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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善尔
任奔奔却有神得很,眼睛骨碌碌转,不断地在两人之间来回,妄图寻摸出点奸情,偶尔看到齐屿往这个方向瞟来的视线都觉得酸得不行。
他本想求和好结果把人惹得更恼了,西野身为将来可能要和齐屿那人渣狼狈为奸的狈,任奔奔立马去找齐屿哭诉,齐屿却浑不在意。
任奔奔奇怪:“你不是喜欢西野吗?”
“对啊。”
“那你怎么都不关心他情感生活的?”
齐屿当时说:“放心吧,西野不会生你的气的。他那人,只是面上看着冷,实际上心比谁都软。”
任奔奔简直像听天外奇文:“哇哦,这是不是就那个,情人眼里出西施?”
齐屿笑出声来:“他气性儿真的很小,不信,你晚上回去主动和他说句话,看他理不理你?其实吧,人家根本就没生气,只是懒得理你而已。”
任奔奔受到人身攻击,又和齐屿闹了一阵,晚上半信半疑地决定拉下面子,认证一下齐屿是不是被情爱冲击得傻了,想了半天不知道找什么切入点,看到桌上还剩了一块的雪花酥:“这个你吃不吃?”
西野闻声看到他手里的东西,摇了摇头:“你不是喜欢吗,怎么留到现在?”
他虽然是问句,但表现出来的仍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任奔奔仔细寻摸了一通,实在看不出来什么异常,倒是信了齐屿七八分,暗自叨叨自己傻逼,从那时候倒是不和西野置气了。
他也说不上自己现在对西野的感情是怎么样的,本来压在心底那些酸溜溜的不忿,自从被齐屿戳开了,就像个气球一下子漏完了气,再也吹不起来了,虽然算不上毫无芥蒂,却是尴尬占了上风,现今这尴尬渐渐散去,倒催生出几分亲近来。
只是,任奔奔揉了揉鼻子,奔爷身为整个大学城最酷最拽的大哥,是毫无





成说 分卷阅读30
人性不讲人情的,才不可能承认呢。
因为这节课涉及到布置的期末论文,下课后齐屿周围围了一圈人,宋知良扭动着想挤进去,被任奔奔悠哉地上去拎走,临出门前还诡异地朝西野眨了一个自以为很酷哥儿的眼,实际上鼻梁都快皱成了食堂的肠粉。
西野不明所以,看到宋知良刚刚奋力挣脱开任奔奔的钳制,又被几个彪形大汉直接抬了起来,衬得他的小身板单薄又瘦削,很像街上被强抢的清苦书生。
等人好不容易快散完了,齐屿拾好东西走出教室,入眼便是少年趴在窗台上的背影,肩胛骨将黑色短袖绷出漂亮的凸起,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把。
他转头把视线投过来,下午三四点钟的灿烂的阳光给侧脸和下颌添了一层金色的虚影,头发理得短短的,碎碎的黑色边缘泛着光。
齐屿双臂同样撑到窗台上,偏头看着西野不说话。西野垂下头看楼下鱼贯而出的黑色的小小头顶,过了半天又抬起头来,不自然地抹了一把鼻子:“怎么了?”
他无意识的小动作像一把小勾子,在齐屿的心上挠啊挠,挠得他心里酸软得泛水,眼睛都眯起来:“看你不行啊?”
阳光太晒了,西野想,今年这怪异的天气,四月的皮八月的骨,怎么那么热呢,热得人脸都红了。
上课教室在501,核心教学楼顶层的最北边,顺着教室前门旁边的楼梯再往上走一层,有一扇玻璃门,直通着楼顶天台。
门上挂着一串生了铁锈的链锁,但对于能把围墙都不断豁出口子的学生们来说,这锁没什么实质意义,玻璃门直接有一扇完全消失,结实的铁锁和空荡的铁质门框相依相伴。
西野突然抓住齐屿,他没敢拉齐屿的手,而是隔着衬衣袖口抓着他的手腕,指腹下能感受到一粒小小的圆扣,用力到硌得相接触的皮肤都发疼。
齐屿顺从地跟着他走,等俩人跨过那扇空荡荡的玻璃门,阳光毫无遮拦地铺洒在脸上,西野松开手,转过身面向齐屿。
他的发质偏硬,头发短短的,露出整个光洁的额头,抿嘴不言的时候还真有点不良少年的气质。
那双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紧盯着齐屿,看久了倒显得有些可怜了。
“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吗?等段时间,我再告诉你……”
楼顶上的风吹拂而过,齐屿的声音被卷起来,缠在每一丝气流中,钻进耳朵里,让心脏都跟着发烫。
“可以啊。”
西野鼻子一酸,暗骂自己没出息,出口的声音却掺了几分委屈。
“你等等我。”
齐屿笑着看他,西野在他的眼睛里只看到一个自己。
“我等你,别着急,你慢慢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在断更边缘试探了几天,终于一脚伸了过去⊙⊙
经常写着写着就对自己产生怀疑,在心里质问自己,这都是写的什么xx玩意儿。而且我也不太享受为更新而码字的过程,虽然只有个位数阅读,心里还是有股奇怪的责任感,不敢轻易断了。
正好趁现在第一部分结束,暂停几天存存稿,等差不多五一时候吧,如果字数差不多了,就再接着更第二部分~
第25章第二十五章
时间在每一个绿芽上游走,光秃秃的树枝上先是悄无声息地掐出嫩尖,几场春雨把空气打得湿润,也把树上打出朦朦胧胧一团绿烟,那蜷缩的青芽抖落抖落就舒展开来,长成婴儿的小手掌大,倏忽间又长到成人手的大小。绿色由浅淡变深变重,却仍是干净的,每一个叶片上都泛着油光,纤尘不染,堆在一簇好看极了,风一吹,哗啦啦作响。
等到七八月的时候,它们重新恢复到印象中强壮的模样,叶片变成苍绿,上面鲜明的经脉像盛年男人手臂上鼓起的肌肉,充满了力量。然后眨眼间,就有一片叶子突然泛了黄,这一点点黄色像瘟疫一般,在一个个不甚长的夜里,悄无声息地染黄了一片又一片,再注意的时候,已经有叶片偶尔砸落在肩头了。
西野是在操场的台阶上,不经意间看到围栏外几棵树时想到这些的。宽大的校服被风鼓起,风吹在出了汗的额头上,凉津津的。
前几天还小小的绿色叶片,已经长得有他的手掌大了,他伸出手在空中比了比,还是自己的手大一些,不过那叶子太干净了,泛着光,比他带着薄茧的手好看得多。
它们摩擦着发出声响,把阳光打碎扭曲,晃成细碎的光斑,西野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第一次意识到时间过得很快。
那一年他十五岁,还会对时间的流逝感到假模假样的惆怅,又安慰自己,长大也好,可以离开这里去外面看看,挣很多钱。
七月初课程结束,西野直接在z市一处建筑工地找了活,管吃管住,一个月3000。这个城市最近好像天天都在下雨,却没有带来丝毫凉爽,雨是混着热气打下来的,却无法将热气打散,世界像一个蒸笼。
他和齐屿见过不少次面,有时候是在餐厅,有时候是下班后的长街,有时候是一个电话后,两人随便哪里走一走。他喜欢这种感觉,未出口的那个决定早就明晰得没有遮掩,或许,从齐屿说“喜欢他”的那一刻,再或许,从他不知不觉中把一个人放进了心里的那一刻,这个愿望就随之扎了根,一切与其相违背的话语都是口是心非。
令他沉迷的是现在,束缚他的是过往,令他恐惧的是未来。
七月中旬的时候西野请了两天假,回了一趟家。拉拉扯扯的几天连绵雨过去,天重新回到了干燥的热,空气中漂浮着被热气蒸腾起来的灰尘,炙热的阳光烤得皮肤发疼。
空中的气流仿佛有实质,被扭曲得丝丝缕缕变形,少人的灰色马路折射着日光,晃得人眼前发白。西野推开小院的门,院子里的一棵杨树长得高大又繁茂,投下一片阴影,才让眼睛得到了难得的舒适。
蝉鸣声吵闹地传过来,门锁发出金属的声响,西守培仰坐在屋内破旧的沙发上,听到动静睁开眼睛投向西野。他的确已经是个老人了,脸上有着深深的褶皱,眼皮都耷拉下来,遮住了半个眼睛,但那里面投射出的眼神让西野脚步顿了一下,才继续小心地关上房门,喊了一声爷爷。
那样厌恶的眼神。
头顶的风扇在尽职尽责地转动,发出吵闹的吱呀声响,两个人一时谁都没说话,西野垂下头,盯着自己沾了灰尘的脚尖,西守培啐了一口,重新闭上了眼。
西野僵立了很久,看西守培的确没有再理他的意思,才提起有些发麻的腿脚,动作放轻地推开自己的房门,进了屋。
七月,最令人讨厌的七月。人生中似乎很多重要决定都要在这个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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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敲定,一旦做出,就是一辈子。
西守培一下午都没出去,西野也窝在房间里,直到晚上五六点钟的时候,外面传来大门被关上的声响,西守培出了门。
手机在手心里被攥得发热,齐屿打来的电话西野没有接,他翻了个身,被汗水打得湿透的t恤沾在后背上,和床单接触,潮热得让人烦躁。大半天后,他还是拿起手机,给齐屿回了一个短信“到家了,明天回去。”
齐屿没有在意他不接自己电话的事,很快地回了条短信过来“好,明天路上小心,等你一块吃午饭。”
西野突然被巨大的难过侵袭了全身,这令人闷窒难以忍受的环境里,他把手机贴紧胸口,紧紧咬着下唇,鼻尖的酸涩大半天才散去。他很少有这样软弱的时候,却在碰到齐屿之后,时时感到委屈,感到不平。
夜里也没有风,窗户开着,窗帘却不动,西野迷迷糊糊竟然睡着了,醒来胃里有些难受,他起身去倒了半杯水,灌下去才好了一些。
已经十点多钟了,西守培还没有回来,西野拿了一个手电筒,准备出门去找一下他。街上有路灯,但是亮度很差,灰白色的光只在路灯杆底下投下一小片,起不到多大的照明作用。
夏天的夜里是最不安静的,四处传来的声响,柏油马路上还好,周边的村子草丛里还常有蛇在蛰伏,人睡了,世界还醒着。
西野走了没多远,从家门口的路出去还没到拐弯的地方,就看到了西守培有些踉跄的身影。
西野知道他喝了酒,每年这一天,西守培都会喝得烂醉,折腾一大阵后再沉沉地睡去,不知道是不是继续做着把西野扒皮抽骨的梦。这个晚上,对于西野来说,通常是一个不眠夜。
西野把手电筒塞到兜里,跑过去扶住西守培。西守培有些迷糊,停住脚步,愣愣地看他半晌,辨认他是谁。西野把头撇过去,不和他对视,西守培突然大力挣动起来,一把把西野甩开,嘴里骂骂咧咧,兀自往前面走去。
西野沉默地跟在他后面,西守培先进了院门,手扶上半开的铁门,一把往里推去,发出铁质物相碰的闷响。他的脊背微微佝偻,眯着眼转过身看还在大门外的西野,神色渐渐清明,眼中迸出狠厉的光来。
那个七十岁的老人仿佛一瞬间被西守培踢到了犄角旮旯,他还是四五十年前大口喝酒打架惹事浑不怕的粗野汉子,有着结实的肌肉,无穷无尽的力量。他渐渐挺直脊背,布满粗糙老茧的大手一把把西野扯进来,哐当一声从里面给大门上了锁。
他扯着西野胸前的衣服,把他拽得磕磕绊绊,然后一脚踢开堂屋那扇不甚结实的木门,把西野推搡到地上。房门被他一道一道地闩好,连能透出声音的窗户都仔细地关上。
等做好这一切,西守培才重新看向地上垂着头不做声的西野,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捞了一根结实的木棍。
工地上充满了灰尘和噪音,地面上的白色灰尘漂浮在低空,脚不小心踩重了,就会腾起白色烟雾,轰鸣声则像被囚在了一个容器里,回声作响。
西野没有错过和齐屿约定的午饭,上午就回到了工地,满打满算去了也就一天。工地上的住宿条件很简陋,板房不隔热,几乎每个夜晚都热得人难以入睡,西野却不在乎。
一个房间里摆两张床,西野把包放到自己床上,掏出要换的工服,视线却忍不住落到了另一张床上。成套的浅灰色几何方块图案的床单被罩,干净雅致得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和齐屿那间公寓里的用具一个风格。
西野把那张床上的被子抱了出去,晾晒在离工地最远的一个角落里,可以尽量少沾些灰。隔得远远地他看到齐屿从楼前走过,即使穿着与其他工人别无二致的衣服,距离远得只能看清人周身的轮廓,西野仍旧能一瞬间认出他。
他身体后仰靠在晾衣绳上,侧过脸贴在搭在绳子的被子上蹭了蹭,上面有着浅淡的花露水的香气,还有齐屿的气味。
第26章第二十六章
齐屿像个无处不在的意外和惊喜,西野在脏乱和轰鸣的工地上看到他的时候,简直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他穿着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干净t恤和牛仔裤,皮肤白皙洁净,像个不小心走错地方的小少爷,笑吟吟地跟在工头后面,目光搜寻了一通,停在西野的脸上,朝他眨了下眼,然后拐过建了一半的水泥楼架,去了后面的办公间。
西野脚下没注意踩进了水泥浆里,裤腿溅了星星点点的灰白。齐屿去了小半个小时,西野心不在焉了小半个小时,最后还是忍不住把手里的工具一扔,朝齐屿之前去的方向走去。
齐屿正好从办公间里出来,手里拿着工人统一的衣服,西野停住脚步,靠在墙下等他走近,出声质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齐屿想揉他乱乱的头发,被西野避开:“干嘛呀,眉皱那么紧?”
西野这会儿不吃他那一套:“你别说你是来这干活的,这里根本就不是你来的地方……”
齐屿挑眉:“你能来我不能来?”又放软了语气解释道,“假期没什么事情干,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当锻炼一下自己。”他看西野仍是一副不听不信的模样,用空着的一只手捏了捏他的手:“我想看到你嘛。”
西野绷着的怒气一下就散了,他偷偷地吁出一口气,把胸口的闷窒吐出去:“这里太辛苦了,你……”
他咬了咬唇,没往下说,齐屿也是个男人,而且实际上武力值骇人,一味地以“过于辛苦”为理由企图劝退他,有点伤人自尊。虽然西野的确是那么想的,他自己的时候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吃也好,住也好,能过得去就行,可轮到了齐屿,那些条件的恶劣突然后知后觉地被意识到了,难以忍受了。
齐屿歪着头看他,见他不说话了,才笑着开口:“行啦,哪天受不了了我就临阵脱逃,绝不委屈自己行了吧?”
西野眉间的褶皱放松了一些,齐屿在他这里总是很容易过关,三言两语就能让他溃不成军,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夏天的威力不容小觑,尤其是和工地繁重的工作与简陋的条件结合起来,齐屿在体力和内骨上没问题,但是外在的皮囊却不太容易适应这恶劣的环境。
仅仅一上午,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晒得发红发疼,已经是被晒伤了,他被西野赶到宿舍里裹得厚了些,把脖颈、手腕全遮了个严实,又在衣服内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湿哒哒的刺得皮肤发痒,等晚上回到宿舍脱了衣服,后背起了一片红色的小点,又痒又疼。
西野的脸色极其难看,赶他去洗澡,又跟进去递给他一瓶花露水,接了一盆水倒进去了小半瓶,让他洗澡时用湿




成说 分卷阅读32
毛巾擦一擦。
等齐屿洗完澡出来,房间里没有人,他走出去看了一圈,也没看到西野的影子。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西野才推开门进来。
齐屿好奇地看他手里拿的东西,直到西野放到桌上,他才发现是一盒痱子粉和一管防晒霜。齐屿这下忍不住了,笑得仰躺在床上:“你干嘛呀,还去买了防晒霜?”
他想象西野站在化妆品柜台前挑防晒霜的情景,渐渐地笑意淡了些,心里有些发涩,突然伸出手拽了西野一把。
西野正被他笑得有些窘迫,一时没注意,被拉得趴在了齐屿身上。在临挨到床的时候,他下意识用胳膊肘撑了一下,正好杵到齐屿的胸口上,疼得齐屿吸了一口凉气。
西野慌乱地挣扎了两下,齐屿却抓着他的手腕不放:“别动。”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点细微的鼻音,性感极了,也温柔极了。西野止住动作,放松身体,趴在了齐屿身上,头放在他的胸口。
花露水的香气缭绕在鼻尖,清清凉凉的,清淡又不刺鼻,西野使劲吸了两口。齐屿的一只手放在他的头顶,从短短的发间穿过去,声音在头顶响起:“谢谢你,西野。”
西野从他胸前抬起头来,看他认真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地挠了挠额头:“起来,我给你抹一点粉。”
齐屿松开手,任他从自己身上爬起来,自个却仍旧躺在床上不起来,笑嘻嘻地道:“小孩子用的,我用会不会太不好意思了啊?”
西野手臂使力,二话不说暴力地一把把齐屿翻了个个,把他的t恤撩了上去。细滑粉腻的白色粉末沾染上白皙的后背,西野的心跳得有些快,撇开了眼有些不好意思看。齐屿却把脑袋垫在胳膊上,舒服地眯起眼。
夜里西野躺在床上,听齐屿翻身的动作。齐屿把动作放得很轻,像是怕把他吵醒,但西野根本就一直没睡着。
这一天的一切像一场梦,翻来覆去地在脑子里重演,齐屿怎么就出现了呢?现在还和自己在一个房间里睡觉?闭上眼,那沾上了细滑粉末的结实后背又在眼前显现,覆盖着一层漂亮又不夸张的肌肉,因为刚洗过澡皮肤凉凉的,而且他竟然还有腰窝……
西野决定还是睁着眼回忆白天吧……
齐屿翻身的动作越来越频繁,西野心下又有些生起气来,嫌他找罪受,气完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睡不着吗?”
齐屿那边的动静停下,有些歉疚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把你吵醒了?有一点认床。”
西野差点忍不住冷笑,什么狗屁认床,这地方他能睡好就怪了。他把灯打开,齐屿遮了遮眼睛挡了下光,西野下了床,把摇头扇的自动摆头给关了,固定了吹向齐屿的方向。
齐屿看他的动作,没再阻拦,西野歪着头看了他一眼,余光正好瞥见他胳膊上的几个红点。比白天被热出的那些要更大一些。西野四处扫视了一圈,不由得有点恼自己,七八月的天,这里的蚊子简直能吃人,他是个不怎么招蚊子的体质,被咬了也是挠两下抹点花露水就好,竟然就忽略了这一茬。
已经快十二点了,西野拉开门朝外看了几眼,齐屿也坐起来,问他干什么。西野想了想,还是出门朝值夜的几个人那边走去,齐屿跟在他后头出来。等借回来一板蚊香,点好了,西野又重新给齐屿抹了一遍花露水,两人才重新上了床。
黑暗中齐屿的声音传过来:“真不知道我是不是来给你添乱的。”
西野朝他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团影子,他忽然担心起齐屿是因为之前他不想让他来的态度,才说这样的话。
“没有。”顿了半晌,他又接了一句,“我很高兴。”
齐屿翻了个身,笑声低低地响起来:“真的吗?我都不知道你高兴是什么样子呢,只见你皱眉了。”
西野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没往下接,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小声地说:见到你的所有时候,都是高兴的啊。
西野换了个话题:“你不用去实习吗?”
齐屿比他们要高一个年级,开了学是大三,西野知道齐屿同时修经济与法学两个学位,但不知道他是继续往上读,还是毕业就找工作,但无论哪一个选择,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工地上都太奇怪了。
而且,在z大那种高强度高紧张的学习环境中,每个人都绷紧了弦往前跑,很少有齐屿这样闲适的,还能出去做半个学期兼职,有事没事四处跑着玩,现在这么重要的假期也要浪在工地上。西野想不明白。
齐屿半天没有说话,呼吸声浅浅地响在耳边,正当西野以为自己管得太多了,想道歉的时候,他才开了口:“没关系。以后的路全不在自己手里,我做什么没什么影响。”
西野听不太明白,但他能听出齐屿话里的情绪,和那天在山上的长亭里一样的嘲讽。他的后一句话紧随而来,似乎是想调剂一下气氛,却没笑囫囵:“等着看吧,说不准我跟你并肩作战扛沙子的时间,也就这两三天。”
那点自嘲如附着在他的话里一般,固执地赶不去。
齐屿猜得不错,确实只有两天时间。
第二天上工的时候,天还亮得不是很透,西野却拽着齐屿,硬是给他脖颈、手腕等有可能露出来的地方,都涂了一层厚厚的防晒。
齐屿任他动作,还晃了晃脖子,蹭了下西野覆在他脖颈上的手,惹得西野忍不住在他后脖颈上掐了一把。
等西野给齐屿涂完,准备起来的时候,齐屿挑了挑眉,从他手里接过来:“你不涂一些?”
西野躲着他的手,他总觉得男生涂化妆品什么的有点女孩子气,齐屿是因为皮肤太娇气,不涂不行,自己皮糙肉厚,怎么也不让齐屿近身。
上午的工作还没有做完,工地里就开进来一辆车。西野听旁边的几个老工人嘀咕,说从车上先下来的是这块开发区的负责人,他旁边那位就不知道是谁了,负责人还一直点头哈腰看起来恭敬得很。
那秘书模样的男人在负责人还有工头的带领下,朝他们这边走过来。西野不经意间一转头,忽然发现齐屿正直勾勾地盯着那男人看,一张脸上仿佛结了冰霜。
西野不动声色地往齐屿的位置走了走,站到了他旁边,那个男人也正好停在齐屿前方两步远处,刚想开口,齐屿突然转过身往另一个没人的地方走去,那男人摆了摆手,让其他人留在这里,自己在后面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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