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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善尔
他从年头到年尾,从周一到周日,每天都把自己扔在工作里,很少有休息的时候,这一场病带来的空闲他却没有拒绝,只是在状况稍好的时候自己转了院,跨越了一千多里地,在z市里偷了这几天闲。
他终于有了一个并不算太合适的能靠近齐屿的理由,虽然这靠近,仅仅是他站在楼上透过窗,远远地看到齐屿的车将谢嘉年放下来,在齐屿调车的时候,他能看到齐屿一闪而过的脸。
这已经很足够了。
他在z市市医院住了三天,看到齐屿两次,也看到了谢嘉年很多次。谢嘉年是一个很好的人,他身上有着很多西野学也学不来的东西。
西野一点也不觉得齐屿现今对他的冷漠有什么问题,这明明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重逢了。他什么都没期待,之所以去找齐屿,也只是想完成那个约定而已。
齐屿曾许给他的约定,不给就不给了,他许给齐屿的承诺,却想尽力地完成,即使齐屿根本就不需要了,也不记得了。
冰凉的雪打在脸上,西野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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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跺脚,僵硬的双腿重新获得了一点知觉,虽是痛感却也比毫无感觉强。
三十岁,曾经觉得那么远的年纪,一晃眼就到了。唯一牵挂的约定也给了,他这回,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二楼的窗户,那里只有一团黑,西野却仿佛透过窗又穿过了一扇扇门,里面的每一件家具,每一个小摆件都在眼前,清晰分明。
他强迫自己将视线回来,抬起僵硬的腿往外走,以往的每一次离开都是这样,让他自己都嫌弃自己矫情。
两束汽车灯光突然亮起,直直地打在经过的西野身上,西野一愣,停住了脚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胳膊已经被一个人抓住了。
西野被拖得踉跄了一下,可是他没有反抗,因为他认出了抓着他的人是齐屿,他还没看清齐屿的脸的时候,就知道是他。
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是为感受齐屿而存在的,无论过去多久,齐屿的气息于他都是熟悉的,令他沉迷的。
齐屿一句话也没说,只拽着西野重新往楼里面走。他在生气,西野的心里模糊地划过这个念头,又消失不见。他也根本分不出心思来意外齐屿的出现,因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齐屿脸上,那么近,他有太久没有那么近地接触过他了。
西野的腿跟不及地在楼梯上磕出闷响,齐屿却毫不在乎,他的下颌绷得紧紧的,一言不发地将西野重新扯回二楼,然后松开,掏出一把钥匙来。
西野的视线终于短暂地从齐屿脸上移开了,他有些茫然地看着齐屿从一把钥匙中找到一个,然后插入锁孔。
咔哒一声,门锁转动的声音本是极其细微的,在昏暗的空间中却清晰可闻,像直接响在脑海中,震得每个神经末梢都疼痛。
西野睁大了眼,齐屿则微笑着看着他,伸手推开了房门。
那里面是一片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西野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房间里的情况更清楚地展现在他面前,天边已经渐渐亮起了白,透过干净空旷的窗户透进房间来。
里面什么都没有。
齐屿仿佛还嫌他看得不够清楚,啪嗒一声按开了客厅的灯。亮白的灯光突然而来,刺得西野在黑暗中待久了的眼睛一阵疼痛,他却固执地睁大着眼,仍旧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他终于走了进去,整个房间像一个白色的牢笼,散发着让人窒息的沉闷。
西野回头去看齐屿,却发现他脸上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消失干净了,站在门口一步也不肯往里进。
半天,齐屿关上门,将房内的动静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西野仍旧在看着他,那眼神执拗又无助,也是这样的灯光,才让他们真正清楚地看清了彼此。
西野回视线,狠狠地抹了一把眼睛,刚才突如其来的光太亮了。他又恢复了之前不动声色的模样,靠着一面惨白的墙壁,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他记得,这里应该是一个小柜子,上面摆了一个花瓶,里面的花大多数时候都是齐屿换的,后来,西野下班的时候,也喜欢在路过花店的时候停下来买一束便宜的花,分成几小束插在几个花瓶里,还会在床头上摆上一瓶。
齐屿有时候很招人烦,早上叫西野起床的时候喜欢随手揪两个花瓣下来,在西野的脸上来回地蹭,撩拨得人再也睡不下去。
现在这里只是一片空白的墙壁,什么都没有了。
不该感到意外的,他们之间早就什么都没有了,这房子本就是一个虚假的自我慰藉。
第58章第五十八章
h市比z市偏南,冬日里气温也很少下零度,路两旁小草被冻得蔫哒哒的,却仍是一片青翠的绿,不少树仍繁茂苍翠,天气若晴好的时候,光影透过青葱的树叶,仿佛还是夏季。
但最近这场寒潮来得凶猛,太阳的影子遍寻不见,天色是寒凉的微黄,冬雨打在身上,比雪还要令人瑟缩。
周思徐的脸色很不好看,他还在对西野自顾自地转院感到生气,但他面对着西野那张苍白的脸和无所谓的模样,又发不出火来,半天只能叹一口气,将此事揭了过去。
西野从z市回来就恢复到了以前的生活节奏,对去做了什么,事情如何全然闭口不谈。他在四年前来到h市,将手里所有的钱全都投到了这家服装加工厂上面。他在经营方面其实不太在行,初始的时候忙得昏天黑地生意却一天比一天惨淡,后来有了周思徐这个做生意上的天才帮衬着,这小工厂才渐渐有了起色,成了如今不算太小的规模。
西野从来没有亏待过周思徐,周思徐也没有辜负过这份期待。他出身于商业世家,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帮助西野,其实对他而言更是一场自我拯救。
只是,周思徐看着一言不发地看文件的西野,在心里叹了口气,即便他们是这样亲密的同伴与战友,他也一点都看不透西野。
西野像一块坚硬的石头,他把自己的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谁也不给看,谁也不让接近。他这种人,总是要比别人心思重些,也过得更难些。
周思徐将手里的一份文件扔到西野桌上,西野抬头瞥了他一眼,周思徐有些神秘地示意他自己看。
等西野接过去打开了之后,周思徐才略带得意地开口:“怎么样?虽然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项目,但能和这样的公司合作,真的是挤破了头才抢来的。记得给我加薪啊。”
西野盯着那上面的公司名字,抿紧了唇半天没说话,周思徐看他的模样,有些奇怪:“你觉得不合适?我还想着你那么喜欢往z市跑,可能会想亲自负责这个合作来着。”
西野仿佛是陷入了短暂的自我挣扎,正当周思徐忍不住想开口的时候,他才将文件合上,说:“我来负责。”
只是一批工作服的承制,对方公司派出来谈合作的只是一个小负责人,这种项目都不一定会呈到齐屿的办公桌上,但只要能和齐屿扯上一点点关系的事情,西野就拒绝不了,像渴了数日的旅人,逮着几滴雨水都觉得是甘霖。
本来定于十二楼的商谈,被对方临时改为一楼的咖啡厅,西野没什么异议,提前到了地方等待,结果出现在他面前的却不是一直和他联系的小李,而是齐屿。
西野的身体从齐屿出现的那一刻就呈现紧绷状态,就像面临天敌的动物,一瞬间竖起了浑身的毛发。
齐屿穿一身深灰色的西装,咖啡厅里很暖和,他落座后,将外套脱下,只余里面一件白衬衣,漂亮的手腕踝骨露出来,配合着十几万的腕表和宝石袖扣,整个人致又优雅。
服务员送上咖啡来,齐屿微笑着谢过,看向对面还站着的西野,微微笑道:“很巧。”
西野也重新落了座,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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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接他的话,齐屿却仿佛真是来谈判的一般,没有多说废话,直奔主题,将合同中的条目一一列明。
西野给的答复很简短,一律都“行”“可以”“好的”。
耳边的声音突然消失,西野抬起头来,发现齐屿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西野用食指狠狠地掐大拇指,问道:“怎么了?”
齐屿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笑道:“我在想,是不是不管我方提出什么不公平的条件,你都只会说可以。”
“贵公司是国际大公司,自然不会占我们这小工厂的便宜。”
齐屿道:“那也不一定。”
西野的视线一直放在桌面上,听到齐屿悠悠叹道:“原来你现在自己创业了,挺厉害的。”
西野终于从那没出息的无措与呆滞中走出了一点,听到齐屿的这话,鼻腔微微一酸,又被他强行压回去。
他还是这破毛病,在齐屿面前,总是坚强不了,像突然恢复了感知神经,那些多年来没在乎过的苦与疼又被意识到了。
“没有,只是一个小工厂。”
齐屿笑了笑,动作间袖口上的袖扣闪着漂亮的光,西野短暂地跑了一个神,想起来多年前的天台上,他不敢抓齐屿的手,只用力地抓着他的手腕,齐屿衬衣上的袖扣硌在他的手心里。那时候齐屿笑着对他说,没关系,你慢慢过来,我等你。
“你爷爷跟你一块在h市住?”
齐屿的声音将那些思绪打散,西野愣了一下,说道:“他去世了。”
齐屿似乎是没想到,沉默了几秒钟后,笑得有些讽刺:“怎么?唐景给你找的医生这么不靠谱?”
这是他们重逢以来,齐屿第一次提到过去,平静被打碎了一瞬,经年的怨恨流露了一丝出来,西野对这恶意无话可说,只能一再地沉默。
齐屿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想再多呆,站起来冲西野道:“一些细节等之后再敲定,你最好多在z市留几天,我会找人再跟你联系。”
他说完也不等西野的回话,拿起椅背上的衣服快步出了咖啡店,门外应该是很冷的,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脚步却沉稳得仿佛什么都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西野在以前来z市常住的酒店订了房间,这家酒店开在湖边上,价格虽贵,视野却好,能看见临湖的景色。
西野夜里睡不着,站在窗边往湖面上看,以及对岸那一片隐约可见的住宅区。他一栋一栋楼地看过去,就像当年他站在阳台上一栋一栋地看过z大的宿舍楼一样,也许有一栋就是齐屿住的地方。
这么些年,他想念的人,除了齐屿,第二个就是西守培。
在西守培活着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互相折磨互相厌弃,等西守培死了,西野却时时地想念他。
西守培死的时候是秋天,叶子一片片发黄掉落,他的生命随之一点点流失。即使是最后的那段时间,他和西野也少有温情,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
西守培乖戾的脾气敛不少,事实上他也根本没有发火的力气了,连说话都一日比一日劲。西野的脸色比重病的西守培好不哪里去,消瘦的脸上只一双眼睛愈发漆黑,看着人的时候让人心里不自觉担心。人的眼睛中有生命的光,西野的却是肉眼可见的寂灭。
在最后的那两天,西守培也许是有感应,夜里西野帮他盖被子时,他突然伸手抓住了西野的胳膊,然后又缓缓松开。
西野坐到床边,听西守培慢慢地开口,他的声音虚弱无力,在深夜的病房里又显得罕见地柔软。
他说:“咱两个爷孙一场,我也没给过你什么东西,等我死了之后,那个房子留给你,是住是卖都随你。”
西野抓住西守培干瘦的手,只不断地摇头,西守培静静地看着他,眼里是从来没有过的怜惜。
西守培叹了一口气,神思跑了很远,跑到了快二十年前,那时候西野刚刚上学,不知道是有个啥洋节,老师让学生们画一幅最喜欢的生活画。
晚上西野拿给他看,他画的是一个大人牵着一个小人,旁边还有一个三轮车,纸的左上角画着一轮红红的太阳,大人和小人手里都拿着一朵花。等西守培上床睡觉的时候,发现他枕头边上放着一朵很漂亮的野花,红艳艳的,跟那画上的太阳一个颜色。
他的小孙子曾经是想亲近过他的,只是两人缘分太浅,中间的孽债太多。
也许真的是大限到了,再硬的心都会变得软一些,西守培自嘲地想。
他静静地看了西野半晌,用另一只没被抓着的手轻轻碰了碰西野的脸,叹了口气:“有什么好害怕的,就算只有你一个人了,你也别害怕……我到了下头,看着西强那混蛋……你好好地过,不用怕他来找你……”
西野的眼泪滴在西守培粗糙苍老的手上,面对生死他毫无办法,只能抓紧了西守培的手,一遍遍地哽咽着说着“不要走”。
西守培突然觉得他那么可怜,如果可以,他也想再多陪他一段时间,但命是最由不得人的东西。
“以后别那么死心眼,把什么错处都往自己身上揽,傻不傻……人哪,总得往前看,以后你自己一个人,越是没人疼你,你就越该对自个好一点……”
西守培想起他第一次碰到西野和齐屿一块走的时候,齐屿那小子趁着没人,偷偷地往他孙子脸上亲了一下,西野推开他,抿着嘴唇笑。
他当时满心的愤怒,转身走了,眼前却摆脱不去西野的笑,他恶狠狠地想,就你也值得笑得那么高兴。现在,他想起西野那时候的笑,却只觉得难过,这么多年了,他的小孙子再也没那么笑过。
“不管男的还是女的,找个疼你的人吧……”
“下辈子长点心,投胎个好人家,也别再被我这样的人捡到,就不用像这辈子一样,过得那么苦……”
等西守培离开了之后,西野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作一个人。
人生下来都是有根的,乡村里有很多仪式,在外出生的小孩子第一次回老家的时候,要远远地停下车,由他血缘上的亲族长辈抱他走过这一段回家的路。小小的尚不知事的娃娃蜷缩在年老的长辈怀里,完成这一场血缘上的归依。
而西野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曾迎接他,西守培死了之后,他也再没有一个能归去的地方。天大地大,没有牵系他的那一棵树,当认识到这一种孤独的时候,是他最难走的一段路。
他转手卖了小镇上的房子,离开了那个地方,一个人到了h市,孤注一掷地把所有的钱都投到小工厂里。没什么可失去的,也就没什么怕的了。
第59章第五十九章
最开始负责跟西野联系的小李,再见到西野的时候,态度恭敬了不少,双方就具体的条目决定得很爽快,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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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笑着冲西野说:“你怎么不早说跟我们齐总认识啊?”
西野客气地笑了笑,那小李乖觉地冲他挤了挤眼,声音放低了些:“如果这次成果不错,有了这层关系,以后少不了和你们的合作。”
西野没理会他的讨好,小李很会看眼色,也不再多说闲话,只道之后还有一些细节再找时间磋商,内心却不由叫苦。
这些事情其实大多都可以后续时间在线上进行敲定,而且一个小项目,也没必要那么多心思,把人绊在z市有点不合常理,但齐总给他的命令,小李只能硬着头皮甩了脸皮上,意外的是西野也没提出什么异议,好说话得很。
周思徐听了齐屿公司的要求,虽然感到奇怪,但也同样没什么异议,现下厂子里不是很忙,他一个人可以照顾得过来,而且,周思徐的野心向来不小,说西野可以趁这个机会考察一下z市的厂址之类的。
自从离开了这里,除了前段时间住院的那几天,西野还很少在z市滞留那么久,往常他一般只在z市待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便离开,去的地方也很有限,他曾经的家、齐屿公司的楼下,还有当年齐屿说要和他一起建造一个家的那座桥,在那里能看到湖两岸的楼,他猜想齐屿也许就住在其中一栋。
快到圣诞节了,街上又是一派热热闹闹的节日氛围,西野路过那些少男少女时,除了惯常的格格不入,也突然生出了一些有关年龄的感叹。
他绕了个远,跑到了学校旁边的那条街,却发现他当初打工的饭店已经换成了一家花店,店前堆了一个漂亮的雪人,围着软茸茸的红围巾,头顶上还戴了一个花环,跟当年店门口那围着破塑料袋的雪人真是天上地下对比惨烈。
一个小姑娘正站在雪人旁边,怀里捧了一束玫瑰花,发放给路过的行人。
可能是西野看人家店看得久了些,小姑娘也递了一支玫瑰花给他:“圣诞节快乐。”
西野向她道了谢,却没伸手去接。小姑娘扯过他的手,径自将玫瑰花塞进他手心里,笑道:“就算没有恋人,可以当送给自己的嘛。”
细碎的小雪花落在艳丽的玫瑰上,漂亮极了,西野紧了手,花茎上的刺已经被清理掉了,不用担心会被扎到。
西野冲小姑娘笑了笑,温声道:“也祝你圣诞节快乐。”
小姑娘一时有些看呆了,回过神来时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些,冲西野的背影挥了挥手。
周围的学校里是一批又一批新鲜年轻的面孔,这条街也一直年轻又热闹。周围实在是过于喧闹,直到拐过街角,西野才听到手机铃声。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西野的心跳却突然快了起来。
话筒里传来齐屿有些冷淡的声音:“去做什么了?”
西野攥紧了手里的玫瑰花,低声道:“对不起,周围太吵了,没有听到。”
“你在哪里?”
西野往周围看了一下,赫然发现自己站的地方竟然就是当初齐屿第一次跟他说喜欢的地方。高高的花台里面种的小灌木光秃秃的,上面覆了一层雪,刚刚那条街的变化带来的陌生感瞬间被冲淡,这里还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齐屿半天没等到西野的回话,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不耐烦,又问了一遍:“你现在在哪里?”
“在学校旁边的商业街。”
齐屿也沉默了,西野问道:“有什么事吗?”
“现在没了,”齐屿沉声道,“定位发给我,在那里等我。”
雪下得更大了些,天空灰蒙蒙的,只有雪花一层一层地盖下来,掉到衣服上,打出刷刷的声响。
西野靠着小花台虚虚地坐着,视线低垂,看着手中拿的一支玫瑰花,头发上覆了一层雪,但仍能看到漆黑的发梢,恍惚间仿佛还是那个十八九岁的少年。
那时候齐屿就经常在这里等西野下班,这条路他们一起走过无数次,夜里人很少,路上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伴着月光慢悠悠地走。
齐屿隔着一段距离静静地看着西野,他几乎有点不想走过去了,就这样一直远远地看着他,生怕过去就将这幅场景打破了,将回忆也打破了。
直到雪落在皮肤上的冰凉感让他回了神,齐屿快步走了过去。
西野听到脚步声,抬起了头,入眼就是齐屿朝他走来的身影,像是从记忆中走来的。他呆呆地看着齐屿走到面前,然后脖子上一暖,是齐屿将自己的围巾解给了他。
齐屿看他冻得发紫的手,声音里不由带上了气恼:“还不围上赶紧走。”
西野乖乖地跟在齐屿身后,一只手拿着玫瑰花,另一只手单手将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两圈,齐屿的气息扑在鼻腔内,让他将下巴往里埋了埋,深呼吸了几口。
等上了车,暖气铺面而来,被冻僵的手脚才感觉到刺痛。
齐屿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西野手中的花,淡淡问道:“就这么喜欢这花?”
西野在面对齐屿时还是缓解不了紧绷的状态,缓了缓才轻声开口:“是一个花店的小姑娘给的。”
齐屿嗤笑了一声:“有够宝贝的。”
西野的视线放在花瓣上雪化成的水珠上,轻声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齐屿的手顿了一下,又不动声色地继续开车,状似随意地说道:“晚上有个宴会,你陪我去。”
西野猛地抬头,疑惑地盯着齐屿开车的侧脸,但齐屿完全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
“为什么?”
齐屿看他一眼:“你不愿意?”
“我总得知道原因。”
“当初你给我什么原因了吗?”齐屿话里嘲讽的意味很重,半天又接着说道,“当然,你不想去我也不勉强。”
西野的手抓着围巾的一个角,说:“我去。”
他不知道齐屿是有什么目的,又是出于什么心思,但齐屿说出口的要求,他总是没法拒绝的。而且,他不去,齐屿总能很轻易地找到其他人。
西野抓着软糯暖和的围巾,心里一瞬间升起了难以控制的嫉妒,这款围巾,他见谢嘉年也戴过。
齐屿直接开车带西野去了市中心的商场,最顶层一家国际大牌金光闪闪的logo下店铺铺了一整层,齐屿显然来过不少次,轻车熟路地坐在店内休息沙发上,让迎上来的店员去帮西野挑身西服。
西野拒绝道:“我带了正装的,回酒店里拿就行。”
齐屿瞥了他一眼,西野有些不自在地拽了拽身上臃肿的羽绒服,之前在雪地里待久了,衣服表面的布料还有些潮。
齐屿指了其中一套西装,直接跟店员报了尺寸。西野看着店员积极又麻利的动作有些无奈,只得顺着齐屿开口:“尺码会有些大……”
他刚说这一句,发现齐屿正盯着他看,眼里的光复杂极了。西野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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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那目光,顺从地从店员手里接过那套衣服,去了试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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