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善尔
西野不再接他的话了,一直到细细地把伤口都处理好了,手也绑好了,他又把东西整理好,将医药箱重新放回了柜子里。
做完这些,他站在柜子前转过身,看着齐屿,嘴唇动了动,艰难地吐出一句话:“谢谢。”
齐屿轻声笑起来,也走过去:“行啦,又不是什么大伤,至于这样吗?”终于摸到了西野帽子上的那个小球,在指间揉搓了两下,“以后就是朋友了?”
西野有些懊恼地从他手里把小球拽出来,脸上有些别扭,眉头皱着没应声。
在两人往外走的时候,齐屿突然凑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你戴这个帽子很好看。”
西野的脸冷下来,一把把帽子从头上拽下来,大踏步几下就把齐屿甩在了后面。
他透过重新热闹起来的店里的玻璃,看向窗外还在飘洒的大雪,街中心背着礼物袋的圣诞老人正好冲着他的方向和蔼地笑着。
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西野心里莫名地涌上暖意,让他漂亮的眼睛罕见地弯起了一个极小又好看的弧度。
第6章约定
两个女生都还没有走,长发姑娘有些不耐烦地用吸管戳着饮料,一看到齐屿出来,立马从座位上站起走了过来,西野再看的时候,她脸上已全是担忧,眼睛里带着倾慕的光。
西野站在旁边,看着姑娘关心齐屿的情况,齐屿耐心地应答着,不知道为什么眼角刚刚攀上的那点弧度就维持不住了。
有人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角,西野回头去看,是之前的那个被吓坏的女生。
她估计是去卫生间整理过了,脸上已经没有了泪痕,情绪也好了很多,看起来温温婉婉的一个姑娘。
看到西野看她,她松开手,咬了咬唇,小声道:“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西野看见她紧张地绞着手,又想她刚受了惊吓,声音也放轻了些,话却很官方:“没什么,这是我们该做的。”
姑娘抬眼看他,眼里全是感激,还有一些期待:“我叫罗景。”她看了一眼西野的姓名牌,“西野,我可以留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西野没想到她提出这个要求:“不好意思。”
他拒绝得太干脆,罗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捋了捋耳边的头发,但还是继续坚持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真的很感谢你,而且,我害怕之后江再来……”
西野在她说前面的时候还有些不耐,听到后面神色也认真起来。他并不想管别人的事情,但很多时候,真的涉及到人身安全的问题,他也没办法置之不理。
他想了想,还是转身从柜台上撕下一张纸,写上了自己的电话号。他正打算递给罗景,突然面前伸过一只手,直接给抢走了。
齐屿看了两眼电话号,对罗景道:“这你不用担心,江不会再找你麻烦了。”他看着罗景有些不甘心地咬着下唇,又接了一句:“他不敢的。”
顾及到这位也是恩人,还是个真真切切为自己受了伤的恩人,罗景不好再说什么,又道了两次谢,提包走了。
齐屿拿出手机自顾自地按着纸上的号码拨了出去,西野兜里的手机传出振动感,他起那张纸,对西野道:“我的电话号,你存一下,以后方便联系。”
西野掏出手机,他的手机是个很过时的小屏智能机型,西守培购来的旧物中淘出来的,又拿去让街口的手机修理店给修了一番,正式成了西野的所有物。
但他也没什么用得到手机的地方,它成天成天的更像个摆设,里面的电话号都只存了两三个。手机系统有点跟不上,所以用起来也经常卡,他戳了半天,才把齐屿的号码存好。
齐屿身后的长发姑娘露出稍稍鄙夷的神色,不明白齐屿怎么认识这些人。齐屿稍稍侧身挡住西野的视线,仍旧是一副笑模样:“以后常联系,那我们先走了。”
西野看着他信步在雪中的背影,步态舒缓优雅又透着少年的挺拔健朗,大片的雪花在他身周飞舞,在暖黄灯光映照下镀上了层橘色的黑发落上了飞雪,好看得宛如一幅画。
他掏出手机,看着通讯录里刚刚存好的名字,想了想,把“齐屿”改成了“齐山与”。
晚间西野回去的时候雪已经小了,飘的都是细弱的小雪花,大雪好像大多下不长久,毫不力自在恣意地下一场,下时爽快,时也爽快,但地上的积雪已经能没半只鞋了,前面只有一行脚印,已经又覆上了浅浅一层白,西野懒得跟着踩,索性随意而行任由自己踏在尚未有人踏足的完整雪地,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
路上的人很少,只有路灯在某几处雪地上投下光,雪则显得亮晶晶的。西野站在灯下,仿佛回到了那个堆满破烂的小院子,门口也挂了一盏灯,从西野的窗口正好能看到,下雪的时候他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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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坐在窗口前看从灯下经过的雪花,每一片飞舞的轨迹都清晰可辨。
但通常他看不太久,要不就是被西守培喊着出去拿大塑料布盖东西,要不就是灯被早早地关掉。
离开那个小镇那么久,他一次也没有怀念过那个地方,也没想过西守培。
他拿出手机,找到齐屿的名字,看了半天终于开始编辑:“伤口不要沾水,今天谢谢你。”想了想又把最后一句去掉了。
当看到屏幕上显示出“已发送”时,他突然有些后悔,但木已成舟,他在原地等了两分钟,齐屿却没回消息。
西野洗完澡的时候,才发现手机已经有了三个未接来电,还有两条未读短信:“没关系,不要往心里去。不过,能得到西里予先生的主动关心也是不容易啊。”接下来一条是五分钟后的:“怎么了?生气了?”
再后面就是三个未接来电了。
西野没管还在滴水的头发,去了阳台,试了几试,把电话拨了出去。齐屿接得很快,西野隔着话筒都仿佛能想象出他说话的模样,心莫名地随之安稳下来。
西野应了一声:“没打扰你休息吧?”
齐屿笑道:“没有,宿舍里这会儿还灯火通明呢。”与自己这边不一样,西野倒没听到那边有什么喧闹声,齐屿接着解释道:“快期末了,都还在加班加点复习呢,我出来阳台上接的。”
西野这才意识到这个学期已经快过完了,一晃眼,三个多月已经过去了。
水珠从头发上滴进脖子里,打湿了肩上一片,冷风一吹,带起一阵颤栗。他挪到阳台的一角,看向远处的z大,z大校园中央的体育场上面的白色顶篷很显眼,他从那里顺着影影绰绰的建筑一栋栋看过去:“那我先挂了。”
齐屿却突然道:“西野,还记得我们还有场没打完的架吗?”
西野一愣,没想到齐屿突然提起这件事:“嗯。”
“等过去这段时间,我们再约个地方打完吧?”
十一点的熄灯铃响了起来,西野看到z大校园里有些灯很乖地真的灭了,等那阵铃声过去,他才应道:“好。”
齐屿应该是笑了一下,西野听到了那边传来一点微小的气音。
齐屿道:“你也早点休息,好好复习,别忘了咱们的约定啊。”
约定……
这个词对西野来说太新鲜又太陌生了,还没有人给过他这样一个对未来的期待,即使这等在未来的并不是什么好事,而是一场极有可能输的架。
上午西野其实还要打工,但做完了上午的工作,他鬼使神差地去推掉了之前接的几个活,只留下了晚上餐厅的工作。
下午正好有一节课,他拾了一个学期没碰过的崭新的书本,在陈言成和张秦惊悚的目光中出了门。结果课上了五分钟他就有点后悔来了,如果去打工的话还能挣上几十块钱,现在只能干瞪着眼浪时间。
结果,在还有十分钟下课的时候,任课老师突然让同学们拿出课本,刷刷刷划了考试重点,划得还蛮细,西野也终于拿起了笔。
下课拾书包的时候他前面一排的男生才刚刚笔,西野正好瞟见他密密麻麻的复习资料,只是才瞟了一眼便已经被合上了。
他起书包出了教室,往外走了两步又回来了,那男生被突然立在桌前的人吓了一跳,抬头怔怔地看着他:“同、同学,有……有事吗?”
西野没干过主动学习的事,开口显得非常生疏:“那个能借我复印一下吗?资料。”
男生的眼神移到手中的资料上,似乎是没想到除了自己它还能得到其他人的青睐,答应得十分爽快:“可以啊。”
西野道了谢,从男生手里接过资料,男生知道他不记得自己,主动报了名字和宿舍号,西野不太习惯和别人打交道,说了一声“晚上给你”就走了,谁知道那男生三下两下装好书也跟了出来。
宋知良无视西野冷得掉渣的脸,一路叽叽喳喳,有生机得跟他戴着眼镜细胳膊细腿的弱鸡模样十分违和:“你以前没有来上过课吧?你都去干嘛了?在宿舍?不过你竟然来要学习资料,真是让我挺惊讶的,你知道这个资料我从哪里得到的吗,据说特别……”
西野突然停下,从包里掏出宋知良的学习资料直接又塞回了他手里,走了。
宋知良和手中无辜的资料面面相觑了三秒:“诶我不说了,我还有其他科的资料你要不要!”
傍晚西野准备出门的时候,宋知良还真跑来给了他好几本资料,外加各科已经划过的重点笔记。
他看着西野有些疑惑的眼神,摸了摸头道:“好不容易整合来的资料,这么久了都没人要,你是第一个……”
西野不太理解他这种为传播知识尽心尽力的博大胸怀,也不太理解宋知良这种人怎么会在他们学校出现。
陈言成和张秦经受了中午的惊吓,这一会都回过神来了,等宋知良一走,嚷嚷着问西野受了什么刺激。
西野把资料归整好,只说了三个字:“期末了。”
陈言成和张秦两个人,一个成天打游戏打得天昏地暗,一个成天出去浪得天昏地暗,谁也没意识到还有期末这回事,总觉得还远得很,这会儿反应过来,都嗷一嗓子来西野这抢资料。
西野任凭他们大呼小叫地拿去,拿了包出了宿舍。天已经黑了,晚上的风很凉,他不由得紧了紧衣服。期末对他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就在高三那么紧张的时候他也没把学习放上过心,现在也真是奇怪。
第7章放假
虽说是开始去上课了,但西野可能真的不是学习的苗子,九十分钟有八十分钟是发呆过去了,剩下的十分钟如果老师不画重点的话,也要发呆过去了。
他的手机于他只是一个接打电话和信息的工具,并没有什么其他休闲的软件,别人玩手机他只能自己打发时间。
核心教学楼这边也能看到z大那个巨大的白色体育馆顶篷,不过只有一个角,它很多时候吸引了西野的视线。
至于宋知良热心奉献的那些复习资料,西野复印了一遍,随便翻了两次后就堆在了架子上落灰,偶尔拿起来也是几分钟又被放回了原地,当然,这些资料在陈言成和张秦那引起的兴趣还不如在他这的大。
渐渐地,他白天的时间又出去做些兼职了,只是宋知良同学好像从他那极罕见的一次开口中,认定了他拥有一颗隐藏得很深的爱学习的心,只是为生活所迫不得不翘课出去奔波,所以把西野当成了他在这学校唯一的知己,即使从来没有到过回复,每天仍旧孜孜不倦地向他传达上课老师的指示。
就这样到考试周的时候,西野竟然把考试的重点也摸了个七七八八,虽然只是针对题型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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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的时候西野给西守培打了离家后的第二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是他刚到学校的时候打的,挑的时机可能不太对,西守培喝了酒,直骂他讨债鬼,又说没他在家里瞎晃眼前才清净了,让他以后别再打电话回去。
西野没有反驳,等他骂得尽兴了才挂了电话,之后也一直没有再打过。
西野倒不担心西守培会不接他电话,除非他没带或者没听见。西守培用的手机和西野的一样,都是购来又重新修理的,他用手机的次数比西野多,都是打来让他去家里购旧东西的。手机没有来电显示,西守培也不认字。
电话响了两声便传来西守培的声音,听起来豪爽又热情,西野开口喊了一声“爷爷”后,那边的回应立马冷了下来。
西守培不冷不淡地问:“有事吗?”
西野像是例行公事般回答:“放假之后我先不回去了,到过年那两天再回去。”
西守培有些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西野没什么话可说:“就这些,那我先挂了。”
在他挂断前西守培突然开口:“以后这种事别打电话跟我说了,浪电话。”然后就只剩下了嘟嘟声。
西野看着黑夜中发亮的手机屏,半晌笑了一下,起来回了屋。
临睡前西野到了齐屿的短信,只有简单的四个字:“元旦快乐。”
这些天他和齐屿并没什么联系,西野在第一次主动给齐屿发了短信之后,再也没做过类似的事。
西野摸不准他是不是群发的,也没回复,关闭了屏幕把手机扔在一边,很快就睡了过去。
跨年活动过了,接下来的两天假期也很热闹。西野就在第二天见到了齐屿。
有些人一旦认识了,或者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就会发现他无处不在。西野也不觉得多奇怪,毕竟两个学校离得近,再纯粹的陌生人一年可能也会擦肩好几次,只是因为不认识不会联系起来而已。
齐屿的身边是那晚在餐厅见过的姑娘,穿一件红色的毛衣,和周围的热烈气氛极为搭调,齐屿身上是一件白色外套,两个人站一起干净又漂亮。
西野不知道为什么回了递传单的手,那个姑娘路过他的时候,斜挎的小包链条正好刮过手里的传单,厚重的熊掌捏得不是很稳,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稍后一步的齐屿弯下腰,将那张印着某体育馆广告的纸捡了起来,冲旁边笨拙的黑熊玩偶笑了一下,手臂微抬示意手里的传单,说了一声“谢谢”。
红衣姑娘在前面喊他,西野透过玩偶服的眼睛看着他走远,那张传单被齐屿叠好放进了口袋,不知道之后会怎么处理。
从门口能看到游乐园里面的一些设施,巨大的摩天轮最为显眼,西野抬头看了一眼,觉得没什么意思,继续一张一张发传单了。
期末考试来得挺快,虽说他们学校全是些扶不上墙的学渣渣,但真到了最后关头,倒还有不少人捡起了一学期没碰过的课本。不过等考完试,又是一条条脱缰野马。
陈言成和张秦提前就拾好了回家的行李,几门课拖拖拉拉好几天终于都考完了之后,他们从考场出来回到宿舍就拉起行李箱准备离校了,只有西野还在宿舍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张秦全然不管他,自顾自走了。陈言成在经历了送饭和送药之后,虽然平时和西野也没大交流,但自觉也不是陌路人了,临走前随口问了一句。
在听到西野说自己留校打工的时候,他撇了撇嘴,留下一句“自求多福”飘飘然潇洒地走了。
随着门被关上,宿舍里彻底安静下来,西野坐在椅子上,脸朝着透明的阳台门,能看见楼下热闹的人群。陈言成出现在视线里,又走远,七抹八拐几下混入提着行李的人群,看不出来了。
西野下午打扫了一下被张秦和陈言成拾行李搞得乱糟糟的宿舍,再看时间已经快到打工的点了,便穿上外套随便拾了下出了门。
他没走以前常走的大路,而是准备从北门一个被人硬生生破坏出的围墙口绕近道过去。那个围墙不知道被重新补了多少次,但总是没过几天又被人强行开了道,还偏对那个方位情有独钟,每次都是那一小块墙体。
这次西野运气倒还好,饱受摧残的墙还没来得及再次堵上,豁出个容两人并行的道,在长长的一堵墙中间,像极了一块被打掉了门牙的豁口。
西野他们学院考试算晚的,其他专业大多已经陆陆续续考完了,学校里没剩多少人了,再加上风冷得刺骨,从宿舍到这一路上都没碰见几个人。
北墙出去是一片乱糟糟的老旧市场,已经快废弃了,再加上放假,基本上没几个商家开门了。豁口正对着一条老街,拐个弯就能出去到大路上,那里又是一片属于大城市的繁华。
西野刚从豁口出去,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皱了皱眉,认出了是任奔奔。
“靠!傻逼,还敢跟爷顶嘴?给我打!”
五点多钟的天已经很昏暗了,路角不甚明亮的路灯尽职尽责地亮着,有塑料袋被风吹起来,在地上投下一个乱晃的阴影。
西野看到了任奔奔一群人,差不多五六个的样子,正围着一个人。他不想沾麻烦,转身准备原路返回,还是去走大门好了。
谁知他身子还没转囫囵呢,就听见不远处的人群中央有人喊出了他的名字。
“西野!”
那里面的惊喜和庆幸意味不要太重。西野的动作顿了下,是宋知良。
第8章打架
任奔奔被宋知良喊得也愣了一下,顺着他热切得迸出火星的目光过去,看到几步外的西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憋屈得很。
之前他教训人时也碰见过西野两次,不过那人从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连个眼神都不给一个,任奔奔一方面满意一方面又恨得牙痒痒。他见过几次宋知良和西野在一块走,不过倒不知道他俩关系看起来还不错。
他朝西野走过去,身后几个手下也跟在他身边,看起来倒是挺有气势。
任奔奔的下巴抬得很高:“怎么着?西大少还没回家找妈妈啊?”他好似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拍了拍脑袋:“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好像没爹没妈啊?”
旁边的人跟着大笑出声。
西野侧头看了他一眼,出乎任奔奔意料的是,在周围不怀好意的哄笑声中,他却完全没有情绪波动,仿佛任奔奔说的人不是他,也仿佛没爹没妈对他来说是个无关痛痒的事情。
他还是那一副表情,没再理他们,接续之前没完成的动作转身走了。然后,刚走半步就发现腿上多了一个人体挂件。
因为西野的出现,那群人暂时没在宋知良身上放多大力,他趁人没注意,超常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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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弱鸡的最大力气,挣脱了留下制住他的一个男生,扑上了西野还没来得及抬起来的那条腿。
“西野救命啊!!!”
他的眼镜被打碎了半片,镜腿也歪了,斜斜地挂在耳朵上,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任奔奔在心中满意地笑了笑,终于能再寻着个由头揍西野一顿了,到时候齐屿问的话,反正是他自己不识好歹想插手奔爷教训人。
他今天带的人有两三个是在军区大院里长大的,不是之前那些虚张声势的小喽能比的,有几把真刷子。
他爷爷担心自家孙子第一次住校受人欺负,嘱咐过这几人的父母,让平时在学校多照顾着点他,完全不知道他的乖孙在外面其实就是一个作威作福的小霸王,现在彻底离家了更是无法无天,混得风生水起,中二期积攒到十□□加倍释放了出来。
西野往回扯了扯自己的腿,宋知良抱得死紧,感觉到他的动作就抬头看他,清澈的眼神让西野觉得自己像个要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周围几个人已经把他们再次围起来了,就在这时,西野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没管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自顾自地掏出了手机,上面显示的名字是“齐山与”。
齐屿。
元旦之后齐屿还给西野发过一次短信,可能是知道西野对他受伤的在意,在手上的伤基本痊愈之后,他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西野。
虽然照片没有拍全,但仍旧能看出那是一只很漂亮的手,能看到的食指和中指显得指节分明,清瘦干净。
西野盯着照片看了很久,觉得那只手适合拿笔拿书拿棋拿一切风雅的东西,但好像不太适合打架。
最后西野把那张照片保存在了手机里。
西野接了电话,齐屿仍旧是一贯的带着点笑意的清朗声音:“是我。”
西野嗯了声,齐屿接着道:“听任奔奔说你们考完了,已经回家了吗?”
“没有。”
宋知良对西野这波操作非常服气,眼神崇拜地看着他自如地打电话。但他的崇拜之情还没来得及传达给西野呢,就被人一脚踹了出去。那些人现在已经完全不想揍他了,只觉得他碍事,直直冲着西野去了。
西野感觉自己腿上一紧,又一松,于是目光下移去看,话筒里齐屿还在说话:“正好,我还有两天才……”
西野没听完他说的是什么,在他分神给宋知良的一瞬间,手机被旁边一个人给打了出去,掉在脚下的水泥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大奔,这小子这么拽的吗?等深哥帮你干他娘的!”
那壮汉话没说完就出拳冲西野的脸过去了,西野一偏头躲了过去,接下来又是一片混战。
任奔奔看西野这次没讨到什么好,心中十分得意,看到掉在脚边的手机还亮着小屏幕,是通话中的界面。他也没细看,悠悠然捡了起来,对对面道:“西野现在在挨揍呢,没空跟你通话,挂了啊,拜拜~”
他觉得心情巨爽朗,这些天憋的气终于散了点,高兴得想掏口袋里的糖吃。他正准备挂掉电话,把这小破手机扔旁边垃圾堆里去,就听对面传来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
“任奔奔,不错啊。”齐屿的声音同样悠然,一字一句舒缓惬意如流水畅然,却让任奔奔张大了嘴,半天没反应过来,过了三秒炸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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