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青楼改作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时绿
我在青楼改作业 分卷阅读76
杯的手微僵,垂眸道:“小孩子家家,哪来这许多问题。”
“阿拂比我还小上两岁哩!”谢显不满,弃了徐思年,直问刘拂,“好阿拂,有什么事瞒着哥哥不成?”
刘拂笑睨他一眼:“确实有件密事。”
知晓刘拂这是要透底给自己,谢显眸子微亮,惊喜道:“何事?”
“你且先回去求了谢大人,若他允你同我们一起出去玩耍,我便告诉你。”
灾情愈发紧迫,朝廷粮草凑集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在旨意未至的这段空白期内,当地父母官的态度极其重要。
刘拂的视线滑过亭下的草地,四月间,本该青翠欲滴的嫩草,此时却是枯黄一片。
她已快要记不得,有多久没闻到过雨后草木的清香了。
整整二百个日夜……
春耕时农家种下的麦苗,还有多少没有枯萎?
想起方才与陈迟对话时,廊下几近干涸的小河,刘拂轻叹口气。
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可真是难得很。
可她刘云浮既带着记忆回了此处,那能救多少人,就要救多少人。
她沉思间,谢显傻呆呆问道:“去哪里玩耍?”
问完之后,当看到刘拂嘴角的弧度时,谢显就忍不住在温暖和煦的暖阳下打了个寒颤。
对于常年窝在屋中养病的谢显来说,与生俱来的傲人天资,并不能遮掩他如孩童般纯净的心智。
正是这份纯净带来的直觉,让他一眼看穿了刘拂隐含着邪肆本质的笑意。
“阿、阿拂……你该不会……”
“不会什么?”
谢显向着徐思年的方向躲了躲:“该不会想将我卖了吧?”
“瞎想什么……”刘拂失笑,又挑了挑嘴角,“我只是为你筹备了一件小惊喜。”
“什、什么小惊喜?”
将人从徐思年身后拉出,刘拂将视线扫过桌边的所有人,继而轻笑道:“一件天知地知,在场哪怕方柳和小迟都知,但只有你不知的小秘密。”
“若是今日那赵生识趣,不生波折,那大后日休沐,小弟便扫榻以待。”
***
自周行将“内室”二字亮出来后,挑事的赵生哪怕不忿自己挨了打,也再没有生事的立场。
而刘拂与众人的邀约,也就此坐实。
当谢显裹着明显旁人早就好的大氅,兴致勃勃地从马车上跃下时,脸上的笑意就全都转化成了窘迫。
“这……这是……”
“青楼。”
从马上翻身下来,周行将缰绳扔给前来问安的杨李,似笑非笑的望向谢显:“明晃晃的三个大字挂在墙头,谢兄学古通今,不会连字都不识得吧?”
谢显并未立时向牌匾看去,反倒对着早他一步下车的徐思年道:“平日里也不见他这般阴阳怪气,可是今个受了什么刺激?”
徐思年含笑摇头:“周兄日日如此,你别理会就是。”
他一个早已出局的人,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自然看得清周行患得患失的小心思。
只可惜身在局中的人,看不清谁才是他的对手,反将力放在了无碍的人身上。
见从徐思年这里套不出话来,谢显颇无奈的紧了紧衣服,抬头看向牌匾。
“饶……饶翠楼?”
谢显一惊,将目光移向徐思年:“这……这不是……”
他虽不知道为何松风兄的碧眼姑娘最后会跟了周兄,但早前对方将那花娘放在心上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见这自由一同长大的好兄长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谢显心中又是迷茫又是酸痛。
曾经偶然听到的传闻再次浮现于耳畔,让谢显面上又添了分疑惑。
松风兄即便时常游戏于花丛之中,却不是那等轻薄之人。
他们一行五人,除了自己外都曾被传做过国色姑娘的入幕之宾,往常只觉得是场无稽之谈,现在脚踏实地地站在这里,再无法蒙骗自己这是假的。
谢显心间疑惑重重,愣愣站在门口,并未随着周行等人的脚步进去。
“阿拂呢?”
徐思年脚步微顿:“许是已在屋中等你了。”
脑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谢显犹豫再三,到底跟上众人的脚步,一步步上了四楼。
***
“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何解?”
在半晌得不到应答后,只听“啪”的一声轻响,折扇木柄便敲在了桌上。
被吓得一个激灵的谢显愣愣抬头,望着面前一身曙色纱衣的少女。
“谢二爷,发什么呆呢?”
少女回扇子,用修剪得圆润非常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
指甲与木桌相磕,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一声快过一声,让人听得紧张非常,心跳加速,呼吸不能。
谢显深吸两口气,才稳住跳个不停的心脏。
“我……我没发呆。”
狠狠咬了咬牙,谢显终于敢于将视线上移,移向少女的脸。
“再让我想想。”
他自幼便知晓自己天生聪慧更甚旁人,除了娘胎里带来的病弱外,再没碰到过什么难题。
可是今日,谢显才知晓,胡吹神侃言过其实后,报应会来的多快。
即便绞尽脑汁,他仍旧无法想通眼前的这件事。
明明是再清和俊朗不过的一张脸,为何竖起发髻抹上脂粉后,就会变成个美娇娘。
谢显也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变化成这般模样
他言笑晏晏的拂弟,为何会一身女装将扇子当作戒尺,严厉到让他害怕。
“阿、阿拂……”
刘拂放下润喉的茶水,觑一眼正乖乖撰写文章的其余四人,将视线对准谢显:“可是想出来了?”
谢显喉头微动,干笑着吞回问题,正色答道:“诗本性情,可明好恶;礼以恭敬,辞逊为本;八节之音,可养性情,是……是为……”
然后那柄折扇,就毫不客气地敲在了他的头上。
不重,却让谢显委屈极了。
那扇子便是没有打开,他也知道上面是张大师的画作。
这本是他今年送给阿拂的生辰礼物……
“阿拂……”谢显吸吸鼻子,“你怎么就成了个姑娘?”
那已冷面督促他们做了三篇文章的少女终于和缓了神情,柔声道:“我本就是个姑娘……谢二爷莫不是要因此看不起我?”
这大半晚上的时间,高频率的一问一答,已让谢显习惯了毫不犹豫地回答她的问题。
“当然不会,你是男是女,都是我的阿拂。”
晕头涨脑的谢显完全没发现自己已被带进沟里。
他亦没发现,当他话音落后,不远处六道直直射来的目光,几乎能化作实质将他刺个千疮百孔。
有口无心说出他们不敢说的话,他们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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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谢显本人。
毕竟不知者,不罪。
作者有话要说:谢显: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x2
第54章八股
作者有话要说:八股文内容来自清朝的一位榜样
刘拂展颜一笑,对谢显的回答十足满意。
紫檀木柄的扇子在她指尖转了个圈,“唰”得一声舒展开来,挡住了谢显的视线。
“……阿拂?”
展开的扇面轻轻敲上谢显的额头,隔着扇子,刘拂的轻笑声传进耳中:“我的谢神童,乡试虽还考墨义,却是以策论为主。与县试的墨义不同,更重考生的见解开悟。”她回扇子轻轻摇了两下,挑唇笑道,“咱们小才子可是课堂上跑了神?这关窍先生讲了可不止一遍。”
哪是讲了不止一遍,近一年来,那八股文章他们做都做了千百篇。
谢显神童之名并非空喊,次次考试都名列前茅,自然不是像刘拂说的那般,上课走神没听到先生的话。
谢二公子臊红了脸,抢过刘拂的扇子掩着面:“都怪你突然大变活人,让我出了大丑。”
刘拂失笑,见人果真不为自己的身份而生出嫌隙,就再不逗他。
她清了清嗓子,将目光扫过面前五人,语气不容辩驳:“秋闱将至,小妹无法与各位兄长同进同退,便只有想方设法,略尽一份薄力。”
众人同时一愣,面如菜色般看向面前的桌案。
上好的湖笔徽墨檀溪宣纸,一式五套端端正正摆在案上,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置办的。
想起方才刘拂与谢显的那轮快问快答,周、蒋、方三人有志一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徐思年。
被众人瞩目的徐思年清了清嗓子,艰难道:“阿拂,咱们今夜已做了三轮文章,不如散了吧?”
刘拂笑得极甜:“是有些多了。”
她面前的五人全都隐隐露出舒了口气的模样。
见他们放松许多,刘拂又笑道:“四个月后你们便要下场,不是小妹瞧不起各位兄长,只是但就八股破题一道,除了急智外,更需要的还是平日积累。”
一篇八股文,须有破题、承题、起讲、入手,与起、中、后、束共八部分。八股文结构严谨环环相扣,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作文时对字数、避讳、辞例、卷面都有极其严格的要求,即便是谢显这般神童降世,也需得大量的磨练才能写出一篇上佳的文章。
见五人面色不佳,刘拂轻叹口气:“我知晓,各位都嫌八股文刻板无趣荒诞迂腐,可若无八股标准严格作文,只怕仅这三年一次的乡试,就能逼死无数阅卷官。”
她略顿了顿,又续道:“好在到会试时,就不必再如此僵硬行事能否自此鄙弃八股文章,还是得看各位能否一试集中,榜上提名。”
哪怕再如何厌烦,规矩立在这里,就必须要遵行。
而那掉在前面的美好未来,就是他们悬梁刺股的动力。
曾也是世家子弟中的一员,刘拂对这些公子哥儿的心性了若指掌。
他们天生就有着千百万人一生都无法拥有的和顺富贵,因而相较于寒门学子,多了十分洒脱不羁,少了八分时不待我的紧迫。
便是如左都御史方奇然这般青史留名的英才,年幼时也曾走马过长安,不愿进学堂。
因着自幼陪天子读书,刘拂从未学过这些呆板文章,比之面前诸人更添一份无拘无束。
而她当年能在乡试中夺魁,也是凭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阅读了历年的《新科讳墨》,从前辈中吸取了大量的经验教训。
这五人便是天生的好心智,仅就背诵速度上,也是不如她。
如果没记错,建平五十四年的金陵乡试,他们几人虽然榜上有名,但名次却算不得极好。
她既插了一脚,那这案首,就不能让旁人夺了去。
见五人都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刘拂又添一把火:“这样好了……小妹虽是个命题人,但也应与各位兄长同进同退,你们写一篇,我也写一篇。每日大家做出的文章,都由我誊抄弥录,送与院长或小宋先生一阅。”
在她含笑的注视下,所有人面色都是一变。
他们六人在书院时虽各有胜负,但那时还有其他同窗作陪,便是输多赢少也丢不了多少脸面。
但这小灶明摆着仅有他们能吃,要是输给个丫头……
可少女的一番好意,要人如何拒绝。
旁人尚能强自撑着云淡风轻,只蒋存苦了张脸:“云浮!你以后定要记得给为兄备酒!”
刘拂冷冷一笑:“贡院之中,可是没有二哥喝酒的机会。”
她取回谢显手中的扇子,敲了敲桌子:“今日这最后一题,就以方才问谢二哥的《泰伯第八》为题。”
半个时辰后,放下笔的谢显看着早已悠哉游哉饮茶的刘拂,忍不住疑惑道:“阿拂,你是从哪里知道这许多的?”
刘拂毫不在意道:“我那生身父亲考了近二十年的举人,早已将这一套摸得通透。”
好奇愈重的谢显正要再问,就被身后的徐思年踢了一脚。
他虽天性纯良,到底还是知府之子,立时领悟到其中有些不能问的事情,牢牢闭紧了嘴巴。
对于他们二人间的小动作,刘拂只当没有看见。
***
自那日后,饶翠楼四楼碧烟姑娘的房间日日宾客满座。
除了再不见于维山与再无汪满的音讯外,刘拂被周行“包下”前后的生活其实并没有太大变化。
日落而来月中而走,亲近有礼丝毫不含亵渎之意,周公子带着一帮好友一日不拉的到访,可谓给刘拂撑足了脸面。
因此之前近两个月恩客不来,以致被笑话多时的国色姑娘,再次成为秦淮河畔所有妓子艳羡的对象。
却没人知道,碧烟姑娘的闺房内,是怎样一副水深火热的景象。
经过一个月的时间,一夜三篇八股文的高频率练习,已让方、蒋、周、谢、徐五人对乡试充满了无限的期望。
“大家坐。”刘拂将人引至屋内后,颇不好意思地点了点茶壶,“如今净水渐少,为了渐少浪,只有白水喝了。”
从去年自今日,已有二百三十日未曾下雨了。
方奇然淡笑道:“如今城中水贵,自然不需那许多讲究。”
“若非楼中有口水井……”徐思年叹气,“假使有什么难处,切记得与我们说。”
“好阿拂,且让我们歇一日吧……研墨洗笔,水的很……”
在谢显的祈求声中,最是惧热的周行有气无力地坐下,再无一月前一言不合就挥拳揍人的威风。
刘拂笑道:“三哥年壮气锐,便是去考武举都不怕什么的,小妹不过使你写两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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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何至于此。”
“两三篇文章?!”周行才提起的嗓音被刘拂一瞪,立时低了下去,“姑奶奶,我.日后再不敢猖狂,看在我天天买两车水送来的份上,且饶我们一日吧?”
这一个月内,他们几乎将圣人言颠来倒去破解了个遍,整整一百二十篇文章,几乎写的油尽灯枯。
但就连于读书一道最不在行的蒋存都不得不承认,这段时间里,他作文章的水平提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饶你们一日也不是不行。”刘拂从桌案上取过厚厚一沓早已备好的纸张,一一分发给众人,“今日本就没想着让大家再做文章。”
那纸上字迹工整,清新雅致,正是刘拂的笔迹。
而在墨字旁边,则是用朱砂所书的细密密的批注。
“这是……”
“其中一部分是宋院长的亲笔,另一部分是宋先生与小宋先生所书。”
她所出的一百二十篇题目,全是自建平五十四年后,各地历年乡试的题目。
而在三位先生批改之后,又依着各年考官的喜好不同,按着先生们的笔迹又多添了许多备注。
若能将这些红字吃透,今年乡试便是再换一百二十回题目,也不怕什么。
其实她又何尝愿意这般紧逼着他们做文章。
只是今年乡试注定了多波折,又是旱灾又是舞弊,若不靠这般压迫磨练他们的心性,还不知到时候一事接着一事,这五人能否保持心神澄澈不乱。
“第一篇《泰伯第八》,按着先生们的评判,头名乃是我的。”
“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所学能为所用,需得明其道理,使其为自身所得……”
“阿拂!阿拂!”
“可知由兴而立而成,乃学所之功也……”
突然传来的急促敲门声,打断了刘拂的话。
“我去开门。”她眉心微蹙,站起身走向门边。
第55章赎身
“阿拂……”
刘拂反手关住房门,将屋中五人隔绝在她们的对话之外。
然后她才微微低垂视线,看向急匆匆不知为何事来寻她的望日骄。
平日沉稳淑静的少女,此时几乎是将“神思不属”四个字刻在了脸上。
“出了什么事么?”刘拂轻拍着望日骄的肩头,试图让她平静下来,“可是二楼贵客们有什么不喜的?”
今日春海棠有事出门,楼中并无能理事的人,真出了什么意外,下面人找上望日骄,望日骄办不妥又来找她,也属正常。
望日骄急喘几口气,终于让因为疾跑而起伏不定的胸膛平复下来。
她定定望着刘拂,抿了抿唇,摇头道:“无事……我听到些闲言碎语,一时不忿,冲动之下便跑来找你……”
见望日骄想走,刘拂眉心微蹙,拉着人手腕将她强留了下来:“骄儿,你有事瞒我。”
话中不含一丝疑问。
望日骄虽未经梳洗,但自二月二刘拂生辰之后,就已以清倌的身份于二楼见客。
比之去岁的青涩,如今的望日骄在说话办事上,早就如鱼得水,圆滑非常。
且自碧烟姑娘被周三公子包下来的事传出去后,别说外面,仅饶翠楼中就常能听到冷嘲热讽。
现在的望日骄,定不会再为路人之言特意来寻她。
回忆起前世来金陵游学时听到的民间传闻,刘拂心中一紧,暗叹一声时候到了。
“骄儿,你若不说实话,我又如何提前安排,避开祸端?”
被看透心思的望日骄浑身一颤,低头咬牙,紧垂在身旁的手指。
刘拂轻叹口气,伸手握住她紧攥成一团的拳头,将那掐进掌心的指尖一一掰开:“傻丫头,怎么什么事情都爱自己担着。”
“平日里都是你护着我,我总想也为你做些什么,好不显得自己那般没用。”
“说什么傻话。”刘拂点点她的额头,“说罢,到底是什么事?”
望日骄左右四顾后,压低声音道:“阿拂,你快让周公子赎你出去吧。”
听她此言,刘拂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
明明事情是准确按着她的计划发展,她却无法觉得开心。
史料的正确,意味着这场旱灾哪怕救助及时,依旧会使得无数百姓一年的辛劳化作乌有,依旧会有许多人因着无水可喝,而在艳阳之下活活渴死干死。
想起因生吞大米而腹胀而死的小儿,刘拂握着望日骄腕子的手指颤了颤。
“阿拂,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刘拂摇头,将方才外泄的情绪拢:“你说,我听着。”
望日骄深吸口气,轻声将方才路过春海棠门前时,所听到的话一字不漏的复述出来。
在刘拂全心全力督促着屋中五人读书时,金陵城中来了一个老道,妖言惑众,说是年前得罪了河神,才会导致两百余日不曾降雨。
而就那老道所说,想要解决说难不难,说易不易
若想使河神息怒,最好的法子便是为神上娶一门温柔贤淑的妻子。
河神娶妻的旧俗,古来有之。
而这事在金陵本地,亦有旧历。
大延建国之前,前朝大魏曾有过一场历时三年的大旱,也确是在以女子祭河神之后,才终于迎来救命的甘露。
既有所谓的“事实”摆在眼前,百姓愚昧,相信那妖道的话也属正常。
只可惜因此被投入秦淮河中的女子,不幸至极。
因着旱情还算不得要命,且早几个月时知府等人便有通告,百姓们虽急于求雨,却舍不得自家姑娘。
是以这替河神娶妻的难处,就是难在了此处。
按着望日骄从春海棠处听来的消息,真正着急的人,是赖水运为生的漕帮盐帮。
素来不和的两家难得意见相同,在听到那妖道的话后稍作商量,便以权势向金陵城中的一百三十三家勾栏院施压。
即便是有知府与守备在背后撑腰的怡红院、万花楼,也不敢自恃身份得罪漕盐两家,更别说是刚刚站稳脚跟的饶翠楼,以及其余没什么背景的小妓.院了。
“海棠姐姐说,这事整个金陵城中的妓子都逃不过,人人都要上交八字,由那老道选亲。”望日骄拉着刘拂的手,恳求道,“阿拂,你快去求求周公子,让他快些替你赎身吧!”
刘拂打断她的话:“骄儿,你觉得方公子如何?”
“方公子?”看出刘拂眼中探究神情,望日骄忍了又忍,到底不住白了她一眼,“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与方公子见都未曾见过几面!”
这一瞥之间,不含丝毫的少女娇羞。
看来之前是她误会了。
可是若骄儿对方奇然的态度是她误会,那在听到方奇然要替自己赎身时,因何又有那般大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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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拂摸了摸鼻子,放弃去猜这玄之又玄的情情爱爱。
“如今事态紧张,方公子未尝不是个好人……好骄儿,你只当我没说过。”在望日骄的怒视下,刘拂拱手求饶,“不喜欢咱就再换一个,你且放心,我定为你选个如意郎君。”
对着少女羞红的脸,刘拂哄了又哄,到底将人哄了回去。
望日骄没将一颗心放在方奇然身上,算得上是她今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至于望日骄会不会被选上……
若真会选上她,秦淮河畔,就再不会有传世多年的名妓骄儿了。
目送着望日骄离开后,刘拂转身开门,准备继续方才被打断的小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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