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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青楼改作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时绿
左手撑地,周行想要起身时才发现,他伤的不止右臂和后背。他狠锤了一下地面,大声呼唤着周边的将军府护卫:“来人!快去拦下刘拂!来人!”
此时他心中的慌乱,与预感到方奇然身陷火海时的一般无二。
然后周行便眼睁睁地看着,刘拂停在一处院前,略一停顿后就夺过一个百姓手中的水盆,自上而下将整个人浇得湿透,接着躲开旁人的阻拦,毫不犹豫地闯了进去。
他眼睁睁看着她跃入火海,就跟方才他唤她时一样,头也不回。
明明身处火场之外,四周的水汽都被烈焰烧个干净,周行却觉得他如坠冰窟,手脚冰凉。
周行挥开来搀扶他的护卫:“别管我!去救人!”
火势愈旺,那护卫闯了几次都被热浪逼退,无奈只得呼唤同伴,多多抬些水来。
周行目之所及处,只有一件委顿在地的狐皮斗篷。
***
湿布覆面的刘拂微眯着眼,在烟气密布的灼热小院中搜寻着想要看到的身影。
当听到夹杂在木头瓦片爆裂声响中的微弱呼救时,刘拂眼前一亮。她扯下一段衣袖,裹住院中烧得发烫的锄头,大步上前,抬脚踢开一扇半遮半掩的房门。
大量浓烟挟着热浪,铺面而来。
“谢妙音?方公子呢!”刘拂急撤一步,躲开砸向脸面的带火木条。
谢妙音微愣:“刘公子!你快出去……咳咳咳……”
不待她咳完,房间深处已传来方家小厮微弱的声音:“刘公子?求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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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救我家公子出去!”
方奇然却没有出声。
刘拂心下一紧,透过浓浓的烟雾,辨明两边的方向。
她与谢妙音距离不远,中间隔着一道烧起的梁柱;与方奇然的距离,却是远上许多,且中间的障碍物也要多上不少。
到如今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冬日穿的够多,而她方才也确实将身上浇得湿透。
“方柳,你家公子什么情况?谢姑娘,你可还能动?”一边撕扯下外罩的两件薄棉袄,刘拂一边问道。
“公子闻不得浓烟,早已撅了过去。小的伤了腰腿,背不住公子……”
“……刘公子不要管我……”
已有计较的刘拂闻言微愣:“谢姑娘,待你面前火势微息,就靠你自己了。”
“刘公子!”
扶着墙站起的谢妙音来不及再拦,便见一袭锦衣扑上面前的火墙,她心惊胆战不敢多想,咬牙护着头脸,踩着那衣裳冲了出去。
当她跑出门外扑灭身上的火星时,抬头只见到刘拂裹着湿衣,挥动锄头砸开眼前障碍,毫不犹豫向前的背影。
院墙四周,依旧被火势包围着,无人敢进,也再出不去。
能与刘公子死在一处……但她……她舍不得他死!
瘫坐在地的谢妙音抹了抹已流不出泪的眼眶,用牙撕开破碎的裙摆,裹住院中另一柄锄头,死命照着一扇窗扉砸去。
屋中,刘拂已冲至方奇然身边。
她将身上湿衣罩在他身上,待听到不远处砸东西的声音后,便与小厮方柳一同,掺着方奇然向那边走去。
“谢姑娘,且退后几步。”
刘拂估摸了一下距离,松开方奇然,拄着仅剩下木柄的锄头,借力一跃而起,踹向高高的窗台。
钻出窗口的刘拂用湿衣挡住周围火苗,急道:“咳咳,快扶你家公子出来!”
在将方柳也拉出火海后,刘拂再次与他一同扛着方奇然,躲向唯一没有起火的院子中央。
可是没有火,却不代表没有烟。
他们的呼吸已愈发急促,胸口的憋闷也愈发严重,无力的双腿再撑不住身体,纷纷跌坐于地。
“刘公子……”谢妙音忍了又忍,到底忍不住扑向刘拂,紧紧搂抱住对方的脖颈“刘公子,全是我害了你……”
便是要烧,也只把她烧个面目全非就是。
“嘘。”刘拂竖指在唇前,很是虚弱地笑了笑,“谢姑娘,你再不松松,我便先要被你勒死了。”
他们注定死不了,还是不要让谢妙音靠的太近,发现她的真身为好。
见谢妙音讷讷松手,刘拂才笑道:“别怕,咱们都会活着出去的。”
抬头望了眼被浓烟遮挡的月亮,她伸手在昏迷的方奇然头上敲了敲,又解下面上的湿布呼在他的俊脸上。
“救兵就在门外,都别怕,也别说话。”
大字摊开躺在地上,刘拂抬起手掌,默默等待着生机。
快了……就快了。
第32章春雨
雨滴破开烟雾,滴在刘拂平摊的掌心。
“公子!公子你可醒了!”
听着耳边方柳喜极而泣的声音,刘拂挑了挑嘴角。她依旧躺在地上,只扭头对方奇然笑道:“大哥,你看,这可是今春的第一场雨呢。”
咳个不停的方奇然半倚在小厮身上,怔怔看着对方的手心。
而在她话音落地后,狂风骤起,点燃房舍的火焰“簌”得窜起,又被顷刻而至的瓢泼大雨打压下去。
火虽未全灭,但呛人的烟气已被风吹散大半。
与此同时响起的,是将军府护卫让人倍感欣慰的问询声:“方公子,刘公子,可有伤到哪里?属下这就护你们出去。”
以他们赶来的时间看,前世方奇然怕是吃了不小的苦头。
康平伯方家被伤了前程可期的嫡幼子,怎么可能不打击报复?
“周遭百姓可有困于火海的?”
护卫搀扶刘拂的动作一顿,恭敬道:“回刘公子,属下等进来时,金陵守备营的军将也已赶至,想是无虞。”
现如今,不止金陵知府与守备要承她这份情,康平伯方家要谢她的救命之恩,就连武威大将军府也欠了她的人情。
这桩买卖,可谓十分划算。
将护卫的态度看在眼里,刘拂软塌塌应了,躲开他搀扶的动作,向着依旧跪坐在地的谢妙音招了招手:“谢姑娘,我扶你。”
谢妙音微愣,下意识将手中仍紧握着的锄头木柄递了过去。
真是个乖巧的姑娘。刘拂对她一笑,拄着棍子起身,又伸手去拉谢妙音。
她方才只是累得有些脱力,其实并未受伤,躺了会儿也恢复不少,跟一个纸片似的小姑娘互相搀扶着也并不力。
雨水不止压下了可杀人的火,也打湿了大家身上的衣服。刘拂外穿的两件薄袄早就丢在火海中,此时仅穿着一身加棉的中衣,湿漉漉紧贴在身上。
虽用棉布紧紧勒住了胸前,到底怕露了行迹。
转头看向方奇然的刘拂,并没注意到紧贴在她身边的谢妙音,那张羞红的小脸。
“云浮,救命之恩为兄记在心里,便不言谢了。”方奇然趴在护卫背上的动作虽不雅,却无损他的认真与郑重。
刘拂一笑:“我既叫你一声大哥,本就不是要听你一声谢的。”
有这么一遭同生共死的经历在,想来就算方奇然知道了自己“饶翠楼小花魁”的身份,便是心中不喜,也不会因被蒙蔽而动怒。
而且她相信对方的人品心性。
***
迎接他们的,是三声完全不同的呼唤。
“阿拂!方兄!”
“奇然!云浮!”
“刘云浮!”
刘拂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她与方奇然对视一眼,十分清晰的在对方脸上看到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苦笑。
或许自己的笑容要更苦涩些。
毕竟在那三人眼中,方奇然是受了无妄之灾,而自己是没本事还要往火海里闯。
头顶的油伞隔开雨水,之前被她丢弃的狐皮斗篷隔开冷风,刘拂一个喷嚏,打断了三人还未开始的训斥。
然后就跟方奇然一起,被送去了不远处的医馆。
背后烈火虽灭,但哭喊依旧,让人闻之便觉痛彻心扉。
一刻钟后,刘拂窝在医馆舒适的椅子上,揉揉通红的鼻子,拉紧披风裹紧身体,望向周行:“人可追到了?”
周行面上愈冷,不发一言。而坐在刘拂身侧的徐思年,则露出一副尴尬神色。
可见不止是追到了,连对方的身份也都知晓了。
也不知是被人叫破,还是刘三金自己喊出来的。
刘拂点头,左掏右掏从斗篷内的夹袋中掏出两颗金珠,笑道:“好在没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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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金珠递给蒋存,“大哥受惊后不好神。人既是二哥的人捉的,那就请二哥替我带句话。”
疑惑接过的蒋存才捏着金珠看了看,就眸光一闪,明白过来:“你且说。”
“她虽不杀伯仁,但伯仁若因她而死,这罪过还是逃不掉的。”
前世怕是没有证据,才能让刘守备搪塞过去。
但这两枚工细作的金珠,已足够证明刘三金当时在场。
“若刘大姑娘意欲攀咬,说我出言污蔑,小弟也不怯上堂对峙。这事就交托给二哥了。”将刘三金后路堵死,刘拂又将视线移向小脸苍白的谢妙音,“谢姑娘,不知你可愿当堂作证”
刘三金两只眼都贴在方奇然身上,真心想杀的,应该只有“胆敢”接近她心上人的谢妙音。
想起卷宗上表述模糊的“焚一人”,刘拂眼中添上一抹怜惜。也只有身份低贱的妓子,名姓才会不计入案卷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谢妙音身上。
小姑娘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她咬紧下唇,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公子要奴做什么,奴便做什么。”
蒋存刚入口的热茶,直接喷了出来。
他见众人望他,深觉丢脸,掷了茶盏捏着金珠,夺门而出:“我这就去见刘大姑娘。”
周行一脸嫌弃地看着他的背影,又与握着茶杯默默不语的徐思年对视一眼。
两人有志一同地叹口气,一个拎着刘拂训斥,一个出言安慰谢妙音。
“……你闯火海时那般英勇,还记得可惜奇然送你斗篷?……”
“……狐皮防水,不将身上浇透,是要与大哥一同做烤鸡么?……”
“……闭嘴!喝药!……”
不多时,气色恢复许多的方奇然被人扶了出来。
被周行烦了许久的刘拂只觉看到了救星:“大哥大好了?那小弟便先回去了。”
方奇然微愣后笑道:“虽说大恩不言谢,但天色已晚,此处离我府上极近,不如去小歇一夜,也算为兄尽了地主之谊。”
刘拂向周行递了个眼神。
周行强忍住白她一眼的冲动,出言拦住方奇然:“像云浮这般娇娇儿,为你又惊又吓了一晚上,你还是放她回家,得睡了生榻半夜噩梦。”
见刘拂神色果真不好,方奇然到底咽下了再劝的话。
***
在回饶翠楼的马车上,听着车外淅沥沥的雨声,刘拂很有些昏昏欲睡。她睁开眼,望向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徐思年。
“松风兄,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直说的么?”
徐思年垂下眼帘,轻声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连命都不要?”
“为了天高海阔,自在翱翔。”刘拂拉了拉滑下的薄被,“我并没有不要命。”
“没有么?”徐思年嗤得一声笑出来,撇开视线不再看刘拂,“周兄告诉我你闯进去时,正被护卫死死拦着……你所求的,是否已快达成?”
他一身衣衫微潮,皱巴巴穿在身上,是难得一见的狼狈。
可见那被护卫死死拦着的,不止周行一个。
刘拂没有立时回答他。直到徐思年的情绪平缓一些,才开口道:“今晚,是一个很好的开头。”她打断欲言又止的徐思年,轻声道,“我并非指周行,而是及时救火的功勋,救下方奇然的恩情,还有哪怕身份曝光,也依旧抹灭不掉的尊严。”
“松风兄,在我英勇闯火海前,便知道方奇然死不了。他不会死在这里,我自然也不会。”刘拂正色道,“院外有周行,不远处有护卫,且不论你信不信,就连这场救苦救难的及时雨,也在我计算之中。”
月晕出,风雨现。前世的周行能逃出升天,想来也是因为有这春雨相助。
她看似拼命,其实只是拼给人看。
刘拂对着沉默不语的徐思年笑了笑,双手撑住身下:“松风兄可是嫌我市侩?若真如此,我便……”
然后她的肩头就被徐思年按住了。
极近的距离,让刘拂看不见徐思年的表情。
徐思年低沉的声音传进耳中:“怎会呢,我只是心疼你。”
他的反应,也全在她的计算之中。刘拂乖乖窝着,看着徐思年取出一张同他衣服一样皱巴巴的帖子。
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了。
“小宋先生的赏春宴推迟到了二月初二,今日他已将帖子给了我。我记得那日是你芳辰,春妈妈那边……”
刘拂笑道:“白日一席,晚上一席,正正好。”
她接过帖子,抬头看向徐思年:“还行松风兄帮我一个忙。”
徐思年问也不问,直接点头。
“还请帮我下帖子给方、蒋、周三人,只说二月初二赏春宴后,小弟刘拂,请各位兄长前往饶翠楼,一尝天香宴。”
天香宴上,自然会有国色姑娘。
第33章国色
二月初二,惊蛰方过,既无春花,又无春水,小宋先生这一席酒宴,其实办的挺不是时候。
可就是这么个毫无看头的春日宴,聚齐了金陵城中所有青年才俊。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来此是为了什么。
德邻书院宋院长亲传弟子共九人,无一不在二甲前列;官职最高者为从二品观文殿大学士孙拓,最低者为正四品太常寺少卿杜力臣。要知京官大一级,杜少卿若至地方,就连金陵知府谢抚也得坐次席相陪。
如能被宋院长为关门弟子,不止对举业读书大有益处,日后官场之路也会走的比旁人顺遂十倍。
一般的聪明人,二十岁进士及第,再五年外放为官,十年后回京任职,满打满算也要三十五岁往上。
而那杜力臣杜少卿清贫出身,如今不过二十有九。
莫说旁人,就以方、周二人的出身,对“宋院长弟子”这个名号,恐怕也充满了期待。
谁都想不到的是,得小宋先生青眼的人,会是在场众人中唯一的白衣。
看着面前的帖子,刘拂也愣了愣。
因着上元节刚过不久,她为了稳妥,今日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只乖乖坐在席上喝酒,听一众才子各领风.骚。
却没想到技痒难耐得憋了许久,最大的风头还是落在自己身上。
早知如此,她绝不会这般傻傻枯坐半晌。
去德邻书院读书这件事,完全在刘拂计划之外。只是小宋先生在席上亲自递出帖子,众目睽睽之下已由不得她不接。
事已至此,她要是推拒了小宋先生一片好心,只怕不止与对方生了嫌隙,还会惹得其他人愈发怀疑。
但凡是个读书人,都不会拒绝。
会嫉恨她的人此时已恨上了,再为了他们放弃这么好的机会,那太不符合她的性子。
而且,那可是她年少时就颇仰慕的宋




我在青楼改作业 分卷阅读50
院长。便是不做什么弟子,能得院长一二教诲,也是幸事。
心念电转间,刘拂已双手接过帖子。她并不在人前打开,只略看了眼上面清隽的字迹,就恭恭敬敬回怀中。
那上面的字迹,看着很是眼熟,却不是宋院长和宋家任何一个人的笔迹。
“那日回去后,我曾向院长描述过你的才貌。”小宋先生笑道,“院长对你的墨宝爱不释手,也极爱重你人品才华。因记着你是出门游历,怕不知何时便走了,所以特命我送张请帖与你在金陵的时日,都可随心去德邻书院听讲,得荒废了学业。”
这话听来,倒不似是对学生晚辈,反像是对小友。
是难得的殊荣不假,却与他们想象中的青睐不同。围观书生们将小宋先生的话听得一字不漏,看向刘拂的眼神和缓许多。
想起许多记述中,对宋院长越年长越洒脱旷达的评价,刘拂亦在心中笑叹一声“古人诚不欺我”。
她虽敬慕对方,但也曾身居高位陪侍天子,自然不会因此惶惑惊恐。
刘拂很快调整好情绪,回抱拳置于胸前的手,方才恭谨的态度消失无踪,笑得极轻松:“能得院长夸赞,学生三生有幸。只怕日后多有叨扰,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口中用词虽还尊敬,但她对小宋先生的态度随意非常,与其说是晚辈对长辈的态度,倒更像是平辈论交。
就凭那几句夸赞,她还真敢将宋院长当作忘年之交了。
既与人家老子有了交情,那面对小宋先生这个“小子”时,也就不必守太多礼数。
哂笑嘲讽一一入耳,刘拂但笑不语,自自然然望向小宋先生。
小宋先生微愣后抚掌而笑:“院长仅凭字迹就能看出你的心性,我与刘小公子对饮整一日,竟还没能将你看透。果真在识人一道上,我还浅薄的很。”
“先生唤我云浮便是。”
“既如此……”
刘拂打断小宋先生的话:“我既还要去德邻书院进学,那先生就还是我先生。私交另算,大礼不可废,不尊师重道者,又如何写得出好文章。”
她刘云浮已与宋院长成了忘年交,自然不会再有师徒名分。该占的便宜要占,该放手的也要早点放手。
在座的都不是蠢蛋,反应过来她话中意思,不过是前后时间的事。
刘拂偷眼打量众人,果见有人面上一松神情一震,明显已反应过来。
趁着这个机会,刘拂向着满脸担忧的徐思年眨了眨眼,顺便给一脸紧张的蒋存递去一个安抚的目光。
至于周行与方奇然,虽一个一知半解一个蒙在鼓里,却也不必她去点明。
“只怕今日回去,院长会恨不得早两日开学,好一见你这小友的真容。”小宋先生含笑道,“二月初七,扫榻相迎。”
刘拂毫不犹豫地举杯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如刘拂所料,之后即便她与小宋先生相谈甚欢,众人的注意力也都不再聚集在她的身上。顶多有一二艳羡的目光徘徊在她左右,那些真正有能力一争的人,全将心思放在了如何在小宋先生面前表现上。
对现状很是满意,刘拂拎着一壶酒,在无花无叶的枯林中漫步。
衣带当风把酒而诗,极富魏晋风骨。
“那日又是淋雨又是吹风,还以为你今日来不了了。”
刘拂回眸,笑望周行:“我还以为来的人会是二哥。”
周行不屑地挑了挑嘴角:“那二傻子,还在紧张兮兮地想措辞,劝你换个地方摆生日宴呢。”
刘拂哼笑一声:“蒋二哥不懂,那天香宴风味极佳,错过可惜。”
周行皱眉道:“徐兄也不管管你?竟由着你性子胡闹。”
还说出这话,可见周行仍旧没能完全猜出自己的身份。
也不知二傻子到底是谁。
刘拂笑道:“他管我作甚?”
“你们情深义重,谁爱管谁就管谁。”青天白日之下,周行别扭的神色清晰可见,他抿了抿唇,十分不耐烦地哼道,“到底生死与共了一场,我便好心劝你一句。女儿家名声重要,万要小心谨慎,莫落人口舌。”
颠了颠已空的酒壶,刘拂毫不在意道:“周兄放心,待入了德邻书院,我定离周兄八丈远,以坏了你的名节。”
“他徐思年不在乎,我又怎会在乎。”周行冷笑,“先谢过刘小公子慷慨解囊,生辰礼晚间再奉上。”
全不知对方为何生气,刘拂摸了摸鼻子,目送着拂袖而去的周行渐行渐远。
直到周行的身影消失后,她才偏头看向另一边。
将酒壶抛给徐思年,刘拂笑道:“我先行一步,接下来的事,还请松风兄代为应对。”
这回,轮到旁人注视着她的背影远去。
***
春日虽至,但天依旧黑的很早。
在春日宴结束后的第三个时辰,金乌已沉沉坠入西方。
方奇然翻身下马,理好微皱的衣襟,望着面前迎客的清秀小厮,蹙眉道:“云浮府上无人,咱们该派厨娘去整治宴席的……他小小年纪便来这烟花之地,只怕会乱了心智。”
周行并不理他,反捅了捅从下午起就一言不发的蒋存的腰眼:“阿存,想什么呢?”
错后一步让两人先行,蒋存依旧一声不吭。
“恐是怕护卫最快,漏给世叔知晓,回去赏他军棍。”方奇然拍拍蒋存肩头,笑道,“阿存莫慌,有我跟阿行为你作证,咱们只是来吃席。”
三人跟在那小厮身后,步入饶翠楼大开的雕花木门。
与他们预想的不同,楼中清淡平和,并无拙劣的脂粉味与缠人不休的妓子。
方奇然摸了摸鼻子,笑道:“香甜鲜麻,五味俱全,这天香宴名不虚传,倒真让人食指大动。”
他走在最前,已能看见坐在正中八仙桌一侧的徐思年。
听到动静的徐思年起身,与三人互相见礼。
“徐兄竟早到了。原是我们脚程慢,竟让小寿星久等了。”方奇然四下一望,突然发现引路的小厮已不见踪影,花楼高挑宽阔的正厅中只有他们四人,“徐兄,云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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