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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善尔
作者有话要说:删了一千字……
第45章第四十五章
宋知良最终去了另一所学校,也不算太差,普通的一本院校,在外人看来,从专科到一本已经算是一个很大的飞跃,面对那些恭喜或惋惜,宋知良表现得很平静,傻笑两声不再接话。
目标不是喊给别人看的,也没必要让别人知道,不然在别有用心的人看来反而显得像秀优越感。那晚醉意中和齐屿的简短对话成了他两年中梦想的最后一次亮相。
任奔奔还是去当了兵,没有人想让他去,他自己也一方面憧憬着,一方面又害怕着,不知道钻了什么牛角尖,倔得像头驴。
他悄悄地冲齐屿说,并不全是爷爷和伯伯的影响。
人总是会长大的,那个横行霸道的任奔奔也会,从十七八岁到二十岁是一个重要又残酷的成长过渡,任奔奔接受了那个他曾经觉得孩子气无比的名字,人反而褪去了一些孩子气。
他也开始学着接触现实,像个大人一样去思考,虽然仍旧不成熟,但对于那个哭笑随心的小霸王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大的改变。他说,在要离开学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不会,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其实当兵是他给自己找了另一个可以暂时躲一躲的象牙塔。
当然,后一句是齐屿自己给他总结的,任奔奔只能影影绰绰说个模糊的感觉。齐屿说,在这个关头能有一个选择是幸运。
他和西野都没有什么选择,只能闷着头在一条路上艰难地走,再难也得一步一步走下去。
齐屿的工作说不上不顺利,也说不上顺利,同样的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标准,对有些人来说是好事,对有些人来说是灾难。他的工作清闲得简直连五千块都不值,每日做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工作,跟真正的项目完全搭不上边儿,按时上班按时下班,跟西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齐屿并不怕忙碌,也不怕困难,他厌恶的反而是这种人为制造的刻意清闲,这种毫无施展之力的禁锢感,还有始终被排除在外的隔膜感。
他们刚毕业的半年过得很艰难,虽没应了西野说的一年不吃肉,但心理上生活的紧缩感和困窘感是存在的。两人的工资都不高,西野每月给西守培打一千块钱,他一开始觉得太少,但实在是拿不出更多,他们每月要还五千的房贷,零零散散的水电等用也要一千,月月几乎一点钱都剩不下。
西野却好像在这种生活中越来越游刃有余,他虽然每天都疲倦得仿佛下一秒都能睡去,却能看出浑身的干劲儿和满足感。他工作得很拼命,要是让以前认识他的那些人看见,估计会不敢相信,那个总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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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无所谓,好像没有任何目标的西野,原来有一天也能拼到这种程度。
西野的酒量在短短几个月里锻炼得大了不少,他不去参加什么同事的聚会,一个小新人却少不了跟着应酬。一开始的时候他会提前跟齐屿说好去接他,饭桌上是少不了酒的,但因他那垃圾酒量,他担心自己失态得厉害,也会让齐屿不放心。
后来,西野也不只在酒桌上锻炼酒量,也经常在家闷头喝一瓶,然后和齐屿黏糊半天沉沉睡去,第二天头疼得起不来床。
齐屿在他第一次醉酒时还调笑地说过,希望西野天天喝醉,西野不知道醉酒的他有多坦诚又多可爱。可真到了这样的时候,他却没心思去看醉酒的西野有多可爱了,体会更多的是心疼与愧疚。
他是愧疚的,即使他说过要把西野当作平等的伴侣,却始终对自己没办法给他更好的生活感到自责。
他担心西野的胃给伤出毛病,在那段日子里,厨艺突飞猛进,快速赶超做了多年饭都没什么长进的西野,每天换着花样地做一些养胃的饭菜,西野每次都很给面子,吃得干干净净。
这样的生活中,西野反而成了两人中积极乐观的那一个,他偶尔会畅想一下不远的将来,说什么时候涨工资到时候怎么花,要添置些什么东西,齐屿总是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应和两声,等西野感觉到不对劲了停下口中的话,有些不安地看向齐屿。
西野只要一想到这是在过他和齐屿的生活,是在为两个人的将来打拼,仿佛就生出了无穷的力,但他实际上也是不安的,他害怕齐屿不喜欢这种生活,害怕他过得不舒坦不顺遂。
于是他只能更加拼命,想着多挣些钱,甚至懊恼自己以前竟然如此漠视学习,以至于学历太差,没法快速地往上攀爬,给两人一个舒坦的生活。
再多的心疼和养胃的饭菜也挽救不了漫长的加班、高强度的工作、频繁的应酬与酒带给身体的刺激与损伤。西野锻炼出了一副好酒量,胃却承受不住这样猛烈的刺激,开始频频发出抗议。
他不敢让齐屿知道,想着一定要好好吃饭,早日偷偷养回来,但越是想快点好,越是频频出状况,少吃一餐甚至两餐是常有的事儿,空腹喝酒更是没少干。在酒桌上他已经锻炼得很少失态,醉得狠了也不过是脸上烧得厉害,神智仍是清明的,还能板着一张脸端端正正地和人谈条件。
他不是玲珑的性子,对谁都是冷冷淡淡一副表情,做不来圆滑的事情,职场上不喜欢这种人,他一步一步走得比别人更难,每一步都需要实实在在的辛苦和成绩摞出来。
这世上事儿就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害怕齐屿厌烦这样困窘的生活,也害怕自己让齐屿感到压力,身体却偏偏拖后腿,上班的时候胃疼得仿佛万千枚针密密地戳刺在上面,身上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每个毛孔都凉津津地舒张开来,渗出密密的汗。
他坚持了一上午,在起身准备去卫生间的时候,直直倒了下去,一张脸白得骇人。等在医院清醒过来,西野的第一反应是拿手机,上面齐屿的未接来电让他心慌了几分钟,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坦白。
他从来都不想瞒齐屿,他多么想对他什么都做到坦荡啊,他是那么希望如此。
齐屿来得很快,应该是直接从单位赶过来的,一身正装,西野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就小心地觑着他的神色,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什么异样。
齐屿还是惯常的模样,甚至连着急、担忧这样的表情都没有,西野感到不对劲儿,面无表情才是最大的不正常。可他自知理亏,什么都不敢说,乖乖地躺在床上听齐屿和医生交谈。
等医生走了,齐屿坐在床边,伸手帮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问道:“还疼不疼?”
西野摇了摇头,他的嘴唇仍旧发白,配上这段时间以来消瘦的身体,莫名让人心慌。
齐屿问了那一句之后就不说话了,西野伸手抓住他的手,轻轻晃了晃:“你别生气。”
齐屿的眼神轻飘飘地从他脸上闪过,落到交握的两只手上,声音很淡:“我生什么气?反正疼的是你自己。”
这样说话,很明显就是在生气。西野用力地抓住齐屿的手,眼睛垂下去,看上去有点可怜。
齐屿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压下心底那些不好的情绪,帮他掖了掖被子,掖完之后手放在他脸侧摸了摸:“睡一会儿吧,我回家做饭,等会儿给你送过来。”
西野拉着他不放,想让他陪自己一会儿,齐屿却没像往常那样哄他,拍了拍他的手,等他松开就打开门走了。
西野盯着关上的门看了半天,胃里的疼痛一波一波没有尽头,虽不像上午那样剧烈,也够折腾人的,渐渐地他神撑不住了,一身汗地睡了过去。
他是被齐屿喊醒的,还未睁眼先被粥的香味扑了满鼻,胃里舒服了一些,这会儿有些空落落的。粥已经被冷到合适的温度,西野突然想起来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齐屿也假借陈言成的名义,给生病的他送了一份粥。兜兜转转两年多过去,粥从买的变成齐屿亲手做的,从不为人知的默默关心变成了正大光明的照顾。
粥的味道很好,他却喝得有些不识味,忍了半天抬头向坐在旁边椅子上的齐屿看过去:“你下午不用上班吗?”
齐屿的目光钉在手机上:“请假了。”
西野垂下头去又没话了。他有些受不了齐屿这样的冷淡,如果是以往,他肯定会各种温言软语地安抚着自己。西野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还真是被宠坏了啊,又不是什么娇贵身子,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直到过了段时间,西野才知道那一天,他让齐屿失去了一个他等待很久的工作机会。那是一个国外企业的合作项目,齐屿准备了很久,用心做了很多方案,甚至用了些他以前最为不屑的手段,才拿到一个合理竞争的机会。
他终于看到了一点点光明的前景,然后败于西野的一个电话之下。其实西野不过是一个引子,事实上跟他也没太大关系。齐屿接到电话的一瞬间,确实是慌乱的,一方面恼西野不好好照顾自己,另一方面气自己没有好好照顾他,最后只剩下心疼与着急。
但他冷静得很快,不至于分不清轻重缓急,看了下时间决定中午去看一下西野,然后赶回公司开下午的会。临走前他去和经理说一下,然后不小心听了一个小墙角,才发现他从来就没逃脱过唐景的掌控,那些自以为是的斗争与胜利显得无比可笑。
唐景不想把他逼到绝境,因为她知道在无路可走的绝境中的人是最难被掌控的,谁都不知道那种情况下的人会被逼迫出什么样的潜力,所以留给了他一丝喘息余地,让他一方面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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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骄傲,一方面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齐屿曾疑惑过这个公司为什么会接受自己,那时候他基本上都已经快放弃在z市找工作了,等到这时候,他才觉出自己确实是稚嫩又幼稚的。
唐景没有说谎,她是了解她的儿子的,知道齐屿是一个多骄傲的人,那样温吞的皮披得再久也是假的,不是他的骨他的肉,他身上的血与髓是承袭自唐景的,充斥着抱负与野心。
把一个有才能又有抱负的人囚禁在狭小的天地中,折断他的翼,并且逐渐让他明白,是他自己主动钻进笼子,主动抛弃了一身飞翔的本事的,他该怨的,不应是折了他翅膀的人,而是心甘情愿让人折翅膀的他自己,还有那个令他心甘情愿被人折翅膀的人。
齐屿坚持的时间比她想象中长,那个从小生活优渥一身傲骨的儿子,竟能真的一天天做着无聊的工作,走着毫无希望的未来的路,没什么放弃的意思,着实让唐景惊讶了一下。不过她不着急,她不怕齐屿多坚持一些时间,甚至乐于把这种事情看作对齐屿的锻炼。
但她也不得不重新打量西野这个人的存在,他对齐屿的影响力着实太大,大到有一天,唐景都能隐隐约约产生掌握不住齐屿的感觉。如果说,她对她的儿子是恨铁不成钢,感情复杂,那么对西野就纯粹多了,要说奇怪,只能是厌恶中又夹杂了一丝难以道明的嫉妒。
第46章第四十六章
齐屿没有把那些告诉西野,他以前曾大言不惭地教育西野,说感情中最重要的是坦诚,可有一天,他发现自己也有了想独自隐藏的秘密,这些事实他一个人知道就够了,何必让他的男朋友陪着一块难过呢。
那次齐屿是真的冷落了西野几天,一方面是他心里有些倦怠,提不起兴致,另一方面是因为真的生气,生西野的气,生他自己的气。他对生病中的西野照顾得仍是无微不至,却很少跟他交流,面无表情着一张脸,非要让人长了记性才算完。
西野觉得自己早就好利索了,试了几试也不敢老土豆头上拔毛,提出自己想去上班,在家跟个重病患似的被对待着,眼前唯一晃荡的人还是个冰山。
齐屿每天变着花样地给他做吃的,但无一例外少油少盐,饶是西野这种对吃没什么要求的人,几天下来嘴里也淡得恨不得对着醋瓶子来上一口。但他乖得很,什么惩罚全都吃,偏偏齐屿给他来冷暴力这一套。
西野过去二十多年没做过的小伏低几乎全用尽了,才终于让齐屿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齐屿看他乖乖地把粥全喝完了,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瞧,心实在硬不起来,只想把人抱在怀里好好地安抚,但他面上还是不饶人,嘴上强撑着要让这个记性长得更久些。
几天以来他第一次提这个事儿,仍旧忍不住带着气:“你别以为疼的只是你自己就毫不在乎,我陪着你一块疼,不光疼,还得生出其他各种乱七八糟的事。”
西野听他前半句愧疚得不得了,听到后半句心猛一惊:“怎么了?”
齐屿漫不经心道:“你生个病,我少个项目,你觉得怎么样?”
西野听着简直胆战心惊,声音都差点劈掉:“你为什么不去开会,来看我有什么用!”
齐屿看他激动的神色,突然有点后悔不该拿这件事来诓他,但事已至此,他只能更加轻描淡写,往自己原先的计划上扯:“你还有理了?所以以后还敢不敢生病了?”
西野的气劲散得快,自己喘了半分钟,只觉得这场病生得太不值了。齐屿终于伸出手来抱住他,缓了语气道:“好好照顾自己,别再吓我了,什么都没你重要,真的。”
齐屿以为西野听进去了,西野也的确听进去了,但齐屿完全没想到是另外一个听法。
西野被齐屿整怕了,老实了一段时间,并且他上次直接倒在了办公室里,吓了老板同事一跳,短时间内也都体谅他,让他得以有段时间喘息了一下。
但职场是战场,没人能一直体谅谁,等几天时间过去,谁也不在乎谁曾得过什么病,谁不应该做什么了。哪有什么不应该,做不了就是滚蛋的事。
西野曾经是一个不怎么惜命的人,现在虽然也很拼命,却也想好好活着,何况还有个齐屿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两人中午都在公司吃饭,西野得把自己吃了什么拍了照给齐屿发过去,应酬得先打报告,比他老板管得都严苛。
但有些毛病来了就不会轻易地走,有了一次先例就仿佛在身体里扎下了根,来得一次比一次轻车熟路,比如小时候冬天冻过的手,比如西野二十多岁染上的胃病。
到了年尾,公司一直在加班加点,忙得厉害,应酬不断。西野自己倒是注意了一些,但是没想到这身子这么不能撑,一场应酬散了场,等屋里人走得差不多了,他站了半天都没站起来,还是一个同事看他不对劲,问了他一句,结果他一张嘴满口的血,倒是省了说话的力气,同事惊叫三秒立马打了120。
西野不知道自己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手哆嗦得连手机都拿不住了,眼前白花花一片,他竟然还打了几行字给齐屿发过去,说今晚估计得加班到三四点钟,就不回家了直接在公司宿舍睡。
眼前的字也变得扭曲,越是着急越是打出来才发现全是错别字,血滴到屏幕上又被他抹开,西野坚持着又添了一句,“充电器没带,手机没电了,你别担心。”
一身冷汗几乎连棉衣都要渗透,他花着一双眼又检查了一遍,没有错别字才点了发送,然后关了机,这才疼晕了过去。
这次比上次要严重得多,医生要求住院,西野却在第二天检查过之后坚持要出院,医生拗不过他,说话都忍不住对他咬牙切齿:“就没见过这样的年轻人,二十多岁身体底子就坏了,以后有你受的。”
西野是个倔模样,也不跟医生吵,只是不说话,一张脸就显出坚决来。他今天必须要回去的,昨天那短信都不知道有没有蒙住齐屿,他连开机都不敢开,生怕见到齐屿的质问。
他先回了一趟公司,主管看见他出现,拉着他站都站不直的身子冲大家唾沫横飞了十分钟,从西野同志轻伤不下火线的神与毅力,到企业光明又伟大的前景,夸夸其谈,生动诠释只要想说到哪都是舞台。
西野根本就没听他说什么,手扶着旁边工作桌上的挡板,一直在想怎么和齐屿解释。等演说家主管终于放过他,西野深吸一口气,还是开了机,果不其然有齐屿的好几个未接来电,还有几条短信。
“那么忙吗?别熬得太晚,半夜饿了记得吃些东西。”
“晚安。男朋友。”
“起床了吗?别忘了吃早餐。今晚早点回家吃饭。”
西野给齐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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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了一个短信:“现在在忙吗?”齐屿没回,很快把电话打了过来。他的声音温柔如常,没什么异样,问西野工作忙完了吗,几点下班。
西野嗯了一声,没敢说太多的话,他中气还有点虚,害怕让齐屿听出来,只说今晚也要晚点回去,让齐屿先睡不要等他。
齐屿叹了口气,撒娇似的抱怨道:“都两天没有看见你了,想你了。”
西野忍不住笑:“等忙完了天天都能看见,让你看到烦。”
齐屿语气里满是不满:“会不会说话?我男朋友那么好看,怎么可能会看烦,你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我男朋友?”
西野笑得扯得胃疼了一下,同时稍稍松了一口气,齐屿还愿意在这跟他插科打诨,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不然照上次那情况来看,这回得闹翻天。西野不舍得让齐屿心疼,也害怕自己再耽误齐屿任何有可能出现的机会。
他缓了缓气轻声说道:“我也想你。”
西野到夜里十二点多才敢回家,他寻摸着这时候齐屿差不多已经睡了,不至于被看出端倪,想瞒人真的是一件糟心又累心的活。
一个加班的同事说要送他,西野想了想没拒绝,他身上这会儿仍旧难受,坐着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着,站起来稍微走上几步路就有点受不了。
好不容易艰难地打开房门,屋内齐屿留的灯光笼罩下来,西野绷着的神经突然放松了下来。只是一天晚上没有回来,却仿佛隔了很久,熟悉的气息铺面而来,在深夜里让他心里涌动着一股怪异又妥帖的情绪。
卧室里同样亮着一盏调暗的床头灯,齐屿背对着卧室门,看起来已经睡熟了。西野轻手轻脚地绕到齐屿的正面,他原本计划的是二话不说钻被窝赶紧睡觉的,却不知被什么蛊惑了,想看见齐屿的冲动搅乱了他所有理智。
昏黄暗淡的灯光笼罩着齐屿的眉眼,可能是光的打扰,他睡得不是很舒服,眉头微微蹙着,但脸上放松的柔和弧度让一切都温柔极了,也静谧极了,像深夜里一颗温暖的琥珀,牵引着西野的目光。
西野伸出手,虚虚地描着他脸的边缘,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凑上去在齐屿的唇上轻吻了一下。他的呼吸都放得几乎没有,动作更是一触即离,身下的人却在这时突然伸出手,揽住他的后脖颈制住了他撤离的动作,西野尚来不及惊讶,就被齐屿重新拉下去吻住了。
西野睁大了眼睛,看着齐屿缓缓地睁开眼,那里面一片清明,没有一点睡意。因为齐屿拉住他的动作,西野的胃直接卡在了床沿上,疼痛激烈了一瞬,又缓下去蔓延开来,一吻结束,他额上都出了汗,不知道是亲出来的还是疼出来的。
齐屿将他抱到床上,让他平躺,然后又俯身吻了下去。他吻得很凶,让西野一时间都不知道哪里更疼一些,手下意识地推拒在齐屿的胸口。
齐屿的手放在西野的额上,摩挲着那处湿透的发根,模糊道:“怎么回来那么晚?”
西野喘了半分钟,□□压抑在喉咙深处,牙根紧紧咬着,这时候喘息反而成了他的保护罩,半天他才慢慢开口:“忙过这阵就好了。”
齐屿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拧亮了床头灯,看向突然拿胳膊横在眼睛上的西野:“昨天在公司睡得好吗?”
西野翻了个身,把脸埋在齐屿的怀里,声音有些沙哑:“挺好的。开那么亮做什么,这么晚了……”
齐屿仿佛没听见:“昨晚休息了几个小时?”
“两三点钟才睡,七点就起了,所以我现在很困,睡觉吧?”
“那么忙,最近都没有应酬吗?”
“齐屿,我真的很困……”
“要不要我帮你拾行李?”
西野茫然道:“什么?”
“明早不出差吗?我还以为你有这个打算。”
西野抬起头来,和齐屿平静的目光对上,立马溃败了:“你别这样……”
齐屿脸上温柔的笑意虚假得仿佛一触即碎:“我猜错了?那不如你来告诉我,我的男朋友明天打算怎么骗我呢?”
他还从来没有用过这样对外人的面具对过西野,还用了那样严重的一个“骗”字,西野抓住他的手:“我没有,你别这样说话……”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今天在电话里那样的怎么样?”
灯下的西野面色纸一样白,嘴唇又和脸一个颜色,看着几乎让人心惊。齐屿却仿佛看不到,任凭西野拉着自己的手,碰都不再碰他一下。
西野道歉:“对不起。”
这句话终于把齐屿的屏障打破了,他从西野的手里挣脱出来,自嘲地笑道:“这些废话就不用再重复了。”
齐屿翻身下床,站在床边看着西野道:“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不必跟我说。”
第47章第四十七章
冬天的夜晚显得安静,冷冽的风灌进单薄的衣衫里,使身体变得冰冷,灌进愤怒的脑海里,却翻滚出更加沸腾的热浪。齐屿并不常抽烟,只是在心情烦躁时,烟倒确实是一个挺好的能用来宣泄的陪伴。
西野站在他后面两步远的地方,声音里仿佛都掺杂着冷汗:“怎么做你才能消消气?”
齐屿连头都没回,冷声道:“你最好多穿一点再来学人吹冷风。”
身后没声了几秒,然后是踢踏隐去的脚步声,一分钟后西野又折回来,齐屿感到自己肩上一重。西野把一件大衣披到他背上,从后面抱住了齐屿。
一支烟抽完,齐屿掰开西野环绕在自己腰间的手,回了客厅。西野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扯开的手,半天才跟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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