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青楼改作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时绿
碍于旧年情面,多年来一直放任他们不管,养得一个个功夫不成,趋炎附势看主子眼色站队的本事倒是不错。
按着周行方才的意思,这位怜儿公子虽才上族谱,却也是祁国公府里极有名声的人物。
想来不论是他这个人,还是祁国公对他的疼宠,在府中都不是个秘密。
祁国公对周随的偏爱,不过短短片刻时间,刘拂等人便能看透,更遑论这些蛀虫。
护着公子下江南,又轻松又稳妥,还能趁机讨好新公子的差事,想来他们早已盯上。
所以方才,满打满算二十余人的卫队,会有近乎一半的人向着自己叫嚣。
毕竟,若非嫡子独居在外不方便,他说不定要比周舟更讨祁国公的嫌。
想起方才阿拂不由分说偏袒自己的模样,周行嘴角沁出一丝笑意。
“受教了。”他向着刘拂拱了拱手,又向秦恒点了点头。
终于明白过来的秦恒满心新奇,学着刘拂的样子,强忍住笑意,自上而下地睥睨众人。
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实在不够威严,好在到底久居高位,硬绷着张冷脸,也足够震慑人心。
秦恒皱眉道:“梨子,去要盏茶来,咱们回车上。”
全场上下,最会察言观色的小梨子在看到自家太孙的神情时,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肝终于安生下来。
自己的主子自己知道,皇太孙温和持重,哪哪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善心,见不得旁人吃苦受委屈。
那位弱柳扶风的周公子戏做得极好,看着便可怜兮兮。
他担心了半天,只怕太孙忘了三公子是圣上替他择定的臣子,偏帮别人去了。
“奴才遵命。”小梨子端起架势,依次对着秦恒与周行刘拂周舟行过礼,才向着早已缩到角落的小二走去。
独独漏过了周随。
这宫里能在太孙面前伺候的,果真都是人尖子。
小梨子比起祁国公府这些连挑主子都不会的蠢货,实在明多了。
望着周随五斑斓硬忍住难堪的脸色,刘拂抬手在周行背后,向着秦恒伸了伸拇指。秦恒眼睛亮晶晶的,回了个笑。
借老秦家的人去气别人,从来一气一个准。
刘拂回手,挑起一边嘴角轻笑道:“怜儿公子,我乃山野草民,被唐突了也无妨碍,只是你的人吓到了我这位小兄弟,恐怕不能这么轻易善了。”
怕两方闹的难看,已吓得面无血色的周舟强忍着害怕,装着胆子道:“随、随哥,秦兄看起来脾气极好,你、你不如领着人,向他道个歉吧?”
在周随垂眸掩饰情绪前,刘拂先一步看清了他眼中的惊诧慌乱。
还有深深的嫉妒。
看来周舟这番七抖八顿磕磕巴巴的话,他只听明白了一个“秦”字。
胆敢将皇太孙行踪泄露给刚刚认祖归宗的儿子,祁国公的混不吝,倒真不只是存在于流传于六十年后的民间趣事当中。
“秦公子。”周随上前,拱手致歉。
声音清朗,举止文雅,配着清秀的脸,格外惹人喜欢。
他目光清澈,满含着真切的歉意:“实是府中侍卫无状,还请秦公子不要见怪。”
说罢便一揖到底,诚意十足。
“公子!”
“三公子何必为了我们与人弯腰!”
周行笑着开口:“哦?看来你们是甘愿领罚了?”
“四公子,我们领罚就是!你何苦使人为难三公子!”
“确实,四郎,你何苦带着这些废物,来为难哥哥我?”
周行笑意柔柔,目光森冷。
第99章手下
周行的视线,依次滑过侍卫们仍放在刀柄上的手。
他轻声道:“阿拂,你带秦兄先进马车。”
刘拂一句不问,挽着秦恒就走。
周随略做犹豫,在与周行对峙的侍卫,和头也不回走开的两方间来回看了几眼,到底跟了上去。
成年男子虚浮的脚步声,于在场众人中是独一份。
用手搭在秦恒肩头,拇指放在他脖颈后面,微微使力,刘拂凑近,耳语般轻笑道:“秦兄,莫回头,莫作声。”
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的秦恒动作一顿,僵硬着脖子点了点头。
身后的脚步声愈发急促了。
马车放得并不远,不过几十步之外,刘拂与秦恒有意加快了步伐,不一会便到了车前。
“小迟,扶秦兄上车。”
坐在车边的陈迟早看见茶寮处不知因何而起的对峙局面,在他们到来前就已备好了马凳。
陈迟抬起一臂,横在秦恒面前,规矩周全不卑不亢:“请。”
秦恒却没立时上车,反倒仔细打量了一番陈迟:“听云浮说,小迟你准备参加三年后的武举?”
“是。”陈迟先望一眼刘拂,见她面上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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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丝毫紧张模样,便咧嘴一笑,“日日苦练,不敢有负我家公子厚望。”
自那日与刘拂说开之后,陈迟对她仍恭敬非常,但对着周行等与刘拂颇为亲近的好友,他也不再谨守着下仆的规矩,反倒在刘拂的默许下挺直了腰杆,一步步试着与他们平辈论交。
这些转变,正是在归京的路上发生的。
不止看在刘拂眼中,同样也看在秦恒眼中。
本是羡慕刘拂有个好伴读的秦恒,此时看向陈迟的目光也生出许多变化。
“你家公子确实有双慧眼。”
皇太孙拳脚功夫虽不利落,但见过的高手比之蒋存也不遑多让,
他拍了拍陈迟的肩头,撑着对方的手臂借力上车:“你定不会让我们失望。”
车下的陈迟朗然一笑:“承您吉言了。”
眼瞅着秦恒当着自己的面,勾搭自己的人,刘拂只抱臂笑望。
而那虚浮的脚步声,也终于赶至车旁。
不过这么点距离,速度也称不上多快,居然都能累到气喘吁吁,这人的身体,约莫是比谢显还要差些了。
不知为何,刘拂突然想起了当年初入饶翠楼时,被海棠姐姐领去观摩的扬州瘦马。
以瘦为美,习琴棋书画,聘婷玉立,如白莲出水使人望之生怜。
想想敢于为他持刀以向周行的侍卫,那些躺在祖宗功德簿上的旧仆再怎么胆大妄为意欲站队,能做得如此明显,可见相对于周行,确实是打从心底里偏向周随的。
从京城至金陵,再从金陵祭祖归来,走水路不过一月余的时间,能让他们如此死心塌地,也可见这位的本事。
可惜……
他们跟定的主子,是只贪得无厌看不清自己的猴儿。
即便上了族谱姓了周,没受过正统的教导,再如何穿着华服,也没有正经公子的眼界与气派。
刘拂回眸,嗤笑道:“怜儿公子,还请自重。”
周随强忍着喘息,已顾不上与她分辨,眼中只有将要钻入车厢的秦恒。
“这、这位秦……还请听我一言!”
在秦恒看不到的地方,刘拂轻挑了下嘴角。
竟是连声“秦公子”都不敢叫出口,也不知是太过仰视皇权,还是为了表现出自己的恭敬。
可惜没真正接触过贵人的人,仅靠自己的揣测,绝不可能看透贵人的心思。
祁国公之子,对一个没名没姓的少年公子如此拘谨,可实在不像话的紧。
刘拂敛了笑容,扯了扯身形僵硬的皇太孙的袖子:“秦兄,唤你呢。”
她的语气自然非常,只是中间暗含的调侃,让心中“有鬼”的秦恒眉心一跳。
方才因着好友勾肩搭背的亲近有多欢喜,现在就有多么紧张。
便是头遭跟着皇祖父上朝听政时,他都未曾如此焦急过。
止住弯腰进车的动作,秦恒缓缓回身:“这位……”
刘拂提示道:“怜儿公子。”
秦恒点头,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这位怜儿公子,云浮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他小心翼翼看了眼刘拂,见她面色如旧,这才放下心来。
只恨当日听了周行的话,没将身份告知云浮,以致越是靠近京城,越是心慌意乱。
“您……”
“怜儿公子,春日风寒。”在端茶回来的小梨子震惊的目光下,秦恒学着周行的样子,用从未有过的高傲神态,抬了抬下巴,“还请松松手。”
被他与周行相比算得上极和善的目光惊了一跳,周随下意识松手,厚重的车帘快速落下,直直砸在未及反应的秦恒的鼻尖上。
“啪”得一声轻响,听得罪魁祸首面如金纸摇摇欲坠。
“秦兄,还好么?”
紧抓着车帘的阻止刘拂探看的动作,秦恒眼眶微红,哼了一声:“无妨。”
刘拂失笑,向着惊慌失措的小梨子点点头,接过他手中茶盘,示意他进去照顾。
在车帘再次落下后,刘拂才回头看向周随,关切地唤道:“怜儿公子。”
周随咬牙,看一眼车厢,敢怒不敢言:“刘公子有何赐教?”
“你若要晕倒,不如去茶寮那边。”刘拂轻点了点他们过来的方向,“说不得我三哥会看在你好不容易才认下的祖宗的面子上,手下留些情面。”
她压低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非常:“刘某既是领了武威将军的人情进京授课,不如就先教怜儿公子一个乖。”
“上位者若转脸能抛弃了手下人,那日后再追随在他身边的,便只有蝇营狗苟之徒。”
话毕,刘拂扯出一抹笑来,向着望着自己的周行挥了挥手,干脆利落地跃上马车。
“小迟,看着点怜儿公子,莫让他跌伤了。”
远处的周行在看不见刘拂的身影后,才回目光。
“四郎,哥哥今天,就教教你祁国公府御下的规矩。”
在周舟迷茫又紧张的注视下,周行抽出身后侍卫的腰刀,如若无人般欺身上前,起刀落,带出一连串的血珠。
“叛主者,死。鉴于你们叛的是我周行而非祁国公府,废一只手就够了。”
那些按在刀柄上意图拔刀相向的手,此时全部无力的垂在身旁。
他们浅灰色的武士服肩头处,全印着一个血窟窿。
铁腥味儿漂至所有人的鼻端,众人愣怔一瞬,由突然爆发的痛呼声打破了诡异的沉静。
“四公子!你竟如此心狠手辣!”
“国公定不会饶你!”
“我们祖上为周家豁出性命,四公子你竟敢!”
周行冷笑:“心狠手辣?只怕是我往日太过仁善。”
反手将腰刀插回,周行吩咐着一直没有出声,垂首肃立站在自己身后的带队侍卫:“回去之后,将他们连人带亲族,全部撵出去。”
带队侍卫踟蹰道:“三公子,他们姻亲颇多,全撵出去是否有些……”
周行挥手打断了他劝谏的话:“国公若问起来,只说是我交代的。”
他转而看向呆若木鸡的周舟,轻笑道:“四郎,你依旧跟怜儿同行,还是跟三哥一起回去?”
不待他再说第二句,就已被牢牢抱住了胳膊。
在腿伤复发行走艰难的周行被周舟撑着,硬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走向马车时,车厢内的秦恒正捂着鼻子,回避着刘拂的视线。
“秦兄,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小弟?”
刘拂啜饮着小梨子奉上的茶水,似笑非笑望着秦恒。
秦恒:……
“内不欺己,外不欺人,上不欺天,君子所以慎独。”刘拂轻叹口气,放下手中茶盏
作者有话要说:太孙:骗人一时爽qaq
第100章正经
“朋友相交贵之以诚,秦兄,你……”
刘拂止住话头,静静望着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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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
在她一瞬不瞬地注视下,太孙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当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秦恒白净的面庞瞬间涨的通红:“我……”
他上次做出如此失礼的行为,约摸着还三岁时被皇祖父抱着除父孝,因饿了一日才会望着父王灵前的贡品……
秦恒越想,脸上就越烫。
“秦兄,你与周三哥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怎么会。”秦恒讪笑一声,好不容易撑起一国太孙的底气,又被刘拂似笑非笑的神情瞬间戳破。
想起周行在不经意间透出的尊敬与避忌,秦恒心下一酸,到底不愿看刘拂也如此对他。
与经由一场从未有过的抵足而眠拉近距离的周行不同,面前这个在当涂青山上迎风而立,飘然欲仙的少年,是他心中可望不可即的向往。
秦恒想,在他拿不准皇太孙的身份是否会打破两人间的关系前,他大概不会透露分毫。
坦白真相的最好时间,就这么在刘拂有意设计下错过了。
许多年后,依旧不明真相的仁宗皇帝,每每想起这日尴尬窘迫的处境,都会生出无限庆幸。
一个帝王,想要拥有一个真心实意的朋友,实比佛祖显灵还要难上许多。
没有这一时困窘,也就没有这一世毫无芥蒂的相交。
他们二人大眼瞪小眼,仍捧着茶盘的小梨子坐在车中,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恨自己为何腿快进来,不与陈小哥一同待在外面。
旁人不知道,他自幼伴在太孙身边,又怎会不晓得太孙有多在乎刘公子。
那日从青山下来后,往常最得太孙喜欢的小豆子就再没能近身伺候过主子。小豆子伶俐得很,服侍时从未出过差错,想来就是因刘公子着了太孙眼……
为主办事,替主分忧,漫长的静默后,小梨子强自镇定:“刘公子,要不要再喝杯茶?”
刘拂轻叹口气。
主仆二人的心同时揪了起来。
“也好。”接过茶盏,嗅了嗅淡如白水的茶香,刘拂轻抿一口,又将杯子放回小几上。
“秦兄。”
秦恒坐得板正,立时抬眼看她:“云浮,我……”
刘拂垂眉顺眼,笑叹道:“其实云浮亦有事相瞒,秦兄,不如你我两相抵过,再不因此伤了彼此情意,可好?”
车内光线昏暗,刘拂的神情全隐匿于黑暗之中。
秦恒正要急急应下,到底身为大延太子的责任,让他无法如一般人那样轻易地将承诺说出口。
他几次张嘴,情急之下,双手抓住了刘拂放在膝头的手:“云浮,只要与大延江山无碍,你我情意再无人能坏!”
不等刘拂应声,车外便传来一声轻笑。
周行撩起车帘,动作利索地翻身上车,钻进车厢后对着秦恒拱了拱手。
他的视线在太孙握着刘拂的手上打了个转,眼中闪过一抹晦涩难明的情绪:“秦兄放心,云浮之事,有我祁国公府为她担保。”
以祁国公府之忠直,秦恒心中石头落地,喜滋滋的向着刘拂点了点头。
周行面色更黑,无可奈何之下,回瞪一眼方才跟着他过来,此时正要上车的周舟:“滚去骑马。”
“三哥我……”周舟揉了揉鼻子,原路退回车下。
周行转而看向小梨子。
待车上只剩三人后,他才缓下强撑的硬气,脸上血色尽失。
瘫坐在刘拂身旁,周行再看一眼秦恒仍痴痴握着刘拂的手,轻声道:“阿拂,我伤处似是裂了。”
上药这种事,自然不能让金尊玉贵的皇太孙来做。
心满意足将两人隔开的周行倚在车厢上,昏昏然睡去前,心中很有些庆幸。
若非伤口崩开,只怕这身上的血腥味儿无法解释。
他怎能在阿拂面前,暴露那一身戾气……
***
及至傍晚城门关前,一行人才终于抵达京师。
在武威将军府护卫的保驾护航下,门前守卫只稍做问询,便将人放进城中。
听着街上人声鼎沸车马喧嚣,刘拂忍不住侧过身去,挑开车帘看向外面。
望一眼躺在刘拂腿上安睡的周行,秦恒压低声音,轻笑道:“云浮可是头遭来京?”
刘拂摇头的动作僵住,点了点下巴:“确实。”
她于京中长大不假,只是建平五十五年的大延帝都,是真头一次见。
那边的茶楼,在六十年后改做了酒楼,正是她与同僚最爱凭栏而坐举杯畅饮之所在。
另一边的八宝斋,倒是未曾变过分毫,只是那一年一换的锦旗,在六十年后改成了“一百七十八年”老店。
不过这八宝斋……
刘拂突然想起一件童年趣事,回首向秦恒笑道:“秦兄,你可尝过这家的菜色?”
秦恒微愣,顺着她的视线瞅了一眼,颇为尴尬道:“家中管教极严,从未试过在外食宿。”
作为当今的独苗苗,莫说尝尝外面的菜色,就连单独出宫,皇太孙也是头一次。
早就料到这个答案的刘拂轻笑一声:“我听闻八宝斋有席八宝宴,口味极佳,日后咱们再聚,可去一试。”
仅“日后”二字,就足够让秦恒喜上眉梢。
秦恒十分认真地答应下来,满心欢喜间,突地看到刘拂微红的眼角:“云浮,你怎得了?”
刘拂抬手轻拭了下,唇边笑意依旧:“突地思乡情切,无妨碍的。”
她少年时,也曾拐着另一个大延的少年帝王去尝那八宝宴,亦在对方因吃到从未尝过的民间美味而眉开眼笑时,拉着他透过二楼雅间的窗户,向东远眺。
当时,她是怎么说的?
【陛下,你那看朱红的飞檐,是我忠信侯府的楼阁,它拱卫着皇城,就如臣护卫着您。】
如今她已与忠信侯府毫无瓜葛,而那少年君王,也不知身在何处。
也不知今生,是否还能有幸走入那朱红飞檐之下。
“可惜今个儿时日已晚。”刘拂无奈一笑,吸了吸鼻子,“不然当与秦兄浮一大白,以庆你我缘分。”
她说罢曲指敲了敲周行的额头,咚咚作响,用足了十成力气。
要不是他周默存脾性古怪,为人刻板,她当年跟圣上为了跑出来玩耍,也不必废那么多麻烦。
周行一手捂着通红的额头,一手吃力地撑着身子坐起:“阿拂,你做什么!”
“你将我腿压麻了,还不许我叫醒你?”刘拂向着秦恒眨了眨眼。
十分艰难地从一袭男装的少女顾盼间,看出些小女儿的娇俏,即便不是对着自己,周行失了血色的脸上也不止是额头通红一片。
正抿唇藏笑的秦恒不经意间瞧见,想起周行平日里冷言冷语冰般凌厉的模样,再忍不住笑意。
他笑罢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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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道:“周兄,莫不是发热了?”
刘拂微惊,拉开周行的手便抚上他的额头。
掌心的皮肤果真火热一片,可火热的不止是额间,还有他炽热的眼神。
终于想起两人间尴尬关系的刘拂猛地撒手后退。
手肘正撞在车壁上,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闷响。
刘拂轻“嘶”一声,再抬眼时,正对上周行关切的目光。
“可有伤着?”
刘拂摇头,莫名从他眼中看出一丝伤感。
这算什么事儿……刘拂心中苦笑,纠缠难解的情感让她头疼非常,连思乡之情都淡化了许多。
一旁秦恒全无察觉,只当他们是在玩闹:“无事便好,不过周兄回去,还是请御、呃……名医来把把脉的好。”
刘拂轻咳一声,点头道:“确实,三哥回府后想来还有一堆琐事要处理,身子不爽利,只怕会事倍功半。”
“也是。”
周行望一眼车外,目光沉沉,再次看向刘拂时,又深意满满:“待我处理好了那帮杂碎,也好再理正经事。”
刘拂:……
秦恒重重点头:“确是如此,周兄莫怪我多言,祁国公此举只怕要遭弹劾,贵府还是早做应对的好。”
“弹劾?”周行轻笑一声,“我还怕御史不知晓此事。”
第101章端倪
京中不许疾驰,马车哒哒,走得极慢。
即便多带了个周舟,他们依旧按着昨日就说好的路线,向着将军府行去。
整个京城分为四块,最靠近皇城的地方被一众世家权贵的府邸占据,而略外围些的,则是新贵们的宅子。
武威将军府正立于两者之间。
马车驶进侧门时,刘拂再次挑起帘子,看了眼东方朱红的飞檐。
“阿拂?”
刘拂摇头,回头望向周行:“一会我与秦兄自去拜见蒋伯父,想来二哥已将房间拾好了,你且安心疗伤。”
周行腿伤本算不得很重,但之前养伤的时间太短,伤口不过将将合拢。
方才那场对峙,他又不愿输了阵势,手起刀落间装着没事人似的,才会引得伤口崩开。
在马车上虽草草处理过,可她上手时周行莫名气血上涌,仅是止血就废了老大的功夫,唬得秦恒东找西扒翻出支老参,硬掐了最粗的一端,塞进他嘴里。
就这样,还昏昏沉沉躺在自己腿上睡了大半路。
所幸将军府最不缺的,就是上好的刀伤药,与治伤的大夫。
周行犹豫一瞬,正想回绝,就被刘拂充满压迫性的目光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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