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青楼改作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时绿
总不好儿子还醉着,做老子的就把他心上人搅合没了。
向好友使了个眼色,自己全作没有察觉的模样,由着偏将军房茂将话题扯开。
***
酒宴散后,与各位大人作别后,刘拂与秦恒相携前往客院。
月明星稀,虫声鸣鸣,玉盘虽不圆满,却很值得一赏。
刘拂拐着已走不动直道的秦恒的肩头,偏头笑道:“秦兄这酒量,之后怕会吃些苦头。”
“云浮放心,我大婚时……再没谁敢灌酒。”
刘拂:……
她只是想起南戎来朝时,将仁宗皇帝劝醉的逸事而已。
也不知这小皇孙是怎么想的,竟能联系到婚宴上。
“大婚?”刘拂装似无意般轻笑一声,“原来京中用词,都与我们南方不同。”
秦恒醉醺醺的脑子瞬间清明:“是我一时说差了,云浮莫要在意。”
见刘拂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秦恒只觉得头大如斗,深深体会到,若撒下一个谎,确实是得时时刻刻,用千千百百个谎言去填补。
他晃了晃脑袋,想起方才自己在意了许久的事。
“云浮,你一身才华,缘何不入官场?”
刘拂摇头:“非不能也,实不愿也。”
她望着朗朗月色,回忆着前世种种。
这三年安逸平和的生活,是曾经的刘平明从出生起就未体会过的,她自幼背负着撑起忠信侯府的责任,从未有个一日真正的松快。
重活一世,总要有个新的活法。
黎民依旧在她心中,但一人之力,绝抵不过千万人之力。
“秦兄,想来我曾与你说过的其余几位好友也该到了,一会我一一为你引荐。”
第104章庇佑
在他们二人抵达客院时,方奇然与徐思年谢显三人,果真正与周行在院中石桌旁赏月。
互相引荐之后,周行便指挥着将军府下仆重置了茶点。
他引着众人坐下,大方的像是在自己家中待客一般。
在秦恒与他们互相熟悉之后,刘拂便拍了拍徐思年,借着就别重逢甚是想念的理由,将人拉到一边密谈。
见秦恒一脸好奇的望过去,谢显展开扇子,挡住了他的视线:“嘘……”
仍在座的周行与方奇然对视一眼,皆露出庆幸又惋惜的表情。
秦恒奇道:“这是怎得了?”
谢显凑近许多,悄声道:“秦兄与我们相识的晚,有些事不知晓。阿拂她啊,可不是什么时候都一派和气。”
在心中描画了一下少年张牙舞爪的模样,秦恒摇了摇头,很是好奇。
谢显砸了砸嘴,慢慢向秦恒讲起他们秋闱前的艰苦生活:“只恨那舞弊泄题的官员,秦兄你不晓得哦,在重开乡试前,我们五人险些褪了层皮!”
忆起那段日子,谢显激动之下连官话都说不圆乎。
话未具带上南地的口音,再配上他如临其境般紧张的神情,惹得秦恒失笑。
见方奇然与周行似笑非笑望着自己,谢显摸了摸鼻子,改口道:“不过阿拂对我还是宽待许多的……周兄更可怜些。”
他像想起什么般,突然拍了拍秦恒的肩头:“秦兄可要参加三年后的会试?不若与我们一同念书?有名师益友相伴,加上阿拂的督促,金榜题名想来指日可待!”
周行打断道:“阿拂入不得国子监。”
一介布衣的刘拂入不得国子监,大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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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孙秦恒也入不得国子监。
“也对……”谢显高昂的兴致瞬间被戳破,“虽有咱们五六人一同读书,但想想也觉得无趣。”
秦恒沉吟许久,突然插话道:“其实京中书院颇多,虽以国子监为尊,但论起教学相长的能力,实属一般。”
皇太孙的视线滑过众人,最后定在远处刘拂的背影上。
“我曾听……咳,听家中远亲说过,京城郊外西北处的山上,有一所晋江书院,是当世大儒卢先生所办,学风极盛氛围极佳,说不定要比国子监更适合咱们。”
在方奇然低头思索、谢显眼前一亮时,周行已被太孙话中的“咱们”惊得眼皮直跳。
他万没想到,在有意引着谢显拿阿拂的严苛恫吓过太孙后,对方竟然兴趣更浓了。
早知如此,当日在不知太孙身份时,就不该一意鼓吹阿拂。
请神容易送神难,古人诚不欺他。
周行轻叹口气:“秦兄,附学一事,还是得先问过家中长辈才是。”
他话音刚落,就被方奇然揽住肩头。
“阿行,你家中长辈的意思,还是不要听了。”方奇然认真道,“秦兄所说之处,我确实也有耳闻,想来云浮也无意于困守宅中与人做西席。”
月色下,秦恒眸光越发明亮。
周行看在眼中,几乎气结。他拍开方奇然的手,沉声道:“便是你我都能自己做主,还要看谢兄与秦兄如何。”
谢显毫不犹豫的笑道:“我也可以的,松风兄亦然。”
感受到周行意有所指,正在迟疑的秦恒望了眼谢显,点头道:“祖父开明,想来是会同意的。”
谢显欢喜非常,捧了杯酒给他。
“谢兄!且慢!”
周行猛地坐起,刚开口阻拦,秦恒已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望着呛咳到满脸通红的皇太孙,想起他方才信誓旦旦要一同读书的话,周行只觉得一把利刃架在了脖子上。
谢显奇道:“周兄,可是有什么事么?”
周行无力的摇了摇头:“我方才是想说秦兄酒力平平,这酒略烈了些。”
嗅了嗅杯中果酒的味道,谢显疑惑道:“这酒才叫平平。”
方奇然也揶揄道:“阿行,你自己一杯就倒,不要把别人看的与你一般。”
在小梨子的拍抚下,秦恒的已缓过气来,他扶了扶额角,站起身来。
“各位稍坐,我出去透透气。”
本就坐在院中,把酒临风的众人有志一同地抬头看了看月亮。
秦恒的眼睛极亮,步伐极稳,几乎看不出他已醉了。
看着秦恒背影远去,周行才回头与方奇然对视:“你知道他是谁么?”
方奇然先是挑眉,在发现周行脸上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后,眉头渐渐锁了起来。
他与周行自幼在京中长大,与一旁仍乐颠颠品酒吃点心的谢显不同,是背惯了京中百官谱系,以哪日惹到了不好善了的人。
他们对京中同龄的官宦之子称不上全都熟悉,可大体有哪些人,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各是谁,也都有些底子。
方奇然在记忆中搜刮了一遍,也未想到有哪位秦大人家的公子或孙儿,是与这位秦纵秦公子相仿的。
且朝中秦姓官员均在正三品之下,非经世的富贵,绝养不出秦公子这样的人。
唯一合得上的,只有大延的皇太孙。
方奇然豁得起身,一双凤眸睁得溜圆,眼瞅着周行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方奇然怒指周行,“你小子走得什么运!”
周行抿唇一笑,神色柔和:“非我好运,是阿拂。”
方奇然心中一惊,更胜刚刚猜出皇太孙身份之时:“你、你!”
周行唇边笑意更深,又点了点头。
方奇然像是泄了力般,颓然坐下:“那你跟阿存该如何,还有松风兄……”他似是想起什么般,回眸望向太孙离开的方向。
借着清亮的月光,远远的还能看见徐思年与刘拂在花枝后的身影。
“你是怎么想的?松风兄可知晓了?”方奇然顿了顿,“方才有意无意引着秦……对阿拂起了兴趣,可是故意的?”
周行垂眸,轻声道:“秦兄对阿拂,打从第一面起便惊为天人,再不需我多事。”
方奇然几乎噎住:“你就不担心……”
旁边的谢显终于放下一直研究的酒杯,好奇地看向二人:“担心什么?阿拂出什么事了么?”
周行将谢显凑过来的脑袋推开,冷笑一声:“阿拂当然不会出事,是你的松风哥哥福星高照了。”
他伸臂取过桌上酒杯,放在鼻端下轻嗅了嗅。
“说不担心是假的……奇然,我只怕咱们中出个同进士,堕了刘小先生的威名。”
酒香扑鼻,甘醇微辛,可带人入仙境,也可使人入魔障。
对上方奇然担忧的目光,周行轻笑道:“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身上有伤,不能饮酒。”
早日伤愈,他便能早日将祁国公府的权利一点点夺到手中。
阿拂所选的前路艰难万分,仅凭他自己、甚至是祁国公府的力量,也很难护她周全。
他怎么会不担忧呢?
但多一个脾气宽和的皇太孙对她心生好感,不论如何都是极有益处的。
最起码,日后阿拂女儿身暴露,也不会被冠上欺君之罪。
君,就站在她身后。
揉了揉微烫的脸颊,周行放下酒杯,轻叹道:“果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呐。”
***
秦恒在小梨子的搀扶下更衣完毕后,被酒意侵染的神也恢复了许多。
当他再次路过遮掩着刘拂与徐思年的花树丛时,听到里面争执声的秦恒自然而然的停下了脚步。
“之前事事都与你分辨清楚,松风兄,你何苦如此执拗!”
小梨子回首悄声道:“主子?”
在秦恒摇头后,小梨子十分干脆的将烛火熄灭,屏息凝神侍立一旁。
“阿拂,你说的我都晓得。”徐思年苦笑,“可你也说过,愿苍生具饱暖。”
“我徐思年虽没什么本事,却愿早出山林,护佑一方百姓。”
刘拂不语,许久后才道:“哪怕终你一生,都只能做个九品知县?”
作者有话要说:
但愿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山林,这句出自明代于谦的《咏煤炭》
上章提到的《归田赋》是汉朝一个大牛写的,忘了叫什么名字了……
第105章变通
“积水成渊,我大延国土千里,又何尝不是由这一个个、一县县的百姓而成的?”
刘拂哑口无言,再开口时,语气中满是无奈:“话虽不错,但你有没有想过,若无考前这场病痛,你绝不该止步于此?”
见徐思年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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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语,刘拂轻叹道:“你早去当三年县令,能早稳三年一县民心……但若晚上三年,以你乡试第三的本事,不说二甲那一百多个席位,便是一甲头三也或可一期。”
徐思年垂眸,在皎皎月色下站得挺拔如玉树。
刘拂恨声道:“我倒巴不得你被黜落了,也好过去看你一眼望得到头的前途!”
“民生无小事,是我技不如人,并不会因此有何不甘。”徐思年望着咬牙瞪他的少女,苦笑道,“事已至此,阿拂再不必替我伤神。”
“替你?”
刘拂冷笑,挥开徐思年抚向她肩头的手,抬起手臂使劲戳了戳他肩头,咚咚作响。
“一县万人、一府十数万、一省百万人,我是为我大延两千万子民难过!”
徐思年一个不察,被她戳得微退一步。
见他脸上神色由正义凛然渐渐化作迷茫,刘拂连忙踮起脚尖,诱得徐思年抬高了视线,掩饰住迷茫的神态。
“阿拂,你……”
刘拂侧耳,听着身后脚步声渐渐远去,才长舒口气。
徐思年便是再怎么气虚体弱心神不宁,也能看出刘拂的不对劲来。
若在平时,她定会当着众人的面摆事实讲道理,剖析冲动行事带来的隐患,绝不会像近日这般将他拉到偏僻处,拐弯抹角的问些前言不搭后语的古怪问题。
而且……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这样的题目就算是在四书五经已被考官们翻遍,连“君夫人阳货欲”之类解答题早已出现的如今,也不会拿来做经义破题之用。
“阿拂,若真有事,万莫瞒我。”
早在之前,刘拂便已将是否将秦恒的真实身份告知秦恒一事,来回分析了数遍。
两个选择各有利弊,两相比较之下,刘拂还是选择了不告诉他。
近四年的相处,已足够她深刻的了解到,徐思年是个多么直率坦诚的人。
未金銮殿上露了端倪,还是将他瞒在鼓里,才更能将这出戏做得漂亮。
刘拂哼笑一声,抬眼望他:“莫非你方才字字句句,都只是为了解题,而非心中所想?”
徐思年张了张嘴,到底无从辩驳。
他哑然失笑后,点头应下,又轻声道:“你不说便罢了,只记着,不论有什么事,都可与我明言,不必有所顾忌。”
“你我相交多年,还需你多嘴一说?”
刘拂当先走出花丛,边向周行等人的方向走去,边敦敦叮嘱道:“待殿试时,你只管有什么写什么,除了‘臣对臣闻’、‘臣谨对’等固定的对答外,旁的便随心所欲,再不必受困于格式。”
远处几人都是一愣,互望一眼后向徐思年投以
“被主考罢黜最好,圣上仁厚,便是一时拘泥于世俗之约,将你举子功名掳夺,也不会阻止一个为国为民之人上进。”
“但凡言之有物者,确实心存百姓者,皆为上品。”刘拂枕在椅背上,轻抿一口小酒,笑望徐思年,“大不了,三年后小弟陪你回乡再考就是。”
她说话时,连眼角余光都未给秦恒一个。
旁边的方奇然与周行听着刘拂“仁厚”之后的一长串话,恨不得上前捂住她的嘴。
可事实上,秦恒的眉梢虽不自觉挑了挑,但并未动怒,反倒陷入了思索之中。
皇太孙疑惑道:“若徐兄殿前答辩得了圣上青眼,提等也非难事吧?”
刘拂轻哼一声,饮酒不言。
还是当事人徐思年苦笑道:“参加殿试者共三百八十七,若个个有面圣的机会,只怕三天三夜也难决出个名次。”
几日后才会第一次参加殿试的皇太孙终于反应过来:“所以能谒见者……”
“不过双手之数。”刘拂边自斟自饮,边轻笑道,“要是早年,说不定还能翻上一番,不过如今……”
当今年逾花甲,再没早年的力。
至于皇太孙……刘拂抿唇一笑,将酒杯递与徐思年:“松风兄,看在徐大人的面子上,当可一搏。”
秦恒方才因烈酒而微红的脸,此时血色已全部褪去。
他目光清亮如水,望向刘拂。
已知秦恒身份的方奇然与周行都张嘴欲言,又不敢妄动。只有被注视着的刘拂知道,秦恒虽是在看着她,心思却全不在她身上。
许久后,在刘拂拉着众人饮酒赏月时,秦恒才抬起视线,望向徐思年。
他身为皇太孙,自幼学得是帝王之术,但也对八股文章有过了解。
八股取士,用刻板文章禁锢文人,同时禁锢的也是大延的未来。
数年前他也曾向皇祖父提及此事,但同样苦恼于科举弊端贤臣日少的皇祖父,并未给出准确的解答。
也是自那日起,秦恒才第一次感受到,他的皇祖父已是一位老人家了。
改制的风险,正好让他借此机会担起。
穷则变,变则通……
通,则久。
“徐兄,当可一试。”
***
刘拂并未同周行一起住在将军府里,而是跟着徐思年与谢显,回了徐家在京的小宅院。
自第二日一早秦恒被武威将军府侍卫护送回家后,刘拂等人就再未见过他。
而徐思年也在那日后,一直将自己关在屋中,就连用膳时也不曾出屋。
跟乡试前密集的训练不同,刘拂这回对于徐思年的做法没有做出一丝评价,既不多问,也不多说。
除了留下陈氏兄妹照料望日骄和徐思年的生活起居外,几乎日日领着谢显在城中游玩。
西城的海外番店,东城的奇珍异宝阁,北城百金一杯的上品茶楼,南城巷子里破陋的酒家,随处而行,所见皆是妙品。
谢显到底年幼,早期还在为徐思年的前途担忧,到了后来,已是完全被京城的繁华与多姿多而吸引。
及至殿试当日,已有五日未与他们碰面的徐思年终于从房中出来。
此时天色未明,仍是昏暗暗的一片。
月色黯淡,除了天上星子外,唯一两着的,是院中的烛火。
“阿拂?”徐思年微讶。
“还有我哩。”谢显捧着汤盆,笑嘻嘻从院外绕了进来,“阿拂说今日.你必没什么心思吃东西,且殿上面圣,也不好多食。这酒酿圆子最是饱腹,且味道清甜,绝不会发生什么不雅之事。”
谢显将汤盆放下,亲手舀了浓稠的汤水捧给徐思年。
“松风兄。”刘拂放下折扇,抱拳道,“祝你旗开得胜,得偿所愿。”
徐思年抿唇一笑,用拇指拭了拭嘴角,点头应下。
望着徐思年远去的背影,刘拂轻叹口气。
他到底是因何如此急进,她并非心中没数。前世对方虽未赶着上场,但在建平五十七年赴京时,亦是带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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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
由此可见,徐思年或是命中该有此一劫。
只是这劫,不该由她而起。
“阿拂,咱们什么时候去接松风兄?”谢显兴致勃勃数着近日所尝的北地美食,“若是傍晚,刚好带上羊肉饽饽,好让松风兄填填肚子。”
“哪会如此慢呢。”刘拂失笑,起身舒活了下筋骨,“以松风兄的本事,怕中午便能出来了。”
在问过徐思年的小厮,知道朝服已准备妥当后,刘拂又吩咐了他随时备好热水,就撵着谢显回房休息。
正午时分,休息妥当的刘拂便与谢显坐在车内,向着皇城而去。
他们到时,正见徐思年从东华门外出来。
“松风兄。”刘拂跃下马车,笑着向面色极差的徐思年挥手致意。
作者有话要说:四年: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第106章廿岁
徐思年对今日所遇之日闭口不言,刘拂没有追问,还帮他岔开了好奇满满的谢显的心思。
当天晚上,焚香沐浴后着朝服出屋。
此时已近午时,院中除了刘拂与谢显外,别无他人。
“我想着你此时心情不佳,就没让大哥他们过来。”
徐思年低头一笑:“阿拂知我。”
他拍了拍语言又止的谢显,对二人道:“你们什么都莫问,问了我也无法说,不过名次之事,要比之前乐观许多。”
“那就好。”刘拂拱手,“宵禁已至,我与显二哥都不好相送,便在这里祝松风兄心愿得偿。”
徐思年抿唇回礼,定定望了刘拂许久。
他最想要的,早已得不到。
本以为早在方奇然等人出现的那天,他就已摆正了心态,可是在今日的太和殿上,当他看到笑望自己的皇太孙时,才真正意识到
之前所有的不在意,其实都是故作大方。
在大着胆子与皇太孙对望的瞬间,他才真正发现自己是从心底里嫉妒着蒋存与周行。
也是在那一刻,他才发现,即便身为同知之子,对于刘拂,依旧是他高攀。
前几日的种种异处,全是苦心积虑的为他铺路。
目光略过刘拂,伸手揽住谢显的肩头,轻笑道:“想来用不了几日,为兄便可衣锦还乡,这几日恐无时得见,你正好想想有没有什么书笺口信,需我传回去与伯父伯母的。”
说罢又回首望向刘拂:“也正好代你去看看春妈妈。陈家兄妹有手信要稍的,紧着时候让他们准备妥当。”
刘拂望着徐思年远去的背影,轻叹口气。
明显察觉到二人间不对劲的谢显凑了过来,低声问道:“阿拂,你还好么?”
“没事。”
刘拂摇了摇头,回目光:“刚好咱们最近发现了不少有趣的小玩意,你正好让松风兄一并回去,孝敬谢大人与谢夫人。”
看来之前在信中与徐思年说好的,在他高中进士后陪他返乡的承诺,是不必兑现了。
一直以来,她高估了徐思年,也高估了自己对男女之情的了解。
暂时冷一冷,或许才能更好的将友谊延续下去。
至于周行……刘拂摇头轻叹了口气。
“显二哥,夜已深了,咱们各自安歇吧。”
***
第二日,今科进士名录就被传唱至全城。
徐思年的名次算不得多好,但也仍在二甲之列。
受旨过午门的没他,跨马游街的没他,徐思年跟在一众同年身后,按部就班的上谢恩表,至孔庙叩拜圣人与祭酒、司业二官。
如徐思年早前所说的,当他成为进士之后,忙碌比之中举更胜十倍。不论是江南道会馆的宴席,还是各路同年相请,亦或是拜谒座师,没有一个可以缺席。
以致于直到他五月初五准备动身回金陵,以误了假期晚归时,才终于抽出空来与一众好友聚聚。
贺喜宴,同时也是送行宴。
席上觥筹交错,徐思年难得的没有多看刘拂。
他的改变被一直关注着对方的周行全看在眼中,略一思索就明白是为了什么。伤势刚好的周行才松了口气,就发现刘拂对他的态度也有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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