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情万水千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东方有鱼
这几日天公作美,阳光明媚。家家户户的阳台上都晾晒的色斑斓。以辛得了空闲,也把家中积攒的衣物被单全都洗了。后来一看,发现家中好像有些凌乱,索性卷起衣袖,做了一遍大扫除。她是不做就不做,一做便要做好的性格,于是一个多小时后,额上便冒了汗。她站在窗前,四下一望,见窗明几净,外面绳子上衣被在风中轻轻荡漾,再转目一看,以安静静躺在床上,阳光照在她身上。她觉得非常的美好,便忍不住笑了。
她揉搓着以安的胳膊,跟她闲谈:“姐,我马上就要跟星河签约了。”
以安静静的,仿佛在聆听。
以辛继续道:“说起来,还是托你的福。你有一个非常重量级的粉丝,专门回来预备与你合作呢。如果你……”她突然哽咽了,轻轻道:“受苦的是你,最后享运的却是我。从小就是这样,你总将最好的留给我。”她喃喃道:“这回你梦寐以求的机会终于降临,难道也要这样子让给我吗?你能不能快点好起来,自己享了这好运呢?你知道的,我并不是那块材料,也没有那个心思。我好怕自己弄砸了。姐,老天爷对你怎么这么不公平呢。”
她啜泣起来,将头埋在以安的肩膀上。心里渴望以安能像以前一样起身戳一戳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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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骂她一句没出息。然而她知道,这一生或许都不可能了。现在还能这样相互依偎,已是幸运。
以辛哭了一阵,慢慢的自己了眼泪,抬头对以安道:“你又要笑我了对不对。放心啦,我不会在外人面前哭鼻子。以后日子越来越好,也犯不着再哭鼻子了。”她帮以安按摩腿部,道:“我打听过签约的事。签约期限五到十年不等。以安,我想签五年,五年后,存够了钱,到时便带你住大房子,我天天陪着你,一辈子陪着你。”她想了想,又道:“学业上,我也会安排好。我答应过你的事,不会忘记。”
以安静默着。
以辛轻轻握住她以安的手,只觉她的手绵软无力,便握的更紧了些。
第二日柏州就派了车子过来接以辛。以辛梳洗一番,坐上车。车子一路驶到市中心一个商业区。她以前跟朋友偶然来逛过一次,发现这一带每一家的东西几乎都叫人咋舌外,便再也没有去过。以前没有注意,现在一下车,就远远看见星河影业的标识立在一栋大厦前,像一块大大的金字招牌。
已经有人在门口等着她,见了她,便微笑着:“苏总监在办公室等您。”她便跟着走进去。
楼下大厅里并没有什么特别。那人步子不疾不徐,领她坐电梯直达三十八楼。一出电梯,眼前却是豁然一亮。走道上铺设着红地毯,落步无声。过道的墙壁上有序排列挂满海报和画报,配着天花板上流光溢的灯光,挺像一条画廊。画上的面容好像都有几分熟悉,不知在哪个电视里见过,还来不及细看,脚下跟着那人一转,就到了正门处。这里跟严平那里完全不同,触目皆是辉煌之色。走动的人各个妆容致,姿态繁忙却从容。看见有陌生人来,也只眼光一扫,复又去做自己的事,大抵已经司空见惯了。以辛这时倒有些后悔出门的太匆忙,衣服搭配的不对,素着脸就来了。
柏州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安静荫蔽,极为宽敞的一间套房。窗外天空碧蓝如洗,鸟迹难寻,却偶有流云低低飘过。柏州站在窗前,对以辛道:“这里观景最佳。”
以辛往外一看,见这一片区几乎一览无遗,俯瞰之下,仿佛尘世都在眼底。听柏州又道:“这原本是给陈董准备的办公室,不过他不大过来,我便鸠占鹊巢了。”有秘书送了茶水进来,他们便到沙发上落座。
房内还有其他人。那人西装笔挺,也戴着一副眼镜,对着以辛礼貌一笑。听柏州道:“周律师,可以开始了。“他便将茶几上一叠文件放到以辛面前,道:“这是合同,请霍小姐详细过目。有任何疑问,请随时询问。”以辛便低头看起来。她并不大懂得这些东西,不过事先查过一些资料,知道基本条款都大同小异,无需过多关注。最要紧的那几条却不能掉以轻心。她便留神翻看那几页。她看的仔细而缓慢,柏州与周律师并不催促,等她发声询疑的时候,便开口细致解答。
一会儿后,以辛抬起头,道:“签三年吗?据我了解,星河的艺人签约至少在五年。”周律师便解释道:“那是相对其他人而言。也是以前的星河做派。现在星河背靠新东家,资本雄厚,将握有更多更好资源,可谓如虎添翼,不可同日而言,培养艺人方面,自然也是事倍功半,大大缩短了培养期。更何况霍小姐是陈董亲点的对象,更无需拘泥形式。我们商议之下,觉得先签三年最为相宜。”
以辛听了,脱口道:“那三年后我若不再跟星河续约,改投他家,星河岂不是白白替人做了嫁衣。”这一回,是柏州作答:“第一:我们相信陈董的眼光。第二:陈董本身不过为了了一个心愿而已,并没有预备在霍小姐身上回利。三年后,您愿走愿留,都随意。”
以辛点点头,笑道:“我也并不是那过河拆桥之人。”她把那文件一合,道:“别的问题都没有,但我有个请求。”周律师道:“霍小姐请讲。”
以辛原本准备了许多话,此时临到门前,却只脱口一句:“能不能先帮忙安置一下我姐姐?”开了这一句口,反倒镇定下来,慢慢道:“姐姐卧病在床,我以后恐怕没有办法时时照看她。又没有别的亲朋可以帮忙。所以我想先把姐姐送到疗养院去。我打听过附近的疗养院,差一点的我不大放心。好一点的疗养院,用却不低。我手头上的积蓄不大够,所以我想,能不能……“她实在有些难以启齿。只觉耳尖微微发热,这些话却不得不说,不说,以安便要受苦,因而微一停顿,又接着道:“星河既签了我,也便该对我有信心。一旦我能赚钱了,就立马奉还,绝不拖欠。苏总监,可以吗?”
她从未跟人谈过判,两眼貌似镇静的望着对方,心里却咚咚打鼓,不知会听到什么样的回答。她不知自己这个要求算不算过分,若对方拒绝,她又该如何应对。谁知柏州却微笑道:“我也正要跟你说这事。你姐姐的事,不用犯愁。陈董已做好安排。”他见以辛眼睛微微睁大,带着希冀与疑问,便慢慢道:“你原来的那地方不方便再住。陈董说,你们可以搬进桃源去。”以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道:“桃源?那是哪里?”柏州微笑道:“昨天刚带你去过,你忘了吗?”
第八章
以辛瞪大眼睛,看着柏州。柏州道:“你不要多想,陈董没有别的意思。”
他这样一说,以辛倒有点不好意思。回想起他看她的眼神,幽深却坦荡,并无男人看女人的情意。即便他真对她别有所图,恐怕也无需如此迂回宛转。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倒有点惭愧自己把人往坏处想了。她道:“我只是惊讶。”
柏州微笑道:“你姐姐的情况,也不方便住公司宿舍。合适的单独公寓一时难以找到,而你不久后就要正式出道,到时少不了媒体眼线。以你目前的能力,独自一人怕是应付不了。桃源隐蔽,没有人会找到那里去,而且那里环境幽静,胜过任何疗养院,又有专人照顾,你还可以时时见到你姐姐,可谓两全其美。陈董出于好心,以及综合考虑,所以提出这个建议。”
以辛找不到理由反驳,也实在没有拒绝的道理。一想到可以不跟以安分离,心里就已无异议。只还有一点让她踌躇,却听柏州又道:“陈董主业在国外,偶尔才回来小住。即便回来,你们能碰到的机会并不多,也拘束不了你。”顿一顿,又道:“我偶尔也会过去那边。后期签约了其他重点艺人,说不准也会住进去。”
以辛听了,就道:“我们住进去,真的合适吗?”
柏州道:“陈董说合适便合适。”
以辛便没有再说什么,柏州就道:“那此事便说定了了。
他看了她一眼,接着道:“还有一事。”以辛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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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样说:“陈董今年才回国内,甚少有人知晓他。星河算是国内市场的一个试水项目,在打开局面之前,他不希望外界知晓他。尤其是从你这里知晓。”以辛想一想,道:“是担心绯闻吗?”柏州一顿,道:“可以这么说。”以辛笑道:“我也不喜欢这样的绯闻。请放心,我会谨言慎行,不会对其他人泄露陈董的相关信息。”
柏州却正色看着她道:“不是相关信息。而是任何信息,包括他的名字。也不是其他人,而是任何人,包括你现在的朋友,以及你将来会遇到的任何人。以辛,记住了吗?”他一直客气有礼,突然肃整面容,以辛就郑重点头,道:“我记住了。不得对任何人透露陈董任何信息,包括他的名字。”
人人都有自己的避讳,尤其在这样的一个圈子里,再正常不过,也不必去深究。
柏州这时推推眼镜,对她笑道:“那么,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以辛说没有,周律师便递给她一支笔,指指几处落款,让她签字。以辛很快的签了,最后一个手印按下去的时候,心情忽然难以言说。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怎样一条路。但总是上路了。前方无论荆棘密布,抑或鲜花遍地,都不可回头了。
柏州站起身,对她伸手道:“那么,以辛,未来的三年,合作愉快。”以辛微笑道:“以后就拜托了。”周律师已经离开了,柏州便道:“明天我会派人过去帮你搬家。你现在可以回去先拾拾。”以辛讶然:“这么快?”柏州却道:“快吗?以辛,从现在起,我们只有三年时间。三年培养出一个巨星,就必须争分夺秒。陈董也想尽早看到成果。”
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烈了。小区里种了一种白色的植物,不知何名,早早就绽开了,大大的花朵,没有叶子,气势凌人的开在枝头上,香气浓郁。衬托着这个老片区的陈旧,常叫人头晕。
去年开花的时候,以辛才带着以安住进来。她背着以安千辛万苦的进屋,一开窗,闻到这香气,就忍不住一阵呕吐,从此对它心生敬畏。今年它又开了,她却不必再忍受它的味道了。这该是件令人欣慰的事。
这一天一大早,便有人来敲门了。一行几人,把窄窄的门口站的满满的,为首的是个年轻女子,一束马尾利落扎在脑后,露出一张干练的面孔。她对以辛说是奉苏总之命过来帮她搬家,以后便领着众人进了屋,左右一看,指着屋中央道:“就这些?”
以辛点点头,看她疑惑,便解释道:“许多东西以前搬家时都扔掉了。”
她哦了一声,没有再多问,指挥人把两只箱子搬下楼。最后看见地面上还遗留一只炉子,就问她:“这个还要吗?”以辛道:“要的。”她好心提醒道:“了吧,都这么旧了。以后也用不上了。”
以辛却把它抱在了手里。她看她坚持,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一会儿上来一辆担架,两个护士把以安移上去,另上来两个年轻人轻轻一抬,就走出了这间狭小的屋子。
今天是周日,他们人多,脚步声阵阵,引得周围邻居出来查看。又见楼下一下子停着几辆车,便从窗台上探头围观。以辛只跟房东略熟,房东搭讪着问:“怎么突然搬了?搬去哪里啊?”她以前嫌弃有病人住进她的房子,禁不住以辛恳求,又多了房租,才答应她们入住。她时常将这件事挂在嘴边,尤其乐于对其他房客提起,彰显她菩萨般的心肠。
以辛对她微微一笑,并不做答,把钥匙还给她,说道:“谢谢您这段时间的关照。”房东还想再问,以辛却已转身走了。她上车后,往她们居住过的那扇窗户看了最后一眼,便关上了车窗,在众人的视线中离开了。
车子驶出城,又上了那条盘山路。前天来时心里惴惴不安,今天依旧有些忐忑,但这一回以安也一路同行,那不安就消弭了去。
他们把她送到门口,并没有进去。有人出来接应。以辛认得那个老者,她想他大概是管家。看起来却颇像学者。
等那些人把车里的东西都卸下来,开车离去了,他才走到以辛面前,对她道:“霍小姐,欢迎。”又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也对她微微颔首,道:“霍小姐,请进。”
以辛记得上次好像没有见过她,不由多看了一眼,她却也正瞧着她,眼神跟表情都是淡淡的。转眼一望,那老者脸上也是如出一辙的神情。以辛不禁微微一怔。
他们领着她往里走。其他人提了行李,抬了担架跟在后面,井然有序的行动,居然接近无无声。老者道:“我姓孙,是这里的管家。他们叫我一声孙叔。他们这位姓吴,是这里的厨娘。桃源的吃喝住行由我们负责,以后霍小姐有什么需要的,请随时告知我们。”
以辛应了声好。
说话间,已到了二楼。孙叔站在楼梯口,对以辛道:“左边第一间是你的卧室,尽头那间安置你姐姐。右边是书房,以及其他卧房。”
以安的房间宽敞明亮,以辛看见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有几道光芒淡淡平铺在床上,以安睡在那花团锦簇的被窝里,脸色依旧苍白,但却仿佛含着温暖的颜色,便不禁笑了。
下午来了一个医生,给以安做了一遍检查。他检查的很细致,最后说:“病人身体有些虚弱,平常注意营养的补充和一些康复护理。”又交待了几句,便走了。
孙叔送那人出去,一会儿回来后就对那几个佣人说道:“以后好好照顾这位以安小姐。在霍小姐工作的这三年中,不得有任何闪失。”她们说记下了。以辛很感动,由衷道:“谢谢孙叔,谢谢吴姐。”
孙叔道:“客气了霍小姐。”又对她道:“霍小姐,以后便同在一个屋檐下,有一事,要提前交待一声。”以辛道:“您说。”孙叔便道:“平常霍小姐可以随意,不过没事最好不要乱跑。尤其是那边,”他指一指右边那道长廊,道:“先生不喜欢别人侵入他的私人空间。”见以辛点头,就又道:“先生不常回来。他喜静,他在的时候,还请霍小姐注意言行举止,不要制造出什么大的响动,打搅到了先生。”
以辛听了,却想起那日有鹿说的话,就笑道:“陈先生那天还说喜欢家里热闹呢。”孙叔正色道:“热闹跟吵闹并不一样。”以辛也就是随口一说,当下只点头道:“我记住了。”
这便安顿了下来。
以辛在屋子里左看看右看看,推开窗口,一阵春风吹进来,带进一股清香。非常的好闻。以辛深深吸了两口,对以安说道:“姐,我们住进城堡了呢。”那风吹在脸上异常舒服。自从以安出事后,她心里许久没有这样松动过了,就忍不住踮起脚尖,在屋子里微微一旋,再一旋。她身上穿着一件素色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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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几年前的旧衣,略显寒酸。她知道这一身装扮当不起公主,却不妨碍她在心里扮演一回公主。她模仿着电视里那优雅的姿态,才刚刚装模作样挺起胸脯,自己就先忍不住笑起来。
正笑着,一转眼,却身形一僵。
门口立着一道清俊身影。是有鹿。
第九章
是有鹿。
以辛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出现,也不知他来了多久,又瞧见多少。面上一阵赫然,道:“陈董,您在家呀。”有鹿颔首:“刚回来。”
他目光在她身上只微微一扫,就转向她身边的那张床。以辛道:“这便是我姐姐以安了。”她看他一直望着以安,便笑道:“姐姐今天气色不错,您要看看吗?姐姐看到您一定很高兴。”她走到床边,俯身对她姐姐道:“姐,这便是陈董了。”
抬头一望,有鹿依旧站在原地。她便直起身,疑惑的朝他看去。有鹿眸光一闪,却是一句话不说,转身便走了。他离开的太快,让人甚至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以辛一愣,突然想起一事,匆匆追到门口,高声道:“陈董,谢谢您让我们住进来。”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转角处。一句话也没有。
她不知他是怎么了。大概工作累了。也许是她的举动让他觉得吵了?幼时经历过几年寄人篱下的生活,有意无意学会了察言观色,一旦谁脸色有变,她便不由担心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当下便放轻手脚,规规矩矩站好。四下一看,发现还有一部分行李散落在角落里,便走过去一件件拆开安置。
一会儿来了个女孩子,穿着制服,对她一笑:“霍小姐,我来帮您拾。”以辛认出她是那几个佣人中的一个,忙道:“不用。”女孩子却道:“孙叔让我来的。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您可别赶我走,我该被骂了。”以辛只好由她去。
她说她叫小娟。小娟看以辛性格亲切,也就放松下来,以辛和她一起动手叠衣服,问她:“你一直在这里工作吗?”
小娟道:“才来半个月呢。”她比以辛年纪要大两岁,性格却非常活泼,低声对以辛道:“这里是不是像一座宫殿?我刚来的时候,真怀疑是一个梦。想不到世上真有这样的房子。”以辛一笑,又听她道:“听说以前一直空着。要不是先生回来发展业务,只怕这房子会一直空置。真是太可惜。”
以辛听了,就道:“先生是不是不大回来。”小娟道:“对啊。从这里拾出来,到如今半个月了吧,先生统共才来过两次。今天是第三次。”以辛笑道:“那我幸运了,三次里倒碰上了两次。“小娟却道:“我可不要这样的幸运。”她凑近一点,到以辛跟前,压低声音道:“我宁愿先生不要回来。”
以辛笑道:“是不是想偷懒不干活。”小娟摇摇头,“有孙叔和吴姐盯着在,哪个敢偷懒。”以辛就奇道:“那是为什么?”小娟道:“我一看见先生,就害怕。”说的以辛噗嗤一笑。小娟瞪着眼睛:“你别笑,难道我说的有错。你第一回看见先生的时候,难道没有不自在。我可看见那天你的神情了。”
以辛想起上回见到有鹿时的场景,一忆起那双黑潭般的眸子,就起了同感,点点头。想了想,又道:“其实陈先生也没那么可怕。后来我发现他讲话挺温和。”小娟道:“是啊。他也从来没责备过我们,有一回钟红做错事,被孙叔骂,先生看见了,还帮她说了两句,说她不是故意。可不知为何,就是不由自主害怕他。”以辛想一想,道:“大概他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吧。又是真正的主人,所以才叫人产生这种感觉。”小娟道:“或许吧。总之我们这些人除了孙叔和吴姐,就没有不怕他的。”
以辛顺口问道:“孙叔和吴姐也是和你们一起来的吗?”小娟摇摇头:“我们来的时候,他们就在了。就是他们两人招我们进来的。他们跟随先生许多年,是老人了。这里所有的事,都是他们打理。”
以辛哦了一声。小娟望她一眼,说:“孙叔和吴姐为人平和,跟先生不一样,你不用担心。他们对人亲切有礼,你有什么事,可以尽管找他们的。”
以辛想起上午那两张淡淡的面孔,就道:“可他们好像不大喜欢我,”
小娟笑道:“怎么会。可能是你刚来,还不大熟悉的缘故吧。若是一开始就太过热情,说不准你更不习惯。当然,像先生那样也不好,太冷了,让人不敢接近。”她两三句总会扯到有鹿身上去,自己也察觉到了,不好意思的吐舌,道:“这些话你可别传出去啊,一不小心被孙叔吴姐知道,我恐怕没好果子吃。”
以辛笑道:“我跟谁说去。这里我谁也不熟。”
两人拾的差不多了。还剩下一个首饰盒。以辛见小娟对着那一堆饰品两眼放光,尤其对其中一条项链爱不释手,便捡出来送给她。小娟不敢,连说太贵重。以辛笑道:“拿着吧,这些都是以安以前攒下的东西,她现在用不上,我又不喜欢,放这里也是白白放着。”
小娟推脱一回,也就下了。作为报答,她就对以辛自告奋勇:“你今天也累了一天,晚上早点歇息。我来给以安小姐擦洗身体。顺便帮她按摩按摩。我以前学过护理,手法很好的。”以辛原本想拒绝,但一想,以后也总的麻烦她们,因而就没有再说什么,只道:“那谢谢你了。”
到了晚上,吴姐做好饭,叫她下去吃。孙叔说先生在忙。她便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她独自吃饭是惯了的,倒颇为自在。吃完过后,便早早回楼上房间待着了。也不知有鹿会忙到什么时候,她不敢乱跑,怕一个不小心打扰到了他,就只安静待在房中。
山里的晚上非常寂静。可以听见外面风拂动树叶草木的声音。以辛并不觉得寂寞,只是略感无聊。就找了本书,在灯下看着。
看到一半,突然想起那只炉子好像还放在阳台上。原本打算放到阳台的纳柜里的,后来闲谈着,就忘记了。她忙站起身,预备到以安房间去。突然听到外面走过极细微的脚步声,她以为是小娟,想着这时候去,小娟恐怕要以为她是故意去监督她做事,倒有些不好。她又重新坐下来,竖耳听着动静,等候小娟离去。
谁知不过片刻,突然传来咣当一声,似什么东西碎裂在地。以辛听出声音来源之处,豁然起身,奔到以安房里去。
那房门大开着。窗户也没关,夜里的凉风穿堂而过,吹的纱帘高高扬起。以辛站在门口,愕然看着屋里的人。
小娟的确在屋里。她比以辛还要吃惊,瞪大眼睛看着她面前的有鹿。他们脚边是一只四分五裂的玻璃杯。一只洗脸盆倒扣在地上,毛巾凌乱丢在一旁。水与碎片在灯光下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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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触目的晶亮。屋里只开了壁灯,光线昏黄,有鹿站在那灯光里,脸上神情莫测,只看见他胸腔微微起伏,眼里却闪烁着似乎炽热的光芒。炽热的叫人不安。
以辛不明白他这时候怎么会在这里。他大约听见响动,却先厉声一句:“滚出去!”小娟这时已看见她,仿佛见了救命稻草,终于回过神来,带着哭腔道:“霍小姐,不是……”忽见有鹿抬眸,寒目扫她一眼,她心中一颤,生生讲不出话来,只呆若木鸡的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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