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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余情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日落长河
强睁的双眼在余景兄妹脸上来回,她想把两个孩子的模样刻在灵魂里带走。
世上有几个人甘愿在弥留那一刻将红尘俗世忘得干干净净?传说孟婆汤一灌,过往皆忘;往生池一入,跟上辈子再也瓜葛。但生而为人,总有那么几个刻骨铭心,死也不愿意忘记的人。
余景终于抑制不住地哭了出来,加上跟方君泽“再也不见”的决定带来的痛苦,一并流在泪水里。
他一面清醒地流泪,一面混沌地梦着往事,他想醒来却醒不过来,最后,在梦的尽头,是方君泽将他一推:“别碰我,恶心。当初要走现在就别回来。”
方君泽把余景摸过的袖子扯掉,成了“断袖”,揽着一个男明星的细腰走远了。
余景张着嘴想喊,什么话也喊不出来。他想解释,想说其实那时候他有点喜欢他了,可是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呜呜啊啊地发出感叹词,像一个哑巴。
梦境突然一切,变成两人第一次滚床单的画面。余景全身肌肤泛着淡粉色,坦然地对着方君泽舒展身体。方君泽拿出一管瓶子和一个小盒子,那东西不言而明。方君泽将他禁锢在自己身下,双眼含着汹涌的爱意望着他,余景听见自己说愿意,并主动伸手揽住方君泽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亲吻起来。
蹭着挨着,身体越来越热,两根又热又硬的东西互相摩擦,速度越来越快,方君泽往他后面涂了许多冰凉的东西,放手指进去,余景叫了一声,裤裆一凉,他一脸烦躁地醒来,发现自己射了。
因为睡得很不好,他情绪有些不对劲。
方君泽的情书躺在宿舍的抽屉里,他不看也会背了。所以一整天上课,大脑就会自动播放方君泽深情款款的告白。
余景烦躁更甚了。
剧组拍完上课那场戏后,过了好些天在另一个场地取景,看着应该不会有交集了,谁知道这天傍晚,余景下了课看到一个没保存的号码发了短信:“今晚六点,我能约余老师吃饭吗?”
方君泽的号码。
显然他是掐着时间给他发消息的,这询问语气又让余景想起当年那个小心翼翼试探的少年了,他想了片刻,回说:好。地址发给我。
很快,方君泽那边就发了个地址。
余景把手机起来,长呼一口气,他跟自己说:“索性说清楚吧。都是成年人,早不玩这些你爱我猜的游戏了。”
他又陷入两难:如果方君泽还喜欢他,又告白了,那接受吗?如果不喜欢了的话……想到这个,他又有点不开心。
因为他这些年是想过方君泽的。
总有些人,离开后你才会明白,还真没第二个像他那么好的了。
可是当时又爱不起。
从前余景不是个喜欢把自己落入“假设”旋涡的人,那么几年的三支一扶工作,他把自己封闭了,只能自己跟自己谈心,他分裂出好几个“余景”跟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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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对话,有时候柳之悠都会问他:“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呢?”
好在重新回到教师岗位,这奇怪的现象自然而然缓解了。但紧张时候仍无法避地出现,虚拟出来的“余景”比自己果敢比自己干脆,好似另一个被生活压迫而奋起反抗的自己。
余景特地换了套神的衣服,开车到了方君泽说的地方。
俊朗潇洒的方君泽已经在那等候了。
“来了。”方君泽起身迎接他。
服务员帮余景把门带上,退出去前快速偷瞥了一眼方君泽。没办法,他今天也是好看的要命。因为在拍校园题材电影,所以他染回一头黑发,声音依然悦耳,一点也没随着年龄增长而变得沉闷。修长的身材套一件大v领针织衫,浅色牛仔裤,这身装扮让他年轻了许多,像个年方二八的少年。
余景有那么两秒被怔住,很快恢复,笑说:“抱歉,久等了。”
“没有,我也才刚到。”
方君泽提他拉开椅子,两个人坐在一间包厢里,面对面,一时都不知道先说什么。
老友重聚,是交流不完的话题和近况;师生相逢,有感激涕零的欣喜情绪。可是两人的表情怎么端详都特别平静。方君泽请了余景入座,风度翩翩地坐到余景对面,瞥一眼余景的脸,稍稍前倾问:“点菜?”
余景被他看的不自在,面上依然维持着冰冷,说:“你来吧,我不知道这里什么好吃。”
第一次乍然重逢,两人都没有任何准备,分开之后内心均充斥着汹涌的回忆怒浪,拍打着时间的崖壁;第二次再见,一个是有备而来,一个是毫不知情,分开之后一个面上无比平静,一个内心慌不择路;直到这一次,约定好了见面吃饭,就跟世上所有久别重逢的友人无异,吃个饭,交流近况,可是两个人对视,错开目光,多说一个字都仿佛是斟酌了再斟酌。
不似恋人,不似友人,不似师生,倒像第一次约会。
可是明明不是能约会的身份了。
余景心底流过许多复杂的情绪,一时间有些无措,仓皇起身说:“我先去洗个手。”
不等方君泽询问,他就开门而逃。
方君泽不担心他跑了,他从余景进来的那一秒就知道,余景是抱着“说清楚”的念头赴约的。余景从来就不是个喜欢不清不楚纠缠的人,以前会忍着,只是因为他需要那笔丰厚的工资照顾家庭。
还是老样子,装得云淡风轻,其实风云暗涌。
果不其然,片刻后余景回来了,额发有些湿,他将它们往后拨,露出圆润的额头。一双眼睛湿润晶莹,并不是因为他哭过,只是余景的眼睛从来都像关着纯净的水,此刻头顶一盏华灯,灯光全倒映在他眼中。
方君泽对他笑:“菜上齐了,来吃吧。”
余景重新坐下,想了想,开口:“方君泽,我来是想告诉你……”
方君泽抬手压声,对余景比了个“嘘”,接起电话:“嗯,我在外面。”
他的语气变得轻佻,跟电话里的人情意绵绵地逗了几句,瞥见余景沉着一张脸自己吃了,对那头敷衍几句,这才挂了。
谁家醋坛子翻了呢把空气酸的……方君泽在心里笑,还能生气,装什么无情无义呢。
电话是小林打来的,跟他提醒明天的行程改了。原计划去雪岭取景拍摄,由于女主档期安排不过来,所以方君泽突然多了三天的时间。
导演的意思是干脆把方君泽在学校的某些场景拍完,到时候就别两头跑了。至于女主,她陪金主干爹去旅游,那就多玩几天得了。
监制那边惴惴不安,两边都不想得罪,没想到方君泽对此安排求之不得。
余景不知道这些,他一脸阴沉地埋头猛吃,塞了一嘴的食物,堵得眼泪都要飚出来了。把汤匙一搁,余景说:“我吃完了,谢谢招待。”
他还真是来吃顿饭就走。
“你不能走。”方君泽说,“我还没吃呢。”
余景面无表情,其实在心里白了他一大眼:你可以继续打电话调`情啊,我可以当下酒菜,完全不care。
从前余景的心思太难猜,方君泽还是个嘴上没毛的小子,也猜不透他家余老师绕来绕去的心思。出去几年,把“不屑做表面工作”那一套起来了,察言观色居然像喝茶吃饭一样普通,寻常到他完全不用刻意,只消掠一眼,只消眼皮一眨就能看出来。
可是他本来是极不愿意这么对余景的,因为余景不是那些人,他从来不需要猜余景的心思,他跟他相处,从来都是最自然轻松。
方君泽没来由的有些悲哀,为自己,为他们,为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余景就真的静静坐在对面等他吃饱喝足。其间,两人没有对视,没有交流,除了方君泽的咀嚼声和瓷器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包间隔音效果极好,余景产生一种天地虚无,只剩下他们俩的错觉。
突然觉得,要是就剩下两个人一间房,就这么地老天荒地对坐下去似乎也挺好。
方君泽擦擦嘴:“我吃好了,久等了。”
叫我来就是要我看你吃饭?余景眼皮一抬,看了斜上方的天花板。
这是不满了。方君泽看在眼里,心里偷笑。他从前很担心余景不高兴,余景不满意,余景不乐意,可是再遇,他看见余景跟他相处,多了许多生动的小动作,他身心一股愉悦。
原来,余景不再是对着他无动于衷的余老师了。
方君泽问:“我送你回家?”
余景摇头:“我住学校宿舍。”
“那你还回家吗?”
余景点头:“年节还是要回去的。”
方君泽舔舔嘴唇,他问:“奶奶她……我听说了。我能去看看她吗?”
余景这才抬头看他一眼,似乎认真思考了才回答:“可以。”
方君泽在那两个字里释然。
曾经两个人决裂,他想过要恨余景,一定要记恨他很久很久,直到现在他都不跟任何姓余的人合作。他当时想,余景怎么能那样,一夜欢愉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他以为余景也是喜欢他的,余景没有拒绝跟他亲热,不就是也喜欢他吗?怎么还能跟他说对不起?
后来,已经谈不上恨不恨了,他还是想余景,想得不得了。他跟许多人有过暧昧关系,有时候是对方主动,有时候是配合绯闻炒作,有时候是他觉得好玩,撩了几下,谁知道被拿去大作文章。
方君泽从不解释,他觉得没必要,因为那些人没有一个是他放心里的。真正放心上的人,难道会任由别人捏造或写一堆含沙射影的评论吗?
那虚虚实实,就连小林也以为,这个方君泽就是个浪荡萎靡的花花公子。
方君泽自问问心无愧,他也没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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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交代需要解释,就任由花边新闻泛滥。
久而久之,他就贴上了那么个标签。
这些,余景来之前搜索过方君泽相关新闻,他边看边气,几次想扔鼠标。来的路上还在想,要不要求证下。只要方君泽说一句否认的话,他就信。可是方君泽当着他的面调`情呢,还是别问了。
何必自找伤心自添烦恼。
由于两人都开车了来,方君泽送余景到车里,手把着车门,问:“我下次还能约余老师吗?”
余景在系安全带,闻言去看他:“还是不了。方君泽,你也不小了,别玩了。”
言下之意是,我们还是别见面了。你别跟我玩这个了,也别和其他人玩感情游戏了,认真踏实谈一个吧。
余景说完,冲他彬彬有礼地点头,这就要走了。方君泽后退半步,帮他把车门关上,目送余景。
第二十五章
一直开到后视镜看不见那个人的身影,余景终于不可自抑地流出了眼泪。
他很久很久没哭过了,在密闭车厢里,他无声地任由泪水冲刷过冰冷的脸,他心里不是不会痛,他只是很久很久没这样痛过。
为什么要重逢,为什么要见面,哪有什么重修于好,哪有什么不计前嫌,心里的伤痕永远都在,愈合了还有疤;时间的记忆永远都在,冲淡了不代表遗忘。
带着说清楚的目的赴约,然而什么实质性的谈话都没有。末了,又是自己亲自划了楚河汉界。
余景觉得自己太失败了。老大不小了,除了把家里安排的和和美美,自己的感情一塌糊涂。
他没想到,第二天下了课在办公室看见年级主任。那秃顶大肚的主任说小余啊,我看了课程表,你下午和明天上午都没课,剧组请求一个老师协助群众演员的重任就交给你啦。
余景一晚上没睡好,黑眼圈还贴在眼睑上,听着一愣:“什么剧组?”
“你以前那个学生,方君泽方大明星啊,这会儿还在一楼公共教室拍戏呢。”
余景只觉得脑袋一懵,怀疑自己低血糖要昏过去了。
他怎么听不懂话?还来?来就来吧,为什么指名要他?
余景要推辞,那主任早就溜没影了。
还有两节课才到午饭时间,余景把东西一拾,办公室几个年轻女老师拦着他问,方君泽说他以前是你的学生啊?真的吗?他以前什么样?听说他以前成绩非常好,不过为什么没参加高考就出国了?他爸爸真的是什么神秘集团的总裁吗?
……
余景头大,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直到上课铃声解救了他,那些女老师抱怨着哄散,抱着教义去上课了。余景往一楼公共教室走,他想好了,就当普通人接触好了。人那么多,方君泽还是公众人物,他还不信了,方君泽会对他怎么样。
公共教室在两丛竹林之后,后面是一座打算假期翻修的生物实验楼,楼前有一个露天篮球场,以前方君泽偶尔会跑这里打篮球,因为一中的市内篮球场人太多,呐喊声震得他耳聋,他更喜欢跟李越几个人躲这打球。
余景一路上看见几个扛道具的来来往往,到了公共教室外,就看见围着好多上体育课而没被选上群演的学生。
余景不说话,站在人群之后,心想,这不是都安排好了,要我配合什么?
方君泽正在拍一场在课堂上顶撞老师的戏,饰演老师的中年人念了一段隔壁班学生的作文,方君泽坐在位置上点评:不知所谓,不值一提。
他所饰演的男主,在这时期有点中二。
余景从严密的人墙里看见了方君泽侧脸,他一改昨晚见面时的俊朗形象,此时是一个父母骤然双亡性情阴郁的少年。
余景怔怔望着,突然间,仿佛时光倒流,他看见了初次见面时浑身是刺的方君泽。他站在他几米远的位置,指着余景冲方以荣气势汹汹地说话。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
余景就这么在人群外望着方君泽,看他拍完一条,接过助理的水杯,看他跟搭档说话,看他听导演解说,看他耐心和女学生们拍照握手。他心里涌起一股既酸又甜的复杂情绪,从前眼里只有他的人,只围着他转的人,这会儿成了万众瞩目的星辰。
他有他的荣耀,有他的爱慕者追求者。他应该不再需要他的。
那边,小林在方君泽耳边说:“泽哥,余老师来了。”
方君泽依然低着头签名,一边温和跟女学生握手,一边回小林:“我早看到了,还等你来说。”
小林:不是您让我看见余老师过来跟您说一声的吗!
于小林而言,余景绝对是一个对方君泽很重要的人。至于有多重要,她不知道。她只是根据一个女人的直觉,判断出,余景很重要很特别。
她没想到那一层关系,毕竟两个人的互动,完全看不出从前有过什么值得藕断丝连。
等到接近十二点,剧组这才决定手工。余景站了一个多小时。方君泽这才无视众人目光跑向余景,吃惊地问:“余老师,您来啦。怎么不进来坐?”
小林:好虚伪啊我的泽哥。
余景跺跺有些发麻的双脚:“嗯,等你们拍完,带你们去学校三楼食堂。”
这也是主任的吩咐,说剧组打算在学校吃几天,就不叫外卖了。这其实是方君泽的主意。
能省预算还卫生,剧组大多数人还是特别满意的。再说方君泽能吃,他们为什么不能吃。他们能感觉到方君泽对母校有很深厚的情谊,所以都陪他吃食堂大锅饭。
三楼是教职工专属食堂,还有几间独立包厢,方君泽拉着余景往第一间走。小林提着方君泽随身物品跟上。大圆桌早铺好,人一到,菜陆陆续续地上来,端菜大妈一看方君泽连连惊叹,摸出笔和本子:“俺闺女喜欢你,给她签一个名呗!”
方君泽跟余景挤着坐,紧挨着,大腿挨着大腿。他心情很好,于是学着大妈的语调回答:“那给签一个呗!”
几个人哈哈大笑,大妈也笑着捂住嘴巴,拿着本子乐颠颠地出去了。
余景脸有些红,不自在地要挪开些,可是旁边是浑身浓香的女二号,他只好放弃那个念头,趁大家笑声了,小声提议:“菜后面还有,各位先吃着。我失陪下。”
说着要站起来,他身边的女二号已经做好了要挪过去挨着方君泽坐的准备了。
谁料衣角被方君泽扯住:“余老师,我们久别重逢,好不容易吃个饭您也不肯赏脸呢。”
余景刚离开椅子,是弯腰的姿势,因此方君泽是抬起头看着他说话的。那样子似乎就是在索吻。
余景受不了方君泽那种眼神和拉他衣服的动作,跟从前一模一样,专门掐着他的软肋戳,直戳到心窝里。
他只好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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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坐下就知道自己输了。
席间,不知道谁叫了几瓶“八八坑道”,导演借着酒兴说起了拍摄趣事,女二号让助理拿手机拍照,镜头对着方君泽和她。无奈中间隔了个余景,发图时候给余景贴了张贴纸遮住头部,发微博了。
方君泽当然看到有人拍照,他不担心余景会曝光,因为他们这群人发图有个共识:不曝光非圈内人。他在桌底下找到余景的手,握了握,察觉余景手指一僵,赶紧放开。余景正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发作,就见方君泽接过不知道谁敬的一杯白酒,一仰而尽。
小林和余景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小林一看余景紧张的样子,心里一惊:会知道泽哥喝白酒一杯倒的,这位余老师不止是重要的人。
等方君泽醒来的时候,他推了推压在身上的厚实的棉被,他有些热又有些口渴。
他坐在单人床上,环顾四周,一秒就知道这是余景的宿舍。
他偷偷笑了笑,成功进来余老师的宿舍了。
别再见面?那怎么可能?我可是等着“讨回公道”的。
方君泽摸着余景的被子和枕头,坐了片刻开始喊余景的名字。喊了几声没人回应,他以为余景连照顾他都不肯了,心里还有点难过,谁知道余景拿了杯水进来了。
“不能喝白酒就别喝。”余景把被子递他手里。
方君泽赶忙装柔弱:“是,余老师教训的对。”
“我让你助理给你送酒店,你助理说你躺一躺就好。我说那送医务室去。她说你要是醒了发现在医务室非得削她一顿?”余景顿了顿,看方君泽,“我说,你该不是跟你助理串通好的吧?”
方君泽捧着杯子,心说,他怎么突然聪明了?抬头时他换上难以置信的表情,有些忧伤地盯着余景,问他:“我像这种人吗?”
余景被他反问地内心自责,他挥挥手让他好好休息吧。
方君泽赶忙拉住他:“你别走,陪陪我。”
又来了。余景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很想甩开方君泽的手,让他找那些情人陪他去。可是一转头撞上方君泽的目光,他的心蓦地软了。
“行,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想怎么样?”余景把椅子搬过来,坐他对面说话。
方君泽没回答他问题,目光落在书桌的一个点上,说:“余老师真是个很念旧的人。那本诗集在我家没带走,又买了本一模一样的。”
余景没说话。
“我能问问你吗?余景,你那时候有没有稍微喜欢我?哪怕只有一点点喜欢。”
余景苦笑:“你自己都说了‘那时候’,现在知不知道答案,答案是什么,有什么意义。”
“怎么没意义?那是给过去的自己和我们一个交代。”
方君泽说完那句话,紧张地盯着余景。
市内光线充足,他看清了余景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还有因为昨晚整夜失眠眼下的黑眼圈。
余景避开他的视线,不知道要怎么说。
说喜欢过吗?那当时为什么要走?因为没办法?
情啊爱啊多伟大,人人宣扬有了爱的勇气无所不能,但是余景没办法,他的人生不是爱情至上,他还要生活,他还有家人要照顾。
说一点也不喜欢吗?那为什么没有拒绝他热烈的拥吻?你就这样没有底线么?
余景长叹一声,捏着眉心不说话。
方君泽不依不饶,他今天非要问出个答案,他昨晚刺激了一下余景,发现余景还是在乎他的,所以他今天就来趁热打铁了。因为余景喜欢把自己裹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动感情好像就能刀枪不入了。
“余景,你到底还顾虑什么?你就不能为自己活一次吗?你这样累不累?”
方君泽掀起被子,盘腿坐着:“从前你觉得我没有那个能力照顾你和你的家人,你不信任我们两个人可以把彼此照顾好,我懂你的担忧,理解你的不信任,那现在呢?你的家人很重要,那我就不重要了吗?我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除了把心剖出来捧给你看我做不到,我还有什么做不了的?”
“剖了心我就死了,我还没爱够你,我怎么能随便把心挖出来?”
方君泽去握余景的手,余景没躲开,于是他放心靠近,一手摸到他的侧脸:“余景,看着我,说你愿意。”
漫长的沉默。
这场沉默让方君泽以为自己会再一次心碎离开负伤出走,谁知道余景主动吻了吻他。
待方君泽从惊喜中回神,他的吻很快就让余景招架不住了,他被逼在空间狭小的椅子里,无处可躲,被动地接受方君泽一次又一次的掠夺。
从身到心,从外到里,予取予求。
方君泽靠在他肩上喘气,余景双手无力地垂下,两人心跳很快,在室内都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家居服,贴在一起什么也不做也让人沉迷。
“方君泽,为什么是我?”余景这才有力气说话,声音有气无力软绵绵的,好像在撒娇。他抬手去摸方君泽的后背,拿鼻子蹭耳朵后面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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