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青楼改作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时绿
却不料刚拉开房门,就被惊了一跳。
“你!”刘拂急退一步,险险没撞上堵在门口的周三公子的胸膛。
若非她这一年多来勤于锻炼,动作要是稍欠灵活,定会左脚绊右脚栽倒在地。
刘拂踮起脚尖,视线越过周行的肩头,望了眼屋中正拿着卷子苦思冥想的四人,压低声音道:“你听到多少?”
也是她大意,忘了周行与蒋存都有一身好功夫,想要屏息凝神让她察觉不到,可谓小菜一碟。
周行回捞空了的手,眉心紧蹙,还未开口就被刘拂捂住了嘴。
他微向后仰了仰头,垂眸与刘拂视线相交,轻声道:“已是第二次了。”
“什么?”刘拂微愣,搜肠刮肚一圈,也未想出他指的是什么。
“没什么。”周行挑起嘴角,眼中不含丝毫笑意,“你方才问我听到多少?”
刘拂点头。
“我听到你不愿让我为你赎身。”
没听到什么河神娶亲的事那就好。
已有防范的刘拂有九成九的把握,在事成之前能死死瞒住他们,以这帮默契未成的好友一时冲动,坏了自己的大计。
这些小民之计,只要没人刻意在周行等人面前说,如周行、徐思年这般专心备考的世公子哥儿,不出意外将会是整个金陵城中最后知道此事的人。
方才既没听到,那就是老天都不让他们知晓。
见他神色不似有所隐瞒,刘拂先是舒了口气,又觉得有些尴尬。
她拱手一揖,颇不好意思地致歉道:“之前顺风吹火,未曾先得三哥应允便坏了你的名声,实在是我的过错……”
然后她抬起的手,就被周行紧紧握住。
刘拂疑惑道:“周兄?”
“你!”周行气得咬牙切齿,看着面前一脸无辜的少女,恨不得剖开她的心看看到底在想什么。
想起方才听到的,她与另一个丫头对话中提起自己时毫不在意的口吻,周行的手指不自觉越越紧。
可当他的目光触及少女因疼痛而微蹙的眉头时,手上的力道又立时毫不受控制地松开。
他这才发现,他哪里舍得剖开她的心……
倒不如将自己的心剖给她看,让她看清自己的心思,再不能如此视而不见!
“阿拂……”周行顺着她不愿被人察觉的心思压低了声音。
刻意敛的嗓音不同于以往的尖刻冷厉,反倒柔若春水。
本想发狠话的周行才一开口,就闭上了嘴。
刘拂疑惑道:“三哥,你要说什么?”
看着她纯澈的双眸,周行只恨得牙痒。
他能有什么办法?!
只要对着这个人,他什么办法都没有!
第56章兄弟
“你们两个杵在门口做什么?可是王姑娘有什么事?”
蒋存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打断了周行纷乱的思绪。
“没事,人已走了。”在少女开口前,他先一步道,“你有事要瞒着我们。”
语调中是十拿九稳的确定。
刘拂微愣,回了叮嘱他不要乱讲的话。
“你告诉我,我就不告诉他们。”周行的语速极快,声音极低,“我的为人,你该信得过。”
不待刘拂回答,周行又道:“你若不信,我可指天盟”
“不必。”
周行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一直没有移开丝毫视线的他,就这么看着一张明媚多姿的笑脸从眼前滑过。
刘拂抬手推开另一扇门,边往屋内走,边向周行道:“我信你。”
除了口利不会看人脸色十足讨人嫌外,周三公子处事不行,但为人上却没什么缺点。
等她重新抚平裙摆落座后,才发现周行没有跟过来。
刘拂回眸,冲周行一笑:“三哥,快带上门。”
楼下的喧哗,立时被阻挡在门外。
蒋存将手搭在周行肩头,疑惑道:“阿行,你去透气,怎透得面红耳赤?”
“浑说什么。”周行一把打开他的手,“不求你这武夫能在做学问前焚香净手,好赖也坐得端正些。”
回被拍红的左手,蒋存慌忙坐好,挑眉怒视周行:“小爷站如松坐如钟,十几年练出来的板正,用得着你多舌?”
他只顾着偷瞧刘拂的神情,因而疏忽了方奇然微黯的目光,和周行脸上似有若无的哂笑。
“谁不知道蒋少将军是自幼连成的童子功,不必再重申了。”周行翻开案上的纸张,“刚才阿拂说到哪了?”
所有人都脸上都平静非常,仅有谢显一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在蒋存瞪视下声的谢显摸了摸鼻子,干笑道:“由兴而立而成,乃学所之功,阿拂方才说到这儿啦。”他说着说着又想起刘拂方才被打断的原因,“阿拂,王姑娘来找你可是有什么要事?你要是有事忙,咱们可以明日再讨论的。”
刘拂似笑非笑望着他,轻轻吐出三个字:“想得美。”
她将目光移向方奇然,点了点头后又转向徐思年:“这篇《泰伯第八》兴于诗一题,四位先生有志一同,点了同一篇文为最佳。”
正埋头看先生红批的谢显呆了呆:“四位?”
其余三人第一次对谢显的心直口快投去赞赏的目光,就连最是老成的方奇然也端起茶盏,掩饰住自己的好奇。
刘拂点头:“宋院长,大小宋先生……还有,刘先生我。”
“噗……”一口白水喷了满地。
卷起答卷敲了敲桌子,刘拂正色道:“时下天干水少,大哥如此浪实在不该,就乏你替饶翠楼的姑娘们去施一天粮好了。”
从近了五月后,日头渐烈,让楼中白皮净肉的小姑娘们去外面操劳,实在让人于心不忍。
女孩儿家家,就算没有悦己者,晒黑了还是不好的。
自觉很是体贴的刘拂含笑望向每一个人。
“最佳的这篇,出自松风兄之手……”
她款款而谈,依次将五人笔下问题道出,稍加点播便能将师长们简略的批注印进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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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小半个时辰,就结束了三道命题,十五篇文章。
看着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的几人,刘拂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由他们的表现就可以看出,她虽两年未再执教,但当年教导小太子时的本事还是没有落下的。
就算面前五人再如何天资出众,此时也不过是未及弱冠的少年。
她就算晚生了几十年,也是堂堂大延状元,教导这几个秀才还是绰绰有余。
刘拂清了清嗓子,笑道:“那么下一题,便是《智者乐水》”
***
借着山水二物,刘拂又在其余四人身上各挑出两处大错,逼着他们应承下来,来日替饶翠楼的姑娘们施粥三日。
秋闱在即,日日闷在书本中,对身心都极为不好。
看着五位簪缨之家倜傥公子全都一脸颓丧,刘拂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们且振振神,不然一会儿回去,路上不知要传出多少闲话。”
她本是与旧日同僚开惯了玩笑,是以直到将这段话脱口而出后才反应过来,以他们六人彼此的身份,很是不该。
此时反口已来不及,难得出错的刘拂极夸张的叹了口气,在他们因此言露出尴尬神色前,补救道:“待五日后休沐,小妹亲手与各位兄长置办一桌佳肴,补补近日的亏损。”
这话越说,味道越奇怪了。
第一次意识到性别的差异,刘拂摸摸鼻子,闭上了嘴。
最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的那个头一个开口,却只是轻声道了声“好”。
站在房门前送五人下楼时,刘拂感到自己被周行意有所指的目光深深望了一眼,她轻叹口气,向对方挥了挥手。
果不其然,到得夜半时分,刘拂就听到临着后院的那扇窗户被人敲响了。
幸亏她早有预备,将陈小晚哄去骄儿那里睡,不然只怕要麻烦的很。
刘拂起身披了件薄衫,走至窗边放人进来。
“周公子,你就如此视宵禁如无物么?”
正在低头拍着身上灰尘的周行闻言一笑:“宵禁这玩意儿,本就是给不得不守规矩的人设的。在京中我是这类人,在金陵却不是了。”
以祁国公府嫡孙的身份,周行确实可在他家乡金陵横着走。
刘拂白他一眼,在桌旁坐下:“周公子夜访,不知有何要事?”
周行微愣:“你白日里说的话,莫不是要抵赖?”他似是有些发急,白玉似的脸上憋出一抹红来,大步走到桌前,沉声道,“你可是指天盟誓过的!”
“指天盟誓的是你,且只盟了一半。”
周行愈发急了:“你莫不是还不信我!”
刘拂轻叹口气:“我自是对三哥你再无疑虑的,只是实在不知要说什么。”
“你之前与望日骄……”周行突然哑了声音,事到如今,他自然知晓自己是被忽悠了。
捉贼捉赃,捉奸……呸!
他没能在最初将事情掀出来,眼下已过了半日,刘拂自然有恃无恐,想出了许多应对那四人的法子。
阿拂处事一向爽利,上次不声不响闹得大事,还是将不明底里的一众人直接请至饶翠楼明了她的身份。
此时当面耍赖,可见事情要比上回大上许多。
来不及生气,周行心中越发急躁,他又进一步,紧紧拉着刘拂手腕:“到底是有何大事,竟让你如此相瞒?!”
只恨如今身在金陵,人脉具无,身边连个能打探事情的得用人都没有。
周行气红了一张俊脸,反倒是撒了手。
他整整衣衫,就要往门外去。
“三哥,你做什么?”刘拂看他动作,就知人又犯了轴。
“去寻春妈妈,给你赎身!”
刘拂忙拦住了他:“赎身之事,我已有了万全的打算。”
周行脑中“嗡”得一响,乱上加乱:“你……你说什么?”
“赎身之事,我已有了万全的打算。”
“是谁?”
被周行前言不搭后语的问话问的莫名其妙,刘拂奇道:“什么?”
“你……你拒了望日骄提议,拒了我……那是准备让谁带你走?”
周行强自压抑了心中的慌乱怒火和委屈,一字一顿,问的极慢。
“谁也没有。”见周行面色不对,刘拂忙将人拉至桌旁,倒了杯半温的白水与他,“三哥可是半夜疾来着着风了?脸上怎得一丝血色都无?”
紧握着被塞进手里的瓷杯,周行完全顾不上自己的面色,只定定望着面前衣衫单薄的少女。
他出身显赫,天资出众,从不曾尝试过失败的感受。
唯独这生平第一次动心,就栽了个大跟头。
便是自负如周行,到了此时已再难否认,他的心上人不止对他没有丝毫旁的情绪,甚至从未看清过自己的心意。
深夜来访,是他心急唐突;而她毫不避讳,明显是真当自己是“兄弟”。
“三哥?”
周行第一次觉得,这个往日听来亲密非常的称呼如此刺耳:“我无事。”他轻轻将瓷杯放回桌上,未发出丝毫声响,“不论你要做什么,只要你明白告诉我,我就不会拦你。”
他回头望了眼半开窗扉外明亮的月亮,又转回视线望着刘拂。
月光下,披着书生长衫的少女静静立在那里,三千青丝披拂于背后,因着刚刚睡醒而面颊微红。
粉面桃腮配着潇洒不羁,似是将才名满金陵的刘小公子云浮与艳名满秦淮的国色姑娘碧烟恰到好处地融合起来,让人忍不住着迷。
心中烦躁非常的周行渐渐平静下来。
因着初识时是以兄弟相交,她拗不过这个弯来仍将自己当做好友也无妨,早晚有一日,她能发现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第57章介怀
“三哥真觉得拦得住我?”
微弱烛火下,刘拂笑得一脸嚣张。她以手支头,歪靠在椅子上。
周行垂在身侧的手指蜷起握拳,再三念着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心上人,万不能冲动。
他终于明白,自己平日里张狂的模样是多么的惹人厌。
深吸口气,周行沉声道:“你可以试试。”
刘拂微微一笑:“我只是开个玩笑,三哥不要介怀。”
讲实话,她还真有些怕将周行惹急了,让他不管不顾将事情讲给其余四人知晓。
若在京城,单只周行一个就能将她的计划全部打乱,但在对对方来说毫无根基的金陵,仅凭他一个还干不过自己。
刘拂无比庆幸,当时为了掩盖蒋存的伤情,三人归乡读书时并未选择回到故居老宅。
不然单是那些祖祖辈辈生活在金陵的族亲,为了巴结嫡系子孙,就能将她老底扒烂。
很好哄的周行哼了一声,撩袍在刘拂身旁坐下:“说罢。”
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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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挠挠下巴,很好脾气地将望日骄所言删删改改,讲与周行知晓。
“愚昧无知!”周行冷哼一声,“那妖道之言若往大了说,可不是要逼着圣上下罪己诏!”
果真是在世卿世禄之族长大的小公子,便是未涉官场,这政治觉悟也高得很。
刘拂垂眸,轻声道:“说不得,就是这个意思呢。”
她用指尖取了点杯中水,在桌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水线。
那水线三拐八绕,波折曲环。
周行目光微沉并未应声,视线不由自主地顺着那细白的手指移动。
当刘拂手指顿住时,周行瞳孔微缩,豁得抬头望向刘拂,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你的意思是……这妖道背后有人,奸人意图动摇国本?”
他边说,边用手掌抹掉了那段水线。
若非他乘船从京城一路南下前,因着好奇看过家中的堪舆图,恐还看不出刘拂所绘,正是京杭大运河河道。
周行微一犹豫,握住了刘拂还未回的手。
“非我背誓,但事关重大,必得与奇然阿存说。”
刘拂笑道:“只要你不告诉松风兄与显二哥就成。”
方奇然与蒋存跟周行并无什么不同,可用的除了武威将军府的侍卫,就是各自的贴身小厮。
将那妖道的事透露给三人知晓,必会将他们的人手用尽,再腾不出手来参合她的大计。
与她有碍的,从始至终只有徐、谢二人。
周行闻言,心中半是疑惑半是欣喜,不由问道:“为何?”
他的问话脱口而出,握着刘拂手指的手紧了紧,在灯火朦胧中突觉自己的话语太过生硬,忙补救道:“你与徐兄一贯亲密……若此事当真,岂不是送徐大人一份大礼?”
在刘拂看不见的角度,被自己的话酸倒的周行撇了撇嘴,又颇为忐忑的注视着刘拂。
不得不承认,他实在对那个样样不如他的徐思年忌讳地紧。
然后周行就迎来了刘拂看傻子似的目光。
这才发现自己被占了许久便宜,刘拂抽出手指,反手拍了周行一掌,讽笑道:
“三哥你仔细想想便能知晓,谢大人所官居四品,却没有密奏天家的权利。要让他们一层层传报上去,就真是逼着圣上写罪己诏了。”
周行微愣,思虑一番后发现,绕过金陵官员,由他们三人来办此事,确实是最好的法子。
他们三人的父辈,全是简在帝心的人物,日日得见君王,让此事由明转暗,秘密行事最是方便。
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搜集证据,再派一队护卫传书回府即可。
神不知鬼不觉,不吹灰之力就可赢得一件大功。
便是自幼常于宫中出入的周行,也忍不住心热。
有此功勋,哪怕不托赖祖宗萌荫,亦在圣上心中留有印象,一生仕途都要因此改变。
不过眨眼功夫,周行便已将方才未想明白的事情捋得一清二楚,甚至已找到法子为面前少女谋得一二功绩。
日后求娶,也要便利许多。
可是……周行眸光微黯,心中疑问不吐不快,到底迟疑道:“阿拂,你到底是从何知晓这许多?”
若说平日诗文奏对,还能说是天生聪慧。
但此时的眼光毒辣更甚他这个生在官宦之家的人,就已不是十余岁的江南少女可以轻易办到的了。
莫不是……莫不是她被那妖道身后的奸人所困,所以才会对内情走向如此明了?
要怎样才能助她脱身,又不伤分毫……
周行思绪翻飞,已跑出十万八千里外。
见周行面色一变再变,再猜不出他想法的刘拂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略过周行的问题,直言问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有哪里不对?”
按着史书所记,妖道图谋不轨一事未等事发就被连根清扫干净。
她不过是让三人父辈稍作进言,想来不会破坏圣上或许会有的计划。
但她毕竟不是此世人,从书上看得再多,推断再如何合理,也难会有错漏。
“有何不妥,三哥说出来咱们一起参详参详。”
周行猛地抓住刘拂的手,正色道:“这事我可以不告诉徐思年与谢显,但你也要向我保证,绝不会涉险伤了自家安危。”
刘拂抽了抽手,没能抽动。
虽不知周行是想歪到了哪里,但对方言行中的珍之重之没有丝毫掺假,刘拂心中一暖,安抚道:“你且放心,我不过趁势脱身,只有千般好处,再无一丝危害的。”
他的猜测果真没错……
周行定定看她许久,见刘拂神情中没有一丝勉强,这才放下心来。
近两年的相处,让周行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决不能在刘拂咬定的事上有任何质疑。
所以哪怕他心中忧虑重重,此时也只能全部强压下去,相信她所言非虚。
可她不过是个姑娘,若歹人用强……还是要从蒋存那借一二好手,想方法安插到她身旁。
周行的思绪再次跑偏。
“三哥既得了我的保证……”刘拂笑着晃了晃自己被紧握着的手,“可能放开我了?”
微弱的烛火并不能让她看清,骤然放手的周行突然涨红的脸。
“我……我也是一时心急……”
平日里嘴利舌快让人恨到牙痒的周三公子,难得地一句话打了三个绊。
刘拂笑道:“三哥记挂我,我心中欢喜的很。”
暖暖的烛光下,将刘拂自带的英气淡化许多,更加凸显了她堪称绝色的面容。
周行喉头微颤,再移不开目光。
他终于明白,何为灯下看美人。
“阿拂……”
不待周行多说,刘拂已起身开了窗扉:“明日并非休沐日,三哥还是早点回去安歇。”
她一手搭在窗上,掩口打了个呵欠:“小弟该交代的全都交代了,时候不早,且留我一场好眠吧。”
周行心中的情意,全被这一个呵欠堵在了嗓子眼里。
他一句话都吐不出,只挥了挥手,便翻窗而去。
在周行身影消失于茫茫月色中后,刘拂才阖上窗扉。于窗前静站了会后,脱去外裳重新回了床上。
关于周行会疑惑自己是从哪里知晓这许多,刘拂早已有了应对之策,却不料他自顾自补足了全部的经过,完全不需要她开口。
既然如此,到不如错有错招,顺着周三公子的思路补些瞎话。
反正那妖道不多久便要奔赴刑场,死无对证之下又有周行在一旁帮忙遮掩,要瞒过方、蒋二人愈发简单。
至于以后……
刘拂又打了个呵欠,在柔软的枕头上蹭了蹭。
以后她已摆脱了这个尴尬的身份,还管什么旁人疑心呢。
***
第二日,刘拂一直睡到天光大亮才起。
我在青楼改作业 分卷阅读82
不过对于秦淮河畔的姑娘来说,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还在补眠。
在陈小晚的服侍下洗漱完毕,正跟小姑娘掰扯今日不必出门不用上妆的刘拂,就被杨李急促的呼唤声打断了难得的闲情逸致。
“我哥?他来做什么?”
刘拂眉心微蹙,想了想后又道:“可穿着丧服?”
莫不是那刘秀才苦熬活熬,终于熬到了头?
第58章兄长
“碧烟姐姐,我看那小哥情真意切的很,你不如还是去看看,得留下什么遗憾……”
在刘拂的注视下,杨李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消失全无。
这些被卖入青楼里的孩子,不是对亲人恨之入骨,就是怀念非常。
身为男子并未受过太多磋磨的杨李,明显就是后一种。
刘拂问道:“人在哪里?”
杨李小小声道:“被我们引至后门,他说只求一见,既不要钱也不要物。”
“姐姐,我看他与那刘李氏不同,是真心想赎你出去哩。”见刘拂不接话,杨李瞅了眼她身后的陈小晚,咬牙道,“小的自幼在楼里长大,见了许多姑娘的结局……姐姐的兄长看着是个好人,又有秀才的功名,总能护得姐姐安康一生。”
“你去与他说,这是最后一次。”刘拂轻叹口气,摆手示意杨李下去。
本以为上次已经吓破了刘李氏的胆子,没想到刘家人还会有找上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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