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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青楼改作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时绿
与徐思年对望一眼,周行挑起唇角,举起酒杯。
长路漫浩浩啊……
诗句才在脑海中浮现,想起下一句是什么的周行便崩直了嘴角,轻“呸”了一声。
与在金陵时近乎朝夕相处的情景相比,这一场相聚堪称。加上都为徐思年的时欢欣不已,直到月上中天时,众人仍未尽兴。
但顾虑着明日徐思年即将远行,再喝下去实在不妥,便在互道珍重之后散场。
在约定了明日辰时初于南城门外的折柳亭处再见后,方奇然与蒋存就架着半醉半醒神飞天外的周行离开了徐家的小院。
待到了武威将军府客院,灌了周行整碗解酒汤后,方奇然就准备告辞。
他刚压下想要起身相送的周行,就听到一旁正在绞帕子的蒋存疑惑道:“说起来,太孙今日竟没来?”
蒋存将冰凉凉的帕子扔在周行脸上,另取了干帕擦净手上水珠:“阿行,莫不是云浮忘了给殿下下帖子?”
周行、方奇然:……
见周行不答,蒋存蹙眉道:“你早知晓?怎不劝劝她?就算不知太孙身份……但日后相见提起此事,总会尴尬。”
从醉意中惊醒的周行甩开湿帕,压下举棋不定的方奇然的手,坐起身来淡声道:“今夜宫中有宴,所以皇太孙无法偷溜出来。”
蒋存:!!!
方奇然:……
周行眼中的昏昏然早已不见,严肃的目光直刺蒋存:“阿存,你若将战场上……不,平日里的警觉,挪上一分一毫到人事往来上,怕是不会问出这样的傻问题。”
蒋存并未因他话中无礼而动怒,反倒是看向了方奇然。
当看到方奇然紧锁的眉头,与跟自己一般无二的深思神色时,才转而望向周行。
他长腿一埋,就已到了床边,居高临下地逼视着周行:“阿行,你与靖宁侯府……”
不待蒋存说完,周行就已大大方方地点了头:“是。”
对着面前两个真情实意为自己操心的好友,周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堪称轻松平和的笑意:“其实我也从未想过,自己与他们会何解的如此顺利。”
靖宁侯府,祁国公府已病逝多年的先国公夫人姜氏的母家,亦是周行的母族。
“我跟老夫人间虽还有些生疏,但贤妃娘娘与靖宁侯对我还算真切。”
周行抬手,搓了把被凉水冰得微红的脸,轻笑道:“也是在通过他们,得到了许多先机后,我才晓得……”
“过去,是我太迂了。”
“靖宁侯府,毕竟是生养了我母亲的地方,当年老夫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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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为了保侯府不散。”
周行放下手,目光清亮如窗外月:“如果当年做选择的是我,想来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在与蒋存对视之后,方奇然轻叹口气,搭上周行的肩头:“你能如此想,我和阿存也能放下久悬着的心了。”
近十年来,因着当年靖宁侯府阻止女儿和离一事,周行与外家称得上是处处不对付。
甚至在那身世荒唐的怜儿公子搬入祁国公府后,处在困境之中的周行依旧硬咬着牙,不肯接受外家的丝毫帮助。
蒋存与方奇然深知他一意孤行的性子,在久劝无效后,也只能陪着他疏远靖宁侯府的子孙,以让周行看见变得愈发执拗。
如今不论他是为了什么,能主动踏出这一步,都已足够他们欣喜若狂。
不论是为了那已改名“周随”的怜儿公子,还是为了……云浮。
方奇然思绪至此,又忍不住偷觑了眼毫无所觉的蒋存。
在大石落地后,方奇然心中满是庆幸。
幸亏那个女子是云浮,才会让他不必担忧日后好友割席断义,好友反目成仇的一天。
方奇然轻叹口气,只觉得自己今日笑得太多,叹气也太多了。
在他心思百转间,蒋存已将注意力全放在了大事上:“阿行,你可有什么章法了?”
周行往后微靠,倚在床头,漫不经心道:“到下月初七,我便满二十了。”
大延男子廿岁可行加冠礼,由亲长赐字,以示成丁。
“加冠礼上,需主人二人,正兵一人,赞者一人,有司三人。”
周行边掰着指头数数,边嗤笑道:“想来祁国公如今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宝贝儿子,并不会多么重视我这个白捡来的。可叹我周行无德无能,除了你们几位好友外,请不来什么厉害人物……”
“好在,有个疼我的姨母。”
作者有话要说:阿拂(八卦脸):原来如此!
第107章回府
四月二十五,祁国公周振携子亲去钦天监府上,求得一黄道吉日。
第二日祁国公府下帖,邀一众同僚亲朋,于五月初五巳时正,至府中参加周三公子的加冠礼。
祁国公府虽从不涉党派之争只忠于圣上,但姻亲好友也为数众多,且有已故老国公与先国公爷周扩的故交在,是以这次宴请,称得上是自周家大公子成亲后,最盛大的一次。
在京城中,但凡事有些底蕴的府邸,都会有专人记录各家各府老少爷们姑娘太太老夫人的生辰,按着交情早早备下礼物,以到时唐突。
是以祁国公的邀请虽然有些突兀,但大多数人都早做好了准备,并不会因此而手脚忙乱。
二十岁,是少年与青年的划分;加冠礼,是成年后的第一次交际。
祁国公府三公子在去岁夺得江南道解元一事轰动一时,想起圣上在到江南举子名录时,因舞弊案冷了数月的脸色终于好转,所有人有志一同地将本就不薄的礼又添三分。
在五月初五的正日子上,祁国公府前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可惜这些来客谁都不知晓,今日的“冠者”并非周行。
武威将军府的客院里,周行正将茶杯端至鼻前,轻轻嗅着茶香。
“阿存你平日粗粝的很,也就这口茶泡得不错。”
跑动跑西为他筹谋,回来还得净手烹茶,望着一脸讨打的周行,蒋存几乎气死。
他余光扫过一边兴致勃勃品茶的刘拂,深吸口气,才压住心头的火气:“该通知的人我和奇然都替你通知到了,他们具都答应了今日不去赴宴,且会阻着家里娘老子去观礼……不过阿行,这事你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什么章程?”周行把玩着小小茶盏,轻笑道,“国公爷拼了命要替他亲亲宝贝儿做脸,我身为人子,怎能不顺着他的心意呢。”
整个京城,哪家哪府不知他祁国公府周三公子的大名。
如今祁国公既为了给怜儿公子长面子,打着他的名号来给周怜儿大办加冠礼,那就不要光图好看的,忘了自己曾得罪过多少人。
他打小在京中长大,除了蒋存、方奇然二人,另也有帮子投契的朋友。
周怜儿若想在京城真正站稳脚跟,仅靠祁国公自己是不成的,同龄人早就在少年时划定了圈子,一个陌生人没点因由就想加入,简直是天方夜谭。
与周行交好的人,自不在祁国公为爱子择定的人选当中。而对于冷面爱挑事的周行来说,在友人之外,自也有群天生不对付,从小就玩不到一路去的世家公子。
“二哥放心,三哥他何时让自己吃过亏。”
刘拂抿唇一笑,伸了茶杯给蒋存:“牛嚼牡丹甚有趣味,不如再来一杯。”
“阿拂所言甚是。”周行回望,却被少女避开了目光。
他心中微紧,面上不漏分毫,只有捏着茶盏的手指紧了紧。
“机关算尽太聪明,只怕反会误了卿卿性命。”周行十分夸张的叹了口气,“怜儿公子在府中娇养了十数年,若非这好不容易才养的娇翠欲滴的花儿终于要见人了,想来国公爷也不会一时热血上涌,疏忽至此。”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祁国公算盘打的极好,却漏了一件事
不论是与他相交还是结怨的人,无一不是天之骄子声来骄傲,簪缨之家养出的公子,互相之间看不顺眼实属平常,却不会有哪个缺心眼到用这种外室子来恶心人。
若真这么接纳了周怜儿,那掉价的不止是他周行,还有他们自己。
见蒋存愁眉紧锁,周行拍了拍他手臂,以作安抚:“大家都是体面人,便是各府庶子,也不会与个奸生子混作一团。”
这话说得,可是一点都不体面。
蒋存啧啧有声:“你这张嘴,真是没得救了。”
“确实。”周行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不如怜儿公子讨人喜欢。”
他说着翘起小指与食指,用其余三指沾了茶水,将额前碎发抿至脑后,捏着嗓子嫌弃道:“贵府也真是的,客院中竟连个桂花头油都没有。”
周行的声音本是清冽沉静,如此刻意之下,竟与周随有七八分相似。
看着周行做派,眼前便浮起周随那日一转三扬的口音,刘拂摇头失笑,正欲说些什么,就被谢显一口茶喷个正着。
“抱歉抱、咳咳咳歉……”谢显边咳,边瞪着周行,“周兄好好的,咳……做什么怪样!”
看着刘拂垂头擦拭衣裳,唇角似是含笑的模样,周行只觉心头一片柔软。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为兄是提前惊醒你,日后若有了子嗣,万莫让他养在后宅,长于妇人之手。”
想起周行方才的样子,谢显一个激灵正要点头,又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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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地忆起,身边那一身男装的,是个碧玉年华的少女。
谢显咬咬舌头,转了话头:“可若是阿拂教子,定不会如此。”
秋闱前的种种重上心头,算着距离此时仅剩两年余的春闱,谢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阿拂教子,自是不同的。”周行定定望着刘拂,“她的孩儿,定是人中龙凤,智勇无双。”
他目光灼灼,让刘拂再难回避。
在心中轻叹口气,偷瞄一眼面色突变的蒋存,刘拂估摸着应是之前的躲避态度惹恼了周行。
刘拂抬起头正要接话,周行却转向了方奇然。
“奇然,稍后你送了阿拂与谢兄回去,再去国公府与我汇合吧。”
她与谢显眼下身份不显,若跟一直跟在周行身旁,难会被爱子心切的祁国公迁怒。
在武威将军府与方家的庇佑下,才能让祁国公有所忌惮。
即便心知这是最有益的法子,可这样被护在身后隔开危险的感觉,却让刘拂莫名不快。
刘拂眉心微蹙,认真道:“三哥放心,我与显二哥不过外人,不会出什么事的。”
周行望她许久,才轻声道:“你自不是……是我疏忽了。”
在刘拂反应过来前,周行便将是否同行的利弊与谢显分析清楚,这才回转看向刘拂,正色问他们是否同行。
“既同来,自然同往。”
“好。”
众人上车上马,行往祁国公府。
路上方奇然左右望望,到底还是驱马靠近从方才起,一直神飞天外的蒋存,用马鞭敲了敲他的手肘。
“哎呦!”
“奇然!你没事吧?我不是有意的……”
“不雅不雅。”深刻认识到刘拂性别的谢显按下对方,探头出车外,“方兄怎么了?”
一个不妨被摔下来的方奇然险些崴着脚,想起刚才想说的事,只得咬牙道“无妨”。
已翻身下马的蒋存与周行一左一右扶着他,无人例外的都到方奇然的怒视。
周行轻叹口气,用车中绝听不到的声音,轻声道:“阿存,待我府上事了,咱们两个聊聊。”
蒋存抿唇,许久后才答了个“好”。
***
因着路上种种变故,待他们到达祁国公府时,巳时已至。
领着众人入府的周行看着面前阻拦他的家丁,冷笑一声:“怎得,家里莫不是出了什么丑事?竟连我都不许知晓了?”
门里门外喜气洋洋,周行的话却说得家丁面色一白。
“三……”那家丁吞了吞口水,硬对上周行的视线,硬声道,“四公子回来晚了,现在进去怕耽误了吉时,小的也是听啊!”
周行一马鞭甩在他脸上,环视一圈,在见他们不由自己的后退几步后,忍不住冷笑一声:“人老糊涂,看重的都是什么杂碎。”
丢了鞭子,视若无人般带着刘拂等人进了府门。
他绕过影壁,望着眼前庭院楼宇,脚下微顿后就向着正厅的方向,毫不迟疑地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正轨的加冠礼应该在家庙举行,不过我写完才发现,所以就……就在家里办了吧
第108章大哥
拦住周行脚步的,是周家人。
“大哥。”周行拱手,很是恭敬,“本不该劳大哥出来迎我的。”
官至户部郎中的周大公子周江,看着面前数年未见的堂弟,想着厅中正在举行的加冠礼,忍不住叹了口气。
“阿行……”
周大公子才语重心长地开了口,就被周行打断。
周行目光一凛,抬头直直望向周江:“大哥,不过三年未见,你我之间竟连称呼都变了么?”
被周行目光所慑,眉心微蹙的周江这才意识到,面前人已非当年执拗孤介的少年,而是一个足以顶天立地的男子。
本就不满叔父所作之事,但碍于长辈之命不可违的周江细细望着周行,心中忧虑更深。
他伸手想拍拍周行的肩头,却被他突地向后一撤,躲开了。
周行抱拳的手依旧没有放下,但是刚才抬起的头,又重新垂了回去。
若非方才那一眼,便是自幼看着堂弟长大的周江也会以为,他在金陵的这三年变了性子。
明明年长近十岁,可当周江想起周行方才的眼神时,便觉得心中发寒。
祁国公府能长长久久,正是因为子孙后代同气连枝相扶与共。若是日后因兄弟阋墙而使得祁国公府溃散,那么叔父今日之举,便是一切因由所在。
深深懊悔自己当日因顾忌长辈颜面,没能即时阻止加冠礼一事发生,周江心中懊悔不已。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竭尽所能,尽量描补,填起周行与祁国公府间的裂痕。
“阿行,他既已认祖归宗,有些事你也要心中有数。”周江压低了声音,轻声道,“待正式序齿之后,你今日所作所为必成祸根……为兄只望你能看在血脉相连的份上,忍一时之气。”
周行挑唇笑道:“不论我今日做了什么,打从二十年前出生那日起,就已是国公爷心头的一根刺了。”
外室子的年岁比嫡长子还大上几天,现任祁国公混不吝的名声,只怕自此之后,要更生动多姿些了。
“或者说,打从十年前国公爷将怜儿公子带回府后,我这根刺,就已是他们一家三口欲除之而后快的了。”
他们兄弟二人站的极近,声音也压得极低,在旁人有心避开的情况下,大多数人都只能看到二人面色不善口唇微动,却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
整个院中,除了耳力过人的蒋存与刘拂外,再无第四个人知晓。
刘拂看着神情冷凝的兄弟俩,轻叹口气。
不拘是她还是圣上,对周行最初的恐惧,都来自“杀父”二字上。可当年祁国公府中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她从未听到过一言半语。
想来是之后周默存……周行与祁国公府彻底撕破了脸,就借着官居高位,用强硬手段将流言碎语全压了下来。
以她对后来的周行的了解,几乎可以猜出他在处理此事时,会在世人心中留下个如何冷血无情、六亲不认的名头。
而这两个词,也确实很好地成为了周相既定的形象。
鲁直到这个份上,若非手腕足够狠辣,只怕早被无数人踩在脚下。刘拂心中如此做想,却也明白,曾经的周行并不懂得这个道理。
他会的,便是直来直去,不考虑一丝的人情世故。
穿过周行望向周江,想起周相爷“六亲不认”的另一大原因,刘拂的面色沉重许多。
眼见着周大公子现在看上去,像是与周行同一战线,那么又为何会在三年之后,死在周行亲笔写着“斩立决”的火签令下?
一直注意着刘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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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的蒋存只以为她在担心周行,他目光微凝,沉声道:“莫担忧,府中有不少老人,是阿行的拥趸。”
这一句话来得太突然,惊醒了刘拂、方奇然、谢显三人。
也是这一句话,让刘拂猜到了当初周行看的那封信,是蒋存传来的。
方奇然望一眼天色,蹙眉道:“再耽搁下去,便是姑娘的及笄礼也要结束了。”
不管周行是如何打算的,此时都不能再在此处停留下去了。
“阿存,你在此看顾着云浮和谢兄。”方奇然交待过后,整整衣袖,向两人处走去,“周大人,如梦兄,许久不见,可还好?”
他们几人间,除了与周江有旧,且父亲与他同在户部的方奇然外,都不适合出面。
本就偏向周行的周江见此,也顺水推舟地放弃了阻拦,装作被方奇然拉着无法脱身的模样,任由周行带着蒋存刘拂谢显走向正厅。
***
厅内人头攒动,除了端坐观礼的各位大人外,还立着不少京中有名的世家公子,青年才俊。
他们中除了寒门出身的清流文臣外,全是往日与周行不对付的。
那些跟周三公子交好的公子哥儿们与他们的父兄,则在蒋存与方奇然的阻拦下,托了借口不来,礼至人未至。
停步在正厅门槛之外,周行望着堂上主人与正宾,唇角溢出一丝冷笑。
除了路上的时间,他们又在外面耽搁了一会,自辰时开始的冗长的加冠礼,此时已到了最后一个环节。
祁国公周振已将早就准备好的财帛谢礼赠与正宾与赞者,以作酬谢。而已领正宾赐字的周随,也在拜见过自家亲长后,准备开始在父亲的引荐下,一一见过在座的各位大人,并与前来观礼的各家公子互道往来。
对周随来说最重要的一步,也是整个加冠礼上最随意的一步。
在见过各位长辈与祁国公请来的同僚们后,便是同龄的公子哥儿们相处的时间,此时人多嘴杂,且周随自今日后就已经正式成年,就算祁国公再怎么爱子情深,也不会放下同僚,时时刻刻关注着好不容易认回来的宝贝儿子。
周行来得虽迟,却没错过最佳的时机。
他正欲出声,就被刘拂扯了扯袖子。
周行微愣,如此情境下竟还有心分神去想,这是他们十数日来最亲近的时候。
反手握住刘拂的手,周行轻声道:“莫要担忧。”
与方才蒋存一般无二的话,得到的回复却是刘拂的一个白眼。
刘拂用力掐了周行虎口一把,手腕微转,使了巧劲挣脱出来,沉声道:“你再等等,该有人为你出头了。”
果不其然,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就有一衣冠楚楚面若银盘飞眉挑目的公子摇着扇子,抢先开口:“这个……是周三公子?”
他摇扇的动作极大,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展开的扇面正巧一下下敲在周随的胸口。
若是换个场合,说是世家公子们互相结实,不如说是浪荡子调戏黄花大闺女。
周行:……
这个祸害,一定是故意的!
除了脸色极臭的周行外,刘拂与蒋存都忍不住失笑出声。只谢显一个呆若木鸡般直勾勾看着场中心的二人。
谢显默默凝视了许久,才调转呆滞的目光,回头看向周行。
“周兄,我错怪你了。”
周行:???
“你之前所学,全无髓。”
微愣后才反应过来谢显话中之意,周行三人有志一同地调转目光,望向周随与那公子。
只见周随局促难安地略退一步,又似想起什么般挺起胸膛,抱拳与那浪荡子对视:“我正是周家三子,敢问公子是?”
“周三公子,你怎连世系谱都没背背?”公子轻笑一声,拢扇子点了点身后威严赫赫的老大人,“我方才一直站在郑大人身后,自然是他的嫡亲儿子。”
“我老子认识你老子,可惜我认识的周三公子,却不是你。”
周随脸色煞白,楚楚可怜。
“啧。”
被刘拂阻住脚步的周行撇了撇嘴。
他知道郑荣好用,不然也不会特特使人将他骗来,却不知道竟如此好用。
刚刚若是他直接出头,只怕会落得个不友不悌的名号。即便他从未对周怜儿有友悌之心,能不在外人面前露出些把柄,还是好的。
“阿拂,多谢了。”
“许多废话。”刘拂哼笑一声,“还不快去。”
周行得令,敛了唇边笑意,整了整并无一丝褶皱的衣袍,正欲埋脚时,又被蒋存抬手挡住了去路。
“阿存?”
蒋存抿唇一笑,目光沉沉:“我替你开路。”
第109章可怜
周家先祖虽是以武将的身份挣得的爵位,可是传到周振这一代,早已成了彻彻底底的文臣。
而与周振来往的各位大臣极其公子,也多是文质彬彬书生弱质。
换句话说,便是抛去府上侍卫后,蒋存与周行联手,两个便可打这一屋。
“将要露脸,不好弄折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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