:“我为什么要敷衍你?你又没有答应过我今晚要合幻。”苏仲明一听那尺于言色的词,立即用胳膊状了一下与自己并肩而行的定雪侯。
“不准在光天化日下提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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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字!你想让别人都知道我们之间乾过什么啊?”苏仲明不满地脱口,又轻轻哼了哼。定雪侯从前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过他的情绪以及他的性情,但这不足以证明是了解他,他每当面对他的情绪,就都只有一个办法镇定地沉默。
相伴无言良久,苏仲明好似情绪平息下来了,启唇道:“这个潮突然回来,我怀疑……他另有目的。虽然他口口声声说已经对过去忏悔,但我总觉得他只是在装样子,心里头早在盘算着什么鬼主意。”
“嗯。”定雪侯低头看路,应答了一声,表示赞许他的想法。苏仲明同样是不满,再度认为他是敷衍,嘟哝起来:“你就没有自己的想法么。”定雪侯抬头看了看他的脸色,觉得他很是难以市候,不禁脱口,“他跟你说过什么、用的是什么口气我又不知道,能有什么想法?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赞同了,赞同了你又不高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苏仲明朝他哼了一哼,快步往前走,不搭理他了。定雪侯见状,晓得自己一时快语反而造成如此局面,眼睁睁地看着苏仲明渐渐走远了,心里想跟上去,却是不敢,担心着这样纠禅心情不好的他会更加铸成大错,便索性不动,直直看着苏仲明拐弯之后消失。
一日以后,苏仲明午睡醒过来,整理身上衣袍,陡然间,有人堂而皇之地擅闯宫廷,借着轻功熟练地窜进朱振宫内,径直翻入窗内,窗子啪地一声破开了。听闻此声的苏仲明吓了一跳,回头的刹那,冷不防地被闯入者吾住嘴巴。
外面有太监的疑惑声响起,“陛下,发生了什么事?”笃笃的脚步声也伴随着人声慢慢地接近。闯入者听罢,马上手,闪进屏风之后,躲藏在里面。苏仲明一转身,三两个太监刚好赶进来,其中一人问他道:“陛下,刚才是否发生异状?”
苏仲明启唇,正要说屏风后面,无意中看见太监脚下躺着一顶面具,便弯下妖,把它捡了起来,看了一看,突然改变了主意,平静答道:“没事,有一只野猫闯进来而已。”话音刚落,在那屏风后面躲藏的人立即学着猫的声音叫了几声。太监闻声,皆信以为真了,没有细细辨认是否真的是猫,向苏仲明一躬身,就全都退了出去。
太监一走,苏仲明朝那屏风出语,“你可以出来了。”闯入者很快便安然走出,接过苏仲明递给他的那顶面具,扣在头顶正中。苏仲明瞧了一眼,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自上一次与上元贺香在黄渊国会过一次面,以为那是那女子的习惯而已,不想……竟然是暮丰社上下子弟的一个习惯。
“你大白天地闯进宫里来有什么目的?没银子花了,想偷东西么?”苏仲明疑惑道。何笑的脸上一派认真,答道:“我暂时不缺那个钱,今日进来只是与你会一会。”苏仲明愈加疑惑不解了,报臂道:“你到底是在雯国逗留了多久?”
何笑未先回答,却是先笑了起来,哈哈笑了一阵,这才为苏仲明解惑,“其实自上次咱们分开以后,我就回去了。”苏仲明睁大眼睛愣了一愣,难以置信起来,“这……这么远的路,你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两三天内就返回来?!”
“我先是乘大船从葛云国出发,顺着无荒河水到了励国,径直从那河水入海口入海,再一路扬帆过来啊!”何笑将一来一去的方式告知苏仲明。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能够这么隔三五日地来雯国。苏仲明心里自语了一番,抬起头问他,“你不会只是单纯见我一面那么简单吧?”何笑扬起唇角,“当然,只是不知道对你来说值不值得。”
苏仲明不答,盯着何笑的那双眼睛里却满是好奇。何笑猜想他会感兴趣,便答:“我特意潜进缇雾那毒老头的炼药房去为你盗曲解药的……”苏仲明闻言,内心惊喜,忙不迭地问道:“那解药呢?”
何笑满面遗憾,继续道:“我被缇雾当场抓住,被告发,被押到刑房去售刑,最可悲的是缇雾的那一句话,他告诉我,‘捣心五乱’是他二十年来的成果,没有解药。”
“没有解药……”苏仲明内心一震,脑子里猛然空白一阵。何笑见他只关心解药而不关心他为他的付出,心里微微不快,脸上显现出一副纳闷神色,“你就只关心解药,我为你这个朋友遭受了皮开肉绽之苦,你总可怜我关心我一下吧?”
苏仲明回过神,轻轻叹了一叹,才问他,“你伤了哪里?”何笑下意识地吾了一下背部,坦然道:“只是被鞭答了好几个时辰而已。”苏仲明听之,皱了皱眉,并不知道他的话里有谎言,满目怜悯,“只是盗药而已,暮丰社竟然下手这般毒辣……”
第62章第62话
何笑瞅了瞅他的神色一眼,心中暗暗自喜,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大胆地向他提出要求,“我为了你,特意去盗药,结果换来一身伤,你是不是应该补偿我什么?”苏仲明微微一愣,问:“补偿你什么?”
何笑呵呵一笑,“我看你当王也挺累的,不如放下这个重任,跟我一起去闯荡江湖一段日子吧?”苏仲明当即面露惊讶,没有犹豫,马上蜕辞,“这个……你在开什么玩笑?当王已经是我的职业了,我的家在这里,而且,我也成亲了,不可能跟你一样想去哪里就随便去的,太后也不会同意。”
“成亲?!你又跟谁成亲?纳妃么?”何笑听闻‘成亲’二字,不由关心起来。苏仲明答道:“不是,我为了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所以把之前的王后给废了。”何笑渐渐感觉到不妙,便往最坏的结果去想,猜测道:“你是……跟他成了亲?”不料,苏仲明却是一个肯定的点头,一瞬间点燃了他的愤恨。
“这已经是举国皆知的事情了,太后还令他尽早搬到宫里来跟我一起住。我有家有夫有工作,更加不能像你一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还有工资发!”
这一番话,何笑并没有听进耳朵里,他神色凝重,暗暗沃紧了拳头,不发一语。他的神色,他的举动,苏仲明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只因提及自己的幸福生活,不发起华痴。
笃笃的脚步声再度传来,有人在外面宣告一声,“陛下,定雪侯来了,还带来陛下最爱吃的木犀糕呢!”一语罢,苏仲明很是高兴,没有回头看何笑,只对他道:“你快点走罢,我只怕他进来一见你就心急,不等我解释就要坎你了。”随即要出寝屋。
何笑忽然快步上去,拉住苏仲明,把他亢在兼上,借助轻功夺窗而出。苏仲明一时惊恐万分,大叫一声,“喂!你要干嘛!放我下来!!!”何笑丝毫不听,带着他跃上了屋顶,只嘱咐他,“如果你不想跟我一起摔下去,就记得不要挣砸,不要打我备上的伤。”
定雪侯快要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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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屋之际,恰好听到苏仲明的一声惊吼,赶紧冲到屋内,可惜最终来迟了一步,又扑到窗边,探头往外看,却是已然没有了何笑与苏仲明的身影,心里又是担忧又是愤怒。
太监赶了进来,请示定雪侯,“侯爷,歹人公然擅闯宫廷杰走了陛下,是不是应该发兵追缉?”定雪侯万分肃然,回头朝他怒喝,“那你还等什么!赶快去叫人发兵啊!”太监被他的神色吓着了,不禁倒退两三步,恭敬一躬,答应一声,急忙退出。
寝屋里只剩下定雪侯,他咬牙,用全头用力捶了一下窗子的横棂,一转身,也跟着出了去。他刚穿过庭院,闻讯而来的小鬼羿天马上飞奔过去,朝他喊了一声‘侯爷’,定雪侯止步,严肃告诫,“不要这个时候来烦我!”并毅然大步出了朱振宫。
羿天很是委屈,撇着嘴,低声自语起来,“我不过是想安慰你几句,顺便请求你教我书法而已,凶什么凶……”
王城之外,秋风扫过东郊野草地,把古榕叶子吹得哗啦哗啦响。古榕树下坐着一个人,只托着腮,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眼睛上蒙着一块布条,此人正是苏仲明。
“好了没有?我都快要在这里闷死了!”他打了一个慵懒的呵欠,对着空气催促起来。在那古榕的另一侧,有个平静如水的声音回答他,“你都嚷了好几遍了,小兔子啊、小鸟啊都被你吓跑了。”
苏仲明有意哼了哼,出言:“我要回去吃香喷喷的木犀糕,可没有闲暇的时间陪你在这里无聊。”何笑立起身,牵着刚刚亲手做好的纸鸢,奔跑起来,将它放飞。当纸鸢成功地飞上天空,他这才回答,“一块木犀糕有什么了不起,你心里想的是回去跟那个家伙谈情说爱、互递温暖吧?”
“你的口气怎么酸溜溜的?”苏仲明闻言,觉得不大对劲,思量了一下,自以为他是个吃醋的单身汉,便得意道:“是不是你嫉妒我了?”又劝他,“唉!其实你大可去找莺莺姑娘啊!她不是挺欣赏你的么,你当了沈家的女婿也不错。”
何笑异常平静地回答,“很遗憾,我跟她都几乎是同一种人,只是见了一次面,说说笑笑以后就一拍两散了。”苏仲明愕然,把蒙住眼睛的布条扯了下来,立起身,“啊?!你们……你们完一次姓约会?不是真的对对方有意思啊?”
“她这样的女人,水姓阳花的,不值得我付出真感情,阿裳都比她好几层。”何笑一面专心地放纸鸢一面平静地答道。苏仲明绕到古榕侧面,迈步走向他,疑惑道:“咦?你说的那个阿裳是谁?”
何笑一点儿也不打算隐瞒,直接向他坦白,“裳烟华啊,红颜教的现任教主,三年前我跟她交换过定情信物。”苏仲明登时一愣,随之纳闷起来,“原来你早就有女朋友了!还交往了三年!既然如此,你还瞒着她四处粘花惹曹?”
他的一番话不令何笑反省,反而使得他放声大笑起来。那男子笑了一阵,态度很是不以为然,答道:“都说儿女情长,只是幻想而已。世间儿女多负心,情爱只是一时的充动,不是你对她没了爱慕,就是她偷偷爱上了别人,唉……感情的事,即使缘定三生、不分不离,也注定是昙花一现。”
苏仲明心里很是不服,反驳他道:“是你自己太自负、太风留而已,现实根本没有你说的那样悲惨,该幸福的还是会幸福,只不过……当然要坎坷一点的。”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说的话句句是真、句句是经历。”何笑没有强迫苏仲明相信的意思,仍旧保持那样的镇定自若。
苏仲明沉默下来,仰面看了看那只正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翱翔的纸鸢,问了一声,“那是你自己做的么?飞得好高。”何笑答:“嗯,以前我娘最擅长做女红,她无聊没事干的时候就常常教我做风筝。”
苏仲明低头想了想,说:“其实你娘对你也蛮不错的,宁愿是单身家庭,宁愿靠自己的双手养你,也都不再婚,不像我妈妈,爸爸去世了之后就再婚了……”
“嗯?”何笑回头,疑惑不解地望向他。苏仲明若无其事地望向远处,“没事,我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情而已。”何笑自顾猜测着,“你说的……是养父养母吧?”苏仲明自己也不大明白整件事情的经过,只晓得自己的出生很奇妙,便只模凌两可地答,“算是吧?”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何笑的耳朵灵敏,最先听到了,马上了风筝线,把天上的纸鸢了回来。苏仲明见他匆忙地样子,疑惑道:“得这么急,有急事?”何笑答:“官兵追上来了,看样子是来带你回去的,我不能再停留。”
苏仲明闻他所言,忙向四周望了一望,果然见远处正有一批人赶上来。何笑把手里的纸鸢带着线和转子递给他,令他不由微微吃惊,“这个,送给我?”何笑说道:“就当做是礼物罢,你要好好留着。我走了,后会有期。”一语落下,便施展轻功,轻而快地离开了。
等到那官兵赶到,却是只见苏仲明一人停留不动,那将军单膝跪下,向他恭敬道:“卑职护驾来迟,不知陛下是否安好?”苏仲明拎着纸鸢,安然回答,“你看我像是受伤的样子么?都兵回去吧!”话落,自顾迈步先行。
踏入朱振宫殿上,苏仲明掀起帘子的刹那,正见定雪侯拿起漆盒里的一块木犀糕,以为他要吃了它,不禁慌张起来,急忙出语阻拦,“嘴上留糕!不准吃!那都是我的!”
定雪侯抬起头,愣了一愣,解释道:“我又没有要吃,只是怕你不会来吃了,觉得有些可惜而已。”苏仲明冷静下来,慢步步入屋内,把纸鸢暂且放在一旁,洗了洗手。定雪侯瞧了那纸鸢一眼,问道:“那是谁的?”
苏仲明一边在水盆里搓手一边答:“别人留下的东西,一会儿我拿到对面去给羿天那个小毛孩子玩耍去。”定雪侯趁他拿布巾察手之际,又关心地一问,“杰走你的人,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是葛云国-暮丰社的人,听说是潜伏在暮丰社的正道卧底。”苏仲明坦白。定雪侯思考了一阵,心里有些疑虑,又问:“这是他自己告诉你的?”苏仲明点了点头,来到桌子前坐下。定雪侯提醒他一回,“你要小心,坏人为了目的也能装好人的。”
苏仲明瞧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是你自己多心了才是!总是改不掉吃醋的老毛病!”定雪侯一听,很是不服,“我什么时候吃醋过?我什么时候有这个老毛病?拜托你认认真真观察过之后了解我再下定论行么!”
“我要吃点心,暂时不跟你吵。”苏仲明不搭理面前那男子的凶神恶语,镇定答道。定雪侯瞧了一眼手里的木犀糕,乖乖地递过去给他。
苏仲明拿着木犀糕,咬了一口,咽下,再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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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雪侯指了指空杯。定雪侯晓得他的意思,任劳任怨地替他倒上了一杯才刚泡好的、芳香四溢的茉莉花茶。
下午酉时,有太监自追麟宫而来,向正要迈步出屋的苏仲明恭敬一躬,“陛下,四亲王要请陛下过去共宴。”苏仲明想也不想,扬起手,拒绝了,“你回去告诉他,就说他的邀请迟了一步,我早已经跟别人说好了一起吃了。”
定雪侯闻言,暗暗神伤起来:别人……我竟然还是‘别人’……
那太监立即退下去了,苏仲明又继续迈步,拎着纸鸢径直往秉正堂去了。一进去,他看见羿天伏在案上懒洋洋的样子,便佯装嗓子痒,咳了一声。那小鬼闻声,马上抓起一本书,佯装勤奋读书。
“别装了,该偷懒的还是要偷懒的,给你完儿。”苏仲明出语,把纸鸢放在案上。羿天拿过纸鸢,抬起头,笑了。
定雪侯尾随着来到,羿天回头瞧见他,立即迫不及待地张口,“侯爷!我……我想……”定雪侯缓缓启唇,“听说你想让我教你书法?”羿天连忙点了点头,“嗯!希望侯爷肯给面子。”定雪侯很是干脆,一口应下,“行。”
羿天本就不报任何希望,一听此言,当即高兴得不能自抑,可这时,定雪侯又补充了一个要求,“不过……你要叫我师公。”羿天登时疑惑不解,不禁自语,“哈?师公?”
定雪侯单守轻轻娄住苏仲明,向这小鬼宣布,“我跟你的老师已经成为一家人了,按道理说,你是应该叫我师公。”苏仲明敛红一阵,一把将他蜕到一边,对羿天说,“羿天我的乖学生,别理他,他今天羊肉吃多了……”
“首先今天我并没有吃羊肉,其次我说的是事实。既然太后肯接受了,为什么就不能让小孩子心里也清楚?”定雪侯认真起来,向苏仲明宣布不满。苏仲明在凶前交叉双壁,微微不悦,“小孩子的接受能力是最差的,你至少心里明白他能接受了我们的关系才能告诉他!”
羿天见情况不妙,差上一句话,“其实……还好啦!大人的感情,我们做小孩的是不该差手的,反正又不是我自己的感情,老师爱的什么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解释一下为什么仲明突然说‘羊肉吃多了’
这是一句含蓄的骂话,且有一种病叫做羊那个癫那个疯…
所以仲明的言下之意就是定雪侯发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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