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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善尔
空调仍旧在释放着冷气,不然这阴雨的天气会使得床铺都变得潮湿,西野轻轻地转了个身,鼻尖缭绕的都是药酒的味道,压着的地方有些疼。他揉了揉肩膀,盯着地上的那块光发了一会儿呆,还是悄悄地下了床,动作放轻地拉上了窗帘。
光被遮挡在外,透过不是太厚的窗帘能看到模糊的晕影,西野在原地顿了两秒,没原路回去,而向齐屿的床边走过去。他落脚极轻,像只无声无息地微弓着脊背在屋顶上游走的猫。
那个凉席仍旧铺在齐屿的身下,在被子没盖住的边角露出青竹色,西野微微弯下身,呼吸几乎都屏住,在昏暗中眼睛眯起来,嘴边不自觉地漾起了一抹笑意。
我的男朋友。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松开,整个臂膀绕到他的腰后,往前一带,然后鼻腔里就满是齐屿身上淡淡的香气了。
“大半夜的,偷看我干嘛?”
带着鼻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跟昏黑的夜色缠在一起,黏糊糊的。
西野趴在他的胸口没有动,也没有说话,齐屿的手插进他的头发里,然后捉到旁边的耳垂,在指尖揉捏。
“身上还疼不疼?”
他说着就要支起身来,西野因他的动作抬起头来看他,齐屿碰了碰他的额头:“上来,地上那么凉。”
单人床两个大男生躺在一起还是太挤了,西野把身子努力地往边上靠,手臂碰着床沿,几乎要腰上用着力,来避自己掉下去。
齐屿伸手把他往床里面捞了捞,支着脑袋看他,屋里很凉快,那目光却实物般,让西野觉得脸上发烧。
“唉。”齐屿似真似假地叹了口气。
西野偏头去看他:“怎么了?”
齐屿伸手戳了戳他的脸:“还想亲你。”
西野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齐屿低低的笑声:“傻西野……还是不要了,毕竟床上这个场所不太安全。”
西野的脸腾一下烧得更厉害了。
他的一只手被齐屿牵住。齐屿亲了亲他的手指,然后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上:“你摸摸我的脸热不热?”
一样的热度,一样的心跳。
“傻西野,因为我也紧张得不得了呀。”
“所以什么都别担心,也不要不好意思把你的情绪展现给我,咱们两个都一样,一样紧张,一样生涩,一块学习,谁也别嘲笑谁,可以吗?”
西野心下生出些异样的感觉,手指在齐屿的脸上往下划,摸到他的嘴唇。他嗫嚅了半晌,把头撇过去:“你胡说。”
齐屿惊讶:“我胡说什么了?”
“不是一年换了十几个吗?”
齐屿噎住了。
西野说出来的那一刻对自己感到意外,他曾经无数次告诉自己,那是齐屿的私事,而且是过往,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权利去干涉,却不想它始终是压在心里的一个结,一时不察就自顾自跑了出来。
等懊恼褪去,希望渐渐升起来,他本是有点紧张地在等齐屿的否认或解释,结果等来的是无言的沉默,心立马一沉。
“是真的?”
齐屿抓住他要从自己脸上撤离的手,立马道歉:“我错了。”
西野隐晦地在胸膛里压着咽喉吁出一口气:“没关系。”
齐屿看着他一瞬间把失落掩去,故作毫不在意的大方,把他的手指放在嘴里咬了咬:“怎么就没关系了?有关系,我坦白还不成啊?”
西野这才侧身看他,齐屿愤恨地又用劲儿咬了他一口,把被提起年少不知事时的尴尬释放了些,做了些心理建设才开口。
“高一的时候,想着法子和家里作对,但闹出各种事在他们眼里都好像小打小闹,到头来反而只有我自己感到羞辱,”他和西野的眼睛对上,笑了笑,“所以,我就出了个柜。”
“藏了好几年不敢让人知道的秘密,在那个时候作为斗争工具被我亲自拿了出去,想着只要能伤敌八百,就算只有八十,也够了,即使代价是自损一千,甚至一万。”
“可是没什么用,我做了无数心理建设,鼓起最大的勇气,能想起的最大的恶意,得到的仍旧是和往常一样,看小孩玩闹的眼神,他们以一种矫揉造作的夸张姿态,顺应着我的愤怒。”
“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一切反应体现出的都是不屑和嘲笑。我恨极了,准确地说是慌极了,也怕极了,因为我发现我根本就无法伤害他们,也就看到了自己的以后,根本没有办法摆脱他们。”
抓在手心里的手挣脱出来,然后把自己的手包在了掌心,齐屿低头看西野,却被他搂住了腰。黑色的头发磨蹭着下巴,带出一片微弱的痒意。
他知道西野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来安慰自己,这个傻男朋友,不会说甜言蜜语,不知道怎么讨人欢心,只笨拙地把自己和他贴近,两人的呼吸都掺在一处。
齐屿闭着眼顺了顺他的后背。他一直把那段幼稚赌气式的过往当作可笑的黑历史,以为谈起来只是不好意思回忆十六岁时蠢得不行的自己,其实不是的。
多年前无法排解的愤怒和无力感,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被压在血液深处,随着他一天一天地往前走。他愈发会伪装,会不动声色地掩盖情绪,但四年前的无力解脱始终没有放过他,扒开外衣,他仍旧处于这种缠绕一团的情绪和处境中。
“现在想起来真的特别可笑,也不知道当时是受了什么蛊,满心就一个想法,你们以为我喜欢男人是在开玩笑是吧,那我就真找来给你们看。”
“第一个男生是我当时的同桌,成绩一直紧咬着我的年级第二,我一直以为他看不惯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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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谁知道有一天突然就向我表了白,很别扭的一个人。”齐屿低低地笑了两声,然后叹了口气,“我很对不起他。他出现的时机太巧,几乎让我感到一种恶毒的欣喜。当时闹到双方家长那里,他梗着脖子死不认输。可在办公室里,我又看到了我母亲那样的眼神,嘴角有微妙的弧度,像在看为了讨到糖故意无理取闹撒泼打滚的小孩。”
“谈了半个月,我就提出分手了。他很聪明,可能也猜到了一些,答应了,只是接下来的期中考试从年级第二跌到了五十名开外。”
“我一直觉得自己抗拒去想这段旧事,是因为那个自己幼稚愚蠢到实在不忍回想,但其实在自我的挣扎之外,我没办法正视的是对别人的愧疚。那时候满身是刺,半年换了八个,中间的时候我自己都换到麻木了,对自己感到怀疑了,还答应了两个女孩子。”
“我大张旗鼓地让每一个鼓足了勇气接受自己不同的人暴露在天光之下,然后几天、十几天再分道扬镳。某一天,我突然就醒了,问我自己,你这是做什么呢?你为什么要选择这种伤害别人的方式来完成你的目的呢?可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他的声音很轻,响在昏暗中,像在缓缓道来一个睡前故事,里面的迷茫、曾经的挣扎与无助却仿佛穿越了时光,从他的心脏中剖出,摊开在这个夜里。
“目的……那是我第一次正视我自己,我想让他们痛苦,原来不仅是报复,还想寻找到一种在乎。然后,我失败了,像个舞台上的小丑,森林里的猴子。”
“和最后一个人分手之后差不多一个月吧,我母亲突然问我,最近不谈男朋友了?我说,对,不谈了。她脸上还是那样的笑,说你那些小手段,准备准备考z大经济系。就这么简短的交谈,我青春期所有抗争结束了,然后……”他模糊地笑了一下,“就现在这样了。”
最后一句落下后,房间里很久没有人说话,齐屿的眼帘半阖,似乎是还在过往中一时拔不出来。
西野呼吸间全是齐屿的味道,那样强大令他觉得安心的味道,可这个人,也不是无所不能随心所欲的,他有着自己的桎梏与藩篱,而西野不知道能帮他做什么。
“齐屿。”
齐屿应得有些漫不经心:“嗯。”
“他不是最后一个,我来当你最后一个男朋友行吗?”西野的话却有些没头没脑,他又强调了一遍,“最后一个。”
齐屿笑起来,原本的闷窒被打散了,他掐西野的耳朵:“你还挺贪心呀。”
掐完他低头吻了吻西野的耳朵尖:“行啊。”
第30章第三十章
开学的第一天,西野连着接到了三个人的“卧槽”,第四个人宋知良嘴皮子刚动的时候,被西野皱着眉一眼给横了回去。
任奔奔笑得最欢:“你他妈是去搬砖了还是去黑煤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言成适当帮腔:“卧槽我刚想说你不是去搬砖了吧,原来还真去搬砖了啊……”
张秦恨铁不成钢:“哎呀卧槽挣那俩破钱,整得这黑的。”
宋知良:“……”不敢说话。
任奔奔不知道被戳了什么奇怪的笑点,笑得浑身哆嗦,拿手机直接咔嚓一下:“我要给齐屿看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两个月真能黑成这样。”
西野要抢他手机,任奔奔蹦着遁走,西野没认真跟他计较,看向自己的胳膊,有些疑惑真的黑了那么多吗。
他这边还没判断出个子丑寅卯,任奔奔在阳台上大呼小叫:“齐屿是不是瞎啊,他竟然觉得看不太出来差别!”
西野回放在胳膊上的视线,眼角攀了点笑意。
宋知良凑他旁边:“其实我也觉得,没他们说得那么夸张。”
陈言成扯着嗓子冲阳台上喊:“奔爷快过来,这儿出了宋四眼儿一个大叛徒。”
任奔奔骂了一句,这就要奔过来教训下宋四眼,手机突然响了。
他原本狰狞的表情一瞬间变成兴奋,接起电话冲那边喊:“怎么着逮着人了!把他给我堵住!让那几个新的小菜鸟教训他……别打脸使劲往身上露不出来的地方揍,他那怂货不敢告状的。”
他喊得整个宿舍都静下来听他在那叨叨,还浑然不觉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把腿跷在桌子上,又想起什么提醒道:“拖得离z大远一点,别他妈让我哥看见啊!”
不知得了那边什么保证,任奔奔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还吹了一个不怎么响的带气音的口哨,转了个身发现宿舍里其他四人都在盯着他看。
西野见惯了任奔奔这德性,本来没上心,突然听到说别让齐屿知道,心下升起点疑惑。宋知良身先士卒:“你怎么又欺负人啊?”
任奔奔把桌上的一张纸团巴团巴,冲宋知良扔过去:“臭四眼你出息了啊,爷爷打人轮得着你管!”
他很明显地心情好,骂人也看不出什么生气的模样,又一个电话打出去:“不行不行,我不能亲临现场见证这伟大时刻,实在太不爽了!你等下让江给我开个视频!”
接下来宿舍几个人就见奔爷开始翻箱倒柜,不知从哪个旮旯里摸出来一个墨镜,特粗犷地拿卫生纸随便擦了擦灰,在宿舍里就摁在了脑袋上。
他跷起腿,冲陈言成和张秦一摆手,卡一扔:“去,帮我买盒烟,最贵的!”等他俩快出门了,又补了一句:“看下有没有香草味的棒棒糖,给爷买几个回来。”
宋知良和他四个眼镜片儿相对:“你还抽烟?”
任奔奔从鼻子里面哼哼:“咋滴,不行啊!”
他说着就要点开视频,嘴要咧到耳朵边上去,手指头即将碰到屏幕的时候,又停下转头看旁边戳着的两个人:“去去去,你们也出去!”
并没有人动。
西野没听见似的继续在自己位子上坐着,宋知良在他和任奔奔之间瞟了一个圈,果断地选择跟随西野的步伐。
任奔奔撇了撇嘴,决定今个不跟他们计较。
视频里显出来江放大的脸,还没等任奔奔发飙,镜头就转换了,正对着一面墙,下面围了几个人,骂骂咧咧地揍得正欢。
任奔奔看得拍大腿,远程指导往哪揍更能让人疼,宋知良听到里面传来拳脚和皮肉接触的声响,以及时不时冒出的□□,怕疼似的缩了缩肩膀,蹭到任奔奔椅子后面。
“这也太狠了吧,你差不多行了啊……”
任奔奔这会儿沉浸在兴奋里,直接把他的声音屏蔽了。屏幕从两个站着的人的空隙里插进去,照出躺在地上抱着头的人,白色的t恤已经被揉搓得一片脏污,露出的腰际上青紫一片,还有在地面摩擦出的擦伤,看起来十分凄惨。
在他旁边站着的一个男生注意到镜头,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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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的笑了笑,然后弯下身去掰那人抱着头的手,露出他的脸展现给任奔奔看。那是一张苍白狼狈的脸,看着年纪不大,显得瘦弱又不堪一击,嘴唇却死死地抿着,又显出一丝倔强来。
任奔奔啐了一口:“草,看见这张脸就来气!接着揍!”
镜头里又是一片混乱,刚才的各种动静又重新响起来,西野的椅子后撤,只有两条后腿着地,他回视线,椅子前腿砰啪落在地上,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宋知良气哼哼地在任奔奔脑后冲他挥拳,后来实在气不过,猛地推了一把任奔奔的椅子,差点把他从上面晃下来。任奔奔气炸了,这就要翻脸,手机视频里却突然传来异样的动静。
屏幕晃动了几下撤到了人群后面,视频中的画面十分不稳,但仍拍出了一个清晰的人影。来人穿一件迷t恤,几下把围在一起的几人拾了,漫不经心地朝屏幕撇了一眼,接下来一阵兵荒马乱,那边直接黑了屏。
宋知良一口气还没松囫囵呢,任奔奔愣了两秒后,怒气冲冲地把手机砸到了地上,看起来很想蹦上去再踩两脚。
他咬牙切齿地从齿缝里磨出三个字儿:“黄!林!林!”说完直接怒气腾腾地摔门出去了,看起来是再次纠结人马去找茬了。
宋知良捡起来地上的手机,发现还挺结实,就屏碎开了花,用倒还能正常用。门又被猛地推开,和墙面撞出巨响,任奔奔冲进来,一把把手机从宋知良手里夺过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把门摔出一声巨响,走了。
门外陈言成和张秦心疼地摸了摸门,感觉过不多久后勤部门就要他们去赔钱了。
傍晚西野去了餐厅,不过不是去工作的,而是去辞职的。他赚的钱差不多够学了,平时周末再杂七杂八地打些工,也可以维持基本生计,便不想再把时间放到打工上。
现在他身边的人是齐屿,他想,自己总该努力些,努力地离他近一些,努力地学习工作,努力挣出一个他们可能有的未来。
齐屿在门外等他,西野在店里就看到了街角处他的身影,一时间回答老板的话都变得心不在焉,简短地应和两句告了别,冲齐屿跑过去。
他们有好几天没见了,齐屿并没有在工地上干到开学,差不多一个月的时候,他接到电话,说任奔奔的爷爷住了院,匆匆过去陪护,之后两人只是隔几天见一面,等任老爷子出了院,也快到了开学的时候,西野领了工资,回了趟家。
回家的前一天晚上,齐屿抱着他不松手,又细细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上,淤痕早就散去,只是胳膊上的那块伤留下了不淡的痕迹,新生的肉在不甚白皙的皮肤上很明显。
齐屿摸了摸那道疤,恨恨地想咬他一口:“回来我要检查,要是被我发现,你又……”
西野窝在他怀里,抓着他的右手,同样摩挲着他手上那道已经变得浅淡的疤痕,眼里柔柔的仿佛荡着水,抬头亲他的脖颈:“我知道了,放心吧。”
齐屿却越来越操心,到最后甚至想和西野一块回去,离得近些以便监督。西野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以齐屿当初骂他的话堵他:“我是十九岁又不是九岁。”
齐屿闹了他一阵,说我发现我说的话你怎么都能记得那么清楚啊,还活学活用的,西野一边躲他的手一边笑,最后齐屿把他压在地上又亲了一通,叹息道:“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生活和朋友圈子,可没办法,我总觉得把你放到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西野躺在地上看天花板,上方出现齐屿的脸,似乎是不满他走神。西野的视线投到齐屿身上,捏了捏触手可及的耳垂:“生活是你,朋友圈子也是你。”
齐屿低下身子亲他:“男朋友也是我。”
周围人来人往的,也不能做出什么亲密的动作,西野站在齐屿面前看他,眼里亮晶晶的。他在外人面前仍旧是原来的样子,但面对着齐屿,却越来越喜欢笑,不是那种很恣意很明显的笑,只嘴角微微上扬,眼尾有一个小弧度,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变得柔和。
齐屿揉了把他的头“想去哪儿吃饭?”
西野微歪着头看他,齐屿笑着偷捏了一把他的手:“走,回家做饭。”
西野自认为手艺只能算凑活,炒个大白菜炝个土豆丝还行,其他的需要工艺和技术的不在他掌握范围内,完全不敢放大话,默不作声地跟在齐屿后头,看他往购物车里放东西。
偏齐屿还一直问他想吃什么,西野怎么都不敢反问回去,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他担心齐屿说了自己做不出来。齐屿看他的模样,沉吟道:“我们可能应该去买一本菜谱。”
西野讨厌看字,更讨厌跟着书本上的文字学。
“齐学霸感觉自己学做饭应该也挺快。”
西野愣了愣,想象了一下齐屿在厨房做饭的样子,奇怪地,仍旧没有丝毫烟火气,干净又舒服,手里拿着勺子冲他回头一笑……西野觉得自己有点脸红。
临出超市前,齐屿还真的去拿了一份菜谱,塞进了装得满满的大塑料袋里,西野盯着袋子里隐约显现的菜谱,突然觉得跟着上面学做菜应该也挺有意思的。
天色已经黑下来,周围都笼罩在苍蓝之中,路灯也亮起来,两人在路上慢悠悠地晃荡着往前走,连空中的热气都变得黏腻又甜蜜。
路过z大校医院的时候,从门口出来两个人,西野眉头一跳,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是今天在任奔奔视频中看到过的两个人,那个被揍的穿白色t恤的男生,还有英雄救少年的迷男生。
齐屿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们一眼,那个迷男生面上出现惊喜的表情:“齐屿!”
这下没法当没看见了,齐屿停下,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句:“黄林。”
黄林看起来挺自来熟,身长手长,整个人过来扒住齐屿的肩膀,哥俩好地拍了拍:“好久不见了啊,还想着哪天去找你,一块吃个饭呢。”
齐屿的视线越过他,落在后面那个小心地觑着他的男生身上,嗯了一声当作回答。那男生接到他的视线,立马又垂下头去,看起来有点慌张。
黄林跟齐屿解释道:“我今天来报到的时候,正好碰到一群小混混欺负他,就顺便帮了他一下。”
西野看了一眼他胳膊上结实的肌肉,猜想任奔奔的报复计划流产的可能性很高。
那男生这时抬起头来,小声地喊了一声:“屿哥。”
齐屿没应,反问道:“看到是谁了吗?”
男生摇了摇头。
黄林很惊讶:“诶?你们认识?”
齐屿回视线,直接忽略了这个问题,冲黄林道:“有时间再联系吧,我还有事。”他也不再理会那个男生,转头向西野说道:“我们走吧。”
黄林的视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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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屿和黎屹之间转了一圈,有些迷惑,等齐屿他们走远了,他逮着沉默的少年问两人什么关系,黎屹却不发一言,将沉默贯彻到底。
齐屿没表现出任何异样,等进了屋,让西野先去看会电视,说自己去打个电话。西野乖乖地听了,却忍不住去看阳台上打电话的齐屿。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又窥见了什么关于齐屿的事情,而且是齐屿不愿让人知道的事情。
那两个人任奔奔和齐屿都认识,但他们互相间不认识,说明并不是一个交友圈子的,主要是任奔奔和齐屿对那个男生的态度太奇怪了,任奔奔要打他不敢让齐屿知道,齐屿却又并没对那人表现出多大的善意,问他有没有看清是谁,更像是确认下任奔奔有没有暴露。
而那个男生的反应也很奇怪,视频中一闪而过的那张脸,虽然狼狈却也倔强,死死地咬着牙,除非疼得紧了不然不让自己出声,但是面对齐屿,他表现得卑微又慌乱,连对视都不敢。
西野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来任奔奔曾经说过的,齐屿之前有个男朋友分了之后仍旧不肯放弃,给齐屿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再想想几人的反应,好像是有点能往这上面靠。
他搓了一把脸,在心里暗嫌自己婆妈,遇上齐屿的事情他总是会无法控制地乱七八糟地瞎想。
齐屿电话没有打太久,走过来也坐在沙发上,把西野抱进怀里,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西野拍了拍他的背,齐屿突然开口:“你之前见过他两个了?”
任奔奔总是暴露得极其快,不光自己暴露,还能把根本什么都没做的吃瓜路人甲一块拖出来。
西野老实答话:“看了一眼,在视频里。”
齐屿模糊地应了一声,西野把脸靠在他的头发上,想了想还是问道:“他们是谁?”
“黄林,就一个发小,准确地说,是任奔奔的发小,之前乖乖巧巧的,去当了两年兵,回来看着油了不少。”
“另一个呢?”
房间里陷入沉默,齐屿没说话,只是抱着西野的手得更紧了,过了很久才轻声开口。
“黎屹,我弟弟。”
第31章第三十一章
西野惊讶地睁大了眼,偏头却只能看到齐屿埋在自己肩膀上的头顶,快速地把情绪压下去,装作毫不在意的平常样子:“以前没听你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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