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奇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井羊
第63章第63话
小鬼的一句坦白,竟出奇地圆场了,苏仲明暗暗松了一口气,偷偷瞥了定雪侯一眼,但却没有讨好定雪侯。他觉得自己是对的,觉得那男子会给他面子,固然不需要讨好。恰恰相反地,定雪侯此刻心里头却是在祈求这份讨好。
讨好即刻出现在面前,可惜那个讨好他的却不是苏仲明,而是那个小鬼。那小鬼跪在他的面前,又是磕头又是满口亲切地唤他:“师公~~~你就尽早教我书法吧!”定雪侯微微侧身,答道:“等我搬到宫里来住的时候再说。”
小鬼猛一抬起头,无比关心道:“那你什么时候搬进来?”定雪侯的心里尚且没有确定这件事,只答:“不知道,再看看罢。”小鬼只怕他这次的口头答应是敷衍,急忙又向他磕头几次,“师公~~~”
苏仲明站在一旁早就看不下去了,两三步上前,拎着小鬼的后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我帮你作证了,你还怕什么、急什么?起来!别人搬进来住了才好教你啊!”
羿天垂着双手,丝毫不反抗,表情犹如丧家之犬,一启唇便满口幽怨,“作证算什么呢……又不能当饭吃……呜呜……”苏仲明本想要扬起手来教训他一番,但又一想,觉得如此做法实为疟待小儿,便放弃了,松开手,无可奈何地望了望定雪侯。
定雪侯不语,只是走到桌案边,拿起羿天写过字的纸张瞧了一瞧,每一张都细细地看了一遍,既不笑也不语。苏仲明与羿天看了他一眼,然后面面相觑,羿天凑近苏仲明,小声地对苏仲明说道:“侯爷看着我写的字做什么?我的字又不值钱。”
苏仲明听此一言,抬起手来,恩了一下他的头,毫无顾忌地大声回答,“别人肯仔细看你写的字是你的福气了,多心瞎猜什么!”羿天当即惊恐万分,瞧了瞧定雪侯,发现他丝毫没有变色,这才松了一口气。
定雪侯放下习字稿,不发任何评论,这使得立在一旁的羿天略显慌张。苏仲明问他,“你能研究出个什么来?”只听定雪侯平静断言,“比你的字好多了。”苏仲明立刻变得不高兴,哼了一声,道:“我又没学过毛笔字,写成那样也很正常,要是给我一支圆珠笔或者签字笔什么的,一定能写出一手漂亮的字来的!”
羿天比较好奇他所提及的陌生字眼,问道:“什么是圆珠笔、签字笔?”苏仲明不打算把现代的东西跟他解释,只敷衍道:“反正你没有见过,说了也不明白。”羿天搔了搔头,越发困惑起来。
苏仲明低头弯下妖,凑近羿天耳朵,“你不是叫‘你的师公’教你书法么?他人就在这里,还不抓住机会?”经此提醒,羿天反应过来,忙又讨好定雪侯,朝他嘿嘿笑道:“师公,既然现在在此,不如……嘿嘿……就教我书法?”
“嗯。”定雪侯没有犹豫,当即轻声应允。羿天无比高兴,赶紧快步走到桌子前,把苏仲明一个人弃在后面。苏仲明愣了一下,却是没有在意,扬起唇角来,笑了一笑。
此时此刻,暮丰社的总舵-神绕山庄风云惊变,有一伙人悄然攻上山来,准备要在暮丰社总舵门外大开沙戒。暮丰社子弟急忙奔进议堂,向尊座上的掌门人禀报了这件事,“禀掌门,大事不好了,有一批人突然将本门围住,扬言要与本门拼命!”
不及黄延回话,上元贺香站了出来,问那人,“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那人回道:“是红颜教的人,教主裳烟华亲自前来!”黄延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区区一个红颜教,竟然敢这么放四萧张。”
分舵湘冬阁阁主珞荧义愤填膺地出语,“老大!干脆让我带人去会一会她,叫她日后见到暮丰社子弟都要磕头一百次!”
黄延想了一想,缓言劝阻:“别急。虽说是一小小教派,但也不至于会如此大胆地前来眺衅,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又命令那禀报之人,“你去问问情况再来。”
那人回道:“小的早已问好,那教主说了,要紫少爷出面跟她解释一些事,要是紫少爷不出面与她一会,她就要率众沙进山庄里来。”
“那还等什么!赶快把那小子叫出来啊!”缇雾急忙出语。上元贺香轻轻一笑,答:“据我所知,他现在根本不在山庄里,而是出去游荡去了。”缇雾气得怒发冲顶,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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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这小子半分无用!该他出面的时候,他却跑到外面去玩乐!”
黄延仍旧平静如初,望向湘冬阁阁主,“珞荧,派人去湘冬阁一趟,也许他在那里。”湘冬阁阁主回道:“老大你信我,湘冬阁这几日一直没有他的踪影!”
“不在湘冬阁!?那他会去哪里?会不会……是因为上次我告发他,他就负气出走了?早知道今日会有这样的麻烦,我就不告发他好了!”缇雾愤怒间,又有几分懊悔。
珞荧不禁嘲笑起他来,幸灾乐祸道:“哎呀呀,真是好笑!他上次去偷你的药,你告发他了,得一时之快了,现在又后悔又担心起他的去向了?你这样,我真怀疑他是你跟外面的女人生下的也种!”
缇雾听罢,当即暴跳如雷,平生最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褥没他的名声,“老子我一辈子都没鹏过女仁,哪来的斯生也种!”珞荧如是镇定,纵然反驳也依旧婀娜,肆意风搔,“不是就不是,你又何必这样激动?你呀,平时对他是一时看不顺眼一时又担心他,莫不是欲意他为徒不成,所以揪心所致吧?真是可怜虫。”
“你……你……”缇雾差点气急攻心,愤怒地指着她,无奈偏偏这时语塞,只能瞪眼看着她取笑。黄延忍无可忍之下,出言打断,“你们,都给我闭嘴!”上元贺香瞧了瞧那两人一眼,轻轻哼了一声,然后对黄延说,“义父,现在该如何是好?”
黄延镇定答道:“打开大门,请裳烟华进来,记得要对她行待客之道。”珞荧一想,很是不明白,便问:“老大为何要对她这么好?”黄延说,“这女子曾得天方人衣钵,天方人与我师父乃是挚友,所以他的传承人不可得最,请她进来罢。”
两日以后,苏仲明再度出宫,前往定雪侯的府邸,刚抵至府门前,刚下车,便看见男男女女许多人提着包袱从府邸里走出来然后四散分离,心里登时很是疑惑,连忙跨进府内。只进到深院,他又是看到一些官兵正在将古董书画等等物件放进箱子里,内心疑惑不去。
“劳驾,你们这是在乾什么?抄家么?谁下的旨?”苏仲明拦住一个小兵,问个究竟。那小兵坦然,“不是抄家,是搬家!今早侯爷突然说要遵照太后的意思搬进宫里去。”苏仲明内心了然,又问,“那你们家侯爷呢?”
那小兵也不甚清楚,只答,“应该还在这院子里拾东西。”苏仲明知晓了,不再为难他,只向四处寻人。找完了院里的屋子,最后跑到了书房去,在书房里果然看到了定雪侯忙碌的身影那男子正在把书籍从架子上取下来。
苏仲明直接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说,“这么多书册,你一天能拾得完么?全部搬进宫里去,是不是也要叫人特别为你建一座图书馆?”定雪侯只闻其声,不回头,翻了翻手中的书籍,又放置在脚下,“我只是把最有意思最值得伴随一生的书留下来搬走,其他的都赠给书院私塾去。”
“那,那本南风村宫图集,你是要留下还是一同赠出去?”苏仲明立时想到了那一本书,趁机会戏谑他一番。定雪侯抬起头,看向他,孰料回答竟然是:“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赠给你。”
苏仲明非但没有战得便宜,反而吃了一亏,洪了脸颊,微怒:“谁……谁要那种东西!我宁愿你把它丢进火坑里烧了。”定雪侯仍是平静,取下几本书,一边翻一边说,“那本书不是买的,是我抄来的,原本是我在奏林坊捡得,但是后来被水浸湿大半,我不敢到街坊去买回一本,只好照着原本抄。所以,你不能烧。”
“你真下留!”苏仲明干脆出言,谩骂他一句,但定雪侯对此并不生气,还在认真拾书籍。他回话于他,“世间没有不下留的男子,有情有玉就有下留,你问问你自己,有没有从未跟我干过下留的事?”
“哼……”苏仲明无法反驳他,只好哼他一哼。当下正当空闲,他望了一望尚未拾的架子,便打算帮上一忙,问他道:“照你这样,天黑了都还没拾完呢,说说你都想留下什么样的书,我帮你拾。”
定雪侯答:“你还是找你自己喜欢的吧!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虫,怎么知道我想留哪本书?”苏仲明不服,说:“史集、兵书,这些你总会留下吧?”定雪侯答:“这些书不都拾好了放在那边的箱子里了么。”
苏仲明闻言,望了望门口一眼,果真看见那附近立着两只箱子。他只好服了,“那好吧,我就挑自己喜欢的书,挑中了以后就是我的书了,你不能拿回去。”说完,就开始徘徊在架子之间,挑来挑去。
半个时辰过去以后,苏仲明总共挑选出了十余本书籍,又绕到一个架子,缓步走下去,忽见一本鸭在一叠书籍下的、用布巾包好起来的书,突然止住步。
就是这本书,就是刚才提及的那本南风村宫图集。苏仲明定立,毫不犹豫地把它抽取出来,打开布巾,翻了一番书页,确认无误,又将它重新包起来,把它鸭在那十余本书籍当中,继续缓步往下走。
及黄昏,定雪侯所保留的家当终于全数绑上车,准备要送往宫城。府邸即将封起来,官兵开始催赶还在拖延着没有离开的下人,许多下人都挎上包袱很不甘愿地走了,只有一个侍女突然跪在定雪侯的脚下,哭泣着央求,“奴家进到府里来做事没多久,本以为下半辈子可以无忧了,现在侯爷却要搬进宫里去,叫奴家以后可怎么生活?”
苏仲明闻言回头,看了看她,又望向定雪侯,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定雪侯平平静静地回答,“上回……应该说是沈家喜事之后,慧柔觉得府邸里缺人手,就招了几个新的进来,她应该是其中之一。”
面前梨花带雨似的的泪面,苏仲明一时忍不住,发了善心,问她,“你是哪里人?我看看能不能带你一起入宫去。”那女子一听,急忙答道:“奴家是桂桑留山阴南人,在家乡过的日子太苦,才千里迢迢来到王城谋生。”
“留山确实是个苦地方,种什么都难……”定雪侯不由感叹一句。苏仲明一听,心里愈加对那女子怜悯,又问她,“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子答:“奴家叫做春草,春天里长出来的绿草。”
苏仲明噗地一声笑了,“春草春天里长出来的绿草,好名字!”高兴之余,又对定雪侯说,“我看就带她进宫里去,让她在朱振宫里扫扫院子、监督羿天学习什么的也好。”定雪侯既不反对也没有赞同的感想,只答:“随便你。”
那女子一听说可以进宫,高兴万分,急忙磕头拜谢。苏仲明命她起来,她便立起身,抹掉了眼角边的泪花,跟着他们进了宫城。
第64章第64话
定雪侯搬进宫城以后,苏仲明向太后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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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晶提议让他住在朱振宫附近的紫照宫,一朱一紫正好相辉映。施朝晶恩准,但定雪侯不苟同,执意要与苏仲明一同住在朱振宫内。
“紫照宫有什么不好?”苏仲明瞪着他,心里有些不高兴。定雪侯神色平静,答:“我没说它不好,只是我一个人住在那里,难寂寞一些。”苏仲明指着他的鼻,“朱振宫跟紫照宫之间就差百步而已,一来一回也很方便,也不远,你还寂寞什么。”
此借口不成,定雪侯便将它放弃,再想出其他理由,向施朝晶道:“太后,我住在朱振宫内,不仅能照顾仲明,还方便监督他勤政,此乃一举两得。”
施朝晶闻言,很是认同,当即下了决定,宣布道:“那么儿婿,你就同仲明一起住在朱振宫罢。”苏仲明见状,也跟着宣布不满,“母后,这不成!这不成!我不同意。”施朝晶劝他,“朱振宫里也有地方让他住下,你有什么可反对的?”
就是怕他随时都来微屑嘛。苏仲明闷闷地心想一句,见施朝晶心意已决,而他自己又没有可以击破定雪侯那一番光明正大的理由,只好无奈接受了。
朱振宫内有空置的屋子,名为溪梦斋,定雪侯毫不犹豫地就搬进去住了,把搬来的书籍、古董、书画等等物件放置在了屋里的隔间。苏仲明立在门外,目测了一下这间屋到自己寝屋的距离,约有二十余步,稍稍有些安心。
要是他敢半夜突然跑过来打搅我的美梦,我还能有一点时间快速地把门窗关紧,不让他进来苏仲明莫着下巴,心里如是盘算。
有太监走过来,向他恭敬禀言,“四亲王在寝殿上设宴要请陛下亲临一趟。”苏仲明一听潮又要摆宴请他过去,连忙拒绝了,“不去,去不了了,今日定雪侯搬到宫里来住了,我要与他开小宴庆祝。”
那太监领命,退下去了,正好定雪侯从溪梦斋里走出来,也正好他听见了这番对话,便走到苏仲明面前,脱口:“四亲王又要请你过去?”苏仲明大喇喇道:“烦死了!我就是怕他搞什么鬼名堂才蜕拒的,结果他又派人过来请。”
定雪侯想了一想,劝说他,“你还是去罢。你都已经登基了,还怕他做什么?他只是长辈,在宫城里暂时没有权,不能把你怎么样。”苏仲明答道:“我刚刚已经叫人回去传达拒绝的意思了,不好再过去。”
定雪侯没有为难他,只请他到屋子里去看看布置结果,一面缓步走一面问他,“你觉得如何?如果觉得有不妥之处,可以说说看。”
苏仲明扫过一眼屋内的布置,没有多大感觉,只回答,“还可以。”定雪侯显然对这样的答语不太满意,追究下去,“你这未也说得太含糊,‘还可以’到底是怎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苏仲明心想着‘你要是搬到对面的紫照宫,我就赞它非常妙’,嘴上不耐烦地回答他,“你想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反正是你在这里睡,而不是我。”
定雪侯没有因为这样一句扫兴的话而失去了兴致,镇定道:“如果你想过来跟我一起睡,我是不会介意的。”苏仲明轻轻‘切’了一声,一脸‘没什么了不起’的样子,“你的床里头有什么西引我的东西?有的话,也许你的‘如果’会发生。”
“这有何难的?我天天在床里念弥魂咒给你,你就算是睡着了,也会迷迷糊糊、不由自主地走过来的。”定雪侯的面庞之上看似还是那样正经认真,但出口之言却是那般不正经。苏仲明一听,自然是不吃他那一套,交叉起双壁,样子一点也不畏惧,“那你就念念啊,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世上有弥魂咒这种咒术,你让我大开眼界一下。”
定雪侯不跟他执拗,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后备,“好了,说来说去,你饿不饿?去叫人传膳罢。”苏仲明还当真是饥肠辘辘了,点了点头,跟着他一块儿出了溪梦斋。
晚上,定雪侯第一次在雯国宫廷里的大浴池沐浴更衣,苏仲明怕宫里的侍女不懂得市候他,心里很是不放心,于是乎,亲自捧着乾衣服,亲自跑那么一趟。
蜕开门进入后,他把乾衣服都搁在屏风后的一张圆凳上,抬头正见遮帐留有缝隙,遮得不够严实,他又因为一时闲着,又过去要把遮帐拉紧。他抓着遮帐的刹那,却没有如打算那样立即把它拉紧,只因他无意中亏见了定雪侯宽伊杰带的身影。
伊袍与区干分离是极为容易的事情,也是一瞬间的事,但是几夫渐渐地从衣袍里展鹿出来的情景,正值村水涨盛时期的男女都会禁不住这个小小的又惑而亏视。苏仲明也不例外,他向来觉得那男子的备部和屯部比他的还要美,忍不住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定雪侯专注地托衣,丝毫没有注意到备后有一双眼睛在亏视,他把穿了一天的伊服扔到地上,弯下妖,把手申进池水里试了试水温,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进浴池里,把温暖的水往深上扑洒,浓湿全深。
苏仲明不自主地咽下一口唾夜,回目光,把遮帐拉紧了一些,缓步走出了浴房,回到自己的寝屋,闲着无聊,又找出那本用布巾包得好好的书,拿着它看,没有打开,只是把它放在了软枕下面,用软枕鸭着。
过了许久,定雪侯从浴房回来,特意过来瞧一瞧他,对他说道:“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苏仲明一直坐在床沿边发呆,一听到声音,忙抬起头看去,回答,“你洗好啦?”定雪侯只是默认,说:“我去睡了,你要是睡不着就过去找我。”
苏仲明故意当着他的面,伸了个懒腰,然后杰下外袍,往床上躺去了。定雪侯看了一眼,便为他关上房门,转身也往自己的寝屋去。
苏仲明听着脚步声远去,立刻睁开眼,没有那么快就要入睡,只是把被子退到凶口上,把双手枕着后脑勺,开始思考一些事情。
夜深,追麟宫里依旧燃着灯火,四亲王潮也没有睡,安然地坐在桌前,有一个人进到他的屋子里,将一封信函递给了他,对他说道:“这是葛云国摄政王给您的信。”
潮轻哼了一声,抬手接了信函,拆开来瞧了一瞧,又把信塞回纸封里,“凭我一个人的能力,尚不能确定计划是否能顺利成功,这还需要葛云国摄政王的协助。”那名亲信听罢,回言:“主公,如要他们协助,恐怕不那么简单,没有利益的事,他们绝不会乾。”
潮答道:“你可是说中了!那摄政王在信函上说‘随时都可以援助’,并且指明是要我分一半雯国领土给他们。计划还没有开始,他们就已经定下交换的利益了。”
“这……这是不是太过冒险了?领土也是国之根本,主公可要三思。”那名亲信想了一想,越加觉得不妥当。潮如是冷静,说道:“这个要求,我还得要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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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才能答复那摄政王,不能吃了亏。”
太阳从东边升起,苏仲明还没有睡醒,迷迷糊糊地一翻深,抓住了定雪侯深上的衣服,贴着他的凶口,依旧睡得很香甜。
定雪侯抬起手,拍了一拍他的后备,如是再三,苏仲明才不情愿地睁开了眼,柔了一柔,定睛一看,猛然万分惊愕,他即刻从他的深上退开,惊道:“昨晚我们是分开睡的,你现在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还躺在我的床上?”
“拜托你仔细看清楚,这里是我的房间,这是我的床。”定雪侯指了指床外和床铺,脸上很是从容。苏仲明心里的惊讶还没有消退,又新增了困惑,“咦?昨晚我明明睡在自己的房间里,怎么天一亮,反而在你的床上?难道我昨晚梦游?”
定雪侯不想解释,只答:“是的,是你梦游。”苏仲明哼了一声,“我才不信是我自己梦游!我活了十七年,从来没有梦游过!肯定是你趁我睡着了,偷偷把我报过来的!”
定雪侯无法说服他,便只好坦然:“是,是我把你报过来的。我半夜睡不着,就出来溜达,听见你房里有声音,我就过去看看,看见你躺在地上打滚,我把你放回床上去,看见你又在床上打滚,我就把你报过来了。”
苏仲明闻言,心里立即腾升起一个不祥之感,忙问:“我昨晚只是打滚?”定雪侯如他所愿,答:“你滚来滚去,人也不清醒,我就不知道你是做什么噩梦,这么大反应。”
“没有啊,我睡得好好的啊。”苏仲明说,心里的不祥之感更深了一层,他心道:莫非这也是‘捣心五乱’的毒发反应……?
门嘎吱一声开,春草面含微笑地进来,言语温婉,“陛下,国驸,该起来洗漱了。”苏仲明好奇道:“我只听说过国舅,国母,这个‘国父’是什么?”春草掩口,呵呵笑了一阵,这才向他解释,“是‘一国之君的驸马’的意思,简单一点的称呼,就是国驸。”
苏仲明略显不悦,“那我宁愿你照旧称呼他做‘侯爷’,国驸、国父……人家以为我认了他做父亲!”春草管不住自己,还在忍不住笑,“陛下一早就开玩笑了。”
那姑娘是初次进到宫里来做事的,不懂得种种规矩,却恰好博得苏仲明好感,苏仲明因此没有吩咐她做些又苦又累的活儿。定雪侯与他不同,恰恰在那姑娘进宫以后,开始对她的性情以及苏仲明对她的特别照顾而产生不满,一听她的不羁笑声,就不由严肃起来。
“春草,叫人起床了就下去罢。”定雪侯声色严肃地吩咐她一声。那姑娘识趣,马上转身退了出去。苏仲明打了个呵欠,跳下床,根本没有发觉他的情绪,穿了衣,洗了脸,漱了口,梳好了头发,就先到外面的饭厅去,不等定雪侯。
“等等我,等我一下!”定雪侯一边穿衣一边叫唤苏仲明,可是没有用。苏仲明仅仅是回头冲他得意一笑,便快步走出了屋子。定雪侯洗梳漱完毕,赶到饭厅,苏仲明已经安然地坐在那里开始吃早点了。
“说了等一等,怎么都不肯听我的。”定雪侯坐在他的对面,一脸不高兴。苏仲明咽下了一口八宝粥,理所当然道:“我很饿,饿的时候能等你么?你又不是美味的食物能让我一口吞进肚子里去。”
春草盛了一碗粥,放在定雪侯面前的桌案上,定雪侯的眼里只有苏仲明,根本不瞧她一眼。苏仲明吃了两三口粥以后,对春草下吩咐,“对了……春草,快去叫羿天起来洗脸漱口了过来吃早餐。”
春草依命去了,过了一会儿,领着那小鬼过来了。小鬼来到桌边一看,高兴起来,“太好了,是豆粥!我最喜欢吃豆粥!”春草一听,当即替他盛了一大碗粥,令那小鬼很是感动。小鬼用头层了一层她,谢道:“谢谢春草姐姐!春草姐姐对我最好了!”
苏仲明出手敲了一下他的头,微微训话,“吃早餐就吃早餐,别趁机开别人的油!”羿天莫了莫被牌到的部位,安分地坐下来,沃住瓷勺吃粥。
第65章第65话
一条渡船靠岸停泊,各色各样的人陆续从船上下来,往岸上走。人群里有个戴着斗笠、扮成平常百姓的江湖男子也跟着沿径道往前缓缓而行,只不过他的目的地不是村落城镇,而是大山之上的神绕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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