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善尔
齐屿还在看着他:“这么着急的话,怎么不今天晚上走?”
西野是担心齐屿夜里再烧起来,但他觉得自己冲动之下赶过来,对他们目前的关系来言已经显得很怪异了,不应该表露太多关心。
他抿了抿唇,道:“也可以。”
齐屿回视线:“晚上不安全,白天再回吧。”
晚上周思徐给西野打电话,问他怎么没在家。西野不知道怎么跟周思徐解释,含混地说在外面,明早回去。周思徐也没再多问,只嘱咐西野明早回来的时候路上小心。
西野应了,挂断电话,一回头就发现齐屿正盯着他瞧。
“怎么了?”
齐屿语气有些凉:“谁给你打的电话?”
“一个同事。”
齐屿哼道:“你们同事关系可真好。”
西野不理他的冷讽,齐屿站起身来,说身上黏腻要去洗澡,西野虽然心里有微词,但没什么立场说,只全程站在浴室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生怕齐屿在里面出什么问题。
等估摸着齐屿差不多快洗完了,他又放轻动作离开,心里对自己有些懊恼,因为他发现自己忍不住去想隔着一道门里的情景,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能升起欲望……
西野在心里嫌弃了自己一通,嫌弃完又感到有些难过,他的欲望在这种情形下显得如此丑陋又罪恶,是一种扭曲的肖想。
齐屿从浴室出来时,发现西野在客厅的沙发上铺了被褥,正坐在上面看电视,音量被他放到最小,电视上的人像在演默剧。
“晚上在沙发上睡?”
西野像是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目光触及的是齐屿□□的胸膛。他现下倒没那些旖旎的心思了,皱着眉道:“睡衣不是给你放门口了吗,刚好一些,怎么不穿衣服?”
齐屿一只手拿着毛巾擦头发,水还滴滴答答地从发梢上滴下来,西野看得心惊,拿了睡衣就往齐屿身上裹。
西野的手碰到齐屿的皮肤时,发现并不是浴后的温热,而是一片冰凉。
“你用什么洗的?”
齐屿的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无辜:“用的水啊。”
西野皱眉:“冷水还是热水?”
齐屿在扣睡衣的扣子:“正好降降温。”
西野一瞬间差点被气疯,他使劲攥了攥拳,才控制住没说些难听话,默不作声地一屁股坐沙发上,继续看他的无声电视了。
他以前倒没发现齐屿那么能折腾人。
等关了灯了,西野翻来覆去放不下心,最后还是放弃似的去了卧房。齐屿也还没睡,正靠着床头看电脑。
西野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他告诫自己无数次别越界管太多,但今天的齐屿是真的非常非常能折腾,事事戳着他的心窝子干。
齐屿抬头看他:“怎么了?”
西野面无表情:“有不舒服吗,再量一□□温。”
齐屿将电脑合上,放到一边的桌子上,被西野接过去,放到了更远的地方。
“不用量了,没什么不舒服的。”西野刚想转身离开,又听齐屿继续说道,“但夜里会不会再烧起来我就不知道了。”
“烧起来了叫我。”
齐屿嗯了一声,又道:“万一直接睡着烧晕过去呢?”
西野半天没说话,最终开门出去,将客厅沙发上的被褥挪到了卧房的沙发上。和齐屿共处一室,他有些不自在,还没铺好,齐屿突然叫他:“西野。”
西野的动作顿了顿,齐屿每次叫他名字都像在他心里放了一颗酸杏,让他觉得怀念又酸涩。
“怎么了?”
“来床上睡吧,这样我烧起来你也能立马知道。”
西野有些怪异地看向齐屿,齐屿对他的态度和之前相比变化很大,而且还是在西野说了那样的话之后。
他有些想不明白,对于两人的关系也不敢深想,只能归结于生病让人软弱这样不太能说服人的原因。
“不用了,我晚上多起几次就行。”
西野订了每隔半小时一次的闹钟,因为担心吵醒齐屿,他将闹铃换为了震动,直接拿在了手里。
他本来是打算熬一整夜的,闹铃只是以防万一,但晚上齐屿吃药的时候,以避传染为由,让西野也服了一些作预防,药里可能有安眠成分,他这一天又太累了,躺了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齐屿隔着半个房间静静地看着西野,他睡着了眉间仍是微微皱着的,看起来总是有什么心事一样。
等确认西野睡着了,齐屿轻声下了床走过去,将手机从西野手里抽出来,把闹钟都关了。他蹲下身来,眼睛在暗中显得温柔又缱绻,半晌,齐屿倾身,轻轻地吻了吻西野的嘴唇。
半夜西野被身边的热源烤得浑身冒汗,他翻了个身,神智还没清醒过来,手下意识地摸上身边人的额头,被烫了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齐屿的脸上烧出了红,因为突如其来的光,不舒服地皱着眉,一只手揽住西野的腰要将他往下带,将脸埋进西野和被子之间。
西野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了床上,但他没心思考虑那么多,隔着衣服,西野都能感受到齐屿横在他腰间的手臂上的烫意。
齐屿的声音黏糊糊的:“关上灯……”
西野从齐屿胳膊下挣脱出来,三两下穿上衣服,捞起来齐屿,这就要往他身上套衣服。齐屿这会儿着实不太舒服,浑身乏力,脑子也烧得发晕,他挣开西野的手,不满道:“做什么?”
“去医院。”西野的每个字都像咬着牙说出来的。
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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屿不顾穿了一半的衣服,又躺回枕头上,将脸埋进被子里:“不去。”
西野被他的不配合气得不行,心下又急得不行,出口的声音带了怒意:“那你想做什么?”
齐屿闻声将脸从被子里露出来,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看着西野,妥协道:“再过两小时天就亮了,那时候要是还烧就去。”
西野深呼吸了几下,转身去拿药了,气呼呼地给齐屿脑袋上摁了个退烧贴,齐屿接下来表现得很乖巧,让干什么干什么,只是一直睁着一双眼,时时追着西野看。
两人折腾了大半夜,第二天一早,西野一张脸白惨惨的,满是疲倦,看起来比齐屿还像个病人。
齐屿的情况并不算太好,西野有点不放心,但之前说了早上走,他不想显得自己对齐屿太过死皮赖脸,叮嘱了齐屿自己去医院,就拾东西准备离开。
齐屿坐在沙发上看着他,面色虽然红润有光泽,但时不时就咳得要背过气去,让人十分揪心。
“明天就过年了。”齐屿突然开口。
西野嗯了一声,齐屿的声音里含了一丝软弱,配合着他生病的虚弱模样极能戳人心窝子:“我回不了z市,也不想一个人在这里的医院过年……”
一句话让西野心疼得够呛,他垂下视线,问道:“然后呢?”
“要不这两天我去你家吧。”
西野淡淡道:“我没有家。”
沉默突如其来地降临在两人之间,半晌,齐屿忍不住又咳了几下,说道:“那就去你住的地方。”
西野问道:“为什么?”
他不傻,齐屿态度的转变他自然能感受到,却觉得不能理解,也不敢相信。
齐屿瞧着他有些冷淡的神色,脸上故意做出的委屈也了回去,说道:“当不成爱人,我们也没必要非得当陌生人,或者彼此仇视。就算是一个普通的朋友,你也不用刻意地保持距离。”
西野抿紧了唇,如果真的能当成一个普通朋友,他就不会走得这样战战兢兢,每一步都让自己痛苦了。
沉默了半天后,西野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的剧情怎么看怎么觉得写着急了,修改了一下
第63章第六十三章
西野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周思徐正好从旁边房里出来,他一脸刚醒的慵懒模样,头发睡得乱乱的,眼睛半眯着:“你回来得还挺早,别出去了,我等下去给你买早饭。”
他说着看向西野身后站着的人,齐屿也正看着他。还没等周思徐开口问,齐屿先笑了,礼貌地伸出手去:“你好,我是齐屿,西野的朋友。”
周思徐嗯了一声,有些懒散地伸手和齐屿握了一下:“周思徐。”
西野将门打开,先行走了进去,周思徐挤在齐屿之前进了西野的房间,揽住西野的肩膀,透出一股亲密劲儿:“你昨天出去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回来发现你不在吓了一跳。”
西野皱了皱眉,挣脱开周思徐揽着他的手臂。他不习惯别人跟他太亲近,周思徐以往也很少做这样的动作,这会儿不知道在发什么疯。
齐屿跟着走进来,笑得很得体:“是我昨天有事麻烦西野,这两天也要叨扰你们了。”
周思徐瞥了他一眼,大方地挥挥手:“西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没什么麻烦的。”
齐屿笑了笑,悠然地站在房间中间,也不四处乱看,显得极有涵养。
周思徐正想继续刺刺他,西野问道:“你今天没事吗?还要陪田甜出去吗?”
周思徐在心里掐了西野一把:“她今天回家。”
“你不去送她?”
周思徐笑得有些不正经:“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哪有陪你重要。”
西野皱眉:“胡说什么呢?”
他下意识地去看齐屿,发现齐屿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们,没有任何异样。周思徐看西野的模样,在心底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
西野是被齐屿拉着吃过早饭又回来的,周思徐自己晃悠出去吃饭了,西野趁齐屿不注意,将床头前的小柜子落了锁,这才松了一口气,抱出新的被褥铺床。
“你先休息一下吧。”
齐屿问:“你呢?”
西野抱起来换下的被褥:“我去旁边宿舍。”
他说着就抱着被褥往门外走,齐屿站在门口没动,正正地挡住西野的去路。
西野皱眉,齐屿看着他道:“那个周思徐的房间?”
西野的手臂用力紧,脸上却还是呈现出受到羞辱的红,齐屿话里的质问与恶意让他一瞬间感到愤怒,也感到委屈。
他突然推了齐屿一把:“用你管。”然后抱着被褥往另一个方向的员工宿舍去了。
等西野离开了,齐屿才开始打量这个房间,很简陋,里面摆放的东西也不多,都是很普通的木质家具。齐屿的视线落在床头小柜的锁上,目光变得有些沉。
中午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雪,周思徐扒拉着碗里的饭,冲西野道:“这雪看起来不像很快能停的样子,幸亏你上午回来了,不然可能就堵在s市了。”
西野点了点头,只继续扒饭。
齐屿看着他的模样:“别吃那么急,对胃不好。”
西野这些年因为太忙,吃饭的时间被无限压缩,总是狼吞虎咽着胡乱扒几口了事,几年下来,养成了这个吃饭的坏习惯。而且,齐屿在他边上,他浑身不自在,只能用扒饭来掩饰。
周思徐适时接口:“可不是嘛,他昨天在你那是不是又犯胃病了?进了多少次医院了也不知道改,我再说他他也不往心上去。”
齐屿的眼睛一瞬间沉了下来,周思徐注意着他,还想继续往上加码,被西野打断了:“你别老是胡说八道,不然就回你屋去吃饭。”
周思徐立马一脸委屈:“西野你这么没良心,人家齐屿做的这么好吃的饭,你想独吞了不成?”
西野懒得理他,倒是齐屿笑道:“没关系。”
西野将碗一推,表示自己吃饱了,却被齐屿拽住了手臂,往他面前又推了一碗紫菜蛋花汤:“汤也要喝了。”
西野没拒绝,乖乖地重新坐下。热气铺洒在眼睫上,窗外的雪在簌簌而下,西野捧着一碗热汤,隔了那么多年都是熟悉的味道。
他吃得那么快还有另一个原因,每一口饭菜都令他鼻间泛酸,不可抑制地感到怀念,他害怕自己的异样被齐屿和周思徐看出来。
午饭后周思徐就出去了,他本来还想继续插在齐屿和西野之间,可惜多次被西野驱逐,田甜的电话也一直不停,他只好恨队友不给力,又撩拨了西野两句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偌大的厂子里似乎只剩了他们两个人,西野将电视遥控器、空调遥控器、插座、热水等一一给齐屿指明了,就往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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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屿在他身后道:“我好不容易来你这里一回,你就把我自己晾在这啊?”
西野心里酸了一下,可不是好不容易吗?
“烧退了,病应该差不多好了,等雪停了你就赶紧回去吧。”
西野只扔下这一句话,就准备开门离开,身后却突然覆上了一句身体,放在门把上的手被盖住,齐屿的气息笼罩下来。
西野浑身僵硬,震惊地这就要回头去看,却被齐屿揽紧了。他的气息仍旧滚烫,铺洒在西野的耳朵上,那一块皮肤都酥麻得令他浑身颤抖。
“别走,陪陪我。”
西野有些反应过来,一把将齐屿推开:“你在做什么!”
齐屿正在静静地看着他,西野又有些呆了,他什么都不敢想,只觉得这一刻宛如在梦里。
齐屿突然伸手,西野被拉得与他靠近,下一刻,两人的唇碰在了一起。齐屿的手护着西野的后脑勺,用力地将他压向自己,吻得也很凶狠,几乎是要将西野吞吃入腹的架势。
西野的手推拒在两人之间,眼睛一直睁着,里面却是一片混沌,似乎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尖锐的痛感从唇上传来,西野猛一哆嗦,用力地推开齐屿,眼睛烧得通红,他却固执地睁大着眼,显出凶狠的模样。
“你他妈在做什么!”
齐屿突然扶了扶额头,似乎是站不稳一般扶住了墙,然后轻声地喊:“西野。”
西野眼中的水雾终于绷不住了,他又问了一遍,只是声音软了下去,带了哽咽:“你要做什么呀?”
齐屿缓过那一阵头晕,然后走过去,捧住西野的脸,轻声说道:“我想看见你,想碰到你,想这样亲你。”
他的声音柔和又充满爱意,像是从多年前的记忆中传来的,西野恍惚地想,像是当年还属于他的齐屿在对他说话。
齐屿的吻又落了下来,不同于刚才的粗暴与急躁,温柔极了,细细地舔吻着西野的嘴唇,像是在试探西野的反应。
西野的手垂在身体两侧,死死地攥成拳,没有回应,却也没有推开他。
齐屿这一会儿倒是看不出任何虚弱的模样了,他将西野压在墙上,从唇往下吻到脖颈。西野突然浑身哆嗦起来,齐屿直起身来,静静地看着他无声又汹涌的眼泪。
“你在哭什么,是不喜欢我碰你吗?”
西野不说话,眼睛紧紧地闭着,眼泪却一直流下来,将鬓角的头发浸得湿湿的。
齐屿捻了捻他耳边的头“你想要我放开你吗?”
沉默在室内蔓延,齐屿动了动,却被西野突然伸手搂住了肩膀。他搂得那样紧,仿佛抓的是此生唯一一根能渡岸的浮木。
他说:“不要。”
齐屿的眸子里很平静,顺从地重新抱住了西野,像是在引导罪犯坦白的警察:“你总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哭。”
西野的牙齿都在打颤:“我坏透了……”
齐屿眼睛里的平静被打碎了,痛苦一瞬间席卷而来,他克制住自己,轻轻吻了吻西野的眼泪:“你哪里坏?”
西野终于崩溃了,他一只手放在两人身体之间,试图推开齐屿,另一只手却仍旧死死地搂着齐屿的肩膀,手指深深地嵌进齐屿的皮肉里。
“你不是我的男朋友了,你是别人的。”
“谁的?”
“谢、谢……”
巨大的罪恶感席卷而来,西野根本没办法完整地说出这个名字,齐屿帮他说出来了。
“谢嘉年?”
西野咬紧了牙,齐屿问道:“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看到的。”
“我抱他了,还是这样亲他了?”
西野脑子里随之出现齐屿描述的场面,只是想一想齐屿和别人亲热他都受不了。
西野哽咽着控诉道:“你接他上下班……”
齐屿的身体僵了一下,声音里的痛意再也隐藏不住了:“你一直在跟着我吗?”
西野在齐屿这样的描述中感到羞耻,仿佛一个偷窥狂被人抓住了,扒光了扔在太阳底下。他喊起来:“我没有!”因为太过激动,口水被呛进气管里,他使劲地咳起来。
齐屿的手顺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抚摸着:“我知道,我知道,没关系,慢慢说好不好?”
西野攥紧了拳头,这就要推开齐屿,他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
齐屿的下一句话却将他钉在原地:“谢嘉年不是我的男朋友。”
西野呆呆地看着齐屿,像一个刚刚被救上岸的溺水者,嘴唇张了张,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咳咳,真的,谢嘉年不是我的男朋友。”
西野的眼神有些古怪,执拗又不敢置信,幽幽的像两杆将熄又不肯熄的烛火。
“那我呢?”
齐屿摸了摸他的眼角:“你现在也不是我的男朋友,但是也许之后可以是。”
西野的嗓子像突然哑掉了:“为什么?”
“因为……”齐屿的声音同样沙哑又哽咽,“因为在听到你说,我们不会再在一起的时候,我还跟七年前一样难过。”
那天晚上西野的话像兜头的一盆冷水,将齐屿浇了个透心凉的同时,也让他从那段时间的混沌与焦躁中冷静下来。
他恢复成那个冷静理智的齐屿,剥除了愤怒和怨恨,再回头看自己那段时间的行为,简直和七年前不成熟的自己一模一样。
这使他懊恼,也令他心惊,因为他发现,在面对西野时,他所有成长出的沉稳全都变成了纸糊的,一戳即破。
他冷静下来,开始重新设想两个人在一起的可能性,以及,自己到底有多渴望这段关系的重新继续。
齐屿忍不住又亲了亲西野颤抖的嘴唇:“我告诉我自己,感情不是由那些所谓的原则禁锢的。那么多年过去,你和我都还好好地活着,你还能站在我身边,还会为我身体的一点小毛病着急,我还那么渴望你,我们明明还拥有着继续的可能性,我有什么理由非得执着于当年放下的狠话?打脸就打脸吧……那些其他的问题可以以后再慢慢说,现在我只想问问你,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西野好像还没办法立即消化这些话,或者说,他听明白了,却不敢相信。他身上从一开始就没停止过颤抖,这颤抖也是紧绷的,像一根被拉得极紧的弓弦,一碰就嗡嗡作响。
西野不说话,齐屿也不着急,并不催他,只静静地等着。
很久之后,西野才开口,声音虚虚渺渺,像在梦中的呓语:“我有些害怕……当初,我们试过,可走到后来,我们一直在吵架,有各种矛盾,过得也不开心……”
再来一次,他们还能有一个七年可以等待磨合吗?
齐屿蹭着他冰凉的脸颊:“是我的错,我那时候自以为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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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起生活,其实骨子里还是软弱又幼稚。我向你道歉。我虽然不敢保证说如今的我有多么成熟,但我也会长大对不对?你相不相信齐学霸,他会变好的对不对?”
西野摇了摇头,咬着牙才没让自己再没出息地哭出来,至少齐屿在哄他这方面还和以前一模一样。
“你没有错,是我有问题。我……”
齐屿强势地将西野的话吻掉了,他一点都不想再听到西野的自我嫌弃,那像是割在他心上的一把把利刃,让他多日来不敢深想的心疼肆意地伸枝展叶。
西野这回没有抗拒,而是试探着回应起这个吻。奈何齐屿有心无力吻不了太久,一口气憋到头,撇过头去咳了两声。
西野趁这个空当,终于回了回神,在脸上囫囵抹了两把,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狼狈,但那湿意却怎么都抹不干净。
齐屿边咳边执着地问他:“你答应我吗?”
都到这种程度了,西野仍旧没有点头,他仿佛仍有着难以摆脱的桎梏。
但齐屿在这样的沉默中,心里却很平静,他也有点惊异于自己竟然一点都不慌乱,可能是因为他极为笃定西野是爱他的。
只要还爱,那无论什么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总可以解决。
半晌,西野崩溃般地抱紧了齐屿:“我不知道……”
齐屿拍着他的后背,缓声道:“那你想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吗?”
西野的手紧紧抓着齐屿后背的衣服,张口咬住他肩上的布料,才没发出声音来。他很想那一口直接咬在齐屿的皮肉上,让他也疼,让他知道他问的话有多蠢,可他不舍得。
窗外的雪还在继续下着,齐屿偏头吻了吻西野的耳朵,声音伴随着雪飘落:“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第64章第六十四章
等西野睡过去之后,齐屿吻了吻他冰凉的脸颊,轻轻放开他下了床。
他打开门,周思徐正站在走廊里,闻声抬起头来。雪将地面打成了白色,有一些也飘进走廊里,周思徐的头发上落了雪粒,他却仿佛感觉不到,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周思徐脸上的表情有些冷,完全没有上午嬉皮笑脸的样子。齐屿也掩了笑容,视线凉凉地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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