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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善尔
西野看了一会儿电视,还是那一套红红绿绿人头攒动,似乎人多就代表着热闹,人多就实现了晚会的八成意义。看完了一个毫无笑点的小品,西野起身回了房间。主持人串场的声音紧随在身后,充满着喜气,不知是真心如此,还是需要如此。电视没有关,喧闹声隐隐约约传进来,总比没有好。
他从床头柜子里取出一个包来,抓出一把钱数了一遍,八百六十四。减去刚开学时交的八千学,银行卡里还剩了五千块,他上学期零零散散地打工,一个月平均能攒下一千块,总共加起来也算凑够了下一学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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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下个学期再挣的钱就可以当作结余的,或者当作第三年的学。
他捏着那把有零有整的钱,按在钱上的手指动了一下,然后又重新装回了包里。
他离开这里去了城市,进了大学,却仿佛从来没有进过大学,一天天地出去打工,挣来几十块钱,攒够八千块,却只是为了维持下一个继续打工挣钱的学年能够顺利到来。让人发笑的恶性循环。
他却笑不出来。他讨厌过年,大年三十晚上到初一上午,这期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觉得难以忍受。他不喜欢这种具有特殊意义的日子,让他的无所事事显得如此奇怪。
“西野!”门外传来喊声,“你在家吗?”
门外很亮,不只是因为院子里的灯开着,整个小镇都填满了零星的灯火,还有时不时蹿上天的焰火和光亮。李如晴的脸在这样的光下掺着喜悦,她身后的几个人也是如此。
奇怪,西野想,过一个年而已,为什么真的能让处于其中的人变得与平时不同。
李如晴举了举手里的东西,是一些烟花,她身后的几人手里拿着零食等各种东西。她冲西野笑道:“想着你就没出门,一块儿出去玩吧,河边有人组织放烟花呢。”
西野摇了摇头,李如晴脸上的笑淡了几分,却还是坚持道:“你在家也没什么事吧?”
西野还真没什么事,他一时想不到借口,只又说了一句“真不去”就不再说话了。
门里门外陷入一时的沉默,一个男生冷哼出声,冲李如晴说道:“都说了西野肯定不去,你还非得来叫他。他什么时候跟人出去玩过了?”
李如晴不理他,一双眼睛盯着西野,再次开口问道:“真的不去吗?”她脸上的喜悦已经少了很多,甚至显得有些紧张了。
守着别人,西野不想让李如晴太过难堪,却也实在不想跟他们出去。他在这小镇生活了十九年,连一个正常的朋友都没有,只有李如晴,在经历了他许多次的冷淡之后,仍偶尔试图把他从独自一人的境地中拉出来一点。
屋里突然传来手机铃声,西野悄悄松了一口气,李如晴的眼睛已经垂了下去,不再看他了。几秒钟后,她开口:“你去接电话吧,那我们去了。”
西野点点头,等他们都转过身,从小院门口消失,他才关上了门。他隐隐约约听到了几个人的抱怨,无外乎还是那些话。
“新年快乐。”
接起电话来,齐屿的第一句话便是拜年,西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渐渐静了下来。他靠在窗台上,看院子里的灯光,回应道:“你也是。”
“做什么呢?”
西野顿了一下,外面电视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在看电视。”
齐屿笑了两声:“本来想快十二点的时候再给你打电话,但表走得太慢,盯了半天十点钟还没到。”
不远处炸了几声响,应该是小孩子在玩闹放炮,西野的心脏却跟着猛跳了一下,一句话脱口而出:“那到十二点我给你打。”
笑声隔着电话线传过来,仿佛就在耳朵边上吹拂着响起:“十二点你不去放鞭炮啊?”
这倒是,西野模模糊糊地想,就算不放也没关系。
齐屿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我等你放完,这之前谁的电话都不接,给你留着第一的位置。”
明明是调侃,明明知道的,胸腔却仿佛塞了一只浸满了水的海绵,撑得满满当当,酸软不堪,那股酸气上涌,扑进鼻腔里。
我这是怎么了?西野另一只放在窗台上的手抠进墙皮里。我这是怎么了?他想,却想不明白。
“齐屿……”他出口的声音显得十分干涩。
“嗯。”齐屿应道。
他顿了顿,有些问不出口:“你、什么时候回去?”
“初七开校,我那时候回宿舍,之前几天在校外的公寓住着。你要是来得早可以来这住,有客房。”
“不用,我也初七回去。”
西野觉得他和齐屿走得太过亲近了,这个距离对他而言很奇怪,也很危险。明明两个人并没有见过多少次,却熟悉得这样快。这不正常,他想,我不正常。
西守培快十二点的时候回来的,吆喝着喊西野把鞭炮拿出来。等十二点一到,周围一片炮声齐鸣,此起彼伏不停歇。西野把鞭炮缠在了一根长棍上,霹砰霹砰,很脆的响声,带着小镇、所有人,往前又走了一年。
鞭炮燃得很急,响完了之后剩下半院子白烟,还有一地残碎的红纸片。震得耳朵跟着疼痛的响声结束,反而让人变得有些怅然若失起来。旧的一年与新的一年,就这样交接了,只那一瞬那一声炮响。
西守培回了房间去睡了,西野锁上门,给齐屿拨过去电话。规律的提示音变成电子女声,齐屿没接。
西野把自己扔到床上,心里毫无感觉。就该是这样的。
第15章开学
餐厅开在学校边上,做的就是学生的生意,所以初十才开张。西野没太早回去,初十下午到了宿舍,随便打扫了一下两个星期没人住的房间,开始了第二个学期的生活。
他们学校很变态地选了个正月十五作为报到的日子,十四的时候陈言成和张秦也到了学校,还有那个一学期没在宿舍露几次面的石现。他这次来却是搬东西的,留下一个西野旁边的空床位。
陈言成和张秦兴高采烈地往刚拾出来的空床位上放东西,感叹正愁东西太多没地方放。谁知这些杂物还没在原来石现的位置上待熟呢,床位的新主人就到了。
张陈二人惊讶了两秒,立马扑过去把自己的东西都抱了回来,顺便把那床位打扫得干干净净。
任奔奔绷着一张脸踏进屋来,看到西野顿住了脚。
“我靠!”他骂了一句,脸上之前有些沮丧的表情重新嚣张得欠揍,“怎么又是你!”
西野觉得该问这句话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任奔奔直接忽略陈言成他们前所未有的迅速高效的劳动成果,气哼哼地拉着行李箱就往外走,正好和要进门的齐屿撞上。
“怎么了?”
任奔奔使劲地剜了西野一眼,向齐屿告状:“那混蛋住这屋!”
齐屿的视线扫过来,西野却在前一刻扭过了头。
“还不管管你那张嘴?”耳边的声音四平八稳,依旧是往常的模样,“和新舍友好好相处,再闹矛盾我就不管你了。”
“我不……”
任奔奔还想再说什么,开头的两个话音充满了不满,接下来的话却掐在了喉咙里,想必是齐屿做了什么,把它们给吓了回去。
陈言成和张秦都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目不斜视,实际上两只耳朵支得很高,听着两人的对话,暗自嘀咕是什么原因给他们宿舍送来了这尊大佛。
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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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突然站了起来,椅子腿在瓷砖地面上划拉出一声刺耳的响动,他面无表情地从两个人之间穿过去,肩膀甚至撞了任奔奔一下,关上门走了。
任奔奔被他气得差点撸袖子追出去,又扒着齐屿撒娇,要换房间。齐屿不说话,笑眯眯地看了他五秒,任奔奔乖乖地去拾床铺了。
刚刚二月末,天气就暖得不像话,吹过来的风都带着热气。西野没什么目的地,只是不想在宿舍里呆着而已,因为是报到的前一天,校园里人很多,他跑去了学校的后山,那里清净一些。
亭廊边种着茂盛的竹子,还没抽出翠绿的颜色,呈现出一种古旧的泛黄感,灿烂的阳光照下来,在地面上投下细碎的晃动光影。
等到亮黄色光斑变为橙黄色,风中掺了凉意,西野睁开眼,竟然靠着廊椅睡了一觉。他呼噜了一把头发,使自己神了些,往宿舍楼那边走去,刚刚下了山坡就看到了齐屿。
齐屿冲他笑了一下:“随便逛一逛。”
西野微微点了一下头,继续往前走,却被齐屿抓住了胳膊。
“生气了?”
眉间皱起来,西野声音有点冷:“我生什么气?”
他的胳膊很轻易地从齐屿手里挣脱出来,齐屿好像并没怎么用劲,下一秒却又被拽住了手腕。
齐屿拉着西野往他刚刚坐的长廊走去,西野用另一只手去拉开他,齐屿却突然回头,声音放轻:“就一会儿,可以吗?”
西野抿紧了唇,停止了挣动,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前走。齐屿的手直接接触在他的手腕上,很温热的触感,让他那一圈皮肤都发麻。
山上本就没什么人,这会儿天色暗下来,更是看不见人的影子。齐屿靠着栏杆,也没扯其他的,上来先道了歉:“那天没接你电话,很抱歉。”
西野低下头:“不用。”
短暂的沉默后,西野正想离开,齐屿开了口。他好像经历了一番思考,才渐渐吐露了一些内容:“那天,家里有一些事,折腾到很晚……”
西野停住欲走的动作,抬眼去看齐屿。这不是那个惯常的齐屿,他的脸上有着明确的犹疑和嘲讽。
“本来想给你回过去的,就算已经是半夜,但没办法,”齐屿的眼睛和西野的对上,天色昏暗,似乎给他的眼睛周围都蒙上了一层阴翳,“我没一点心情和外界联系,更不想在那种心情下和你说话……”
西野有些怔怔地看着他,齐屿突然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自顾自地坐在了旁边的长椅上,脊背稍稍后靠。他的声音被夜风一吹即散,尾音在西野耳边缠绕着:“真是奇怪……”
真是奇怪,奇怪会把这种本以为不会呈现于人前的心情呈现给你,奇怪会不想把一丝一毫的愤怒和黑暗给予你。
“西野,我们是朋友吗?”
西野在他旁边坐下,半晌嗯了一声。齐屿扭头看他:“但你本来不想。你觉得奇怪吗?”
西野诡异地迅速领悟了他看起来云里雾里的一个问句。是的,他感到奇怪,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感觉,而越往后的一切越让他无法理解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一个模样,他与齐屿,相差如此远的两个人,怎么就并肩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谈论着“朋友”的话题。
“应该的。”齐屿盯着西野,脸上的笑意退去,眼里黑沉一片,“我不想再和那个家有什么联系,但西野,真实的我懦弱得很,没有勇气彻底放弃对他们的依赖,靠自己生活。”
他的呼吸声重了起来。夜色真的降下来了,昏暗中的橙黄退去,苍蓝逐渐加深。西野的心里升起疑虑,但他没说话,也没表现出来。只要他想,他可以伪装出一张完全不动声色的脸,用那副表情生活久了,他早就习惯了。
“所以,我很佩服你,真的……”
西野怪异地去看他,仿佛是觉得他的话让人十分不能理解。他并不是这种生活的主动追求者,齐屿所谓的“佩服”像是讽刺。
“你别这样看我。”齐屿似乎已经摆脱了之前的情绪,“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我羡慕这样自主的生活与勇气。”
西野不同意他的话,但他没有开口反驳。他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虽然绝大部分时候他不会给别人找他诉说的机会。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亭子边上的灯突然亮了起来,黑暗瞬间被驱逐,两人的脸都完全暴露在对方视线之下。西野下意识地去看齐屿,正好齐屿也在看他。齐屿似乎是想笑一下,但他没有,西野这才发现,原来齐屿不笑的时候眼睛里没有光,脸部棱角显得有些冷漠。
“胡说八道了那么多,你不想问什么吗?”
西野摇了摇头。齐屿这才把以往的笑重新挂上了一丝,有些无奈地说道:“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对什么都没兴趣。”
不,我至少对你有兴趣,但你并不想说。西野在心里说道。
“等以后吧,等哪天,也许我就可以当玩笑说出口了。”
齐屿和西野下了山就分开了。任奔奔大半天没找到齐屿,早就等急了,接到齐屿的电话差点骂人,幸亏残存了一丝理智给憋了回去,只是语气非常不满。齐屿安抚了他两句,问了他在的地方,和西野道了别,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西野的脑子里盘旋着之前齐屿的模样,他也有厌恶的人与事,还有过不去的坎吗?他们在某些程度上,是不是有一些相像?
他没有过多探究齐屿的家事,既然齐屿不愿意说,西野觉得自己的每一个假设都是对他意愿的背离,他不想这样做。但灯光下齐屿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却挥之不去,西野发现,相较于那个把笑活成了脸的一部分的齐屿,他与这个冷漠的齐屿更加亲近,却并不想看到这样的齐屿。
第16章证实
宿舍里由于任奔奔这个新人的加入,气氛变得有些僵硬,陈言成和张秦一举一动都带了些小心翼翼,骂人的次数直线下降。
以往陈言成打游戏,有时候半夜一两点键盘还噼里啪啦地响,现在却在任奔奔上了床之后再也不敢制造一点噪音,张秦也不再抢第一个洗澡的位置,默认等任奔奔洗完他做第二顺位。
只有西野还是一切如故,任奔奔也没再表现出要找他麻烦的意思,出乎寻常地消停,整天出去招猫惹狗,这样一来,他在宿舍待的时间反而跟西野差不多同步了。
不过即便任大哥暂时敛了些自己的王霸之气,余威尚存,还是支使得陈言成和张秦成了他的两个备用小弟。
陈言成和张秦逮了个任奔奔不回来的晚上互倒苦水,分享信息。陈言成游戏也不打了,抱着椅子背唉声叹气:“我就奇了怪了,任奔奔跟他宿舍之前那几个闹矛盾,把剩下那仨赶出去不就得了,怎么他反倒自己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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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秦没听说过这条信息,脖子伸得老长:“你是说,任奔奔搬咱宿舍来,是因为跟宿舍其他人吵架了?”
“具体为什么不知道,听老张他们几个说的,他们两个宿舍挨着,据说闹出挺大动静的,任奔奔一个揍三个,那仨都不敢还手的。”
“那这,”张秦朝任奔奔的床位努下巴,“这怎么回事?”
“我哪儿知道啊!唉!自从他来了,我游戏打得都没劲了……”
西野正坐在椅子上擦头发,陈言成突然把椅子往他的方向凑了凑,表现出一个探听八卦的姿势:“诶西野,你肯定知道点什么吧?”
西野动作顿了顿:“我为什么会知道?”
陈言成撇嘴,做出一个你别装了的表情:“你不是和任奔奔他表哥,那个齐屿,很熟吗?”
西野盯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们认识?”
额……陈言成短暂地回想了一下,发现西野还真没守着他表现出什么和齐屿认识的迹象。
“我、我猜的……”
西野盯着他,显然不信。陈言成视线闪躲,再抬头发现西野仍旧在盯着他,张秦则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俩。
“哎呀,”陈言成破罐子破摔,“就是你生病那次,那饭和药都是齐屿送过来的,诶?你别怪我啊,是他叫我说是我自己买的,别提他的。”
西野没吭声,只是把视线回去,继续擦头发,陈言成松了一口气,也没了什么探究的心思,颇有点吃了人家的东西没帮人把事办利索的羞愧感。
西野并不意外,只是证实了一个早就知道的猜想而已。他想起来在游乐园门口,齐屿从地上捡起来向他道谢的那张传单,即使对方只是一个看不见脸的发传单的玩具熊,他仍旧保持着最大的礼貌,给予最应该的尊重。
齐屿对所有人都很好,西野也许只是其中最普通的一个。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对西野好,齐屿是那稀稀拉拉可罗雀的罕有中最温暖的那一个。
第二天任奔奔回来得很早,天还没亮透,西野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就听到门锁打开的声响,以及各种叮铃咣啷的动静,等他出来,任奔奔已经爬上了床钻进了被窝。
报到之后第一周不上课,到第二周才正式开课,第一堂课西野没有逃太多,至少要去认一下老师。
上午第二节的课,他九点半准备出门的时候任奔奔在床上还是毫无动静,张秦和陈言成拾东西都轻拿轻放,生怕惊醒了他。
教室最后几排倒是坐得挺满,前三排只零零星星坐了三四个人,宋知良身为这学校不多见的一朵奇葩,不出意外地坐在最前面,老师的眼皮子底下。
西野从后门进去,随便找了个后面位置坐下了。临上课前,宋知良要去卫生间,正好看到百无聊赖看着窗外发呆的西野,他的愤怒已经全部消失了,时隔二十多天再看到西野,那点天涯相知与拔刀相助的亲近再次被唤醒,但他有点拉不下脸,索性也当没看见。
中午西野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看到了钟爱外卖的陈言成,跑上跑下在人群中灵活得像一尾泥鳅,等他回了宿舍,任奔奔扒在床头迷瞪着看他:“我的饭呢?”
西野理都没理他,当没听见,站在衣柜前换衣服。
任奔奔清醒过来,揉了揉眼,正好看到西野脱掉衣服,露出的□□上半身骨肉均亭,线条流畅,盖了一层薄薄的肌肉,是看起来就很健康的小麦色。任奔奔撇撇嘴,不动声色地捏了一下自己软塌塌的胳膊上的肉,在内心对自己奶白奶白的皮肤嫌弃得不行。
陈言成这才气喘吁吁地冲进屋来,三月初的天,他额头上出了一层汗,整个人都在往外冒热气。他手里提了大大小小四五个一次性饭盒,给任奔奔一样一样打开放好,这少爷挑剔得很,要吃的东西遍布食堂三层楼,让他跑上跑下了不少力气。
“奔爷,饭买好了。”
任奔奔哼了一声,又在被窝里磨蹭了两分钟,才准备下床去洗漱。卧室里饭菜香弥漫,西野打开了阳台门,让外面新鲜的空气吹进来。
他们宿舍楼边种了一圈海棠树,长得很是高大,伸展到三楼阳台的高度,花已经开了不少,被风吹得在阳台上也洒落不少花瓣。
任奔奔穿着小裤衩下来,被明亮的日光一照,冲西野大呼小叫道:“草!你能不能拉上窗帘!”
任奔奔是个裸睡爱好者,但并不爱好裸奔。陈言成很有眼力见,立马蹿过去帮忙拉上了,一片花瓣在窗帘缝隙里飘进来,落在西野的桌面上。
他把它拈起来,白色的花瓣边缘带点粉,显得致又孱弱,和粗糙的指尖形成鲜明对比,西野把它揉碎,扔进了垃圾桶。
任奔奔套上睡衣,是件很可爱的连体橙黄色恐龙,张秦和陈言成第一次见他穿这件衣服的时候差点惊掉下巴,没想到狂霸拽的校园大哥还有这样的童心,西野却没什么意外,这衣服和任奔奔倒是绝配。
任奔奔蹲在椅子上啃鸡排,蜷着身子倒真挺像只小恐龙,陈言成去了其他宿舍找人玩,任奔奔瞟了一眼西野:“我说你这人真的挺没意思的啊,除了打工上课你还有别的事能干不?”
西野这才吝啬地给了他一个眼神。任奔奔这回眼睛倒是挺清楚。
任奔奔嘴里有东西,说话咕咕哝哝的:“我后来想了想,咱俩其实也没什么大矛盾,不如就大事化小,我看你资质不错,你来当我小弟,就什么都扯平了。”
西野不明白他说的“扯平”从何而起,事实是任奔奔一直单方面地找他麻烦。他全当任奔奔是空气,扭过了头拾桌面。
任奔奔叼了个快啃干净的鸭腿,从椅子上跳下来:“喂!你小子怎么那么招人讨厌啊!礼貌懂不懂!”
第17章恶棍
陈言成走的时候没锁门,门口传来两声敲门响,宋知良探进头来,他本来动作还有点踟蹰,一看屋内对峙般的情形蹭一下蹿了进来,不知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一下把任奔奔推出老远,站在西野前面。
他没和人吵过架,出口磕磕绊绊的:“你、你这,那什么,恶棍!有什么事冲我来,别迁怒西野找他麻烦!”
任奔奔被他推懵了,他之前左胳膊盘在楼梯架上,硬生生被宋知良那一下推得崴了一下抽了出来,疼得不行。他反应过来,油汪汪的手指着宋知良,这就往前要来揪他的衣领。
宋知良心下有点发虚,下意识想往后退,又想到西野还在后面,不能丢了面子,挺起胸膛直面任奔奔。
“你想干什么!”
任奔奔哆嗦着手,把宋知良干净的白衬衣攥出一片油渍:“干你妈!”
他的拳头这就要落下,西野却突然一手攥住了他的胳膊,另一手往后拽了一把宋知良,让他退到后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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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出去。”
宋知良内心感动得不得了,果然西野还是把我当朋友的,任奔奔找他自己的麻烦他跟个没事人似的,找我的麻烦就忍不住出手相助。
他自觉有了后台,从西野的肩膀上方有些挑衅地继续看任奔奔:“就是就是,你赶快出去,别再祸害别人宿舍。”
饶是西野也忍不住看了宋知良一眼,不明白他看着老实,怎么说出的话那么能戳人痛处,刀刀见血。
任奔奔一开始还被气得呼哧呼哧喘粗气,这会儿反而平静下来,眼皮塌下去,再抬起来的时候眼圈泛了点红,嘴一撇说出的话恶狠狠的,却带着怎么也忽略不了的委屈:“你们!你们都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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